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接湄州,马风送迎峡月;帆樯弥建水,神灯下上庙门松。
这是福州螺洲妈祖庙前之楹联,螺州是闽江下游之一个沙洲,它四面环水,完全以青石为堤以防洪。螺洲约有近千户人家,因为曾有一位螺仙女在此修道成仙,因而名为螺洲,它不但富宗教气息,亦文风大盛。
孔庙,文昌阁,朱子祠,马祖宫,读书斋、藏书楼等名胜因而遍立。
农历四月八日破晓时分,一条小舟驰离螺洲,舟上坐着一位少妇,她一身布衫裙,却手抱香篮漾满笑容望向前方。舟尾的青年亦含笑操桨着。
“湘哥!江雾甚浓,今天必热!”
“是呀!浴佛主人必然如潮,我担心妹的身子哩!”
少妇轻抚着高鼓的腹部道:“无妨!我们就边走边歇,难得遇上一年一度之浴佛,我已连浴十五年,不宜中断。”
“妹真虔诚呀!”
少妇含笑道:“我完全受夫人之薰陶,她三十余年如一日的每年到涌泉寺浴佛以及义诊,真令人敬佩。”
“是的!他们平日在村内诊治病患,既仔细又价廉哩!”“是的!他们是—对活菩萨呀!”
“是的!若非员外之赐,我迄今必然仍是‘罗汉脚(光棍)!’”
少妇笑道:“哥之勤快,老实又热心助人,何愁无妻呢?”
青年笑道:“我皮湘自幼便是孤儿,全靠大家拉拔长大,我当然该多帮帮别人,这叫做欠人一尺,还人三丈呀!”少妇笑道:“员外最欣赏哥这份心性!”
皮湘喜道:“员外可说是我的大恩人哩!”
少妇含笑道:“员外一向行善,他规察哥良久之后,才助哥经营碾米行及安排我与哥结此良缘!”
哥如今之扩大助人,完全符合员外之期望,员外可能在今年把粮行及粮仓完全交给哥经营哩!“
皮湘道句:“真的!”不由乐得双目一亮。
少妇点头道:“是的!”“太好啦!我可以让大家吃更便宜的米啦!”
少妇便含笑瞧着老公加速划动之双臂。
此时,位于他们南方十余里外的闽江岸旁,正有二男一女边喘边望向后方远处,神色皆甚慌张。
此三人皆甚年轻,而且人品也不凡,那名女子更是妩媚及艳丽,高鼓的腹部根本减少不了她的姿色。
她便是江湖上有名的“孔雀”孔敏。
孔雀开屏‘乃是大自然之一大美景,孔敏之笑容不得足以颠倒众生,不知有多少男人倾倒在她的笑容之中。
多少的王孙公子以金银珍宝向她献情,多少的江湖好汉为她上刀山下剑海,可惜。她皆未曾动心过。去年春天,她在罗浮山上为二个青年动心啦!此二人便是目前之二名青年冲锋及贾龙。冲贾二人艺出罗浮子,不但剑术高超,人品也俊逸,最主要的是他们可以取到罗浮子之“日月金丹”。
孔雀便因为“日月金丹”与他们交往。因为,“日月金丹”乃是三百余年前一代怪医赛华陀所遗留之至宝,据说它有起死回生及增功益气之能,孔雀与冲贾二人交往半个月之后便分别与他们合体,她的姿色及浪劲使冲贾二人为之如痴如醉。
三个月余之后,她私下告知喜讯。
她允与他们成亲。她的唯一条件便是日月金丹。冲贾二人贪于美色便罔顾罗浮子养育之恩。
奈因罗浮子一直随身携带“日月金丹”,冲贾二人在左思右想及左等右盼数月,仍然无法取得“日月金丹”。
孔雀之腹部却一天天的膨胀着。俗语说:“易涨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冲贾二人在孔雀频催下,终于在昨天中午正式下手啦!他们趁着罗浮子每日午时之定期行功入定之际,潜到罗浮子身前,便同时劈倒罗浮子以及搜索“日月金丹”。
罗浮子果真不愧为隐修有成之道术高手,他虽然负伤及被制住穴道,却仍然迅速的行功冲开穴道。
冲锋刚取出日月金丹,不由大喜!他们刚站起,罗浮子已经扬掌劈来。
砰砰二声,冲贾二人已被劈个正着。
所幸罗浮子负伤又匆匆出招,冲贾二人因而只负小伤。
二人便匆匆掠离现场。
罗浮子便愤怒的追出。
隐在丹房外之孔雀乍见此景,立即射镖。
事出突然,罗浮子之右肋便被射中一镖。
孔雀三人便趁机匆匆离去。
罗浮子匆匆拔镖止血,便—路追来。
双方便由罗浮山—路追杀着。
此时,孔雀刚掠落地面,倏地捂腹啊叫一声。
冲锋急道:“敏妹!怎么啦?”贾龙急掠来道:“敏妹!临盆啦!”
