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嫋嫋,哀樂悽咽,巳中時分,尤雨夫妻六人陪何曼玉及小晴辦妥家祭之後,周大人
夫婦已率衙內人員入內祭拜。
接着,仕紳們率城民前來祭拜。
不久,尤雨率莊內全體人員,各店面人員及佃户們合計九百餘人恭敬的祭拜,然後,再
依禮起靈前往墓地。
尤雨夫妻陪何曼玉諸人扶棺前行,一、二千人則隨行。
一入墓地,便依禮入墓祭拜。
半個多時辰之後,眾人一返莊,立即自行離去。
蘇曉梅五女便陪何曼玉返房歇息。
佟平吩咐眾人協助善後,便向尤雨道:"馬老弟將於今日離去,在下於房內安排酒菜,
請莊主作陪。"
"好呀!"
二人立即步入客房。
只見馬吉已經自行在品酒,他一見尤雨二人入內!立即道:"好酒!莊主得多留幾壇,
我下回還要來暢飲一番!"
尤雨道句-沒問題!-立即入座。
尤雨斟酒道:"銘謝馬大哥協助,甚盼您常來敝莊坐鎮!"
"哈哈!莊主神勇,何需我這隻笨鳥呢?"
"馬大哥別如此説!小弟自知對抗不了芳草盟!"
"好吧!我會常來逛逛!"
"謝謝!敬馬大哥!"
"別客氣!幹!"
二人立即欣然乾杯。
佟平舉杯道:"老弟!大恩不言謝,幹!"
"幹!"
二人乾杯之後,馬吉道:"莊主既是哀魔童老傳人,理該知道喜怒哀樂四人昔年之輝煌
事蹟,可否賜告?"
尤雨苦笑道:"小弟所知有限,因為,先師昔年罕告知這類事情,小弟只知他們之間恩
怨糾纏而已!"
"令師有何指示?"
"先師吩咐小弟儘量養蹈隱晦!"
"令師沒吩咐你去找另外三人或其傳人嗎?"
"沒有!"
"萬一遍上他們,令師吩咐你如何應對?"
"先師沒吩咐,在下亦未問起!"
"你若遇上他們,打算如何應對?"
"儘量淡然應對!"
"你不和他們爭嗎?"
"不!小弟絕對無心和任何人爭,小弟若非受內人們之求,絕對不會介入江湖恩怨,小
弟只求平靜渡日。"
"他們若攻你,你該怎麼辦?"
"以牙還牙!"
"來!先喝一杯酒吧!"
説着,他已自行乾杯。
尤雨乾杯之後,立即注視馬吉。
馬吉道:"據我所知,喜怒哀樂四人原本是摯交!他們一向結伴快意恩仇,可是,他們
湊巧在黃山拾到一本秘笈。
"那本密笈包含喜怒哀樂等四部分,他們各詳閲四天之後,自忖無力練成那四種絕技,
於是,立即各擇一部修練。
"十年之後,他們在黃山會合之後,便砌磋絕技,他們的絕技包括音功及掌功,他們循
環較技了一個月。"
"黃山之草木被他們的音功毀損迄今,尚未能復原,而他們也只是各有些微之勝負差距
而已。"
"一月之後,他們聯袂拜訪黑白兩道各大小幫派,他們所到之處,非死即傷,尤其他們
的音功更沒人可以抵擋。
二一年之後,他們已橫掃天下,他們便約定十年再較技,可是,不出三年,事情便有了
關鍵性的變化。"
"不知是誰安排一位美女一一訪問過他們,在邀他們於西湖雷峯塔會面,他們準時赴會,
再度重逢。"
"那位女子當眾寬衣裸程胴體,雙手更託着一張五十萬兩黃金的銀票,表示欲在四人之
中擇一而嫁。"
"哀魔立即勸阻,可惜迅即被怒魔反對,於是,哀魔錶明歸隱而去,喜魔三人則攜美女
到大漠較技。"
"怒魔及喜顏面對裸女而影啊音功,樂魔卻添增音功,他們較量六天之後,獲勝的樂魔
終攜走美女及鉅富!"
