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天虹不耐催促道:“臭小子,有道理,你还不快,赖在这里干什么?别耽误了救人,快滚。”
金大智只好悻悻离去。
瘸丐麻九首先静安治伤。
他吩咐静音遭:“快解开她的衣服。”
身上又黑又肿,早就没了女人该有细嫩的肌肤了。
瘸丐麻九取了一把小玉刀,在她全身四处中毒砂的伤口划了一划。
伤口被他一划,立即扩大,流出许多乌水来。
瘸丐麻九赶忙用棉花将乌水拭净,另外取过一把钳子,朝伤口内一夹。
钳子起处,夹出一粒带血丝的砂于来。
他手术如神,一连夹出四粒砂子出来放在银盘上。
向大家道:“你们看看,这就是五毒砂的原形了,好佳在打在不是要害的地方,还可以救,不然的话,神仙也是救不了。”
大家定眼一看,只见那五毒砂比起普通砂粒要大一些,颜色紫黑,砂上沾满丝,完全成了乌黑颜色。
可见砂性奇毒,真个非同小可。
大家看得不禁摇间吐舌。
瘸丐麻九含了一大口酒,突然朝伤口喷去。
静音不解道:“丐前辈,干嘛要喷酒?”
丁天虹接口道:“是啊,你嘴巴也莫宰羊有没有口臭?”
瘸丐麻九笑了笑,道:“这叫麻醉,你们懂不懂,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疼痛。”
他运刀如风,把伤口中毒的肌肉,用最迅速的和法,一一割去。
割腐肉的同时,还流出不少的黑血。
麻九用棉花布拭于净,腐肉去净,渐渐现出好肉来,所流的血也变成了红色。
他这才住手,用膏药替她敷好。
敷好以后,静安已经有了知觉。
她渐渐能够呻吟了。
接着,麻九又替静宜割治。
静宜的伤势比静安要轻得多,但麻九仍如法泡制治。
不到半年时辰,便把两个人的性命由鬼门关救了回来。
此时,在外面已等得不耐烦了,一间冲了进来,见两人已医好,衣服也穿上了,不禁有些失望模样。
他有气无力的道:“哇操,好吗?”
丁天虹用银拐在他头上一敲,道:“你这只小老鼠讲话酸不溜丢地,什么意思?”
“没有;”
此时,静音已跪下拜道:“老前辈真是神丐也。”
麻九伸手扶起她笑道:“什么神丐,我们这乞食命,四处漂泊,江湖也跑多了,碰到的事也就干奇百怪,不足为奇,她们两人别看已敷好伤口,毒气还没有干净,最起码还要静养一个月,否则仍在性命之扰。
还有今后半个月内,更要一个人在旁像服侍大小姐一样服侍,寸步都不准离开,哎呀,反正还要费一番手脚呀。“金大智想不到她们二人,虽然脱了险境,还要这么多的善后功夫,不禁把大力神恨死了。
“对了,师傅怎会到这里?”
瘸丐麻九—瞪眼,道:“咱们不是约好以兄弟相称的吗?别噜噜嗦嗦。什么师父、师公的。”
“是,麻大哥。”
此言一出,丁天虹等人都“卟”笑了,暗骂:“这乞食真是食老不认老,还要跟人家称兄道弟,真是不像话。”
麻九日光又是一瞪。
他嚷嚷道:“你能来,为什么我乞食不能来,我会来这里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子惹出来的祸。”
“我惹出来的祸?”
金大智搞得一头雾水,瘸丐麻九却侃侃而道:“那年和你分手后,我—个人四处飘荡,逍遥透顶,谁加你在北京是天翻地覆,好奇心之下,就想到北京来看看。
在北京晃了半年也没有找着你个影子,却碰上了朱玲这一件事。”
麻九正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突地院中落下一个劲服的女子来,正是朱玲。
金大智、静音二人一见是朱玲,不禁大喜。
两人急忙迎了上去,热情招呼。
“你怎的能够回来?永盛镖局的事搞定没有?多日不见可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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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玲微笑道:“你们两个先别急着问,让我喘喘气行不行?”