孔雀点头道:“嗯!晤!好疼!”
贾龙急道:“怎会如此巧呢?真要命!”冲锋略瞥附近,便指向右前方道:
“先到石旁歇会吧!”贾龙立即扶孔雀行往大石。不久,孔雀巳靠坐在石旁。
倏听一声冷哼,罗浮子已经出现。
冲锋道:“并肩子上!”
贾龙咬牙道:“拼啦!”二人立即仗剑并肩而立。刷一声,罗浮子已经掠落在二人之十余丈外,立见他喝道:“孽徒!枉费贫道养育妆二人,禽兽!”
贾龙沉声道:“妆为何肯养育吾二人?”
汝为何问此事?“”哼!汝披道袍却贪金嗜色,吾怀疑汝之居心!““嘿嘿!小子!汝果真比冲锋机伶!”冲锋怒容道:“从实道出吾之身世吧!”
罗浮子吸口气道:“嘿嘿!冲锋!汝乃广州冲府之孙,贫道在汝周岁时自冲府劫出汝及巨金!”
说着,他不由嘿嘿一笑。冲锋喝句妖道,立即仗剑攻去。
贾龙见状,只好联手进攻。
罗浮子脚踩迷幻步,迅即飘闪着。贾龙边攻边道:“吾之身世呢?‘罗浮子边打边道:”汝乃潮州贾府长子,贫道亦在汝周岁大庆之时,劫出汝及黄金,嘿嘿!
“”该死的妖道!“冲贾二人便一起猛攻着。
罗浮子飘闪道:“汝二人趁早就范吧!汝二人之武功出自贫道所授,汝二人根本不是贫道之对手!”
贾龙哼道:“少来!汝中镖流血赶路迄今,汝已是强弩之末啦!”
冲锋喝道:“纳命来吧!”二人便连连猛攻着。
罗浮子果真当场被逼连退。
孔雀见状;立即吁气起身。倏见罗浮子撮臂疾劈,冲贾二人不由疾退。
罗浮子冷冷—哼,便咬牙追劈而来。
砰—声,冲锋巳吐血飞出。
孔雀悲呼句“锋哥!”立即掠去。
贾龙立即咬牙猛攻。
罗浮子嘿嘿一笑,便振掌疾劈。
他专心攻向贾龙,决心趁机宰掉贾龙,那知,原本悲呼掠向冲锋之孔雀倏地—
翻身便疾劈向罗浮子。
砰一声,罗浮子已先劈飞贾龙。
砰一声,罗浮子的右肋巳挨一掌。
巧的是,孔雀这记掌力正好劈上罗浮子镖伤之处,当场疼得他啊叫一声,当场便踉跄的连退。
孔雀趁机翻身疾扑过去。罗浮子喝句:“贱人!”便扬掌劈来。
轰一声,罗浮子巳吐血连退。孔雀啊叫一声,便捂腹飞退着。
冲贾二人见状,便负伤咬牙起身。
他们吸口气,便疾扑向罗浮子。罗浮子一发狠,便吸气聚集剩余之功力。
喊杀声中,三人已经倾全力劈掌。轰轰声中,三人已经吐血翻落地面。三人全身连抖!鲜血一口口的喷着。孔雀砰声落地,便疼得惨叫不巳!
