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中时分,沙基正在薛涛井附近凉亭欣赏远处的修竹盛景,倏见五位青年陪着三位少女行来。
为首之青年面貌英俊,配上一身的蓝绸儒衫,透着俊逸气息,另外四位青年则人品稍为逊些。
为首少女体态婀娜,貌似芙蓉,配上一身白衫宫装,秀丽之中,另有一股飘逸出尘的轻灵之美。
沙基不由多望她一眼。
为首青年一见沙基在看白衣少女,立即了他一眼。
沙基见状,立即移开视线。
为首青年朝右侧青年一使眼色,对方立即快步入亭道:‘你可以走啦!’沙基不悦的瞄他一眼,便故意不走。
青年脸色一沉,沉声道:‘识相些,追风剑客欲和芙蓉仙子入亭赏景,你还不立即让开!’沙基不屑的望向远处。
立听少女道:‘算啦!到别处去吧!’
为首青年沉声道:‘请他走路!’
亭中之青年立即探掌抓向沙基的右肩。
沙基右掌一拂,立即拂住青年的右腕脉。
青年闷哼一声,立即踉跄退去。
为首青年神色一寒,便欲上前。
却见另外一名青年道:‘陈公子,杀鸡焉用牛刀,让小弟效劳吧!’说着,他边走边提聚功力迎去。
沙基仍然不屑的望向远处。
青年一入亭,立即左掌右拳的攻去。
沙基右掌一旋,飞快的切削而去。
“叭叭!”二声,青年已经双臂颓垂疾退。
他的右脚一踩空,身子便向后一仰。
为首青年挥掌遥按,立即按稳对方。
‘谢谢陈兄惠赐援手!’
‘退下!’
‘是!’
为首青年停在亭前沉声道:‘我是点苍陈扬威,你是谁?’沙基置之不理的仍然望向远处。
陈扬威乃是点苍派掌门人陈添义之独子,他仗恃武功,人品及点苍声威,一向博得众人尊敬及礼让。
今天,他好不容易才邀请峨嵋派掌门人悟慧师太之俗家弟子卢明珠来此赏景,想不到却触了霉头。
他未曾如此“没面子”,不由大火。
他立即喝道:‘无名鼠辈,滚!’
沙基忍住怒火道:‘此亭是公有之物,滚!’‘什么?你叫本公子滚?你……出来……’
‘别逼我!’
‘出来,本公子今日非教训你不可!’
‘你若欲自取羞辱,你就进来吧!’
‘好!本公子非教训你这位无知之辈不可!’说着,他已自怀中抽出一把软剑。
他一催功力,软创立即笔直的熠熠泛光。
沙基放下包袱,立即站在亭中之圆桌前。
陈扬威神色一寒,便弹身攻来。
沙基提聚“浴月玄功”,立即施展“海波掌法”。
不出十招,只听“叭!”一声,沙基已经以掌切断陈扬威之软剑,陈扬威踉跄疾退,脸色立即青白不定。
四位青年立即掠来挡住沙基。
沙基早已收掌而立,他一见四位青年掠来,立即蓄劲以待。
陈扬威怒吼道:‘你是谁?’
沙基不屑的道:‘你不配知道!’
‘上!’
立见卢明珠道:‘住手!’
四名青年立即紧急刹车。
卢明珠道:‘陈公子,别把事倩闹大吧!’
‘这……’
卢明珠上前道:‘我是卢明珠,家师上悟下慧,请问尊姓大名?’沙基自承身子已污,他对坏女人深怀恶感,他又自认配不上良家女子,因此,他决定今生不理睬女子。
因此,他立即转身提起包袱欲走。
四位青年喝句:‘站住!’立即掠立于凉亭四周。
立听一人喝道:‘卢姑娘在问话,你还不快回答!’沙基沉声道句:‘让开!’便朝前行去。
青年立即挥掌疾拍而来。
沙基右掌疾旋猛切,青年便捂脸疾退。
沙基立即稳步行去。
陈扬威喝句:‘看剑!’立即挥动断剑攻来。
卢明珠立即喝道:‘陈公子,请住手!’
陈扬威只好硬生生刹住身子。
沙基便稳步行去。
不久,他已步出修竹林外,立见一位灰衣瘦削老者站在前方十丈处含笑点头道:‘朋友,咱们又见面啦!’沙基一见对方是昨晚在酆都玩九转狐之朱姓老者,他立即止步。
‘朋友方才教钏那群自命不凡的小辈,大快人心,呵呵!’‘有何指教?’