“行!”
但是,朱玲还没喘完,就走到丁天虹面前,深深一鞠躬。
丁天虹忙到:“哎呀呀,夭寿哩,朱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朱玲正经道:“晚辈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刚才丐前辈说,老前辈和先师不过一面之交,竟能仗义,替我们师姊妹出头,找大力神报仇,我身为弟子,理应磕谢!”
瘸丐麻九笑道:“算了算了,酬恩报德,又不是磕几个头就能够了事的,刚才事情如何?
可又搞定?“
朱玲躬身道:“丐前辈,永盛镖局人数虽多,但有真实本领的没有几个,澳就被吓走,大力神逃命去了其他的都是不不堪一击,我只是点了他们穴道,一个时辰以后自动解开,不碍事的!后来,苍龙也杀上来,这人在济南三霸中,还算比较善良的,所以手下留情,把他打退后,才赶了过来。”
瘸丐麻九满意的点点头,便吩咐她坐下+金大智迫不及待地问道:“麻大哥,你是怎么遇到阿铃的?”瘸丐麻九向朱玲道:“小姑娘,你就告诉他们,要说的精彩一点啊。”
朱玲遂把被大力神劫走,大力神要强奸自己的重要关头,以及麻九出面相教经过,详细说了。
金大智等人,听了大力神要强暴她,全都气得半死。
金大智心想:“好佳在,没有被强暴得逞,不然大力神岂不成了我表哥啦。”.
朱玲看了金大智一眼,又道:“我在西山紫云禅寺,休养了半个月,精神气力渐渐复原,就想再去行刺和坤,那知消息传来,和坤已被嘉庆皇帝抄家赐死了。我虽然不能亲手杀仇人,也不痛快,可是一朝奸相,得到这样的下场,也可以说大快人心哩。后来,我是应该返回崂山去才对,可是我心里头,时时刻刻笼罩着一个阴影,就是大力神。我肯定大力神被丐前辈修理后,必定不肯罢休,会卷土再来找碴。自己功夫却不是大力神的敌手,我只好救助丐前辈了,丐前辈也答应,我便跟着丐前辈四处游玩,—面学武功。有一天,才进入华北境内,便听到师父被大力神暗算的消息。我是痛不欲生,就要赶回北京找大力神算,后来还是丐前辈相助,叫我暂时忍耐。终于等到大力神在济南会群雄,明自张胆向各位挑战,我才和丐前辈匆匆前来,后来的情形,你们都知道了。”
金大智听了朱玲的冒险精神。心中不但佩服,也对她更加爱慕。
“这个变态禽兽,简直把江湖人的脸给丢光了。”
丁天虹更加忿怒,就要到济南城去找大力神算帐。
瘸丐麻九阻道:“卖屎,现在我们有两个人受伤,实力大为减弱,大力神从子从孙很多,单我们几人,没什么路用,最起码要等两个小姑娘好了,再去嘛。”
朱玲问:“她们的伤势要多久才会复原?”
瘸丐麻九想了想道:“最少敢要一个月。”
朱玲不禁皱眉。
瘸丐麻九笑道:“哎哟,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何况一个月?你干嘛臭着一张脸。
大力神的五毒砂十分厉害,如果不练成破他的方法,绝难近身。”
“那怎么办?”
“不如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练习破五毒砂的功夫吧。”
“太帅了。”
金大智喜道:“哇操,麻大哥,怎么个练法?”
瘸丐麻九详细解说:“五毒砂本来是苗人,用来对付凶猛的野兽,制法是搜集带有铁持贩碎石子,槌成砂粒,用时用力—吹,毒砂飞洒而出,可达两丈远。所以野苗一族,也代代相传有”吹矽‘的绝技,就是毒砂。后来有位毒城派隐侠,漫游苗疆回来,知道这种毒砂可以作暗器使用,便如法泡制,但不用吹筒,改用手撒罢了。所以,凡是使用五毒砂的,一定要戴鹿手套,提防毒砂刺着本身。不过那位隐侠,因为毒砂过于狠毒,所以只传子孙,不传外姓,就是传子孙时,也要再三告诫,不准滥用。至于大力神是如何学来的,我就莫宰羊了。
“金大智插嘴道:”哇操,麻大哥,照你说,我们抵御毒砂的最好方法,就是身穿牛皮衣,头戴牛皮面罩。“
麻九笑了笑道:“年皮当然是最好的抵御方法,可惜太硬了,穿起来就像机械一样,行动不方便。”
朱玲接口问:“难道丐前辈还有比牛皮还要好的方法吗?”
