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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麻哥天生是殺星

    “看君滿瞼妙文章,濃圈密點不計行,

    君若打從花旁過,蜜蜂錯認是它窩。”

    這是一首嘲麻子之詩,可是,當今武林卻沒人敢提“麻”字,上了館子要點“芝麻球”,一定改口為“芝點球”。

    因為,武林在三年前出現一位“麻子”,他自稱“麻哥”,專以殺人為業,這三年之中,他已暗殺七百人。

    這七百人皆是黑白兩道有頭有臉之人物,卻死於“麻哥”之手,而且是死於一種十分歹

    毒,恐怖之掌功。

    死者皆心口中掌,黑色掌印甚為清晰,死時!毒血由臉上毛孔滲出,居然變成一張麻臉,這正是麻哥的註冊商標。

    可是,迄今沒人見過麻哥的“龍顏”哩!

    不少人在談及麻哥把人殺成麻臉不久,自己亦變成麻臉而死,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誰敢再公然提“麻”字呢?

    可是,曾進仕不但敢提“麻”字,連蓋章也少不了一個“麻”字,因為,他正是湖北省

    武漢城“麻城”之縣太爺。

    曾進仕出身書香世家,他今年才三十歲,可是,他人如其名.在仕途中,甚為精進,如

    今已在“麻城”擔任三年的縣太爺。

    他為官嚴苛,主要以重典嚇阻罪犯,作案之人若落入他的手中,必須先重責狠打一番,

    方始拖上公堂問案。

    這三年來,並無大角色犯案,所以,曾進仕意氣風發的幹了三年的縣大爺.政績亦是年

    年列為特優。

    今天乃是曾進仕最爽之日子,因為,他在午時順利的將搶劫殺人累犯“大鬍子”吳耀石

    殺決正法啦!

    吳耀石至少揹着二十條人命及八十條劫案,他在今年春天在武漢落網之後,便被府城大

    人打入死牢。

    可是,吳耀石的兄弟們三番二次的劫牢,雖然每次皆功敗垂成,卻已經有三十二名衙役

    殉難及九人負傷。

    武漢府城大人卓明正在為此事心驚膽顫,食不知味,寢不安穩之際,曾進仕自告奮勇的

    要接管吳耀石。

    卓明龍心大悦,他不但加派三班衙役給曾進仕,更拍胸脯保證誓死推舉曾進仕,曾進仕

    當然誓死達成任務啦!

    邪門得很,大鬍子移入麻城大牢之後,居然再也沒人前來劫牢,而且也沒人去騷擾武漢

    府城車大人。

    所以,如今的曾進仕愉快在房中品茗。

    其妻何曼玉更是眉開眼笑的在場作陪。

    ‘相公,大鬍子已被正法,您之飛黃騰達指日可待矣!’

    ‘哈哈!是呀!夫人真是賢內助呀!’

    ‘不敢搶相公之英明勤政風彩。’

    ‘哈哈!夫人太客氣啦!’

    ‘唉!’

    何曼玉低頭道:‘賤妾至今未生兒育女,愧對相公及曾家列祖列宗。’

    ‘夫人別如此自責,有子沒子皆是命。’

    ‘相公,有一件事,賤妾不知該啓齒否?’

    ‘夫人直説無妨。’

    ‘賤妾為了今日秋決之事,曾於昨天上午赴金鐵嘴處測字,金鐵嘴除了直言今午必可順

    利秋決外,更……’

    説至此,它倏然住口。

    ‘更怎樣?’

    ‘更須防陰人。’

    ‘陰人?女人否?’

    ‘是的!’

    ‘術士無稽之談,不足為信,夫人明知吾一向潔身自愛,未曾涉入風月場所,豈須防什

    嗎陰人?’

    説着,他不由道句:‘胡説八道!’

    何曼玉臉兒一紅,立即低下頭。

    曾進仕籲口氣,上前輕摟何曼玉酥背道:‘夫人,事在人為,別聽術士之胡言胡語,來

    吧!’

    説着,他已拆開她的襟扣。

    兩人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個性保守的何曼玉仍然輕輕掙開身及退入榻旁的更衣室內寬

    衣解帶。

    不久,她已換上睡袍步到榻前。

    她卸下榻沿之布幔,立即鑽上榻。

    她攤開棉被,立即鑽入被中。

    曾進仕一直聽到榻上安靜,方始上榻。

    他在榻上寬去衫袍,便又脱去褻衣褲。

    他籲口氣,立即躺入她的身旁。

    何曼玉立即緩緩褪去睡袍及褻衣褲。

    她貌美似花,肌膚賽雪,胴體更是玲瓏剔透,如果以現今“世界小姐”標準來衡量,她

    理該可以奪魁。

    曾進仕呼吸一陣急促,立即側身撫上雙峯。

    她温柔的閉上雙眼,一動也不動。

    這正是淑女賢妻之標準反應,即使她是多麼的飢渴,絕對也要剋制住,否則,鐵定會被

    視作“不守貞節”。

    曾進社撫摸胴體不久,立即又吻又舔着。

    良久之後,她已是面泛桃紅,可是,她仍然剋制着。

    怪的是,曾進仕明明已經氣喘如牛,狀似“豬哥”,可是,他仍然又吻又舔又摸,根本

    沒有“飛渡玉門關”之打算。

    莫非他有“性變態虐待狂”嗎?

