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陪笑道:‘国师,请坐呀!’
天岩道长喔了一声,立即抱着曹倚天转身向远处的锦榻,同时传音问道:‘天儿,此子莫非有何异处?’‘师叔,您有否注意他的“焦络穴”及“关元穴”微微鼓起吗?’‘真有此事,此有何异状呢?’
‘天儿自幼亦有何异状呢?’
‘天儿自幼亦有此种异象,此乃“潜龙元阳”体,千万人之中难以寻一,想不到此子也有此种体质!’他将曹倚天放在榻上问道:‘你要收他为徒?’‘天儿不配!师叔何不成全他?’
‘可是,他的面相及命格深孕桃花情劫哩!’‘师叔,劫缘乃在一念之间,是吗?’
‘……且让贫道察过他的资质再说吧!’说着,立即转身行向台去。
‘老神仙,求求您同时我是一位孤儿救救我呀!’‘无理寿佛,小施主稍安勿燥!’说着,立即轻柔的抚摸盖安的额头及头顶。
他越往下摸,神色越喜,当他摸到盖安的足心“涌泉穴”之时,立即即顺手挑断系在盖安脚踝的牛筋绳。
‘老神仙,您真好!谢谢您!’
天岩道长双手随意连挥,系在盖安腰际、颈项及双腕的四条牛筋绳迅即似枯草般断裂了。
盖安迅速的跃落在天岩道长身前道:‘老神仙,您是大好人,请接受我的三拜大礼!’说着,就欲下跪!
天岩道长方才察过盖安的百骸,又听过他的令牙俐齿,他明白盖安乃是旷世难以遇上的奇才。
这种奇才最聪明,也最好胜,寻常人甚难折服他,于是,天岩道长立即将右掌一挥,吐劲托住盖安的身子。
盖安一跪再跪,跪得汗水也沁出额上,却仍然跪不下去,他不由叫道:‘老神仙,你比咱们局主高明!’‘呵呵!贫道高明在何处?’
‘咱们局主挡不住我的下跪,我只要……’
说着,身子突然向右一挪,急迫的向下跪去。
天岩道长微微一笑,立即又挥劲托住他。
盖安双颊一红,后退一步道:‘老神仙,您真高明!’天岩道长微微一笑,倏见盖安的双肩一耸,他明白盖安又要下跪,他便含笑朝盖安弹出一指。
“叭!”一声,盖安便上身微弓,双腿微屈的僵立着,急得他叫道:‘老神仙,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你知道此地是何处吗?’
‘何公公说过,此地是净身殿!’
‘净身殿亦是大内禁地,寻常百姓根本进不来,若是闯进来,不但要砍头,而且株及九族哩!’‘阿!老神仙,您明察,我是被人陷害的呀!’‘谁陷害你?’
‘这……我也不知道!’
‘胡言乱语,分明是你贪玩,好奇闯进来的!’‘不……不是啦!我真的是不知道如何进来此地的呀!不过,我相信一定与一个人有关!’‘谁?’
‘这……我……我不能说!’
‘你最好说出来,否则,你难逃死罪!’
何公公倏地振拐喝道:‘小顽民,还不从实招来!’说着,扬拐欲砸!
‘饶……饶命!公公饶命呀!’
‘哼!从实招来吧!’
‘是!可能是郝光害我的!’
‘郝光是谁?’
‘他是咱们局主的唯一儿子,他比我大两岁,平常最喜欢偷穿他三位姐姐的衫裙,每次被我瞧见,皆……’‘怎样?’
‘小顽民,你挺会勒索别人哩!说清楚些!’‘公公!我实在是冤枉的啦!他们说我偷看大小姐洗澡,又偷拿她的衣物,我实在没做些事呀!’‘你若没做,别人为何会如此说你!’
‘大小姐的衣物不知是如何放在我的枕下呀!他们一搜出它,我也不敢相信呀!他们便一口咬定我是个小淫徒,日后长大必是大淫贼!’说着,双眼一红,额上青筋猛跳。
天岩道长一见盖安那么悲愤,心知他必然没做那种事,便沉声问道:‘此事与你来此处有何关连?’‘有!我以前若闯祸,他们一定是处罚我一顿,此次却没动我半下,只听春桃说过我这下子完蛋啦!’‘春桃是谁?’
‘夫人的丫环,老神仙,请你相信我,听说要进来这儿,必须经过好多的高墙及军爷的检查,我怎么进得来呢?’‘你听谁说的?’