‘不敢,老夫朱永达,有幸与朋友喝一杯否?’‘抱歉!’
说着,他已稳步离去。
朱永达含笑道:‘有个性,老夫喜欢!’
沙基不吭半声的继续行去。
朱永达转身随行道:‘老夫忝掌灰狼帮,朋友若路过洞庭,欢迎上君山稍歇,老夫必盛情招待!’‘不敢高攀!’
‘客气,朋友尊姓大名?’
沙基不吭半句的一弹身,便掠出将近三十丈,朱永达暗道:‘好修为,老夫若能获此人协助,必可更振帮誉!’他立即含笑跟去。
沙基入城之后,便直接进入酒楼用膳。
朱永达便含笑坐在沙基右前方用膳。
沙基边用膳边忖道:‘我还是及早摆脱这些人的纠缠吧!’他便吩咐小二另备干粮。
不久,他已拿着包袱及干粮步出酒楼。
却见方才与陈扬威同行的一名青年在门前沉声道:‘朋友,有人要见你,你敢跟来吗?’‘敢!’
青年立即转身快步行去。
沙基跟行出城不久,青年便已折入左侧林中。
沙基跟入林中二里余远,便见二十余人站在林中之空旷处,陈扬威及卢明珠二人则站在一名中年人两侧。
这名中年人相貌不凡,双目更是炯炯有神,他一直打量着沙基,沙基亦边打量着中年人。
不久,他已停在中年人丈余处。
倏听一阵嘿嘿笑声,朱永达已掠落于沙基左侧。
中年人诸人立即神色大变!
朱永达嘿嘿笑道:‘柳理民,你想干什么?’中年人吸口气,沉声道:‘此人与帮主有何关连?’‘两面之缘而已,不过,老夫却必须说句公道话,今日之事,错在陈扬威,卢丫头,你何不评评理!’卢明珠立即低头不语。
这名中年人正是点苍派掌门人陈添义之师弟柳理民,他原本欲找回面子,如今却只好打退堂鼓。
他立即拱手道:‘今日之事瞧在帮主的金面,就此揭过吧!’朱永达摇头道:‘陈扬威必须赔罪!’。
‘这……’
陈扬威怔了一下,脸色立即一沉。
朱永达冷哼一声道:‘陈小子,你摆什么臭脸,这位朋友原本在亭中赏景,你却仗势硬要赶他走!’‘你恃武动手,你吃了亏,却又要拉你师叔下水,你今日若不道歉,老夫就去点苍派找你的老子!’说着,他已踏前一步。
陈扬威立即神色一变。
沙基却一转身,便疾掠而去。
朱永达喝道:‘陈小子,跪下!’
‘我……我……’
朱永达的灰衣立即无风自动。
他的全身骨头立即“毕叭!”作响。
陈扬威神色大变,立即望向柳理民。
柳理民摇头一叹,不出半语。
陈扬威神色一惨,立即低头下跪。
朱永达喝道:‘叩头!’
陈扬威一咬牙,立即叩头。
‘用力些!’
“咚!”一声,陈扬威用力一叩头。
却听“呃!”“哇!”二声,他已气得吐血。
朱永达喝道:‘陈小子,你今后若敢再对那位朋友无礼,老夫一定会宰你,你可要记清楚!’说着,他已转身疾掠而去。
陈扬威又吐口血,立即溢泪。
柳理民暗暗一叹,立即上前制是他。
卢明珠上前行过礼,便带二位侍女离去。
※※※※※※
且说沙基掠离现场之后,他立即一直掠向山上,他太瞧不起点苍派人员惧畏灰狼及鄙视他。
他太瞧不起他们的欺善怕恶啦!
他直觉的希望自己似灰狼般有名。
可是,他立即又想起自己被淫妇奸污之经过。
他痛苦极啦!
他再度利用狂掠来发泄痛苦及愤怒啦!