盏茶时间之后,罗浮子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的双眼似死鱼般紧瞪狠凸的望着刚破晓的东方。
不久,冲贾二人也先后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们也瞪着双眼!“
不过,他们皆望着惨叫不巳的孔雀!此时的孔雀因为负伤及产前阵疼而密集疼痛,她不但口吐鲜血,下体亦汨汨的溢出鲜血。
她的惨叫声巳由高吭而变成低弱。她不由充满紧张及骇怕。
因为,她已经全身泛冷呀!
皮湘便在此时泊舟近岸。他热练的拖绳拉舟上岸再系于柱上。不久,他上舟牵扶下爱妻。
却听她道:“怎会有血腥味道?”
皮湘张望道:“啊!江边躺着四人!”
倏听:“救……救命呀!”
皮湘怔道:“有妇人在求救!”
“去瞧睡吧!”“好!”皮湘放下香篮,便匆匆奔去。不久,他一到孔雀身旁。立即啊道:“啊!姑娘……”
孔雀道:“请帮个忙!”“好!如何帮忙?”“吾巳临盆!啊!啊!”
产前之阵疼使孔雀疼叫连连啦!
皮湘见状,忙道:“请稍候!”
说着,他便匆匆奔向爱妻。
不久,他巳牵爱妻来到孔雀身旁。
孔雀忙道:“请助吾生子!”
皮氏点头道:“好!”孔雀望向皮湘道:“请先瞧瞧那三人!”
皮湘—点头,便匆匆奔向那三具尸体。不久,他被那三张狞厉尸体骇得脸色苍白的回来道:“死啦!那三人已经一起死掉啦!”
孔雀不由溢泪!
不久,阵疼使她咬牙闷哼着。
阵疼一过,孔雀立即道:“请搜出三具尸体怀袋内之物品,再把尸体绑石沉入江中,请立即动手!”
皮湘便犹豫的望向爱妻。
皮氏道:“这位大姐!那三具尸体……”
孔雀道:“那名道士是位假道士,他杀吾及吾友又伤吾,他另有同伴,必须及早沉尸,请帮帮忙!”
“好!哥速动手!”皮湘便匆匆奔向尸体。
不久,他已搜出大小包物品及瓶罐。
他便把它们送到孔雀身旁。孔雀便忍疼挑选着它们。
皮湘迅速的自舟上取来大索,便推大石到尸旁,不到盏茶时间,他已经绑妥大石及三尸。他便把它们搬上舟。不久,他巳操舟弛向江中。
孔雀指向银票及金银道:“赠给二位!”
皮氏忙道:“不妥!先为汝延医吧!”
孔雀凄笑道:“吾身负重伤,已不久于人世矣!”
皮氏忙道:“坚强点!为了孩子,坚强点!”
“谢谢!汝也近临盆吧?”“是的!”孔雀指向锦盆道:“请启盆!”
皮氏便好奇的打开它。孔雀指向盒内之二个金色圆丸道:“请妥存它们!
俟吾子周岁之时由他服下,请大姐务必要照顾吾子!”
皮氏点头道:“好!”“谢谢!抛掉其余物品吧!”“好!”皮氏便把大小瓶罐抛落江中。
孔雀松口气道:“收下此盒及财物吧!”“好!汝珍重些!”
“谢谢!吾非生子不可!”
说着,她吸口气,便张腿握拳。
皮氏便关心的在旁瞧着。良久之后,孔雀厉叫—声,便全身连抖。皮氏立见她的胯间已经冒出半个婴孩及黝黑之发,她立即道:“婴首巳现!加油!加把劲!”
孔雀倏地指抓砂地咬牙挣扎着。卜一声,婴儿终于落地。皮氏忙抱婴道:“添丁!恭喜!”
孔雀的失神双眼倏地发亮。
皮氏略整脐带,便抱婴凑近孔雀之脸。
孔雀弱声道:“孩子!今后全看汝之造化啦!”
婴儿立即哇哇连哭!皮氏忙道:“取名吧!”
“冲……山……晓!”
“冲!那个冲?”
“犯冲之冲!高山之山!破晓之晓!”“冲山晓!好!我记下啦!”
“谢谢!偏劳大姐啦!”
“应该的!”
孔雀脸上之红霞倏逝,立即连抖!步声之中,皮湘已经奔来。
皮氏立即道:“添丁!不过,她不行啦!”
