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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酒色逞威群邪懾

    翌日清晨,葛來被阿剎利的鼾聲吵醒,他起身一見牡丹八女已經離去,穿起衣衫之後,立即走入院中。

    陣陣花香伴著清晨的空氣飄入他的鼻中,只見他吸口長氣,伸個懶腰之後,立即在院中散步。

    突聽「唰!」的一聲細晌,他抬頭一見一身白衫的顧玉媚已經俏立在十餘丈外的涼亭,他立即默默的瞧著她。

    顧玉媚冷哼一聲,立即默默的瞧著他。

    兩人好似石人般,默默的互視著。

    牡丹及丁香見狀,立即俏悄的喚醒阿剎利。

    阿剎利走出大廳瞧了半晌之後,沉聲道:「他們已經較上勁了,別去驚動他們!」

    說完,立即去見井倩如。

    葛來默立不語,心靈一片空白!

    他曾在愛花塔中抱了四年多的玉美人,經常不分日夜的吸吮著,那懼乎這種小場面的互相瞪眼呢?

    偏偏天公不作美,在晌午時分,居然雷電交加,下起傾盆大雨,葛來真氣陡轉,繼續展開「八年抗戰」。

    那些雨水甫接近他的身子,立即好似有層油布包著般向四周濺去,這種奇景令站在亭中的顧玉媚暗駭不已!

    她雖然站在亭中,可是,由於風雨甚大,雨水在紛飛之中,不停的澆淋向她,逼得她只好運聚功力不讓雨水淋身。

    兩人便變成運功對耗!

    不知是天空破了一個大洞,還是天公伯仔故意要開玩笑,雨勢居然毫無中斷的現象,所幸排水良好,並無積水的現象。

    井倩如及華自芳、阿剎利站在第三棟精舍大廳之窗旁瞧了好一陣子之後,突聽華自芳沉聲道:「此子太可怕了,必須及早除去。」

    阿剎利沉聲道:「本幫正值用人之際,豈可除去這個奇才!」

    「哼!你可知道養虎貽患之理?」

    「哼!他乃是令媛之夫婿,你難道無法控制他?」

    「哼!我才不承認那丫頭為女哩!」

    井倩如沉聲道:「二位別爭執,交由媚兒自己處理吧!」

    華自芳忙道:「稟幫主,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本座對媚兒有信心!」

    阿剎利含笑道:「幫主明智,此子乃是個性中人,只要顧令主親自出馬,他怎能逃出如來佛的掌心呢?」

    「護法,你隨我來吧!」

    阿剎利瞧了華自芳一眼,略一猶豫。

    井倩如心知他顧忌華自芳會對葛來不利,立即沉聲道:「副座,你去瞧瞧那批新入幫的弟兄們吧!」

    華自芳頷頷首,走出大廳撐出油傘朝外行去。

    井倩如帶著阿剎利入房之後,嫣然一笑,道:「利哥,昨夜愉快吧?」

    說完,嬌慵的開始寬衣。

    「呵呵!真痛怏,單于忠的確挺隨和的!」

    說完,立即也開始脫去衣衫。

    半晌之篌,兩人赤裸相對,不溫不火的撫揉著對方的身子。

    「利哥,我發覺自己做了一件錯誤之事?」

    「什麼事?」

    「我不該讓姓華的擔任副幫主!」

    「喔!幫主為何突然會有此種想法?」

    「他有野心,你卻對我矢志效忠!」

    「哼!姓華的早就在暗中拉攏人手,我知道你也瞭解此事,所以,不便干涉,你真的要多防著他一些!」

    「利哥,還是你較關心我!」

    「如妹,咱們同甘共苦這麼多年了,我豈能坐視你被那傢伙欺凌呢?」

    「利哥,我該怎麼辦?」

    「壯士斷腕,除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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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表面上忠心耿耿,我若在此時除去他,可能會引發事端哩!」

    「哼!由我暗中除去他吧!」

    「不妥,你與他失和甚久,他若遭意外,別人一定會懷疑你的,我不願意屬下因此事而對你不滿!」

    說至此,已經仰躺在榻上。

    阿剎利熟練的進入「故鄉」,立即徘徊不已。

    「利哥,少林已送來信函要索回玉觀音,我打算借重少林之手除去他,你認為妥當嗎?」

    「上上之計,可行!」

    「利哥,為了避免他屆時推到你的頭上,我打算煩你帶著單于護法走一趟山東,將那百餘名馬賊收歸本幫!」

    「好計策!」

    「利哥,為了控制單于護法,煩你伺機下毒,如何?」

    「如妹,你昨晚未下毒嗎?」

    「他剛來,尚有戒心,我不便貿然下手!」

    「好吧!你待會就將藥丸交給我吧!」

    井倩如嗲聲道句:「利哥,你真好!」

    立即熟練的迎合起來。

    老店新開張,居然有聲有色,熱鬧紛紛!