不知不觉之中,他已掠上“巴颜喀拉山”之山顶,山顶之干燥、稀薄空气立即使他吁口气停靠在一块石旁。
他纵目一瞧,心中不由稍畅。
他便默默遥望空旷的四周及远处小峰。
他取出一块干粮默默取用及赏景。
天色渐暗,他在石后“缴纳综合所得税(排泄)”之后,便跃到不还处那株高大的松树下运功。
高山之气压在他运功之初,曾经带来一些压力,可是,当他交互运转两套玄功之后,便能适应。
戌亥之交,他已经悠悠入定!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就在子丑之交,西方飞来两只凤凰,它们那七彩羽翅在半弦月照辉之下幻出美丽的光华。
它们状甚恩爱的边飞边含情互视,不久,它们已经飞近大松树,它们一瞧见沙基,立即好奇的缓下速度。
沙基张目一瞧,立即暗道:‘好美的鸟儿,我别打扰它们!’他立即默默瞧着。
那两只凤凰迥飞于沙基四周三圈,一见他未言亦未动,它们便联袂栖息于大松上方之枝桠间。
不久,它们愉快的唱着情歌。
那悦耳的声音立即使沙基仰首瞧着。
良久之后,它们多情的互啄对方的羽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侧凤凰已跃立在右侧凤凰背上,右侧凤凰的美丽尾翅立即向上一扬。
左侧凤凰的尾翅便向下一压。
尾部一合,它们便一动也不动。
沙基忖道:‘哇操!好美嘿!人类为何要那么粗暴呢?’他不由瞧痴啦!
大约又过了盏茶时间,上方那只凤凰跃回原处,它们再度欢唱着,沙基不由瞧得泛出羡慕的微笑。
良久之后,然后再比翼飞起,它们又在沙基四周迥飞三遍之后,然后再比翼飞向西方了!
沙基目送它们消失于西方远处,方始吁口气,道:‘人不如鸟哩!’他又坐了一阵子,立即再度运功。
破晓时分,山顶甚冷,沙基却毫无感觉的入定着,不过,没隔多久,他便被轻细的熟悉声音吵醒。
他吁口气,便望向西方。
他立即瞧见那两只凤凰再度比翼飞来,不过,它们的口中却各自衔着一个袋子及一串翠绿的小果。
他不由好奇的瞧着。
它们一飞近,立即收翅落于沙基身前不远处,沙基刚泛出笑容,它们已经松口放下口中之物。
它们朝沙基一颔首,立即振翅飞去。
不久,它们便消失于西方远处。
沙基上前摘下一粒小果送入口中,他轻轻一咬,它立即喷溅出甜汁,细柔的果肉更是可口。
他微微一笑,接连吃了六粒小果,方始拿起小袋。
小袋不知是何种皮所制,既轻又柔,他打开小袋,便瞧见一本小册,一个大瓷瓶,还有两小片不知名之物。
他取出小册,只见封皮写着篆字道:‘震天撼地掌法’,左下角则工整的题著『震撼子”三字。
‘哇操!震天撼地,好大的口气!’
他不服气的立即翻阅次页。
‘字示有缘人:
余震撼子自幼即与大道有缘,五岁即蒙先师回春子携返昆仑奠基授技及启发大道之门。
先师驾鹤归仙之后,余即遍玩天下,余一边采药一边以武会友,五年之后,余失望返回洞府矣!
叹乎,天下各大派汲汲争名,竟懈怠研技,更罕有人修道、悟禅,余通试天下,居然无一人是余三招之敌。
余返洞府之后,先以百草奇材炼制一百粒“阴阳丸”,再精研余技,终于研创出这套“震天撼地掌法”。
这套掌法只有三招,每招各有三式,此九式可以连贯施展,亦可随意施展任何一招一式有缘获得此套掌法者。
只需每月食用一粒“阴阳丸”再加以勤练,百日一满,必可有六成的火候。
万一火候不足六成,余劝汝不宜施展余之掌法,以免有损余威及为汝添增他人觊觎掌法之祸。
为添汝威,余将昔年巧获之蛟皮淬炼制成一双手套,它们可挡水火及任何神兵利剑,希勿夫以为恶!’末尾署名为“魏震撼子”。
‘哇操!魏代之人,挺古老哩!药有否坏掉呢?’他挑开瓶塞,立闻一阵清香。
他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黑丸一瞧,怔道:‘有效吗?会不会拉肚子呢?’他便试探的吃了一粒。
黑丸入口即化,全身立即暖和,他不由大喜。
他默运功力汇合那股热流,全身不由一畅。
他便愉快的翻阅九式掌法。
他精研过“海波掌法”,他昨天又利用“海波掌法”顺利的教训过陈扬威诸人,所以,他认为“海波掌法”是“一级棒”!
如今,他推翻这个念头啦!
因为,震天撼地掌法太博大,太厉害啦!
