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青峰陡然口髮長嘯,手中舞動著大刀,跨下夾馬疾衝而上,餘騎口中也齊聲:“嗚呼!嗚嗚呼!啊嚕呼嗚呼……”
這是他們平rì訓練馬匹衝鋒陷陣的口號,馬匹聽到這陣喝呼,便瘋狂似的衝上。待衝至三十丈時,輕車周圍的搭子們便搭箭滿弓,流失齊飛,每人三箭,shè完即收弓取刀,舞動著刀花,夾馬衝前,鐵蹄雷動,人馬似形成一個光亮圓環,滾滾刀流如濱洪潰堤。
玉冠王趙偉,按劍列陣,被一陣箭雨,shè得人仰馬翻,前陣陣角已亂,雖然列陣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不懼箭矢,護馬護人不易兼顧,人馬擠在一起,刀劍撥走了箭矢,而箭矢卻斜向,shè穿了左右鄰近馬匹。馬匹負痛驚動長嘶哀鳴,跳飛坐倒,弄得一團糟。
玉冠王狂喝,第二列四十名火炬手,拋擲火炬,驚亂敵馬,使馬匹驚懼,停蹄下來,便可以圍起來殺了。
那知敵馬帶得頭罩,看不到飛舞拋落的火炬,大部份火炬亦落不到敵人馬隊裡面去,剛接近刀圈立被撥出陣外,反倒阻礙了第三陣衝上的校刀手的陣式!
敵人的馬陣,絲毫未亂,跑得正緊。
康青峰煞氣直衝天表,手舞著斬馬大刀,空自舞動著,連一個人毛也沒砍到,便衝了過去,人人躲開正面,不同他對陣,腳底開溜,閃到路側去了!只要沒有阻攔,他也就只得將就點了!衝過去才是目的!
驀地,路面上急速升起一堆堆的煙霧,煙霧中夾雜著薰死人的臭氣,臭氣中又夾雜著刺激鼻孔的辛辣,在大家噴嚏連聲起落之時,濃煙迷霧已封閉了眼睛,那裡還有敵人的影子,連自己的影子也看不真切,jīng靈乖巧的人,早已先人一步,躲到路兩邊,護路樹後去了!
還管他什麼王不王,將不將的!老命最要緊,太平rì子過慣了,早已不知道仗是怎生打的。
何況這種敵人像一個龐大滾動著的刀球,明擺著上去是送死,從來也沒學過,這種仗是怎生打法!
玉冠王已氣得暴跳如雷,口中怒叱道:“你們都是豬!沒有腿的豬!”
眾人雖然啞口無言,暗中在心裡喊道:“你不是豬,也沒有遞進一劍去!”
康青峰人馬毫髮無傷的衝出一箭之地,停了下來!他抬頭回望,連連搖頭低聲呼道:“不對!咱們兄弟無傷無害,他們也損失輕微,這些人若到了下關,咱們少主如何應付,可用之人,只有四十名捕頭,無緣無故要他們開罪金陵武林世家“錦羅府”,少數歹徒,他們敢動手,三倍以上的人力,他們便得考慮後果啦!”
“大哥的意思,咱們應該回頭殺過去,替少主解憂除困。”
“對!咱們徒步回頭追上去,能少傷人命則少傷人命,這時煙霧正緊,是收拾他們最好的掩護!”
如是他們又飛蹤而回,留下兩人守車看馬!
十四個人分成兩批,沿著護路樹而躍進,在煙霧中敵人非常好認,只聽“啊啾!”
便伸手點去,敵人應手而倒,只一會工夫即倒滿了一地。
待濃煙稀薄,隨風而逝之時主將硬把手也對上了頭,玉冠王看清了現場,自己的人趟了一地,那怕再老江湖,再沉得住氣的人,也不得不心頭狂震,形諸顏sè了。
他方自的鬍鬚根根直豎,一股隱隱煞氣浮現,艱澀的道:“老夫‘錦羅府’玉冠王趙偉,來人報出你們的門戶組合,職稱名號,老夫多年未蒞江湖,想不到今rì江湖道上出現了這多的殘酷邪惡之徒!”
庚青峰古怪的一笑,道:“當真幸會,今夜能在路上幸會到“錦羅府”中一人之下,千百人之上的三冠之一的“玉冠王”,區區兄弟乃是在金陵開府不久的“石府”門下,十六搭子兄弟,初出茅蘆,淺白青嫩,江湖闖道,所憑的“義理”二字,沒有像各位,方家名宿那多的經歷,炫耀事蹟可陳。”
玉冠王左右尚有四十餘人,個個交頭接耳,對“石府”可說從無傳聞,玉冠王得不到屬下什麼情報傳上來,只皺皺眉頭道:“咱們往無過節,近無夙怨,為何將老夫手下放倒了一地,狂枉之至,金陵地面容不得你等如此張狂撒野,無法無天,老夫說不得要領教高明。”
康青峰以森冷的目光凝視著道:“哈!這可真是新鮮事,五丈寬廣通行大道,我南你北,互不相關,爾等自設關卡,封閉道路,區區在三箭之地已通知讓路,爾等不但不予讓開,反而百人齊上,現在擺平了一地,卻又是我們的殘酷邪惡,怎麼,必待我們人人上綁,個個加鐐,才算是善良之徒麼!”
