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时分,这天上午,留汉一进入长安城,立见城墙上张贴着大红纸,纸上更以金粉写着“恭贺乔少堡主掌云州县衙”
他暗忖道:“掌县衙?当县令吗?他是谁?”他便继续搭车入城。沿途之中,不少店面皆公告此事!
他不由更加好奇。不久,他已赏过车夫下车。
他又走了不久,便由路人之交谈获悉群英堡少堡主乔宽获朝廷封为山西大同城云州县令。
他不由记起上回在群英堡看过门房之傲慢神色。他为之暗暗摇头。
因为,他由小观大,他相信有那种下人,主人也好不了多少!
于是,他先行出城逛景。
他重回故乡,一草一木皆感亲切!
原来,皇天不负苦心人,乔植父子没有做白工,经过周巡抚之保荐及三名知府之联名,朝廷封乔宽为云州县令。
朝廷此举意在利用群英堡继续追缉程虎。因为,朝廷迄今仍不死心呀!
此讯立使乔植父子大乐!
宇文玲—见爱孙入仕,便紧急召回老公。
如今,终南樵隐正率孙女乔虹由城外搭车疾驰而来,因为,他知道若赶不上今午之喜宴,准会没完没了!
他此次出游,已耳根清静一年余。他可不愿一返家,便听老太婆念经。
不久,此车之疾驰,已吸引留汉之注意,他乍见车中之老者!
不由忖道:“是他!他在赶什么呢?”
他不由多看一眼。不久!马车已疾驰而过。
立听一路人道:“乔老赶回来啦!”另一人立即道:“是呀!
孙子做官,他当然要赶回来呀!“
“嗯!听说群英堡今午设下流水宴欲招待所有的人哩!”
“的确!咱们待会也去申贺吧!”
“嗯!该去哈拉招呼一番。”二人便边行边聊着。
留汉忖道:“此老原来是群英堡的人呀!难怪那名青年的口气那么傲!群英堡果真是一批傲人!”
他便继续前行赏景。午前时分!他便进入城外之一家酒楼。
立见内有大批人正在欢叙用膳,他便直接行入。立见壁上贴着大红纸道:“免费招待!”
他为之一怔!立见一名小二上前道:“大爷,请!今天是本堡少堡主大喜之日本楼一律免费招待,请!”
留汉恍悟此楼归群英堡所有。他立即掉头离去。他又连走三家酒楼,才得以安静。
因为,此楼只有他这位客人呀!他点妥酒菜,便开始品茗。
却见掌柜唉声叹气着。
不久,小二已送来酒菜。留汉付过帐,便开始用膳。膳后,他便直接离开长安城。
因为,他不愿再多看肉麻场面一眼。他便沿途默默瞧着各地。
这天下午,他终于又进入大同城中,他便吩咐车夫绕过六条街,他终于瞧见重建之银庄及府衙。
于是,他付赏下车及逛着。他终于瞧见艾家仍是一片废墟杂草。他听见不少人仍在谈论程虎之案。
他更瞧见不少的悬赏公告。他也沿途被不少人打量过。
他唯独没听人提及白浩及留汉。
他安心的在日落前住入客栈。他摘下面具,便开始沐浴。浴后,他戴妥面具,便步向前厅。
他一入厅,便看见那名老者及一名老妪和少女同桌共膳,他暗暗叫巧,便直接坐入角落之座头。
小二便上前斟茗招呼着。他点过酒菜便递出一块白银。
立听老妪道:“宽儿做得有声有色哩!”老者含笑道:“好的开始,便是成功的一半。”
“若能逮到程虎,该有多好!”“是呀!”
老妪道:“汝走一趟少林及武当,请他们帮帮忙吧!”“植儿不是已向他们提起此事吗?”
“植儿之份量,岂比得上汝呢?”“可是,吾已归隐呀!”
老妪立即瞪道:“归隐便又聋又哑吗?汝明知朝廷如此重视此案,汝明知道这是宽儿之良机,汝还在推什么推?”“好吧!”
“哼!腊烛不点不亮!”老者便端杯品酒。少女低声道:“奶奶!别急嘛!”
“哼!若让云刚堡逮到程虎,怎么办?”“不会啦!他们若有此能耐,早已到手啦!”
