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五爷合计合计者,投资在他们身上划不划得来,不然便一刀作了他们,喝喝心肝配老酒也不错呢!”“说得是,先不忙,用土法料理着再待几天,实在没救了,再放老血蒸人血米糕吃.心肝配老酒,不能白糟踏俺几天的口粮!”“是!五爷你老圣明,小的已有多日未去‘怀仁堂口中松松身子,五爷体念,那婆娘的包袱中有十几件花衣裳,小的们分了拿去交换老敬姐儿,你老说可使得么!”“嗯!今晚来拿了去吧!油水不丰,你等人分五两银子消遣消遣吧!”“是!是!小的谢你老恩典,小的先行告退!”那声音已中断!“塞北狼人”也散去玄功,恢复了人的形象,站起身子,牵着那只肥嫩温软的玉手儿,远走几步,将鼓舞到的话说了,要不要趁现在摸过去,先宰了这个黑心贼去!“三世狐姬’”摇头扯紧了他的大毛手不同意,眼光包着泪水哀声道:“狼哥,听语气,便知这里是个大组合,想想看,有十处‘煤坑’,那‘煤鬼’少算也有万多人,武功高强的当有几一十人或几百人才能调配得开压住场子……鲁莽不得,咱们获得的消息,已不算少了!”“唉!真气不过这个想吃死孩子的王八蛋,不能马上宰了他!’”“狼哥你多忍耐!便是少主亲临,一个人也办不了这大事,小妹求狼哥别充这找死的英雄好汉,咱们回去禀明,少主最少也得调上五百人才能将这事办妥当完美!”“你一个人进去便是肉包子打狗,给少主打草惊蛇,弄砸了少主的大事,令敌有备,加强了防范,或者一总消灭了证据,便失去了奇袭之效,或者与他们变炒清道理!狼哥你多斟酌!”“塞北狼人”想想叹口气道:“娘子分析得是!狼哥便依了你,不去碰这出力落不得好处的歪主意,咱们先下山去吧!不但人质平安,连毛驴子也平安无事!”“对了!他们口中言及那些脱了皮的人,也许正是符离集大火后逃跑了的一些要犯!将来弄不好,便是石家车队少主的后患!应与借此时机一总捕灭才是!”夫妇两人前后脚,带着四条狗直线向山下扑去!走了三里路!便与十四、十五兄在中途树林中碰了头会了面!十四兄对他们道了辛劳笑道:“鸟护法贤伉俪处理得很好,便是我等六十人也不易攻进去,这便传讯车垒,请少主卓裁!鸟护法以后多体谅!”“石府的人办事,以自己人的安全占第一优先,其次才谈到消灭敌人,不打侥幸,从无丢盗卸甲,狼狈不堪的事发生,切记切记!”“三世狐姬”暗自用力拧了“塞北狼人”的手心一下,那意思是说,老娘的话不错吧!人家可不是一般组合,赶鸭子上架!十五兄立即画写一封简明扼要的报告.放入一只信鸽的足下铁管中,放回车垒去了!“三世狐姬”大是意外羡慕他们的装备齐全,步步为营笑道:“大兄出师准备得可真完备.这讯息车垒上的少夫人立刻便知道了!”“是的!根据鸟护法的情报判断,及你们走后所获得的片断消息,他们应该有千人以上的强大战力,是个不易轻辱的大组合,咱们最少也该投入六百人以上的武力.发动奇袭,擒贼擒王才能有成功的胜算!”“因之,兄弟要求少主应出师六百人及‘飞天神蝠’‘攒地鼠奇兵’,加带‘雷火神箭’等特殊配合,才能万无一失!将这‘烈山之瘤’消灭掉!令他们永不生发!”“是的!大姊也对俺这口子老狼说过,他才不敢冒失误事!”十四兄加以评估判断道:“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十几个脱了皮的人,定是在符离集火海后逃生的人,恐怕身份不低,都应该是武功深厚的头领首脑们,是他们庄主、堂主们的死班底!”“真应了那句老话,常走夜路碰到鬼了,刚离火海又投身鬼穴,这事照说不应发生!”“这次不能再让他们脱逃了,应安排一组专人收拾掉他们,才一劳永逸!”“奇怪!怎的他们墙外没有暗卡伏哨么?”十五大兄微笑看着分析道:“太平日子过久了,他们表面上是正当的矿产营运组合,合理合法,自谋生存,泽及他人,没有深入调查,组合管制严密,一旦有人被他们抓了去,作了‘煤鬼’奴隶,唉!