他便专心瞧着。
晌午时分,他又吃了六粒小果,便开始练招。
他一直练到深夜,方始又吃了六粒小果及一粒“阴阳丸”运功。
两个时辰之后,他再度练掌。
从那天起,他在每天深夜服用一粒“阴阳丸”运功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就专心修练“震天撼地掌法”。
他在中途歇息之际,便摘用小果。
“阴阳丸”可真不凡,沙基每天只服用一粒,不但不饿,而且精神更加提振,沙基便从容的练习掌法。
巴颜喀拉山山顶一向人兽罕至,即使鸟类也不会光临,所以,沙基便安心的一直练习着!
他已经有不俗的修为及掌法造诣,所以,他勤练一个月之后,便颇有心得,他更加体认这套掌法的厉害啦!
他更加勤练着。
不知不觉之中,那瓶“阴阳丸”已被吃光,沙基亦能熟练的施展九式掌法,而且亦能中途“插班”般施展别式掌法。
不过,为了避免震坏石、树,他一直敛劲练掌,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抵达六成火候的标准?
他必须面对现实啦!
首先,他必须先解决民生问题。
其次,他必须洗澡。
他稍一思忖,便先将空瓶及小册装入皮袋中,再埋在一块大石下。
接着,他戴上那双特制皮套。
它薄若无物,戴上去毫无不适,而且颜色与肤色相同,沙基不由佩服的抚摸及伸缩着十指。
不久,他戴着它们练掌。
他接连练习三次,居然毫无影响,不由大喜。
他的心中一动,立即走到石旁拍向大石。
“叭!叭!”二声,他并未运聚功力,双掌却丝毫不疼,他叫句:‘真赞!’立即检视皮套有否裂痕。
却见它完好如初,根本没有一丝擦痕。
他愉快的提起包袱,便掠向东侧山下。
他记得他上山之时,曾经瞧过一条大溪,所以,他掠向山下不久,便一直朝东方疾掠而去。
他在飞掠之际,便发现自己的功力已经增加不少,他已经能够一掠即远达三十五、六丈,他不由大喜。
他飞掠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进入荒谷之溪旁,天色已暗,他一见四周没人,他立即脱下面具,皮套及衣靴。
他进入溪中,立即大清洗一番。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他方始自包袱取出衣衫穿上。
他埋妥脏衣靴,立即戴上皮套。
他思忖不久,便将面具放入包袱。
他喝了数口溪水,立即运功。
亥初时分,他一见四周没人,立即开始施展“震天撼地掌法”,第一式刚出手,立见溪水被气劲吸卷而起。
他忍住惊喜的继续施展。
溪水狂卷猛溅。
大小石块纷飞。
他在施展第九式之际,便全力一击。
轰隆声中,掌力所经之处,石块纷飞,溪水狂卷。
“轰!”一声,二十丈外之山壁已经出现一个七八尺径圆的大洞,而且洞深长达五尺余,沙基立即一怔!
他太不敢相信会有这种威力啦!
他怔了良久,立即改由第二招开始施展。
半个时辰之后,他更是杂乱的施展任何一式。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他方始吐气收招,立见十余丈内之大小石块几乎已经变成石粒,而且更是沾满溪水。
他高兴的全身发抖!
良久之后,他方始抚视那双皮套。
他一见它们没有异样,不由大喜。
他又喝了数口溪水,方始掠上大石运功。
他的功力一涌,立即更为浑厚,他心知必然是因为方才全力练掌而将体中的“阴阳丸”药力化开之故。
他愉快的运转那两套玄功。
一个时辰之后,他愉快的入定啦!
翌日天一亮,他便又掠上巴颜喀拉山,再由西侧掠下。
晌午时分,突听远处传来一阵人声,他虽然不懂话声之内容,可是,他听得出是欢呼声。
此时,他正置身于荒山之半山腰,他闻声之后,立即靠坐在一块石上。
他立即发现山下有一大片大异于中原的建筑物,他不由怔道:‘哇操!我难道已经进入青海,西康地区吗?’立见一对男女自山下爬来。
那女子年约十七、八岁,身穿花缎小羊皮袍,腰间系着一条雕花彩色皮带,皮带四周挂着一个个银盒。
难怪她在爬山之际会叮当连响。
此外,她的头上还戴着琥珀、绿石松及红珊瑚作成的头饰,配上那张姣美的脸孔,更显得华丽。
山道既崎岖又不时的有石树挡路,可谓不易攀爬,她却矫健,迅速的爬来,更显得健美。
那男人年约双十,他身穿虎皮衫袍,头戴虎皮帽,他跟在少女的身后,不时的托扶着少女。
两人皆漾着笑容,似在办喜事。
远处山下则有二、三百名男女老幼笑嘻嘻的边聊边行向那片住宅,沙基瞧了一阵子,更加确定他们在办喜事。
他曾经听过汉人在苗、藏遇害之事,他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早已经躲在大石后面瞧着。
那对男女又爬行不久,便停在一块十余坪大的平坦处,两人“基里瓜拉”说了一大串,便开始解除装备。
没多久,两人已经成为原始人。
两人立即进行原始游戏。
他们距离沙基只有十来丈,沙基不便离去,他只好背靠在石后歇息,可是,没多久,他的耳根不清静啦!
