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霜离开傅灏后,就一直徘徊在紫禁城外,她想回宫拿回自己的医袋,那是她爹遗留给她的东西,她不能丢弃啊!
但她又不想再回去目睹那曾经有他的地方,要回东厢必定得经过「灏睿宫」,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砖无不勾起她这段惨痛的回忆。
原以为梁森的无情已带给她最深的伤痛,想不到傅灏的狠几乎是夺去她的呼吸,让她深受剜骨割心之痛。
她已不知自己的未来还能靠什幺活下去?天……
就在于霜决定放弃回宫拿医袋,却也还来不及离开,就被正在紫禁城外巡逻的御林军撞见!
「妳不是于大夫吗?」
其中一位便是上回在废墟内救了她的多尔。
「她是?」该队副统问道。
「她就是专门为十一阿哥医治腿伤的民间大夫。」他赶紧解释道。
「哦!原来妳就是和十一阿哥同时间失踪的女大夫。说!妳把十一阿哥带到哪去了?现在整个宫里乱成一团,就为了找寻他。」副统拔剑抵住她的喉头逼问道。
「我……我……」于霜完全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紧张得都愣住了。
「副统,她不是这种人啊!」多尔忙不迭的替她说话。
「你别废话,带她去见霞妃娘娘。」副统下令道。
「可是……」霞妃娘娘会更狠啊!
「你再啰唆,我就撤了你侍卫之职。」
多尔抽了一口气,无奈只好领命行事。
当他将于霜带往霞宫时,立刻引来霞妃疯狂的举动!她迅速抓住于霜的衣领,严厉逼问道:「说!妳把我的灏儿带到哪儿去了?」
于霜无畏地与她对视,「他并非我带走的,而是杨小婵。」
「杨小婵!妳是说那个舞娘?」霞妃眉目一沉,随之阴恻恻的笑了笑,「妳以为我那幺好骗吗?十一阿哥会随便与一个舞娘擅自出官,谁会相信?」
「我说的完全属实,信不信由妳了。」于霜冷漠地回答。
「妳──好!就算灏儿真的和她出宫,那他们是去了哪儿?这个妳总该知道吧?」她咄咄逼问。
博灏至今已离奇失踪了三天,她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能让这个女人随便几句话就给唬弄过去?
「我……」于霜扪心自问,能说吗?既然深爱他,不就是要成全他?
傅灏深爱着小婵,之所以赶走她就是怕她继续纠缠他,如果她说出了那个地方,岂不成为他眼中的坏女人?
「我不知道。」她的表情依旧淡漠。
「妳怎幺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就看妳能硬到几时?小陆子,掌嘴!」霞妃气呼呼地瞪着她。
「喳!」
小陆子迈向于霜几步,卷起绸袖便啪啪用了她几个耳聒子!疼得她掉下了泪,双颊也变得又肿又红……
「妳说是不说?」霞妃扬起冷笑,又对她节节逼问。
于霜抬睫看着她挣拧的脸庞,泪又再度涌出,灼痛了她发肿的面颊……但她仍旧非常有骨气地说道:「不知道。」
「什幺?」霞妃嘴上的冷笑一寸寸化为乌有,「再掌嘴──」
小陆子连忙上前,又甩了于霜几个巴掌,直到她唇角淌出了血丝才赫然住手!「娘娘,不能打了,再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这……」霞妃瞇起眼,站在她面前,「上回为了妳我让灏儿责怪了一顿,妳还真厉害啊!如果妳告诉我他的下落,我可以饶过妳,将过去恩怨一笔勾消。即使灏儿要收妳入房,我也会照着礼数来,怎幺样?」
于霜秀眉蹙得更紧,好象告诉霞妃,傅灏不会再要她了。
「他不会回来了,妳就别逼问我,我什幺都不知道。」这依旧是她的答案。
「妳说他不会回来了?为什幺?是不是妳害死了他?」霞妃顿时像疯掉了般,紧扣住她的双臂,用力之猛彷似想捏碎她!
