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董老爷子有种郁闷不祥的感觉。
赵青松临死前的话他听得很清楚。
他终于等到了从衙门出来的武师爷。
眼前这个武师爷就是名震江湖的玄音楼主人百里飞浪。
董老爷子独身而来!是为了董长青。
他很清楚,单挑百里飞浪根本没有任何把握。
为了董家的唯一传人,他不得免而为之。
百里飞浪站在四丈之外。
他很吃惊,从身形上看,他知道面前之人无疑是个高手。
董老爷子走了过来。
百里飞浪怪笑一声:‘原来是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本座!’
董老爷子漫步上前,全身处于极度戒备状态。
他走到七尺处才停下脚步,道:‘老夫也不想这么快,但青儿等不得。’
‘尊令郎有贵恙?……本座可不是大夫,老爷子是不是找错了人?’
‘明人不说暗话!’董老爷子急不可待,大声道:‘董家就青儿一根独苗,请楼主赐药。董家上下将感激不尽,此情永铭百年。’
‘老爷子是风趣找乐子?还是人老了脑袋不中用?’
‘老夫只要“七日还魂散”的解药,请楼主宽宏垂情。’说着,他深深一揖。
‘老爷子半夜独身前来会晤本座,想必是怕江湖上人言沸沸,于董家名望有损。’
董老爷子的心思被他一句道破,不由心中一惊。暗道:‘好毒的眼光!既然被他看破,这交易还怎么做下去?’
他轻轻哼了一声,道:‘既然楼主不赏董家这个脸,少不得老夫要领教一番了!’
‘你有把握?’
‘没有!’
董老爷子回答得很干脆,顿了一顿,接着道:‘但老夫已无路可走!’
看着他一脸悲愤之色,百里飞浪心中一凛。
常言道:‘哀兵必胜’,董老爷子抱必死之心,更没把握的应是百里飞浪。
他眼珠转动,寻恩道:‘是谁对董长青下的手?’
沉默了片刻,百里飞浪道:‘本座可以放你一马,但希望你能退出这场是非。’
‘你与玲珑门本是一派同门,你们的事老夫自然不想多管,不过恰好身在其中,受人所托,才不得已以旬甲之身勉为其难,既然楼主这么说了,老夫自然退身事外,打道回山西大原。’
‘好!一言为定!’百里飞浪道:‘明日此时,请老爷子携令郎到此。’
‘明日?’
‘十二时辰并不长。’
明天一过,将是何样?
董老爷子不敢保证他谨守诺言。
‘老夫有的是空闲,就当楼主一天跟班,也好叫老夫心里踏实。’
百里飞浪双眼一瞪,道:‘你不要逼人大甚。’
‘错在楼主,不在老夫!’
‘老匹夫,当本座怕了你不成?’百里飞浪暴跳三尺,话声中,已弹指击出。
一道白光,悠悠射来。
董老爷子闪身,抖开缠在腰间的链子枪,‘蛟龙出海’式反攻过去。
‘不想要你儿子命了?’百里飞浪轻叱一声,左手长鞭,右手长剑,迎向对方。
链子枪灵蛇般一晃,撞开长剑,直击他面门。
百里飞浪的缚仙绳,圈起道道弧圈,把链子枪套住。
双方用力,链子枪被拉得笔直。
董老爷子举掌不停拍击枪链,一股股强悍力道传出,如海潮波澜生生不息。
枪链每一震,长鞭就松一圈。
一连七次,枪、鞭已分开。
董老爷子收枪道:‘你今天拿不出解药,老夫誓不罢休。’
百里飞浪沉吟半响,脑筋在急速转动。
‘解药不在本座身边,如何拿得出?’
‘你在推御责任!’
‘救人之德,成人之美,本座虽从来不做!但也无妨一试。’百里飞浪大笑道。
他知道与董老爷子这一战无法避开。
‘拿解药就随本座来!’
百里飞浪轻喝一声,身形惊鸿般掠出。
他说走就走,董老爷子却一时没了主意。
稍一寻思,百里飞浪已奔到了十余丈之外。
董老爷子回头望了一眼远处亮着灯光的豆腐坊,重重叹息一声。
他狠狠地一跺脚,展开身形跟了上去。
为了青儿,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董老爷子已准备把自己的一条老命搭上去。父子情深,他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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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飞浪和董老爷子都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展开轻功不异于两匹奔驰骏马百里飞浪带着董老爷子在城内跑了三圈。
一阵狂奔,足有五六十里路。
董老爷子居然没有落下一步,让百里飞浪着实吃惊。
但董老爷子真正的优势不在轻功,而是枪法。
想到这一点,百里飞浪不禁微汗渗衣。
他绕回衙门大宅,从后园高墙跃入,穿廊走榭,奔到一座楼阁前,急刹住脚步。
楼阁高大巍峨,如峻山峭峰,楼顶的屋檐兽头仿佛恶龙探爪,择人而嗜。
‘请!’百里飞浪说着,已涌身入楼。
楼阁中没有一丝灯火,如地府中的阎王宫殿,阴气森森,寒气逼人。
董老爷子深吸一口气,走上石阶。
一共十八阶。
这是不是象征着地府中的十八层地狱?
