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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千面郎君虎崽徐大川

    “哈哈哈哈!”一阵桀桀怪笑声,破空而起。

    荒坪坡外,一块圆形的大石块上出现了汤千秋。

    “神药王,果然是你。”易天凡冷冷地道。

    “你就是圣火教教主易天凡?”汤千秋声音低沉得像鸭公在叫,格外的刺耳。

    “难道你不相信?”易天凡冷声反诘。

    汤千秋扁扁嘴:“凭阁下刚才击退红黑两魔头的实力,老夫自然相信,不过……”

    易天凡沉声打断他的话:“本教主并未下帖请你,你来干什么?”

    汤千秋脸上肉沟抖动露出满脸的笑容:“老夫想与易教主交个朋友。”

    易天凡凛然地道:“老夫从不交朋友,圣火教也不与教外的人交往,除非你愿归服圣火教,做圣火教的奴隶。”

    “哼。”汤千秋轻轻一哼。

    这一哼,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易天凡冷声道:“本教主今天不愿大开杀戒,你滚吧。”

    汤千秋眯起眼,眼里透出几分诡谲:“易教主既然不肯与老夫交朋友,老夫当然就只能滚了,但在滚之前,老夫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易教双否答应?”

    易天见抿住嘴唇,眼里精光闪烁。

    汤千秋慢悠悠地道:“请易教主摘下彩色面具,让老夫一睹尊容,如何?”

    “哼!”易天凡重重一哼。

    这一哼,轻蔑冷傲,狂妄至极。

    汤千秋呷呷地笑了笑:“易教主,这一回任你如何骄狂,你都得必须摘下假面具。”

    “是吗?”易天凡似是不倍。

    汤千秋目露神光道:“老夫在这破主亭之外二十丈范围内,都洒下了剧毒,如果你不依老夫之言摘下假面具,就只有困死在这里。”

    易天凡似乎微微怔了一下,想了想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汤千秋道:“不为什么,只是好奇,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易天凡冷漠地道:“我是谁,与你何关?”

    汤千秋嘿嘿地道:“关系可大着呢,因为老夫想…”

    话音突然顿住,汤千秋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继而狞笑又变成一种神秘祥和的微笑。

    易天凡爽朗地道:“你不要误会了圣火教,其实本教根本就不稀罕那金陵宝藏。”

    汤下秋脸色激变:“谁会相信你的话?”

    易天凡端然地道:“本教未曾赴魏公府之宴,便可见本教之言非假,你还是撤去毒物,走吧。”

    “哼!”汤千秋再哼一声,“老夫办事决不会半途而废。”

    易天凡用带着几分讥讽的口吻道:“人言老怪物,果然不假。”

    汤千秋声音陡地冷笑:“你可知老夫还有一个绰号叫‘阴冥帝君’?”

    易天凡嗤声道:“好响亮的绰号。”

    空中突地飞过两只夜乌。

    易天凡眼中精芒暴炽。

    这两只夜鸟从何而来?

    汤千秋眼中棱芒一闪。

    正好给易天凡瞧瞧真功夫!

    左袖往空中一拂。

    月光一暗,圆月也似乎颤抖了一下。

    两只夜乌直线往下坠落。

    一只夜鸟坠落在破亭前,十丈外的雨花石丛中。

    响起了“嘶嘶”的令人心悸的响声,那声音酷似在油锅里煎炸什么东西。

    飘起了两缕淡谈的轻烟。

    须曳之间,两只夜鸟消失了。

    雨花石间,草丛地上,只留下了一簇羽毛,与两点难辨的血水。

    “怎么样?”汤千秋唬起了脸:“你脸上的彩色面具摘还是……”

    话音未了,易天凡突然双目发赤,眼珠如同火球发出光亮。

    荒坪的气温骤然升高。

    汤千秋瞪圆了眼,眼里是惊骇的目芒。

    易天凡舌绽春雷,暴喝声中双掌推出。

    “轰!”一声闷响,雨花石坡迸出一片火光。

    火光中腾起红色、蓝色、黄色、棕色的烟雾。

    易天凡身形如同大雁,荒坪的火光中掠过,直射向陡坡之下。

    眨眼之间,易天凡身影不见。

    荒坪上留下的是一片火烧过的痕迹。

    草丛烧焦了,雨花石变黑了,夜鸟坠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坑。

    易天凡走了。

    在火光与高温下,毒物已化为乌有。

    汤千秋怔怔地站在圆形的大石块上,压仰着狂跳的心,脸色如同灰土。

    这就是金霞魔功?

