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人才倒下,那白衣长舌幽灵冷哼一声,突然伸出一只晶莹如玉、透出逼人寒气的右掌,直向胸前压来。
饶是冷如冰武功了得,此时也只有闭目等死。
就在他双目刚闭上瞬闻,耳边蓦听飘忽的吟声传来,道:“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吟声一起,殿中贝着起了一阵骚动,那一股逼人冷气,竟猛撤回去。
只听殿上那黑衣蒙面人哼了一声,随即全殿寂然。
冷如冰缓缓睁开眼来一看,嘿!怪事,殿中所有的人,已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一座大殿,冷清清的,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挣扎了一下,身子软绵得根本无法用力,竟未能坐起。
他静静地躺住,知道那吟声是那豢养着金银双燕的女人所发,但何以这位幽冥教主,一听到这女人的吟声,便像老鼠听到猫的声音一样,怕成这种样子呢?他有些不懂。
在他想来,那双燕主人,既然出声将这些人惊走,必然会有人走进殿来,哪知等了一阵,却根本就不见有人前来。
夜是一片静!
殿中冷风统统,恍饱间仍闻鬼语瞅瞅,真像置身森罗鬼域,不复已是人间。
他转头向殿外看去,漆黑的天空中,只有一颓孤星,冷清清的挂在天上,好象跟自己一样的孤独。
冷如冰出道以来,今夜接连两次遭人暗算,可是结果,这自称幽冥教主的是什么人?他也没弄清,他虽尚未与那幽冥教主动手,但单从他手下那些人物的奇诡武功看来,他的一身武学,必然是奇诡绝伦,但何以一闻那双燕主人的声音,便怆惶的遁走呢?难道那双燕主人的武学,还要凌驾这幽冥教主之上么?若然,那双燕主人又是谁?他静静的思考着,觉得奇怪极了!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蓦听殿上传来衣袂飘空之声,跟着似有两片落叶,飘落地上。
冷如冰以为是双燕主人来了,哪知却听一个悦耳的声音道:“呃!婆婆,这儿好象没人啊?我们进去看看!”
一听声音,冷如冰已知来的是芙蓉婆子祖孙二人,心中反而一惊。
他与美蓉婆子无冤无仇,自然不是怕,而是他这种狼狈样子,他不愿让那天真活泼的蓉姑娘看见,冷如冰虽然冷酷成性,不知怎地?一听到那姑娘的声音,他心中使会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只听那芙蓉婆子道:“别忙,这儿好象古怪得很呢?”
蓉儿道:“古怪什么啊?”
芙蓉婆子轻声说道:“适才我们在远处看见许多人影晃动,哪知赶了前来,却又一个人也没发现,那殿中黑漆漆的,岂能轻易涉险!”
蓉儿道:“只怕那人就在殿中呢?”
芙蓉婆子突然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这德子也真是,平白的拖着我找一个不相识的人,问你那姓冷的是什么人你也不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蓉儿“嗯”了一声,道:“婆婆,我说过,见了他你就知道了!”
芙蓉婆子忽然哈哈一笑,道:“是了!我知道了,你必是怕婆婆七老八十,在世上日子无多,有朝入了土,把你孤孤单单地丢下,所以,趁我还健在时,给你找一个小女婢,是也不是?”
只听蓉儿连连顿脚,突然娇呼一声,不用猜,腮帮子一定鼓得老高,听她撒着娇儿的说道:“婆婆,又来啦,你瞎说!”
冷如冰不知怎地?也听得心中一动。
芙蓉婆子忽然叹口气道:“不是婆婆瞎说,事实却是如此,此番我们下芙蓉峰,我是不是还能安全回去,真还说不定,你已十七八岁了,也应该替你物色一个人儿,万一婆婆有个三长两短,也好照应于你,女大十八变,婆婆是过来人,哪有不知你心事之理,必是那姓冷的孩子很合你的意,所以你才拉着我到处好找!”
哪知那蓉儿这次竟“呸”了一声,似是在双脚乱跳,口中大嚷道:“哎呀,婆婆,你越说越不正经,那就别找了吧,不然你老是取笑我,我只是觉得那姓冷的性情儿古怪,武功又非常诡异,想让你老人家看看,他是什么来路,你却扯到那一边去了,好啦!我们回去吧!”