那对男女粗犷、火辣辣的厮拚着。
密集的噪音不停的侵袭沙基的双耳。
他不由想起自己被淫妇奸污之事。
他又火冒万丈啦!
他痛苦不堪啦!
他想走,却又不便立即离去。
他一直忍到那对男女收兵之后,方始徐徐吐气。
那对男女欣喜的穿上衣物,便相扶下山。
他们正是玉树族之人,他们按照祖俗在山上合体之后,认为今后必然可以平安无事,所以,他们愉快的下山啦!
沙基忖道:‘我还是回中原吧!免得发生误会摩擦哩!’他吁口气,便提着包袱掠向山上。
黄昏时分,他已经进入一处小镇甸,镇中人之面貌及服装皆大异中原,他在瞧他们,他们也在瞧他。
不久,他发现一处店内有香喷喷的饼类及大小块肉,他取出一锭银子步入店中,便朝食物一指。
那人“哇啦瓜鲁”说了一大串,他根本就是有听没有懂,他只好以尴尬的笑容放下银子及指向饼肉。
那人原本在问沙基要买多少,此时一见沙基放下银子,他以为沙基要用光那锭银子,于是,他立即取来两个大纸袋。
沙基一见他连连装入饼肉,他尴尬一笑,便自己拿起一个小纸袋,再由两个大纸袋中各抓起三块肉、饼。
他包妥小纸包,便向外行去。
那人‘喂!哇啦瓜鲁……’喊了数句,沙基已经走远。
那人遇上这种慷慨客人,他不由大喜。
沙基却匆匆走出小镇甸,便步入林中。
他掠上枝桠间,便开始取用肉饼。
异乡之异样口味,更具异样的口感。
沙基心知自己三个多月没有吃过食物,他担心肠脏消受不了,所以,他各吃一块肉饼,便又掠向山上。
亥初时分,他已在半山腰洞内歇息。
※※※※※※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沙基一见已经接近成都,他便收下那包银子及面具,再将包袱埋在林中。
入城之后,他买妥三套内外衣裤及两双靴,便进入客栈。
浴后,他焕然一新的到前厅用膳。
倏见一位道袍中年人步上楼,他朝楼上一瞄,立即走到沙基右侧之临窗座头入座及放下手中之“招牌”。
那招牌乃是一根七尺长竹竿,竿上另绑两支尺余长之小竹竿,然后系挂着一块大布。
那块布原本是白色,不知是因为历史悠久,还是因为沾脏,此时已经泛黄,连那四个“铁口直断”大黑字亦已褪色。
小二立即陪笑道:‘先生要来些什么?’
‘活鱼三吃,一盘面及一壶酒,喝茶!’
说着,他已放下一块碎银。
小二道过谢,立即斟茶离去。
中年人端茗轻啜一口,立即瞄向附近之酒客。
他乍见沙基,立即双目一亮,暗自喝采道:‘好人品!’他立即边品茗边望着沙基。
沙基已对女人厌恶及对男人寒心,所以,他一直默默用膳,不久,他已感受到中年人在瞧他,他却懒得理睬。
不久,小二先送来一盘三鲜面、炸鱼及一壶,中年人便边用膳边忖道:‘此子修为不凡,偏偏面透恨怨,究系何故!’他边用膳边仔细瞧着沙基。
沙基又用膳不久,便起身欲走。
中年人忙陪笑道:‘兄台可否留步?’
‘有何指教?’
中年人起身指向白布道:‘在下金铁嘴,善观气色,测吉凶,兄台不妨稍坐,在下愿意免费劾劳!’‘没兴趣,失陪!’
‘稍候,兄台恨什么?怨什么?’