    如果易天见刚才这一掌是击向自己,自己焉能有命?

    惊骇之余,心中又生疑塞。

    易夫凡为什么不肯伤害自己?

    是不敢,还是不愿意?

    他并没有猜对。

    易天凡并不是不敢杀他,更不是不愿杀他,而是另有原因。

    荒坪陡坡下,隐藏着人。

    易天凡虽然见不到那人,但他有感觉,那人是六不和尚。

    所以,他放奔了杀汤千秋的念头,毅然发出金霞魔功,扑向陡坡岩下。

    他出手快,扑势也极快,何以说是只在瞬息之间。

    然而,他扑到陡到岩下,岩穴洞里空空的,已不见一个人影。

    好快的身手。

    他暗自一声喝彩,然后咬紧了牙齿,从牙缝中挤出声来:“六不和尚,咱们走着瞧!”

    一轮血红太阳,悬接在头顶。

    艳红的天空,浅红的黄土,刚刚泛红的枫叶,还有马鞍的红垫,红绒绳……

    就连山丘光秃脊梁,在人的眼中,也有血的感觉。

    天气有些干燥,风夹着沙土在道路上横冲直撞。

    山丘前,出现了一支马队。

    “驾!驾!”深沉的吆喝声,与沉重急骤的马蹄声,响彻了原野。

    扬起的灰沙,卷起一团硕大无比的尘土,直上半空,化为蔽日乌云,将血红的太阳掩住。

    奔在头里是十八匹枣红色的骏马,马上十八名僧侣,十八银禅杖,十八个光头在尘雾中闪亮。

    这是少林寺的八名金刚罗汉。

    少林苦心大师与天佛、天净、天因、天缘、天果五位大师,已奉天然方丈之命,转回少林寺,改由田十八名金刚罗汉随徐天良去北雁荡山取宝。

    十八金刚罗汉是少林武僧中,武功最高的十八僧侣。

    十八根禅杖组成的“十八罗汉阵”,是少林武学的精华,即使是苦心大师与天佛等五位联手,也走不出罗汉阵。

    当年,丐帮打狗阵,以六十四人的连环阵,与少林十八罗汉阵对垒,相峙的两个时辰后,巧帮打狗阵也只有撤阵的份儿,故此,少林十八罗汉,有天下无敌之称。

    少林派如此强大的阵容,护送徐天良去取宝,是为了免去各派的纷争,与可能出现的意外。

    在眼下这个世道,武林中仍是强者为王。

    十八骑之后,跟着一匹猩红宝马。

    一眼可以看出,这是一匹神驹,四蹄雪白,身体修长,鬃成团花形,毛作卷云状,奔驰在风沙中,犹似膜翔龙飞欲腾一般。

    徐天良仍然身着缀花桃红袍,虽然风尘仆仆,却仍显得英姿潇洒。

    只是,他脸上郁悒之色,稍有一些不相适应。

    徐天良身后是一辆大篷车。

    车架座上,坐着逍遥仙宫的八琴女。

    车厢里,是廖小瑶与白素娟。

    再后,是数匹黑色的纯种良马。

    马上坐着关世杰与魏公府的数名侍卫,关世杰是以魏公府代表的身份,随同徐天良去取宝的。

    关世杰的黑马旁,奔驰着一匹,浑身雪白如云的白马。

    马上是神态潇然,但带着分乔装故作的青城派少主霍长青。

    他是经过多方努力,在几乎在要动武的情况下,才获准与徐天良一伙同行的。

    当然,他的目的并非真正要与徐天良同行,而是因为徐天良身旁有白素娟。

    这短短的几天里,他瘦多了。

    他虽然装出副潇洒的模样,但已觉有些力不从心。

    不知怎的,他在上路的第一天,便突然肚泻起来,而且泻得很厉害,服了本源的灵丹也不见效。

    肚泻便要停下来方便,方便之后,马队已经走远,又要拼命地追赶,刚赶上,又要方便,如此折腾,一连几日,岂有不消瘦的道理?

    但,他咬牙坚持着,心在暗想:决不能让白素娟瞧见自己的窝囊相。

    白素娟躲在篷车厢里,犹自暗笑:“傻小子,你当姑娘是那么好摘的白菊花?”