    就在此時,突見一道黑影悄悄的潛入大廳,只見他仔細的瞧了一陣子之後,方始掩到窗旁瞧著院中。

    風勢雖然漸小,雨勢卻仍未歇,葛來仍似石人般凝立不動,涼亭中的顧玉媚當然也不甘示弱的挺立不動。

    那道黑影緩緩的打開一線窗扉,然後自袖中取出一個尺餘長,拇指粗的竹管,軟塞一拔,立見一個小三角頭遊了出來。

    那道黑影朝葛來一指,輕噓一聲。

    小三角頭低「啞」一聲,陡地疾射向葛來。

    金影疾閃之中,居然是一條二寸餘長的小金蛇,只見它的身子在半空中一弓一蠕,立即咬向葛來。

    那道黑影含著冷笑,緩緩的轉過身子。

    倏聽顧玉媚尖叫一聲:「蝕肝蛇,快閃!」

    葛來既然運起功力,在那道黑影緩緩的開啟窗扉之時,便知道有人要找自己的麻煩了。

    及至一見居然是一條小蛇而已,他仗著左掌帶有不懼刀刃之護皮,左掌一招,立即將它吸入掌中。

    耳中一聽見顧玉媚的尖叫聲音,心知此蛇必然非同小可,因此,五指一緊,掌勁一吐就欲將小蛇震為粉碎。

    倏覺掌心一疼,一股寒流沿掌穿入,他低頭一看小蛇並未被自己震碎,尾部仍在不停的蠕動,就欲伸出右掌拉開它。

    倏聽顧玉媚喝聲:「不可!」

    探靴取出一把短匕,真氣一運一揮,蛇尾立斷。

    葛來只覺一陣暈眩,身子立即一晃!