那是一生一世生活在煤坑中,没有逃脱的机会,便是有机会逃出来,人微言轻又向谁去诉苦伸冤,打这报不平呢!谁有这大的势力主持公道,与他们发动千人以上的大搏斗呢!世上再有侠心义胆的人,也有如蜻蜓撼树,动摇不了他们!”十五兄古感慨之极甩头皱眉长长叹息声道:“因之,他们便吃定了少数或单身早晚走这条路的旅客,失踪了些人,亲属朋友们怎知是在何处出事故呢!”“便是咱们这些有些武功的人,一旦被逮去了,也是无计可施,只得认命,禁制了你一部分武功的法门多的是,你一辈子也翻不过身来,逃出虎口!”“唉连找个替死鬼拚命也好比登天.你身边所能接触的都是些苦命的同类人!”“塞北狼人”耸耸狼肩插进一句来道:“比坐终身牢还要悲惨哪!”六十多石家的“龙队武士’听了大兄们的分析解说,只气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杀进,除此一批恶魔,拯救出那些无辜不幸的落难者!这是上天托付与他们的职责!为此抛头泣血,在所不顾!他们并非白来夺取人家的地盘,消灭人家的组合,乃是替天行道,扶弱济倾!这观念又在他们心中牢不可破!每次石府的人受命出刀搏杀,都是“义”字当头,万众一心,而且石府有这力量与担当!他们待在这里等待石少主进一步的指示来行动!且说——在这处烈山煤场的一角,孤零零的一栋五开间的茅草屋中,有十四个全身脱了皮的人,胡乱躺卧在草堆中养伤!头脸已失掉了原来的形象,身上的毛发都被烈火烧掉脸上浮肿,皮肤腐烂,全身露出血红的嫩肉,向外冒渗黄水,一碰比刀割一下还要痛!这些便是那夜车垒外数千死亡者之中,仅剩下来的人,除了蓝天烈独自离开了之外,其中有“残月邪剑”华俊峰,“流星槌”汤英,“阴阳刀”童亮,“赛子牙”慕太极,“血斧追魂”红十索,“八角牌地堂刀”查四度,及童家楼首席舵头赖白帆,“冷月飞虹”晏以武,其余的人便是来符离集混江湖的食客,帮闲,同流合污者!而“不归谷”的五世主黎不全,不在其中,连施杨家枪的蔺子勇及装死的“镰刀老农”苗秀,都见机得早。幸逃一命,流浪四方去了!这十四个人当夜逃离火海,结伴一路西行,光着屁股,不敢见人,也不敢闹事,怕一有风吹草动,石家阵队立即便追踪而来!得乖乖的忍耐些时,离开地面远一点,才能安全渡过,开杀抢劫,另谋生存之道,这毁家、烧肉的仇恨,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要想办法,东山再起,索仇雪根!他们是受到严重的皮肉之伤,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武功仍在,雄心未倒!在附近庄外打死了两只狗烧了烧,吃了一天,晚间一路西行!不料经过这河边碰上了“煤鬼”出击!华俊峰一打眼色,急急同意,将计就计,没有抵抗便来到这“烈山煤场”避难了。那位五爷,怎料到其中有附近的大庄主、大堡主一号的人物,被人整得面目全非,人鬼不像了呢!只因为他们有些武功,否则一般人受了这重的火伤,早已爬不出来了!符离集之大战搏,他当然窝在山沟中而得不到详细的情况!吃住、养伤、满口答应着,在想点子怎生禁制住他们的武力,伤养好了请他们一总下“煤坑”来替他工作一辈子,这份劳力一人起码顶十个普通人!而这十四只受伤的猛禽凶兽们,也在打算盘,计划着怎生鹊巢鸠占,以此为家!这“烈山煤场”除了场主“铁堂飞熊”熊应举之处,有两个儿子,护山卫场的好把手只有“智虎”邵策、“邪虎”汪平、’‘恶虎”毛斌、“猛虎”禹琪、“笑面虎”成登,号称“烈山五虎将”余人便上不了台盘!离符离集只百把里路,算是近邻,往日各干各的,除了买进他们些煤土之外,向无首领们的来往!