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东霆微微一愣,在他一走神的刹那,一道霹雳弦声突然在高高的看台上炸开。
“不好,我怎么忘了他!”郑东霆双腿一弹,想要跳上空中,但是左腿突然一沉,一道黑光划空而过,在他的左腿上凝成一支黑羽,鲜血横飙之中,一支箭头穿过他左腿小腿肚。
“哎呀!”郑东霆忍不住惨叫一声,横倒在地,疼得整个身子都缩在了一起。
“杀了他,杀了所有人,快!”督红花在六郎神箭得手之后,立刻大声喝令道。
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八位魔使如狼似虎地各擎趁手的兵刃朝着郑东霆飞奔而来,要将他乱刃分尸。六郎这一箭夺取了郑东霆最引以为傲的轻功,此时他只能无奈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
“东霆!”“大师兄!”“郑捕头!”全场最关心郑东霆的三个人连青颜,牧忘川和洛秋彤同时朝着郑东霆扑去,想要挡在他的面前,但是他们的惊呼声突然间淹没在另一个更加凄厉,更加高亢的尖叫声中。
“师兄——”
这如山崩地裂的叫声伴随着一阵狂风,一道雷霆,一个模糊不清的肥胖身影,瞬间贯穿了整个竞技场。
冲向郑东霆的魔教八使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是谁,就被一股如同山洪爆发般磅礴的冲力推了出去。有人侧卧着滚倒在地,一路滚到看台的台阶上,然后撞破了台阶;有人被撞的一连十七八个风车一般的跟头翻入空中,接着刮动着凄厉的风声倏然坠落,有的人测打着盘旋横飞出去,撞入了一旁的兵器库中,。将架上的刀枪剑戟撞得四处横飞。
在众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中,闭目昏死十数日的祖悲秋一溜小跑来到郑东霆的身边,一把抱起郑东霆的身子,嚎啕大哭起来:“哇呜呜呜呜——师…师兄,师弟晚到一步,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咱们不是说好一起扬威天下的吗?啊——今后让我一个人如何闯荡江湖!”
郑东霆怔怔看着眼前七零八落躺了一地的魔使,再看看眼前哭哭啼啼的祖悲秋,诸般感情纷至沓来,在他脑子里搅成一团,过了半响,他才用力一推祖悲秋肥胖的肩膀:“师弟,我被射中的是腿…”
就在这时,洛秋彤,连青颜,牧忘川已经奔到近前,洛秋彤一头扑到祖悲秋的怀里,喜极而泣:“悲秋,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醒——”祖悲秋抱着她温香软玉的身子,一时不知所措,他绷了绷他的胖脸,想要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郑东霆看在眼里顿时翻了个白眼:“别装了,都已经穿帮了…”
听到师兄的话,祖悲秋这才知道自己的苦心都已经被心上人了解,顿时一把抱住洛秋彤,大吼道:“秋彤。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东霆!”连青颜跪到郑东霆的身边,用力握住他的手,深深望了他一眼,郑东霆笑着点点头,将她的手按在胸口。
“二师兄,刚才那撞人的功夫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什么功夫?”牧忘川的脑海里久久无法驱散祖悲秋合身撞翻八大魔使那滚滚如潮的威势,不禁开口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我顺练十二正经练出来的…轻功…”祖悲秋偏过头去,不知所措的说。
就在这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的聊天时,魔教教主督红花已经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气的浑身发抖,他转过头去,对着目瞪口呆的六郎喝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全都杀了!”
六郎猛然醒过神来,用力一点头,扬手抬箭,对准场中的五个人连射五箭,当五人发现神箭来袭,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功力未复的连青颜和洛秋彤甚至来不及举手抵挡,祖悲秋只来得及一把将洛秋彤揽入怀中,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郑东霆更是动弹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黝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双臂大展,宛如一道墙壁挡住了五箭齐发的锐势。
郑东霆和祖悲秋抬眼望去,顿时大惊失色,同时叫道:“天竺大师!”
