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战豪诸人一入晋江城,诸女便率子女入茶肆品茗,战豪则陪梅可风前往晋江县衙。
他们一到衙前,县令已匆匆出迎。
梅可风答过礼,便含笑入厅。
不久,他指示寻找林大海父女及战义之坟。
虽然时隔二十余年,县令也换了好几人,衙中之老衙役却还记得此二事,渔村中之保正亦记忆犹新。
翌日上午,战豪诸人已整理战义之坟及祭拜着。
当天下午,他们已在渔村看见林大海及雀儿。
如今,林大海已衰老,雀儿一直未再嫁,她被强暴所生之女已嫁,她们已经有两对子女。
其中一人便承续林家香火。
由于战豪四年前之助,使林大海一家改善生活。
所以,他们平静的过日子。
梅可风便赠林大海六千两银票,以了结此事。
林大海一家三代为之大喜。
梅可风了却此事,便率众离去。
他们正式启程赴京。
战豪却破坟捡战义之骨入瓮。
他再掠到杜家村及埋骨到亡父之侧。
他更立妥墓碑及祭拜一番。
他一见山上已经臭味大减,为之大喜。
他一掠向杜家村,便见沿途之坡已被铲平及铺路。
他一入林,立见学塾已近完工。
他又与众人稍叙便离去。
他掠追不到一个时辰,已遇上亲人。
他便沿途顺便赏景及品尝佳肴。
这天下午,他们终于入宫。
他们沿途看着华丽又宏伟之宫殿,不由大开眼界。
小家伙们则看着侍卫、御林军、官吏及宫女之不同打扮,他们不由充满好奇,更张望不已!
他们一近相府,立见六吏已经列立于门前,战豪刚看六吏一眼,立即认出其中一人曾任过洪泽知府洪太和。
他不知官场规矩,不过,他知道洪太和已调入宫中。
不久,他便率妻小下车。
梅可风便含笑先行。
“恭迎相爷!”
“免礼!本相引见一位仁勇兼备青年!”
洪太和一见战豪,不由一喜。
战豪先含笑向他点头,再行到外公身旁。
梅可风含笑道:“他叫战豪!他诛杀天下恶人逾十万人,济助贫民逾三百万人,各位皆听过此事迹吧?”
“是的!”
洪太和立即道:“卑职在洪泽知府任内,已多次获悉战豪安定粮价以及济助低收入之人!”
战豪含笑道:“谢谢大人赐助!”
“不敢当!”
梅可风呵呵笑道:“二位有缘矣!”
洪太和喜道:“卑职沾光矣!”
“客气矣!”
他便率六吏入厅。
六吏便依序报告这段期间之大事。
梅怡香则率众人入后院之房中。
相府是个三进式之宏伟建筑,战豪诸人首次进入如此华丽的地方,不由得沿途张望不已。
他们一入房,便先安顿小孩及行李。
梅怡香更召下人吩咐着。
下人首次看见她如此欢愉,不由喑诧。
战豪却立即沐浴更衣。
因为,梅可风已沿途指点朝仪及打算陪他见皇上。
他把此事当做天下的事,他不由紧张。
又过半个多时辰,梅可风已率他搭轿启程。
沿途之人纷向梅可风行礼,他皆含笑点头答礼。
他们一到九龙殿前,立即下轿。
梅可风一上前,侍卫立即行礼。
梅可风含笑道:“本相引荐此人面圣!”
“请!”
战豪立即跟上。
他脚踩金阶而上,不由忖道:“够气派!世人为一片金而拼命,此地却以金做台阶,真罩!”
二人入殿不久,梅可风便吩咐他候召。
不久,梅可风已入内殿。
不久,他已向皇上下跪行礼。
皇上含笑道:“平身!赐座!”
“谢皇上!”
梅可风便上前入座。
内侍立即送上参茗。
皇上含笑道:“贤相此行甚愉乎?”
“皇上圣眼详察秋毫,末相此次出宫,巧遇诛杀十万名恶人及惠助三百万户之大豪杰!”
“喔!此人是谁?”
“战豪!”
“战豪?”
“是的!此人出身寒微!却刻苦练武有成,他智勇双全的除恶,再取恶人之财济贫,堪称大英雄!”
“济贫之人不是山东白氏乎?”
“白氏乃战豪之岳父,他出面行善而已!”
“战豪为何不出面行善?”
梅可风道:“启奏皇上!战豪在白辉扬行善时,同时在天下各地除恶,他才无法公开行善!”
“原来如此!他入宫否?”
“他正在候宣!”
“宣!”
内侍便快步出去。
一阵子之后,战豪已入殿下跪叩头行礼道:“草民战豪叩见万岁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含笑道:“平身!”
“谢万岁爷!”