楼阁内更黑,黑得不见五指,令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已成为亡日人。
董老爷子看不到百里飞浪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厅内的摆设如何,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百里飞浪忽然打个呼哨。
刹那间,楼厅闪过几道光芒。
硕大的灯烛在转眼间点燃,照亮了厅中的每个角落。
董老爷子眯了眯眼,看到百里飞浪正高挺胸膛、大马金刀地端坐在大厅中央的大师椅上。
他还带着武师爷的人皮面具,但从气质上看,无论怎样也找不到武师爷的影子。
他是一代枭雄,是胸怀四海,心比天高的霸主。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百里飞浪问道。
董老爷子环顾四周,厅内香炉绣屏,各种摆设皆备,是座高雅金堂!锦簇华厅。
敞厅正面壁墙上悬挂着一具大匾,上面三个镏金四刻大字——‘抱莲阁’,落款是陆邈云。
百里飞浪‘嘻’的一声尖笑,道:‘这就是陆邈云最喜爱的静修之地。’
董老爷子顿了一顿,问道:‘你为什么火烧衙门?’
百里飞浪大笑,道:‘这只是故作疑云,你们都是大笨蛋,哈哈……’
‘鸠占鹊巢,没什么可得意的。’
‘哼!’百里飞浪道:‘本座不得意于此,还能得意何处?’
董老爷子沉默了一阵,道:‘秦凤箫。’
百里飞浪一愣,不禁拍手大笑道:‘不愧是老江湖,老谋深算,一语道破天机……不想看看秦凤箫现在的花容月貌吗?’
‘老夫已老,对女人已失去兴趣。’
百里飞浪又是狂笑不已,道:‘不错不错,你现在只要儿子,不要女人。’
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本座还是让你看看当年江湖第一美人——秦凤箫现在的模样。’
二楼的环廊上出现一个人影,被机关挟持着,一直送到扶手栏边上。
秦凤箫一头长发乱波披下,脸色娇白,黛眉轻扫,美目微闭,樱唇半张。
活脱脱的一位大美人,哪里还是半老的箫大娘?
这才是她真正容貌,果然不愧是当年的江湖花魁。
让董老爷子更瞠目结舌的是她只穿着一身薄纱单衣。
窈窕身躯,玲珑有致,朦胧见肉,胸前庞大鼓起两座粉琢香堆,脂烘樱桃,历历在目。
秦凤箫虽然丽服乱发,但此时看去,却别有一番旖旎情趣。
她纤弱无助的样子,勾人心颤性狂。软香玉体,令人恨不得抱在怀中,把玩于锦衾罗褥之内。
百里飞浪重重地咳了一声。
楼上传来一阵响,秦凤箫被机关带回。
‘老爷子认为这女人怎样?’
‘如果倒退二十年,老夫定会为此女与楼主一较,但现在老矣,心不足,力不足,自然没了兴趣。’
‘董老爷子真没兴趣?’
‘哼!你最好谈些让老夫感兴趣的事。’
‘解药?哈哈……你最幼稚了!’
‘一个堂堂楼主居然言而无信?’
董老爷子双眼怒瞪,花白胡颤抖不停。
‘只要老爷子助本座拿到“瑶池仙册”,解药好说!’
‘放你妈的瘟猪屁!’
