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吟神情肃然地说道:“目下我们正处险恶的境遇之中,我们的实力如何,我自己心中最为清楚了。目下已经骑上虎背,唯一的办法,就是设法找出三圣门真正的首脑,和他们放手一拼,因此,我决定找上圣堂,查看一下三圣门真正的内情。如是能够找出三圣,那是最好,否则至少也该了解一下三圣门中内情,三圣门中控制属下,似是有一种很特殊的方法,咱们要查出这种方法,为什么那么多武林高手,愿意替他们卖命。”
慕容云笙道:“不错,这等追本求源,才是真正办法。”
杨凤吟道:“我再三的思索之后,觉着进入圣堂时,力求隐秘,而且不能人数太多。”
慕容云笙心中忖道:听她口气,似乎是她心中,早已成竹在胸了。当下说道:“姑娘准备带什么人同去呢?”
杨凤吟道:“你、我,再加上齐丽儿和唐天宏,大约差不多了.”慕容云笙道:“姑娘刚才给我中叔父一封密函,不是约他们同往吗?”
杨凤吟道:“不是,我要他们在一定的时间内,集中于一处地方,然后,等我们之命,如若我们需要人手相助,那就差人通知他们赶往会合,如是我们在圣堂全无所获,那就赶往和他们会合一起,再行设法,别作他图。”
慕容云笙道:“姑娘思虑周详,布置严密,好生叫在下佩服。”
杨凤吟道:“飘花门中事,我准备暂时交由那齐夫人代我处理,在咱们往圣堂之时,不再和三圣门中人硬拼,只求虚张声势,扰乱他们的耳目而已。”
慕容云笙道:“姑娘一切安排,均甚妥善,在下遵命行事就是。”
杨凤吟道:“先说给你听,是要你帮我想想主意,如是听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只管提出来,咱们再作商议。”
慕容云笙道:“姑娘的安排,天衣无缝,缜密至极,只是其间,有两点必得再作推敲。
一是那唐天宏会不会如约赶来?是否可用?”
杨凤吟道:“咱们在此,还有三天时日小息,唐天宏若能如期赶来,那是最好不过,万一他不能赶来,咱们就少去一人。”
目光转到慕容云笙的脸上,接道:“我听那齐夫人说,你武功很高强,她轻易不肯称赞别人,她的话自然可信,足见这几个月中,你己学得令尊遗留下来很多武功。你和我,再加上齐丽儿和唐天宏,应该算是很强的联手阵势,我想纵不能进而取敌,退求自保,应该是没有很大的问题。”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她和三圣门本无过节,短短数月间,突然间形成了势不两立之局,其间固然是三圣门太过嚣张,不愿让飘花门崛起江湖。但她突然间全心全意的要和三圣门周旋到底,不知是为了何故,如若说她是为了我,但我们似没有这份深厚的交情啊……”
杨凤吟不见慕容云笙答话,忍不住笑道:“你在想什么?”
慕容云笙道:“我在想,那唐天宏是否可靠,我们深入三圣门,何异闯入了龙漳虎穴,如是那唐天宏中途变节,岂不是反误大局,我们的行动,取乎隐秘二字,如是内有可忧之虑,那就不如少一人好些了。”
杨凤吟道:“你怕那唐天宏是三圣门派来的卧底奸细,是吗?”
慕容云笙微微一怔,道:“怎么,难道他也是奉姑娘花令召来此地吗?”
杨凤吟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以他为人的倔傲,岂肯受我花令之召。”
慕容云笙道:“那他为何而来?”
杨凤吟道:“名利、情关,最难勘破,尤其一个情字,乃心之所念,灵犀所系,他不知不觉就来了,一个字曰情。”
慕容云笙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杨凤吟道:“我说你不明白。”
慕容云笙道:“姑娘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在下就是再笨一些,也该听的明白了。”
杨凤吟道:“你倒说说看。”
慕容云笙目盯在杨凤吟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他为姑娘而来。”
杨凤吟眨动了一下星目,道:“我说你想歪了,果然不错。”
慕容云笙道:“哪里不对了。”
杨凤吟道:“人家为了齐丽儿,你怎麽会缠到我的身上来。”
慕容云笙道:“齐丽儿。”
杨凤吟道:“是啊,你再仔细的想想看,她是不是很美丽?”
慕容云笙沉思了一阵,道:“不错,的确是个很美的女孩子,不过,她如和姑娘……”
忽然想到,出口之言,太过轻浮,立时忍下不言。
不料杨凤吟偏偏追问了一句,道:“比我怎麽样?”
