禹城县衙。
四名身着艳号服的兵丁据守着大门。
门内,巡逻的兵丁衙役穿梭如织。、
正堂如阶上,斜搁一张小桌,桌后端坐着江南三省捕头余小二。
堂前、堂侧侍立着八名大内侍卫。
这是衙门前院。
余小二是前院护卫的总指挥。
自从徐刚正在螺旋遭遇刺之后,福王老爷子已下令严格保护徐大人的安全。
责任非轻,不敢大意,数十双敏锐的眼睛都警惕地注视着想溜过前院。
唯有徐小二在眯着眼打陀。
他当过三天前院护卫总指挥以后,对这事儿已没了兴趣。
吆三喝四,调动不了多少人马,再威风也威风不出院门。
于是,他干了一件胆大妄为的事。
这是一件美事,他眯着眼,脸上挂着美滋滋的笑。
他已秘密派人去接小娥了,不在沈素贞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将小娥从有人贩老板手中救出来之后,仍把留在了店里,那种地方,岂是小娥还能呆留的地方?
他决健将她接到自己的身边,对此,他有自己的理由,哪个男儿在外没有点风流韵事,何况他这位三省捕头大官爷儿?
他眯起的眼缝里,浮现着小娥迷人的妖姿,这是一种和妻子小雯绝然不同的美,小雯美艳丽高傲,小娥而娇丽而温柔。
今后说不上三妻四妻,只要能左手抱着小委,右手搂着小娥,就欲仙欲醉了,他咧着淌流着口水的嘴笑着、就像一只馋嘴的猫。
衙役张三走到小桌旁,贴耳对他道:“余大人,小娥已经接来了。”
余小二闻言,霍地跳起,压低着声道:“她现在哪里?”
张三满脸堆着恭维的笑容:“已按大人的吩咐,安置在后街的小屋里。”
“嗯!”余小二点点头,“你办得很好,待丁大人回来以后,重重有赏。”张三的笑容冻结在脸上,正待还要说什么,余小二扭头对堂侧的一名大内情卫道:“芒哥,这里烦你照料一下,我去去就来。”
宋待芒哥答话,他转身就走,风也似地出了衙门。
张三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后街小屋转过街口,距衙门不到三十丈距离。
几分钟后,余小二敲响了小屋的门。
一名环拉开门:“唷,余大人来了。”
余小二兴冲冲地跨入门内,轻直穿过堂屋,直进内房。
“余大人……”正在房内收拾被褥的环,忙迭声向余小二请安施礼。
跟时来的沾环,忙着沏茶。
余小二目光扫过四周:“小娥呢?”
丫环忙道:“小娥姑娘知道大人一定会来,正在休浴更衣!”
好一个晓事的姑娘!
余小二缓缓地坐下,端起了茶盅,两名丫环立刻左右涌上,香他捏肩捶背。
余小二口茶,眯起眼,那神态就像是在妓院里享受服务。
哪个男子不风流?
他哼起了小调,像个风月扬止的老手,在尽情享乐。
“余大人。”耳中响起了一个甜蜜的极为动听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了眼,手中的茶盘险些摔落在地上。
小娥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婷婷玉立在他眼前。
她白晰如脂的肤肌,软蛇般柔软的腰肢,红卜卜的脸,脉脉情的眼睛,散发出少女娇媚的气息,她朝着他笑,那笑中带着一种成熟的风韵。
他呼吸骤然急促,火腾地燃烧起来,不觉呼地站起。
两名丫环含着笑,知趣地退出房外,并随手将房门掩上。
这两名丫环是他特地从妓院请来服待小娥的女人,是熟诸风流情事的老手,见到这种场面,自是及时回避。
“你来了。”她轻盈地向他移近一步。
他默默地点点头,目光仍痴痴地望着她。他觉得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走到他的身前,清脆的声音像黄窍婉转:“谢谢恩公相救,小女结草衔环,定当相报。”
他端着茶盘的手微微颤抖,结巴着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救人危难,助人为乐,乃侠士……本色。”
她微翘上唇,轻抿浅笑,露出千娇百媚:“救命之恩,无以回报,余大人若不嫌气,小女愿……”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用目光牢牢地盯住了他的眼睛。
目光,许多男人都是从女人的目光中,窥到女人的心灵的。
他知道她没说出的四个字是:以身相许。
她手臂微抬,呼吸急促,纱衣内酥胸微露,乳峰突起,僚人心靡。
她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感到一股无法压抑的训动。他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知道她在等待什么,然而,他却没有动。
他在犹豫。
若眼前是个普通的妓女,他早就毫不犹豫地将她抱在了怀中,但眼的女人不是妓女,而是心中所爱的女人。
他自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可是,他已经有了小雯,如何再能占有她?