    又過了甚久,他突然喘呼呼的張腿坐在一旁道:‘夫……人……來……’

    何曼玉撐起身,便趴伏在他的下體前。

    赫見曾進仕的“小兄弟”垂頭喪氣着。

    她輕輕托起它.立即開啓檀口輕輕吸吮着。

    他唔了一聲,全身不由一顫。

    沒多久,她輕輕一吐,小兄弟已經“容光煥發”啦!

    他欣然摟住她,立即“上陣”。

    可是,好景不常,沒多久,他已下車了。

    她剛默數到“十二”,他立即交差,她不由暗暗一嘆,忖道:‘相公吃了如此多的補藥,為何仍然如此不濟呢?’

    他死要面子,他擔心瞧到她的失望神色,立即匆匆下榻。

    她披上外袍,立即下榻替他端水及清洗着。

    不久,他自行套上衣衫道:‘我去瞧瞧公文!’

    説着,他已勿匆離去。

    她默默換上被褥,便泡入水中。

    不久,她入盆淨身,不由撫體自憐道:‘成親六年來,相公一直這付模樣,世代單傳的

    曾家真的要就此絕後嗎?’

    她拭乾身子,立即披袍上榻忖着。

    曾進仕步入鄰近之書房,立即握拳痛苦不已。

    他暗自吶喊道:‘天呀!曾家列祖列宗究竟造了何孽,我居然會如此的缺少男人氣概,

    怎麼辦呢?’

    他痛苦良久,便焦躁的在書房徘徊着。

    良久之後,他倏覺身後怪怪的,他立即止步回頭望去。

    那知,身後卻空空如也!

    他不由忖道:‘莫非我神經過敏?’

    那知,他一回頭,便瞧見身前站着一位黑衣人,他着大駭之下,直覺的張口欲叫,對方

    卻按上他的頸項。

    他當場叫不出來。

    他大駭之下,便欲退去。

    對方朝他的右脅一按,他便動彈不得。

    他嚇得心兒狂跳,面無人色。

    黑衣人將一個麻袋放在椅上,立即自麻袋內取出三十六個方盒放在曾進什的那張大桌上

    立見黑衣人摘下圓帽,赫見他長着滿臉的麻粒。

    曾進什心兒一顫,叫道:‘他是麻哥嗎?’

    黑衣人取出一張紙,便攤在曾進仕的面前。

    立見紙上寫着龍飛鳳舞般字跡道:‘吾替大人消滅欲劫牢之三十六人,大鬍子始能順利

    伏法,甚盼大人於三日內變更城名及不準店牌書有“麻”字。’

    ‘大人若無法辦到,吾必會令大人引以為憾,三日後,吾將驗收成果,大人一出英明,

    甚盼勿因此事而惹禍,麻哥。’

    曾進社當場忖道:‘麻城乃是世代城名,豈可更改,可是,此人一向兇殘,吾若不應允

    他,後果必然堪憂。’

    麻哥收妥紙.立即輕撫曾進仕的頸項及腰際。

    人影一閃,麻哥已飛出窗外。

    曾進仕側首一瞧,對方已經消失,他乍覺頸項能夠轉動,他略一抬腳及擺手,四肢居然

    已經能夠活動。

    他咳了一聲,果真已能出聲。

    他好奇的立即掀開盒蓋一瞧。

    藥味一衝,他不由屏息。

    倏見盒內有一個首級,他不由啊了一聲。

    何曼玉乍聽啊聲,立即匆匆下榻行來。

    曾進仕忍住驚駭,立即注祖盒中之首級。

    何曼玉入內乍聞藥味,不由一怔!

    她再瞧見滿桌的小方盒.立即好奇的行前問道:‘相公!’

    ‘噓.別出聲!’

    何曼玉上前乍見首級,檀口倏張。

    曾進仕捂住她的檀口道:‘別出聲。’

    説着,他立即鬆手。

    何曼玉自行捂嘴的低頭站在一旁。

    曾進仕關妥窗,立即逐一揭蓋瞧着。

    立見三十六個小方盒內皆是一個被藥水濃縮過之首級,每張首級之獰厲神色不由令曾進

    仕大駭。

    他吸口氣,忖道:‘這些首級必然出自方才那人之手,可見此人心之狠毒,他又如此的

    厲害,我非依他的吩咐不可。’

    他邊合上盒蓋邊忖道:‘可是,我該如何更改城名及城內店牌呢?’