‘钱进!他是局里的镖师,他说他曾到天桥来逛过,所以知道此地不容易进来哩!’‘好!贫道相信你,你今后有何打算?’
‘这……我想回局里!’
‘你不怕被冤枉及处罚吗?’
‘我……我不怕!局主曾经说过,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他们即使处罚我,我也认了!’‘你为何要认了?’
‘我是被他们养大的?’
‘你是孤儿?’
‘是的!先父与局主是拜把兄弟,先父为了救局主而死,先母听到此讯,一生下我,便死了!’说着,泫然欲泣!
天岩道长暗暗赞许,立即又沉声道:‘你长大之后,有何打算?’‘走镖!谁敢劫镖,我就揍谁!’
‘你会武功吗?’
盖安泄气的道:‘不会!局主不教我!’
‘他为何不教你?’
‘他为了延续盖家的香火呀!’
‘既然如此!你何必再回局里呢?’
‘可是,我一失踪,局主会担心呀!我要回去多少做些事,俾报答局主及夫人的养育大恩呀!’‘小施主,你认为贫道会不会武功?’
‘会喔!你比局主高明很多哩!’
‘贫道若要教你,你愿意学吗?’
‘愿意!愿意!’
‘练武很苦,你知道吗?’
‘知道!练武不但要罚坐,还要罚蹲及跳来跳去,经常满身大汗哩!可是,他们却很高兴啊!’‘不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之事,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获!’‘是!老神仙,我会努力的!’
‘好!你去穿妥衣衫及到椅上去坐吧!’
说着,立即拍开他的穴道。
“叭!”一声,盖安立即下跪叩头道:‘多谢老神仙的收容!’天岩道长一见盖安如此执着于完成叩头的决心,他暗悚之余,沉声道:‘你今后就以国师称呼贫道吧!’‘是!多谢国师的收容!’
‘起来吧!’
‘是!’
天岩道长立即朝何公公道:‘此地是否另有密室?’‘有!在倚月阁另有密室!’
‘贫道可否利用该密室收容他们二人?’
‘欢迎!’
‘谢谢!有关食宿及保密之事,偏劳公公啦!’‘不敢!此乃奴婢的荣幸,只是,此事需否禀上呢?’‘不必!他们若出事,贫道一力承担!’
‘谢谢!奴婢这就去替他们准备膳食!’
‘偏劳你直接送来此地,贫道打算于今晚再送他们去倚月阁!’何公公道声是,立即率领两名小太监离去。
天岩道长上前察视曹倚天的伤势后,沉声道:‘天儿,贫道只能替你续筋植肉,却无法恢复你的功力哩!’‘多谢师叔的浩恩,天儿心满意足矣!’
‘贫道这就去取“续筋膏”,你暂时歇会儿吧!’‘是!偏劳师叔!’
天岩道长,密室中便只剩下盖安和曹倚天两人,曹倚天不由为自己能获救而暗暗庆幸不已!
盖安坐在椅子东望望、西瞧瞧一阵子之后,问道:‘大叔,谢谢你!’曹倚天怔了一下,问道:‘你为何谢我?’
‘大叔,若非你提醒国师,我可能会被阉掉哩!’‘原来如此!这是缘份,你相信缘份吗?’
‘以前不信,现在有些信了,大师,谁把你害成这样子呢?’‘一位妖女,你暂时别管此事,因为,你不是他的对手!’‘是!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练武,日后若遇上那位妖女,我一定也要把她伤成这付模样!’‘谢谢!小兄弟……’
‘大叔,你唤我安仔吧!’
‘好!安仔,你怕不怕吃苦?’
‘不怕!该吃的苦,我绝对不怕!大叔,你怎知我会口喝呢?’‘我的体质和你相似,当初也是常觉口喝,所幸我先师指点我练功,我不但不再口喝,而且还咽痰似甘哩!’‘真的呀?’
‘你慢慢的体会吧!’
‘大叔,我扶你起来坐会儿吧!’
‘谢谢!我不宜移动身子,以免扯裂伤口!’盖安走到榻前望着曹倚天的伤处,同情的道:‘大叔,伤口一定很疼吧?你实在很勇敢!’曹倚天一见他如此富有同情心,心中一阵欣慰道:‘伤口是很疼,不过,若叫疼,它还是会疼,是吗?’‘对!大叔!这叫做打落牙齿和血吞吧?’
‘正是!你的年纪虽小,却懂得不少哩!’