这些庄主仕绅们当日还真看不上那处煤坑,出来的煤车骡夫,都是衣饰褴褛,不堪闻问之徒,日子相当艰苦困顿!若是有来往,各自认为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实在的情形,“烈山煤场”表象寒酸,骨子里比他们一庄一堡,人力财力都雄厚的太多,只是抱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鲜盘,没有事故将魔掌伸到他们那里而已!早在白天他们偷狗猎食之时,“残月邪剑”华俊峰便发起十四个人结拜为异性兄弟,祸福与共,团结一心,凝聚成一股力量!待打到一处能落脚之外,重新开创一番来业!他们估计以十四个人的力贫,看准了适当时机摸进“烈山煤场”来一次奇袭,宰掉这一熊五虎六个人,是足足有余,这片“九幽地府”中讨生活的穷基业也就将着生活将息了!离符离集老巢也近!若石家车队留下的人手不多,过不了几年,便能再夺回来!此地隐蔽.易守难攻,人手充足,消息探目也易安排.只要将老熊的旧部安抚下来,便功半事倍,得心应手!可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当夜被小媒鬼劫持之时,所有的刀剑都缴了去。只余下“残月邪剑”的剑,那是因为“邪剑”是支软剑,更是“异剑”,能以卷编成球的缘故,所以称谓“邪剑”!其次存留下来的是汤英的“鱼肠匕”,这位堡主号称摘星,对暗器有一等一的身手,其身只有一尺多长,手法熟练,搜过身没有被发现!第三件保留下来的武器是“童家楼主”的“皿胆金镖”,他缴出了“阴阳刀”,藏起了五支金镖!也不算是藏,只不过有个种,将五支镖插入肛门屁眼里一支,另四支插在磊脚弯处软肉中!他们窝在此地四天了.草药不对症,伤口有渐渐溃烂之势,好在是初春,若是夏天怕不早已浓血一团,臭气四溢了!“赛于牙”低声对华俊峰道:“老大,兄弟认为咱们获不得好药疗伤,这其中怕有变故,再等下去,有陷在此地的可能,不如先下下手为强!”华俊峰沉思后道:“再与那只‘笑面虎’摊牌一次,二弟、三弟准备好,谈判不成,立即做了他!”汤英扯动了一下脸肌道:“也好,不做了他,连离开也困难重重!”童亮仲屈着手指头,接口道:“小地方,也许他拿不出几贴‘怀仁堂’的狗皮膏药,一付要值百两银子呢!这却是不是管咱们几餐窝窝头(玉米饼子)配咸菜头,费不了几两银子!”“这煤区甚大,大约有二三十里地方圆,各有管区,咱控制住了这一角之地,迅速剿了他这个小窝,得此银两衣物马匹,便远走高飞,找个大市镇住下来,卖些合用的药物,调理个十天八夭,便是生龙活虎的十四条好汉,其他的理再慢慢计较!”“赛子牙”表示了他的才谋哑声再道:“有道理.一文钱能憋死英雄好汉,在市集上是不便打劫了谁,一出事则人群鼎沸,风声便紧了!容易出纰漏,在这山沟时,黑吃黑,这一闷棒打下,那只老狗熊也得哑声挨着,不敢追索计较!不然他这一套,劫单帮客商来充当“黑煤鬼”的丑事,咱们便给他宣扬出去!嘿嘿!有势力的门户中,一但有人口失踪,来与他要人,有他穷于应付的场面!”茅屋外面有两名“烈山煤场卫勇”,表面上是照顾他们这十几个人,实际是监视,华俊峰有气无力的向外叫道:“站在外面的好兄弟,劳驾一次,在下定想请成五爷来一趟,有些重要的话与他商见,拜托兄弟转报一声,大恩感激永怀肺腑!”有个生了一脸虬腮胡子的大汉,手附刀把,探头进来嘿嘿冷笑着道:“好朋友!有什么话告诉我是一样,需要什么俺给你准备便是,五爷很忙、小事清则不必去烦扰他了,说吧!”“多谢!你兄弟能作主,那当然最好不过了,事情是这样,咱兄弟们身上擦的药.不怎么对症.想与五爷碰个头打个商量.五爷那里一定备得有‘怀仁堂’的狗皮膏药,咱们兄弟不愿不敢白受五爷这份思义隆情,咱们打算向五爷买!”“哦嘿!