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势道虽然很猛,但却只是虚声试探。覃北江金弓一起,他立刻就势变招,“唿唿”连扎七八剑,这一轮急攻,覃北江顿时后退五六步。
“当……”的一声,弓剑再一次相触,东方钰猛然觉得对方内力竟不如予料的那么强,顿时为之大喜,大叫一声,抖腕叫劲,向外一推。
覃北江那里支持得住,身不由己地“蹬蹬蹬”又退四五步,步子过处,把坚实的石地,踩了五个十分清晰的脚印。
东方钰剑眉轩飞,俊目圆瞪,大喝一声,挺剑向着对手直卷过去,一时绝招齐击,把个覃北江埋在一座金色的剑山之下。根本无法钻出来。
覃北江只好边战边退,已到达刀阵附近。敌人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凌厉无比。看来双方的实力都彼此心中有数了。覃北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他长长的吸一大口气,咬紧钢牙,出其不备,“唰唰唰”反攻三招,将东方钰迫开三步,然后双足一点,斜斜掠上了刀阵。主动脱离被动挨打局面。
东西二棚中,所有人都紧张注视着,真没料到,这威名极高的金弓银弹子覃北江,竟也不是东方钰的对手,眼看迟早之间,就得毙命斗场。
东方钰那肯舍弃对手,紧紧跟踪追击,长驱而进,手中长剑化成一道金光,身剑合一,电射而去。
“嘭”的一声,弓脊架住长剑,蓦地弓弦一响,一点银星倏然飞起,直向东方钰的“心坎要穴”打去。
二人短兵相接,身形相隔不过数尺,覃北江的银弹发出,这冷不防的突然进攻,东方钰没有料到,那里躲得开?百忙中只能功聚左掌,圈指一弹。
东方钰猛然发觉那银弹来势甚猛,自己这一下虽然弹中了,避过危险,但中指酸麻并作,直痛得他咧咀怪叫一声,不得不被迫撤后退两步。
覃北江朗声笑道:“我这弓里夹弹绝技,天下无人能抵御,你能躲过一击,足以证明你造诣不同凡响,区区几个破铜烂铁,一发照顾了你罢!
蓦地,覃北江弓弦趁机连拽,“崩崩”的连着几声,银光如暴雨飞泻,前后错落,蜂涌打来。那发弹的密度和数量之多,叫人见了之后,顿有怯敌畏惧之感。
东方钰朗声大叱,金剑使出“夜战八方”之式。金光匝地涌起,护住全身,只听得那一阵“铿铿呛呛”之声,密如贯珠,银弹被长剑—一挡住,激的满空都是,银雨流天,衬着下面的万道金光,顿时蔚为奇观,两棚中立刻响起掌声喝采声。
覃北江此时眉头微皱,暗中赞叹道东方钰的挡弹本领。敞声喝道:“你再接我这招试试。”说着又发出十多颗银丸,只见那银丸到了空中,竟自互相激撞,四散分飞,走着巧妙的弧度。东方钰挥剑去挡,却发现这次来势,与刚才的大不相同,长剑“铿呛”连声挡开银丸时,覃北江立即又发一弹时,击中那激撞回来的弹丸,重又向东方钰打去。
这一下可是防不胜防,东方钰不由大骇,仗着一身功力,顿时运气遍布全身,“劈劈啪啪”他的身上着了十多丸,打得他身形微微摇幌几下,这若是一般没功力的人,不死也起不来了。而东方钰竟然没有受伤,但疼痛却是难免的。
弹雨过后,东方钰无恙站立着,衣服上破损了多处。这一种绝高的功力,覃北江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发毛,十分害怕,当下把心一横,探手取出两枚特大的银弹。已经准备下更大的赌注。
只见那两枚银弹竟有人拳头大小,通体浑园,银光闪闪,看重量每一个足有十来斤重。覃北江见前面小丸无济于事,因此取出重弹,心想除非这样沉重的家伙,是伤不了东方钰。
看棚上董静宜和姜培恩,都各自为东方钰捏着一把冷汗,凭着覃北江发射银弹的技巧,东方钰很可能躲不开,这家伙中上一枚,可不是闹着玩的,非得弄个筋断骨折不可。怎能叫人不担心呢?
见那覃北江,横立在前,目光灼灼瞪视前方,他左手那两枚特大的银弹,在掌内不停的盘旋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那是他在运气还是寻找战机?