战豪一起身,便微微低头挺立着。
皇上立见他的俊挺硕伟气势。
皇上大悦道:“汝灭恶十万人?”
“是的!”
“汝助贫三百万户?”
“是的!”
皇上问道:“汝为何作此伟业?”
“启奏万岁爷!草民自幼孤寒,幸蒙一位道长赐技,草民遂立志除恶安民并奉行至今!”
“汝助贫之财来自何处?”
“恶人!”
“如今,汝已功成身退?”
“不敢!余恶待除,贫民刚脱离困境,草民誓以有生之年持续的除恶,以及协助待助之人!”
“很好!”
皇上便望向梅可风。
梅可风道:“启奏皇上!请赐准战豪献武!”
“准!”
梅可风便含笑向战豪点头。
战豪一扬右掌,便吸起一张空椅!
皇上为之变色!
因为,此椅乃是上品桧木所制,它重得必须由二人一起抬它,如今,它却长翅般飞向左方。
一声轻响之后,它已停在左侧一张空椅上,只见它仅以后方右侧椅脚沾在此椅靠头之上方,随时会落下。
梅可风为之紧张!
战豪一扬左掌,便以潜劲控椅。
他再扬右掌,便又吸一椅飞上第二张椅上方。
一声轻响之后,此椅又以一支脚顶上椅背中央。
内侍不由看得骇退!
梅可风便起身准备以人挡椅保护皇上。
战豪一催功,便以潜劲稳住此三椅。
他再扬右掌,迅又吸上一椅。
四椅一叠妥,更似危急欲坠。
战豪一闪,便掠上最上方之椅臂。
他的双足一催潜劲,便稳立矣!
皇上喝道:“神技也!”
战豪倏地向上跃起一寸,右掌一挥,功力立出。
他迅即站上第三张椅。
他挥掌吐劲,便把此椅送回原位。
皇上惊喜道:“神技也!”
不久,战豪又送一椅返原位。
接着,他以脚底吐劲踢椅返原位。
此椅刚落原位,战豪已掠落原位。
皇上喜道:“神技也!”
“献丑!”
“很好!”
战豪一见御桌上有二个金球,他立即扬手一吸,咻咻二声,二个金球已经落入他的左掌心!
梅可风忙道:“不可!”
因为,此二球乃是皇上把玩之品。
皇上含笑道:“无妨!”
战豪一伸右掌五指,食指及中指便笔直的刺入二个金球,然后,他一移右掌,便夹起二球。
皇上为之变色!
因为,此二球是纯金,又硬又坚呀!
战豪立即又以左掌食中二指各刺入一个金球。
立见他的四个指尖皆透球而出。
皇上喜道:“神乎其技也!”
“启奏万岁爷!请赐准草民另铸此二宝!”
“准!”
“谢谢万岁爷!”
战豪一催功力,十指便抓破二球!
立见他似撕纸般抓个不停!
不久,二个金球已成金片或金粒的落在椅上。
战豪立即把它们搓成一粒粒的小金丸。
战豪再把它们一粒粒的弹上皇上之桌面。
不久,金丸已组成一个‘龙’宇。
“哈哈!神技也!”
战豪一扬右掌,便吸一半金粒入掌。
他便搓汤圆般搓着。
不久,他已把金丸搓成金光闪闪之金球。
他轻轻一挥,金球便飘落原位。
战豪便吸剩下之金丸入掌。
他便徐徐搓着。
不久,他又搓成一个金球。
他一挥掌,金球已落回桌面原位。
“哈哈!好功夫!”
皇上便抓起二球在掌中拨弄着。
“妙!分文不减!更光亮矣!”
皇上便把二球放回原位道:“神技也!”
“献丑!”
战豪一闪身,便落在一名侍卫面前。
侍卫刚变色,战豪已含笑道:“暂借贵剑!”
侍卫立即拔剑交给他。
战豪又闪身,便掠回原位。
他便以左手横举利剑于身前。
他便以右掌弹上剑尖。
脆声之后,剑尖立断落毯上。
战豪便扣指一阵弹剑。
脆声连响之中,此剑已经只剩剑握,毯上却整齐的放着剑片,皇上不由喝彩道:“神技也!”
战豪一蹲下,便以功力注入剑片。
他便以二片为一组的融合着。
然后,他融成整支剑。
他再把此剑融上剑把。
然后,他把此剑倒立于椅上。
他的右手食指一搭上剑尖,身子已倒立而上。
他一伸直右臂,全身便顶立在剑上。
他再度证明此剑完好如初。
皇上喜道:“神技也!”
战豪一扭腰,身子已射飞向侍卫。
此剑却仍倒立于椅上。
战豪一翻身落地,便射出殿外。
不久,他以右掌托着一块玄武石掠返殿。
皇上为之大悦!
