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一行人终于抵达洛阳城。
这时,古辛及连馨玉则与阿饭道了别离。
阿饭有点不舍地对古辛及连馨玉说:
“过几天,你们两人可要记得到震武镖局来找我啊!有好玩的地方,一定要带我一起去,不要放我鸽子耶!”
古辛笑笑说:
“哈哈哈,阿饭,我与玉儿不会放你鸽子的啦!我们还要靠你带我们去关外找你叔公问清楚寒虎潭的毒耶,你就快去吧!”
连馨玉也说:“你放心啦!事情一办完,我们会立即去找你的。”
“那我就叫车夫直接将你送到震武镖局好了,免得到时候找不到镖局,呵呵呵!”她续说。
阿饭说:“好吧!那这么决定了,再见。”
两人目送马车驶离后,连馨玉对于排帮的大动作可是一直耿耿于怀,立即向古辛说:
“阿辛,反正都已经来到洛阳了,找个时间咱们去排帮的总坛闯他一闯,好歹也要把排帮的底掀了出来不可。”
古辛也是气呼呼地说:
“他奶奶地小王八蛋,排帮这群比山贼还山贼的大浑蛋,少爷我是卯上他们了,哼!”
古辛自从被排帮那名蒙面高手打中二掌后,竟然昏迷了半个多月,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创至深,古辛虽没说出想要报仇之类的话,但心中可是打死也忘不了这个“深仇大恨”,他自己暗下决定,日后遇到排帮的人,见一个就废一个,见两个,就废一双,看他排帮有多少高手可以乱搞。
连馨玉接著说:
“最重要的是,先查出排帮背后那股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似乎正藉著排帮系统在进行著某件大事,这才是重点。”
古辛颇有同感地点点头说:
“这点我倒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只是我有一点怀疑,不知道玉儿你愿不愿意告诉我?”
连馨玉说:“阿辛,你有什么疑问就尽管问吧!我会就我所知告诉你。”
古辛正色地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自从我救了你,到之后我昏迷醒来这段期间,我发觉虽然你武功不是很高,但办事的能耐及消息网却很灵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像你想要完成的事,很快就会完成似的?”
古辛虽气排帮气得要死,但对于连馨玉神通广大的能耐更是好奇,所以一找到机会,加上那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话锋一转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连馨玉一听古辛这么一问,想了一想后,立即把他拉往左前方的林子走去。
古辛不知连馨玉到底要干什么,心想,我也只不过问一个小问题而已,怎么好像很严重似的?还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向我说清楚,古辛心里这么想著,至于文、武二医则是跟在两人的后方。
走入林子后,连馨玉也不管古辛一脸的狐疑,迳自往前走,直到一座三合院前才止了步。
连馨玉向古辛使个脸色说:“走吧!进去里面我再告诉你原因。”
这时古辛更加不解了,说:
“到里面?这是什么地方啊!玉儿,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连馨玉拉著他催促地说:
“哎,你不要管啦!反正进去就是了,我又不会害你,怕什么?大男人怕什么怕啊!”
经连馨玉这么一激,古辛那股牛劲又发了起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也不等连馨玉。
走在后头的连馨玉,脸上反而露出甜美的笑容来,走在前面的古辛可没有看到她那“纯真”的笑容,否则铁定会踩住煞车,问个清楚。
古辛一入内,发现院子里整理得非常乾净,而且有三、四个家丁正在打扫,这时家丁也见到古辛,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纷纷朝他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
古辛可是被这三、四人的大礼吓了好大一跳,他心想:“怎会有人向我敬礼呢?我又不认识他们。”
但想归想,看人家向他行礼。他也停了下来,向这三、四人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之后,这三、四人又再度向他回了个大礼,这下他可不知道要不要再回他们个大礼,霎时间他也愣了一下,心想遇见陌生人行礼大概是他们城里人的习惯,因此,又很恭敬地回他们一个大礼。
最后这三、四人再向古辛又行了个大礼后,迳自忙自己的工作。
这时,古辛突然想到跟在后头的连馨玉,马上转过身子看看她,结果发现,连馨玉竟然整个脸憋涨成大红色,努力要忍住不敢笑出来。
此时连馨玉见古辛转过身子,才发出一阵猛笑,而且笑得几乎整个人都跪在地上了,这时古辛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
古辛不知所以然地问说:
“喂!玉儿你到底在笑什么,笑成那副德性,快快招来吧!”