説至此,他立即逕自乾杯。
尤雨一聽恩師如此清高,不由面露微笑。
馬吉道:"那美女陪樂魔一年,在替他分娩一女之後,立即去找喜魔,而且亦陪他一年
及替他生下一女。"
"她接着去找怒魔,亦陪他一年及替他生下一女,然後,她在一年之後,突然浮屍於潼
關一帶之黃河河面。
"她的背心所留之掌印近似四魔,怒魔首先去拼都喜魔,樂魔一趕來,三人更是拼成一
團。
"三人一直拼了一天一夜,就在他們負傷之際,三百餘名黑道高手突加襲擊,他們傷上
加傷,便各自突圍而去。"
説至此,他立即又喝了一杯酒。
尤雨問道:"他們尚在人間嗎?"
"喜、樂二魔尚在人間!怒魔在返家不到一個月,立即逝世。"
尤雨噓口氣,道:"那位美女究竟是誰?"
"不詳!不過,顯然她是黑道人物所安排之棋子!"
"有理!喜、樂二魔事後有否復仇?"
"有,當年參與圍攻之人,皆已慘死。"
"如今為何尚有如此多的黑道人物呢?"
"因為喜魔已入黑道!"
"哇操!會有此事!"
"芳草盟盟主一支梅正是喜魔的人。"
"這……他為何要如此做呢?"
"不詳,你知道麻哥的來歷嗎?"
"不詳!"
"他是怒魔的人!"
"哇操!真的呀?"
"不錯!你拜堂之時,他們拚鬥之後,麻哥承認此事。"
"這……樂魔的人呢?"
"他自己搭乘歡樂船傲遊天下哩!"
"喜魔呢?"
"未曾現過身!"
"這……他怎會涉入黑道呢?"
"不詳!"
"芳草盟為何衝着我來呢?"
"昔年只有令師沒有負傷,喜魔可能擔心你承襲令師之功力及絕技,所以欲在你未成氣
候前將你消滅。"
"我礙不了他呀!"
"他欲壯大,必須先除你不可!"
"我……她們最近為何沒來犯?"
"我威脅她!她若來犯,我會和麻哥聯手!"
"原來如此!謝謝大哥!"
馬吉哈哈一笑,立即乾杯。
尤雨跟着乾杯道:"她們會不會再來犯?"
"不一定!你必須先行壯大自己。"
"我該如何進行呢?"
"老哥!你來説明吧!"
佟平道:"莊主!馬老弟在這一個月之內,除了調教蔡龍之外,更調集二百餘名高手住
進武漢及此地。"
"哇操!感激不盡!"
"哈哈!小意思!近日內!將又有六百餘人前來報到。"
"感激不盡!"
"小意思!幹!"
"敬大哥!"
兩人立即欣然乾杯。
佟平道:"在下已將那些高手安排於各家店面內,萬一有事,他們必然可以立即出面,
請莊主放心!"
"太好啦!"
馬吉道:"這些人大多是不滿白道及痛恨黑道之人,他們一向率性自主,莊主就別過問
他們吧!"
"是!謝謝!"
"我今日離去,即將赴天山邀另外一批人,只要這批人肯來,即使是芳草盟傾巢來犯,
絕對可以頂住他們。"
"太好啦!感激不盡!"
佟平道:"莊主可否建堡安置這些朋友?"
"好呀!該建於何處呢?"
"東門外那片竹林是本莊產業吧?"
"是呀!你挺有眼光的!那兒頗宜建堡!"
"在下已和馬老弟瞧過現場,且容在下取來草圖。"
説着,他立即離去。
馬吉道:"我打算調集五千人,我希望你堅定理念,塑造江湖清流。"
"是!小弟會全力以赴,請大哥時加指導。"
"彼此合作吧!"
"是!"
立見佟平持紙入內,他一攤開紙,立即解説着。
尤雨光瞧紙上之設計圖,便覺滿意,此時一聽佟平解説,他更是頻頻點頭道:"太好啦!
我會全力支持!"
"謝謝!若無意外,他們將可在堡中過年。"
"好!偏勞你!"
"理該效勞!"
馬吉哈哈笑道:"恭喜!幹!"
尤雨和佟平便欣然乾杯。
一個多時辰之後,馬吉起身道:"別忘了留酒!"