    他蓋妥盒,立即默默裝入麻袋內。

    ‘相公,誰送來如此可怕的人頭呢?’

    ‘婦道人家別過問此事,不準外泄。’

    何曼玉立即低頭返房。

    這一夜,曾進仕便在書房一直傷腦筋。

    天亮之後,他啓窗透氣,方始返房漱洗。

    不久.他和何曼玉用過早膳,立即吩咐侍女找來師爺甄高明及捕頭邰勇,三人便在書房

    密談。

    曾進仕先道出麻哥制住他及取字供他看,再打開麻袋口道:‘二位千萬別出聲,以免壞

    了大事!’

    甄高明二人立即輕輕點頭。

    可是,當他們瞧見首級時,仍難免駭得張嘴,他們急忙自行捂口。

    ‘捕頭瞧瞧這些人是否為大鬍子之同黨?’

    邰勇立即忍駭逐一瞧着。

    不久,他點頭道:‘他們正是大鬍子之手下,而且每人皆是重犯。’

    ‘設法埋了吧!’

    ‘是!’

    ‘師爺,本官該依麻哥之吩咐嗎?’

    ‘這……茲事體大,且容卑屬斟酌。’

    ‘偏勞師爺。’

    ‘理該效勞。’

    ‘捕頭,你守得住麻哥否?’

    ‘卑屬汗顏,卑屬居然讓那廝入衙恐嚇大人!’

    ‘暗箭難防,不提也罷!’

    ‘是!’

    ‘本官若同卓大人借調人手,你有把握防守嗎?’

    ‘這……卑屬沒有把握,麻哥在這三年來太猖獗矣!’

    ‘你先去處理這些首級吧!’

    邰勇以麻袋裝妥小盒,立即離去。

    師爺低聲道:‘既然無法力敵,不妨順其意,以免惹禍上身,可慮的是,如何更改城名,又如何交代呢?’

    ‘本官亦慮及此事!’

    ‘本域各家店面主人早已在這三年來先後自動易換去“麻”字.倒是兩處城門尚留有“

    麻城”二字。’

    ‘此二字伴隨城門數百年,加上城名襲自前朝,若欲更改,必須奏請大內核準,實不宜

    公開更改。’

    接着,他又皺眉思忖。

    曾進仕道:‘何不利用間接方式處理呢?’

    ‘啊!大人聖明,卑屬有一淺見。’

    説着,他立即附耳低語着。

    曾進杜聽得連連點頭,終於露出笑容道:‘可!你妥善配合捕頭辦理此事,切忌泄密!’

    ‘是!卑屬告退。’

    説着,他立即行禮退去。

    曾進仕目泛笑容忖道:‘師爺真是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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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麻城北方有一條“臼塔河”,它乃是長江支流,河流頗為湍急,亂碓更多,所以一向

    罕有入船經過。

    河畔擱着一條大船,光憑那些破洞及斑漆,可見此船已經擱淺甚久,船家必然已經放棄。

    辰巳之交,破船上突然“咻!”一聲,一條細繩在小鈎帶動之下,迅速的落入河中,便

    見一段細杆擱在船旁。

    立見悠悠柔柔的聲音道:‘世人踐踏大地,大地報以鮮花,大地呀!你真傻,若是我,

    一定搞成坑坑洞洞,摔死他們,呸!’

    立見一名少年打赤膊站起。

    這位少年長得眉清目秀,身子偏又熊腰虎背,可謂集剛柔於一身,立見他步向舷旁。

    他只穿着一條齊膝褲,光着腳丫子,挺着大太陽朝舷旁一站,立即注視着隨流伏動不已

    之細繩。

    倏見細繩一直,他一拉繩喜道:‘哇操!今日的“氧”不錯。’

    果見一條大鯽魚掙動的被拉上來。

    少年哈哈一笑,道:‘魚兄,歡迎你!’

    他捏住魚腮,左手立即跟着魚尾擺動。

    他邊玩邊道:‘魚兄,你一定在河中太孤單、太冷、你才會來找我,安啦!火會把你烤

    得温温暖暖,再請你入我的肚中,咱們“好厝邊”啦!’

    不久,他已抓魚躍落河邊。

    河邊早已架妥烤架,他熟練的自褲袋取出一把薄刃,立即在河畔剖腹殺魚及清洗魚髒哩!

    不久,他將魚放上烤架,立即取兩塊圓石撞擦着。

    火星連濺之下,他已引燃紙團及枯枝。

    他便愉快的坐在石上哼歌道:‘魚兄,温暖多了吧?我再幫你“美容”一下吧!’説着,他已由石旁拿起“鹽罐”。

    他抹妥鹽,便又哼着歌兒烤魚。

    不久,魚已烤得又黃又香,少年哈哈一笑道:‘魚兒,歡迎光臨,’説着,他便以刀尖

    挑魚品嚐着。

    ‘哇操!又香又甜,贊!’