庚青峰哈哈一笑道:──三一六“將你逼急了麼,已圖窮匕現,區區所言有所徵信,你們去接什麼船,去接劫掠金陵十大花魁的載運船,接應人,去給十大惡郎君護航是不!”
玉冠王大吃一驚的道:“你小子語不驚人,死不休,如何能扯上劫十大花魁女的案子上,老夫在案發後三晝夜率人搜遍了金陵全城可以作為江湖人落腳的地點!”
康青峰點道:“這話我也信得過,不過還有下文老鬼也應孩明白,呂龍生是第十花郎君,先幾rì曾在你們羅府作客是罷。”
玉冠王遲疑片刻道:“有這麼個叫呂龍生的人去過羅府,十大花郎君只是傳開,誰也沒有見過,你這話證據不足!”
康青峰再道:“算他不足好了,總有足的時候,來船是長安“聚花宮”水上行宮,水柔柔是“聚花宮”三大堂主之一這錯不了吧!船上隨行護駕的有四名十大花郎君,你老鬼人多馬壯,浩浩蕩蕩的去接的就是這些人是吧!”
玉冠王臉sè一下子冷靜下來,囁懦著道:“你小子舌底粲花,語不驚人,死不休,你還有什麼臭屁,一起放出來,老夫自會斟酌!”
康青峰聽這老兒口氣鬆了下來,不是個咬著根驢吊硬不鬆口之輩,尚能明辨是非,再道“咱們兄弟就是負責擒拿十大花郎君的人,未來的情況是,咱家要◆賊,你老要接人,桔果如何,等賊與接人的人火拼長江岸,血染江水紅,而賊卻逃之夭夭。
假扣你老接人的人勝了,接了一批採花賊回家,咱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傳俠義帖,集合金陵武林進攻“錦羅府”那是理所當然,當仁不讓的事,你老鬼說說著,結果又如何!”
玉冠王吐出一口長氣道:“老夫不信會有這種事!”
康青峰道:“不信沒關係,你老鬼若是夠聰明。在此處理善後,磨菇到天亮,等著聽結果,不失為上策,好了,言盡如此,區區想請你老鬼接我一刀,所謂好手難逢,良機不再,準備了。”
康青峰,氣轉重樓,手按刀柄,龍行虎步,踏下路面“嗤嗤”有聲,但路面卻不顯履跡,聲從何來,那當然是工夫已修到了去沉步虛的境界!
玉冠王看在眼裡,面sè凝重,收起了狂傲,別yīn溝裡翻船,一世美名,折在此地,提聚十成功力來準備接招!
只見對方刀光一閃,虹影已臨肩頭!
康青峰招出“chūn雷起蜇”有如一聲霹雷,震醒萬物,猝然之間,聲勢凌厲,神鬼莫測。
玉冠王老當益壯,起劍封刀“錚”然一聲脆鳴,但覺刀上傳來的勁力,如風濤洶湧般的撲上身來,不能硬封!忙在瞬息裡,運轉“卸”字訣,在一絲絲震後餘勁中,劍尖在極微小的幅度裡,震顫了五百二十八顫,才卸去了這一股子古怪勁力,腳下退出半步!”
康青峰陡的收刀入鞘,哈哈一笑,倒退三步道:“玉老好高明劍訣,區區領教了,後會有期!”
迴轉身,行若無事般的,將手一揮,率領著一眾兄弟當先起步,一縱三丈,幾個縱躍,已隱沒於黑暗中。
玉冠王在這邊尚未乏過勁來,即聽一陣蹄雷滾滾的聲浪,漸漸遠去!他嗟嘆一聲道:“後生可畏!他剛才所言,你大家都聽到了認為如何,他的功力,老夫勉強可以接下,你們卻差個一二分,”
“三線襟”蔡義民是此行第二位階級最高的人員。
“接的貴賓是水堂主不假,但這躺得一地的府丁,怎生是好,屬下驗過,**道不易解開,玉老可要再試一次。”
玉冠王當然要試一次,結果是兩手抓蝦,門都摸不到,自得罷了!遂道:“老夫臨老,槓上開花,還吃這種癟子,唉!真夠窩囊了!駕一部迎賓禮車,搬四個人回府,就說老夫在路上,栽了筋斗,不必要的言語不必提起,事情沒有來,別先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蔡義民道:“左方三里許我記得有壹座“天后宮”,不妨先在那裡安頓下來。”
於是隨行的三部禮車,一部回金陵報訊,兩部裝滿了不能活動的人,餘下的人手二人,連挾帶抱,退去“天后宮”去了。
康青峰車馬一行,沿途再無遮攔,飛馬加鞭的迴轉“石府”。
這時剛好翟謙正陪同金陵總捕阮中和在大廳上小酌一杯,翟謙道聲:“失陪片刻,阮老總海涵!”