连馨玉仍蹲在地上猛笑,不理会古辛的问话。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年纪约有五十多岁的文士,朝古辛及连馨玉走来,古辛见状,先给这个五十多岁的文士行个礼,并推著连馨玉说:
“喂!玉儿,有人走过来了啦!赶快起来,不要再笑了啦。”
就在这时,跟随在后的文、武二医,随即向这位文士行个礼后,就不发一语地先行离去。
文士这时走到两人面前,只见这位文士对连馨玉行个礼,并说:
“大小姐,你好,前几天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排帮的动态,目前得知,排帮最近不仅大肆扩张势力,同时也有许多老魔级的高手加入,帮中势力在一夕之间变大了许多。最严重的是,排帮四处向各大帮派寄出要求归顺的信函,若不遵行则派出杀手加以攻击,到目前为止,江湖上一些小帮派几乎都投靠排帮了!”
古辛一听,可是错愕到极点了,怎么这个看起来像是老学究的文士也叫她一声大小姐呢?是谁啊?莫非也是玉儿他们连家牧场的人。
古辛带点怀疑的眼神看著连馨玉,正准备开口问话时,连馨玉就已经开口说了。
“田总管,那排帮在洞庭湖藏有宝藏那件事有没有什么眉目啊?”
接著连馨玉一指古辛,对著田总管说: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他是谁了吧!对了,阿辛,这位是田宗魁,我们连家的大总管兼军师,外号是幻剑罗汉,别看他那副年轻的模样,他可是有六十多岁了耶,我就是他看著长大的哦!”
田总管经连馨玉介绍后,向古辛行礼问好地说:“古少爷您好!”
接著田总管向连馨玉说:
“大小姐,前一阵子排帮在洞庭湖藏有宝藏一事传出江湖后,引起许多江湖上人士前去查探,只是前去查探的江湖人物中,许多人无缘无故失踪,再加上排帮向武林各大帮派发出要求归顺的帖子,也引起江湖上各大门派群情激愤,他们藉此寻人之事,教训教训排帮目中无人的态度,依我看,这其中可能有诈,不得不小心行事。”
连馨玉听完田总管的话后,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她说:“我想,排帮在洞庭湖的宝藏一事,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搞不好不是真的,况且排帮对各大门派放出要求归顺的帖子,想必也是有所准备才对。”
说完后,连馨玉也简单扼要地将古来城排帮联络站地底下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田总管,尤其是他们抢得一大批排帮的财物,因而造成古辛身受重伤的事。
田总管说:“大小姐,搞不好洞庭湖的宝藏是排帮故意放出的消息,可能有某种企图哦!”
连馨玉也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时,古辛两眼时时瞧著两人,似乎在探询两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连馨玉看了古辛那副泛出“奇怪”眼神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说:
“阿辛,我说……这里是连家牧场在洛阳的联络站,别怕啦!我不会把你卖掉的,哈哈哈……”
田总管听自家连大小姐这么“亏”古辛,顿时也捂住嘴硬是压住笑声,但可不敢笑出声来,以免有失待客之道。
古辛这时才明白,原来这栋三合院就是连馨玉家族在洛阳的一个据点,想想与连馨玉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她之所以办事效率奇高及消息特别灵通,都是这些散布各地的属下通风报信及帮忙,才知道那么多武林轶事的,女扮男装、找马车、知道排帮在洞庭湖藏有宝藏等,都是这股力量在暗中帮助她。
连馨玉看著古辛突然“清醒”了不少,拉著他往屋内走去,带著点撒娇的口吻边走边说:
“阿辛,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啦!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耶,因为我怕你会误认我有什么企图哦!”
古辛不爽地朝她翻了白眼珠说:
“连大小姐耶!想不到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通天本领,害我差点想拜你为师,哼!原来是背后也有一股势力在帮你撑腰啊!”
连馨玉也不管古辛的连亏带损,仍是撒娇地说:
“好啦!待会我会把我的事情老老实实地告诉你,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耶,就别生气了嘛!好不好!”