“不一定!说不定瞎猫碰到死耗子哩!”“是!是!”“另有一事,汝对孟仙知道多少?”“孙女不知此人!”
老妪便望向老者。老者立即道:“吾未见过此女。”
“一并查此女来历!”老者便默默点头。
老妪向现场一瞥,立见掌柜及小二纷纷低头,壁角前只有一人背对着她品茗,她便默默用膳。不久,小二已送酒菜上桌,留汉便默默取用。
他方才听见老妪三人之交谈,他不由暗诧老妪语气之强势,他更暗诧老者为何如此低声下气。
不久,他便甩掉此事。因为,他何必管这种傲人之家务事呢?
他开始用膳不久,倏听一阵步声,他以为是酒客,那知,立听掌柜及小二一起陪笑道:“恭迎大人!”
他不由以眼角瞥去。立见一吏率一批人入厅,掌柜诸人正快步迎去。
他不由忖道:“这么晚啦,他们还出来干什么?”立听沉声道:“免礼!例行盘查!”
“请,小号今夜只有四名客人,如今皆在厅中用膳。”
“嗯!”
倏听:“啊!老太爷!老夫人!姑娘!汝等皆在此呀?”
立见一名中年人快步行去。
此人正是群英堡弟子金翔,他一上前,立即行礼。
老者正是“惧内公会理事长”终南樵隐乔鹤,他立即含笑点头道:“免礼!辛苦!忙汝等吧!”“是!打扰矣!”
于是,他行过礼,便转身归队。如此一来,众人便注视着留汉。官吏一见此人仍在用膳,不由不悦的望向掌柜。
掌柜会意的上前陪笑道:“大爷海涵,石大人率人前来进行例行性的盘问,请大爷过来一下!”留汉便起身跟去。
那知,他一行近,金翔便沉声道:“卸下面具!”留汉不由忖道:“好厉害!
我必须小心啦!“
他立即摘下面具。那知,掌柜乍见到他的脸!不由啊道:“留汉!”
留汉不由变色忖道:“他怎会认识我,麻烦啦!”石大人见状,不由心中起疑道:“汝是谁?”
“留汉!”“流汗?汝休想以化名瞒人!”“去留之留!男子汉之汉!”“留汉!嗯!为何戴面具?”“自保!”“自保?”
立见掌柜上前附耳低语道:“禀大人!此人在银庄被焚之三日前!曾入银庄欲诈领而被押入府衙。”
他已说的轻声细语,却瞒不了留汉之听力,留汉立即忖道:“大师父果真料事如神,我该好好的打这一仗!”
果见石大人喝道:“留汉,汝涉嫌杀人纵火!”众人不由变色。留汉怔了一下,便道:“说明白!讲清楚!”
“汝曾入大同银庄欲诈领而被送入府衙吧?”
留汉道:“我曾因误会而入过府衙,不过,大人查明之后,便放我出衙,我绝对没有诈领,我愿意对质。”
“哼!汝已杀死艾财兄弟,如何对质?”“请大人勿信谣言!”
“汝休狡辩!拿人!”“是!”金翔便率二人上前。留汉道:“住手!我跟你们走!”
石大人点头道:“走!”留汉一转身,便拿起酒壶含着壶嘴灌光那壶酒。
他便向掌柜道:“我再入银庄时,现场只有三名客人,你是其中之一吧?我希望你据实道出当时之景!”
掌柜便望向石大人!石大人道:“汝一起入衙吧!”“是!”
“汝可知另外二人是谁?”“知道!他们是刘钦及许安。”
“他们如今皆在此城否?”“在!”
“汝先率人带他们入衙吧!”“是!”于是,掌柜率二名衙役匆匆离去。留汉立即道:“请召银庄人员对质。”
石大人道:“行!陆远,召昔日在场之银庄人员入衙!”
“是!”于是,一名衙役匆匆离去。
留汉打开包袱,便取出一盒道:“这是存单及金戒!请派人保管妥,以免又被人掉包!”“掉包?”
“不错!我当时要领钱,他们说存单是假的,结果;我入衙返银庄,便被他们掉包,我不希望再发生此事!”
“放心!本官会亲自保管!”“谢谢!”石大人一启锦盒,便拿出存单及金戒瞧着。
不久,他点头道:“汝可以入衙了吧?”“可以!”于是!