慕容云笙道:“比起姑娘……比起姑娘……”
杨凤吟道:“这室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你纵然说错了什麽,也不要紧,放心的说吧。”
慕容云笙道:“比姑娘差远了,齐丽儿诚然是娇媚可人,但她和姑娘仍有着云泥之别。”
杨凤吟道:“但她比我好福气,有人为她追踪千里,我却是为人……”
嫣然一笑,住口不言。
慕容云笙听她中途住口,也未用心推测下面的话。
杨凤吟转眼望去,只见慕容云笙神情平静,对自己并不留心,不禁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是咱们这次落入叁圣门安排的陷阱之中,不幸死亡,唐天宏和齐丽儿,一点也不冤枉。”
慕容云笙道:“他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怎能说死的不冤。”
汤??吟道:“唐天宏求仁得仁,虽然未和齐丽儿生为夫妇,但能够死葬一穴,那也算偿了一半心愿,至於齐丽儿,也许她还蒙无所知,不晓得唐天宏为她千里而来,但如到死亡边缘之时,唐天宏定会一吐心声。”
举手理一下长发,接道:“就算那齐丽儿不知道吧,但有人能为她冒险犯难,陪同死亡,郎情如斯,齐丽儿死也可以瞑目了。”
慕容云笙只觉她言有所指,但却不知如何答复,只好默然一笑。
杨凤吟缓缓站起身子,道:“慕容兄,咱们该吃饭了,是吗?”
她这一提,慕容云笙果然觉着腹中饥肠辘辘,有些饿意,当下应道:“不错,咱们该吃点东西了。”
杨凤吟道:“齐丽儿就守在外面,不过相距较远一些,你去招呼她一声就行了。”
慕容云笙依言拉开室门,果见齐丽儿守在两丈开外处转角所在。
那齐丽儿十分聪明,一见慕容云笙,立时跑了过来,低声说道:“想吃饭了,是吗?”
声音低微,慕容云笙站在对面也只是隐隐可闻,但神态之间,却充满着一种娇俏,令人惜爱,不禁微微一笑,道:“不错,有劳姑娘!”
齐丽儿接道:“我去拿来。”转身快步而去。
慕容云笙望着齐丽儿远去的背景,心中暗道:这丫头果是有一股娇媚动人的风韵,无怪唐天宏一见钟情了。
心念转动,人却转身行入室中。
抬头看去,只见那杨凤吟已然戴上了人皮面具,一张娇美绝伦的面孔,登时变成了一张铁青的怪脸。
片刻後,齐丽儿送上菜饭。
娇媚的齐丽儿,对那杨凤吟似有着无比敬重,恭恭敬敬的行到杨凤吟身前,放下菜饭,转身而去,随手带上房门。
两人匆匆食毕,齐丽儿适时而入,收起餐具。
杨凤吟缓缓取下人皮面具,道:“去拴上门,我要试试你的武功。”
慕容云笙怔了一怔,但仍然依言拴上室门,道:“姑娘体能已经恢复了吗?”
杨凤吟摇摇头,道:“那有如此之快?”
慕容云笙道:“那你如何和我动手?”
杨凤吟道:“君子动口,咱们用口来比武,也是一样。”
慕容云笙道:“这倒是从未听闻过的事情,如何一个比法?”
杨凤吟道:“我用口说出攻你的掌势、剑招,你用口回答如何破解,中间击掌记时,掌响叁次,如是还不能回答出口,那就算败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动手相搏,固然是间不容发,但应对的手法,却和习武人的本能,意识相关,而且应变之道,不限一法,这等用口对答,必需要把应对之法,用口说出,而且还要应对适切,不能有丝毫投机取巧,那是比动手相搏更加困难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勉力一试吧!”
杨凤吟道:“小心了,我左掌用‘旁花拂柳’,攻你右侧,右手长剑‘浪击礁岩’,点你前胸。”
慕容云笙道:“好厉害,一动手就剑掌齐施。,…。”
但闻波的一声轻响,杨凤吟双掌,互击一响。
慕容云笙急道:“我右手长剑‘玄鸟画沙’封你剑势,身躯侧转,左手‘画龙点晴’点你左腕脉穴。”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我左掌‘腕底翻云’,反扣你的腕穴,右手长剑‘铁牛耕地’,刺你下盘。”
慕容云笙一怔,道:“你一点不肯退避。”
杨凤吟淡淡一笑,玉掌轻击一响。
慕容云笙脑中迅即勾给出杨凤吟一幅攻袭自己的画面,以寻求破解之法。
掌式剑招,一一从脑际之中闪过,但却想不出适宜破解之法。
这只是普通的剑招、掌法,只因杨凤吟用出的时地适切,使剑掌都发挥了极大的威力。
波的一声,第二掌轻轻响过。
慕容云笙心中一急,道:“我长剑回转‘横断云山’,左掌--”杨凤吟接道:
“不能用左掌,这是同归於尽的打法,我非要向後退避不可。”
慕容云笙尴尬一笑,道:“惭槐,惭槐,在下被姑娘攻袭两招,就迫的非要拼命不可了。”
杨凤吟道:“口头比武,不同於真正动手,如是咱们真的动手,我想你定会施用‘盘马弯弓’,破我的‘铁牛耕地’,‘玉女投梭’破我的‘腕底翻云’。”
慕容云笙恍然而悟,暗道:“不错啊!这两招并非奇学,怎麽我就是想不起来,用以破敌呢?”