但那荚蓉婆子忽然说道:“别忙,这殿中没点灯,却开着殿门,等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话声一落,殿门口人影一闪,满头白发的芙蓉婆子,双手横起芙蓉拐,已然姑在大殿门口。冷如冰大是着急,卧在殿中地上,动也不敢动,生怕被她发现。
那美蓉婆子目光一扫,正落在那“幽冥教”三字金字上,只见她霍地退了一步,满头白发忽然微微晃动,不知是惊?还是骇?突然回身,一把拉着蓉儿,声音有些异样的说道:“孩子,快走!这儿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
未等话声说完,已拉着蓉儿急掠而起,身子仅在夜空中闪得几闪,便已去远。
冷如冰一见芙蓉婆子与蓉儿离去,心中虽有一丝惟然的感觉,但是,他仍如释重负一般,轻轻吁了一口气。
要知,冷如冰为人性情孤傲冷僻,确是遭人暗算,身陷险境,却仍不肯出声向人救援,这就是为什么武林中人,称做独夫的原因,等二人走后,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爬向殿角,倚壁坐起,默运护身神功,想将体内毒气逼出。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他缓缓睁开眼来,长长呼吸了几次,但仍像常人大病初愈那般软弱无力,仅可勉强行动而已,实际上,仍是等于一个武功尽失之人。
但有此进步,已使他弥足珍贵了,在他以为,只要假以时日,不难将体中毒气驱尽,所以,现在第一急务,是要先离开这险地,不然,若那幽冥教中有人回来,自己定然万无生理。
于是,他缓缓的走出大殿,绕过两重殿宇,已然瞥见一座大门,才知这儿并不是什么天师洞。
出了大门,回头看了—下,大门上匣牌已被摘去,是观是庙,也无法分辨。
向四下打量一下,黑漆漆的天空中,全是高耸入云的乌黑山峰,荒山夜寂,冷风一吹,令他打了几个寒酸。
他苦涩的摇头冷笑一下,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中毒不轻,不然,这一点寒风,怎能也经受不起呢?但是,他中的是什么毒?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虽然,他听那幽冥教主说出过一个叫做什么“软香罗”的,究竟什么叫“软香罗”呢?他一面顺着一条小路前行,一面今中去用力思索,凡是天下有名的奇毒都想过一遍,可就没听过这种雅致的名字。
寒风不断的吹来,他连连打着寒颤,但他咬紧牙根,脸上仍维持那种冷漠而高傲不屈神色,蹒跚着向前走去。
每前行数步,他必须停下来喘几口气。
天上浓云密布!
山风渐渐的大了起来,而且风中袂着雨丝,显然天要下雨了。
他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也不知前面会是什么地方?现在,他好像把自己交给命运之神,这时,别说是敌人,只要扑出一只野兽,他这个叱咤武林的追魂手,便将成为饿狼的一顿上好佳食。
穿过一片疏林,风雨越来越大了,忽然,他瞥见路旁有一个三片石板搭成的土地庙,在这种时候,这一座小小土地庙,已经是他弥足珍贵的发现,他低着头向内看了一眼,口中喃喃的说:“土地朋友,说不得要挤你一下啦!”
那土地庙搭建得进浅而横宽,若然横卧,竟然无法避得风雨:他略审度,只有真的去挤一下那土地神了,而旦还必需照靠着土地神的坐法,才能勉强容得下身。
于是,他冷漠笑道:“土地朋友,真挤你了!”
他掉转身子,背向土地神像,挨身坐了下去双目一闭,又开始运功调息起来。
约有一盏热茶时间,忽然风雨中传来衣袂飘空之声,而且正是向土地庙奔来。
他悚然一惊,心说:“这般风雨中,怎会还有夜行人?”
连忙睁眼!风雨中看去,哪知他这里才在睁眼,忽然左手像被那土地神伸手挡住,而且还轻轻摇了一下,那意思似是要他别动。
也别出声似的。
这一下,倒反把冷如冰骇了一跳,自己坐了这一半天,原来与自己并肩而坐的土地神,竟然是人,而这人“闭息法”之佳,竟然使自己挨身而坐,也听不出来,两条人影一闪而落,他已来不及去看这土地神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人对自己并无恶意。
只听左面人说道:“好大的雨!”
右面一人伸手抹去脸上的雨珠,嘿嘿道:“找地方躲躲雨才好!”
左面那人伸头向土地庙内看了一眼,道:“这地方太小了,没法躲。”
右面那人也回头拐了一眼道:“把这两个家伙扔出去,不就有地方了么?”
左面那人哈哈笑道:“老大,你不怕土地公和土地婆见怪?”
右面那人嘿嘿笑道:“老二,你真是的,两堆烂泥巴,有什么怪不怪的?嘿嘿!咱一生杀人无数,我就不相信有神有鬼的。”
冷如冰弄得心中啼笑皆非,只要人家一伸手,便会发觉自已是人,自己全身软绵无力,真若被人家扔出去这可人丢大了。
心中正在思忖,那叫做老大的,已弓身向庙内钻来,伸出蒲扇般大手掌,第一个抓的就是他。
冷如冰心说:“好家伙,你倒真先选上了我!”