    他便愉快的品嚐着。

    他吃完那條魚之後,立即望着天色道:‘媽的,好大的太陽,看來我明天又得一聲大汗,唉!男人真命苦呀!’

    他到河畔洗洗嘴手,立即攀破船孔上船,不久,他已步入艙內,只見一牀舊被鋪在艙內,被旁散放着十餘冊書,他拾起一冊書,便靠坐在舷旁閲讀。

    半個時辰之後,突見遠處奔來一名壯漢,少年頗為耳尖,立即湊近破船孔旁打量着匆匆

    奔來之壯漢。

    少年暗怔道:‘老呂為何來找我?怪啦!’

    壯漢奔到船旁,立即問道:‘尤雨在嗎?’

    少年琛頭道:‘老呂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壯漢朝四周一瞧,便爬上船。

    這位少年姓尤,單名雨,他一見壯漢如此神秘,立即起身行向船面及忖道:‘媽的!他

    該不會要扁我吧?’

    他立即雙拳一握,立聽指骨一陣“畢叭”連響。

    壯漢一上船,立即搖手道:‘免緊張.我找你辦一件事。’

    ‘什麼事?’

    壯漢取出一錠金元寶道:‘幫我教訓曾進仕那個狗官。’

    尤雨後退道:‘失禮,我這顆腦袋瓜子尚要吃飯。’

    ‘尤雨.你別緊張……’

    ‘哇操!別説啦!我不冒這種險!’

    ‘尤雨,你先聽我把話説完,如何?’

    ‘好吧!説吧!’

    ‘你只要在這兩天內將東西城門上面麻城之麻字弄掉,這一塊元寶便是你的啦!我事後

    再贈一塊元寶。’

    ‘哇操!弄掉城門上之麻字嗎?’

    ‘是的!任你自由弄!’

    ‘你怎會想做這種既無聊又破財之事呢?’

    ‘狗官砍了我大哥的頭,我非出口氣不可。’

    ‘大鬍子是你的大哥嗎?’

    ‘是的!’

    ‘這……你為何不自己弄?’

    ‘條子最近盯我甚緊,我又爬不上城門,你素有“八爪魷魚”之萬兒,你就幫我這個忙,如何?’

    ‘這……我該如何弄呢?城門下一天到晚有條子站崗,我若去鑿字,一定會被發現啦!’

    ‘枉你一向精靈,你忘了坡上之黃土嗎?’

    ‘哇操!你要我粘封住“麻”字嗎?沒用啦!條子們會沖洗掉它啦!’

    壯漢由懷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道:‘你只要把這個粘粉摻入黃土,便可以甚為牢固,不過,別沾手。’

    ‘有效嗎?’

    ‘如果失效,我不會怪你。’

    ‘好!我今夜就去玩一玩。’

    説着,他已收下紙包及元寶。

    壯漢微微一笑,立即下船。

    尤雨打開小紙包,便看見一些淡褐色之粉末,他嘆了一下,忖道:‘老呂可真行.他居

    然想得到膠膝哩!’

    他包妥小包,便站在舷旁目送壯漢行去.他目送對方之輕快步子,他不由忖道:‘他一

    定也是受人之託,那人是誰呢?’

    他目送對方入林之後,倏地入艙掀起棉被。

    他自棉被內抽出一幅面具及青杉褲,立即穿戴上。

    他又穿妥布靴,“刷!”一聲,他已掠落於四十丈外之一塊石上,只見他接連掠了三次,便已經追到壯漢身後十餘丈處。

    沒多久,他已跟蹤到城郊,立見一名青年自涼亭內快步迎向壯漢,不久,他們已經湊首

    低語着。

    沒多久,壯漢自青年的手中接過一張銀票,立即離去。

    青年朝四周一瞥,便沿林行去。

    尤雨邊跟邊忖道:‘萬財義乃是萬記銀莊之少東,他怎會和老呂這種兄弟角色搭上邊呢?’

    ‘看來是萬財義託老呂去找我,他一向和曾大人過往甚密,為何要毀去城名呢?此事大

    有玄機哩!’

    他跟入城不久,便見對方直接步入萬記銀莊,他思忖不久,便繞到銀莊之後街及迅速掠

    牆而入。

    牆內空無一人,尤雨便掠到一間房外。

    他朝房內一探,乍見房內沒人,立即啓窗而入。

    他關妥窗,倏聽一陣步聲由前行來,他立即躲入櫃中。

    房門一開,萬財義已經陪笑道:‘請!’

    立見一位雙頰皆有刀疤之中年人昂頭入內。

    ‘池爺,事情已成功一半。’

    ‘當真?’