“嗯。”
“牦盾。”
“哇操,什么是牦盾。”
“牦盾就是用一张毛牦,内用骨蔑作架,扎成一面盾的形状,看见毒砂打来,立刻躲盾后,毒砂便无法作怪。在使用牦盾,也需要学几路手法,才举临事慌张,以你们的资质看来,一个月的时间便够了。”
“哇操,这么好用,麻大哥就快传授我们牦盾的用法吧。”
麻九当下就说了牦循的形式,吩咐他们照做。
丁天虹到镇亡,买了毛牦回来。
由朱玲手做,不到一天功夫,已经制成六个牦盾。
麻九便教他们牦盾的用法,如何拦头、护身、翻身以及滚挡、回马挡等。
金大智、朱玲和静音三个,天天用功练。
半个月后。
静宜的伤势较轻,已经痊愈,竟然能够起床了。
她看见金大智几个有练习牦盾,也吵着要学。
麻力,吩咐和只教她。
可是静宜十分古怪,她不要静音教,也不要朱玲教,偏偏要金大智教。
大家见她年纪小,便服从她的意思。
其实,她已经不小了,也有十六岁,情窦初开,一颗芳心跃然欲动,她见金大智年少英傻,暗地里早已经爱上他了。
静宜本来已知道金大智和朱玲是未婚夫妻,就情理上来,绝不能够横刀夺爱。
可是情感这种东西,最是神妙。
不问男女,只要爱上对方,多是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千方百计,要使对方投入自己怀里。
所以有许多人往往热情一发不可收拾,迷失理智,弄出不可收拾的惨剧。
而静宜年纪还小,只知道金大智英俊,那懂得其他呢?
因此,她便借着教牦盾为名,和金大智亲近。
金大智不是笨蛋,没多久就发现了静宜的用心。
照理应该挥剑斩断这段情丝,但是朱玲始终跟他保持距离,不冷不热……
比起静宜来——一个是春天。一个是秋天。
天下男人那人不喜欢春天的。
因此,他和朱玲的情感,越来越生疏,和静宜的情感,却是一天天热情起采。
这种情形,静音等人都发现了。
但他们都认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也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这天早上,金大智起来经过静宜的房间发现房门没关。
金大智不由自主往房里一看,只见静宜正在梳头。
她一头秀发又长又黑,梳挽,露出半圆粉颈,一双玉臂,对镜回眸,顾盼生姿,美得有如出水芙蓉。
斯时,竞被静宜察觉。
她回头娇笑:“金哥哥,请进来坐吧,帮我梳头好吗?”