    顧玉媚揮指疾點葛來的左臂,沉聲道句:「運勁護住心口!」

    將他挾起之後,立即朝第二棟精舍馳去。

    倏聽一聲慘叫,那道黑影已被華自芳擊斃,阿剎利邊穿衣邊掠出大廳,見狀之後,立即冷哼一聲。

    華自芳挾起屍體掠入大廳默立不語。

    井倩如匆匆走入大廳之後,沉聲道:「怎麼回事?」

    「稟幫主,路天貴鬼鬼祟祟的潛入大廳,一見到屬下之後即倉惶逃去,屬下在攔戳之際,失手殺死他,請降罪!」

    阿剎利冷冷的道:「真人面前休說假話,你分明耍滅口!」

    「哼!你休血口噴人,拿出證據來!」

    「這………」

    井倩如朝後院望了一眼,沉聲道:「先別吵!待本座見過媚兒之後再議!」

    說完,立即匆匆的離去。

    她走到第二棟精舍右側房外,立見兩名少女行禮道:「參見幫主!」

    「免禮!姑娘在嗎?」

    「正在運功替單于護法驅毒!」

    井倩如推開房門,果然看見榻前地面上有一截蛇屍,屍旁紅毯已是烏黑,不由暗凜此蛇之毒。

    只見葛來雙眼緊閉盤坐在榻上,黑腫的右臂及左掌卻握著那尊玉觀音,顧玉媚將右掌貼在他的「命門穴」肅然盤坐著。

    井倩如知道顧玉媚正在替他驅毒,立即默默的坐在一旁。

    且說葛來自從被小蛇之毒氣透入左掌之後,一見顧玉媚已經出手相救,他乾脆佯昏不語。

    及至她將玉觀音交給自己,又犧牲真氣替自己驅毒,他心中一感動,將真氣一聚,緩緩的攻向左臂。

    那尊碧綠玉觀音立即逐漸呈黑,他那黑腫的左臂亦逐漸的消褪,在盞茶時間之後,終於恢復己常了。

    「哇操!謝啦!」

    「別多言,繼續運功!」

    只見她收回右掌,下榻之後,以兩隻匕首挾起那尊玉觀音,小心翼翼的放入瓷盆中,然後倒入一些藥液。

    那尊玉觀音逐漸的恢復碧綠色了。

    顧玉媚鬆了一口氣,朝井倩如使了個眼色,立即朝房外行去。

    兩人離開不久,突見一道纖細的人影現身於窗外,她剛開啟一絲窗扉,葛來立即睜開雙眼。

    他正欲出指制住來人,耳邊卻聽見一縷清晰的傳音道:「別妄動,我是仙娥,我要將這個是非之物歸還少林。」

    葛來頷頷首,立即閉上雙眼。

    「唰!」

    一聲,輕晌之後,仙娥已經來到榻前,只聽她傳音道句:「為了避嫌,你必須暈倒,懂嗎?」

    說完,立即在他的「黑甜穴」一拂。

    葛來正在運功,又有抗拒普通點穴手法之能,豈能被制倒,不過,他仍然向榻內緩緩的倒了下去。

    來人正是一路跟蹤葛來的仙娥,她連盆拿起玉觀音之後,小心翼翼的離開房閒,迅速消失於大雨之中。

    盞茶時間之後,顧玉媚入房一見葛來側躺在榻上,那尊玉觀音居然已經不見,她立即喝道:「小詩,小惠!」

    那兩名少女立即驚惶的直掠了進來。

    「我走之後,是否有外人入房?」

    「沒有!」

    「哼!沒有外人入房,怎麼會有此變呢?」

    「咚咚!」

    兩聲,二女立即跪地求饒。

    顧玉媚神色一冷,走到窗前打量一陣子之後,立即雙目含煞的緊盯著二女的錦靴不語哩!

    二女急忙表白求饒。

    顧玉媚冷哼一聲,朝葛來的身上一拂,立見他睜開雙眼。

    葛來一見二女跪在地上,怔了一下,立即躍下榻。

    「護法在運功之際,可有異兆?」

    「哇操!我只覺「黑甜穴」一震,立即不醒人事。」

    「護法能否確定被何物所制!」

    葛來佯作沉思半晌,又摸摸「黑甜穴」道:「應該是指風,來人遠在窗外上,竟能以指風制我,功力一定不凡!」

    「你沒事啦!請吧!」

    葛來見她好端端的突然轉為冷峻,怔了一下之後,立即離去,口中卻暗罵道:

    「哇操!

    那有這種神經查某呢?」

    他默默的走到阿剎利那棟房舍院中之際,只見牡丹撐著油傘匆匆的行了過來,他立即含笑接過挾在她腋下的另一把油傘。

    他進入廳之後,立聽丁香關心的道:「護法,你沒事吧?」

    「哇操!我這隻九命怪貓怎會有事呢?有沒有熱水呢?」

    「有!請隨我來吧!」

    葛來進入阿剎利房中的那間小房之後,只見除了備有溫水以外,盥洗用具甚為齊全,他立即含笑關上門。

    他朝左掌上面那兩個小細痕瞧了一眼,忖道:「哇操!蝕肝蛇!什麼玩意兒?