説着,他便哈哈一笑離去。
尤雨送走他之後,佟平立即派人去僱工。
尤雨返房,便向五女道:"我打算在東門外之竹林興建一座足以容納一萬人之堡,梅妹,
你們不會反對吧?"
"好呀!"
"約需四、五萬兩銀子哩!"
蘇曉梅含笑道:"小事一件!咱們上個月便入帳九千餘兩,若非本城發生命案,咱們的
收入會更多。"
"哇操!包括銀莊嗎?"
"是的!你儘量花吧!"
"太好啦!你們就將銀票交給總管吧!"
"好呀!對了!雨哥!你該安排阿龍和小晴之親事吧?"
"他們已經相處過,尚未談妥嗎?"
"阿龍一直沒説,小晴又不便説呀!"
"好,我會安排!"
"小晴希望成親之後,仍能住在此地侍候曾夫人,你先向李大言明,以免他們發生不必
要之誤會。"
"好!阿龍能娶她,真有福氣!"
"我原本要撮合他和小珠哩!"
"小珠也不錯!該幫她找個對象!"
"我們會留意!"
"曾夫人穩定了吧?"
"是的!我送她一瓶補藥,她也決心節哀為胎兒保重!"
"你們多陪陪她!"
"好!她也指點我們不少哩!"
他們又聊了良久,尤雨方始返房運功。
黃昏時分,蔡大夫婦一起來訪,尤雨在廳中接見她們,立見蔡大道:"曾大人之墓已建
妥,請莊主轉告曾夫人。"
"好!謝啦,大叔!大嬸!你們對小晴印象如何?"
蔡大笑呵呵道:"挺乖巧,伶俐的!人又美,阿龍有此福氣嗎?"
"有啦!不過,小晴要求留在此地陪侍曾夫人!"
"可以!可以!"
"行啦!你們該挑吉日啦!"
"太好啦!我待會就回去挑個好日子。"
"對!該辦辦喜事啦!"
"是呀!對了!我方才在城外聽説你將在東門外建堡,真的嗎?"
"是的!大叔幫忙找些勤快的師傅吧!"
"沒問題!我也可以加一腳呀!"
"大好啦!我打算在年底前完工。"
"莊主要搬過去嗎?"
"不是!我要在那個招待客人。"
"莊主真是大發特發啦!"
"託大叔之金口啦!大叔再幫我瞧瞧吧!"
蔡大立即正經八百的瞧着尤雨之臉。
不久,他一皺眉,便搔搔發。
尤雨怔道:"仙仔!開金口吧!"
蔡大低聲道:"咱們出去一下!"
尤雨便怔怔的跟出廳外。
蔡大步入涼亭,立即低聲道:"莊主,你在外面是否另有女人?"
"投有呀!"
"真的沒有?"
"真的啦!"
"這……不可能呀!"
"大叔,怎麼回事呢?"
"你至少尚有六房妻室!"
"哈哈!不可能啦!"
"一定有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別抬槓啦!你慢慢體驗吧!"
"我……我真的會再有六房妻室嗎?"
"至少尚有六人。"
"怎麼可能呢?"
"你的面相確實呈現此貌呀!"
"怎麼可能呢?不可能啦!"
"你放在心上!別引起女人之猜忌!"
"我知道!"
"阿龍之婚事就偏勞你主持吧!"
"好!你們和曾夫人主婚!我會去請周大人來證婚。"
"哇!太有面了啦!謝啦!"
"龍哥成親是件大事,我該慎重辦理呀!"
"謝謝!太感謝啦!"
"小卡司啦!返廳吧!別讓大嬸等候太久!"
"好吧!我也該快返家挑吉日啦!"
二人一返廳,便見何曼玉和蔡大之妻在低聲交談,小晴則滿臉通紅的站在椅後,尤雨便
欣然入座。
蔡大道:"夫人!謝謝你看得起咱家阿龍。"
何曼玉道:"令郎既老實又勤快!小晴一向文靜,若有不懂之處,若祈你們多疼她!多
教教她!"
"夫人太客氣啦!咱家阿龍好一福氣喔!"
"你太客氣啦!你們就挑個日子吧!"
"好!好!夫人!莊主,我們走啦!"