車子已開入後進秘門,進入秘室,康青峰簡述經過及少主交待,並請求翟大叔指示機宜,即刻匆匆迴轉下關。
翟謙回到前廳坐下道:“小子們聽到廝殺,就什麼都不顧了,走時匆忙,忘了帶些物件,回來取去,也許會用得到,打擾老總酒興!來,咱們喝個通霄,明晨靜待佳言傳捷。
石青玉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下關碼頭上,他的左右各有較矮小的人影,全身包裹在黑sè的鬥蓬裡。
江中柚艫千艘,艙中燈火明滅,岸上早已失去白天的萬頭鑽動,擾擾叫囂,清冷肅殺,寒氣撲身,貨堆處處,散置如星羅棋佈,間或有幾個看堆守更人,各自瑟縮在貨堆中,菸酒自娛。
石青玉向上、下江面遠遠看去,上江夜航的船隻,點點星火,寸寸的白帆,起伏不定,宛如螢火落棄。
這時石青玉身後急步走上一人道:“石少主,人員都準備妥當,端等著那婆娘,上鉤入網啦!”
“謝謝孟老總辛苦。”
“那兒的話,這話應該我說才是正理,若不是石少主幫忙,我們就是忙八輩子,也難向金陵百萬老民交待,這批惡賊吃油了嘴,吃到金陵來啦!”
石青玉只是失笑,心道:“人世滔滔何處無慘局,何時無冤屈。只是有幸與不幸而矣!”
遠來的船隻,已次第落帆,漸漸靠近江岸,船上飛起一條條繩索拋向碼頭,自有拉牽水手,吆喝著接纜系樁,使船隻穩定下來,搭起跳板,準備下客。
岸上二十名化裝的捕快點燃了手中火炬,二十名則手持單刀肅立列隊行迎賓禮,石青玉向船上高呼:“來船可是“聚花宮”的水上行宮,來客可是水堂主鑾駕,金陵“錦羅府”武威儀仗隊恭候貴賓移玉雲行。
他轉身兩手上揚,四十人立即高呼:“錦繡鋪大地,網羅遍九州。”
立在船頭上的五十餘人立刻回應遺:“聚花長安神仙侶,華清池上點鴛鴦。”
首先落船的是兩對手提宮燈的小廝,四對旗幛,四對鸞鳳錦◆,兩對鵝毛白羽長扇,八人組合的絲竹管絃樂隊,八名捧劍女侍,水柔柔發挽高髻,珠翠滿頭,肩披翠綠繡花斗篷,勁裝鸞帶,足下短筒蠻靴,儀態萬千,風華絕世,雙眸翦水,絳唇一點,隱隱浮顯出蝕骨消魂的媚態,她的身後則張著一擎杏黃sè遮天羅傘,傘後有四名中年人,面如冠玉,神采奕奕倜儻不群,便是那行走天下各地劫掠美女供其yin樂的十大花郎君中的四人了。
這四人身後則是錦服勁裝,腰繫長劍的二十名殿前侍衛。
石青玉待這些人,登岸之後,率領沈瑤琴與玉葉左右衛護上前對水柔柔抱拳一禮,微笑道:“本座石青玉侯駕芳座多時,本來羅小府主奉命親來接駕,因另有要務,未克先睹芳姿,至為遺憾!”
這話說得混淆其詞,令人不明意向企圖,委婉而不動聽,水柔柔心知其中大有蹊蹺,笑容收斂,加深jǐng惕道:“本座曾命下屬呂龍生前數rì蒞貴府先容,怎未見他隨行接駕!君臺又是何人,怎未曾聽得羅老府主提及。
石青玉謙和如故,目shè奇光的笑道:“本座乃金陵“石府”少主,貴府落花郎君呂龍生昨天午後在此碼頭上身份暴露,已被官家逮捕,錦羅府一行六十餘人業已收押拘留,本座在此專候芳駕,自投羅網,爾等在金陵擄劫十大花魁女的案子已經犯了,現在促請芳駕去敝府盤桓些時,一便切磋領教!請恕多有不敬!”
水柔柔蹙下眉峰,杏目帶煞,冷哼一盤道:“我說呢!總覺得氣氛不對,就憑你們這幾個人,便想要攔下本座一行,看你年紀輕輕,你是異想天開,吃錯藥了吧,我說少老弟,看不出你溫文睫雅,到有這番雄心壯志,大姐姐我到是很想成全你呢!”
鳳目流轉,四下打量,呈顯出一臉藐視神態,綻口的笑謔!
石青玉笑笑不以為意的道:“水堂主是隨本座移駕金陵呢,還是就在此地領教高明。”
這時隱隱傳來一陣急駛的蹄雷滾滾的聲浪,在這中夜時分,益覺驚心動魄,草木皆兵的恐怖,近了,希律律的馬嘶,暴烈狂呼叱喝,直撲碼頭而來,遠遠望去一列長龍,後面有三輔輕便客車隨行。
水柔柔還認為來騎是“錦羅府”接應的人馬,只見有十六個虎貢武士,大踏步衝上,心中十分胡疑失望。
這十六個人來至石青玉身後躬身行禮,康青峰虔敬的道:“回稟少主,屬下幸不辱命,回府時途遇“錦羅府”第二批接船人員,被屬下放倒了八十餘人,尚有四十餘人,現時未來,想是不會再來了!”