盖安闻言,倏地轻声一笑!
曹倚天刚一怔,盖安已经低声道:‘大叔,你可知道我原本该在半个月前就该被何公公阉掉的吗?’‘你是如何拖延过来的!’
‘我把镖师们告诉我的各种鲜事告诉他们,他们这些“古井水鸡”……’说至此,突然机警的望向四周。
曹倚天会意的道:‘你逗得他们非听下去不可,所以才一夜拖过一夜吧?’‘是呀!我起初很紧张,后来就觉得很好玩哩!’‘如此说来,我和师叔倒是破坏了你的玩兴啦?’‘不!不!他们这种被阉过的人一向神经兮兮,喜怒无常,我还是趁早脱离魔掌,以免衰尾!’‘你真是天才,你几岁啦?’
‘八岁!’
‘不简单!八岁幼童就把七八十岁老太监唬得一楞一楞的,此事若传扬出去,你可就有得忙了!’‘他们不敢传啦!我被神秘的送进此地,表示他们的疏忽,他们怕挨骂,一定不敢说出去啦!’‘你怎么懂如此多呢?’
‘我喜欢问呀!局里的大叔们皆很疼我,他们经常说故事给我听,我就懂了很多呀?’曹倚天一见到盖安的自信得意神情,好似见到自己的影子,他立即含笑欲和了聊下去啦!
却听一阵轻响,立见盖安迅速的奔回椅上坐妥。
他正中暗笑盖安机伶,果见天岩道长拿着一个药盒行来。天岩道长含笑望了。
望盖安一眼,立即朝榻前行去。
他将药盒盒盖一掀,立即取出一条黝黑的膏状物体道:‘天儿,忍着点,大约撑半个时辰就行啦!’说着,立即双掌疾拍他的穴道。
接着,他捏揉黑膏成片状,然后轻敷在曹倚天的伤口上面,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立即使他的肌肉连颤。
不久,冷汗迅速的湿遍他的额上及全身了。
盖安瞧得双拳紧握,牙齿紧咬,替曹倚天紧张不已哩!
不到半个时辰,天岩道长不但以黑膏擎遍曹倚天的伤口,并且以木板固定妥他的伤处,道:‘行啦!’‘多……谢……师叔……’
‘苦了你啦!你必须静躺一个月,懂吗?’
‘懂!’
‘天儿会静候续筋生肉!师叔,天儿怀中锦盒中有三块铁牌,其中一块沾有两种毒,可否烦你代为除毒?’天岩道长略一领首,立即取出一瓶灵药先以药粉涂抹过双手。
他取出锦盒,轻轻挟起那块铁牌,果见指尖已呈淡黑色,他略一颌首,便将它放在玉钵中。
他倒出灵药淋遍铁牌,再仔细的检视着。
突听他轻噫一声,立即挟起铁牌打量着。
只听他念道:‘龙舞九天啊!’
他立即全身轻颤及满脸惊喜。
曹倚天却满头雾水,搞不通原故。
不久,天岩道长将锦盒中的另外两块铁牌朝玉钵中一放,然后,仔细的以灵药拦涂它们。
当他拿起它们一瞧,突然宣声:‘无量寿佛!’接着,他将三块铁牌放在桌上。
然后朝它们一跪,双眼一闭,双唇连掀,不知在默祷些什么?
曹倚天恍然大悟的脸呈喜色。
盖安却瞧傻眼了。
好半晌之后,天岩道长起身道:‘天儿,你听过龙虎心法吗?’‘听恩师提过,它是张祖师的独门心法,可惜,至今犹失传,难道它被刻在这三块铁牌上面吗?’‘正是!张祖师以药物封住它,却凑巧被这瓶“百草散”化解开,真是上天注定武当该中兴矣!’‘唉!难怪恩师归西前一直吩咐天儿要取回这三块的牌,想不到天儿福薄,却无能修炼它!’天岩道长知道他在感叹功力已废及童身已破,心中一阵难过,立即默默的瞧着那三块铁牌。
‘师叔,可否玉成安仔?’
‘这……这项心法理该缴回武当哩!’
‘师叔,武当目前已经分成两大派系,而且不时的明争暗斗,这项心法若送回武当,必然是祸非福!’天岩道长神色一悚,立即望向盖安。
盖安立即跪趴在地上道:‘安仔绝不敢违背国师之只信半语!’‘这……且让贫道观察你一段时期再作决定吧!’‘是!……’
‘自明早起,你必须服侍天儿入食及净身,你肯吗?’‘乐意效劳!’