他拎起包袱跟去。不久,他们已走得一干二净!
乔虹低声道:“爷爷!他似是在西湖除恶之人哩!”乔鹤点头道:“正是他!
汝进步不少!“
乔虹喜道:“爷爷!他会诈领吗?”“不会!”
宇文玲却哼道:“未必!以他的年纪,不该如此镇定,汝瞧他方才之应对,分明已经筹备基久,他必有问题!”
“夫人高明!”“他在西湖除何恶?”乔鹤便略述着。
宇文玲道:“错不了!他有此身手,岂甘受诬诈领,艾家兄弟可能死在他的手中,否则,他们不会全死于火窟。”
“艾家兄弟会不会先死于程虎之手下呢?”“不可能!邻坊当时未听见拼斗声或异响!”
“他们可下迷药杀人纵火!”“汝又在抬杠啦!”乔鹤便端杯饮酒。
乔虹道:“奶奶!人家想了解此案之发展。”“行!吾明日会召金翔来详问。”
“谢谢奶奶!”
且说留汉跟着石大人诸人离去之后,他不由边走边忖着。不久,他已决定采取大师父指示之应变措施。
入衙之后,石大人便匆匆入内。金翔则指示着值夜人员。
然后,他到留汉身前沉声道:“公堂有公堂的规矩,汝须妥加配合,始能洗刷汝之冤屈,汝明白否?”“明白!”
“吾须先留下汝之包袱。”“行!不过,我不希望会失物。”
“放心!吾乃群英堡弟子金翔!”
留汉一听群英堡三字,便闭口不语。金翔一接过包袱,便放在几上予以打开。
不久,他指着那叠面具道:“汝为何携如此多的面具?”
“转售!”“转售?买主是谁?货主是谁?”
“我在金陵夫子庙附近向路人以每张三千雨之价买下它们,你如果有兴趣,我就以原价出售,如何?”
金翔注视道:“推托之辞矣。”“信不信由汝!”金翔道:“说不定有人利用这些面具做过案?”
留汉变色忖道:“对呀!糟!会不会越扯越大呢?”金翔沉声道:“据实道出来源吧!”
留汉答道:“我的确自夫子庙附近之路人手中买到它们。”
“胡说!那有人在路边出售如此精品。”
“该在何处出售呢?”“这!汝休想岔开话题,说!”
留汉道:“我的确在夫子庙附近向一名路人买到这些面具,至于这些面具之原主人做过何案,我怎会知道呢?”
“汝若如此不合作,汝便走不出衙门!”“官方一向如此行事吗?群英堡一直如此助纣为虐吗?”
金翔变色道:“光凭此二句话,便可定汝侮辱官威之罪!”
留汉道:“别逼人造反!”
“汝又添威胁一罪矣!”“想不到群英堡之人既狂又会乱扣罪名。”“放肆!
汝如此刁钻,莫非目中无人乎!“
倏见二吏行来,金翔便上前行礼。不久,他指着面具低语着。
留汉一听他扣罪名,便心中暗怒!
于是,他决定打出王牌。他便坦然而站。不久,二吏一瞪留汉,立即登堂入座。
此二吏便是徐知府及石大人,只见徐知府一入座,便拿起惊堂木一拍桌面以及喝道:“升堂!”
二班衙役立即敲棍喊道:“威武!”徐知府喝道:“堂下何人?”留汉答道:
“留汉!”
“大胆留汉!既入公堂!为何不下跪?”留汉便默默下跪。
徐知府喝道:“留汉!汝曾入大同银庄欲诈领吧?”
“不!我受远亲白浩之托入大同银庄欲领银,却遭一人因为三字体略异指为诈领,因而入过衙。”
“那知,官方虽然还我清白,银庄人员却以假存单换走我的存单,致使我至今仍无法领钱,请大人做主!”
“详述!”“是!”留汉便详述两度进出银庄及一度进出府衙之经过。
他尚未说完,昔日剩下之二名银庄人员以及在场之人皆已入衙,他一说完!徐知府便先询问刘钦等三人。
刘钦三人便详述卓天当时与柜台及艾财交谈之内容。
徐知府一听吻合,便吩咐石大人把笔录交由三人画押。
然后,此三人立被饬退。徐知府接着询问二名银庄人员。
此二人一致证实留汉二度进出银庄之经过,不过,他们一致道出并未看见存单被掉包,因为,他们担心会吃官司呀!