这一来,覃北江先声夺人。大家替东方钰担心,只因为覃北江的金弓银弹有绝技,确实骇人听闻,素有鬼神不能测的妙说。这番只见他步步进逼,准备蓄势而发,威势谅必非同小可。尤其是关心东方钰的人,此时都急得脸上变了颜色,真是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颗颗心忐忑乱跳。
这倒也不是他们禁不起大阵仗,正所谓“关心则乱”是也。其实当他们亲自面对覃北江的银弹绝技时,心情不是这样,也许反而泰然自若镇静万分呢!
覃北江步法凝重,满脸带有杀气,身形缓慢的逼近。但东方钰却异常镇静,身形巍立如山,一动不动。看台的小云雀高月娟恨恨的一摔手绢,低声叫道:“傻蛋,为什么等在那儿挨打?退几步有多好!”
姜、董二女早有同感,闻言不知不觉得频频点头,唉声叹了一口气,却听得身后一人说道:“三位不要担心,据贫道看来,东方老弟是胸有成竹,十分镇静,一定有破敌妙计,不必担心。”
三女回头视之,见是青阳羽士,不由苦笑一声,心念一转,也感到自己关心太过份了,以致竟没有看出东方钰确是胸有成竹,顿时放心了不少。
覃北江大喝一声,身形逼近,竟然并不发弹,长弓一举,一招一式,急攻上去。
这一招大出众人意外,即使是东方钰也想不到敌人忽又舍弹用弓,心中不免微慌,忙忙斜掠开去,覃北江得此机会,自然不甘心放弃掉,身形跟踪追去,长弓疾举,满天弓影飞舞,招式极尽毒辣诡奇之能事。这叫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除了斗勇还要斗智。
东方钰心中凛凛,他倒不是怕对方的金弓招式,这招式虽然是厉害,凭东方钰的功力能耐,足可以应付自如。但敌人银弹在手,威力奇大,淬然发出,势难抵挡。所以害得他剑剑招式,都是不敢取满,稍发即收,浅尝则止。这样一来,分心二用,要想击败敌人,自然是难乎其难。
覃北江的经验何等老练,生平经厉激战不计其数,一下子就看出敌人心里的顾虑,当下不由暗喜,金弓招式使开,全力抢攻,一时风生十步,真乃有声有色,打得酣畅淋漓,痛快之至。
东方钰处处被动,有力不敢放尽,三十招之后,渐渐落在下风。几次他想放手抢攻,但始终忌惮着敌人手中的两枚奇大银弹,不敢轻举妄动。
刹那之间,二人缠斗百合,翻翻滚滚,难解难分。东方钰拼着元气消耗,此时一改打法,每一招发出,都贯足了十成内劲。那风声响亮锐烈异常,劲风过处,覃北江衣袂乱飞,“猎猎”有声,迫不得已,也发出内力相抗。
这样一来,东方钰颓势挽回,覃北江虽然几次想发出银弹,但懔于敌人防守谨严,无隙可乘,因此也不敢贸然发动。
日色西移,二人的心中都暗暗焦急,蓦地后堡忽然升起一脉火光,人声鼎沸,引得群雄一齐大惊,回头去看。
且说被困在房中的沈秀蝉、方奇、郝雷三人,一见敌人要放火烧房,这一着棋端的十人分辣手,三个人吓得心魂俱颤,情急拼命,兰天鹅方奇和玉面神剑郝雷二人,挥动两口宝剑,不顾命猛扑惠元、惠明二人,果然人怕拼命,惠元等见他们勇狠,心里微怯,且战且退不敢轻樱其锋。
另一方面散花仙子沈秀婵,一掌把屋内桌子劈裂一角,十指一捏,顿时碎裂成许多小木片,她大喝一声,权充暗器,连连发射。象她这样内家好手,发出的虽然是一些小木片,威力之大,毫不逊于钢缥飞刀一类暗器,室外顿时响起惨嗥之声,黑衣装壮汉竟负伤了四五个,退开一旁。
但转瞬之间,他们又重新拥上,并且一个个的晃起火折子,将点燃了的稻草杂物,雨点般的丢将进来。想要放火烧死他们,以补打斗没胜的不足。
沈秀婵全力挥掌,发出凌厉劲风,无奈丢进来的东西太多了,她的一双手如何顾得过来,顿时有两捆稻草落在地上,火星四溅,燃烧起来。