    ‘是的!至遲於後天,便可以瞧見成果。’

    ‘很好,記住,不準泄密。’

    ‘是!家父的解藥……’

    ‘吾會於後天交給你。’

    ‘是!’

    ‘切忌泄密,吾走啦!’

    ‘是,是!’

    疤瞼中年人一啓窗,便直接躍出。

    萬財義籲口氣,立即勿匆離房。

    尤雨一開櫃門,便見一位藍衣人正在行向後門,他悄悄出櫃,立即躍出窗外及隱在一株

    海棠後面。

    中年人大大方方的一開後門,便自行離去。

    尤雨一見他向右行,立即斂步而行。

    他翻牆一出,便見對方已沿街直行。

    他便大大方方跟去。

    街上人羣頗多,中年人雖然多次回頭,卻仍然被尤雨跟出城,倏見中年人向右一閃,便

    閃入林中。

    尤雨立即跟着入林及躲在一株大樹後。

    中年人匆匆向四周一瞥,便掠向林中深處。

    尤雨遠跟不久,中年人已經停在一塊大石後,只見他匆匆由石後取出一個包袱,立即脱

    下藍袍及薄紙靴。

    接着,他穿上平底黑靴,立即自包袱內取出一套官服,就在尤雨暗詫之際,中年人已經

    迅速穿上官服。

    他一卸下面具,赫然正是捕頭邰勇。

    他戴上官帽,立即折妥藍袍及薄底靴。

    他將包袱塞入石下,立即抽出腰刀。

    他向四周一瞥,立即整衫掠向官道。

    尤雨忖道:‘哇操!怪啦,居然是邰頭兒要封城名,怎麼回事呢?’

    他立即默默躲在樹後思忖着。

    看官們一定明白邰勇在執行曾進仕及師爺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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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黑,尤雨仍然戴着面具入城,他先在酒樓悠悠哉哉的取用半個多時辰之酒菜,方始

    結帳離去。

    他逛了不久,便掠上遠處民宅遙看縣衙後之那兩排住宅,因為,那兒正是曾進仕的“官

    家宿舍”哩!

    此時的曾進仕正單獨在書房淺酌,他一向甚少飲酒,為了擔心尤雨會不會依約而行,他

    只好飲酒輕鬆一下。

    他為了向麻哥表示自己依話而行,他根本沒在屋前及屋後佈哨,亦不干涉下人們之走動

    總之,他裝得若無其事,默待情勢的發展。

    尤雨瞧了良久,忖這:‘曾大人治縣嚴厲,自律亦甚嚴,今夜卻在獨酌,顯然他的情緒

    不穩定,莫非是他要封城名嗎?’

    他思忖不久,便掠向東門。

    只見兩名軍士在城門口持槍挺胸的執行勤務,尤雨稍一思忖,立即又掠到西城門外去監

    視着。

    立見亦有兩名軍士在負責執勤,尤雨望着城門上之“麻城”二字,忖道:‘看來軍士們

    不會放水,我該如何下手呢?’

    他思忖不久,忖道:‘媽的!反正別處沒人在監視,我乾脆就直接飛上去將那個麻字封

    掉吧!’

    主意一決,他立即掠向右側。

    不久,他已經沿着右側暗處掩到右牆角,只見他的足跟一提,身子便似“火箭”般掠上

    牆。

    城壕內並無一人,他取出瓦片,便將一撮黃土及淡褐色粉末放於瓦內,再自懷中取出一

    個竹筒。

    他將筒內之水倒入瓦片上,立即以竹筒拌匈黃土及藥粉,不久,它們已成一團軟泥巴,

    他不由鬆口氣。

    他端着瓦片來到城門正中央,乍探頭便瞧見那個“麻”字,於是,他小心的吹去瓦片上

    之雜物。

    不久,他便端着瓦片湊近“麻”字。

    他輕輕一貼又一擦,泥巴已經粘住。

    他瞄了一眼,立即去拿起竹筒及掠落城內。

    街上已無行人,店面及住宅亦鎖上門,尤雨暢行無阻,不久,便已經掠上東門牆及調妥

    泥巴。

    他依樣畫葫蘆的將泥巴也塗上“麻”字,立即離去。

    不久,他已經返回船上,他將剩下的藥粉藏在船艙下!便脱下面具及衣衫藏入那條老舊

    的棉被內。

    他籲口氣,立即忖這:‘我明日去瞧瞧城民及官方之反應,便可以明白曾大人究竟在玩

    什麼把戲啦!’