董老爷子气急,不由破口大骂,随之一声怒吼,人已扑上。
他双掌一展,劈空掌力夹杂着暗器打了出去。
百里飞浪不敢有丝毫大意,翻身跃出,长剑出鞘,一式‘鸳鸯乱点头’,挡住飞来暗器。
董老爷子的暗器不全是打向他,七八支穿心镖已在半空中折了方向,把楼厅四角的灯烛打灭。
刹那间,黑暗降临,仿佛世界一下子到了末日。
‘老鬼果然狡猾!量你休想趁黑逃身。’百里飞浪怒喝道。
话音才落,董老爷子已亮出链子枪一阵猛攻。
双方交手,打了十四五个回合,突然分开,各自隐蔽,已待时机。
敞厅中是死一般静。
两人皆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此时都闭住呼吸,而心等待着时机。
时间在沉闷中慢慢过去。
忽然间,敞厅门口传来一阵激烈的响铃声。
铃声之中还带着一阵厉啸的风声,接着一声惨哼传出。
‘哈哈……老鬼!受伤了?滋味如何?’百里飞浪大笑道。
随着话音!灯光又回到楼厅中。
亮起的已不是原来的四盏灯烛,而是十八盏牛油巨烛火球。
炫目的光芒照亮每个角落,整个大厅如同白昼一般。
那些整齐干净的家俱桌椅,现在已被一支支利箭射穿刺中,满目苍凉,一遍狼藉。
百里飞浪大笑着,走向背靠墙壁的董老爷子。
董老爷子右边的半个身子由胸至腿,一共插着五支利箭。
其中一箭贯入他右胸三寸,扎入肺叶之中。他每动一下,都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百里飞浪好笑道:‘本座的“天罗地网”如何?’
敝厅大门被一道铜网挡得严严实实。
他上前把铜网托起。
‘和本座斗?老匹夫!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再次狂笑不已。
董老爷子已成断牙的虎狼,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百里飞浪像一个得胜的猎手,趾高气扬的尽情嘲弄着他。
每当这时,才是他心情最愉快的时候。
他喜欢像猫一样地玩弄着俘虏,等到玩腻的时候,再毫不犹豫地一口咬断他们的咽喉,看着他们慢慢地死去。
百里飞浪运指如飞,不但止住董老爷子身上流淌的鲜血,同时也制住了七处要穴。
他要让董老爷子没死之前,亲眼看着他怎样把当年的第一位大美人‘吃’掉。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兴奋得全身颤抖。
他拎起董老爷子,一个纵跃,飞身上楼,奔进一间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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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箫从木桩上被解了下来。
她娇小纤娜的身躯,毫无一丝力气,被百里飞浪抱着,放到了一张大床上。
床架上的绣凤金丝帐,被百里飞浪掀起。
他扑到了秦凤箫的身上。
他闭上眼睛,从秦凤箫白皙光滑的额头开始亲吻,向下经过粉颈、胸脯……直至亲遍了她的全身。
秦凤箫没有丝毫反抗,张着一双茫然无神的美目,静静地望着帐顶,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百里飞浪奸笑着回头,对董老爷子道:‘这等香迷蝶醉的媚艳风情,老爷子见得不多吧?’
董老爷子气得大骂道:‘百里飞浪,猪狗不如的畜牲,老夫今天虽栽到你手中,可你最好不要看走了眼。’
‘骂得好舒服。’百里飞浪更是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香臭不分,好恶不明,你这个变态的畜牲!看着你糟踏了老夫一双眼睛。’说完,董老爷子把眼睛紧紧地闭上。
‘老鬼!此时由不得你!’
百里飞浪上前,拔出木桩上的铁钉,把他的眼皮钉在额头皱纹上。
鲜血滴滴滑下,使眼前都变成红艳艳的颜色。
朦胧之中,他看到百里飞浪把秦凤箫身上的薄纱扯去,白晃晃的身躯立刻毫无点漏地展现当场。
百里飞浪的双手轻轻划过娇嫩白皙的肌肤,口中发出‘啊呀’之声。
手指划过之处,秦凤箫的肌肤就会不自主地颤抖一下,泛起一层过敏般的可爱的小疙瘩。
百里飞浪双手抚摸着美丽的胴体,连最幽秘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他忽然叹道:‘秋飞霜秋飞霜,你何苦死得这么早?你若有灵,可看到这风花雪夜的美妙之景?’
这件事本来准备给秋飞霜‘欣赏’的。
可惜秋飞霜已死,但如此有趣、刺激的事,又怎能没有人在旁‘叫好’。
他选中了董老爷子,因为‘董春侯’这个名字够份量。
一向急公好义、有口皆碑的董老爷子亲眼目睹这等艳事,心里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和秋飞霜心情一样?
一想到这里,百里飞浪恨不得马上‘行动’。
他看着董老爷子道:‘你应该感激本座才是,如果不是本座,你何以能欣赏到江湖第一大美人的无限春光。’
董老爷子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只顾得用眼睛,顾不得开口了?’
他干笑了两声,又道:‘其实演戏和看戏并没多大区别,要的都是身临其境,心神全投。本座行功时,姿势有不妥之处,还望老爷子指教一二。’
‘老夫听不懂狗放的屁!’