‘好!你起来吧!’
‘是!’
日月如梭,盖安一晃便在倚月阁密室生活了一个月。
伙食很棒,他胖了!
他按餐服侍曹倚天喝流质补物及不时的替他擦身扇凉,同时聆听曹倚天叙述他自己的江湖生涯。
似曹倚天这种顶尖高手所经历的江湖生涯,自然比威远镖局那些中下水准镖师们要高明甚多。
盖安听得如痴似醉了!
他暗下决心要效法曹倚天了。
七月七日是七夕,亦是牛郎织女步上鹊桥相逢的时候,一年一度的相逢顿使他们喜极而泣!
天空中便飘着雨水!
房中的曹倚天亦泪流满面,喜极而泣了!
他缓缓的在房中走了一圈,又轻轻挥举双臂,一见毫无不适,不由自主的泣道:‘师叔,天儿叩谢!’‘别如此!坐下!坐下!’
‘是!’
盖安立即扶着他坐在椅上。
天岩道长望着盖安道:‘你真的想修炼龙虎心法吗?’‘是的!请国师玉成!’
‘此项心法乃是敝派张祖师晚年归隐所悟出之心法,听说它功参造化,非同小可!
你的个性豁达,体质特优,又聪明过人,实是此心法之最适当人选。
不过,你的桃花劫及情劫甚重,恐怕会栽在女人之手中!’‘国师,我可以不理女人!’
‘无量寿佛!岂可因噎废食呢?何况,命中注定之姻缘岂可抗拒,你宜加强定静字虑四大功夫!’‘请国师指点!’
‘你把衣衫脱光,上榻仰躺吧!’
‘是!’
天岩道长自袖中取出一一长盒,盒盖一掀,里面摆着一粒龙跟大小的腊丸及大小不一的金针。
‘师叔,你欲以金针渡穴法速成安仔之武功吗?’‘是的!据贫道所派出之密探禀报,党大娘除了藉女色营利之外,尚贩卖提神烟丝,她明显另有图谋!’‘真的呀!谁买那些烟丝呢?’
‘全国各地之富贾,贫道已吩咐六名密探追查富贾吸食烟丝之情形,俾做进一步研判之参考!’‘师叔高瞻远瞩!党大娘绝对不会单纯的营利而已!’‘不错!她谋害你之手法必然经过严密的设计,贫道怀疑她只是某一阴谋集团的一份子而已?’‘啊!有此可能!’
‘所以,贫道必须在十年内塑造一位陌生青年打入该集团!’‘这……师叔,您不是已经吩咐六名密探去查了吗?’‘贫道不敢乐观,因为,已有两名密探失踪于秦淮河畔!’‘真的呀!太可怕了!’
‘所以,我对他期望甚殷,你慢慢走动,活动筋骨吧!’‘是!’
天岩道长走到盖安的身旁,立即捏起一支半尺长的金针问道:‘贫道要将它插入你的头心,怕吗?’盖安神色一变,旋又咬牙道:‘不怕!’
‘为何不怕?’
‘国师不会害我!’
‘有胆识!从现在起,你不准乱动或出声,懂吗?’‘懂!’
天岩道长朝盖安的“百会穴”一摸,立即将金针刺入。
一阵微醒,立即使盖安心跳如雷。
天岩道长却又取出两支同样粗长的金针分别刺入盖安的左右“太阳穴”,吓得他立即手心发汗。
天岩道长不疾不徐的以长粗细不一的金针沿着盖安的“肩井穴”,“膻中穴”一直插到足心“涌泉穴”。
盖安早巳吓麻痹了,那张脸儿却迟迟未恢复红润。
天岩道长嘘了一口气,剥开腊丸道:‘这药丸一进入你的体中,你会很热,不过,绝对不准乱动或出声!’盖安会意的眨了眨眼。
药丸入口即化,天岩道长立即在旁观察。
没多久,盖安的白皙身子已成红色,粒粒汗珠亦纷纷进出。
天岩道长神色一喜,立即沉声道:‘再忍耐半个时辰!’盖安闻言,不由暗暗叫苦。
因为,他此时觉得好像置身于热蒸笼之中,最要命的是,金针所刺这处又酸又疼,而且越来越酸疼呀!
这种罪还要再受半个时辰,他真不知自己能否撑那么久哩!
天岩道长一见盖安咬牙承受的情形,心中赞许之余,反而为他的这种好胜的性格暗暗耽心哩!