原来为他们裆下这致命一击的,竟然是天书大会上屡屡被魔头们欺负的天竺和尚。身中五箭的天竺和尚疼得浑身上下不住痉挛,两只手哆哆嗦嗦地横在空中。他颤巍巍地收回手臂,合十在胸,颤声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接不上来,身子一软,朝后仰天就倒。转载自我看書齋
“大师——”郑东霆和祖悲秋双双抢上前去,一左一右扶住天竺和尚摇摇欲坠的身躯,将他打横放在地上。
“大师,晚辈何德何能,得您舍身相救。”郑东霆扶住天竺和尚的后脑,激动得嗓音沙哑,双眼通红。
“呜——师兄,大师的伤势还有救吗?”祖悲秋眼泪当场就流了下来。
“两位施主不必介怀!”天竺和尚强忍身上一阵阵疼痛,勉强开口道:“贫僧此行来中原,能够认识两位,乃是缘分,这一次挺身而出,一是还两位慷慨磁经的恩德,二来是想向两位展示天竺瑜伽术的精髓,只,只要习得此功,便是如此箭伤,也,也,也无…大…碍。”话音未落,这天竺和尚身子一挺,朝郑祖二人狂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昏死过去。
“大师,大师!”郑祖二人用力摇了摇天竺和尚的身子,却许久不见动静。郑东霆抬起溅满鲜血的脸,愤怒地朝台上看去。此刻,刚才被祖悲秋撞飞的八位魔使已经跌跌撞撞爬了起来,重新聚集在督红花的身边,排成一个半圈,封住五人的去路,高处的六郎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抬手连搭五支黑羽箭于铁背弓上,悠然自得的拉满了弓弦。
“嗒嗒嗒嗒嗒。”仍是连珠炮般的巨响,五道黑光穿云破雾,迎面飞来,第一支箭弹指间已飞到距离郑东霆一丈之地,却被一道金光横档在空中。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震得人双耳疼痛,当金光凝聚,人们才终于看清,原来精赤上身的金和尚打横飞来,一头撞在第一支箭上,将这支箭撞成了黑粉,四散飞扬。
说时迟那时快,第二,第三支箭尾随而至,眼看就要射到金和尚的胸口,突然间一声剑鸣声响起,两道幽暗晦涩的剑光从天而降,将这两支箭远远挑飞。紧接着,半空中落下一道瀑布般的刀光,第四,第五支箭瞬间断成四段,被一脚踩在地上。
在金和尚一左一右,姬放歌,宋无期分擎刀剑,昂然而立。这三位高手排成一排,横在郑东霆等人面前,向着魔教十使怒目而视。
督红花抬眼望去,看到越来越多的魔头头顶渐渐凝成一条笔直的直线,说明和哦多魔头都和这三个高手一样恢复了十成的功力。她大声喝道:“魔教教众何在,将一干人等从速斩杀,以绝后患!”
听到她震耳欲聋的呼喝,升魔台上数千魔教黑衣教众齐声呐喊,刀枪齐举朝着场中的众人冲杀过来。
“六郎!”督红花回过头来,对身边的魔使六郎厉声喝令。
“是!”六郎一拍箭囊,又是五只黑羽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落到他的掌中。突然间,在他眼前,一条浓黑的身影从竞技场南面高高跃起,令他感到震撼的杀气瞬间袭遍全身。六郎当机立断,神弓一变方位,面对高空,弯弓搭箭,严阵以待。果不其然,随着这黑影升入高空,一阵气势磅礴的破风声迎面扑来。数十枚穿金破玉的剑鱼锥披风挟电,呼啸而来,六郎开弓放箭,弓弦抖动不停,十几枝黑羽箭在空中连成一线,将这数十枚剑鱼锥半空拦截,锥箭俱断,落入尘埃。
锥风刚停,又是一片破风声响起,上百枚毒蒺藜闪电般扑出来。他冷笑一声,双臂一振,塞上成名的连珠箭诀一瞬间被激发了出来。呼啸声中,他弹指间射出数十枝黑羽箭,将空中的毒蒺藜统统撞中。令他震惊的是,这些毒蒺藜都藏着一种奇异的机关,被黑羽箭撞击之后,这些仿佛花骨朵一般的毒蒺藜顿时锋刃张开,迎风怒放,随着毒刃的张开,无数毒针从中迸射而出,化为一片浓密的针雨,对准他射来。
六郎怒喝一声,抖手射光身边六个箭囊的黑羽箭,撞飞了九成的毒针,接着转动铁背弓,一招“如封似闭”挡在身前。那些毒针仿佛长了眼睛,统统钉在了他的弓背上。险死还生的六郎还没来得及松出憋了良久的一口气,在他耳边又响起了绝望的破风声。
他放眼望去,一片黑压压的夜花钉仿佛闻到血腥味的毒蚁群扑面而来。他目眦尽裂,发出临死的惨呼,但是刚一张嘴,舌头上已经钉满了暗器。不仅是舌头,它的脸、四肢、胸膛、连每根手指都钉上了密密麻麻的暗器。这位塞上成名的箭术名家就在这一波又一波暗器的浪潮中,颓然倒下。
空中的黑影射死了六郎之后,大声吼道:“要命的就趴下!”目睹了他射杀六郎的威势,场中没有人敢不信这句话,只见刚才还要冲上看台血战的魔头们齐刷刷平趴在地,胆战心惊的抬头观望着。
那黑色人影以左脚为轴,陀螺一般闪电般打着盘旋,瞬间便模糊了人影,化为一只“嗡嗡”旋转的黑色圆球。此人一边转,还一边喊着号子“嗒嗒嗒嗒”,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找到发射暗器的节奏。随着他机关弩一般的号子,一排又一排排列成整齐圆环形状的夜花钉以他为中心,涟漪一般朝周围发散出去。每一圈夜花钉飞出,就会有上百个魔教教众惨号着扑倒在地。几圈过后,魔教教众已经伤亡七百余人,锐势尽消。很多胆子小一点儿的教众已经开始尖叫着四处逃窜。
这黑色人影转到第八圈,忽然不转了,一**坐倒在地。人们这才看清楚,这个暗器大师就是那个瘦脸窄腮、淡眉小眼、名不见经传的唐万里。
“别…别发呆啊,”唐万里半躺在地上,伸手朝众魔头做了个赶鸭子的手势,气喘吁吁的说道,“去,去,去杀…杀,杀啊!”