但闻杨凤吟道:“刚才我先行出手,抢了先机,现在你先攻我。”
慕容云笙心中一动,暗道:我如抢先攻她,那决不能又被她叁五招内逼败,使她轻视於我。
争胜之念一动,脑际间迅快的闪过苦习父亲遗留剑招掌法。
杨凤吟看他神情凝重,知他在苦思求胜之机,静坐一侧,微笑不言。这一刻时光中,慕容云笙汇集了毕生的智慧,把学得父亲遗留的武功,从头到尾的思索一遍。过去本有甚多不解之处,也在这一瞬间融通了然。
原来,慕容云笙在杨凤吟逼迫之下,全神集中,使智慧和潜能,全部发挥作用,这一刻时光中,有如过了数年一般,使了然了很多平日苦思不解的疑难武功。
但这一刻,也是他心智耗消最大的一刻,眉宇间泛起隐隐的倦意。
杨凤吟冷眼旁观,看的十分真切,轻轻咳了一声,道:“慕容兄,你很累,是吗?”
慕容云笙紧张的心情,突然间松懈下来,微微一笑,道:“不错,不知何故,我有些疲累的感觉。”
杨凤吟道:“恭喜慕容兄了。”
慕容云笙奇道:“什麽事,恭喜在下。”
杨凤吟道:“当年我学‘飘花步’时,总是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有一次在父母讥笑之下,我全神苦思,那一刻时光中,我觉着自己突然长大了很多,很多不解之处,也为之突然贯通,和慕容兄一梓,也有着疲累异常的感觉。”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的指点。”
杨凤吟道:“你先坐息一下,好在还有两日时间,等你疲倦恢复时,咱们再行比试不迟。”
慕容云笙此刻心中已经有些了然,那杨凤吟并非是真的要和他比武,而是要再施用一种方法,激励他的武功,两日时光,弹指而过。
在这两日之中,杨凤吟用口试比武之法,逼使慕容云笙把父亲遗留剑招、拳法,全都用了出来,使慕容云笙获益极大。
第叁日薄暮时分,唐天宏如约而至。
叁日少息,已使唐天宏完全恢复。
杨凤吟戴上人皮面具,在静室设下一席酒篷。而且把齐丽儿也安排篷席之上。
唐天宏很沉着,直待酒过叁巡之後,才望着杨凤吟,道:“唐某叁日之约,今日届满,总算如约赶来。”
杨凤吟道:“你很守信诺。”
唐天宏道:“大丈夫一言如山,岂能失信於人。”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姑娘有何差遣,可以说出来了。”
杨凤吟道:“我想要唐大侠去一趟叁圣堂。”
唐天宏似是未料到杨凤吟会提出这麽一个问题,不禁一怔,道:“可是那叁圣门的圣堂吗?”
杨凤吟道:“不错,正是叁圣门的发号施令所在。”
唐天宏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道:“在下答允受姑娘差遣叁事,姑娘吩咐出口,唐某自是不能推辞,不过,说来很惭愧,唐某人并不知那圣堂所在。”
齐丽儿突然接口说道:“你难道不会去找吗?”
唐天宏苦笑一下,道:“叁圣门不但耳目众多,高手如云,而且行动机密神速,目下武林中人,都知有一个叁圣门,但他们却很少知晓那圣堂何在。”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咱们也不能故意的刁难唐少庄主,我的用意,只是问问你敢不敢去?”
唐天宏道:“叁圣门诚然是龙潭虎穴,以叁圣门在武林中实力的庞大,那发号施令之处,定然守护森严,但在下有言在先,然纵是刀山油锯,那也是义无反顾了。”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不过,在下要请求姑娘答允在下一事。”
杨凤吟道:“我洗耳恭听。”
宦天宏道:“在下不愿整个唐家,和叁圣门为敌作对,在下答允为姑娘飘花门效劳叁事,那也是以唐某个人的身份而言,因此,在下不能以唐天宏的身份去探圣堂。”
杨凤吟道:“那是说唐少庄主,要易容改装,隐起本来面目,去那叁圣堂了?”
唐天宏道:“正是如此。”
杨凤吟道:“好,就依唐少庄主之意。”
唐天宏说道:“那圣堂现在何处,唐某是毫无线索,暗中访查,只怕要一段很长的时日。”
杨凤吟道:“如是唐少庄主查出那圣堂所在,一个人进入圣堂是否有着实力单薄之感?”