石青玉冷肅的點頭道:“辛苦了!後面休息去吧!”
康青峰再躬身懇摯的道:“有事弟子服其勞!請少主分付!”
石青玉對水柔柔看了眼道:“眼下水堂主,尚未表示明確態度,你等退下!”
康青峰迴身道:“排尾四兄弟去將船隻扣下,有人膽敢反抗者,即行格殺,搜查船艙有礙眼事故,速行傳報上來,敵陣兩側各去四人,有人腿長了就地給少主卸下來,三四兩弟專負照顧小姐同玉姑娘,二弟與我站班聽候少主分付。”
眾家兄弟一聲應諾,銜命離開,人人手扶刀柄,兄弟們尚未合圍,即遠遠傳來一陣陣的的殺機,江風熠熠,陡添寒意。
水柔柔看在眼中,撇嘴輕叱,眉宇之問,升起一片懊惱之情,身後四人立刻上前,繞其左右,其中一人道:“儀仗後徹,護衛們兩側列陣,”
如是她們的人馬也在調動,旗羅傘扇一眾侍女調向後陣,水柔柔身前兩側,只留下八名捧劍侍女,二十名提劍護衛,兩側佔下旗門,長劍冷然出鞘,寒空打閃,森嚴完整,已排出一座奇門陣法,具有深溝高壘,無懈可墼之狀。
水柔柔身左那人是二號“採花郎君”,只聽其細聲細語的問道:“水堂主請指示機宜,屬下等萬死不辭。”
她身右那人是三號“賞花郎君”,雖是大敵當前,亦不忘其所好,壓低嗓門對其外側的五號“劫花郎君”道,“那姓石的小子身左美女,堪稱人間絕sè,仙班尤物,神韻天成,高貴雍容,可當得十年九州花魁,嘿嘿!嘿嘿!若容得小兄一親芳澤,雖死無憾矣!”
劫花郎君側頭靠攏他道:“他身右那個,小弟總覺得有些面善,請三兄法眼,仔細過目,也許能夠發現端倪,有補於大局!”
如是,賞花郎君,將目光溜向玉葉臉上,不由得神情一震,如骨鞭於喉,噎得他發不出話來,錯愕的道:“那!那不是有點似跟著咱們老大“探花郎君”的小丫頭玉葉嗎!不妙!難道老大他們……。”
他神情緊張萬分的向水柔柔道:“水堂主,nǎi看那女童不是跟隨大哥行走的玉葉小婢嗎!這丫頭已變節投敵,我說呢,我們此行受到阻難,原來毛病出在這個鬼丫頭身上。”
水柔柔鳳目放採,暗暗施展出“柔骨消魂”媚功,向玉葉姑娘輾顏一笑,柔聲柔氣的道“nǎi是那玉葉丫頭吧!nǎi小小年紀已犯下了欺師滅祖,出賣本宮,通敵求榮,萬惡不赦的大罪,還不給我跪下膝行前來領罰!”
玉葉姑娘被她邪功罩住,一眼凝視,心神眩惑,意志動盪,不克自己,也是久處yin威之下,功力淺薄,似投入幻覺噩夢之中,心中尚有一點靈智,從事極力掙扎,涔涔汗下,喘息可聞。
石青玉將手掌按撫她的後背,將真力輸入,助她破迷解困,供她恢復神智,口中對水柔柔一曬道:“看不出水堂主應對有方,逃避本座問題,卻暗中向一個小婢施下卑鄙詭詐的剎手,專挑軟的吃!可真夠光采的了,有本座在場,nǎi應衝著本座發威才是!”
水柔柔兩頰赧紅,柔情蜜意般的雙眸轉向石青玉臉上,大有就此投懷送抱,任君開懷大嚼之意,玉葉姑娘險險掙脫了那陡然而來的無形枷索,恢復了神智,冷然的發話道:“小婢正是玉葉,在此地幸蒙石少主搭救,現在已經掙脫魔掌,還我本來,各位大姐姐們,小妹本是良家兒女,三年前被“探花郎君”擄劫到“聚花宮”,從此被列為奴婢,失去自我,時受欺凌,緬顏事仇,永世為奴,我想眾家姐姐們比我所受的苦難更多,他們這些惡魔,今rì敗亡在即,小妹企盼nǎi們能夠改邢歸正,脫離魔鬼,找回自我,小妹保證nǎi們若放棄抵抗,求石少主寬赧你們身不由己,還nǎi自主身份,再世作人!”
水柔柔被這番話說得臉上瞬息萬變,叱喝一聲道:“大膽奴才,nǎi認為已攀到高枝了嗎,只怕未必,nǎi翅膀未硬先豐,nǎi有膽子先出列接第一陣,八姣何在,出去給我◆她回來!”