你兄弟总有开窍的时候,‘怀仁堂’的膏药,每付最差的价格是一百两银子一贴,你们十四个人,满身是伤,那要多少贴,你等自己算一算,算清楚了,一手银子一手货,中途不剥皮加利计算,这总算够朋友了吧!”这话将华俊峰“噎”住了,十四个人,不必细算,那得四万两银子,便是他没落到这种地步时,一时之间,也供应不起,给一些一面不识的人!若自己没有些有利的条件把握着,谁干呢!妈的!自己糊涂透顶,这事应该早想到才是,白挨了这几天的痛苦,再过几天,体力越来越消耗光了!那得待在这鬼地方挨宰了,要立即行动才有利!“你老兄这话将下走兄弟们领上了路,这份恩典,没齿难忘,有机会必当真心至诚来报答,咱们兄弟身上的火伤,不管什么条件,能治好了,才有活路!恳求老兄多担待,转报五爷,亲兄弟还要明算帐,请他下顾一次,我兄弟现在双手空空,一文不名,所能有的便是这一身劳力!请五爷开价,伤养好了替五爷作工还债,人不死债不烂,你说这打算行不行得通呢!”,“嘿哩!你兄弟这般想得开,咱便替你转报五爷一声,他若闲下来时,会来照顾你兄弟们,这般拖着也真不是办法2”“多谢烦劳了!期盼这时得闲!”那虬胡汉子靴声“呓呓”的走了开去!华俊峰双目注光,回首哑声道:‘咱兄弟们怎的没想到这一层上,待他来了,发动时动作要利落点!”“我想他也没有这多的存药!”“他这里不常开杀活动,存这多的药干嘛!”“不管如何,搜到手时将重要的地方大家分了用,不重要的所在先忍一忍,等离开这里了另想办法!”“乖乖!每人三十贴,不算多,那得一整箱五百贴,五万银子,他当然肉痛!”他们各人布好了互不妨碍行动的阵式,呻吟着等待!时辰分秒度过,正等得心焦猴急之时!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笑面虎’成登,带了二十名“卫勇”戒备森严,笑脸可掬的进入这座茅屋里来!“卫勇”们分成两班,屋中十人站立,手附刀把,一排威义,神态纠纠!屋外十人已寒刀出匣,将屋外布列成阵,这威势不算少了!对付防范这几个满身伤残肉痛的烂肉球,他认为已足足有余,他们但用拳脚,如何能造得了反呢!他笃定得很,之所以要警卫森然,带着点眩耀他自己的权势的意味,便是摆摆臭架子!以满足他个人的虚荣心!“众位道上的好朋友,兄弟近日有些烦忙,呵呵!未曾前来问候探视,各位的伤势可大好了些吧,海涵,小地方,医药难以齐备!”“承蒙五爷收留,兄弟身无分文,火海余生,这吃住。膏药都仰仗五爷的慷慨施恩,便是结草街环,也难报大恩德!”“呃!呵呵!你兄弟客气,凡在道上混的朋友.难免困厄一时,朋友义气,小地方多有慢待之外,你体谅!”“笑面虎”听了华俊峰的口气,卑下恳切,甚是舒坦,不觉胸腹挺得高高的!华俊峰神色黯然嗟叹气短,回头向他们众弟兄望了眼!意思是安排了没有,这暗中指挥大权,便由二弟汤英分配入手!我兄弟休养几天,体力空虚,伤口难收,迫不得已,敦请五爷来此,在下言上禀恳请五爷人情作到底,我等愿意以一身劳力折算些银价,五爷慈悲,赐下些“金陵怀仁堂”的狗皮膏药于我等,将能早日康复,也好早为五爷效力!我等深知数字太大,五爷便是有心也难以施舍,何况兄弟们手足俱全,出把劳力以抵药值,也是理所当然!“请五爷开开尊口,有何条件,应予明示!”“唉!唉!兄弟十分作难,这里没什么适当工作来安插各位高贤,穷生意难做,若要你等朋友下坑洞取煤,大材小用,多有委曲,兄弟也难以出口!”“下坑挖煤,这工作正适合我等,若要绣花、写字,那可是下不得粗手,长期拖累五爷于心不忍!”“呃!呵呵!兄弟你这般义理分明,成某便多有得罪了,说出来大家不妨先斟酌参考,场中煤工薪支菲薄,与各位原来的高就所得不能类比!”“实是汗颜,兄弟也是端人家熊场主的饭碗,作不得多大的主!”“五爷客气.当然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我等自不能例外,请问贵场一名煤工年工资,若有几何!