金大智心中一喜,连忙走入房,就在榻前椅上坐下,静宜娇嗔道:“请你进来,是座的吗?还不给我拿梳子来。”
金大智如奉圣命站起来,走到静宜的背后。静宜把木梳向金大智手上—递。
金大智有意无意,用手一搓,恰好把静宜柔荑握在手内,玉肤如雪,肌肤滑润。
静宜不但不放手,反而回过头来,嫣然一笑。
金大智忍不诠,顺手一拉,静宜“嘤”的一声,娇躯便倒入金大智的怀里。
金大智猛然抱紧她,嘴也猛的对住刘方的嘴巴。
然后,他有如亡命似的,抱着静宜倒入床榻上。
这时四处嘴唇已贴合在一击昂奋可能会煽动情感。
当金大智再用嘴唇接触她时,发出了热烘烘的气息,使金大智又失去了自制心,舌头彼此缠绕着。
接下来,静宜是一面娇喘,一面让她漂亮的黑发在床上蠕动。
“金哥哥,不要辜负了我的爱意,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献给你了……你要是负了我,我会杀掉你的……”
“我知道……”
光阴飞逝。
静安的伤势,也已痊愈。
丁天虹和麻九等人商议,对会大力神的步骤。
在这些日子里探听结果,苍龙自从上次比武失败后,就决意洗手不做镖行了。
而白狼的镖店,也一蹶不振,只有黑猫,仍旧是气势非凡,庄门紧闭,无人闻声。
大力神一定躲在里面。
因此,他们决定进攻黑猫的庄院。
这天晚上。
初更。
丁天虹等男女老少共七人,全数换过了夜行装束,各自带了随身兵刃外,还带了一面牦盾。
七个人分做三批。
在微明月色中,星飞电掣,朝济南城赶去。
城墙十分高大,足有六丈以上。
堞楼上还有不少了望哨,可说得上戒备森严。
不过太平日久,一般巡夜城官兵,吃惯了太平饭,城楼上的官兵,把值夜当做一件闲事,一喊过口号之后,各自回休息睡觉,吃酒赌钱。
所以二更时候,城楼上已经黑鸦的,悄无人声,一般守城的兵役,已经都进入梦乡了。
麻九第—个跳过城壕来,来到城墙下面。
他抬头一望,看见堞楼上投有半个人影,静悄悄的将身子—纵,宛如一只灰鹤,拔上城墙。
“上来呀”,麻九向他们招呼。
六人见状,却纷纷摇头。
他们根本上不去。
“真麻烦”,麻九嘀咕一声。
只好取出一条五瓜飞索来,却发现四个巡夜兵了,仍然抱着长枪,背倚背的睡觉,没有觉察,就算用脚踢,也未必会醒。
众人跳下城墙后,便朝黑猫的庄院奔去。
七个人分做二拔。
一拔是丁天虹和静音三师姐妹,绕过庄院后,跳墙进去。
另一拔是麻九和金大智及朱玲,打赴庄前。
于是便各行其事。
麻九采到院墙下面,纵上墙顶、只见庄内黑沉沉,唯有尔南角上隐隐露山几盏灯火。
他把手一伏,卷伏在瓦詹下:远处两盏号灯,—先—后,由隔院走过来,是两个守夜的庄丁,一个拿着更鼓,一个执着木扳,—边走—边说着话,走入小巷。
麻九灵机一动,身形轻似棉花一般,落在两个庄丁背后。
两个庄丁懵然不觉。他伸手向左面庄丁肋下—点,那庄丁陡觉全岙一麻,“扑通”一跤跌倒在地。
右面庄丁正说着话,忽见同伴跌倒,不禁吓了跳,正要上前伸手去拉时,猛地脚下被东西一绊。
绊得他直跌出去,连灯笼抛出好几尺远。
麻九—个上前,一个脚踩在他的背心上,低喝道:“不准出声,出声就叫你吃泥巴。”
金大智、朱玲二人,也一先一后,由屋顶上跳下来,拔了剑向庄丁面前一晃。
那庄丁已跌得鼻青脸肿,满天星斗,又见眼前白光一闪,三魂七魄、吓得不知飞到那里了。
麻九低喝道:“你只要不出声,我们决不会要你命,也不会叫你吃泥巴,来来,我乞食叫你一句话,你们庄主住在那里?朱经武大力神有没有在这里?”