那八個捧劍女侍之一,立即應聲蹤出一人,揚聲道:“請玉葉妹妹指教,看nǎi脫離“聚花宮”後學得些什麼絕藝,膽敢在堂主面前恣意放肆,妖言惑眾。”
玉葉明知這八個捧劍女侍是水柔柔寢宮近侍,貼身心腹,平時在宮中,雖然同是女婢,身份高出五級,簡直她們就是二等主子,工夫自然比她高出數倍,然而,如今演變成指名挑戰,但凡有一點骨氣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怕就是戰死也不能作這縮頭烏龜,只見她半轉身軀,抱拳一禮,向石青玉道:“小婢請求出戰這一場,道幾天跟隨少主及小姐在一起,沒有枉來人世這一趟,希望少主成全,並此忱謝康大哥及各位大哥照顧關愛之德。”
石青玉冷肅的看著她道:“玉葉姑娘,本座準nǎi出戰,請她實言相告,在偽宮中,你們之間的職份相差幾級!”
玉葉高呼道:“五級,這還是因小婢二人跟隨“探花郎君”外出行事,臨走之時,才加封的!”
石青玉道:“nǎi棄暗投明,跟隨我有三天了,而且多數時間並非在我身旁,我教過你什麼武功!
玉葉低首道:“玉棄就是在今天下午,太陽落山時隨同小姐一起練習了五招掌法!”
石青玉道:“本座準nǎi以這五招應敵,以前學的武功不準施展,這五招隨nǎi意思,用劍用掌皆可,青峰上去掠陣,五招一過,走生是死,是勝是敗,但憑天意,她若不退,立刻給我抓回來!
康青峰躬身道:“屬下遵諭,玉葉姑娘,大兄前幾個月初蒙少主恩典,進剿“鉤鐮刀”時,也是匆忙中學了八招刀法,結果是大哥我用得最多,也只用了三招,其他大兄出戰,每人只用了一招,我們一個下午共計斬首一百八十二級,另外一級是少主上陣親斬其首腦一級!
我估計nǎi最多用三招即可,活抓她,****她,或殺死她!這女孩平時不知為人如何,那就要你自行決定了!”
倆人邊行邊談,旁若無人,玉葉來至八姣丈遠處止步,解下黑sè斗篷,遞給康青峰道:“謝謝康大哥教誨!請替我保管些時!”
那個榮稱為八姣的女侍,已聽得夠清楚了,心中十分篤定,對付nǎi這小丫頭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用不了幾劍就能斬了nǎi這叛徒!
玉棄抱拳一禮道:“小妹拜見過八姣姐,剛才小妹忠告,nǎi都聽到了,想來nǎi也是早年被她們挺去的苦命人,何必認娼作母,認賊作父,甘為人奴,永淪yù海,快跟我回去,拜見少主,海闊天空,任nǎi自在!”
八姣女道:“賤婢,任nǎi伶牙俐齒,姑nǎinǎi也不會上當,念nǎi同出一門,留nǎi一個全屍,以為叛門者戒!接招!”
在火把的光輝照耀下,銀劍倏出,畫過一道彩虹,閃電飛星般的直指玉葉的咽喉,幾乎冷焰才現,鋒鋼已臨咽喉不足三寸。
石青玉早先教給沈瑤琴與玉葉的掌法,是從“鉤鐮刀”上古奇學中經孟浩然老爺子jīng心鑽研出來的奇學,用者只要有膽量,便能在生死一線,千鈞一髮中,由古樸無華中化為神奇,致之死地而後生。
玉葉姑娘默運剛剛上路的“九轉玄功”於雙臂之上,兩手腕指之間,淵停嶽峙,身立似釘,即在劍鋒刃芒穿喉而過之須臾,她只稍微幌身側頭,左手疾升,兩指如鉗般的“珠簾合玉鉤”已◆住了劍尖,順勢後帶,腳下變位,“yīn陽倒錯”大側身上步,出右掌,中指疾點八姣女的左期門**,接連著五指上蹺,腕上發勁,一掌墼出,正墼在八姣女軟綿綿的**之上,勁力雖然不強,卻是在被封**閉脈之後,這雙重的打墼,八姣女如何能擋,只聽得:“啊!”的一聲尖號,已被玉葉打飛兩丈外,滾地一匝,沒有扒起來,人已痛得昏暈過去,玉葉姑娘將手中奪來之劍,一個倒拋式,手指已抓向劍把,抱劍向對方施了個羅圈揖,道:“小妹失禮,眾家兄弟姊姐們海涵,脫離魔掌此其時矣!且記斯言。”
“弄花郎君”素來冷酷寡絕,每逢被他**過的女人,必弄得死去活來,有可能這八姣女與他有些關聯::“賤婢,nǎi將nǎi八姐弄得怎樣了!四爺我生裂了nǎi,”
他將要躍身出列,水柔柔道:“慢著!你要混戰打爛仗麼!”
“弄花郎君”僵窒了一下,定下身形,尷尬的道:“屬下知過!請堂主分付!”
八個捧劍女侍中,出來兩人將八姣女抬回,道:“八妹被叛宮賤婢封閉**道,內腑有些震傷,尚無大礙,**道是獨門手法封閉,屬下化解不開。”
康青峰喜笑顏開,一豎大姆指道:“玉姑娘硬是要得,一戰建功,來rì前途無限!”