计算一下要工作几年才能付清药资!”“哦!场里‘坑工’每日出煤五千斤,工资是一两银,以各位之体力,伤好之后每日出煤万六斤是不成问题!”“合理!在市缠之中,在用一名劳工,也是此数,每月赚三十两银子,养儿养女的多的是,不过、那药似应给予兄弟们救伤!”“不然,我兄弟伤势未愈,这工作便得延后了,那膏药得五爷先破费,借支之利息照算,五爷另有其他的措施,我等无不答应下来,但凭五爷处置关顾!”“好说!好说!那药我这里只有两百贴,那是给他们‘卫勇’兄弟们准备的,现在不妨先挪用一些,供应你们每人十贴,重要之处先敷一敷!”“有关约书及安全措施,待会带你等去敷药时.——交待明白,你看可好么!”话已谈妥说绝,“笑面虎”心中暗自得意.待骗他们一一进入机关室,如猛虎人栅,任由咱们摆布了!他在坑洞中秘密修建了一座石室,便是武功高手,江湖奇人,一旦落入他手中,也只有乖乖听命就范!那间石室砌成四边等边形,四面轮转,向里缩小,万斤压力,人力难移,最后人被挤成在一尺围内活动不得,打开小窗口要你伸出手来加以禁制,从此之后便得由他摆布了!一生为奴,永沦这九幽地狱中,为他生利积财,什么义气道德都是屁话一通!可惜的是只有一室,不能一次处理多人,若他们不愿意分离开,他便无计可施!得骗他们一个个的去“药室”敷药!才能令他们入台上当!华俊峰虽然早知他有这大的阴谋在等着他步步入陷,可是,他已明白话已说尽,下一步骤便是付诸行动的时刻了!再道;“多谢五爷成全关爱.应效犬马以报大恩德,兄弟们,快起身向五爷叩谢一番,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万一!”于是——另十三个人摇摇倒倒的起来,将跪末跪之时!突变已自发生!华俊峰的“残月邪剑”首先弹出,矢射或飞般的刺入“笑面虎”的心脏,令他一招未递,一言未发,使一命归阴!那剑并未抽出!心血只流滴在腹腔之中,华俊峰迅速移动一下他那尸身位置,背向门口,直立不倒!他身后十名“卫勇”任谁也未料到,变起仓促,连刀都未抽出来,便被两只大手掐着脖子,掐碎了喉管,喊不出声音,渐渐窒息而死!那十个人立刻将尸体移靠墙边,将他们的衣服剥下来自己穿上!华俊峰以剑提着”笑面虎”的尸身使其屹立不倒,一面再道:“五爷大恩大德,我兄弟愿意一生一世留在这里伺候你老,待兄弟的伤治好了,外面有批财宝,价值廿万两,为兄弟掩埋起来了,过些时日,兄弟陪五爷去取回来,孝敬五爷你!”华俊峰又发出“笑面虎”的口音语气,维妙维肖的道:“好好!你兄弟大义,这批珠宝中出一部份来抵药资,多余的兄弟怎可侵占,兄弟们可作为路费!找个大地方落脚,生财腾达,呵呵!呵呵!”他可真正是多才多艺,便令那十三个患难兄弟,猛然之间也吃了一惊,全身突的愣颤一下,怎的死人还能说话!这时候在外面的十二名“卫勇”,居然未发觉屋中已发生了大变!那是因为,一无血腥之气外泄,二无动乱之声传出之故!“笑而虎”的那声音又从华俊峰口中流出道:“再进来六个人帮帮他们的忙!”门外有人应诺一声:“是”,靴声“橐橐”着走来。前五人身材高大,要俯下头去,才能入门,况且“笑面虎”的背影又占去门口一部分位置,屋中黑暗,只能看到自己兄弟的大半身,要侧转两步才能进入内里,不然,便碰到“笑面虎”的屁股了!虎爷的屁股,试问哪个敢给他靠上去?于是进去一个便被人扯走一个!那第六名身材矮小也好奇,心忖:有什么好帮忙的要这么多人,低身躬腰招首向上一瞧,老天,自家兄弟怎的都成个光头血脸人了,怔得一怔扭头回奔!“啊!”了半声,华俊峰看得真切,抽剑送剑,软剑已在他背后透胸而出。在屋外另外六人一齐拉刀戒备:五枚“血胞镖”一支“鱼肠匕”,电光闪射,已飞投入胸!