    他一上船面,立即打赤膊躍入河中。

    他游到船旁,立即坐在那塊大石上。

    立見他的心口下方完全泡在河水中,只見他徐徐吸口氣,那個古銅色胸膛立即逐漸的轉

    淡。

    不出盞茶時間,他的胸膛以下部位已經完全變成灰色,附近之河水則由湍急而逐漸的減

    緩。

    一個時辰之後,附近的河水已成平穩,他的勁項以下部位則完全成為淡灰色,立見他徐

    徐籲口氣。

    附近的河水立即加速流動着。

    他的膚色亦逐漸加深。

    他一起身,便掠上船。

    他換下濕褲,立即將它攤上船舷。

    不久,他已入艙歇息。

    翌日一大早,他便又垂釣及在河畔漱洗。

    不久,他已拉起一條大魚,他在河畔殺魚時,不由哺喃自語道:‘哇操!從昨午起,便

    順利釣到魚,我走運了嗎?’

    他的心中一動,便又拋釣入河及開始烤魚。

    哇操!有夠邪門,那條魚尚未烤熟,便見細繩連動,他順手一拉,居然是一條三、四斤

    重之大鯽魚哩!

    他哇操一叫,立即拉魚入手。

    他拔鈎之後,輕拍魚身,便又放它入河。

    不久,他已欣然吃魚。

    沒多久,他已穿着布衣褲及布靴離去。

    他一入城,便聽見城民私語道:‘聽説城門之麻字不見了!’

    ‘不錯!可能是麻哥搞的。’

    ‘天呀!是那個煞星呀!驚死郎喔!’

    ‘是呀!別多議論此事,以免惹麻煩。’

    ‘對!對!誰敢惹他呢?’

    ‘是呀!’

    尤雨邊走邊忖道:‘是誰有如此豐富的想像力呢?’

    他便邊走邊聽着。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已在城內逛了一圈,只見二、三百人分別在各處談論此事,卻又迅

    速的閉口不敢多談。

    尤雨一聽他們談到“麻哥”不久,便閉口不談,他不由忖道:‘麻哥實在有夠罩,可惜,我遇不上他。’

    他便步向東城。

    他一近東城,便見一名軍士仍然站在城門口,出入之人似乎沒瞧見城門上方之“麻”字

    已經消失不見。

    他一出城,便回頭欣賞自己的傑作。

    只見“麻”字已經消失.立聽軍士揮手道:‘尤雨,別看了.你今天不是要去蘇府作孝

    男嗎?快去吧!’

    ‘巴大哥要不要去上個香呢?’

    ‘當然要,蘇老爺子生前待人不錯哩!’

    ‘我走啦!’

    尤雨一入城,便又行向西城。

    他一近西城,便見軍士正在向一對夫婦道:‘快走吧!’

    那對夫婦立即低頭離去。

    尤雨一走近軍士,軍士便含笑道:‘尤雨,你要去蘇府嗎?’

    ‘是呀!聽説城門……’

    ‘噓,麻哥不爽,他已封住“麻”字,別多談,以免惹禍。’

    ‘是,童大哥怎知是他的傑作呢?’

    ‘他最討厭那個字,昨夜之八名值勤人員皆專心執勤,除了他之外,誰能不知不覺的完

    成此事呢?’

    ‘曾大人一定震怒吧!’

    ‘大人只吩咐大家別多談此事。’

    ‘邰頭兒一定在暗中調查吧?’

    ‘沒有,誰敢調查那人呢?’

    ‘對!惹不起那傢伙。’

    ‘你快去蘇府吃點心吧!’

    尤雨打個招呼,立即出城。

    蘇家乃是麻城世族,城中有三分之一的店面乃是蘇家之產業,另有良田數十頃放祖,蘇

    家可謂麻城之首富。

    蘇和從年青時便樂善好施,二個月前無疾而終,壽登九十,而且子孫滿堂,他可謂“圓

    滿人生”矣!

    尤雨一走近蘇府,便見花圈及花籃沿途擺放,大小紅布輓聯迎風飄展,場面十分的壯觀。

    他一走近大門,門房便含笑道:‘尤雨,你來得真早,蔡大他們尚未到哩!你先去吃些

    點心吧!’

    ‘謝謝!我先去上個香吧!’

    ‘好!靈堂就在偏廳內。’

    尤雨道過謝,立即入內。

    院中正有不少人出入靈堂,他們乍見尤雨,立即招呼着。

    尤雨一踏上靈堂門前,立即恭敬下跪及爬入靈堂。

    他一近靈案前,便有一名青年送來三根線香,他望着蘇和那幀慈祥畫像,立即恭敬默禱

    着。

    不久,他插妥香,立即恭敬的三跪九叩行禮。

    蘇和的四位兒子立即上前答禮及請他起身。

    尤雨肅容道:‘在下今日能參與老爺子喪禮,榮幸之至。’

    蘇和長子蘇倫應道:‘謝謝,今日得偏勞你。’

    ‘理該效勞。’

    ‘總管,帶小哥兒去用點心吧!’

    ‘是!’