“啊!可怜!我们养他吧!”“好!”孔雀欣慰一笑道:“谢……谢……”
“谢”字未歇,她巳偏头咽下最后一口气。
婴儿立即啼哭不巳!
皮湘道:“她死啦!”“是的!送尸返村安葬吧!”“好呀!”皮湘立即抱尸行去。
皮氏便抱婴跟去。
不久,皮湘巳催舟疾驰向江中。皮氏叮咛道:“哥!为避免仇人追杀,别说实话!”
皮湘问道:“乡亲若问起此事,该如何说?”
皮氏道:“我们在江边发现这对母子,如何?”
皮湘稍忖,便点头道:“好!”
皮氏道:“我们已经沾直血,今年别去鼓山吧!”
“好!”半个多时辰之后,皮湘巳将舟泊岸。
他抱起尸体便率爱妻抱婴及拎香篮上岸。不久,立见三人询问,他们便口供一致的叙述着,此三人迅即分途替他买棺木以及相关的祭品。
他们便直按返回碾米行。皮氏便先行替孔雀净尸。她又替孔雀穿上衣物,立见乡亲巳扛棺入内。
皮湘平日热心助人,所以,如今有不少人前来帮忙。
更有二位妇人上前协助女尸入殓。婴啼声更使一名青年匆匆离去。
不久,他率她的刚分娩妻子前来哺育婴儿。
孔雀亦在此时顺利的入殓完毕,皮湘便申谢不巳!
不久,他付妥一切费用,便请道士前来诵经超渡亡魂。皮氏经由邻妇指点,便熬粥汁喂婴。
当天晚上,他们在榻前望着酣睡之婴儿,皮氏不由含笑道:“山晓真俊,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养大他。”皮湘点头道:“好!”皮氏便掏出银票及金银清点着。
皮湘低声道:“天呀!五万两金票!”
“嘘!小心为要!”“好!”
不久,他们埋妥六十三万两金票啦!皮湘抖着手道:“他们怎会有如此多的金票呢?”
“别管此事!等员外回来之后,再向他请示吧!”
“好!这些黄金及白银怎么办?”
“先办后事再买婴衫!”
“好!”四月十二日下午,三对男女含笑登上螺江村码头,立见现场的人纷纷上前行礼道:“参见员外!夫人!二位公子!二位少夫人!”立见中年人含笑答礼道:“免礼!大家好!”
立见一人道:“禀员外!湘哥要见您!”
“唔!他在何处?”“可能正在碾米。”
“好!吾去见他!”六人便含笑离去。此名中年人正是螺江村中唯一药铺洪记药铺主人洪百钦,二位青年则是他的儿子洪俊彦与洪俊辉。
三妇则是洪百钦之妻及媳妇。洪记药铺不但一帖病消,而且收费低廉及日夜应诊,遇有贫困人员,更是免收分文,因而广受钦仰。
皮湘之妻便是洪百钦之侍女。所以,皮湘对洪家死忠到底。不久,洪百钦六人一近“人人碾米行”,乍见一棺,不由大骇!却见皮湘欢呼句:“员外!”
便匆匆奔来。
洪百记问道:“棺中何人?”
“一名陌生妇人!请入内再叙!”
“好!”不久,七人已进入厅中。
立见皮氏抱婴前采行礼。
洪氏忙道:“免礼!当心胎气!”
“谢谢夫人!”
八人便坐上长板凳。皮氏便低声道出四月八日所见之事。
洪百钦问道:“该妇是何来历?”
皮氏答道:“不详!当时甚乱,她只替子取名为冲山晓。”
“冲?冲姓挺少的!”
洪氏问道:“你们因而未赴鼓山?”
皮氏点头道:“是的!料理妥后事之时,已近午时矣!”“汝二人积下此阴德,强过上香拜佛!”
“谢谢夫人!”
洪百钦一瞥婴儿,便上前抱起他及注视着。
不久,他沉声道:“此子含煞,必须小心调教!”
“是!”
皮湘低声道:“当时,孩手之娘吩咐小的自三具尸上取下物品,小的因而有六十三万两金票,小的不知该怎么办?”洪百钦道:“吾瞧瞧金票!”