待要招架闪避,一切都嫌太晚了,屋中飞出七条人影,在尸体尚未倒下之时,便被抱入屋中!屋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在场,他们玩的这一票,干净利落,几天的晦气,一扫而空,雄心贼胆又壮大了起来!第二次进屋的那五名“卫勇”只是被点了穴道,已哧呆了,便是不呆,也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这时他们的心智已经麻木不仁了!有人突然问道;“咱们衣服有了,带路的也有了,大白天,艳阳高照,咱们这付头面可怎么办呢?秃头血脸,一出门万一碰上他们的人,岂不弄炸了锅子,立刻便出了纰漏!”众人听得一怔,是呀!若待天黑,怕夜长梦多!“赛子牙”拍拍后脑勺,细眼一眨道:“只有将他们死人的头皮给剥下来,用布条缠一下,行动快一些,前面有这五个人作掩护,该也无妨!要是剥下脸皮作面具,怕时间来不及,也没有适当的工具药料硝制!咱们惊觉性放高一点!准备好人手应付突变的情况,则万无一失!”于是——割下十四个血淋淋的带发头皮下来,屋中尚有大半桶给他们准备的饮水,将头皮上血迹洗了洗,在多余的衣服上将血水吸干!每人头皮上了个头皮帽,割些布条,在额际部份将带怪的头皮绑住!两个人面对面为一组,相互交换整理修饰一番,眼眼原“嘿嘿!”狂笑!相当满意哩,这扮相若进入市集,也能掩护些时,不至于落入闲话惊讶了!他们穿上衣服,虽然磨擦得全身肉痛,也只得咬牙忍了.立刻开始进一步大行动!那五名俘虏,明知落入人手,早晚是个死数,眼前未死,也身不由己,形同木偶,由人摆布,解开脚上的穴道,可以行走了!有一人扶着他的肩,一行奇怪的血脸“卫勇”队伍,快步进入“笑面虎”的办公大厦兼居室公馆!厅门前的警卫被带进来了,厅中有五名“卫勇”腰下也没有带刀,一总被封了穴道。他们的武功怎能比一方之豪的大庄主,大堡主呢?他们都是一代霸主人物!这十四个人能在火海中熬过,武功不是一流的高明,也是二流的身碑,曾管带数百人的首领级的大头目也!门口的警卫加了复哨,一真一假,一白脸一红脸,白脸的像是很肉柱子,红脸的才是能活动的人物!这里说是大厦或厅堂,实在抬举它了,只是建筑得略见高大宽敞些的一座茅草屋而且,最里面是“笑面虎”的卧室,“怀仁堂”的狗皮膏药给搜出来了!他们立即解衣上药,将重要之处先贴上膏药,可缠裹布的地方缠上裹布!要能有搏杀的能力才能争回性命,拣回富贵与权威,十四个人已干得有声有色!(注:“笑面虎”很穷,连珠宝、银票、现银、总估计也不超过廿万两而已!可见这里的油水不丰!)或者他另有所藏也不一定,平均每年不过万多两,只能说是薪水钱而已!“笑面虎”在这里管理第九、十两号“煤坑”,每个坑中至少有五百名“煤鬼”!其中有四百人是他偷偷打劫掳掠而来的,一分银子不必花费,只管他们吃饭而已!而在场主处工资照领,煤土出的多,还要加领红利,卫勇们的孝敬,另扣伙食费,每年百万两的外快不算多,十年便有千万两的花花白银!这些吸血提髓钱,当然是存放在别处,人死了不知便宜了谁,只有天知道,存钱的那人知道!华俊峰将银两珠宝每人分了一部分,多余的珠宝及银票由三位堡主大哥们携带,将前后十名“卫勇”正准备开刀杀死在这厅中,早早离开之时!厅外突的有了骚动!武功高手们的飞行掠动声!周围气氛为之一紧!石家车队的人已扑了进来,那是越过树墙时带动的风流声,六十个人,由十四兄提调,二五兄副之,“塞北狼人”“三世狐姬”为前导!这一片地角已被布防列阵!以这所较大的建筑物为中心点!华俊峰他们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这骚动立刻令他们心寒胆落,那十一名“卫勇”幸逃不死,被利用为人质,或挡箭牌!他们认为是”烈山煤场”场主熊应举的杰作,手中有些活人质,比死人有价值,必要时尚可讨价还价一番!