兩人立即哈腰行禮的退去。
曾夫人取出一張銀票道:"煩莊主代辦小晴的首飾及嫁妝!"
尤雨接過銀票道:"我打算請周大人來福證,如何?"
"太驚動周大人了吧?"
"周大人勤政愛民,阿龍又是自衞隊成員,他一定會欣然答應,至於他們的新房就擇於
夫人鄰房吧!"
"謝謝!"
"夫人不宜一直待在屋內,宜多外出透透氣。"
"謝謝莊主關心!小晴,陪我出去散散心!"
"是!"
小晴立即陪何曼玉行向廳外,一身素裳,頭系素花的她,不由令尤雨暗暗自責道:"我
坐視曾進仕被殺,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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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辰中時分,尤雨正在房中練招,倏見蘇曉梅入內道:"總管求見,聽説是丐
幫送來信函!"
尤雨時句:"丐幫!"立即出房。
立見佟平低聲道:"丐幫透過賀志由武漢依信鴿送來此函,看來情況頗急,請莊主速閲!"
尤雨接過信紙,立即拆閲。
"敬呈莊主:千草翁透過丐幫邀你速訪,麻哥在廬山昏迷不醒,據悉,麻哥只能再支撐
一個對時。賀志。"
尤雨啊了一聲,忙遞出字條道."千草翁住在廬山嗎?"
佟平道句:"是的!"立即瞧向信函口
尤雨忙問道:"趕得及嗎?"
"此地據廬山,至少有一天半的行程!"
"天呀!麻哥死定啦!"
"不!千草翁必然不願救麻哥,否則,他有此能耐。"
"這……如何是好?"
"除非先請千草翁穩住麻哥的傷勢。"
"我……好!我書函求他!"
説着,他立即匆匆攤紙疾書。
佟平掠到廳口道:"備車!莊主將有遠行!"
尤雨寫妥函,立即交給佟平。
佟平道:"莊主先啓程!信鴿必會先到!"
説着,他已攜函返房。
蘇曉梅提來包袱道:"雨哥,衣衫及銀票皆在包袱內,沿途小心!"
"我知道!總管會調人保護此地,你們放心!"
"好!車來了!一路小心!"
立見四名中年人各跨一騎跟着一部馬車前來。
尤雨一上車,馬車立即疾馳而去。
尤兩首次搭上如此舒適之馬車,卻無心享用的忖道:"麻哥如此罩,誰能傷他呢?汪家
肯救他嗎?"
尤雨不由想起刁蠻的汪杏香。
他更想起汪杏純的雪白胴體!
他一時心亂如麻!
出城不久,立即有八名中年人跨騎追來,雙方略一招呼,那八人立即由兩人在前開道,
另外六人則守住車後。
沿途之人車在兩名中年吆喝之下,紛紛閃避,他們沿着官道疾馳,晌午時分,他們已經
進入鎮甸。
四名中年人立即繼續馳去。
尤雨諸人匆匆用膳,立即啓程疾馳。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剛進入一座小城,那四名中年人已帶人牽來健騎,車伕更是迅速
的換上健騎。
救人如救火,他們立即疾馳而去。
天色漸暗,他們買妥乾糧,便繼續趕路。
天一亮,賀志已帶一羣人在前等候,雙方勿勿打過招呼,尤雨搭上另外一部馬車,便由
賀志諸人護送馳去。
賀志掠上車轅,道:"在下已託丐幫代轉莊主之函!"
"謝謝!幸苦啦!"
"理該效勞!就怕千草翁不肯施救!"
"他一定肯!咱們何時可到汪冢?"
"若無意外,日落之前,必可抵達。"
"好!大家辛苦些!"
"是!"
賀志掠上馬背,立即喝道:"大冢疾趕一程!"
尤雨一見那些人的背衫皆有汗,心知他們是抄近路來此接班,他不由忖道:"麻哥!你
不能死!你不能辜負大家呀!"
他立即閉目養神。
日落時分,尤雨一見馬車停下!立即掠落於紅門前。
立見汪繼祖道:"公子久違啦!"
尤雨拱手道:"幸會!他的傷勢如何?"
"總算救回一命!"
尤雨鬆口氣,道:"謝天謝地!"