所幸那婉蜒盘曲的药线,远在屋角,距离尚远。但时间一久,确是十分可虑了。兰天鹅方奇也自吃了一惊,“唰唰唰”连发几剑,逼退惠元,忙赶将回来,长剑接两招,发出剑风,楞把两大捆稻草推向门口。
硝烟满目,沈秀婵、方奇二人全力设法扑灭,但丢进来的火种太多了,一个防御不周,顿时燃动药线,“刺拉”一声,火星乱爆,四面横飞……
沈秀婵、方奇二人一齐大惊,舍命扑救,却被惠元一柄长剑,使出精奇解数,手腕一振,分袭二人。
这一招十分凌厉,二人长剑挥处,虽然挡开,但身形毕竟迟了一步,药线燃得好快,刹时间已燃延到屋外,火光一闪而隐,继续燃烧下去……
要知道谢公次埋没这药线时,颇具匠心,除了屋子里的一段外,其它的都设法埋在地下,是以药线的火光,不能一直亮燃到头,才会一闪而隐。
这样一来,急得沈秀婵、方奇二人三魂七魄出窍。沈秀婵尖叫一声,顿足飞出窗户。窗户外十多个黑衣壮汉围将上来。她心里大恚,又尖叫一声,挺剑直冲入人丛中。辣手频下,顿时飞头溅血,血流五步。
壮汉们难当一击,纷纷向后退却。沈秀婵身随剑走,直撞出重围,更不怠慢,急向擂台处赶去。她意图赶在炸药爆发之前,警告众人快速离去,其实人那有药线燃得快,在她赶到之前,早就应该爆炸了。
她足不沾尘的如飞奔驰,但一颗心却直往下沉,刚越过走廊,离开擂台只有三十多丈之处,人影一幌,一个人拦住去路。
她的脚步倏然一窒,心里又急又怒。这现身者谅必是敌人党羽,更有什么客气可言。当下娇叱一声,长剑戳出去,“急流鼓棹”,剑光暴射中,直取当前敌人。
目光到处,她蓦地一楞。只见拦在前方的人,年约五旬,一身劲装,手执一柄九环金刀,浓眉虎目,极具威严,却是金凤帮尾堂堂主神刀将沈百诚。
她脸上变色,暗叫一声不好,只因为她这一剑已出手全力,再想收回,已不可能。百忙中把内力外力连同吃奶的力气,一齐尽聚右手,口里怒嘿一声,悬崖勒马,硬把已经发出的内力,收回了一大半。
沈百诚并非弱者,当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钢刀一圈一封,“呛”的一声,架住长剑。口里忙不迭的叫道:“沈姑娘是我呀!我是沈百诚啊!”
沈秀婵乘着他一架之势,收回长剑。吁了一口气,额角上已经出现了汗珠。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急急叫道:“我去擂台一趟,方奇和郝雷被困在前面,你快去接应吧……”边跑边说,人已飞快的向擂台驰去。
沈百诚大喝一声:“姑娘留步。”身形“嗖、嗖”直追上去,沈秀婵闻声步法一窒,早给他一阵风似的卷到前面,刚要说话,沈秀婵急道:“你别拦我,炸药快爆炸了啊!”
沈百诚微微一楞,暗忖道:“什么炸药啊?”忽然之间,他恍一然大悟,却见沈秀婵弓身一窜想从他的身边越过。他连忙把手一拦,大声说道:“沈姑娘请勿耽心,这炸药线已给我切断了……”
沈秀婵已经窜出好几丈去,这一言入耳顿时站住步子。她几乎疑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连忙道:“药线给你切断了?”
他连连点头,沈秀婵长吁了一口气,身上如释重负,忽然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要知道她这一日一夜来的经历,磨难重重,精神体力,受损极大,原先是因心里有事,因此勉强提一口真气,强行支持。此时一听炸药已不足为害,真气一懈,立感不支,因此就坐倒在地上。
沈百诚心里一急,忙问道:“姑娘,你感到怎么样?”