因为,玄武石又硬又重,此石又甚大,至少有一百斤重,战豪却好似托个空盘般轻松入殿。
他一闪身,便把石放在椅上。
他一脱外衣,便铺在毯上。
他再放石于衣上,便一扬右掌。
倒立在椅上之剑便射入他的手中。
他一挥剑,便似切纸般把玄武石切成两半。
他一抬剑,立见剑身完好!
皇上喜道:“神技也!”
战豪便把功力贯注于剑上,并且连连切石,一阵子之后,那块玄武石已被切成小石粒及石片。
那支剑却更加的光亮!
“神技!神技也!”
战豪便以衣包石掠出殿。
不久,他携衣返原位,便穿上它。
皇上立见此衣完好,不由又喝彩。
战豪便含笑盘腿坐在毯上。
他一催功,身子便向上浮起。
不久,他已飞近天花板。
他立即向右栘,便平飞而去。
他便盘飞殿内上空。
不久,他倏见右侧殿柱上方有物。
他一抬掌,便吸它入掌。
赫见它是一个骷髅。
他骇得气机一浊,身子便坠下。
他便顺势掠落原位。
皇上乍见骷髅,不由大骇!
梅可风为之变色!
二名侍卫便疾掠而入。
战豪一见骷髅口中有卷布,便取出它。
他一拆布,立见‘朱行远’三字。
他便先把此布交给梅可风。
梅可风一见此三字,为之变色。
他立即把它呈给皇上。
皇上一看之下,便全身一震。
皇上道:“呈!”
战豪便把骷髅放上桌。
皇上便拿着它又看又抚着。
不久,皇上已发现骷髅头顶有一钉。
皇上仔细一看,立见此钉长逾半尺,钉尖卡在骷髅头中,皇上不由目泛泪光的双手发抖。
梅可风向上一指,道:“尚有物品否?”
战豪便掠到上方注视着。
他立见上方有块金牌,他吸它入掌,立即落地。
他立即把金牌放上桌。
皇上一看金牌上之字,不由溢泪。
皇上克制不久,便道:“禁泄此事!退下!”
“遵旨!”
内侍便与二位侍卫离殿。
皇上便向战豪道:“汝揭开一件秘辛!”
战豪道:“惶恐之至!”
“汝先退下!”
“遵旨!”
战豪叩过头,立即离殿。
皇上低声道:“大皇兄昔年被刺及失首之谜,就此解开,这批狼子心性之人该锉骨扬灰!”
“启奏皇上!宜让大殿下完尸!”
“嗯!贤相速办此事!”
“遵旨!”
“战豪仁勇兼备,宜延揽效朝!”
“遵旨!”
梅可风便脱衫包妥骷髅离去。
皇上不由叹口长气。
梅可风一返相府,便入内与战豪密商着。
良久之后,二人便搭轿离去。
二人一到皇陵,梅可风便支走军士。
二人便入皇陵小心的前行。
又过一阵子,二人才停‘朱行远’墓前。
梅可风便指点战豪打开侧门。
二人再沿石阶而下。
终于,二人停在一个铜棺旁。
梅可风便指点他掀开铜棺。
臭味大作,立见腐肉、枯骨及一个蜡头。
梅可风便小心的移开一个蜡头。
他再放下骷髅头。
不久,战豪便盖棺。
梅可风吩咐他处理蜡头。
他立即把它按入地底再震碎。
然后,他以上掩埋!
二人再匆匆出墓!
二人松口气,便关上侧门。
然后,二人便在皇陵来回走着。
二人便利用风吹淡身上之臭味。
然后,二人由相府后门返房。
二人一返房,便宽衣沐浴。
浴后,战豪便把二套衣物送入灶中焚化。
梅可风则整装向皇上缴旨!
皇上便赏六株参。
他携参返相府之后,便交参给爱女。
然后,他召战豪入书房低声道出这段秘辛。
原来,十一年前,老皇上还在治朝,他的几个儿子早已明争暗斗的争取大位,其中以大太子呼声最高。
那知,那年冬天,大太子竟然暴毙。
经过细查之后,始知他被人以长钉钉脑而死。
此事因而震惊深宫。
不少的人皆被调查着。
那知,此案尚未侦破,大太子之头竟然失踪。
守灵之侍卫及相关人员全部被斩。
此案却久久未破。
大太子只好带着蜡头被葬入皇陵。
又过五年,老皇上才钦定二太子接大位。
五太子便在当天晚上率人造反。
经过一番拼杀之后,五太子诸人被砍或被擒。
五太子亦坦承昔年刺杀大太子。
不过,他至死不肯道出大太子之头在何处?
此案虽然未传出宫外,却给天下带来四年之干旱,朝廷忙于治旱,亦逐渐的忘记此血案。
想不到战豪今日会巧见骷髅。
足见战豪气势之旺!