賀志立即道:"在下諸人入城遞函通知莊中吧!"
"好!大家先歇會,明日再啓程吧!"
"是!"
賀志諸人一掉馬頭,立即馳向山下。
汪繼祖問道:"賀志他們是……"
"他們目前在貴莊效勞。"
"這……江湖傳聞果然不誤!聽説已有一千餘人投效公子?"
"是的!在下可否先見見他?"
"這……請!"
尤雨提着包袱步入大門,便見滿院子的梅林及不少早開的梅花,他無心觀看,立即跟着
步入素雅的廳內。
立見千草翁含笑坐在主位道:"小哥兒,久違啦!"
尤雨下跪道:"銘謝您老救他。"
"你為何行此重禮?請起!"
尤雨一起身,立即道:"他多次替在下解危。"
"她身中三掌,不但皆傷到要害,更長途掠行至此!傷勢已逾常人所能承受之範圍!她
的毅力及潛能甚為嚇人!"
"誰傷了他?"
"該是喜魔或其傳人。"
"一支梅!"
"一支梅?芳草盟盟主嗎?"
"是的!"
"她是喜魔的傳人嗎?"
"在下只知她和喜魔有淵源。"
"這……老朽……罷了!"
"抱歉!為了救他,害您老已得罪一支梅!"
"無妨!老朽仁心救人,一向不分黑白兩道,她理該不會見怪!"
倏見段明珠入內道:"爹!她要見尤公子!"
尤雨忙起身行禮道:"打擾!"
千草翁道:"小哥兒!她女扮男裝,你先有心理準備。"
"什……什麼?當真?"
"不錯!她的-膻中穴-右側負傷,老朽替她診治時,始知此事。"
尤雨怔了一下,道:"在下先去瞧瞧她吧!"
段明珠立即帶尤兩步入左側之客房,立見一位滿臉黑麻,秀髮披枕之人閉目仰躺在榻上,
尤雨立即行去。
段明珠關上門,立即離去。
尤雨停在榻前,柔聲問道:"你好多了嗎?"
那人徐徐睜眼,無神之雙眼便望向尤雨道:"我又見到你啦!"
"你傷得真重,是一支梅下的毒手嗎?"
"是的!她先以二百名高手圍攻!再趁隙襲擊,卑鄙!"
"別動火!咱們日後再向她討回公道!"
"你……你知道我是……女兒身嗎?"
"汪老方才提過!你真偉大!"
"你當真如此認為嗎?"
"不錯!身為男人的我也跟不上你的一半。"
"你去端一盆温水來!"
尤雨立即離房向段明珠要來一盆温水。
"你沾温水輕揉搓我的臉。"
尤而掌沾温水,便輕輕搓着她的臉。
一片片薄膜立即捲起,尤雨收手道:"我……搓破皮了!"
"不是!那是易容藥物!"
尤而放心的繼續搓着。
一張白哲近乎蒼白之臉孔立即出現,尤雨乍見那張臉根本沒有半粒黑麻,而且甚為平潤,
心中不由怪怪的。
她一直閉上雙眼,此時突然道:"唇!"
他立即想起吻她雙唇之事,心中不由疾跳。
他便抖着手輕輕搓着雙唇。
立見她那雙唇既小又潤,雖因負傷而稍褪紅色,仍甚迷人。
"我……美嗎?"
"美!"
她徐徐張眼,立現那付鳳眼,他不由心中疾跳。
"我曾當着先祖之面發誓,第一個見到我的真面目之男人,便是我的唯一男人,你是我
唯一的男人。"
"我……我……"
"我知你已成親,我不會計較那些,你肯要我吧?"
"是的!"
"你果真不負我望,我好累!"
"歇會吧!"
"你別走,好嗎?"
尤雨端椅到榻前,道:"我陪你!"
她道句:"謝謝!"立即閉上雙眼。
尤雨望看她忖道:"想不到她會鍾情於我,更想不到她會在我拜堂時替我退敵,衝着她
這份器度,我不能負她。"
他便服藥及坐在椅上運功。
此時的千草翁正在和汪繼祖夫婦及汪杏純姐妹於遠處涼亭悄談,只聽汪杏香道:"爺爺,
芳草盟一定不會放過咱們。"
千草翁道:"別愁!她們在二百餘里外拚鬥,一支梅一定判斷她非死不可,只要她不説,
一支梅不會知道此事!"