    她在扔给霍长青的白菊花蕊中,暗下了一种泻药粉,所在霍长青嗅过白菊花后,第二天就开始肚泻了。

    她觉得很高兴,这样一来,去雁荡山的路上,就不会寂寞了。

    廖天奎与严阴阳不在马队中,他们已去与孙三娘联络。

    情况不像想像的那么简单,有许多意外的事,令人担心,必须采取措施,以防不测。

    铁血旗派出宋志傲为代表去雁荡山取宝,徐天良邀他同行,可是他没有来,他已随第一批先行起程。

    徐天良知道他不来,是为了什么。

    不知怎的,徐天良不仅很同情他,而且还有一种隐隐的内疚之感。

    这将一次漫长而艰辛的,甚至充满了危险的行程,谁都明白这一点。

    因此,除了徐天良之外,每一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山丘上,出现了两匹快马。

    快马见到马队,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朝马队奔来。

    “咴——”两声长嘶。两匹快马斜刺向马队奔来。

    十八罗汉禅杖微扬,十八呈扇形展开在车队前。

    马嘶,人立,打个旋儿,骤然凝住。

    马上两名精壮青衣汉子,是一流的骑手。

    十八罗汉中的大罗汉,勒住缰绳,喝道:“你们是谁?”

    青衣汉子立身马鞍上道:“金童、银童。”

    十八罗汉一愣。

    没听说江湖上有什么金童与银童。

    大罗汉即又问道:“二位施主拦住马队,意欲如何?”

    金童棋手道:“在下请求见狼崽徐天良。”

    徐天良闻言,策马向前:“二位要见在下,有何指教?”

    金童和银童似被徐天良的美貌所怔住,呆了呆,才道:

    “咱们兄弟奉帮主之命,请徐公子过去一叙。”

    徐天良皱起眉头道:“你们帮主是谁?”

    金童道:“千面郎君徐大川。”

    十八罗汉同时惊呼道:“千面郎君?”

    千面郎君这个神秘的名字,在江湖上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徐天良眉毛一扬:“他在哪里?”

    银童手朝山坡上一指:“帮主在坡林中恭候大驾。”

    “好,我去见他。”徐天良答应。

    “慢!”大罗汉阻住徐天良,“徐施主,依本僧之意……”

    徐天良冷声截断他的话:“请大罗汉与车队在此稍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罢,双腿在马肚上使劲一磕,骏马前蹄上扬,怒嘶一声,向前冲去。

    金童和银童立即催马,衔尾急迫。

    十八罗汉相互对视一眼,十八骑拨转马头逼近到山丘下。

    霍长青皱着眉,咬着牙关,身子微屈在马背。

    他腹痛阵阵剧烈,又要方便了。

    白素娟突然从车厢窗口里,伸出头,朝他一笑:“霍少主,还不过去瞧瞧。”

    “嗯嗯……”霍长青应了两声,咬咬牙,拍马上前。

    马刚一跃,“噗哧”一声,一股热液洒到了裤裆里,隐隐有股臭气溢出。

    糟糕,丢脸了!

    他赶紧拔转马头,往山丘下脚下的丛林中奔去。

    马队后观的青城派弟子,忙策马向前赶去护理。

    这些弟子带有水袋、小木盆、衣裤等,一切救应之物齐备,经过这几天的应急护理,青城派的弟子都已有了丰富的经验。

    徐天良策马到坡林旁,跃身下马,迈步跨入林中。

    林间,一条深沟,沟里荒草掩盖。

    沟旁站着千面郎君徐大川。

    徐大川的身旁站着西子庄的两名护法,白无常钟奉法、黑无常伍奉旨。

    徐大川已不是野店里的模佯了。

    他中等身材,脸庞微瘦,尖挺鼻子,一抹青虚胡子,眼里透着冷厉的目光。身着蓝缎长衫,腰间扎着一根丝带。

    由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子,变成一个中等个的瘦汉,身躯都能如此变化,面貌又何止千张?

    “千面郎君”这四个字,确实没有丝毫的夸张。

    徐天良在沟前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徐大川、钟奉法和伍奉旨目光勾勾地盯着徐天良。

    徐大川是第一闪见到徐天良。

    钟奉法和伍奉旨是徐天良改容后,首次见面。

    徐大川眼里闪着嫉妒与激动的目芒。

    钟奉法和伍奉旨眼里却是轻蔑与仇恨的目光。

    徐天良拱起手,先向钟奉法和伍奉旨施礼:“见过左右护法。”

    钟奉法和伍春旨轻哼一声,算是回答。

    徐天良目光盯住徐大川的脸上:“阁下就是千面郎君徐大川?”