玉葉滿面光彩的笑道:“玉葉是借康大哥的虎威,佼幸過關,幸未出醜。”
玉葉接過鬥筵,搭於臂彎,來至石青玉跟前,屈膝才得跪下,即被石青玉伸手托住,道“玉棄,難為nǎi了,有驚無險,表現可嘉!”
沈瑤琴一把將她抓了過去,摟抱著她的肩頭親熱的道:“小妹妹,姐姐替nǎi耽心死了,謝天謝地,凱旋而歸,揚名立萬啦!”
玉葉仰首忸怩的笑道:“謝謝小姐,關心小婢,這柄劍獻給小姐應用!”
雙手捧劍呈上,沈瑤零點頭欣慰的道:“好!好!好!姐姐暫時收下了,還不知有沒有機會用呢,搭子大兄們,一定會全場統包了呢?”
石青玉向水柔柔道:“水堂主身左八女,仔像也不怎麼派得上用場,也許另有心法絕藝,除此之外,只有那四位在花叢中稱雄的老江湖了,往rì這些成名多年,多半生存在yīn溝裡見不得人的貨sè,現在機會難得,本座手下這幾名初出道的少兄弟,想一起領教他們四位先進絕學,若是他們博勝,本座恭送水堂主鸞駕,原船離境,他們若是敗亡,對不起,堂主恐怕要留在金陵敝府,作客些時,堂主認為本座這要求,還算合乎情理麼!”
水柔柔向身邊四大花郎君密議道:“看來也只得你們先去殺殺那小子的氣焰,本座的“柔骨消魂功”在這黑天黑地裡,十成功力也發揮不出二成,可真變成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離水的魚兒,“錦羅府”那方面,已指望不到了,一切只得靠自己啦!”
賞花郎君低聲道:“屬下仔細盤算過,他們總人數比我們多二成,我們先上去試探敵方勢力,若吃不住,便駕起“起仙雲”奪船入江,船行江心,嘿嘿,便無奈我何!”
水柔柔道:“借重各位了,本座這就傳下密令,要她們準備。”
水柔柔玉指飛揚,素手起浪般的擺出幾個花式,也許就是“啞語”吧,石青玉雖然著不懂,曾運起“九鼎玄功”將他們的密謀,聽得十分清楚,也因應制宜的向身在四名搭子大兄指示。
水柔柔抬起盈盈笑臉,媚笑著向石青玉嗲聲嗲氣的:“本座就依石少主之議,派出四大本宮“龍陽使者”向貴价領教高招,希望能點到為止,有何誤會,咱們明天尚可坐下來商談,何必弄得血淋淋的場面!”
石青玉不溫不火的道:“水堂主說得正是,本座屬下年輕識淺,正想多方請益,時加磨練!”
四大花郎君縱身出場,二十支火炬已被化裝捕快們從地上撥起,將場地擴大一倍,再插回地面,手中亮出長刀形成大包圍,而“聚花宮”的一群儀仗反而聚攏成堆,隊形集中縮少了許多。在形勢看去,更顯得孤弱。
這時在遠處一座高大的貨堆上,正有五個身手俐落的高手,伏在上面向戰圈中瞰探,這幾人正是“錦羅府”的玉冠王、二襟、二帶等人!
由雙方對話中,已證實了康青峰的jǐng告是正確無誤,玉冠王暗自慶幸自己未被捲入這宗可恥的是非中,但對羅府這種引狼入室的諭令,心中甚是胡疑混淆!
康青峰等四名兄弟,相繼出場,各自面對一人道:“石府門下,請教高明!”
採花郎君面對著康青峰道:“江湖無輩,請教不敢,敢問老弟臺曾會過咱兄弟大哥“探花郎君”麼!”
康青峰微笑著道:“不曾,咱們只是在碼頭上逮到一個叫呂龍生的小混混,已被收押,據說你們是以旗花聯絡,何不放個旗花,招請他們來接應呢,咱家兄弟們接受廝殺,素來是喜歡人多,場面熱鬧些,不然,實在沒意思!”
他隨口調侃著,腳下施展開步法,向採花郎君身後繞去,明顯的意思是在剿他的後路!手扶刀柄,身上殺氣漸透,採花郎君長劍出鞘,暗暗將“鐵殭屍功”運起,以防不測之變。
首先是弄花郎君,突起發難,紫電寒芒,四散濺揚,一招四十九式,劍劍相連,冷焰聚放無常,與他對搏的是三號搭子大兄,手扶刀把蓄勢以待,腳下進退盤旋,志在尋找敵人招式中的破綻!行雷霆一擊!
二號搭子接戰賞花郎君,早早即將長刀亮出,嚴陣以待,在敵方攻來的招式中,倏磕快封,身隨刀走,令人看得有聲有sè,一時半刻尚分不出強弱高下!
劫花郎君對戰的是四號搭子,他手中使的是一支金質長簫,比刀劍沉重得多,流閃穿掣,縱橫俾闔,狂飈時起,氣流似裂帛的撕開,四號大兄,旋翻擺頓,撐腿擰腰,手中的厚背長刀,不時從刀背上傳出“鏗鏘”巨響,像是旗逢敵手,將遇良材,半斤八兩,不分軒輊!可能要好一陣子搏殺才能分出強弱!