“是!”皮湘便匆匆离去。不久,他巳呈上金票。洪百钦便逐一瞧着金票上之店章。
良久之后,他沉声道:“这些金票皆来自两广。足见他们来自两广,吾设法替妆买田地供汝经营吧!”
“是!谢谢员外!”
皮氏道:“请员外以冲山晓名义买田地!”
洪百钦点头道:“好!”
皮湘递出锦盒道:“山晓之娘吩咐小的在山晓周岁之时,让他服下它们,请员外先瞧瞧它们是何物?”
“洪百钦—接盒,便掀开盒盖。他乍见二丹,急忙合盖及望向外面。
他一见外面无人,便再度启盖。
不久,他把盒交给爱妻,便单独沉思着。
洪氏乍见金丹上各望着日及月字,不由神色大变。
她合妥盒盖,便把它交给皮湘。洪百钦低声道:“小心藏妥此盒!”
“是!”
“外人不知妆有此盒吧?”“是的!”
“很好!切勿泄密!彼四人全死于此盒!”“啊!当真!”
“是的!此乃汝平日积善之报!勿泄密!”“是!”
洪百钦道:“汝自明日起接管粮行及粮仓吧!”
“是!谢谢员外!”
“休客气!吾待会挑个日子,办妥山晓娘之后事吧!”
“是!”“务必要保密,以免引祸上身!”“是!”
不久,洪百钦巳携金票率亲人离去。
皮湘夫妇不由松口气。
第三天上午,皮湘夫妇在洪员外安排及乡亲协助之下把孔雀安葬在粮行后院,他们终于了却心事。
洪员外便亲赴福州—带以冲山晓名义买田地及雇人耕种。
洪员外之二个儿子则在村尾雇人搭建大批粮仓及六家碾米行。
洪氏则派一名侍女照顾冲山晓,以减轻皮氏之负担。
七天之后,洪员外含笑把一批地状交给皮湘道:“今年秋天将有大批谷物送到此府,够汝忙啦!”
“谢谢员外!”
“汝不必再亲自碾米!妆该经营粮行!”
“是!”
“吾会替妆物色工夫,好自为之吧!”
“是!洪员外便含笑离去。
时光飞逝,端节上午,洪夫人亲自坐镇欲替皮氏接生,那知,胎水巳破良久,胎儿却迟迟不肯出来。
皮氏疼得死去活来啦!
皮湘急得又掉泪又冒汗啦!洪夫人只好吩咐皮湘去请来老公。不久,洪员外—入产房,便小心的诊视着。
“糟!倒踩莲花!”
洪夫人骇道:“脚先头后?”
“是的!吾行功一试吧!”
“小心!”
皮湘听得急忙跑到祖宗牌位前叩求啦!洪员外便掌聚功力小心的推按着皮氏之腹部。
午时—到,婴儿终于呱呱落地。
皮氏当场虚脱昏迷啦!洪员外吁口长气,便退出产房。
皮湘下跪道:“谢谢员外!”“好险呀!投事啦!”
“谢谢员外!”
洪夫人却望着脐带缠头的婴儿忖道:“此子如此有福,该可服用‘日月金丹’,俾日后为武林放—异彩!”
她便小心的整妥脐带。不久,她吩咐侍女为婴儿净身。
她小心的替皮氏净体及灌食灵药。
良久之后,皮湘入房道:“谢谢夫人!”洪夫人含笑道:“恭喜!天赐鳞儿也!”
“谢谢夫人!”
“此地由吾善后,妆出去吧!”
“是!谢谢夫人!”
有子万事足,皮湘欣然离房啦!他一入厅,立见洪员外招手道,“坐!”
“是!谢谢员外!”
“秀梅方才险些难产,她巳不宜再生子!”
“是!请员外替孩子命名!”
“此子择在端午时降世。就名为阳吧!”
“好!谢谢员外!”
“秀梅需进补,吾为安排此事,汝休担心!”
“是!”
洪员外便再入产房。
不久,他巳行功替皮氏绝育。
他留下一瓶灵丹,便陪爱妻离去。
不久,皮湘已抱子坐在爱妻身旁。
二人乐得不知饿啦!
