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南宋时期静江府宜州的一处大豪宅外,传来阵阵鞭炮声与众人恭贺的话语。街上行走的人们闻得鞭炮声不约而同的立足观望。
入眼处,一桩大宅子映入眼帘,高耸的院墙,厚实的木门,木门上方,漆黑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唐府”二字。要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唐府”两字比较犀利,不像是精雕而成,反而像是利器所致。
门前左右各卧着两只青狮子,狮目怒睁,满嘴獠牙,只是这般架势,足以震慑一些宵小之辈。细看之下,原来只是两只石狮子,当下畏惧之意略减三分,栩栩如生则是不言而喻。
门口处,一位身穿灰衣的六旬老者满面春风,时不时的或抱拳,或做出“请”势招呼来者。从始至终这位六旬老者都是面带和蔼微笑,令人好感倍增。而那些来者则是五花八门,有儒生打扮的,有锦衣打扮的,有寒装打扮的从来的这些人中,不难看出这里的主人交友甚广。
忽然瞧得一位黑脸大汉,老者呵呵一笑打了声招呼。
“呵呵,刘镖主,最近镖局的生意如何?”
听的这熟悉的声音,黑脸大汉威猛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还不错,这还是多亏唐家的照顾,没有唐家这么多年的照顾,我那镖局成不了如今的气候。”
抚了抚白须,老者和蔼的一笑“哪里,这都是刘镖主本事,在说,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本应互相帮助的”
“呵呵”
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黑脸大汉转移话题“唐镖主晚年得子真是可喜可贺啊,这喜酒,我刘某人可是一定要喝的”
眼中流露出欣喜,老者笑道“刘镖主时辰不早了,可别误了吉时,请!”
两人互相一抱拳,黑脸大汉向着院中走去,原本宽敞的大院,此时已经人满为患了,众人围成几桌,有喝酒的,有聊着武林中最近所发之事的说道精彩处,手舞足蹈,好不滑稽。也有几名丫鬟手持托盘,来回穿梭人群中,虽然人人所做不同,但,相同的是,众人都是带着笑脸。
眼睛扫过一圈,黑脸大汉瞧得一位老者时,顿时,脸上带着笑容径直的走了过去“张老,你也来来了,最近”
院子中欢声笑语,门口处却是人流如潮。
“许帮主,请!”
“赵真人,远道而来,快请!”
短短几刻钟,又是来了二十余位衣着各异的人士,而新加入的人流,使得院子中更加的人满为患了。
唐家大厅中,正中间坐着一名半百的中年人,中年人方脸粗眉,鬓角几缕白丝,一说一笑间,高兴的情绪不言而喻,虽说年过半百,在一身白袍的衬托下倒也精神抖擞。想来他就是此地的主人唐镖主,唐震。
此时唐震同样满面春风,与在座的十余人畅谈。
“几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小儿满月,唐某深感欣慰”
“唐镖主晚年得子我等就是在忙也要来讨杯水酒喝的”
一位灰袍中年人对着唐震笑了笑。听的灰袍人的话语,在座的也都点了点头,显然,这句话也是他们心中所言。
“呵呵,几位要是不忙,可在唐家小住几日,唐某也好略尽地主之谊”
听的晚年得子,唐震笑容更甚。
“那就麻烦唐镖主了”
说话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脸孔沧桑,显然年纪不小了。
“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哪里称得上麻烦不麻烦?”
满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唐震吩咐一声,便是接着与在座之人畅谈在一起。
唐府一处房间内,传来妇人哄孩入睡之声,声音之甜犹如夏瓜冬枣。只片刻,婴儿便是在妇人欣喜的眼目中渐渐熟睡。
一位丫鬟瞧得婴儿入睡小声的在妇人面前说道“夫人,小少爷长的真可爱,翠儿可喜欢的不得了”
“你要是喜欢,就给我们唐家做儿媳吧”
脸上挂着笑容,夫人轻声道“夫人”
娇跌一声,叫翠儿的丫鬟两鬓绯红,低头不语。
“呵呵,怎么你不愿意?”
抿嘴一笑,妇人调侃道“不是是翠儿”
“夫人,时辰到了,老爷请您到前厅去”
扭扭捏捏的一句话没说完,屋外传来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
“知道了钟伯”
答应一声,妇人在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婴儿吩咐道“翠儿,照顾好少爷,我去去就回”
“知道了夫人”
答应一声,当翠儿抬起头时,妇人已经掩门而去了。脸色绯红的瞧了瞧床上的婴儿,翠儿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望着婴儿可爱的面孔,翠儿脸上绯红更甚。
“唐夫人”
院子中唐震望了望后院,摇了摇头“小家伙还没睡?他可真精神”就在唐震摇头之际,院子中的众人瞧得一旁走来一位妇人,一抱拳,恭声道。
妇人四十多岁,面容不老,反而有种成熟的美,皮肤白皙,一身白衣犹如仙子入尘。此时,妇人含笑向众人示意,举手抬足间尽显落落大方。一笑间,两个酒碗若隐若现。
“夫人,你可来了,就差你了,无忧睡了么?”