那庄丁战战兢兢答道:“庄主就在东南一间轩阁里住着,由这里越过三重院落,更可到达,同住的还有白二爷,至于朱老人爷,前天……”
才说这到里。东南方倏的一声大叫:“捉贼捉贼……”
顿时,各院落间—呼百应。
那被踩在地上的庄寸,—听见自己人喊叫,不禁忘形,也高声大叫:“贼呀,贼,三个贼。”
他话还投有叫完,金大智一挥刀,已经砍下了他的脑袋。
刚才那声喊声,早由丁天虹等人引起的。
她们一行国具,静安紧记着上次五毒砂之仇,首先跳到一排房子上面,向东一望。
东南角上,射出灯火,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循着灯火的方向,飞扑过去,静安了悭紧相随。
那发出灯火的地方,原来是一座大花园,假山水池,亭台楼阁,无一不备。
灯光就在中间一座楼阁窗上,反映出来。
静安报仇心切,安到花园里,便向花栅顶上飞身一跳。
她本想跳到花栅顶上,窥看楼阁里的动静。
那知一落脚便引起一阵响声。
原来,黑猫的庄院构造十分的特别,庄子四周和普通人家一样,外表看去平平无奇,一点防备也没有。
可是,他自己住的黑风阁,以一片花园为中心,却构筑了不少防夜行人的设备,不便花栅顶上,完全伏着蒺藜网,挂着串铃,作为警号。
不仅这样,就是假山花砌之间,也完全装满埋伏机关和串地锦。
至于黑风阁中呢?
各壁甬道,楼前还有陷坑翻板。
静安见一路进来,毫无阻拦,未免大意了些。
她一纵身跳到花棚上面,触动警钤。
“盯叮铛铛。”
静安心中不禁一惊,轻功松懈,“哗啦啦”的一声,花棚塌了下来,几乎把她跌了一跤。
当警铃震动时,黑风阁中警备人马,已经纷纷惊动,各由暗里跳了出来。
黑描本是绿林出岙,庄中平日拳养了不少打手,多是江湖飞贼,绿林盗寇。
静安由花棚上跌跤,墙里立即纵出几个劲服的大汉,见状,便高声叫:“有贼。”
叫声中,就要挥舞兵刃,扑上来。
“轰轰。”
静音一扬手,打出几支蜻蜓针。
当头三人纷纷中针。由墙头上倒栽跌下来。
其他的看了,不禁一阵大乱,急忙又跳回墙里去了。
“哈哈,真是没带种。”静音和知声中,忽昕墙内一声梆子响,花树丛中,射出一排箭雨来。
丁天虹连忙大叫:“小心,有箭,快闪。”
静音等三人,立即拚命一滚,滚出两丈之外。
那些弩箭完全射空了。
这时,墙中又纵出三个人来。
两个是白狼和黑猫,另一个,她们不认得。
白狼首先虎吼—声,大喝:“该死贼娘,居然到这里窥探,找死。”
狼牙棒一挥,劈面打来。
静音抢先敌住。
静安静宜二人,则挡黑描,丁天虹在旁盯梢。以防他那些手下偷袭。
顿时,庄院内外响起一片呐喊,以及兵刃打击之声,非常热闹。
“哎哟……”
当惨叫声响起时,丁天虹瞥眠看见,鼓手大叫:“静音小老鼠,干得帅呀。”
原来,十几个回合后,静音的龙泉剑,已把白狼刺穿心窝,嗝屁着凉了。
那些手下见到这四人的厉害,不禁有些胆颤心寒。
于是纷纷四下逃散而走。
“哼,你们这些小老鼠聪明,知道生命的宝贵,不然一个个送你们上西天。”
丁天虹也懒得追,转过身子,直扑向黑猫这边来。
黑猫和静宜静安二人力战,正是难分胜负,忽然看见丁天虹来了,立即知道不妙,飞跳上屋顶,返回黑风阁内。
静宜静安一见黑猫逃走,那里肯放?
丁天虹急叫:“慢点,棚上有埋伏。”
“哗啦啦”—声。
棚顶突然凹下,伸出两把小铁钩来,旋即把两人的脚腕抓住。
“啊……”
两人一人失惊,几乎由墙头上摔下来,好佳在静音跟上来,龙泉宝剑向铁钩削去,铁钩立即削断,静安静宜才得脱险,可是脚肚上,已经被铁钩抓伤了。
静音等三人,气得直扑向黑风阁去。
“吱……”
突然,花砌假山背后,四面八方,射出排排的弩箭来:静音等三人挥动长剑,左遮右挡,前桃后格,弩箭纷纷落地。
她们一窝蜂攻到前阶,正要向黑风阁杀人,忽然阁楼内,传出一声巨响。
“轰……”
浓烟冒出。
裂焰飞射。
不到盏茶功夫,全楼起火。
静音等三人,吃惊之下。急忙跳后。
原来,丁天虹和静音等人,与白狼黑猫在黑风阁前激战之时,麻九和金大智、朱玲三人外还有一路人马,乘虚而入。
麻九等三人,成然全无阴拦。
直到黑风阁下,金大智就要飞身跳上去。
麻九忙拉着他道:“不要找麻烦,等我看看有没有机关埋伏?”