"她會不説嗎?她一定會復仇啦!"
"尤公子會讓她不説!"
"這……爺爺!他們兩人究竟是何交情呢?"
"這……吾也不清楚!"
"她瀕死時一直喚着他,他為了她而求爺爺,更日夜趕來此地,我看她一定愛上他,他
也喜歡她。"
"尤公子原本不知她是姑娘家。"
"如今一知道,便會相愛啦!"
段明珠道:"香兒!你別干涉此事!"
"娘!你沒聽見爹方才提過他不但收容-雁會-十八人,更收容上千人,物以類聚,再
加上麻哥,他一定會涉入黑道啦!"
"姐姐懷了他的孩子,你們又不讓他知道,又不弄掉孩子,難道真的要耽誤姐姐一生嗎?
你們不該如此做啦!"
汪杏純立即低下頭。
段明珠輕叱道:"放肆!這是你姐姐自願的!若讓他知道此事,他如果要娶你姐姐,咱
們是否要和他站在一起?"
"對!咱們該早點拉他一把!"
"別忘了他是哀魔的傳人。"
"我……哀魔並無大惡,他也沒做過壞事呀!"
"你別説啦!"
"我……"
汪杏純道:"妹!姐姐命苦!姐姐認命!你別説啦!"
"我……爺爺!你説話呀!"
千草翁道:"r爺爺若答應這門親事,各派會有何想法?"
"這……"
"香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呀!"
"我……我要和他談談!"
段明珠急道:"你想談什麼?你若説溜嘴,怎麼辦?"
"我……我好氣喔!"
説着,她立即跺腳!
千草翁道:"香兒!你去南宮家散散心吧!"
"不要!"
段明珠道:"對!南宮公子不是邀過你嗎?去呀!"
"不要!不要!"
"隨你!不要,我不准你私見尤公子。"
"我……好啦!"
説着,她立即悻悻離去。
段明珠急忙跟去。
千草翁慈聲道:"純兒!爺爺替你切脈。"
汪杏純立即低頭遞出右腕。
不久,千草翁道:"果真是雙胞胎!唉!"
"爺爺別操心!娘會協助的!"
"你不諳利害關係!你受媚要催激及失去近半功力而受孕,此二子已孕聚不少的功力,
爺爺擔心你無法順利分娩。"
汪繼祖急道:"爹何不授-先天練氣-給純兒呢?胎兒若能在胎中奠基,必可瓜熟蒂落,
順利降世。"
"這……此事得先讓純兒飲下尤公子之血呀!"
"孩兒來啓口吧!"
"還是由我來吧!純兒,你跟爺爺來!"
汪杏純立即低頭跟去。
汪繼祖嘆口氣,便默默返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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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初時分,麻哥一睜眼,便見尤雨含笑道:"你醒啦!"
她欣然笑道:"是的!傷口比較不疼啦!你累了吧?"
"不累!想吃些東西嗎?"
"我尚無法進食!"
立見千車翁敲門道:"小哥兒!老朽來替她換藥!"
尤兩立即開門道:"偏勞你!"
千草翁步近榻前,乍見麻哥之貌,不由一怔!
麻哥臉兒一紅,立即閉上鳳眼。
千草翁道:"小哥兒,到鄰房漱洗及用膳吧!"
尤雨立即離去。
千草翁輕輕掀背,立即替她上藥及以金針渡穴。
良久之後,千草蓊收針道:"姑娘儘量保持平靜,請服藥!"
説着,他已遞來六粒-千草丸。
麻哥一張口,藥已入口。
她吞下藥,立即道:"我何時可以下榻?"
"排氣即可!"
"謝謝!"
千草翁立即默默步入鄰房。
正在用膳的尤雨立即道:"您老一起來用膳吧!"
"老朽已膳畢!句否借小哥兒一些血和藥?"
"好呀!"