    真是身小毒大,幾乎要了我的老命哩!」

    他立即又想起顧玉媚那對充滿威儀的鳳眼以及那挺好聞的幽香,姣好的容貌,熱滾滾的內力………

    想至此,他不由痴了。

    突聽一陣密集的叮噹鐘聲,葛來悚然一驚,自窗隙朝外一瞧,只見雨勢已歇,一批批的黑衣大漢匆匆的朝前掠去。

    「哇操!出了何事?好似在緊急集合哩!我要不要參加呢?哇操!管它的,屆時再請病假吧!」

    思忖既定,他立即開始沖洗。

    他洗淨身子之後,方始憶起自己將包袱託給向長榮,瞧了溼衣一眼之後,立即將就著穿上身子。

    他走出小房間之後,一見房中空無一人,立即盤坐在軟墊上面。

    他剛入定不久,立即聽見一陣輕細的步聲好似在踩平地面般,緩緩的由遠處走了過來,他怔了半晌,立即站起身子。

    他走到廳口,只見百餘名大漢一字排開,肩擦肩低頭搜尋地面之物及凸起之地面,他不由詫道:「哇操!他們難道在找玉觀音嗎?」

    他正在思忖之際,那群人已經走近廳口,立見一名老者拱手道:「稟護法,屬下奉幫主之令率人搜索玉觀音,可否請移駕?」

    葛來頷頷首,立即走到涼亭坐了下來。

    「哇操!我是怎麼啦?怎會與那個神經查某大眼瞪小眼呢?幸好命大,否則,不是死得很冤枉嗎?」

    他默默的坐在亭中,等到那批人又朝後院搜去之後,他正欲起身回房之際,卻見阿剎利已經走了過來。

    「大師,您在忙什麼呢?」

    「哼!還不是為了姓華的坑你之事,佛爺方才險些和他幹起來,若非幫主出面勸解,我非劈了他不可!」

    「哇操!有沒有逮到證據呢?」

    「那傢伙鬼得很,居然將出手之人滅口!」

    「哇操!沒關係!上山多自然會遇見虎,地球是圓的,我一定會找個機會好好的報答那個傢伙的!」

    阿剎利突然放低聲音道:「老弟,你放心,幫主已有除他之心,咱們只要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宰了他,就行啦!」

    「哇操!有理!先斬後奏,不過,屆時,可耍交給在下處理!」

    「呵呵!沒問題!老弟,幫主要咱們走一趟山東,將收伏一批馬賊,你是不是有興趣呢?」

    葛來聞言,立即想起在山東賣餃子的郭巴父子,馬上應道:「哇操!大師,在下唯你馬首是瞻呀!」

    「呵呵!好!好!佛爺不會虧待你的!」

    山東屬於北方的黃準大平原,因無高山峻嶺,水源較缺,加上被一批馬賊佔領泗水一帶,更是視水如金。

    偏偏官府在連連進剿失利之後,對那批馬賊畏若蛇蠍,致使泗水之居民只好離鄉背井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批馬賊在聲威日振之餘,居然得寸進尺的擴充地盤及燒殺擄掠。

    怪不得井倩如會想要除去他們。

    這天黃昏時分,葛來及阿剎利走進登州城規摸最大之山東酒樓,葛來坐定之後,立即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

    小二一見到那一百兩銀子,雙目立即一直。

    「小二,先告訴我一件事,再送些招牌菜及兩壇茅臺,剩下的銀子供你喝茶,你有沒有興趣?」

    小二怔了一下,道:「公子,請問是什麼事?」

    「你認不認識一位名叫郭巴的年青人………」

    小二興奮的道:「郭巴?他家是不是在賣餃子?」

    「對!對!還有呢?」

    「他的父親名叫郭川,對不對?」

    「哇操!對極了!他們在何處?」

    「出東城朝右側岔道行去,大約前行裡餘,便可以在右側看見一家由茅草搭成之小店面,他們就住在那兒?」

    「哇操!太捧啦!你快去準備酒菜吧!」

    小二哈腰鞠躬連連道謝之後,方始拿著銀票離去。

    阿剎利朝投以好奇的酒客們瞪了一眼之後,拿起一雙筷子朝桌面一按,那雙筷子好似戮入豆腐般立即貫穿而過。

    那些酒客嚇得神色一變,立即低頭用膳。

    「呵呵!老弟,你是不是要先去會會老友呀?」

    「不!先陪大師喝個痛快,然後再去會老友!」

    「呵呵!老弟,你真夠意思!」

    有錢好辦事,阿剎利的話聲剛落,三名小二已捧著兩壇酒及端著一道拼盤和餐具走了上來。

    兩人瞧也不瞧拼盤一眼,拍開泥封之後,張口疾吸。

    好半晌之後,兩人不約而同的點頭道句贊,方始動筷用菜。

    其他的酒客們瞧得神色大變,草草用過膳之後,立即向外行去。

    半晌之後,城中立即傳出一位花和尚和怪少年吃肉飲酒之事。

    葛來二人旁若無人的豪飲大啖,歡欣無此!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二人各將一罈茅臺喝光,覺得酒足飽滿之際,突聽一陣「蹬…

    …」的步梯聲音。

    「哇操!怎麼還有人敢上來呢?」

    葛來好奇的探頭瞧了一眼,立即看見一位老者和一位清麗少女走上樓來,他只覺此二人甚為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那名老者朝葛來瞧了一眼,神色倏沉,當他瞧見阿剎利之後,在駭懼之中,突然添增恨憤之色。

    那位少女咽聲道句:「師兄,你不認得爺爺了嗎?」

    葛來乍聞那聲音,倏然憶起在金陵杜康酒樓賣唱,險些遭飛騎幫人戲弄之那對爺孫,他不由失聲道:「原來是你們呀!」

    老者沉聲道句:「我在城外等你!」

    立即轉身下樓。

    少女哀怨的瞄了他一眼,亦默默的跟了下去。

    葛來一見他們之異舉,不由一怔!