她见他许久没有回答,眼中不觉滚涌出两颗晶莹的泪珠,“我知道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配不上你。”
他急急地道:“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她泪水滚滚而出:“我被吴老板拐骗失身,多次遭人凌辱,是风尘中的贱女人,本不该有这非分之想,只是……”
“我……”他截住她的话,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带着几分伤感的口吻,平静地道:“只是我不知为什么,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你是我见到的最英俊潇洒、豁达大方,年轻有为的男人。”
他如同遭电击般地急震也一下,抬起了手臂。
蓦地,他眼前闪过小雯的面孔,那是一张愤怒的充满着醋意的面孔。
眼里容不得半点砂子的小雯,能接纳小娥吗?
他往后退了半步,定位心神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小娥盯着他,沉静地道:“好不要紧,我愿做小,与她一起侍侯你。”
他扁了扁嘴唇:“她可能会不愿接纳你。”
“那就让我做你的,或是她的拥人,服侍你。”她说这番话,显然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那怎么行?”他显得有些内疚。
她低下头:“只要能让我留在你的身旁,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即使是偷偷摸摸,你也愿意?”
“我不愿意!”她猛然扑到怀中。
他感到一种从所未有过的冲动。这个女人的爱,比小雯还要贞烈!
他为这种爱而震惊,木然地呆立着。
她抢起头,哭泣着道:“你不相信我,还是看不起我?我说的全是真活,我爱你,真心的爱你……”
他嘴唇急动着,想说“我也爱你”,但始终没能就出口。
她感到了绝望,泪水颓额而下:“我知道你并不爱我,你救我只是一种侠义行为,沈女侠原准备将我送回家去的,但我爹娘却在一月前去世了,所以她叫我留在店中等你,现在既然你不肯收留我,我就……”
她正准备转回身,他突地张臂搂住了地:“别走!”她弃含着泪水的眸子迷惘地望地他。
他急促地道:“我……也爱你。”
她歪起头:“真的?”
他目光中弃斥羞真挚之情:“真的,我真心地爱你。”
她破涕为笑,贴靠在他胸膛上:“小二哥!”
他咬了咬牙,使劲地眨了眨眼皮,把眼前晃动的小雯的身影赶走。
她亮亮的眸子瞧着他:“你真不嫌弃我?”