沈秀婵微笑一下,笑容十分娇柔美丽,答道:“我没事,只不过是有些疲倦罢了。”
她略为调息,一骨碌站起来,对沈百诚道:“方奇、郝雷二人尚在险地,我们去接应他们。”
二人如飞地重又驰回去。行不了几步,只见火光大起,劈劈啪啪烧得相当猛烈,老远都能听到那火烧木裂的声音。
沈秀婵叫声不好,看那起火方向正是方、郝二人的那间屋子,火势如此猛烈,不知二人有否遇险,当下加急向前驰去。
战场叱喝之声隐隐传来,兵刃相触,密如贯珠,沈秀婵、沈百诚二人,如飞向发声处赶去,果然见蓝天鹅方奇和玉面神剑郝雷二人,被围在核心,左卫右突,死战难脱。
沈秀婵大喝一声,仗剑直闯重围,长剑起处,青紫光芒洒落如雨,沈百诚跟在后面,九环刀一举,使个“夜破青山”之式,带起一溜金光直撞入重围之中。
那困住方、郝二人的,除了惠元、惠明之外,尚有一个手持禅杖的胖僧人和一个使精钢蛇矛的短小精悍的汉子。
沈秀婵不由大吃一惊,她认识那个胖大僧人,名叫虎头禅师,手底下极硬,在前天夜间连云堡之时,曾吃过他的苦头。当时勉强交手了三数十合,便已支持不住,若非有人接应几乎在敌人的禅杖之下,西归极乐。
那使精钢蛇矛的汉子,看来亦非庸手。蛇矛挑刺绞崩,变化精微灵活,有这四个好手在场,难怪方奇、郝雷二人,被困在核心,形势岌岌可危。
虎头禅师回头一瞥,见到了沈秀婵,忽地哈哈笑道:“小妞儿,洒家又碰上你,可说有缘。来来来,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再说……”
言罢,虎躯一扭,手中的镔铁禅杖,已经挟着猛烈的劲风,“乌龙摆尾”怒捣而去。
来势端是惊人,沈秀婵那敢轻樱其锋,娇躯一扭,踏奇门走偏锋,吐剑反攻。虎头禅师大喝一声,宛如晴天打下一个霹雳,双目圆睁,神威陡奋,“虎虎虎”一连七八杖,舞出杖影如山,如出“一力降十会”的精纯功夫,只见劲风如潮汹起,激得空气发出呼呼锐啸之声,直把个散花仙子沈秀婵打得倒退不迭,十分狼狈。
虎头禅师得理不让人,窥破好机,蓦地一杖砸下,这一杖真有石破天惊之势,威力无限就是一座小石山,也得让这一杖击得粉裂崩碎不可。
要知道虎头禅师天生异禀,神力无穷,所练的功夫,乃是阿尔泰山一派,要知道阿尔泰山一派专以勇力称雄武林,一招一式,均具有山崩石破的威力,力量之沉雄,为天下之冠。
这时候虎头禅师一杖下砸,激得空气倒流,声音锐烈惊人。面对着具有山崩石破威力的这一下砸之势,沈秀婵躲无可躲,万般无奈,横剑一挡。
螳臂挡车,吓得正和惠元、惠明激战的方奇、郝雷大吃一惊。他们吃过虎头禅师的苦头,深知厉害,见状大叫一声,唰唰两剑,逼开对方俩人,急急回身,两道剑光,像长虹怒射般直指虎头禅师。
好个虎头禅师,的确不愧为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耳听风声近体,知道有人暗算,庞大的身躯迅速旋过来,竟是十分轻巧便捷,跟着撤回禅杖,使出“夜战八方”之式,顿时四面海起杖影。玉面神剑郝雷手脚稍慢,吃他一仗撩着手中长剑,“呛”的一声,右臂又酸又麻,连抬也抬不起来。
侥幸脱离险境的散花仙子沈秀婵,此时惊出一身冷汗,娇声大喝道:“风紧,扯呼。”
其他三人闻声,连忙各使兵器,突围便走。
虎头禅师等四人还有十多个壮汉,大呼小叫的追来,尤其是虎头禅师和那使蛇矛的矮小汉脚程奇快,已经赶在头里,堪堪追上。
四人叫苦不迭的,尤其是玉面神剑郝雷,刚才被虎头禅师一杖撩中长剑,此时右臂酸麻不堪,根本是不管用了,长剑已经交到左手之上。
使精钢蛇矛的敌人,忽然纵起二三丈高,一阵风似的在众人顶上掠过,眼睛一眨,已在前面落下,这一份快速,简直令人咋舌。
沈秀婵跑在最前面,此时眼前一花,面前落下一条人影。她大吃一惊,娇声叱道:“看剑”。喝声中,长剑一挺,使出七星剑中微妙招式,“跃登龙门”长剑一颤一振,青芒飞洒……
“铿铿当当”矮小汉子蛇矛一摆,精光耀目荡开攻来长剑,伺隙反腕疾点沈秀胸前大穴。