徐知府问道:“当时之承办人是谁?”“周迁!他已死于劫匪手中!”
“汝等瞧过此存单之存根否?”“没有!”“留汉!经此研判,汝仍难以证明被人掉包存单。”
“不!银庄掌柜及周迁之住处或许藏有真的存单。”“这!
好!本官明日派人查此事。“
“谢谢大人!”徐知府问道:“汝为何隔如此久才提及此事?”
“若非今日之事,我已不打算提此事!”“汝舍得这批银票?”
“我当然舍不得!不过民不与官斗,我还识相!”
徐知府沉容道:“并非每位官吏皆是非不明!并非每位银庄掌柜皆有问题,汝休以偏概全!”
“对不起!”“嗯,汝为何持有如此多的面具?”
“我去年底游金陵时,在夫子庙附近遇见一人兜售面具,我认为便宜,便买下它们打算出售牟利!”
“如此单纯?”“不错!”“汝该不会打算利用如此多的面具化身行歹吧?”
留汉瞪道:“我似行歹之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汝涉嫌因恨杀死艾家兄弟及纵火焚尸,如今回来探视是否有人怀疑汝?”
留汉摇头道:“大人令我失望!”“汝如何洗脱此嫌?”
“大人如何证明我杀人纵火焚尸呢?”
“哼!留汉!汝放清楚点!本官可以押汝入牢再详查,而且可以详查一百年,汝能忍一百年乎?”
留汉变色道:“官逼人反?”徐知府一拍惊堂木喝道:“反?
光凭此四字,便可斩汝首!“
衙役立即又敲棍喊道:“威武!”留汉喝道:“斩吧!”说着,他立即起身瞪着徐知府。金翔喝句放肆,立即掠来。
留汉喝句站住!便反掌向左劈去。轰声之中,公堂左壁已整个倒下!夜风一吹入,众人不由大骇!
金翔更是骇然刹身及后退。二吏更起身连连后退。
留汉喝道:“坐下!说清楚再走!”二吏不由一阵犹豫。
留汉喝句坐下,便劈向右侧。轰一声,整个右壁便应声而倒。
二吏便边抖边返座。二吏一坐,仍然全身连抖!留汉喝道:“我返客栈等你们三天!”
说着,他已走到几前包妥面具及拎包袱离去。二吏傻眼啦!
金翔也心乱如麻啦!
因为,他们经过方才之审问,早已明白艾财欲A留汉的钱,徐知府欲以面具逼留汉把大事化小,以免损及官方银庄信用。
那知,事情竟会演变成此景!三人怔了一阵子之后,二人才入内互商着。翌日一大早,石大人便率一百名衙投到艾家挖土。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已挖出一箱财物。石大人便上前翻阅着。
只见里面全是银票及珍宝。
石大人又翻阅一阵子,终于翻到那张存单!他不由暗骂“该死!”于是,他率众抬箱返衙。二吏便先密商着。
然后,徐知府召来银庄掌柜密商着。良久之后,二吏才返回衙中安排着。又过一阵子,徐知府才派人召入留汉。
这回,二吏在书房见留汉,而且请他上座。留汉一入座,便道:“挖到存单啦?”
徐知府点头道:“是的!汝待会可入银庄领取!”
留汉道:“面具之事呢?”“一场误会矣!”“没事啦?”
“是的!请!”说着,他已递出存单。留汉一瞧过存单,立即离去。
不久,他一到银庄,掌柜便迎他入内。
二人一入内厅,掌柜便取出银票及印泥道:“连本带利一百六十五万两白银请公子用印!”
留汉便摘下金戒交给他。掌柜盖妥印,便以布拭净金戒及送还金戒和银票。
留汉清点之后,留下一张一万两银票道:“喝茗吧!”“谢谢公子厚赐!”留汉便默默离去。不久,他再入府衙,二吏不由紧张。
留汉道:“可否帮个忙?”徐知府忙道:“请说!”“可否雇工修河堤。”说着,他已递出那叠银票。
徐知府喜道:“本官乐意效劳!”留汉一交出银票,便转头出衙。二吏快步跟出衙,便作揖恭送。附近之百姓不由瞧怔啦!
因为,这场戏怎会如此落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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