千草翁拿起瓷碗,立即以金針挑破尤雨之左腕脈,鮮血似泉水般激射不久,瓷碗已經即
將-客滿。
千草翁立即制穴止血。
他再以藥粉抹上傷口道:"姑娘將於二日內可以下榻走動,若照意外,再過二天,便可
以隨小哥兒離去。"
"您老真是妙手回春呀!"
"不敢!小哥兒用膳吧!"
説着,他立即端血離去。
尤雨心情一鬆,便胃口大開的用膳。
膳後,他便步向大門,果見賀志諸人已在等候,他立即上前道:"他已脱險,四日後,
將可隨咱們離去。"
"在下就在城內等候吧!"
"偏勞!"
賀志諸人行過禮,立即離去。
尤雨一轉身,汪繼祖便含笑行來道:"讓她多歇息,在下陪公子逛逛藥圃吧!"
"好呀!"
兩人朝後院行去!便見一畦畦的草藥一直延伸向山上,尤雨佩服道:"你們一定下了不
少的心血,佩服!"
"不敢當!家父秉承先祖志業,一生以仁心仁術救人,凡是登門求救者,不分男女老幼
或黑白兩道,一律受理!"
"佩服!"
"不過,為了避免得罪一支梅而影響安危及救人!尚祈公子及姑娘代為保密,在下代表
此地之人表示謝意!"
"不敢當!在下一定會保密,更會要求她保密。"
"謝謝!"
"令……令嬡近況可好?"
"託福!平安!"
"在下害了她!"
"不!全是樂魔之過!謝謝公子的關心!"
"在下一直耿耿於懷!"
"公子別如此!小女命薄!"
尤雨立即默默低下頭。
"公子!令師可好?"
"先師已別世!"
"抱歉!令師可有囑附公子承續志業。"
"先師只吩咐在下平淡渡日。"
"公子為何收容雁會諸人。"
"黑道劫殺先嶽,在下搶救內人五人,受她們之求而保護她們,卻遭一支梅及黑道頻加
襲擊。"
"佟平諸人及時解危,又召集同道前來協助,在下為了自保,加上他們本性不錯,因而
決定收容他們。"
"可是,他們皆是嫉世憤俗,偏激之人,不但不能見容於白道,更易遭黑道襲擊,公子
遲早會受他們之累!"
"大叔可否賜知他們如何偏激?"
"他們瞧不慣黑道作惡,卻又無力對抗,轉而批評白道姑息養奸,他們豈能體會白道之
仁慈及顧全大局呢?"
"可是,白道之仁慈及顧全大局,有效嗎?"
"至少可以約束黑道人物不致過於囂張,而且,亦不會逼他們狗急跳牆的鋌而走險及變
本加厲!"
"可是,黑道襲擊在下,白道卻不聞不問呀!"
"這……"
"是否因為在下是哀魔之傳人呢?"
"或許吧!"
"大叔!面對此情,我如何自保?"
"你若真的無意步入黑道,白道必會容你!"
"在下何曾有意步入黑道呢?在下原本一直在破船靠魚維生,扮孝男時,亦內斂功力,
在下得罪過誰呢?"
"這……"
"大叔!在下若非自恥出身及現況,加上又已經成親,在下一定會向令嬡求親,因為,
在下不忍心耽擱令嬡!"
汪繼祖全身一震,雙目倏地神光炯炯。
尤雨坦然道:"在下確有此意。"
"小女命薄!她已決定永伴此地。"
尤雨立即低下頭。
汪繼祖忖道:"他的本性頗為善良,我何不和爹商量一番,若能透過白道協助他,未嘗
不是一件妙事。"
他立即道:"耽擱公子時間,請返房稍歇吧!"
尤雨行過禮,立即退去。
汪杏純決心獨守終生之事,令尤雨心似鉛塊般沉甸甸的。
他步入麻哥房中,一見她在酣睡,立即步入鄰房。
他和服躺下不久,便因為兩夜未眠而入夢鄉。
此時的汪繼祖正在房中低聲向千享翁敍述他方才與尤雨交談之經過,道:"爹!可否聯
絡白道拉他一杷?"
"雁會諸人恐怕會影晌他,何況,各派對四魔戒惕甚深,加上他和雁會之人在一起,恐
怕甚難同意此事。"
"孩兒去探探口氣!如何?"
"好吧!你先去探探丐幫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