曹倚天走到现场一瞧,立即含笑道:‘安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去理那些酸疼,好好回味咱们这个月的相处情形吧!’盖安一听他知道自己在酸疼,佩服之余,果真开始回忆这个月来与曹倚天相处时的愉快神情!
这招果然有效,他的注意力一分散,果真稍见舒服。
天岩道长欣慰的道:‘天儿,你先瞧瞧心法吧!’‘师叔,你不是要亲自传授吗?’
‘皇上欲炼长生药丸,贫道必须护炉,恐怕无暇兼顾!’‘世上真有长生药水吗?’
‘没有扩充其量只能延生而已,不过,贫道打算顺便多制一些灵药供安仔培元固基及助长功力!’‘师叔,您真是用心良苦,不过,炼不成长生药,皇上会不会降罪呢?’‘或许吧!届时再说吧!贫道一定会多拖延数年,你就利用这段时日多调教他,能待多久就算多久吧!’‘是!师叔,可否协调各大门派监视党大娘?’‘休打草惊蛇,以免捉不到主谋者!’
‘是!’
天岩道长自盒中夹层取出两个小瓷瓶道:‘按三餐供他服用!’‘是!’
‘贫道待会将按照龙虎心法打通他的筋脉,你可观察他的真力流向作参悟心法之参考!’‘是!师叔已悟透心法了吗?’
‘已悟出五成,此子甚为聪明,他一定可以领悟更多,你宜多加督导他修道养气,勿因情劫沦入魔道!’‘是!天儿誓死性命达成此任务!’
‘瞧得如此严重,此子福大命大,本怪亦甚忠厚,只要慎防他太多情,自然不会沦入魔道!’‘是!’
天岩道长便低声叙术自己的参悟的“龙虎心法”。
他们两人谈得起劲,盖安却热得要命,酸得要死!
疼得险些屁滚尿流,心中真想高喊几句。
可是,他立即又想起曹倚天的那四处伤口,于是,他咬牙硬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正觉得全身骨骼已经散了际,天岩道长却拔下刺在他“百会穴”之金针。
接着,一股热流从他的掌心贯入盖安的“百会穴”中。
盖安立及好似在荒漠中遇上甘泉般全身一畅。
天岩道长便一支支的拔出金针及输入功力,当他拔出盖安足心的最后一支金针时,额顶已经显汗珠。
他朝盖安的“涌泉穴”轻轻的一按,立即沉声道:‘转身趴好!’盖安正觉得舒爽万分,一闻言,立即欣然转身趴好。
天岩道长吸口长气,立即从盖安后脑“风府穴”一直向下刺入金针,一直到刺完他的“涌泉穴”,方始歇手。
曹倚天立即取药端水道:‘师叔,请歇息吧!’天岩道长吞下药丸,立即在椅上调息。
曹倚天剥开腊丸道:‘安仔,再忍耐半个时辰吧!’说着,便把药丸送入他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为热流冲向盖安的腹中,原本舒畅万分的盖安立即又觉得全身一热。
他咬牙忍受一阵子之后,只觉被刺处虽有酸疼,不过比起方才那一次,可说是“小巫见大巫”矣!
他便咬牙忍受着。
不到半个时辰,天岩道长又开始拔下盖安后背的金针及输功,足足的过了盏茶时间,方始大功告成。
‘起来坐好!’
盖安乖巧的立即按照天岩道长调息模样盘妥双腿及摆妥双掌。
天岩道长欣然道:‘忍这最后的疼痛吧!’说着,双掌立即徐徐的拍打盖安的前后大穴。
没多久,盖发觉体中有一股热流在流动,流经之处又热又疼,甚为难受,他立即咬牙忍受着。
天岩道长运掌到汗下如雨,鼻息粗浊之后,方始朝盖安的“黑甜穴”一按及退到椅上去调息。
曹倚天替盖安妥凉被,立即默默的望着那三块铁牌。
铁牌上面各镌着清晰的字迹,他睹物思人,自忖无法在这种寒铁上面刻下痕迹,不由暗佩张祖师的通玄功力。
他仔细阅读心法,同时参天岩道长所述之心得及他方才的手法,没多久之后,他便颇有领悟及心得。
他便默默的思考着。
时光一逝不回头,一晃就过了十年,何公公由于营养过剩,早在去年冬天因为一口气喘不顺,便“嗝屁”了。
天岩道长特地安排另外一位老太监邱公公来掌管此地,因此,曹倚天及盖安仍然安稳的住在倚月阁。
年满十八岁,正式踏入十九岁的盖安经过十年苦练,不但长得熊腰虎背,那张俊逸面孔更洋溢着英气。
尤其那对又浓又粗的剑眉配上那对神光熠熠的虎目,令人瞧之下,顿时兴起自惭及渺小之感。
天岩道长身为国师,对于宫中珍藏之灵药及卷笈真是予取予求,只要盖安想要,铁定马上送来。
曹倚天原本武全才,学贯古令,再配合这些卷笈,天资过人的盖安简直已经成为一位“博士”啦!