    尤雨欠身行禮,便跟着總管離去。

    不久,尤雨已跟人餐廳,立見一名婦人招呼他用點心。

    蘇家不愧為有錢人,桌上的點心包括大魚及大肉,遠勝過平常居民之三餐,尤雨亦愉快

    的“大加菜”一番。

    他剛填飽肚皮,便見一對五旬夫婦前來,尤雨上前一打招呼,立即遞給尤雨一塊碎銀及一

    個包袱道:‘賣力些!’

    尤雨應句好,立即拿着包袱離去。

    不久,他已在靈堂和麪之棺旁換上麻衫及草鞋,此時.蘇和之子女媳婦皆已就位,他便

    跪在蘇和幼子身旁。

    立即有一名青年替他送來跪墊,他輕輕搖頭,青年便取走跪墊。

    尤雨一低頭.便努力回想着往事……

    刀光劍影,殺聲連天,尤雨倏自睡夢中驚醒。

    慘叫聲中,渾身浴血的父親挾起尤雨掠逃而去。

    尤兩年才四歲,乍見此景險些駭哭,他一見父親邊流血邊氣喘的急掠,立即止淚以袖替

    父拭去胸膛之血。

    ‘雨兒……復仇……’

    ‘仇家是誰?’

    ‘仇標……啊……’

    倏見利劍透胸而入,險些戮上尤雨之臉,尤雨啊了一聲,便見一名馬臉中年人徒手由後

    疾掠而來。

    ‘爹,一個馬臉人追來了!’

    ‘他便……是……仇標……記住……’

    ‘是!’

    尤雨立即罵道:‘仇標,我以後非宰你不可。’

    ‘嘿嘿!小子,你活得過今夜嗎?’

    説着,他已加速掠來。

    尤雨之父尤宗匆匆拋出尤雨,立即轉身撲向仇標。

    尤雨自二歲即築基,近半年來更開始練武,只見他迅速翻身,不但翻落地面,而且迅速

    的掠向前方。

    一聲慘叫之後,尤雨便瞧見父親被劈飛而來。

    他厲吼句:‘爹!’更加速逃去。

    仇標哈哈一笑,便欲追來,尤宗倏地折斷插在胸口之利劍,疾擲向仇標道:‘雨兒……

    復仇……復仇……’

    ‘爹放心,雨兒一定替你們復仇。’

    仇標避過利劍,立即上前一掌拍碎尤宗之腦瓜子。

    尤雨掠上山頂,便縱目瞧去。

    “嘿嘿”聲中,仇標已經掠近.尤雨情急之下,奮力躍向山下,當仇標掠上山頂時,尤

    雨已下墜到山腰。

    仇標一彈身,便踏着石塊及大小樹身掠下。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仇標非宰棹尤雨不可,他一直向下掠,眼看着就要掠近

    山下,倏聽一句:‘爹呀!’哭聲。

    他的心口倏酸,改耳更是嗡嗡連響。

    他的耳膜更是一陣劇疼。

    他尚未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倏見一粒小石射近,他慌忙揮掌,準備將小石劈搜再設法停

    下身子。

    那知,石粒似利錐般穿過他的掌勁而射向他的心口,他駭叫一聲,硬生生的擰腰,身子

    便向右一斜。

    “叭!”一聲,石粒雖然沒有射中仇標的心口,卻將他射得吐出三口鮮血,身子更似斷

    線風箏般墜下。

    “叭叭!”二聲,他的左右脅間又中了兩粒小石,他的全身一麻,心中大駭之下,立即

    又接連吐出兩口鮮血。

    倏見一塊大石就在仇標墜下之處,他嚇得喊道:‘救命呀!’

    倏聽:‘我要親手殺他。’

    ‘行!’

    “砰!”一聲,仇標已被一股潛勁劈落於十丈外之凸石間,他的胸?略W一塊大石,當

    場吐血不已。

    他正在大吐特吐之際,尤雨已經奔來道:‘仇標!’

    ‘啊……你……沒死!’

    ‘你為何殺死爹孃?’

    ‘他們該死!’

    ‘你更該死,王八蛋,壞人!’

    怒罵之交,他的雙腳一直踢着仇標。

    仇標已經身負重傷,當場被踢昏去。

    尤雨突然捧起一塊大石,便砸向仇標的身上,仇標慘叫醒來,尤雨立即捧石砸向他的胸

    口。

    鮮血衝喉而出,仇標立即嚼舌自盡。

    尤雨恨恨的又連連砸了二、三十下,方始喘呼呼的停住。

    他抬頭向上一瞧,乍見濃霧阻住視線,他不由哭道:‘爹!娘!’