他咧嘴笑道:“人家都说戏子无情,姨子无义,那是糟塌人的话,其实风尘中的人,若动了真情,比任何女人都要贞烈。”
她眸子里闪烁出异样的光彩.身子也在颤栗:“你说得不错,为了你,小女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那就让咱们做对真心相爱的偷情夫妻吧。”他的嘴唇压在了她的香唇上。
四唇相贴,拼命地相互吸,荡人心靡的呻吟声,使房内的空气骤然澎湃。
“当!”茶盘摔落在地上碎了。
旋即,空中像云朵一样飘下来的纱衣,将花盘破瓷片盖住。
正当余小二和小娥在小房内翻云覆雨,风流快活的时侯,丁不一跨进了县衙大门。
衙役张三急忙上前见礼,丁不一摆摆手,径直走到堂前台阶上。
“余捕头呢?”丁不一问。
大内侍卫芒哥回答道:“出衙门办事去了。”
“去哪儿办事?”丁不一又问。
芒哥摇摇头:“不知道。”
丁不一板起了面孔,心情本就不好,听说余小二擅离职守,更是肚子的不高兴。
在一旁观音言察色的张三,立即上前:“丁大人……”
丁不一沉声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张三险上露出个神秘的笑:“他和小娥在后街小屋里。”
丁不一皱起眉,重重地哼了一声。
张三不知究里,凑近前来,低声道:“将小娥字置在后街小屋,去春芳楼请两名粉头,这都是小人亲自去办的,一共花了二十两银……”
丁不一步往里堂走去。
张三躬身遣了上去:“哎,丁大人。”
丁不一顿一步:“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三嘿嘿地干笑了两声道:“余大人说这银子,还有赏金……”
丁不一沉着脸,语气冷厉地道:“稍刻到内堂见禹县令,听发落。”
听候发落?张三傻了眼。
丁不一已走入里堂。
难道余小二所为,丁不一根本就知道?这个刁钻狡猾的臭小子!张三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里堂,四周布满着各省聚集到此的捕快,每个角落里都透着一股冷森的杀气。
县令禹佳成坐镇在堂的靠背椅中。
丁不一走进内堂,与禹佳成说了几名话,然的出内学辛向后院。
后院更是戒备森严。清一色的太岁坟卫士,分明、暗、移动三层布在院内,后堂门口还有一队执火统的卫士把守,墙院、梁上还埋伏着十名使连珠箭的弓箭手,这等架势,恐怕只有在皇宫大内殿里才能见到。
丁不一趋身走向后堂。
汪铁铮迎身上来:“在下汪铁铮叩见……”
丁不一伸手阻住他:“徐大人可在后堂?”
汪铁铮没有答话,只是点点头,便引着丁不一走进了后堂。
后堂书案旁坐着徐刚正,徐刚正身旁站着刘海香。
徐刚正正在伏案观郑,从门外看去,看不清他的脸。
丁不一在堂中站定,沉声问道:“徐大人在哪里?”
伏案观卷的“徐刚正”拾起头,对丁不一道:“丁总捕头,好厉害的眼力!”
原来这位伏案观卷的徐刚正,却是禹城知府古正方。
既然徐刚正是假,那么那位剑仙刘海晚也就是假的了。
不错,这位刘海香就是县衙捕快康克森所扮。
“古知府夸奖。”丁不一道,“剑仙刘海香使的是阴阳剑,他可从不把剑背在肩背上,所以我一见到背剑的刘海香,就知道你们两个是假的。”
“哦!”古正方轻哦一声。“原来如此。难得丁总捕头如此心细,佩服,佩服。”话音顿了顿,既道,“还不快把肩背上的剑摘下来。”
康克森闻言,立即摘下肩背上剑,并向丁不一施礼。
丁不一还过礼后,对汪铁铮道:“有这个必要吗?”
他认为在这话多高手保护下,又有汪铁铮和刘海香在,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徐刚正。
汪铁铮道:“这是我的主意,我认为还是小心些的好。”
小心谨慎,是具有坚韧不拔特点的铁手神捕的另一个特点,丁不一默默地点点头。
汪铁铮领着丁不一穿过后堂,继续前走。
一座假石山,一个干涸了的荷花池。
汪铁铮举掌轻轻一击。
四名侍卫像是从地里冒出来似地,突然出现在荷花池旁。
推开荷花池旁古椿树下的一块石头,一个大树洞出现在丁不一眼前。丁不一问道:“这荷花池下的密室?”
汪铁铮点头道:“不错,已荒废了多年,在下几天前才再叫人收拾干净。”
丁不一想了想道:“你认为这密室很安全?”