沙基怔了一下,立即望向近铁嘴道:‘我没恨什么!怨什么!’‘哈哈!心照不宣,兄台,在下奉送一句话“逢阴呈祥”!’沙基最恨女人,乍听此言,立即掉头离去。
‘兄台可否惠赐尊姓大名?’
沙基置之不理的下楼而去。
金铁嘴干咳一声,立即用膳。
却见一位中年人上前道:‘先生,久违啦!’‘喔!萧兄,幸会!’
‘先生,在下已寻一人三个多月,却茫无头绪,可否指点一二?’‘喔!是谁值得您这位点苍二当家寻找如此久?’‘先生听过敝师侄受辱之经过否?’
‘听过,听说贵派还和灰狼帮拚过一场哩!’‘不错,先生可否指点肇事者之行踪?’
‘不找也罢!’
‘先生为何口出此言?’
‘萧兄印堂晦暗,当心!’
‘这……可否指点趋避之道!’
‘返家隐晦,明年开春必可转祥!’
‘可是,掌门师兄托付在下找人呀!’
金铁嘴低声道:‘萧兄,恕我直言,听说那件事屈在令师侄哩!’‘这……’
‘萧兄,我在上月初曾见过卢庄主,亦蒙卢姑娘面告当日之事,萧兄该劝令师兄退一步,海涧天空矣!’‘是!承告,小二!’
小二立即上前行礼道:‘萧爷有何吩咐?’
‘送给先生一壶陈绍!’
‘是!’
‘先生,在下告退!’
‘请!’
中年人行礼,立即下楼。
金铁嘴望向沙基方才步入之后院,立即默语。
不久,一位福泰中年人前来道:‘先生,在下鹿添丁,可否请教一事?’‘请!’
‘家兄鹿添财前年初游至宜兴即失踪,可否赐知行踪?’‘唔!令兄是否上过“烤鸟族”大船?’
‘先生高明,家兄的确上过两次,可是,家兄三度上船即失踪迄今!’‘不止令兄失踪,据说至少有三千人失踪!’‘在下亦听过此事,却不敢相信!’
‘阁下知道那三船焚光之事否?’
‘听过,亦瞧过大船残骸!’
‘阁下有否发现大船四周有近五千条鱼死去之事?’‘有!在下当时认为是鱼群被烧死!’
‘错了,据丐帮弟子检验鱼尸结果,群鱼是被毒毙,何况,大船引火之际,群鱼理该会先行离去,是吗?’‘啊!有理,家兄是被毒死吗?’
‘不是,她们不可能皆与那些人有仇,我怀疑她们灭尸!’‘啊!有理,大哥,你死得好惨呀!’
‘鹿兄有否烤鸟族之消息?’
‘没有!’
‘这批人来历不明,先公然布施色身,后杀人灭尸,值得追查!’‘是!先生喝酒吧!’
说着,他已递出一块银子。
‘贪财!’
‘告辞!’
鹿添丁一走,金铁嘴立即默默用膳。
没多久,门前停下三部马车,车帘一掀,十四位女人已经下车,立见楼下大厅的西客们一阵骚动。
金铁嘴抬头一瞧,立即皱眉。
他拿着招牌,便由窗口掠入院中。
不久,他已由后门离去。
只见九位红衣少女先行入门,另有两位三句上下红衣妇人则陪着三位四旬上下的红衣妇人随后而行。
她们虽然年纪不同,却是同样拥有冶媚的脸孔及撩人的曲线,太过于合身的红衫裙更是令人担心双峰会随时“杀出重围”。
因为,它们抖动的太厉害呀!
难怪厅中的酒客们会那么骚动。
她们正是名闻江湖的“欲国三狐”飞狐、玉狐、天狐及她们的徒弟蚕狐、九转狐和九位徒孙。
她们一入厅,立见九转狐嗲声道:‘请问何人知道笑面狐胡玉玲下落?’蚕狐接着脆声道:‘知道的人可以免费玩遍咱十一人!’说着,她们立即挺胸媚笑着。
笑面狐早已被沙基劈成肉酱,鬼才知道她的下落哩!
即使沙基自己也不知道哩!
厅中的酒客们只好干瞪眼啦!
远处的飞天狐见状,立即沉声道:‘用膳吧!’她们立即步入大厅。
酒客们纷纷自动让座。
没多久,她们便在一起用膳。
立见一名青年上前道:‘在下祝顺风,一向喜欢探听消息,亦有不少的朋友,请指点胡姑娘之玉貌!’蚕狐立即自怀中取出一张宣纸予以摊开。
笑面狐立即栩栩如生的出现于画中。
‘哇!好美,在下记住啦!’