三人一走入大厅后,田总管随即招呼古辛就座,并吩咐家丁准备几样酒菜,为连大小姐及古辛接风洗尘。
古辛一就座后,连馨玉可是立即为他奉上茶,并说:
“阿辛,请喝茶,不要生气哦!你现在有什么疑问,只要你一问我马上回答,绝不隐瞒。”
古辛还是那副受骗的样子,翻翻白眼朝连馨玉看了一下,说:
“连大小姐,玉儿啊!我认识你这么一大段日子,第一次喝到你倒的茶耶,好甜哦!”
连馨玉一听古辛也这么“亏”她,很不客气地站了起来,狠狠地赏了一颗芭乐说:
“古大少爷啊!你昏迷时,小姐我也是尽全力照顾你耶,竟然还敢说没有喝过我倒的茶,找死啊!呵呵呵!”
她一说完,直笑不已。
被连馨玉敲了一下的古辛,见著连馨玉那副“恰北北”样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又想想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先不要发作好了,等摸清状况后,再找机会修理回来,因此很大方地说:
“好吧!我就原谅你,就算你有倒茶给我喝好了,现在你总可以道出你的身世背景了吧!”
连馨玉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
“其实,对于目前江湖上的局势我之所以了解这么多,当然得归功于我们连家在江湖上所布的眼线搜集的资料,所以你也不用佩服我,因为这不是我的功劳。”
古辛也收起开玩笑的心,正色地问说:
“既然对现今江湖局势能了若指掌是由于你们连家散布在各地地眼线搜集的情报资料,那为什么你对四、五十年前什么红巾阁上下惨遭毒害、五大门派及武林两大秘地七十多位高手也被杀害,这么古早的事情,也那么清楚呢?”
古辛一提出这个问题,不只是连馨玉,连坐在一旁陪客的田大总管也是愣了一下,想不到古辛竟然会问连馨玉这个问题,他恐怕连馨玉随便乱说,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古辛话音一落,田总管马上答腔说:“大小姐,那个……”
田总管看著连馨玉,有意要她考虑一下再说。
连馨玉也看了田总管一眼,很慎重地告诉古辛说:
“阿辛,关于这件江湖秘案,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至于身世背景,我不单只是连氏牧场的一层关系而已,但我希望你听了我所说的事情之后,千万别泄漏任何风声,否则我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古辛提出了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后,看著田总管似乎欲言又止,且似要连馨玉不要多说,心里也觉得满不是滋味的。
但听连馨玉一脸正经又严肃的表情,古辛马上接著说:
“玉儿,我对天发誓,你以后所说的每句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若有违誓言,愿遭五雷轰顶。”
连馨玉又看了田总管一眼,并向田总管说:
“田总管,我想这事件多一个人知道,或许多一份力量,而且阿辛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很清楚他的个性,对他我想是没有必要隐瞒些什么,况且事情已经五十多年了,若是再如此隐瞒下去,可能永远无法查到凶手是谁。”
古辛听了连馨玉与田总管的谈话内容,似懂非懂,只是觉得连馨玉所要说的事情很严重似的,反而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古辛忙说:“玉儿,其实我也没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好奇心稍微重一点,但你若是真有不方便,不用告诉我也没关系啦!”
连馨玉也不管古辛什么客套说法,正色朝他说:
“阿辛,记得之前我曾告诉过你,有关武林两大秘地在红巾阁被毒害后,与当时五大门派联合派出七十多位高手调查此事,结果也同样遭到毒害,最后逼得两大秘地退隐关外这件事情吧!”
他马上接著说:“记得啊!”