翌日起,每位进来“人人粮行‘买米之人皆笑哈哈的抱米离去,因为,皮湘吩咐店员多赠—杓米呀!
看官们如果买过米、面、糖等必须秤量之物品,必然会有一种很微妙的又难以形容的感觉。
看官若欲买十斤米,店家因为装十斤余而一杓杓的取出来,看官在当场必然会有不大好的滋味。反之,店家若在秤过之后,再添一小杓,包爽也!
皮湘的店员如此“大放送”,村民当然乐啦!人人纷纷向皮湘申贺着。六月五日上午,皮湘便和下人们挨家逐户的赠送弥月油饭及红蛋,而且婉拒村民的各种贺礼。
村民为之更爽啦!皮氏经由灵丹及大鱼大肉之进补,不但迅速复原,而且奶水充足,冲山晓及皮阳亦长得又白又壮。
她天天春风满面啦!
日复一日,秋收时分,福州一带的田地皆大丰收,洪员外父子三人便陪皮湘逐—的点收及发放工资。
皮湘不但按行情付工资,另外各赏每位佃户一百斤白米,乐得他们在翌年更加勤快的耕种着。
这些谷物便由马车及大船运返螺江村中。
三十六个大粮仓立即爆满。
三十五个青年每日在七处碾米行忙着碾米。
一个半月之后,二船新米巳在杭州换回银票。布匹及各种物品,再以低廉的价格出售给村民们。
村民们为之再乐啦!皮湘亦进—笔帐啦!洪员外便又替他买一批田地及雇人耕种。
剩下之米便廉价供应村民长期食用。
皮湘因而名利双收啦!抓宝,它是东甫沿海之一项习俗,据说,满周岁孩子所抓之宝,便可以代表他们日后之行业以及发展。
俗语说:“富在深山有远亲,贫在城邦无近邻”,意指有钱郎即使住在高山,仍然经常会有访客。贫民即使住在热闹城市,也无人探访。
这便是人性现实之写照。
四月七日上午,位于鼓山山上之钱府便贺客如潮,因为,今天乃是钱员外钱如泉长孙钱富之周岁大庆。
钱员外乃是福州首富,他膝下只有—子,如今长孙出头,他一声令下,仕绅名流便如潮般涌来申贺。
连福州知府李安也前来申贺哩!
午时—到,钱富使由双亲牵行出来。
钱永泉噍得呵呵连笑啦!贺客们亦挤满着笑容。
不久,钱富已停在矮台前。
台上放着金银,珍宝及文房四宝,行家一看便知道钱永泉希望其孙发财,或者当官荫祖。
钱富好奇的张望不久,便抓起一支金笔。
众人立即报以掌声。
各种王二麻子马屁话纷纷出笼啦!钱永泉乐得合不拢嘴啦!因为,他一生之憾在于其子未能做官呀!
不久,他便以美酒佳肴宴客。
此时的皮湘夫妇也在厅中摆着—筐的各种物品欲供冲山晓挑选,冲山晓则一伸手便抓起一支毛笔。
皮湘乐道:“喜功名!好!”
皮氏也含笑点着头。
不久,他们便喂二童进食。
如今的冲山晓巳满周岁,他长得浓眉大眼配上国字脸,使人一见即赞,皮湘夫妇亦引以为傲。
皮阳则头呈橄榄般前凸后凸,五官虽然可亲,却比不上冲山晓般耀眼,不过,皮栅夫妇仍视做心头肉。
膳后,二童便如昔般返房歇息。
皮湘低声问道:“该让山晓吃丹了吧!”
皮氏摇头道:“不妥!员外与夫人皆认为山晓带煞!
他已有不少的田地,就让阳儿吃下那两粒丹吧!““可是,山晓之娘要山晓吃丹呀!”
“听员外的话,好吗?”
“好吧!我出去招呼—下,俾明日拜佛!”