唐天宏道:“那要看姑娘差遣在下进入圣堂做什麽?”
杨凤吟道:“不管做什麽,进入圣堂,总是一件十分凶险的事,因此,我想咱们最好结伴同行。”
唐天宏道:“结伴同行?那是说姑娘也要去了?”
杨凤吟道:“不错,就是咱们四个人。”
唐天宏望了齐丽儿一眼,点头应道:“悉听姑娘吩咐。”
慕容云笙暗中留神观察,只见唐天宏眉宇间,隐隐的泛起喜悦之色,显然对齐丽儿同行一事,大为开心。
杨凤吟道:“我希望能避开叁圣门的耳目,悄然进入圣堂,因此,咱们四个都得易容改装才行,见机行事,随时改换身份。”
唐天宏道:“姑娘说的是。”
显然,杨凤吟在极短的时刻中,已使唐天宏对她心口俱服。
齐丽儿突然插口说道:“少庄主那从仆,伤势已见好转,可要他们先行回去。”
宦天宏道:“不用了,他们留在你们飘花门中,免得他们回去後惊动家父。”
杨凤吟道:“唐少庄主准备几时动身?”
唐天宏道:“姑娘决定,在下唯命是从。”
杨凤吟道:“咱们明晨一早动身如何?唐天宏道:“好。”
杨凤吟目光转到齐丽儿的身上,接道:“你替唐少庄主安排一个宿住之地。”
齐丽儿应了一声,起身向外行去。
唐天宏也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在下也告退了。”
杨凤吟道:“少庄主请趁此时光,坐息一夜,咱们明日登程之後,只怕难再有消闲的时光了。”
唐天宏微微一笑,道:“多谢姑娘关怀。”
齐丽儿一直等候门外,等待唐天宏行出室门之後,才顺手带上室门。
杨凤吟缓缓站起身子,道:“咱们也该走了。”
慕容云笙奇道:“到哪里去?”
杨凤吟道:“打坐调息,可以使一个人精神很快恢复,但它并不能绝对的代替睡眠,咱们今夜里,也该好好的睡它一觉才是。”
慕容云笙道:“姑娘说的是,在下就在此室中宿眠一宵,也是一样。”
杨凤吟笑道:“不用了,我已要他们为你准备了一间舒适的卧室,我带你去吧。”
慕容云笙道:“这太麻烦姑娘了。”
杨凤吟不再答话,起身向外行去。
慕容云笙紧随杨凤吟身後而行。
杨凤吟步入後院,到一座厢房前面,说道:“就在此地了,室中已备好卧具。”
慕容云笙推门而入,果见靠壁处摆着一张竹榻,榻上被褥俱全。
一宵无话,次晨天色微亮,齐丽儿已在室外招呼慕容云笙起床。
赶到大殿,杨凤吟已在等候。
片刻後,齐丽儿带着唐天宏步行入殿。
杨凤吟道:“少庄主睡的好吗?”
唐天宏道:“多谢姑娘,在下睡的很熟。”
杨凤吟道:“咱们四人分成两批动身,有时情况逼人,难免无法走在一起,彼此用暗记联络,如是情形有变,不妨再分成单独行动,重要的是不要失去联络。”
当下把先行想好的暗记和联络之法,告诉他们。
叁人默记,易装动身。
杨凤吟让慕容云笙扮作一个访学求名的书生,自己却扮作一个随身书童。
慕容云笙心中过意不去,要和杨凤吟互易身份,但却为杨凤吟所拒绝。
日头看去,只见唐天宏和齐丽儿,分扮作兄弟模样,一色的青色长衫,青色风帽,马鞍前挂着长剑,得得并驰,绝尘而去。
齐丽儿用药物涂黑了脸,唐天宏也经过一番仔细改扮,掩去了本来面目。
杨凤吟望着两人的背影,笑道:“人家都快走的不见了,们也该上路了。”
慕容云笙道:“姑娘扮作在下的书童,叫在下心中如何能安。”
杨凤吟道:“这不是能否心安的事,而是要看像不像,你身材比我高大,如是扮作我的书童,看起来就不像那回事了。你如心中不安,对我怜惜一些,不要把我呼来喝去就行了。”
慕容云笙道:“这个在下怎敢?”