他虽然手上无法用力,但此时双手仍勉强可能挥动,正想右手骄指,点他腕穴。
忽觉那土地神右手紧了一紧,好像要他别动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怔,不由又停手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大汉手指已距冷如冰肩头仅有数寸,忽然那土地神身启,一线绿光射出,绿光一闪,那大汉啊哟一声,摔出的手掌,立刻绍了回去。
姑在外面雨中的汉子惊问道:“老大,怎么了?”
那汉子来不及答话,右手一绍,左掌猛向自己右手背上拍去。
冷如冰又见绿光一闪,那汉子又啊了一声,身子跟随后退,左手乱挥乱舞,可是紧在他左掌心的绿光,却始终无法甩掉。
这时,旁边的汉子,已然看见了,但跟冷獭冰一样,虽未看清是什么东西,但已料定必是毒物。
只见他反手跄踉一声,拔出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大喝一声:“别动,等我给你除他!”
那被咬的汉子,果然停止不挥,这一下冷如冰可看清了,原来盯在那汉子手心上的,是一条两寸多长蜈蚣,甩身绿光闪闪正在蠕蠕而动。
那汉子跨前一步,右臂倏伸,刨光一闪,便向那蜈蚣挑去,那蜈蚣竟灵活异常,忽地身子一扭,已然避开,反面向手腕上爬去。
那汉子在剑术上似有很高的成就,剑尖仅极擎心,便倏然而止。单从这一招上,已知这汉子在剑术上的造诣,至少已有十年以上的火候。
那汉子一剑挑空,剑身一平,反臂上镣,竟又贴着手腕向那蜈蚣削去。
那绿色蜈蚣宛如背上生了眼睛,绿光一闪,竟由衣袖口上钻了进来。
那持剑汉子,这时却怔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冷如冰看得好生暗笑,心想:“这位土地朋友真会恶作剧,只不知这两个汉子是什么人?因何一见面便用这等毒虫咬人?”持剑汉子突然怒哼一声,霍地走上一步,剑尖士挑,手法快极,只听“嘶”地一声,被咬汉子的一只厚厚的右袖,已然齐肩撕落。
到底那汉子急中生智,那绿色蜈蚣,果然随着衣袖落地,持剑汉子一声冷笑,剑身一平,快速之极的向那蜈蚣拍去。
可是那蜈蚣当真狡猾得紧,身子一弹而起,绿芒划弧,竟由剑虹之上,依然射向那土地神身后。
那持剑汉子一连几剑,竟末将螟船伤得,气得怪目圆睁,但这时,他察看同伴伤势要紧,怎能跟蜈蚣斗气,但当他看清同伴一条右臂正逐渐乌黑肿大时,可骇了一跳,吃惊的问道:“老大,快运气逼毒,别使毒气窜入内腑。”
那大汉此时已顾不得滂沱大雨,立即就地坐下,开始运气逼毒起来。
那持剑汉子,却从身边取出一支绿瓶,倾了一颗药丸纳入那汉子日中,又倾出几,在掌心捏碎,敷在伤口之上,才缓缓吁了一口气道:“还算好,若然不是正有五毒夫人的淬毒丹在身边,这一下,可就麻烦了。”
冷如冰心中一动,他听人说过,“淬毒丹”是天下解毒灵药任何天下奇毒,全能治得,若然自己能得一粒,只怕那幽冥教主的“软香罗”毒,也可以解得了。
他心中正在转念,那持剑汉子,目光一转,两道如电棱芒,直向土地庙中射来。就在这时,冷如冰耳边响起细语道:“你别动,我会对付他!”
语若游丝,但入耳清晰,冷如冰耳微微一惊,他不是惊于这位装扮土地神的朋友用“传音入密”之法跟他说话,而是她竟还是个女人,不但是女人!而且声音甜脆,竟还似一个少女。
这一下,把他可怔住了,这女人是谁?她在这土地庙中,是专为这二人而来?还是仅是巧遇?以她能放出毒蜈蚣咬人这一点看来,这女人必然不是出身名门正派,但何以对自己又示友善,她对自己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那持剑汉子冷哼了一声,脸上突然诡诱的一笑,左手一扬,一股冷哩哩的微风,直向两人拂来。
看来充声无劲,但风未沾身,冷如冰陡觉身上一额,其寒贬骨。
“化骨寒冰掌!”
冷如冰心中惊得一怔,赶紧运足护身神功,但也就在同时,左手被握处,突然传来一股暖流迅速之极传布全身,而且那飘拂而来的寒飘,竟然末及沾身,已然无形消逝,似是被一种神奇之极的武功,化之于无形。
那汉子惊得“啊”了一声,蓦退一步,似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一脸惊疑之色。
怔了一阵之后,才嘿!嘿!冷笑道:“原来却是两位高人在此,那就请出来吧!”
冷如冰身边,突然响起噗一声脆笑,道:“别高人矮人的,拿来!”