‘哈哈……’百里飞浪大笑道:‘人云此语重卿卿,吾听此语心神怡……’
说着他一翻身,整个人骑在秦凤箫身上。
香坟突起,白嫩滑脂,上点红樱,喷发欲出。
百里飞浪双手压上面,用力地揉搓着。
秦凤箫全身都在颤抖,到最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敏感的刺激,禁不住轻哼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好像燕呢莺歌!’百里飞浪说着,手上的速度更快了。
秦凤箫的玉体颤动抽搐,扭曲挣扎。
她全身软绵绵地仿佛已酥透!檀口中的莺吟声越来越响。
百里飞浪的双手穿玉丘探幽境,摩搓着她的每个敏感部位。
他大声道:‘秋飞霜,你看到没有?当年抱不得的温香软玉,现在却在本座胯下。’
‘哈哈……’百里飞浪狂笑着,又道:‘秋飞霜!你有本事再出头管管本座的闲事?’
他现在只恨秋飞霜死得大早!
‘啊……呀……呀……’
秦凤箫‘哼唧’声充满整个房间。
‘秋飞霜!你听到没有,这不是黄莺轻唱,而是母狗叫春。哈哈……叫!大声地叫啊!’
在百里飞浪大笑不止的时候,窗外忽然吹进一阵阴森森的透心凉风。
百里飞浪本能地看向窗口。
窗口是关着的,关得严严实实。
一这阵风又是从何处吹来?
‘恶贼,秋大哥找你来了!’
秦凤箫那冰冷的声音说道。
就在百里飞浪一愣之间,外面又传来一声恐怖得令人发毛的惨叫声。
只有面临最不可思议的恐怖之事时,才会发出这种歇斯理底的惨叫。
那令人毛孔耸然的惨叫声刚过去,楼下守夜之人就有了动静。
每个人都从自己埋伏的位置上窜出来,乱哄哄的脚步声,吵乱的喧哗声响震整个抱莲阁。
世界末日仿佛就在此时来临。
百里飞浪从秦凤箫身上窜了起来。
就在这时,紧闭的窗户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发著「嘎嘎’巨响,一股冷入骨髓的寒风随即直吹进来。
桌上的两盏明亮油灯摇曳一下,冒出一缕青色烟雾,忽然熄灭。
黑暗。
一种恐惧的黑!!
窗外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百里飞浪急忙提气护身,扑向窗口。
楼下又传来惨呼声。
可以听得出,这声惨叫是四人同时发出的。
想必这四人皆是一招毙命,由此看来,对方远不止一个高手。
‘有人闯楼!’
百里飞浪轻叱一声,纵身从窗口跃出。
窗外没人,连楼下也没有看到任何人。
楼下敞厅中一遍漆黑,许多人挤在其中,如热锅里的蚂蚁,乱成一团。
‘冷静!掌灯!’
百里飞浪大喝一声,飞身窜进大厅。
有人点亮灯烛,虽然只有一支,但足以看到眼前事物。
楼厅内安静下来。
五具尸体摆在百里飞浪面前。
他低头看去,宜一中一个人双眼怒睁,脸上肌肉因恐惧而走形,已认不出这人是谁。
任何人都能看出,这人是被惊吓过度而死。
还有四人都是被利器穿胸致死。
从他们的死,百里飞浪可以看出刚才定有高手闯入,然后一击而退。
‘先查查外面。’百里飞浪命令道。
没有人动。
百里飞浪双眼一瞪,刚要再次开口,就听到旁边一人道:‘楼主,刚才真的有鬼出现,还是守住楼厅,等天明时再做计较。’
‘放屁!’百里飞浪挥手一掌,把那人打得飞了起来。
众人道:‘那鬼在我们面前一闪,只见一道白光,就有四个兄弟同时被杀。’
‘哦?他们是同时被杀的?’
他再仔细察看尸体,果然伤口部位和形状都是一模一样。
‘又窄又细的长剑,一剑刺穿四个人的胸膛!会是什么人?什么剑术?’百里飞浪自语地道。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根本没有人进入楼厅,我们只看到外面一条鬼影,一声响二道淡淡的白光,然后四位兄弟就惨叫一声,齐齐倒地。’众人道。
百里飞浪一惊,目光环视Q
他的目光停留在斜对楼厅门的墙壁上。
那厚达两尺有余的山墙上,嵌着一支雕翎箭尾。
一箭射穿四人胸膛,居然还有余力直没墙中,这利箭上带有何等的强大力道?
百里飞浪目瞪口呆。
他想不出江湖上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这位不可思议的高手是针对他来的?还是秦凤箫?
一想到秦凤箫,他不禁惊呼,双臂疾展,如一只巨大的蝙蝠,飞上了楼。
蹬开房门,他不由得脸色大变,两眼倏张,激泠泠地连打了两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