杨凤吟道:“那不行,你必需要摆出主人的架式才成,有时,也得要对我呼喝几句才是。”
微微一笑,接道:“不过,我会善尽职司,用不着你吩咐。”
两人都戴了人皮面具,本是一对珠联壁辉的玉人,此刻却成了一对丑陋的主仆。
两人相视一笑,骑马向前行去。
慕容云笙四顾无人,低声对杨凤吟道:“姑娘……”
杨凤吟接道:“叫我小虎儿。”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这样认真。”
杨凤吟道:“叁圣门耳目太多,咱们要多多小心才成。”
慕容云笙道:“在下已瞧过,四顾无人。”
杨凤吟道:“假戏真作,你要养成习惯才不致露出马脚。”
慕容云笙本想告诉会见那女儿帮的详细经过,两句闲话过後,心中念头又转,改变了主意,不再多言,一抖绳绳,健马向前奔去。
杨凤吟放马紧追,马行如飞,一口气奔出了十馀里路。
这时,已是卯末时分,阳光普照,青苗??野,一阵清风吹过,绿浪波汤,好一片大好河山。
慕容云笙轻轻叹息一声,道:“四海升平,山河美好,如非父仇不共戴天,在下真不愿投身於江湖险诈是非中了。”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你感慨很多,但我却不敢??同。”
慕容云笙道:“姑娘很有豪气。”
杨凤吟道:“叁圣门还正在扩充实力阶段,真正的内情,咱们还不得而知,不过,照我的推判,叁圣门不是一个普通的帮会组织,他们的目的,也不只在武林独树一帜。”
慕容云笙接道:“那他们用心何在?”
杨凤吟道:“往好处说,他们想独霸江湖,设法并吞各大门派,也许还有更大的目的。”
慕容云笙道:“难道他们要造反?”
杨凤吟道:“很难说,也许不幸被你言中。”
慕容云笙轻轻叹息一声,道:“果真如此,那就可怕了。”
杨凤吟道:“这升平的世界,美好的山河,必要有很多满怀正义,心存仁慈的人,用热血来保护它。”
突然住口不言。
慕容云笙道:“你话还没有说完啊!”
杨凤吟道:“有人来了。”
慕容云笙抬头看去,果见遥远处,一道烟尘滚滚而来。心中暗暗赞道:“看来,她的视力、听觉,似乎都在我之上了。”
但见那滚滚烟尘愈来愈近,片刻间,已到了数丈之外。
原来是一匹奔行如飞的快马,直冲过来。
只见一团白影,挟着一股劲风,正对慕容云笙撞了过来。
慕容云笙吃了一惊,正待带马闪避,突闻一声马嘶,来马突然跃起,呼的一声,从两人头上飞跃而过,‘回头看去,那快马已到了四五丈外,绝尘而去。慕容云笙勒??停马,望着那快马远去的背影,连连赞道:“好马呀好马。”
杨凤吟低声说道:“马好人更娇。”
慕容云笙一怔,道:“怎麽,那马上骑的女人?”
原来那奔马来势太快,慕容云笙只顾看马,竟然未看到马上之人。
杨凤吟道:“一个白衣白裤的姑娘,骑着一匹雪白的千里马。”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两声惭槐,道:“那女子也穿的白衣。”
杨凤吟道:“天下女子,又有谁不能穿白衣呢,又不是我一人喜爱白色。”
话未说完,突然马嘶之声,传人耳际,打断了慕容云笙未完之言。
回头看去,只见奔过的快马,又折奔回来。
这次,慕容云笙留了心,凝目望去,果见那白马之上坐着一个白衣美女,白绢包头,白马白鞍。白马奇快,慕容云笙还未看得仔细,马己近身,仍是和刚才一般,马上人一提??绳,白马突然飞跃而起,呼的一声,从两人头上越过,绝尘而去。
这一来,慕容云笙心中有了警觉,感觉到马上人是有意示威。
直待那白马踪影消失,慕容云笙才回顾了杨凤吟一眼,低声说道:“有何感觉?”
杨凤吟道:“什麽事?”
慕容云笙道:“那白马主人,似是有意的向咱们示威了。”
杨凤吟道:“好的是咱们都还沉得住气,没有理她,除非她已经知晓咱们身份,大概已经不会再对咱们动疑了。”
慕容云笙道:“那马上人,可是叁圣门中人吗?”
杨凤吟道:“这个很难说,不过,目下江湖上以叁圣门实力最强,凡是武功高强的人,大都被叁圣门罗致而去,把那白衣骑马人,记在叁圣门的帐上,大概是不会错了。”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从此刻起,咱们要多多小心一些,如若那白衣人当真是有为而来,咱们已经算和敌人照了面,记着,以後别再叫我杨姑娘,我是你的书童小虎儿。”
慕容云笙点点头,放马向前奔去。
为了避人耳目,四人忽合忽散,而且缓马慢行,毫无急急之状。
日落时分,唐天宏和齐丽儿到了一座山坡之下。
唐天宏打量了四周形势一眼,低声说道:“这地方就是贵上约咱们会面之处。”
齐丽儿道:“地方很像,咱们在道旁等等吧。”
两人牵马行到一株大榆树下,倚树而坐。
落日馀晖,逐渐消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两人一路行来,唐天宏一直对那齐丽儿十分迁就,处处讨她欢心。
两人又等了一个时辰之久,仍然不见慕容云笙和杨凤吟赶来。
唐天宏虽然等的心急,但他却强自忍下不言,倒是那齐丽儿等的焦急起来,忍不住说道:“少堡主,敝上和慕容公子,还不见赶来,会不会是出了麻烦?”