    徐大川点头道:“是的。”

    徐天良道:“没想到阁下也是西子庄的人。”

    徐大川浅笑道:“这你就错了,在下并非西子庄的人。”

    “哦。”徐天良颇感到惊愕。

    徐大川淡淡地道:“在下是受属于西门复庄主,帮你建立狼帮的。”

    “帮我建立狼帮?”徐天良惊诧万分。

    “不错,”钟奉法道:“这是庄主的主意。”

    徐天良沉吟不语。

    伍奉旨不满四尺的身躯晃了晃,板起棱形面孔道:“圣火教组建了狼帮,到处争抢地盘,扩展势力,并以你的名义为号,不知其用意何在,故此,庄主持雇请千面郎君组建本庄狼帮,专以对付圣火教狼帮……”

    徐大川接口道:“待徐公子从雁荡山命归来,在下便将狼帮交予徐公子管理。”

    徐天良凝目道:“这就是你要找我来说的话?”

    徐大川冷沉地道:“你以为我还会说什么?在下闻言你在魏公府向各派群豪发了话,今后遇到狼帮的人便杀无赦,所以唯恐有所误会,特在此阻住你,以告实情。”

    徐天良缓声道:“在下已得实情,自不会再杀阁下狼帮的人,但雁荡山完命之后,移交狼帮一事,便可作罢。”

    徐大川目光一闪:“为什么?”

    徐天良安详地道:“在下完成取宝使命之后、已不再是西子庄的人了,西子庄的狼帮自与在下无关。”

    钟奉法扫帚眉一挑,吊睛眼鼓起:“你敢背叛皇祖亡灵?”

    钟奉法络腮须竖起,眼睛闪着红光:“背叛皇祖亡灵者,杀无赦。”

    徐天良沉着镇定,气度平然:“在下出大漠死亡谷地,师傅已与西门复庄主有约在先,若在下能取回七件金陵宝藏图的内纱衣,便还在下自由之身。现在在下已取回八件内纱衣,并又去雁荡山取宝,已算是尽心尽职了,报答了西门复庄主的恩情,何谓背叛?又何谓杀无赦?”

    钟奉法与伍奉旨一怔,扁了扁嘴,但没说话。

    徐大川双睁望定徐天良,道:“你脱离了西子庄后,有何打算?”

    徐天良不善说谎,但也不能直言说出自己的计划,不觉支吾了一下道:“去大漠死亡谷找师傅徐沧浪。”

    徐大川目瞳收缩,露出一妹煞芒,鼻孔轻轻一哼。

    徐天良拱起手:“二位若无别的事,在下就告辞了。”

    说罢,转身撤步就走。

    “徐公子。”徐大川唤住他。

    徐天良扭回头,神情冷沉肃穆:“徐帮主还有何指教?”

    徐大川默默地端详了他好一阵子,才道:“你真英俊潇洒。”

    徐天良一楞,旋即,坦然地道:“谢谢夸奖。”

    他迈步出林。

    林外响起一声马嘶,接着是一阵由近而远的马蹄声响。

    “妈的!”伍奉旨跺着驾道:“要不是庄主有命不可伤他性命,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钟奉法咬着牙道:“不知庄主为什么老护着他?本来说好,待他取到七件内纱衣后就宰了他,可又来又改变了主意,让他领着武林各派去取宝,实在是太便宜这小子了!”

    徐大川皱着眉,冷森森地道:“二位护法不要小看了这小子,他很不简单。”

    伍奉旨瞪眼道:“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

    钟奉法冷嗤一声,也似乎很在意。

    徐大川面色凝重地道:“依在下所见,徐天良雁荡山之行必另有阴谋。”

    “什么阴谋?”钟奉法和伍奉旨争抢着发问。

    徐大川阴沉地道:“他想利用金陵宝藏为诱饵,让武林各派联合起来,对付魏公府与西子庄。”

    “不会吧?”钟奉法弓下瘦长的身子,搓着手道:“即算他这样想,武林各派能听他的话?”

    徐大川狡黠地笑笑道:“俗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为了各派自身的利益,他们很可能会听他的话,说实在的,这几年来,魏公府与西子庄势力日益壮大,有些事又做得太为过份,早已被武林各派视为大敌了,难道你们不这么认为?”