沈秀婵大吃一惊,只因为自己这一招,“跃登龙门”,等闲人难以破解。但那使矛汉子,不但在举手之间,化解此招,而且立刻还以颜色,出绝招猛烈反攻。从他一份快捷的身手,足可以证明他绝对不是无名之辈,她想到这里,左掌右剑,一齐抢到,剑尖一引,轻轻拨开蛇矛,口里冷冷喝道:“散花仙子沈秀婵剑下不斩无名之徒,报上名来。”
那汉子哈哈一笑,掂了手中蛇矛,朗声笑道:“区区郎廷钧,只因你们不守此地规则,乱闯后堡,这番要你们知道厉害。”
说话中,虎头禅师和惠元、惠明等已如飞赶到,一刹时刀剑禅杖乱舞,杀气蔽空……
神刀将沈百诚挥刀直取虎头禅师,他练就八八六十四式断魂刀法,极具威力,又加臂力甚强,手中九环金刀,重达二十多斤,所以一上手,就和虎头禅师硬砸硬打,“叮叮当当”的十分热闹。
一连四五下之后,神刀将沈百诚已渐感不支,手膀酸麻万分,当下不敢再行硬拼,虎躯一旋,刀走轻灵“唰唰唰”一连四五刀,舞起满天刀光,蹈隙直攻进去。
“铿铿”两声,沈百诚伸手一粘一拨,荡开禅杖,九环金刀寒光一闪,蓦地直劈下去。刀至分际,又是震天一声大吼,化为“日影明灭”之式,只见金光乱闪,满空都是刀影……
虎头禅师禅杖被封,万般无奈,暴喝一声,飘身退出丈外,
沈百诚按刀不追,口里冷冷说道:“这一招不算,大和尚不妨再来过。”
虎头禅师自出道以来,像这样被人一招逼退,还是从来没有的事,心里一楞,不由暴怒起来,厉吼一声,大叫道:“沈百诚,你果真有两手,看招!”
大喝声中,他飞身拥上,一根禅杖舞得“虎虎”风响,“唿唿唿”全力捣出三杖,这三杖乃是他毕生功力所聚,每一杖都有着万斤以上的神力,沈百诚不敢强行破解,虎躯连闪,就在杖风影中,确为对方所忌惮。
身随杖走,他已使出阿尔泰山一派的“震天杖法”,一招一式,威力无穷,眨眼之间,已经挽回颓势,占了上风,把个神刀将沈百诚裹在重重杖影之下。
玉面神剑郝雷,按战惠明,本来以郝雷的功力,高过惠明颇多,无奈他此时一条右臂根本起不了作用。平平减了多少威力,左手使剑,十分不惯,因此非但无法取胜,还因惠明的激烈进攻,闹个手忙脚乱。
幸而蓝天鹅方奇时常分身相助,他因对手惠元较弱,不但占了上风,而且还有余力援助郝雷。
四个人分成四对,互相拼杀,黑衣壮汉们仗着兵器,围在外面,但他们的武功太差了,因此无法上前助战。
那火越烧越厉害,火鸦乱飞。无数壮汉赶来救火,沈秀婵等睁目一瞥,心里叫不迭的苦,她发现其中好多人,都是连云堡中的高手。
她心中一惊,郎廷钧乘势而上,“唿唿唿”一连三矛“叮”的一声,她手中的长剑,悠悠直荡开去。
只见敌人长矛起处,好不凌厉万分,她立刻落在下风,说时迟那时快,郎廷钧矛化“三星拱照”之式,上点双目,下点“璇玑”,长矛出处,下面源源而来的,起码还有三个变化。
沈秀婵美目一瞟,凭着她在桐柏山七星岩十多年的锻炼,已经清楚看出,这一招万分凶险,自己只要向后退一步,将引发敌人绵绵无穷的招式,陷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再想挽回败局,十分困难。
好个沈秀婵,的确不愧已得天欲仙天李媚娘真传,就在这瞬息的时间内,当机立断,口中怒喝一声,不躲不退,竟然冒着被敌人蛇矛洞体的危险,长剑就势倒挑而上,疾划敌人小腹。
这一招使得快极,郎廷钧骇了一跳,这样打法,简直是拼命,他已占上风,焉肯如此换命,当下移宫换步,身形斜斜一闪,直掠开去了。
沈秀婢额上冷汗迸出,刚才这一着真是好险。她长长的喘了口气,一双秀目瞪得大大的,横剑注视着对方。
郎廷钧重又厉啸一声,猛卷上来,蛇矛出处,重又打在一起。
此时有十多个连云堡的高手。围攻上来。他们刚才被火光惊动,赶至后堡,却见敌我双方有几个人正在激战,当下认为是沈百诚等人放的火,不由心中大怒,其中有一个人,大声疾呼的提醒,其他的人各持兵刃,凶神恶煞般围攻上来。
这一来,四人的处境更加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