唐天宏道:“哪位慕容公子?”
齐丽儿道:“就是和我们花主走在一起的慕容公子,你还不认识吗?”
唐天宏道:“可是慕容长青的遗孤?”
齐丽儿点点头,道:“就是那位慕容公子。”
唐天宏道:“贵上一直未为在下引见过……”
突闻蹄声得得,传了过来,打断了唐天宏未完之言。
齐丽儿霍然起身,道:“他们来了。”
唐天宏道:“小心一些,不可造次,露了马脚。”
齐丽儿啊了一声,缓缓在唐天宏身侧坐下。
凝目望去,夜暗中只见一点白影,缓缓行近,藉满天繁星微弱之光,只见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行了过来。
行近两人身侧时,白马忽然停下。
一个清脆有如银铃的声音,由马上人口中传出,道:“深夜之中,两位停在这等前不靠村後不倚店的荒凉之地,是何用心?”
唐天宏心中暗道:好啊!深夜之中,你一个孤身女子,单人一骑,在这等荒凉之地行走,又是何用心呢?“心中反驳,口里却缓缓应道:“我们兄弟,行经此地,坐马伤蹄,不得不少息片刻,再行赶路。”
白衣女冷漠一笑,道:“两位意欲何往?”
唐天宏道:“探友开封府,路过此地。”
马上白衣女心中疑念未消,仍然冷冷地说道:“你们到开封府探访何人?”
以那唐天宏的性格而言,早就要反唇相讥,但他早得那杨凤吟嘱咐,非绝对必要,最好不要和人动手,强忍心中怒火,道:“开封马大先生,姑娘这般追问,不知是何用心?”
白衣女笑道:“是马回子吗?”
唐天宏道:“不错。”
白衣女不再多问,一抖??绳,白马陡然间向前冲奔而去,眨眼间消失於夜色之中不见。
齐丽儿望着那白衣人远去的背影,道:“少堡主,这女人有些可疑。”
唐天宏笑道:“不错,有些可疑。”
回顾了齐丽儿一眼,接着道:“你叫我少堡主,不但听来有些生疏,而且容易露出马脚。”
齐丽儿眨动了一下大眼睛,道:“不叫你少堡主,那要叫你什麽?”
唐天宏道:“咱们既装作以兄弟相称,你叫我大哥就是。”
齐丽儿嫣然一笑,道:“叫你大哥,行麽?”
唐天宏道:“为何不行?”
齐丽儿道:“咱们的身份不相称,你是我们花主的贵宾,我只是一个丫头身份啊。”
唐天宏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姑娘投效飘花门时日不久,就算追随花主身侧,也不算丫头身份。”
齐丽儿道:“你怎麽知道。”
唐天宏道:“在下费了不少心机,才打听出姑娘的出身来历。”
齐丽儿脸蛋一绷,冷冷地说道:“你把我打听这样清楚干什麽?”
唐天宏微微一怔,半晌答不出话。
齐丽儿望着唐天宏尴尬神情,忍不住嗤的一笑,道:“你们唐家神拳,扬名天下,不知道可不可以传给外人?”
唐天宏道:“我唐家本有规戒,神拳传媳不传女,”齐丽儿道:“哼,我不要学。”
唐天宏先是一怔,继而会过意来,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们唐家规矩,姑娘可不信吗?”
齐丽儿道:“哼,这算什麽规矩,要学你们唐家神拳,非要嫁给你们唐家人了?”
宦天宏道:“唐天神拳一直没有流传出去,就是这条规矩束缚所致,不过……”
齐丽儿道:“不过什麽?”
唐天宏道:“如是姑娘要学,在下可以破例传授。”
齐丽儿略一沉吟,道:“你传我唐家拳,岂不是违犯了你们唐家的戒律吗?”
唐天宏道:“犯了戒律,自有家法制裁。”
齐丽儿道:“如何一个制裁法?”
唐天宏道:“斩去一手。”
齐丽儿怔了一怔,道:“那麽重?”
唐天宏道:“如是你不忍让我斩下一手,自然还有别的办法了。”
齐丽儿道:“什麽办法?”
突然间,心有所悟,冷笑一声,道:“你坏死了。”
一番交谈说笑之声,情感上似增进了不少。
谈笑之间,时光易过,不知不觉间已是叁更过後时分。
齐丽儿抬头看看天色,无限焦虑地说道:“他们怎麽还不来呢,是不是出了事情?”