见到妇人唐震先是一喜,接着问道,点了点头,妇人与唐震并肩而立,一个威武,一个落落大方,两人可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接下来,唐震游走于人流中,敬酒的敬酒,畅谈的畅谈,满是欢喜与诚恳之意,让人好感倍增。来者是客,做为东道主唐震是尽心尽意。而唐震的夫人,在喝了几杯酒水之后,脸色微红的告退而归。
酒席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众人都喝得七七八八之后,才相继告退,片刻后,原本人满为患的院子,顿时显得孤零冷清。客人走后,唐家的家丁丫鬟在钟伯的吩咐下开始收拾院落。
“老三,六弟那边有消息么?无忧满月,他为何不来?”
大厅中,坐着四名中年人,唐震坐在正中间,闭目养神,忽然间问道。
“大哥,六弟送来贺礼,与书信,信上说怕是赶不过来了,等有时间,会来宜州看望无忧侄子的”
说话的是一位蓝袍红脸中年人,说这话时,脸上带着苦笑。他是唐震的拜把子兄弟之一的刘毅,排行老三,江湖人称鬼刀,一把鬼头刀诡异至极,往往取人性命无声无息间。
“哼,你不要在为六弟辩解了,六弟脾气怪异,我这当大哥的,又怎么不知道?”轻哼一声,唐震睁开双目,接着道“六弟对无忧同样喜爱的不得了,这次不来,十之八九是嫉妒我晚年得子,抹不开面子,嘴硬心软”
“呵呵,大哥既然知道,就别怪六弟了,他不久前开山建宗,也的确是脱不开身啊”
另一边的一位紫袍人笑了笑,解释道。此人同样是唐震的拜把子兄弟,排行老四,名叫金啸,一把长枪也是难逢对手。
“我们兄弟六人情同手足,我又怎么会怪罪他?只是他这性子,的确让人头疼。”
轻抿口茶,阵阵清香直扑鼻孔,唐震淡淡的说道。
“呵呵,都这些年了,他都不知道说改多少次了,可那次还不是两天半新鲜?我看他就这样了,没的改!”
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笑道。此人名叫朱千,排行老五,别看身子壮实,显得笨手笨脚,死在其掌下的人可着实不少。
摇了摇头,唐震也是默认了中年人的话语。
“只可惜二哥过世的早,要不然,六弟的性子就算不能全改,倒也能改些的”
刘毅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一听“二哥”两字,顿时大厅中陷入了沉寂,一种压抑的气氛迅速蔓延。众人也都是沉默不语,眼中闪过伤感之色。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震忽然从伤感中挣脱出来,瞧了三人一眼,平静的道“二弟之事都已经过去多年,我等不要在徒增伤感了,这就是江湖,身为江湖人的我们,随时都可能步了二弟的后尘。”
似乎是想起了二弟的死因,唐震将拳头攥的紧紧的,发出咔吧的脆响知音。
“哼,今生不为二哥报仇,我金啸誓不为人!”
冷哼一声,金啸愤怒的说道。看其样子,显然与“二哥”感情更深一些。
“二弟的事情,我也敬派人调查了,可是,这些年来,依旧是没有丝毫的线索,我看,不是那人已死,就是躲起来了”
“不管那人躲到哪里,我金啸一定将其揪出来斩下头颅祭奠二哥!”
“对!四哥说的对,要不是二哥我等根本不可能还能坐在一起!这个仇一定要报!”
双眼充血,朱千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脑中回忆起往事,双眼闪过狠色。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毅,眼中同样闪过一丝狠色,但很快就恢复清明“二哥的仇当然要报,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那人的消息,恐怕报仇不易啊”
“上刀山下火海,我兄弟无怨无悔,即使有一线希望,我等也不会放弃的!”
金啸眼中闪过沉吟之色,随即,眼中充满希望的说道。
“好了,二弟之仇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眼下还是说说镖局的事情吧”
见到兄弟几人对报仇之事太过执着,唐震打断了谈话,对着刘毅问道。
沉吟了一下,刘毅像是整理思路般,片刻后回道“自从大哥将镖局交予我等之后,生意一直很好,虽说没有大哥坐镇,不过,唐家的名头可是响亮异常,一些山贼也都给震远镖局一些面子,并未难为咱们。”
“这是当然,凭大哥的名头,这些山贼那里还敢打唐家镖局的注意”
朱千一笑,仿佛恢复了刚才的心境,笑着说道“呵呵,这都是道上的朋友给面子,以后在出镖多派些人少,免得让宵小之辈钻了空子,可不是所有的山贼都会给唐家面子的”
淡淡的一笑,唐震认真道。众人闻言,也都点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四人又谈了些镖局的事情,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唐家的喜事,也让他们疲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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