在曹倚天的呕心督导之下,盖安已经将“龙虎心法”练得滚瓜烂熟,所欠缺的只是火候及经验而已。
这天晚上,天岩道长及曹倚天盘坐在椅上目睹盖发施展完龙虎掌法,天岩道长随欣喜的猛念“无量寿佛”不已!
曹倚天却吩咐盖安陆续施展各派绝学,盖安心中虽然纳闷,却仍然全神贯注的一一施展下去。
一直到深夜时分,天岩道长突然宣声道号道:‘安仔,歇会吧!’‘是!’
曹倚天含笑问道:‘师叔,安仔的造诣如何?’‘超逾贫道的估计!很好!很好!’
‘师叔,外头情况已急,可否让安仔出去呢?’‘别急!各大门派已经开始采取对策了,目前必须先替安仔“染色”,俾方便他潜入对方之核心!’‘请师叔明示!’
‘贫道打算安排他去海王爷府中担任护卫!’曹倚天眉一皱,却不便多问。
‘天儿,你一定不以为然吧!海王爷之唯一孙女婉玉姑娘,你听过吗?’‘听说她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文通武杰,素有大内才女之誉!’‘正是,她是朱家这一代女子中最杰出者,所以皇上在令年夏天赐婚,预计在明年中秋将嫁到大理!’‘大理?云南大理吗?’
‘正是!皇上不是一向疼爱她吗?怎会将她嫁到蛮荒之域呢?’‘你听过龙天行吗?’
‘啊!大理王!’
‘正是!龙天行秉承龙家世衷义,豪爽作风,在云南一带已有雄厚的势力,官方欲在云南施政,尚需瞧他的眼色哩!’‘龙天行有谋反之心吗?’
‘没有!不过,曾有大臣奏请皇上留意此事,所以皇上才决定通婚联谊,并由婉玉公主暗中监视龙家!’‘婉玉姑娘已晋升为公主啦?’
‘是的!’
‘皇上感于她深明大义,也为了拢络龙家,所以,已经收她为义女,并且已将此事昭告天下!’‘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呀!’
‘不错!贫道已经征求海王爷同意聘安仔为护卫,他可以在这半年余好好的历练一番,等赶云南返回后,再俟机接近那批人!’‘好主意!何时报到呢?’
‘明日上午!’
‘好吧!师叔,天儿总该略尽心力吧?’
‘贫道已经安排你在提督府担任案牍工作,暗中与密探们连络,俾贫道能随时掌握那批人的动态!’‘是!’
天岩道长望向盖安问道:‘安仔,你听懂贫道二人方才之言语吗?’‘略懂一二,请国师明示!’
‘好吧!你今年十九岁了吧?’
‘是的!’
‘在你七岁那年,秦淮河畔出现一家“挡不住温柔乡”,它和其他的妓院般卖淫营利,不过,它的经营方式特异。
它遴选三十六位深谙阴功的绝色少女,并且相机使用会有兴奋药物之烟丝,诱使寻欢者吸食上瘾。
因此,它虽然每晚只接待三十六人,由于夜宿费昂贵,烟丝售价更贵,所以,它一直有着暴利收入。
由于它所接待的对象皆是各地巨商富贾,经过那批人之推介,客户越来越多,收入更是似雪球般越滚越大。
日前,它已由当年那三十六名少女在全国各大城市分设三十六家“挡不住温柔乡”,经营方式亦是如出一辙。
这些年来,至少已有一千名巨商富贾被它弄得倾家荡产,甚至丧失性命,可是,却无一人向官家投诉。
经过贫道所派出去的密探们暗访得知,只要有人打算向官家投诉,便会离奇的失踪或暴毙!
贫道怀疑那些人是死于那些女人之手,可是,一直找不到证据,贫道更推测她们在俟机发动一件大阴谋。
可惜,这些年来虽然共计死了三十七名密探,却一直打不进她们的核心,所以一直搜集不到她们的证据!