皇上便决定重用战豪!
梅可风便向战豪道出这段秘辛。
他更道出皇上欲重封战豪。
战豪却道:“不妥!我仍须除恶!”
“吾安排汝担任锦衣卫副统领,锦衣卫有权诛杀恶人,更可指挥天下军队及官吏!”
“好吧!”
于是,梅可风再翌日早朝后,便向皇上密奏!
皇上立即召来锦衣卫统领蓝风。
皇上便道出此安排。
蓝风却向梅可风问道:“战豪是相爷之外孙吧?”
梅可风为之大惊的答不出话来。
蓝风又问道:“战豪是战勇之子吧?”
“这……”
“战勇昔年劫令千金一年余,致生战豪吧!”
梅可风招架不住啦!
梅可风便下跪向皇上道出此事。
皇上不由听得神色连变!
良久之后,皇上道:“贤相请起!”
“谢皇上!”
蓝风道:“启奏皇上!战豪虽有仁勇事迹,实乃仗恃袭击侥幸除恶,再取恶财牟取善名!”
“战豪便以此善名诱不知情之人指挥贫民供他牟利,他如今已有二百三十六张一千万两存单!”
“啊!当真?”
梅可风点头道:“战豪确实存此银!”
蓝风道:“他以石友财化名存银吧?”
“是的!不过,此乃避免恶人之追袭!”
“不止如此!他更可瞒世人!”
“绝无此事!”
“相爷宜避嫌!”
“这……”
蓝风又道:“启奏皇上!若让战豪担任锦衣卫副统领,不啻如虎添翼,随时会发生不可预测之祸!”
“这……”
蓝风便恭立不语。
不久,皇上道:“贤相!暂缓此议!”
“遵旨!”
皇上便谕二人离殿。
不久,蓝风已昂头而去。
梅可风便默默离殿。
他一返相府,便向战豪道出此事。
战豪问道:“蓝风为何反对此事?”
“此人工于心计,没人知道其目的!”
“他一定派人跟着外公出宫!”
“是的!汝明日出宫吧!”
战豪点头道:“好!外公会不会被蓝风所害呢?”
“这……吾……吾辞官吧!”
“太可惜了吧?”
“吾不惹蓝风!”
于是,他立即缮辞呈。
不久,他便入殿向皇上请辞。
皇上道:“贤相因战豪而辞官乎?”
“末相年迈,早就该辞官!”
“这……”
皇上便又慰留。
梅可风却辞意甚坚。
皇上只好批准。
皇上便赐参三十株及黄金三十万两。
梅可风叩谢之后,立即领赏出殿。
他一返相府,便召六吏指示着。
他更先办妥交接清册。
他返宫不到一日,便作此决定,六吏不由大诧!
天未黑,梅可风已率众亲人出宫。
他们一出宫,便连夜搭车离京。
白莲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战豪便低声道出经过。
白莲怒道:“这个蓝风不是好官!”
“算啦!别惹这种有特权之人!”
“真令人不甘心!”
“算啦!我也不喜欢这种下跪叩头的日子!”
白莲便默默不语!
战豪便在车上行功。
其实,他挺不甘心的,因为,他自己表现的可圈可点,却白忙一场,而且还害外公丢官哩!
可是,他非劝白莲不可!
因为,白莲的火爆性子随时会走极端呀!
白莲虽不吭声,却一直在想着泄恨之点子。
可是,她并未见过蓝风,蓝风又住深宫,身边必有不少的帮手,她根本想不出什么好点子。
她不由沿途张望欲找灵感。
又过半个多时辰,她在张望中,倏见山顶有亮光,她只多看一眼,便发现此光是月光照剑所映射。
“豪哥!瞧瞧山顶!”
“怎么啦?”
“山顶有人携剑!”
战豪一看之下,却毫无所见道:“没有呀!”
白莲又一看,果然见不到亮光。
战豪道:“我查看看!”
他便凝功默察。
不久,他已发现两侧林中各有三人掠踪着。
他朝前方一察,立听两侧林中各有十人掠纵着。
他再朝远处一察,立听另有二十人掠行。
“阿莲!两侧林中共有四十六人跟踪我们!”
“宰!”
“不急!”
“先下手为强,以免被他们杀来!”
“这……好!你听右侧,我听左侧!”
“好!”
二人便凝功默察着。
不久,战豪已听见林中之人加速掠向前方,他向前方一看,便看见一条山坡,他立知他们之目的。
他便下令停车。
他立即向白家姐妹道出此事。
白莲道:“那二批人回来啦!”
“杀!”
二人便掠入左右林中。
白家姐妹便把众亲人集中在一起。
她们不由暗悔没有携剑。
梅可风父女为之大急!
小家伙们却不知死活的张望着。
车夫们为之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