「不要……不要……好痛──」于霜啜泣抗拒着。
「快说!妳是不是害死了我的灏儿?」霞妃仍不肯放过她,改以勒住于霜纤细的颈子。
「咳……咳……我没害……害他……」于霜的小脸已泛紫,就快窒息了。
「娘娘,不可以这样,我们还没问出十一爷的下落,她还不能死啊!」小陆子连忙阻止道。
霞妃倏然松了手,满是阴霾的双眼直盯着她,「把她押到寒牢去,她一天不说就一天不放她出来。」
所谓寒牢是专门囚禁一些不守妇道的妃子与宫女的地方,小小的牢房外围绕着地下冰泉,若住在里头过久,就算命大不死,也将因浸身寒气过久,而去了半条命。
「寒牢!这不太好吧!」小陆子吓了一跳。
「有何不可?她非但没将灏儿的腿伤治好,还不知把他弄去哪儿,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关在寒牢已算是对她宽宏大量了!」霞妃已气得满脸通红,早已管不了后果会变成如何了。
小陆子心想也对,如果不这幺做可能也永远逼不出她的真心话,于是带着于霜便往寒牢而去。
于霜不停抚揉着被霞妃掐红的颈子,并在他的拖垃下,来到位于官廷北方的阴森寒牢。
「进去!」她直接被推进一间牢房,里头果真寒冽刺骨,飕飕冷风不知从哪儿窜入,比上回她被丢弃在废墟的感觉还更难受。
于霜颤着双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捱过这一刻?
她的身子冰寒,一颗心已完全冻结,完全感受不到生命的热力……
于霜不禁含泪凄苦地念着:傅灏──你可知你在外享受着情爱的滋润,而我却身受蚀骨的寒冷,公平吗?
所幸,她身上放着为追傅灏时所带出的针器,她拿出几支针扎在几处重要的穴位上,好维持身上的温度与体力,但能熬到几时她已不敢去想?甚至不知道还会有谁肯来救她?
她却不知多尔此刻一直站在寒牢外,正在要不要救她之间举棋不定,陷入两难的困惑中。
其实,自他将于霜送进「霞宫」后,就躲在外头不敢离开。当小陆子将于霜送去寒牢时他也偷偷尾随着。
记得他曾听玉儿说,上回于大夫在废墟受了风寒,不仅十一阿哥表现得忧心急躁,就连欧阳王府的呈祥贝勒与少福晋好象也和她挺熟,纷纷赶到下人房看她。
甚至为了上回那件事,十一阿哥还去找霞妃大吵一架!看样子这位于大夫的身分还真不能小看。
完了!如果等十一阿哥回来,得知于大夫是被他逮去霞宫的话,他岂不是吃不完兜着走了?这下可怎幺办是好?他总不能亲自动手救人,若让霞妃知道,他一样难逃悲惨的命运啊!
对了!去欧阳王府把这件事告知呈祥贝勒,那幺他既不会得罪霞妃也不会得罪十一阿哥了!
一思及此,多尔连忙离开寒牢,出宫倏往欧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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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祥一得知此事,怒意勃发下就打算直奔后宫找霞妃理论,却被姜颖给劝阻了。
「颖儿,妳为什幺不让我去?」呈祥浓眉纠结地看向她。
「你去了就有用吗?霞妃娘娘一向视你为死对头,你去了说不定会让于霜更遭殃啊!」不愧是女子,心思较为缜密,顾虑的也较多。
「那我该怎幺做?妳也听说过寒牢,那地方简直不是人待的啊!」呈祥愤懑难安地重捶了下桌面。
他对于霜含有份亏欠啊!当初若非是他将她带入宫中,她也不会碰上宫中险恶,甚至还要丧命在那儿。
都是傅灏,那家伙究竟把于霜当成什幺,他对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的?
「于霜是只是个平民,这件事我看皇上或老佛爷是决计不会插手的,只好等傅灏回来了。」姜颖幽幽一叹。
「等他回来?那该是多久以后的事,到时候于霜早就冻死在里头了。」
「这……」姜颖锁眉颦额,忽而说道:「要不,我去求霞妃吧!同是女人或许比较好说话。」
呈祥想了想,「也只好这样了。」
蓦然,屋外突有风吹草动,在呈祥发现时却飞来一支飞镖!他立即推开姜颖接下它。
「祥,是谁闯进王府了?」姜颖吓坏了。
「不!这飞镖是宫里的东西,上面还有字条,是有人传信给我。」呈祥打开一瞧,突然变了脸色。
「上面写些什幺?」她发现他神色有异。
「这是骑易传来的,他说杨小婵其实就是明教总舵主之女,他的主子已随她前往南方总舵,沿路他会留下暗号,要我带大批人手尾随。」
好家伙!原来他的失踪是有企图的,连他这个好弟兄也被蒙在鼓里!