這四名花郎君,都是快將接近五十的人了,功力比搭子們多出一倍以上,平時又每夜進行採補之術,吸出女xìng的“元yīn”以之修練“鐵殭屍功”,因此比之平常人,功力更超出很多!眾搭子們能同他們戰個平手,他們甚感臉上無光,肝火上湧呢!
水柔柔身居高位,眼力身手只非常人可及,今見四名“龍陽使者”,搏戰多時,掌握主攻,心下漸安,暗忖!眼前這個愛煞人的小白臉,沉穩堅韌,不怒自威,倒是唬得老孃,一楞一楞的不敢放手對搏,看來他所擁有的勢力也不過如此而已!
遠在貨堆高處暗中觀戰的玉冠王,以手拊額作沉思狀,口中底呼“奇怪!奇怪!”,面現不豫,yīn冷異常。
擠在他身右的三線襟,蔡堯民輕聲道:“玉老總,看局面略呈膠著,不似想像中那般銳不可當,石破天驚,狠辣滅絕!”
他這話剛完,陡然,場子裡已掀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首先是康青峰引吭厲肅,似虎吼深谷,其餘三人如響斯應,只望見康青峰身前,在火炬明滅中,揚起一片耀眼的jīng芒,畫破長空,疾閃而至,正如天雷閃耀,光華眩目,但聽得半聲嗥叫,慘厲刺耳,閃光已經隱沒,採花郎君已被腰斬兩截,上半身勁力帶動,飛出二丈,連滾三匝,雙手擺動掙扎,內腑黏蠕迤漓外溢,血腥子爆發如不亮的煙花,噴酒三丈外,連水柔柔也未曾料及,身上已酒了個血染桃花紅,shè向面目的血霧,由於自然反應,口中吹出一口真氣,才算倖免出醜,她那八個面似芙蓉般的女侍,卻沒有她那般的功力與反應,被酒得滿身滿臉,一時之間,鶯啼燕泣,嬌呼不迭,站在前列殿前男xìng侍衛亦不例外。
因為採花郎君已暗暗運起“鐵殭屍功”全身血腋已聚集心房之故,所以噴出來的特別比別人多,比別人慘烈怖栗!
就在康青峰得手之後,其餘三名搭子也次第在吼聲厲烈中得手。
弄花郎君以快劍應敵前時不久尚令人覺得最先奏功的人非他莫屬,而現在卻是他死得最莫名其土地堂,三號搭子大兄在吼雷似咆哮中,身躍半空,一刀砍下,將他屍分兩半,由頂至尾,弄花郎君人被分屍之後,其右半身手中的長劍,勁力摧動著畫得地面縱橫交錯,沙石激揚!
顯示著那半邊身子,靈魂尚未離體,死不甘心,尚思作怪似的,由此也可看出,這一刀的快速程度!
四號搭子那時正急得心裡毛燥,牙根發癢,久久蓄勢以待老大發出總攻擊令,待聽得康青峰嘯音已出唇口,便已幌身轉體,“魚翻浪”隱身於劫花郎君身後去了,刀隨肘轉,像法場上的劊子手,一肘刀便將劫花郎君的人頭斬飛三丈遠,人頭是打著旋兒,就像兒童在冰地上打陀螺似的遠遠飄去,口開目瞪,其方向是朝著站邊的捕快們,嚇得他們扭頭曳刀逃開尋丈!
而劫花郎君的那具沒有頭的身子,手中金簫尚在八方呼嘯著運動,他已運起“鐵殭屍功”的關係,氣血兩脈均皆運集心房,歷久不散,厲魄尚在,在不知就裡的人,看來這場面已恐怖得,心寒齒顫!怪異得超出想像!
而更奇的是賞花郎君與二號搭子這一對,使人驚心動魄,視為百年難見的奇觀異境!
二號搭子已在厲吼聲中,連施兩刀,第一刀劈在賞花郎君的大腿上部,刀過無而,賞花郎君便撲坐於地,二號搭子一個空心肋鬥,翻起空中,將落未落之際,再行出刀,將賞花郎君由頸後開刀,一棵人頭,滾落五尺前,人落賞花郎君身後,靜以觀變!壓刀在手!
而賞花郎君,的下意識裡,念念不忘的是,頭落再生,肢殘更復的秘功**,因之棄刀於地,一具無頭無足的屍體,兩手卻在地下亂摸,想摸到他那棵被砍掉的毛頭,其狀況正如一隻,被斬掉頭的鴨子,張著翅膀在滿地撲飛,那是因為,鴨屬yīnxìng,氣脈悠長之故!
賞花郎君,頭腳斷處,沒多少血腋流出,氣血都潛藏在胸腹之間,胸腹不破,氣血不散,所以能作出這般怪異邪門的行為!使在現場的人,就是八輩子也忘不了這一幕神秘叵測的妖異!
石青玉前時已經講過,故十六搭子兄弟,鎮定如恆,沈瑤琴與玉葉,相互摟抱著,閉上了眼睛,水柔柔看在眼裡,心魂以已定在地上,哀聲長嘆!面sè冷然泛白,她只是聽說過,卻沒有真實的見過!由賞花郎君舉止看來,當真能頭落再生似的!