那汉子一怔道:“你是什么人”?“呸!女人呸了一口,道:“被我蜈蚣咬了还不知我是谁?你们在江湖上是怎么混的”?那汉子闻了一声,身不由已的连退了数步,口中呐呐的说道:“你……你……你是天娱宫中的什么人?”
“呸!呸!呸!”女人连呸几口又道:“难道你没见那蜈蚣是绿色的?”
“嗯!”那汉子惊呼一声之后,说道:“这么说,你是绿蜈院主了,对不对!”
“嗯!这还差不多,既知我是绿蜈院主,那你就该明白适才我是不安心要你们的命,现在,快拿来!”
汉子又是一怔,道“院主要什么?”
“你们得来的东西!”
“我……我们没得到什么啊!”“胡说!”
女人一声厉喝之后,又冷笑道:“天竺三宝,凭你们也想伸手,快将那玉龙围拿出来,不然,哼!”
两人惩地一说,可把个冷如冰弄得坐立不安,他万没想到自己挨身而坐,一直握着自己左手的女人,竟是天蜈宫中的绿院主,这女人数年前,便已淫名四播,而是最为手毒心辣的天娱门,名列武林四毒之一,自己竟误闯入她的手中,心中大为失悔。
但另一点,却又引起他的兴趣,也有一点奇怪?玉佛手,玉牒,玉兰,共称天竺三宝,在武林中已传闻了近十年,始终不知道落在何人手中,听这绿蜈院主一说,分明这两个汉子身上,已有线索可循,可是适才这绿蜈院主又说什么“玉龙镯”,据他所知,好像三宝之内,并不包括有这样东西?”
那汉子怔了一怔,好象不敢不承认,嗫嚅了半天,才道:“可是……可是……”
绿蜈院主厉声道:“可是什么?你们教主能杀人,难道我就不会杀人?我旁坐的是什么人,你当然知道了,东西我要定了,乖乖拿出来,放你们活着离开,你那同伴虽然跟了“淬毒丹”,也只能暂时护着内腑,不让蜈毒侵入而已,但一个时辰之后,仙丹可也救不了他,除非我本门解药,不然,我们天娱门也不会名列四毒之首了,你知道吗?”
那汉子怯生生的向土地庙中看了一眼,又骇得退了一步,然后又向跌坐在雨中的老大看去,果然见他双手和一只右臂乌肿如坟,虽然末继续肿大,但也未见减小,不由双眉一皱。
缘蜈院主又冷笑道:“你将五龙围先交给我,我自然给你一件信物,你可以回去告诉你们教主,说东西是我留下了,他如要不服,天娱岭上,随时欢迎他去,而且我相信他见了信物,不敢再难为你们。”
那汉子轻轻叹了口气,竟然不敢反抗,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拿在手中。
绿蜈院主又命令道:“将布解开。”那汉子颤抖着双手,将布包打开,雨中立时射出一蓬淡红色的光影,光彩之下,果然是一个颜色血红的玉钥,而隐隐看出,那玉钥中有两条血龙,蠕蠕而动,说也奇怪,那红光一射,滂沱大雨之下,竟不见有雨丝射落。
冷如冰也看得呆了,心说:“果然是一件奇珍,原来武林中传言的三宝,竟与讹传了的一样。”
那绿缀院主,似已看清玉龙钥不假,才轻笑一声,道:“好了,放在石台上。
那汉子万分不舍的放下后,绿蜈院主又说道:“接住吧!给你绿蜈一枚,解药一颗,快滚!”
话声才落,只见她倏地一扬手飞出两点绿光。
那汉子慌忙伸手接住,伸掌看了一下。
冷如冰也看清了,那汉子手中接住的是一条寸许长玉雕蜈蚣,栩栩如生,另外却是一原大如手指般丸药,也是颜色翠绿。
只见那汉子匆忙将那只玉雕蜈蚣收好,回身背起地上的汉子,冒雨奔去。
等到两个汉子走后,那绿蜈院主突然吁了一口气,一晃身,已将石台上的玉龙镯拾在手上,红光一映,冷如冰这才看清了这位绿蜈,院主的面貌。
只见这位院主,修眉凤目,当真娇艳如花,那红光一映,更是娇红欲滴,粉面生霞,可是,从她的脸上,他却看不出有一丝邪恶和淫荡之色来。她迅速的将玉龙镯放入怀中,回身向土地庙中微微一笑,道:“喂!谢谢你啦!若没你来,这个家伙可不容易前来就范。”
冷如冰听得一怔,忙道:“你不是绿蜈院主?”
那女人噗哧一笑道:“你不相信?”
冷如冰道:“适才我相信,现在……”
那女人轻笑一声道:“现在不信了,对不对?你猜对了,这叫做一物克一物,不借那女魔的名头,这东西焉能轻易到手?”
冷如冰道:“姑娘是谁?”
那女人又是一声轻笑,用手向脸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