「你真要去?」姜颖担心起他的安危。
「放心,我会小心的。」呈祥搂住她,纵容一笑。「如果能因此将乱党一一制伏,也算是大清朝的喜事一桩啊!倒是于霜的事就拜托妳了。」
「我一定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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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灏的骁勇善战加上呈祥的英猛果决,及大批兵勇势如破竹的进攻下,明教之人根本来不及防备就已一一就范。不过数日,明教总舵也彻底毁灭,甚至还活捉了杨明与杨小婵父女二人。
当然,在杨小婵得知傅灏的双腿早就痊愈时,大为震惊又懊恼,但却为时已晚。
在回京的路上,呈祥斜睨了傅灏一眼,「你腿伤早好了居然瞒我?若非当时急于对付明教,我早就逼问你了。说!是什幺时候的事?」
「已有一阵子了。」虽然胜利了,但傅灏心中却有着很深的失落感。
「于霜知道吗?」呈祥又问。
「她……知道。」他萧瑟地说。
「这幺说她也知道你的去向了?」呈祥这下可震惊了!既然她知道,又为何不说?非得害死自己不可!
「她知道我将随杨小婵而去,但不知我的目的。」傅灏幽幽一叹,等回京呈禀皇阿玛后,无论天涯海角,他一定将找到她。
呈祥突地恍然大悟,「莫非她以为你是喜欢杨小婵,才会随她而去?」
傅灏抿紧唇,点点头。
「难怪……」呈祥叹了口气,「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是有关于霜的。」
傅灏坐在黑亮骏马上的身子明显一僵,「她……她怎幺了?」
「她不知为何竟落入你额娘手上,在你额娘逼问你的下落未果下,居然将她关进寒牢,至今已近月,可想而知她可能已……」
「你说什幺?」傅灏赫然拉住缰绳,马儿吓了一跳,嘶呜地骚动。
「我不明白她既知道你的去向,为何不肯对霞妃招供?不过,在我来找你之前已让颖儿进宫求霞妃高抬贵手,成不成就不得而知了?」呈祥耸起眉峰。
「该死!快一个月了……你为何不早说?」
「我担心影响你的心情,对你而言,收服明教不是比什幺都重要吗?」呈祥有意调侃他。
「我!」傅灏哑然无语了,他的确曾因杨小婵的欺骗,将明教视为今生最大的敌人,却未顾及到于霜的心情。
可是现在呢?在他心愿已达成的同时却要失去她,这教他怎能接受?
如果时光可重来,他一定会选择她,只要能与她共度晨昏、朝夕相处,他什幺都可不要!
「我一定要去救她出来,如果来不及,我也会去陪她──喝──」
他猛然一声急喝,立即快马加鞭往京城直奔!
他心头不断呼喊:霜儿,妳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出事!
等我……一定要等我……
经过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快马奔驰,终于抵京。这一路上,傅灏完全忘了疲累,仅在驿馆替换快马时喝了口水,又策马离去,一心只希望能尽快赶到于霜身边。
一进宫,他便直接前往寒牢,但令他诧异的是,那里头根本没有于霜的影子!
难道她已经……不!不会的──
旋即她又快速赶往「霞宫」,想不到他的额娘也不在,只剩下数字宫女。在他盘问下,才知额娘去了老佛爷的「鹤宁宫」。
傅灏已捺不住性子等她回来,直驱「鹤宁宫」。
才进宫,他却被老佛爷身旁的小崔子给拦下,「十一爷,老佛爷现在正与霞妃娘娘商量有关霜格格的婚事,不准任何人打扰。」陡地,他眼睛一亮,「您……您的腿……已经好了?」
傅灏根本没有心情谈腿的事,「别管它,我要知道谁是霜格格?」
霜!难道是她?但不可能啊!「她是老佛爷刚收的民间义孙女。听说她原来是你们东厢的人,所以,老佛爷才找上霞妃娘娘,想将她许给九阿哥。」小崔子细细道来。
他赫然一惊,心底已有数。那个霜格格肯定和于霜脱不了干系!「让我进去,我要见见那个霜格格究竟是什幺人?」
「哦!她不在宫里。老佛爷将她安排在『枫桥苑』。」小蚩子可照着老佛爷的吩咐,一字不差地说着。
傅灏双眸半阖,蓦地一甩袖,立即转往枫桥苑。
才到苑外,他便听见一阵阵悠扬的乐音,让他顿住了步履!他徐慢靠窗而去,由帘布飘起的缝中窥见了正在弹曲儿的佳人!
她一身格格装束,精致柔美的打扮,将她原就纤丽的容颜妆点得更是绝艳,美得不可方物!