汪铁铮道:“不管怎么说,总比外面要安全,老爷子既然将保护徐大人的重任交给了我。我就不能出差错。”
丁不一弓身钻进树洞。
一条窄窄的地道,两旁侍立着八名执剑的武士。
地道中弃满了潮湿、难闻的霉气。
地道左侧有一个地窖。
阴暗的地窖里点着一支小蜡烛。
丁不一在地窖门前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一些的愤然。
烛光照亮了一块破门板,破门板上搁着甘青池的尸体。
丁不一忿忿地问:“为什么将甘捕快的尸体搁在这里?”
汪铁铮平静地道:“这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的意思?”丁不一扭回头,“难道咱们就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
汪铁铮冷着脸道:“他不是咱们的兄弟,他是叛贼。”
丁不一颇为惊讶地道:“你什么都知道了?”
汪铁铮沉缓地道:“世上没有老爷子不知道的事。”
丁不一咬咬嘴唇:“可这件事不能怪他,他是被迫的,他有个老娘……”
汪铁铮打断他的话:“这件事,你与老爷子去说吧。”
官场,讨厌的官场,他浓浓的剑眉,不由得深深地摄起。
地道很短,尽头便是一间秘室。
秘室前端坐着刘海香。
刘海香见到丁不一早已起身,侍立在门旁。
汪铁铮跨步上前,向门缝里塞进一物。
门“吱”地打开,四名老爷子的贴身侍卫侍立在门后。
汪铁铮躬身对丁不一道:“徐大人就在里面。丁总捕头请进。”
丁不一怀着一丝沉重的心情,踏进了门内。
秘室的门随即严严实实地闭上。
秘室里很暗,只点着两支蜡烛,昏黄的烛光照着凌乱不堪的杂物。
汪铁铮没说错,这秘室确已是荒废了多年。
右侧的壁墙上透出一线光亮。
丁不一迅疾走到壁墙前。
这是从一堵门缝里透出的光,光线很强,刺入眼目。
这里还有一间里房。声音从房内传出。
“甘青池为捕快,居然与叛贼勾结,图谋加害丁总捕头,实是罪不可赦,怎能敛尸厚葬?”这是老爷子的声音。
福王爷也在这里!
丁不一没有推门,立在门前职听。“不然。”徐刚正的声音,“甘青池虽有叛逆行为,但事出有因,实为老娘被贼挟持出于无奈,而在关键时刻,他又能然醒悟,备力杀贼,最后自戕谢罪,怎能再加罪于他?”“国法如炉,岂能掏私?”
“秉公执法,按情论罪,何谓徇?”
“这种叛贼能道能为其请功,替他碑立传不成?”
“虽不能为其请功,树碑立传,但也不能治罪,否则令天下捕快寒心,有志之士还会肯为朝迁效命?”
室内的话音突然顿位,须臾,响起了徐刚正的声音:“丁不总捕头既然已经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丁不一闻声立即推开壁门,进入室内。
室内装饰得豪华富丽,伊如太岁坊的寝宫。
徐刚正端坐在书案旁,老爷子坐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中。
不一灼亮的眼光盯着徐刚正,他没到徐刚正的耳力会这么好,居然能发觉自已站在门外。
老爷子摆摆手示意丁不一坐下,然后道:“我们刚才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丁不一沉缓地点点头。
“好!”老爷子郎声道:“甘青池是你的手下,你看怎么办?”
丁不一瞧看老爷子道:“甘捕快效忠朝迁二十年,屡破奇案,功劳不小,此次事出有因,乃为孝心所制,事后又自戕谢罪,实不愧是一条硬汉,当以敛尸厚葬。”
徐刚正正襟危坐,神情凝重,没有说话。
老爷子凝视丁不一片刻后道:“丁总捕头也是这么说,老夫就无异议了。”
丁不一目光转向徐刚正:“徐大人为何言而无情?”
徐刚正没有惊讶,也没有惊慌,很镇定地遭:“请丁总捕头明言。”
丁不一道:“你答应过放了张心翔,为何又将他杀了?”