说完,身形即拔上黑凤阁第二层楼阁上。
他用掌风朝一扇门窗击去。
“砰”地一声。
门窗刚一打开,里面立即射出数支弩箭,同时又在屋詹上,落下铁网。
“哎哟,真麻烦。”
麻九立即纵下楼。
金大智和朱玲见机,不禁吐舌,道:“哇操,好历害的机关,麻大哥,现在该怎么办?”
“以毒攻毒破它。”
“哇操,什么以毒攻毒?”
“少开口,多用目光:”
麻九说着,由身上取出两个圆型的东西。
金大智觉得奇怪,忍不住又问:“哇操,这是啥米碗糕?”
麻九得意道:“这玩意叫硫黄球,是我在飞贼那里坑来的,外体脆薄,只要一捏就破,遇风即燃,好用得很。”
说完,遂把两个硫贡球向那开的门窗用力一丢,疾如弹丸一般,飞入阁楼里面。
“轰”地—声暴炸.只见火爆炸之时,所到之外,一切物件都烧着了。
硫黄球爆炸之时,正好是静音等三人扑近黑风阁的时候。
谁知,敌人还没进里,楼却已经起火,不由大惊,纷纷张惶失措的扑出。
麻九已经盘算好,只要一窜了蛛的,立即用点穴,点住他们。
可是点不到几个人,楼中便没有人出来了,只听一片吵闹之声,大概是存那里面,七手八脚救火。
麻九也算了。
于是顺手挟起一名庄丁,向丁天虹等招呼:“任务搞定,快走了。”
丁天虹等知道不能久留,于是纷纷离开了黑猫庄。
麻九把那人庄丁挟到远处僻静处,解开穴道,便问道:“大力神到那里去了。”
庄丁惶恐地回答:“朱老太爷在三天前已经离开济南,回蓬莱岛去了。”
麻九又问:“黑风阁里,是不是有地道?”
“是的。”
众人这才恍然,黑风阁火起之时,只听到吵声,没人冲出来的道理。原来是黑猫等人,已经由地道中逃走了。
麻九放走庄丁后,向丁天虹等人道:“大力神已不在济南,咱们打铁趁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现在赶去蓬莱岛。”
“就这么定。”
蓬莱岛,其实是—座孤讫的小岛。
虽是小岛,却比一座碉堡,还要坚固。、这天。
麻九等七人又浩浩荡荡弄了—条船,驶向蓬莱岛去。
船快要接近小岛时,猛听岸上一声胡哨,跟着“卟卟”连响,射来飞蝗箭雨。
“这些小耗子,真是麻烦。”麻九大鸣一声。
于是奋勇当先,飞身一拔,纵上了岸,几个起落功夫,已经把十几个短装劲服的汉子,打得头破血流。
金大智等人,电乘机上了岸,冲破了第一道关卡,其余的见势不妙,早已联袂抹油溜了。
他们正要冲进岛去时,忽然岛内现出一族人来,为首一个正是大力神。
大力神面容惨白,手执一柄刀,道:“我已经离开济南,任由你们嚣张了,你们居然赶尽杀绝。追到这里来,我就让你们来得却去不得。”
话犹未了。
静音等人,—扬手,八九支蜻蜒针向不远的大力神射去。
大力神舞动手中大刀,把蜻蜓针完全打落,口中哈哈狂笑道:“你们有本事的只吧,我全都奉陪到底。”
话犹未了,丁天虹等七人,已快如旋风欺上身来。
“嗄,全都上。”大力神出其不意。不禁大吃一惊。
然后掉头便跑。
“蓬蓬蓬。”
但是,跑不到几步,大力神突然换出五毒砂,向后—撒,朝丁天虹等人打到。
他们都已有防备,疾忙取出牦盾一挡,毒砂打在盾上,全然无功。
众人又纷纷逼进。
大力神见状,更加着急。
五毒砂一把接着一把的向外打去。
黑烟飞扬。
毒砂乱舞。
众人全有牦盾护身,尽管毒砂如雨,丝毫也不怕。
大力神见状,不禁大骇,略一疏忽之间,手中的大刀和静音的龙泉宝剑—撞,立即断成两断。