满场被他的暗器神功吓呆的魔头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喊杀着,朝着魔教教众、督红花和残剩的魔教九使杀去。
在一片混战之中,大郎被姬放歌一刀削飞了头颅。十一郎、十二郎想要联手突围,却被金和尚和宋无期截住,金和尚趁乱捡起了十郎遗下的镔铁齐眉棍,施展大力金刚棍的招式,一招破二敌,将二人同时砸倒在地。宋无期的乱披风剑趁势出手,举手间便割了他们的咽喉。其他魔使在众魔头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中,节节败退,瞬间退上了最高看台,躲到了二郎和督红花的身后。
数百魔头一阵狂敲猛砸,顿时击溃了本来已经士气不高的魔教教徒,数千教众沦为被屠戮的目标,尸横遍野。唯一幸运的是和祖悲秋对战的教众,他们只是被点中了要穴,在竞技场上千奇百怪的站了长长的一排。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看台的战团上响起,负隅顽抗的魔使三郎被姬放歌一刀斩在腰腹之上,顿时化为两截?姬放歌心伤太行兄弟的惨死,下手极为凶狠无情。“督红花,今天让你们魔教都做刀下之鬼。”姬放歌杀红了眼,伸刀一点督红花,厉声喝道。
“杀了他们!”宋无期也大声怒喝。
“没错,今天佛爷我一个都不留!”金和尚嘿嘿大笑,说不出的快意。
“住手!”挡在最前面的二郎突然高声道。
“你这魔教狗贼,穷途末路,还有何话说?”唐万里从宋无期、姬放歌、金和尚身边钻了出来,戟指骂道。
“各位请听我一言,虽然各位亲朋好友在竞技场上多有死伤,但是我圣教教众也死伤无数,便是有天大的仇,也尽抵过。求各位放我昆仑残部一条生路,他日我二郎若能苟延残喘,此恩自当永记心头。”二郎朗声道。
“哼!我等若是不答应,你又能怎样?”姬放歌厉声道。
“众位若是不从此言,我二郎将誓死突围,他日再寻报仇之机。中原人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非君子,但是却也忍得。各位今日图了一时痛快,余生恐怕不得安宁。”二郎冷然道。
宋无期、姬放歌和金和尚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沉默了下来。刚才这几人都分别和二郎过了几招,自问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想突围,谁能拦得住呢?想到这里,三个人同时望向唐万里。唐万里被看得一愣,随即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连忙双手一摊:“我暗器用光了。”
姬放歌,宋无期和金和尚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姬放歌狠狠盯住宛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的督红花,厉声道:“今日若不取督红花的人头,实难抚慰在下兄弟的在天之灵。魔教教徒,魔使我都可以放过,督红花必须得死!”