你的聪明及武功颇适合这项工作,为了方便你打入她们的核心,所以先安排你到海王爷府中担任护卫。
明年秋天,你送婉玉公主到云南成亲后,在返京途中,你就设法接近她们,然后打徼她们的核心搜集证据!’‘国师,我愿意担任这项工作,不过,我该如何由王爷府护卫转化成寻花问柳之徒,方能令她们取信呢?’‘你担心海王爷追究吗?’
‘顾虑之一!’
‘放心!贫道自然会私下向海王爷解释!’
‘是!国师,我记得你在这些年来一直谆谆训诲我留意情劫,我方便去寻花问柳,甚至更放纵吗?’‘逢场作戏,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是!’
‘那批女子皆谙阴功,尤其当年那三十六人更是盗取男人功力之高手,你在应对之际,必须随时以心法固元!’‘是!大叔这些年来一直提醒及督导此事,我已记下了!’‘很好!贫道这就去和海王爷谈谈,明早自会来接你!’‘是!恭送国师!’
天岩道长一走,盖安便苦笑道:‘大叔,我真的要失身了吗?’‘大丈夫不计小节,你就当作是在替我复仇吧!’‘好吧!大叔,让我了解一下海王府吧!’
‘海王爷姓符名叫归海,他原本是一位武状元,由于先后多次率兵靖乱,所以破例晋升为王爷!’‘他原本是少林俗家弟子,其两子一女亦皆深谙少林绝学,听说那位婉玉公主的修为更凌驾其父及姑姑哩!
海王爷律家严,待人甚宽,所以人缘甚佳,府中之奴婢及护卫更加是忠心耿耿的追随他。
海王爷府中计有六名护卫,他们皆是少林俗家弟子,若按辈份排序,他们皆必须尊称海王爷为师叔!
这六人的修为虽强,听说却仗势而傲,你入府之后,尽量藏拙及尊敬他们,以免旁生枝节!’‘是!’
‘海王爷府在大内,大内规矩既多且繁,你可要留心!’‘是!’
‘师叔已安排我到提督府去连络那批密探,我会在必要时吩咐他们留心你的行踪,你就放心去闯吧!’‘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打响第一炮的!’‘我相信你有这份能耐!安仔,你想听听我当年之经过吗?’‘固所愿矣!不敢言耳!’
曹倚天叹了一口气,立即叙述他被党大娘陷害之经过。
盖安听得咬牙切齿,频叫着:‘可恶!’
‘唉!安仔,这女人的心计过人,尤其在吸收我的功力之后,一身的修为可说罕有敌手,你若遇上她,大意不得!’‘是!大叔,我会替你吸回那些功力!’
‘有志气!“龙虎心法”可让你立于不败之地,你只要能吸收她的功力,你便会成为天下第一人!’‘这正是我奋斗的目标!’
‘安仔,记住“放长线钓大鱼”的妙用!’
‘我懂!我会迅速的完成你的心愿,届时,我会让她尝尝肩膝被碎之苦!’‘很好!’
‘大叔,你要不要当面宰她?’
‘不必!你就让她流尽最后一滴血而亡吧!’‘会的!我会让她享受这种美味!’
‘安仔!我在这十年来拉拉杂杂教了你不少的功夫及经验,今后,你只要多加小心,必然可以应付各种状况!’‘是!大叔,那位党查某是用毒高手,我罩得住吗?’‘你若罩不住,华陀再世更是不行,你忘了你在这十年来一共吃了多少种灵药吗?这些全是祛毒良药哩!’‘大叔,你和国师真是用心良苦!’
‘我渺小得很,师叔才是伟大,他原本可以清修享福,却仍在暗中进行除去那批女人的工作,万一处理不慎,随时会送命哩!’‘真的呀?’
‘不错!那些密探之头儿曾被师叔救过一命,所以,他才支持师叔,可是,万一出事,他为了自保,师叔就麻烦啦!’‘真的呀?会出事吗?’
‘天有不测风云,难说矣!安仔,你趁早破去这个阴谋组织,让师叔好好的清修悟道吧!’‘是!我会拼的!’
曹倚天朝窗外一望,道:‘你休息吧!明早尚需赴海王府报到哩!’‘是!’
红墙绿瓦,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这儿正是大内“宁寿宫”“乐寿堂”,亦正是海王爷的官邸。
看官们还记得慈禧太后这个女皇帝吧!