‘偏劳你,一有消息,可以探听咱们之行踪予以告知!’‘是!’
‘你对谁有兴趣?’
‘这……是她!’
说着,她已指向一位少女。
‘小娟,你去侍候祝公子吧!’
少女立即应是起身。
祝顺风便兴奋的跟她行向房间。
没多久,居然有十三人一起前来表示欲协助找人,飞狐诸女心中有数,便含着媚笑陪他们入房。
没多久,处处战鼓连响啦!
不出盏茶时间,男人们满足的离去啦!
他们自认占了便宜,却不知已经被盗采走多少的元气啦!
哇操!悲哀呀!
沙基在战鼓响起不久,便提着包袱离去啦!
浪女们之淫笑声立即勾起他的痛苦,他匆匆出城之后,立即掠入林中,然后直接掠向山上,因为,他打算利用狂掠来发泄痛苦。
他的身法迅捷,没多久,他已飞掠于山中。
他痛苦的忖道:‘天下的女人为何如此淫荡呢?她们的裤带为何如此松呢?天下难道没有纯洁的女人吗?’他一直飞掠到黄昏时分,遥见远处山下有一个镇甸,他吁口气,边以巾拭去额上的汗珠边掠向山下。
不久,他已掠近镇甸,却见镇口空无一人,不过烟囱却飘冒出紫烟,他松了一口气,便缓缓步向镇内。
入镇之后,街道上居然亦没有人迹,沙基边走边忖道:‘哇操!此时正是即将用膳之时,怎会如此安静呢?’不久,他已走近一家“如意客栈”,却见店门半关,他正在探视,一位少年已经快步前来道:‘公子欲投宿吗?’‘是的!’
‘请!’
沙基一入门,少年立即关上大门道:‘公子,请!’沙基纳闷的跟入一个房间,他一见房间颇为干净,他立即取出一块碎银道:‘先送水,再送晚膳!’‘是!’
少年一离去,沙基凝功默察,便察出其余的房间居然没有客人,而且附近的民宅亦没有人在交谈。
沙基暗怔道:‘哇操!我难道进入鬼镇啦?不可能呀!小二明明有身影,听说鬼不会有身影呀!’他放下包袱,便取出一套新衣衫等候着。
不久,两位少年分别送来澡具及热水,沙基便开始净身。
浴后,他打开房门,两名小二便从远处送来晚膳及提走澡具和污水。
沙基一见那四道菜皆颇为丰富,他立即欣然取用。
膳后,他在房中散步及默听四周动静,却听除了用膳声及走动声之外,根本没有人交谈,他不由一怔!
他思忖不久,暗道:‘算啦!我何必管这些贪婪、自大、好色、淫荡的男女呢?我还是庄敬自强,处变不惊吧!’他吁口气,立即开始运转两套玄功。
子初时分,他正在入定,却听还处传来哈哈朗笑声,接着便听见宏亮的声音喝道:‘全体吉利镇镇民听着!’沙基立即收功默听着。
‘吾乃天上下凡的欢喜神,你们昨夜献上之八名女子已被本神收为侍女,本神今夜决定再收八名女子,开始!’那声音既宏亮又充满威严,因此,话声方落,便传出一阵步声及女子哭泣声,显然已经有人遵令行事啦!
沙基忖道:‘哇操!那来的欢喜神,我从来没有听过这号神,而且那有神明会每夜挑八名女子呢?会不会有诈?’他直觉的想到骗色。
于是,他走出房外,迳自掠上屋顶。
立见民宅内正有少女泣泪行出,大人们则随后跟行。
立听还处传来喝声道:‘闲人退下!’
大人们立即缩退返房中。
妇人们边走边哭。
少女们又怕又舍不得离开家人,不由边走边哭着。
沙基立即循声发现一位身材高逾七尺,身披金袍,脸戴金光面具之超级巨人站在东北角之屋顶上。
那付面具甚为狰狞,映着月光,倍添威严。
沙基刚瞄向对方,立见两名青年攀爬上屋顶,只见他们齐吼一声:‘恶魔!’立即挥动长棍奔向那人。
巨人喝句:‘放肆!’双掌便疾劈而出。
“砰砰!”二声,掌力正中心口,那两人已惨叫倒飞而出,鲜血刚喷出,立即映着月光闪烁骇人的光芒。
沙基忖道:‘妈的!明明是人,还在扮神弄鬼,干!’他便趴在詹角窥伺着,“砰砰!”二声,那两名青年一落地,立即昏去。
其余的女子吓得不敢哭啦!