“好!”皮湘便含笑离去。
翌日破晓时分,皮湘便以舟送走爱妻及二童。
天未亮,他们便已经顺利的上岸。时隔一年,孔雀四人去年陈尸之处已经了无余迹,不过,皮湘夫妇仍然忍不住的瞥向那一带。
不久,他们巳各牵一童行去。
鼓山涌泉寺供奉“释迦牟尼佛”,每年四月八日,便有各地善男信女前来浴佛祈求消灾添福。
欲到涌泉寺,必须由鼓山山下走过约三千级石阶,不少虔诚人员更是三步—跪,九步千叩的沿阶而上。
皮湘夫妇如昔般沿阶行而上。不过,今年,他们各背一童而上。
终于,他们抵达涌泉寺。
他们便牵二童跟着香客欲入殿。
倏听:“让道!出去!”声,立见殿内香客纷纷出来,皮湘夫妇见状,立即各背—童向后退去。
不久,钱员外三代大摇大摆的出现,皮湘立听身旁之人低啐道:“为富不仁,拜佛何益!哼!”
皮湘一瞥对方,对方却视若无睹。
皮湘垫起脚尖一瞧,立即瞧见钱永泉父子。
皮湘曾在福州城内见过他们,他便默视着。
立见殿内钟鼓交鸣的迎钱家三代入内。良久之后,他们方始大摇大摆的离去。
香客们便依序入殿上香及浴佛。
皮湘夫妇虔诚的在前后殿上香膜拜之后,便各牵着二童的小手,以玉兰花汤恭敬的浴佛。
接着,他们各把一张三十两银票放入油香柜中。
他们又恭敬一拜,方始出殿。
不久,他们巳看见洪员外父子三人各在一株大榕树下义诊,洪夫人及二媳则在旁包药赠人。
皮湘夫妇上前行过礼,立即协助着。
午后时分,他们方始稍歇欲用膳。
却见二童巳不见,他们不由大急!洪员外便请众人协助寻童。不久,一名老僧含笑牵来二童,二童乍见皮氏,便欣然行来,皮氏喜极而泣的上前紧抱着二童。
洪员外含笑道:“恕二童打扰住持!”
老僧正是涌泉寺住持法印大师,他艺出少林,自三十年前便长驻涌泉寺弘扬佛法,颇受人敬重。
立见法印大师合什道:“施主言重矣!老衲目睹施主诸人行善,特带二位小施主到禅房稍歇。”“谢谢大师!”“此二位小施主不凡,施主乃大智大慧之人,必知此事!”“请大师开示!”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说着,他轻抚皮阳额头不语。
洪员外道:“小施主姓皮名阳,其双亲恭敬礼拜,平日热心助人行善,膝下只此—子而已!”
法印大师会意的道:“改日再详叙,如何?”
“好!”法印大师便含笑离去。
洪员外便招呼众人入内取用素面。
经此一来,皮湘夫妇用过膳,便背二童下山。
日落之前,他们便已经返回粮行。
翌日起,他们如昔般作息着。
五月三日上午,洪员外一会见皮湘,便低声道:“吾明日送阿阳赴涌泉寺会见住持,汝同意否?”
“好!”
“二丹尚在吧?”“在!员外请稍候!”
“不急!吾明日再取!”“好!”
洪员外便含笑离去。
翌日上午,他果真牵着皮阳携丹离去。
午前时分,他便已经在涌泉寺住持禅房内会见法印大师,立见他取出—个锦盒交给法印大师。法印大师揭盒一瞧,便神色大变。
洪员外便低声道出获丹之经过。
法印大师宣句佛号,便沉思不语。
良久之后,法印大师问道:“施主此举何意?”
洪员外道:“晚辈昔年获大师解围,久思报恩,如今良机巳现,请大师惠赐无相神功成全此子。”
法印大师点头道:“施主知老衲心愿否?”
“略知一二,大师上窥天机,故长镇此地,唯大师年岁已高,久憾无适当接会人选,然否?”
法印大师含笑道:“施主果真具大智慧!”
“既然如此,请大师成全!”
“行!不过,小施主须留寺一年!”
“可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谢谢大师!”
洪员外便向皮阳道:“乖乖听话喔!”
皮阳会意的点点头。不久,他巳含笑离去。
法印大师便召来一名弟子吩咐着。翌日破晓时分,一名年青和尚已和皮阳自山下沿着三千级石阶逐级上山,而且途中丝毫不歇的上山。
他—入禅房,法印大师便拍按他的全身穴道。
半个时辰之后,他巳呼呼大睡——
双鱼梦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