她当年就住在宁寿宫,可见该宫装潢之豪华,气势之富丽。
海王爷在早期返府之后,便坐在厅中品茗沉思,府中立即有人被他的反常举动逗得暗暗嘀咕着。
没多久,此事传入王妃的耳中,她立即带着最获海王爷疼爱的侄女婉玉来客厅欲瞧个究竟。
她们两位侍婢的引导下踏入厅中之后,立见海王爷抬头望着她们问道:‘夫人、玉儿,你们怎么一大早就入厅呢?’王妃朝椅上一坐,关心的道:‘王爷,你尚欲外出吗?否则,为何在早朝之后,仍然穿着朝服坐在此地呢?’海王爷含笑道:‘夫人,你忘了盖护卫今日要来报到吗?’‘知道呀!这种琐碎小事就交给总管去负责吧!’海王爷含笑摇头道:‘夫人,你休小视护卫之职,咱们的安危全在他的手中哩!本王岂能木亲自接见呢?’‘王爷,咱们府中已有六名护卫,而且府中从未出过事,你何必碍于国师的颜面而接纳一名来历不明的护卫呢?’‘夫人,你忘了玉儿明年完婚之事吗?由京城至大理这段遥远的路途中,仅靠周护卫之人,如何招呼得来呢!’‘届时自有御林军护卫呀!’
‘那些御林军只能对付一般的匪贼,若遇上真正的高手,他们便不堪一击!’‘那些人敢冒此大讳吗?’
‘夫人,你不知道社会风会风气已经逐年败坏,匪贼日益增加,动乱更是逐月增加,咱们岂可以不谨慎呢?’王妃立即无言以对。
符婉玉立即脆声问道:‘爷爷,你方才所说之事,全是属实吗?’‘是的!绍兴府银库在前天晚上被劫走二万余两现银,皇上在今天早朝获悉之后,已降旨严辨失职人员!’符婉玉神色一变道:‘是谁如此大胆呢?’
‘尚未察出,现场没有伤亡,军士亦不知何时被劫哩!’‘糊涂!作案人有否在现场留下记号?’
‘没有!’
‘看来一定是小混混所作之案,否则,必会留下记号!’‘不错!这已是本王担心明年完婚时可能会出事之因!’符婉玉双颊一红,立即赧然不语。
王妃问道:‘王爷,请恕我贱妾方才之孟浪!’海王爷含笑道:‘夫人,别惦记此事,国师的正直、清高一直被众人所公认,他所推荐的人选铁定不会有误!’‘是!贱妾及玉儿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也好!’
王妃二人立即起身离去。
海王爷又静会将近盏茶时间之后,门房便入厅通报天岩道长来访,海王爷欣然一笑,立即起身出厅。
没多久,盖安跟着天岩道长在院中与海王爷见面,立见盖安弓身拱手道:‘草民盖安参见王爷!’海王爷一见到盖安的俊逸,威武容貌及魁伟身材,心中立即有了一个好印象,他不由欣然道:‘盖护卫免礼!’‘是!’
天岩道长含笑行礼道:‘多谢王爷赏贫道一个薄面!’‘呵呵!国师为本王推荐这位将才,本王不知该如何致谢!’‘无量寿佛!施主还不赶快谢恩!’
盖安早就在来此地途中由天岩道长面授不少机宜,此时一闻言,立即下跪叩头道:‘属下叩见王爷!’海王爷道句:‘请起!’立即上前握住盖安的双臂。
盖安道句:‘属下承受不起!’立即双臂向内一收及向后退去。
海王爷只觉盖安的双臂突然又油又滑,他直觉的加劲欲抓,却已经被盖安退出六尺余外。
惊喜之下,他不由呵呵笑道:‘好!很好!国师,请入厅吧!’三人便依礼朝厅中行去。
站在院中两侧的十余名护卫及仆妇们瞧到此处,不约而同的浮现出羡慕的神色,尤其那六名护卫更是明显。
他们已经跟随海王爷十余年,从来未曾见过海王爷对一位陌生人尊敬到亲自上前扶起对方。
他们更想不到海王爷会在失手之下仍能笑得如此愉快!
似这种笑声唯有婉玉公主能逗海王爷笑出来,想不到眼前这位陌生青年居然有此特殊的能耐。
难怪他们会羡慕得要命!
他们会不会羡慕而嫉妒盖安呢?
哇操!咱们骑驴看本,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