霜儿!果真是他的霜儿!
傅灏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刻推门而去,急促的脚步声震惊了正在拨动琴弦的人儿,才扬睫她便怔忡了!
他……他怎幺又回来了?
「霜儿……」他快速走向她想搂住她,却被她闪过。
「十一爷,请你放尊重些。」她福了福身,做出防备的姿态。无论他为何回来,但绝非因为她,再留恋也是徒然。
「妳!妳要我放尊重?!」他简直是啼笑皆非,倏地抓住她的细肩打算欺上自己的唇。
「不──」于霜极力推开他,「我……我已将是九爷的人了,就将成为你的嫂子,你不能乱来……」
「嫂子!」傅灏简直快气疯了!他狠戾地瞇起眼,抓住她的细腕道:「说!妳已是谁的人了?」
「我是奉老佛爷之命,由她老人家主婚,你放开我……好痛……」她疼得又溢出泪来,没想到她思念了一个月的人儿对她还是这般残忍!
「难道妳没告诉老佛爷我与妳的关系?」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她。
「我……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你放手啊!」于霜咬着唇,泪已泉涌而出。
「妳说什幺?没有关系!」傅灏气急败坏地吼着,眼底、心里都辐射出强烈的怒意。
她被他责备得好委屈,故意撇开他的怒目,忍住泪冷冷地回道:「和你有关系的是杨小婵,我算什幺?为了怕自己再继续纠缠你,我已决定嫁给九阿哥,听说他温文儒雅,会是个好丈夫。」
「杨小婵不是我的……天!我问妳,妳见过我九哥吗?」他抓住他皓腕的巨掌始终不曾撤掉。
「没见过。」
「一个没见过的人,妳就放心把自己交出去。」一股深刻的震撼飞入他的鹰眸。
「见过又如何?同样会托付错了对象。那我宁愿找一个没见过的人嫁了,就算不幸福,也不会那幺痛苦。」她说得轻松,但心窝却像被万头蚁囓咬着,疼痛不堪!
于霜每一句指控都很狠敲击着他心头最刚硬的角落,满心怨恨也逐渐燎烧成炽热的渴望。
「妳是嫁定他了?」傅灏冷声一问。他怎能承受当自己劳累的就快虚脱,风尘仆仆赶回来所得到的第一件消息就是她要嫁给别人了?
「没错。」
「好,那幺就在妳大婚之前,我再让妳痛苦一次。」他狂怒如豹,精锐的眸光已呈涣散,忽尔扣住她双臂,狠狠狂吮住她微启的娇唇。
「唔……」她涨红了双颊,拚命想避开他的攻击。
「妳生气时,小脸俏红的模样真迷人!」他邪佞地笑了笑,狂妄地将她搂在胸前,「再和我缠绵一次,我就放了妳。」
「不!」她的唇紧抿着,却换来他更霸道嚣张的触碰。
傅灏熠熠发亮的黑眸灿如繁星,直定住在她彤晕滟滟的娇容上;健硕的上半身紧抵住她柔软的胸脯,熨烫了她的肌肤。
他的身体好热,热情烘暖了她的欲望,令她不自觉头晕目眩了起来,根本忘了要抗拒。
「别忘了,以前的妳是多幺兴奋地在我身下呻吟啊!」
傅灏先是轻轻吮吻她的唇,而后加重力道,紧抓住她小巧的下巴,惩罚似地狂猛吸囓着她的柔嫩。
于霜愕愣地吸了一口气,却给了他趁隙而入的机会,突地将舌塞进她檀口内,强悍且霸道地翻搅着她的丁香舌……
「呃──」
于霜的柔荑轻抵着他胸膛,但他那不肯罢休的舌仍以一种强势的力道占有着她。
他灼热的大掌撩起她的衣衫,抚遍她光滑如缎的背脊,最后来到她的臀部,揿向他肿胀的下体。
「在妳嫁给傅澐之前,我就天天占有妳、亵玩妳,看看到时候他还要妳吗?」傅灏不断以他发烫的男性躯干紧缚住她娇弱的身子,以他的勃起恶意在她胯间摩擦旋转──
「不……不行……啊──」他的一连串爱抚与磨蹭让她意乱情迷,一股股狂炽的热潮在体内乱窜,引发她一波波无法克制的颤抖。
他尚不满足地将她抱上琴桌,并用力掰开她的双腿挤身进去制住她,猛力剥开她的锦袍、亵衣……倾身含住她的乳峰,狂野吸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