首先窜入这茅草厅中的是“塞北狼人”与十五大兄,后入的一人是”三世抓姬”,华俊峰心头一震,仇人见面,人说分外眼红,他却哧破了邪胆,他认识他们!十三兄与“塞北狼人”却不认识他们,心忖“突围”!“残月邪剑”摇摆中,突然如毒蛇吐信身的吐出,招发“蛇蝎其心”,寒光打闪。十五兄的反应更快,低喝一声道:“原来你们已失手了,我说脸上怪怪的!火海余孽,要逃不逃远一点,那是在劫难逃!逃来逃去,又逃到咱家手中来了!”他声音不高像是对厅中诸人谈话,而余音却远远传出屋外,六十多人没有一个人听不清的!十四大兄将手一摆,招式有所变动,武功高的十夫长武士,自动超前数位!他们有些手式,不必言语,便知道调度人的意图,自己应该排列何种阵式以应付奇变!罗网已经收紧!有五十余名“烈山煤场”的“卫勇”也闻声匆忙由警宿舍中跑出来!他们看了这批来人的身手及人数,停在门前惊讶着观望,不敢过问!石家来人的气势、服饰、装备,不像流贼不像土匪,有些像皇上铁骑!陡的!欧阳红姑娘,带着她的四名小婢,及十名女裙钗疾奔而来,一眼没见她的心上人,穿越场中武士群,疾向这座茅顶大厦跃,正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们已把握了这瞬间的僵局中的动态,发动了攻势,采取了主动!欧阳红之所以示一跃而入,乃是因看清了敌人是些血面怪状的人物,不由迟疑了一下,心忖:怎的会是些形如魔鬼似的怪人!她右手持着“火把”,运紧家传的“离火神功”,一股淡红色的光芒随火吐出两尺,右手持一支“闪电火”当门而立,煞中带柔!皱一下秀眉!首先发难的是“摘星堡”主汤英,认为这少女心魂不定的冲进来,乃敌人中最弱的一环,向她下手最是有利。所谓大难来时各自飞,一冲便能冲出厅,连带着也解决了她,蛟龙入海,人到了屋外的广场上,或战或逃.但由得他选择了!这是个机会要率先把握,自许为这一行高手中的高手!志在必得!欧阳红确实没有接战的准备,而敌人已冲近,来得快极,迫使她大姆指按下“闪电火”的按扭!一流火线由她左手中“嗤刺”一声前后对射尺!眨眼之间,她手中又多出一支新的来!娇呼一声道:“你这红脸老鬼,认为本姑娘是好摘的果子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可恶!呸!”啐了他一口,这只柔媚宜人的雌老虎发威了!汤英已冲近她面前三尺,那柄“鱼肠匕”离她胸前只有一尺,却再也无力推出去!心头一震知道自己已选错了对象,错误得无法挽回!杨英胸口多了个小孔,心血在前后胸对射中!哧得欧阳红脚下退了一步,方离了开去,那血泉没有弄脏了她的新衣服!她皱眉翘唇,表情十分懊恼不已的样子!没有理由,一进门使莫明其妙的被她宰了一个血脸鬼!她怎知这血鬼是雄霸一方有数十年之久的大豪!若是两人放手对搏,千招以下也不一定能摆平了他!也许会败下阵来呢!这过程,与这姑娘的表情,生嫩娇柔,对面十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姑娘手中的擀面杖能发“邪火”!汤英下意识的揉了一下胸口,目瞪如钢铃般的大,道声:“姑娘!你!”“我怎么了!我该让你一匕刺胸而亡是不,呸!不要脸!二话不说便偷袭!脑血已下降,晕眩感刹时已光临了他的灵智,他所有的疑问都带走了,仰身倒在厅中,胸血像一线小喷泉似的向外喷射!“塞北狼人”是这些人中除了十五兄之外,唯一知道的人,偷瞧了那“邪火”一眼,他又看到它发威了,红姑娘腰下有一排绳头,那是系“邪火”的,手一抬便摸出一个来,利落极了!他对自己十分庆幸,惹谁都可以,绝不去惹那“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