“嗄,怎么会这样?”大力神咋了一大跳,正要逃去,谁知麻九扑进来,左脚—起,朝他屁股踢去。
他的身子顿时飞起半尺高。
就在这时,静宜静安扬手打了蜻蜒针,向他射去。
这—针如果换在平时,以大力神的功力,断难射中,可是今天却不同。
他身子飞上半天高,全身不由自主要想躲开,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他注定要倒楣。
蜻蜒针打中左肋、屁股。当他落到沙地时,静宜飞身过来,—剑把他送上了鬼门阁去了。
朱玲立即向他那些手下喊道:“你们听着,大力神已经死了,蛇无头而不行,要命的快丢下兵刃,不然的话,大力神的下场就是榜样。”俗话说得好,大树一倒,猴子便散。朱玲这一喊,果然收效,大力神的手下纷纷抛下兵刃投降。
麻九道:“我们今天到来,完全是为青萍道姑复仇,只杀大力神一个,其余的一概不问,现在大力神已经嗝屁着凉,我们也不滥杀无辜,你们可以拿些财物,各自回家做点小生意,不要再为非作歹了。”
“是。”—声轰诺。
那些手下纷纷跑进屋去。麻九见那手下都走了,看了—下大家,笑着道:“该办的事全都搞定,咱们也该分手了。”于天虹笑了笑道:“不,还有一件事没有办。”
“啥米代志?”
“喝喜酒。”“准的喜酒?”
“当然是金少侠和朱姑娘的喜酒呀。”欢声雷动。
宾客云集。
筵席是流水席。
大家开怀的笑,开怀的吃喝。
朱玲也收敛起男人婆的外表,满面娇羞,穿起凤冠霞披,做新娘了。
而金大智呢?
他却满怀鬼胎,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向静宜启口,说明自己不能够娶她的苦衷。
这时,他正好和静宜迎面而来,却不知如何开口:“静宜,我……”
静宜不等他说下去,冷冷地道:“恭喜你呀,新郎棺。”
说完,就走了。
是晚。
金大智提心吊胆,和新娘交拜天地之后,正要送入洞房时,静宜突然了出现了。
她一声不响拦在两人面前,突然手—扬,一支蜻蜓针向金大智咽喉射去。
这一下出手意料之外。
好在金太智时时刻刻已在提卜,一见她抬手,立即把头—侧,蜻蜒针由耳边掠过,钉在木柱上。
“静宜,你这是于什么?发疯呀?”朱玲想不到静宜竟会向金大智行刺,断喝—声,直扑过来,谁知,静宜的动作比她还快、一针射不中金大智,早已由袖底抽出一柄匕首,朝咽喉上一刺。
鲜血飞射,已经一命呼哀哉。
静宜这—举动,不但出乎人意料。就连静音静安两人,也如同掉入五里雾里;等静音抓起静宜收看时,发现她手腕上刺着五个字:“我恨金大智。”
静音似乎懂了,她正要找金大智问个清楚,可是就在这一霎那,纷乱之间,金大智已经不知去向了。
新郎不见。
又闹出人命。
喜事变丧事。
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不久——江湖上出现一老一少,蓬头垢后,身穿百结衣的乞丐,遨游市集山水之间,也不向人行乞,吃饭喝酒却尽往酒肆茶楼。
有人好奇地问那少年乞丐,道:“喂,你好眼熟,是不是那个逃婚的金大智?”
“哇操。”
那年轻乞丐道:“我叫麻小弟,一点也不大支。”
那人不屑道:“去!我小弟弟又没惹你,干嘛操它嘛,间体铺豆啦!”——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