    伍奉旨眯起眼道:“可是庄主为什么要命他去取宝,而且……”

    徐大川打断他的话:“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庄主也会有失算时候,其实,在庄主下令徐天良去取宝之前,徐天良已决定了去魏公府夺取最后一件内纱衣,领武林各派去取宝了。”

    钟奉法扁嘴道:“我想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徐大川冷冷地道:“为了钱小晴。”

    “为了钱小晴?”钟奉法和伍奉旨歪斜了头,瞪圆着眼,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大川不急不缓地道:“闽佳汝夺走他的心上人,他很不甘心。”

    伍奉旨怪声道:“不甘心有屁用!难道他还能将她夺回来?”

    徐大川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你们不要忘了,他是狼崽,是大漠死亡谷狼崽中培训出来的狼崽。他凶残冷藏,天生的狼崽野心,都被闽佳汝给激怒出来了。他无法夺回钱小晴,但他要向钱小晴证实,他是比闽佳汝更有本领,更有权势的男人……”

    千面郎君了解徐天良之透彻,令人惊讶。

    钟奉法和伍奉旨听傻了眼。

    徐大川咬了咬牙道:“他想趁此机会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在廖天奎与孙三娘的支持下,借武林十大门派的力量,铲除魏公府和西子庄,我们决不能让他得逞!”

    “这个狗狼崽!”伍奉旨忿忿地骂道:“咱们宰了他!”

    钟奉法皱起眉道:“可是……庄主不许咱们杀了他,该怎么办?”

    伍奉旨双手朝徐大川一拱:“这件事就拜托徐帮主了。”

    徐大川缓缓地猛摇头。

    伍奉旨道:“你不敢?”

    徐大川沉声道:“凭你的功夫,还怕杀不了那狼崽?”

    徐大川沉声道:“徐天良非昔日可比,短短的几个月,他功力猛进,在魏公府连闽佳汝也败在他的手下,况且他有廖小瑶,白素娟帮助,还有少林十八金刚罗汉、关世杰与青城派一行人同行,在下势单力薄,恐怕难以胜任。”

    伍奉旨与钟奉法交换了一下眼色后,瓮声地道:“这小子实在是令人讨厌,已叫咱俩兄弟在庄主面前吃了不少的苦头,而且看情形还想把他留在座中,日后代你掌管狼帮。”

    钟春法抢过话道:“这小子阴谋得逞,咱们不得了,这小子回到西子庄,咱们也不得了,所以非让他死不可。只有他死了,咱们兄弟才能安心。”

    伍奉旨又接过话道:“你说到底要怎么样?”

    徐大川抿抿嘴道:“在下需要帮手。”

    钟奉法道:“你手下的人手还不够?”

    徐大川道:“在下虽然为狼帮帮主,但实权仍掌握庄主手中,请二位给在下弄一道皇祖亡灵圣旨,以便在下调遣手下人马。”

    伍奉旨眨眨眼:“好,我替你想办法。”

    徐大川搓搓手:“还有狼崽中一流高手不多,在下想另招募一批高手入帮,以增强狼帮势力,但庄主疑心甚重,还望二位护法不要告诉庄主。”

    钟奉法思犹片刻:“就依你的法子去做,但是……”

    徐大川正色道:“请二位护法放心,千面郎君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决不会出半点差错的。”

    伍奉旨滚动着红眼珠道:“如果杀了徐天良,夺到那张闽少南的金陵宝藏图,金陵宝藏就是咱西子庄的了,说不定庄主还会重重地赏赐咱们呢。”

    钟奉法点头道:“也许真会如此。”

    伍奉旨红眼珠冒出一抹火光:“徐帮主,咱俩要的姑娘……”

    徐大川嘿嘿一笑道:“二位护法要的姑娘,已在庄内等候多时。”

    伍奉旨眼里贪婪的火焰:“货色怎样?”

    徐大川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道:“都是未开包的鸡仔,行不行?”

    钟奉法狠狠地吞了一泡口水:“咱们走。”

    伍奉法迫不及待地扭转身,托地跳过荒草沟。

    钟奉法也急急掠身而去。

    徐大川瞧着两人的背影,阴恻恻地笑了。

    两个又倔又好色的蠢材!

    他知道,只要这两位护法钻进了他的网中,就将永远无法摆脱出来。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树梢顶上飘来。

    一条人影似飞鸟从空中扑下。

    徐大川仰面向上,眼中露出烁炽的光芒。

    “飞鸟”扑到他的怀中,搂紧了他的脖子,扭动着身躯像蛇一样缠贴在他的身上。

    他楼紧了她,嘴里发出低声的呼喊:“容容……”

    赤炼蛇花容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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