水柔柔身邊眾女與賞花郎君,朝夕相處,而賞花郎君最會對女人下水磨功夫,以欣賞者的眼光找出每個女人的最美處,加以讚美喧揚。
賞花郎君在聚花宮,是具有權威xìng的審美選美的地位,而他本身氣質,也具有儒雅風采,和善熊度,所以博得多數女奴們的獻身慕愛與好感,而今落得如此xìng異妖邪的下場,這些少女在純真中,那裡經得起這般的刺激,已淚流滿面,尖叫著迴轉頭丟,不敢多看一眼!
在遠處貨堆上暗中觀察的玉冠王等人,心神震盪特甚,只聽低聲喃喃咱語的道:“唉!一刀一命,具有霹靂之威,所斬的都是“聚花宮”中高手中高手,歎為觀止矣!
“三線襟”蔡堯民不自主的打個寒噤,顫齒顫心的道:“看!那個被削足斬頭的,還在滿地亂轉呢,天呀!江湖上怎會發生如是怪異情事,屍變,世上真有鬼魂附體的事麼!”
玉冠王雙目凝注著現場,雙手拳握得緊緊的,他心中不明白一個沒有頭的人,沒有腿的人,臨死前的氣息,怎會這般悠長不絕!是具有某一種功夫麼!
更邪異奇特的事故發生了賞花郎君終於找尋到他自己的頭,雙手捧著向斷頭上按放,可惜是放倒了,面目轉到背後去了!全場一百多人,被嚇得目瞪口呆,寂靜無聲,這幕奇異的景象,超越人們的想象。
水柔柔身後傳來四五名侍女的被嚇得倒地昏暈聲!
場內四名搭子大兄,目光移注在石青玉面上,企求他能有所指示,是就此放過呢,還是再下一刀!了結這樁詭異恐怖的事件!
石青玉劍眉一揚,冷肅的道:“其人罪大惡極,百死不赦,並不因為他修習了邪惡的武功,而得貸其一死以謝天下,相反此邪惡武功,留傳後世,禍害無窮!二號大兄下刀,永除後患,不留禍種!”
只見二號搭子,勁注全身,氣衝華蓋,怒喝一聲,江邊像是悶雷陡發,響自天際,手中刀光華一閃,朝賞花郎君當頭劈落,但聽傳來“噗!”的聲,由左肩頭一分為二,鮮血隨刀升騰,噴shè四丈高空,傘形血花散落,四名搭子大兄四散躍避,此一代之妖孽,終於飲恨戕生,所留下來恐怕只是在現場不知究竟的人,爾後的傳聞播揚了!
石青玉乘此時機對水柔柔喝道:“水堂主,nǎi是遵重承諾,屈駕金陵呢,還是就地解決,一決生死!”
水柔柔打個寨噤,強自鎮定,不敢仰視低語道:“本座放棄抵抗,但不得加刑,否則,破釜沉舟,在此一決!”
石青玉微笑道:“使得,但只限nǎi一人,否則我不是帶了一包火種回去麼,nǎi們人員非少,若有抽楞子下手,我們防不勝防:”
水柔柔默然點首示可!
石青玉道:“水堂主騎馬與我連騎並行,餘人點**封脈上車,器物自帶,屍體也帶走:”
這時在船上押船的那四位大兄,十三號搭子前來稟告:“請示少主,船上窩藏得有十名被擄劫來的少女,及一些貴重物品,四名留守敵方護衛,被屬下斬首三人,擒下一名活口,請示怎生處理!”
石青玉向水柔柔怒目而視,水柔柔玉臉羞紅,秀眉微蹙,別過臉去,不敢對視!
石青玉冷哼道:“一群卑鄙無恥的東西,人贓具在,還有何話可說,十三號大兄,三部車分一部與你支配,人、物裝車,船隻暫時移交捕快留守!”
半個時辰後岩石青玉一行人馬,開撥逕赴金陵“石府”,隨行的有,三十名捕快,及被扣留的五十幾名“錦羅府”的武威軍府丁。浩浩蕩蕩的,軍威盛壯,玉冠王五人偷窺者,早已先行離開,趕回“錦羅府”急報府主,全盤經過,謀商應對之策!
石青玉待水柔柔已上馬鞍,遙遙出指制禁了她的武功,並道:“給nǎi留點面子可以,卻沒有那多的閒功夫,時時防範nǎi偷襲!”
玉冠王等人快馬加鞭,先期飛馳金陵,來得正是時候,錦羅府主羅青衣,二府主羅青衫,及金、銀二冠王,齊集“錦繡宮”前大校場,清點人馬,準備御駕親征啦!
玉冠王看在眼中急在心頭,乖乖這勢力當在全府半數以上,為一個人儘可夫的爛女人,值得麼!
他急行拜見了羅青衣,將全盤所見所聞,陳述一遍,最後道:“此事還望府主謹慎處理,雖然那小子行事囂張了點,強自出頭攔事,我們實際損失並不大,可由談判解決,況且,小府主可能已落入他手中,如果將事情擴大,事後將不易收場!屬下拙見提供府主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