唐天宏虽然亦很焦急,但他表面上,却保持着镇静,微微一笑,道:“贵上武功高强,智谋绝伦,纵然遇什麽变故,也足可应付,不用咱们担心。”
齐丽儿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
抬起头来,望着唐天宏,接道:“可是天色已经这样晚了,他们为什麽还不来呢?我家姑娘一向守时……”
话到此处,陡然住口,双目中却流露出惶然无主的神情。
唐天宏亦觉着情形有些不对,但他心中明白,此时此地,自己决然不能表现出惶急之情,那将更使齐丽儿惶惑无主,当下微微一笑,道:“不要紧,咱们再多等一会,也许他们就要到了。”
齐丽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回去找他们好吗?”
唐天宏摇摇头,道:“咱们最好不要离开,万一贵上来此地,咱们不在,贵上再回头去找咱们,那岂不要错过会面的机会。”
齐丽儿道:“叁更过後了,我们花主还不来,那一定是出了事啦。”
唐天宏突然低声说道:“有人来了,目下敌友莫辨,你要沉住气。”
娇媚妖俏的齐丽儿,此刻似是己经没了主意,一切都听从那唐天宏的吩咐,点点头,倚树而立。
但闻蹄声得得,两匹马并响而来,直奔到两人停身之处。
齐丽儿抬头看去,只见来人正是慕容云笙和花主扮装的一对主仆。
平时威严的杨凤吟,此刻紧随慕容云笙身後,完全是一个随身书童的模样。
唐天宏虽然和慕容云笙见过几次,但一直不知他就是慕容公子,此刻见面,不自觉的多望了慕容云笙一眼。
慕容云笙微微一笑,道:“唐兄,我们来晚了,有劳久候。”
唐天宏道:“两位可是在途遇变?”
慕容云笙道:“此地不是谈话所在,咱们换个地方谈吧。”
唐天宏不再多言,解开??绳,望着齐丽儿道:“上马吧!”
齐丽儿颔首一笑,纵身上马。
慕容云笙眼看那唐天宏对齐丽儿的惜爱之情,不禁心中一动,暗道:杨凤吟武功虽然强我甚多,但她终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我年长她几岁,以後,也该好好的待她才是。
心中念转,不觉的转眼向杨凤吟看去。
杨凤吟两道目光,也正向他投注过来,四目相触,彼此都不禁微微一笑。
唐天宏只待齐丽儿坐稳雕鞍,才跃上马背,道:“咱们到哪里去?”
杨凤吟道:“我带路。”
一抖??绳,当先向前奔去。
唐天宏、齐丽儿纵马相随,慕容云笙断後而行。四匹马藉夜色掩护,直奔正北方向。
行约十馀里,到了一座山谷口处,杨凤吟一带马头,折入谷中。
叁骑马,随後人谷。
又行里许,到了一座山神庙外,杨凤吟才翻身下马,解下马身鞍镫。
唐天宏等叁人,虽然觉着杨凤吟这举动有些奇怪,但叁人谁也没有多问,都照样施为,解下鞍镫。
杨凤吟望着健马,轻轻叹息道:“杀了它,有些残忍,但留着它,又怕给予人追觅咱们的线索。”
唐天宏低声道:“咱们可是要弃马而步行。”
杨凤吟道:“咱们的举动,已然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唐天宏道:“可是叁圣门中人?”
杨凤吟道:“目下还无法证实,但他们已然追踪咱们甚久了。”
齐丽儿接道:“可有一个穿白衣的女子,骑了一匹白马。”
杨凤吟道:“你们也碰上了?”
唐天宏道:“我们在和姑娘指定会晤之地,等候姑娘时,遇上了她。”
杨凤吟道;“她有何举动?”
唐天宏道:“她问我等为何在深夜之中,坐在那等荒凉的所在。”
杨凤吟道:“你如何回答她?”
唐天宏道:“在下给她胡扯一通,告诉她去开封府访马大先生,至此马儿失蹄受伤,所以留在此地休息。”
略一沉吟,接道:“那女子似是对江湖中事十分熟悉,在下提起开封府马大先生,她就一口叫出了马回子。”
杨凤吟道:“这麽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他们是有意的追踪我们了。”
唐天宏道:“两位也遇上过那白衣女麽?”
杨凤吟道:“我们和她相遇数次,而且途中还遭人拦劫,被迫动手,所以才让唐少堡主久候了。”
唐天宏笑道:“在下不要紧,只是齐姑娘等的很焦急。”
齐丽儿急急说道:“哼,你说谁等急了?”