连馨玉说:
“其实我们就是当时三大秘地之一的观音寺,当时我的祖父吴任皇遭逢此事后,怕波及到观音寺上上下下,才会带著观音寺的弟子退隐到关外我祖母的老家连氏牧场,而我父母在生下我之后,为了避免遭到不知名的凶手追杀,才让我改从祖母的姓,而没有从父姓。”
古辛一听连馨玉竟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后人,著实震撼了他的神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连馨玉的谈话。
连馨玉与田总管两人,还以为古辛是被这件惨案吓到了,因此,没有对他的反应多加过问,毕竟观音寺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任谁听到都会被吓一跳,但他们并不知道古辛被吓到的真正原因,实是因为他自己也是武林三大秘地之后,出来江湖历练,主要也是调查这件事情。
古辛心想:
“怎么江湖这么窄,一出来混就遇到同夥,其实也是他自己江湖历练不够,否则早就应该猜到了玉儿多少应该与三大秘地有关,否则凭她的年纪,怎么可能那么清楚四、五十年前红巾阁所发生的事情?搞不好连江湖上年纪大一点的人都淡忘此事了,而且他们可能也不知道红巾阁上下遭到毒害的原因,是因为华佗百穴针法中藏有魁龙令宝藏秘语一事。”
古辛回了回神,说:
“那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调查,你们有查到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连馨玉说:
“坦白说,查了那么久,根本没什么比较明显的眉目,只知道红火圣门、黑色太阳及仙乌寨这三个后来的新兴组织,一夕之间顶替了三大秘地在武林中的地位。至于这三个组织似乎没有任何关系及往来,除了红火圣门及仙乌寨能查到一些背景外,黑色太阳这个组织的内幕则完全不知道,最近又发觉排帮好像在主导整个江湖上的局势。”
田总管接著连馨玉的话说:
“古少爷,武林两大秘地在退出江湖后,虽然仍保留了绝大部分力量,但实际上的菁英分子,却是在那次调查事件中全遭到毒害,老门主为此也遭到极大的打击,所以才会将仅有的力量转到关外去。至于天龙门也在历经那次变故后,转往大漠,销声匿迹。就我所了解,当年天龙门在天龙大帝摩宗接手时所布下的探子眼,至今仍活跃在武林各个角落,而其组织系统的势力似乎比当年更为雄厚,只是天龙门退返至关外老家后,似乎一直采取低姿态,这点我这个老骨董可就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古辛听完两人这番话后,心中可是波涛汹涌,因为他也算是武林三大秘地的后人,现在连馨玉是观音寺之后,人家已坦白告知,倒是他自己在挣扎著,要不要也将自己的外曾祖父就是当年被毒害的红巾阁阁主红战一事,告诉他们。
坦白说,自从“不小心”救了连馨玉,随后三人又夜盗排帮的宝藏后,也亏有她带路,否则江湖、武林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可是完全没有概念,而且连馨玉到目前为止,也只知道他是来自一个家传神医之后,至于是哪位神医,她好像也没有仔细问过他,算是对他极度信任,现在既然她已把自身背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那他自己是不是也该投桃报李,告诉他们真相呢?
古辛心中挣扎著,不知如何是好。
连馨玉说完话后,见古辛皱起了眉头,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便问说:
“阿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古辛这时心中可处于两难局面,看著连馨玉猛摇头说:
“没事,我没有事!哎!怎会这样呢?”
连馨玉问说:“什么怎样啊,阿辛!”
古辛猛摸著头,朝连馨玉及田总管两人说:“等一等,让我想一想好了!”
一说完,也不理两人的反应,独自沈思了起来。
古辛心想:
“怎么办,我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也是三大秘地后人的真相,老秃爷爷再三叮咛我说,千万不能说出自己的身分,这如何是好!”
想了又想,一颗头都快被自己摸秃了,古辛最后决定还是坦白说出自己的背景,但有关华佗百穴针法中暗藏魁龙令宝藏一事,因事关重大,只好暂时保留,待日后时机成熟再说好了。
心中一做了决定,换成古辛用著很严肃的表情看著连馨玉及田总管说:
“我也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千万别说出去,否则严重性可能无法想像。”
古辛话才说完,连馨玉及田总管两人甚表惊讶,难道古辛也有什么天大秘密吗?
两人瞪大了眼睛,直瞧著古辛说:
“难道我们刚才的秘密还不够震撼吗?你也有什么秘密不成,不然刚才我们说完话,你那副表情好像是要被鬼捉去似的,听故事也会听到那副德性啊!真是被你打败了!”
古辛也不理连馨玉亏他,拍拍她的肩说:
“连大小姐,这次换你坐稳来,免得我一说完内幕,你会惊讶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连馨玉一副很不相信的表情说:
“你就说吧!跌下来?哼!小姐我可也是在江湖上打滚了好几年耶,什么大阵势没有瞧过,说吧!”
古辛很无奈地摊开双手说:“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注意听来……”
连馨玉可是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因此迫不及待地说:
“好了,别在那里唱戏了,快说吧!”
古辛正色地朝连馨玉及田总管说:“其实我外曾祖父就是当年的红巾阁主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