“在下愿意替教主赴死,只求各位遵守誓言,放我昆仑残部一条生路,他日我圣教愿意闭关玉龙顶,永世不出昆仑山。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落地狱,永不超生。”二郎单膝跪倒在地,恳切的大声说道。
“这…”姬放歌虽然残忍无情,但是最重情义,看到二郎忠义双全,心中不禁一动。
“笑话,你不过是昆仑魔使,又不是教主,你发的誓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海难掌门宋无期冷冷的说,“魔教教主若不表态,我等拼着此后终生担惊受怕,也要将魔教斩草除根。”
二郎听到这里,立刻转过身来,跪倒在督红花面前,沉声道:“教主,求你下令,救兄弟们一命。”
督红花敛目望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你倒是挺能为我作主。发下这誓言,让我一辈子困在玉龙顶赏雪,这真要多谢你了。”
“我昆仑兄弟本在世间浑浑噩噩,蒙教主教习上乘武功,横行江湖,叱咤千里,本以为可以今生今世逍遥自在。但是教主突然要号令武林,一统天下。我等深受教主之恩,倾心以赴,不敢离弃。如今大事难成,但是教主仍然还有一身旷世神功、一批忠心教众,就算一世困在玉龙顶赏雪,能够远离尘世苦楚,也算落得清静。求教主怜惜教中兄弟,不要再做那一统武林的不归梦了。”二郎说到这里,双眼一红,不禁哽咽了起来。
督红花本以为自己已心如铁石,此刻听到二郎的话,却也不禁心中一酸。“当年,那个冤家若是能有二郎一成的良心,我又岂会落到今日的田地。我决不会发这种没骨气的毒誓。这个昆仑圣教的教主,我当得也够了。从今日起,教主就由你来做,你愿意发什么誓,就自己去发个痛快,我也没眼看了。”督红花冷笑一声,厉声道。
“教主!”二郎和其他几位魔使听到这里,大惊失色。
督红花一脚将跪在面前的二郎踢开,来到姬放歌、宋无期和金和尚的面前,朗声道:“我督红花一条命就在这里,谁想要尽管拿去!”
“不要,教主,我们都可以死,但是你绝不能死!”二郎急得双目通红,嘶声道。
“各位,听我一言!”就在众人僵持不下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来,沉声道,“各位,督红花罪孽深重,但却罪不至死…”
“嗯?”听到他的话,所有魔头莫不勃然变色。
“难道我说错了,就说刚才死在竞技场上的那几位兄弟,谁身上没有几条人命啊?”郑东霆瞪大了眼睛厉声喝道。
“哼!”众魔头虽然表面不服,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我们可以将她押解到关中刑堂服刑,以抵偿她今日之罪。”说到这里,他看了二郎一眼,“天山月侠就在此处,她可以保证督红花在关中受到善待。如此皆大欢喜,岂非两全其美。”
“这…”听到郑东霆的排解之策,二郎心中暗暗赞同,不由朝督红花望去。
督红花冷然一笑,微微一点头:“还是牧天侯亲传的弟子聪明伶俐,在关中总好过在昆仑受苦。中原很多故人,我早就想见一见了。”她悠然自得的来到中魔头面前,素手一摊,朗声笑道,“哪位英雄愿意押解红花去一趟关中。”
姬放歌、金和尚、唐万里和宋无期同时踏前一步,一把抓向督红花的手腕,齐声道,“我来押!”
督红花的手突然变拳为掌,在四人的手上迅捷地各拍一下,痛得他们惨呼一声,连退七八步。只见她身子突然一个高妙的腾跃,蹿起七八丈,从看台最高的座位上一跃而过,朝着看台之下,云雾沉沉的葬神谷飞身跳去:“我督红花岂能受制于人!”
“不要啊!”轻功最好的郑东霆追随着督红花的身影,高高飞起,越过看台,一把抓住督红花的一条衣袖。
“师兄!”祖悲秋大吼一声,身子犹如火箭般窜了起来,两只手稳稳抓住郑东霆的双腿,自己的两条胖腿在看台上一别,身子倒悬在空中。
郑东霆一抬胳膊,艰难的将督红花的身子拉近到自己的面前,却发现她此刻已经一只玉掌抵住了他的胸口。
“你若将我抛回去,我就发力将你击毙!”此刻的督红花俏眉倒竖,样子说不出的凄厉。
“你…你不能死,我…我有好多事要问你!”郑东霆双目赤红,焦急的嘶吼道。
督红花回头看了看葬神谷的万丈深渊,脸上路出平和自若的神情,冷然道,“我很忙,有话快说。”
“师父,师父可曾…可曾…”郑东霆终于提心吊胆得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却又最怕知道的问题,“可曾真心爱过你?”
看着郑东霆患得患失的样子,督红花的脸上露出一丝感叹:“你知道我潜入益州,用左手剑刺入他后心之时,他对我说过什么?”
“他…他说了什么?”郑东霆胆战心惊的问道。
“他说,这一招海南偏锋剑使错了。”督红花苦笑一声,“这就是牧天候,永远不要妄想他会爱上任何人,他爱的只有武功!”说到这里,她一抬掌,发出一股柔和的掌力,将郑东霆和祖悲秋的身子推回看台之上,而自己则挣开了郑东霆的拉扯,朝着葬神谷的万丈深渊飞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