她们快步走出家门,便惊慌站在路中央。
立听金面人喝道:‘到祠堂前集合!’
少女们便惊慌的行去。
金面人哈哈长笑的飞掠于屋顶间。
不久,他已掠落于南方一座绿瓦上。
沙基一见对方的身法,便忖道:‘妈的!这种烂角色也敢扮神弄鬼的骗色,实在欺人太甚啦!’他立即趴在原处瞧着。
金面人站在祠堂屋顶,目注一百余名少女惊慌的行到祠堂前之时,他立即喝道:‘本神欲查验你们的身子是否纯净,脱!’少女们早已经在昨晚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她们立即低头宽衣解带,没多久,她们已成为一群绵羊。
金面人哈哈一笑,便掠向她们。
她们惊慌的一阵瑟缩。
三名少女更是当场吓昏过去。
金面人哈哈连笑,边走边在少女的胴体揩油。
少女们全身发抖,却不敢闪避。
沙基瞧至此地,不由火冒万丈。
他喝句:‘住手!’立即掠去。
他在途中一处屋顶略一弹掠,便掠向金面人。
金面人乍见来人的轻功如此高明,他正在暗悚之余,立即勒着一位少女的头项喝道:‘大胆凡夫俗子,还不止步!’沙基一落地,边走边喝道:‘你少扮鬼装神,放人!’‘站住,你是谁?’
‘你不是欢喜神吗?神明岂会不知我是谁呢?’‘站住!否则,本神便废了她!’
‘哈哈!荒唐,伸居然会怕人!’
说着,他的右掌已疾按而去。
双方距离十七、八丈,金面人不信对方的掌力能够劈到,他立即喝道:‘放肆!本神珍惜你是位人才,啊……’“砰!”一声,他的左肩已经“中弹”!
沙基那浑猛的掌力不但当场震碎金面人的左肩,而且将他震得向后退去,立见他和少女倒滚在地上。
少女惊叫一声,立即昏去。
金面人欲爬起,左半身却已经瘫麻。
沙基冷冷一哼,立即掠来。
金面人吓得疾欲劈出右掌。
沙基岂容他出手,当下便一掌劈去。
“砰!”一声,金面人的右肩当场被劈碎,骇疼之下,他不由厉喊道:‘老大!老三!你们快来呀!’沙基掠上前便踏在金面人的右胸及腹部。
他不屑的沈劲一踏,金面人便惨叫道:‘饶……饶命!’‘你是谁?’
‘吴……晋德,饶命!’
‘是谁吩咐你如此做的?’
‘咱老大朱庆茂!’
‘你们耍这套把戏多久啦?’
‘昨晚才开始而已,饶命!’
‘你们尚在别处耍过吧?’
‘没有!咱们刚从昨夜开始而已!’
立听一阵怒喝道:‘放人!’
沙基一抬头,便见一位中年人和六位青年从远处掠来,他们的嘴脸立即使沙基连想到好色之恶徒。
他担心他们挟持诸女,所以,他立即掠去。
他的身子尚未落地,双掌便已疾速劈扫不已!
震天撼地招式立即激卷而去。
六名青年仗恃人多,便挥掌扑来。
中年人颇为识货,他原本欲闪避,可是,身后六名青年争先掠前,当场便阻止他掠闪向两侧。
轰隆连响!
惨叫连天!
血肉纷飞!
七具活生生的人当场被劈成肉屑,那浑猛的掌力透过肉屑,居然将两侧之街道贯穿出百余个大小洞孔。
沙基想不到自己会如此猛,不由一怔!
那些少女却当场吓昏一大半。
其余的少女则惊叫不已!
沙基不愿多事,他立即掠返客栈及提着包袱离去。
没多久,他又掠入山区。
大人们纷纷结伴来到祠前。
妇人们纷纷上前替少女们穿上衣物。
一名中年人上前摘下金面人的面具,立见他是一名三句上下的青年,立听青年颤声道:‘饶……饶命!’远处之人立即吼道:‘打死他!’
中年人沈喝道:‘那八名女子在何处?’
‘林……林中……南侧林中……’
中年人立即拖着他向外行去。
三百余名青年立即愤怒的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