唐天宏看她凶霸霸的,一脸焦急之态,微微一笑,也不再答话。
杨凤吟望了齐丽儿一眼,道:“丽儿,你对唐少堡主,怎的如此无礼。”
齐丽儿还未及答话,唐天宏已抢先说道:“不要紧,齐姑娘和在下已经说笑惯了。”
杨凤吟嗯了一声,道:“那拦截我们的两个黑衣人,武功不弱,但我们为了保持身份之税,不愿全力出手,故意和他们打个平分秋色,果然,那人在和慕容公子斗了百招之後,自动停手而去。”
目光一掠慕容云笙,接道:“难为了慕容兄,一个人遇上武功高强敌手,振起精神,全力施为,还容易应付,但如要和一个武功较差之人,故意和他打个平手,还不让对方瞧出破绽,装出十分吃力,使对方相信,那比应付一个强过自己的高手还要难上十倍了,但他装的很像。”
慕容云笙道:“我真的累出一身大汗,那倒不是装作的了。”
齐丽儿道:“姑娘没有出手吗?”
杨凤吟道:“我只是人家一个书童,能有什麽武功。”
齐丽儿心中暗道:你要扮作他的兄弟,就可以和我一般的随便了。
唐天宏望望天色,道:“此刻,咱们要作何打算?”
杨凤吟道:“咱们在此坐息一阵,处理了四匹健马和这些鞍镫,然後变换一种引不起他们怀疑的身份。”
唐天宏道:“叁圣堂可是就在附近吗?”
杨凤吟道:“就我所得消息,那神秘莫测的叁圣堂,就在孤悬江中的大孤山中,距江州不远。”
唐天宏道:“这可是叁圣门人说的麽?”
杨凤吟道:“是的,不过,我心中有些怀疑。”
慕容云笙道:“姑娘认为那是叁圣门中人讲的谎言。”
杨凤吟道:“那倒不是,我想他说的真话,我打听过大孤山的情形,那只是一座孤立江水中的石山,山上除了少许的树木,和一些怪石之外,再无他物,天下尽多隐秘险要之地,叁圣堂为什麽会选择那样一无是处的地方,作为它发号施令的地方。”
者天宏道:“姑娘分析甚是,在下亦觉着那大孤山,不宜设置一个号令天下的总坛。”
杨凤吟道:“我已经问过了十馀个叁圣门中人,都异口同声说那叁圣门在大孤山中,这证明了一件事。”
唐天宏道:“什麽事?”
杨凤吟道:“那大孤山中确有一处圣堂。”
唐天宏道:“如若确有一处圣堂在大孤山,咱们很轻易可以找到它了。”
杨凤吟淡淡一笑,道:“不过,那并非是真正的叁圣堂。”
齐丽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唉?真把我听糊涂了,那圣堂既然在大孤山中,怎麽不是真正的叁圣堂呢?”
杨凤吟道:“叁圣堂主脑的狡猾,就在此地,他们不但骗敌人,而且连自己人也要骗。”
唐天宏道:“那咱们应该如何?”
杨凤吟道:“目下咱们只有先到大孤山中瞧瞧,如若证实了我的推断不错,咱们必得另外设法去找那叁圣堂了。”
慕容云笙道:“有一点,使在下不解,他们组织庞大,人员众多,圣堂要地,必然住了很多高手,如若他们真正的圣堂不在大孤山中,姑娘逼问甚多人,异口同声说出那大孤山,至少那地方,应该住有很多人了。”
杨凤吟略一沉吟,道:“这就是他们高明的地方了,他们不但使敌人误以他们的总坛在大孤山中,就是大部份属下,也都相信那总坛在大孤山中,他们要造成一种错觉,使敌人和属下都误信他们的布置。”
宦天宏道:“就那大孤山形势推断,在下也不相信叁圣门的圣堂,设於大孤山中,因为那是一片死地,而且除了乘船往返之外,别无退路,不过,除此之外,在下就想不明白,还有什麽别的原因,会把圣堂设於大孤山中了。”
杨凤吟略一沉吟,道:“除了少堡主指出那是一片死地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叁圣门中的首脑人物,实是集今古大成的巨奸,他们不但步步设防,而且,还替自己留下了退路,我曾经试用了各种方法,均无法证实那所谓叁圣是何等模样一个人物?如若叁圣门一旦失败,死亡或被擒的,都是他们收罗的属下,真正的首脑人物,却隐於幕後,他们仍然不会损失他们在武林中建立起的地位、侠名。”
唐天宏微微一怔,道:“听姑娘一番高论,倒使在下想起了一件事来-…。”
他似是自知失言,急急住口。
看他惶急的神色,杨凤吟和慕容云笙,都瞧出了他内心之秘,是以,未再多问。
但齐丽儿却一杨柳眉,追问道:“你想起了什麽事?怎麽不说啦。”
唐天宏大感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个,在下……”
齐丽儿奇道:“你是怎麽啦?”
唐天宏无可奈何地说道:“因为此事和家父有关,在下说出之後,希望诸位记於心中,不可再转告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