“有人杀了张羽翔?”徐刚正眉头一攒,目光转注到老爷子脸上。
“难道你不知道?”丁不一沉声问。
他认为老爷子杀张羽翔,一定预先征得了徐刚正的同意。
老爷子答话了:“人是我杀的,徐大人并不知道。”
“你没有预先征得徐大人同意?”丁不一又问。
老爷子道:“太岁坊杀人,无须征得任何人同意。”
徐刚正的脸色变得铁青,手指在微微颤抖。
丁不一板着脸道:“为什么要杀他?”
老爷子鼻孔里重重地一哼:“侮辱过公主,并害得公主发疯病的人还想活命?”
丁不一沉声道:“当时徐大人答应饶过他的时侯,您可也在场,怎能不讲信啊?”
老爷子嘿嘿一笑:“对这种刁民有什么信用可讲?老夫不报告皇上灭他九族,就算是他的幸运了。”
丁不一的脸扭曲了:“难道官场除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外,连信用也没有?”
“傻孩子,”老爷子居然不动气,很温柔地道,“有许多事,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就你知道了。”丁不一眼中浮起一片迷惘与倜伥,此时,一名贴身侍卫走进室内。
“禀福王爷,穆庄主已经回来了,正在后堂侯王爷!”侍卫躬身向老爷子禀告。
“哦。”老爷子从太师椅中站起,“他可带来了残缺门的消息!”
侍卫道:“听说残缺门门主董志行已遭人暗算身亡。”董志行已经死了,丁不一心弦猛地一震。
老爷子急步走出秘室。
“丁总捕头。”徐刚正唤住了丁不一。
了不一回转身:“徐大人有何吩咐?”他声音十分冷淡。
徐刚正深沉的目光盯着他:“你似乎还不信任我?”
丁不一抿紧嘴唇,没有回话,他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徐刚正缓缓站起身,推开靠椅道:“我让你看一样东西。”
他从靠椅底板下,抽出一个暗屉,继续道:“我若遭不测,所取证的案卷材料全都藏在这里。”
丁不一怔证地瞧着他道:“你在这密室里,谁能杀得了你?”徐刚正谈谈地笑道:“有人想把我困在这秘室中,但决办不到。”
丁不一感到有些意外:“你要离开这里?”“是的。”徐刚正道,“我相信你,所以才告诉你,请你不要告诉别人。”
丁不一城然片刻,点点头:“行。”
徐刚正又道:“别外,我还有一个请求。”
丁不一满脸惊愕,不知所云。
徐刚正未等他问,但道:“如果我死了,请依无论如何不要放弃,一定要将此案查到底。”
丁不一心中陡地激起一朵浪花,不觉道:“你是强者,朝中官员都尊敬标,连皇上也让你三分,你不会死的。”
徐刚正正色道:“人之生也柔弱,其殆也坚强,万物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枯搞,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
丁不一明白他引用的是道德经之文,说明坚强者属于死亡的一类,而柔弱者是属于生的一类。
他默思着,自己该是属于坚强者,还是柔弱者?
徐刚正又道:“生死有命,在劫者难逃。三位钦差被杀,皇上一定会收回成命,老爷子等人也会劝你放弃,他让你爹爹天老邪离开这里,也就留有这层意思,因此……”
丁不一沉吟着打断他的话:“连皇上也要放弃,谁还能与之争斗?”
徐刚正缓缓吟道:“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上天从不和世人争斗,但谁能战胜上天?
它无言无语,但四季变化总是按规律在运行
它未发号召,但人心自然归应。
这行动缓慢,但计划十分周密。
天道就像一只硕大的网,好像很稀疏,但天下哪一被罪恶能逃过上天的惩罚?
丁不一眼宛若陡地掀开一层纱幕,豁然一亮,心中顿生一股豪气。
他毅然道:“我答应你,我至死也不放弃。”
徐刚正深沉地道:“我不要你死,而是要你好好地活着。”
他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中精芒迸射,弃满了无比睁坚强与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