    他一趴跪,立即放聲大哭。

    倏見一股潛勤捕來,他立即暈去。

    倏見一道灰影破空而去,不久,山頂已經出現一位亂髮齊膝,破衫難以遮體之老人,他

    朝四周一瞥,立即掠向尤家莊。

    立見三十餘名和仇標一般服裝之人匆匆掠來,老人冷哼一聲,他一接近,雙掌便疾速的

    揮拍不已。

    不久,那三十餘人皆已被震斷心脈而亡。

    老人掠入莊中,便見滿地的屍體及一具赤裸的女子屍體,他上前一瞧屍體之下體裂傷,

    立即冷冷一哼。

    他返房取來一套衫裙,便替女子穿上。

    他挾起屍體,便掠向莊後之三十餘具屍體。

    他掠近屍體,立即立掌如刀的揮切向頸項,不久,三十餘個首級便已經被他似切西瓜般

    切下。

    他脱下一具屍體之衣衫,立即包妥首級。

    他便挾着女子屍體及那包首級欲返谷。

    途中,倏見尤宗之屍體,他略加判斷,立即將它挾起。

    沒多久,他已順利掠落於尤雨身旁。

    他放妥屍及首級,便解開尤雨的穴道。

    尤雨乍醒,立即悲喊句:‘爹!娘!’

    他乍見女子屍體,立即撫屍哭道:‘娘,你死得好慘!’

    不久,他又撫着尤宗屍體慟哭着。

    哀傷之下,他又再度昏去。

    老人一直在遠處瞧着,他瞧至此地,立即忖道:‘老天果真有眼,吾終於有衣缽傳人啦!實在大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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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雨回想至此,早已涕淚交加,他所下跪之地面更是濕了一大片,他不由哭道:‘爹!

    爹!爹!您不能留下孩兒呀!’

    他立即放聲大哭。

    白燭之盈光為之動顫不已。

    沒多久,蘇和之女兒及媳婦們跟着哭啦!

    不久,蘇倫諸人及妹婿們跟着哭啦!@他們原本欲以辦喜事的心情送慈父“上山”,如今被尤雨引導之下,人人憶及慈父生前

    之養育大恩。

    人人皆憶及自己犯錯受規勸或責打之事。

    人人難過的放聲大哭着。

    前來弔唁的親友及城內仕紳、居民為之心酸。

    不久,曾進仕率師爺及捕頭前來,他們乍聽哭聲,神情不由一陣哀慼,他們便默默的行

    向靈堂。

    蘇家總管一拭淚,立即迎來。

    曾進仕略一點頭,師爺便上前道:‘別驚動大家,宗祭開始了?’

    ‘尚未,時辰尚未到!’

    ‘你去忙吧!’

    總管立即行禮退去。

    良久之後,蘇和之孫輩已經爬入靈堂大哭着。

    那對素燭抖動不久,立即熄滅。

    總管含淚入內,迅即點燃素燭。

    可是,沒多久,它們立即又被哭聲震熄。

    哇操!真是山河變色呀!

    總管邊掉淚邊點燭,由於雙手抖動,久久不能點亮素燭,捕頭邰勇立即快步入內助他點

    亮素燭。

    曾進仕隨後入廳道:‘請大家節哀。’

    那知,眾人已被尤雨引發哀思,人人哭得涕淚交零零,根本沒聽見曾進仕的話聲,所以,他們繼續哭着。

    曾進仕連勸四次皆沒人理,不由暗窘。

    總管上前朝尤雨道:‘尤雨,可以啦!’

    尤雨抽噎數下,方始以袖拭着涕淚。

    總管一一扶起蘇倫兄弟,他們方始清醒的過來。

    他們乍見滿地、滿臉及胸襟之涕淚,不由神色一哀。

    他們立即起來向曾大人致謝。

    曾進仕道句:‘節哀!’立即步出靈堂。

    蘇倫兄弟立即上前扶起自己之妻,再扶起廳中諸人。

    沒多久,家祭依禮舉行,尤雨又哭不久,眾人便跟着哭,一時之間!哭聲震廳,燭焰再

    度被震熄。

    總管急忙勸止尤雨及扶醒眾人。

    家祭便在眾人抽噎聲中完成。

    接着,孝女們分別跪在兩側接受眾人之公祭弔唁。

    整個祭禮便在哀思之中結束。

    三十名青年扛起靈棺,尤雨便跟着孝子們扶棺而出。

    不久,他跟孝子們扶棺前往山上。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已經抵達半山腰之蘇家墓園,青年們小心的扛棺入墳,道士立即

    依禮祭墓誦經着。

    尤雨跟着孝男們跪在墳前不久,道士們便引導孝男們致祭。

    良久之後,祭禮已成,尤雨便和孝男們上香及跟着道士返莊。

    返莊之後,依俗焚化紙衣及紙屋,便大功告成。

    尤雨返回靈堂換上布衣褲,便將麻服送入火堆焚化。

    立見總管前來道:‘尤雨.莊主賞你這錠銀子。’

    ‘謝謝!請代向莊主致謝。’

    説着,他立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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