    阿剎利冷哼一聲道:「不知死活的老傢伙,讓佛爺教訓他吧!」

    「大師,您別動怒!他原本就是這個性子,在下去會會他,您就先到後院客棧去休息吧!」

    說完,立即起身行下樓去。

    他走出大門,向左一瞧那對爺孫已匆匆的行出二十餘丈遠,他立即加快腳步,由人群之中向前趕去。

    步出城門之後,行人漸稀,葛來正欲出聲喝止他們之際,老者已經轉過身子,瞪著雙眼憤怒的瞧著葛來。

    葛來怔了一下,立即停下身子。

    倏聽老者叱道:「跪下!」

    葛來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的挖挖耳朵怔視著他。

    老者以為他存心羞辱,氣得全身一陣顫抖,暴喝道:「畜牲!你到底要不要跪下?」

    說完,緩緩的抬起右掌。

    「哇操!老先生,你………」

    「畜牲,你居然如此稱呼我,你……你………」

    「呼………」

    一聲,一道掌勁已罩向葛來。

    葛來朝右側一閃,立見那名少女跪在老者的身前泣道:「爺爺,你別動怒,師兄一定另有苦衷的!」

    「苦衷?他分明是貪戀富貴及美色,你沒有瞧見他和那名淫僧在一起嗎?我今日非除去這個敗類不可!」

    說完,閃身欲劈!

    少女摟住老老的右腿,對葛來喊道:「師兄,你快點走吧!」

    「哇操!你們搞錯啦!我並不是單于忠呀!我是………」

    老者厲笑道:「畜生,想不到你居然連祖宗之姓也放棄了,你一定改姓升了吧!

    看我能否再饒你!」

    說完,踹開少女疾撲而到。

    葛來邊閃躲邊叫道:「哇操!老先生,你搞錯啦!」

    「住口!納命來!」

    老者暴怒似雷,奮不顧身的攻擊,逼得葛來只能閃躲,無法搭腔,不但急得滿頭大汗,鼻息也漸粗了。

    「畜牲,你還手呀!你不是已經被快活幫訓練得利慾薰心,心狠手辣了嗎?趕快還手呀!」

    倏聽遠處傳來「呵呵!」

    一笑,道:「沈老弟,你為蛇啥大動肝火呢?」

    葛來一見斐宗賢自遠處走來,立即遙聲道:「哇操!斐老,我是阿來,快來救命呀!」

    斐宗賢呵呵一笑,疾射入?

    場中央,伸掌架住老者,含笑道:「沈老弟,你怎麼與老哥哥這位小兄弟打起來了呢?」

    「什麼!他………他是你的小兄弟?」

    「是呀!他姓葛,單名來,咦?阿來,你幹嘛化妝成沈老弟的得意徒孫呢?莫非看中了沈丫頭?」

    「哇操!斐老,拜託你別「喬太守亂點鷺鴦譜」吧!我另有原因啦!」

    「呵呵!待會再聊吧!我替你介紹一下,他就是崑崙老人沈德年,沈丫頭是她的唯一孫女,閨名好像是綵鳳?對!綵鳳飛!」

    少女羞赧的襝衽一禮道:「斐爺爺,您又在取笑鳳兒啦!」

    「呵呵!真是女大十八變,三年不見,你更美啦!有婆家了沒有?」

    沈綵鳳嬌顏一熱,立即退到沈德年的背後。

    沈德年嘆了一聲道:「這丫頭對於單于忠這個畜牲,一直死心蹋地的,再好的對象,她也拒絕,真是……唉!」

    「呵呵!樂觀些,笑一笑也是過日子,嘆個氣氣也是過日子,走,難得今日能夠碰面,找個地方好好的聊聊,喝幾壞吧!」

    「哇操!同意,不過,由我作東,如何?」

    沈德年羞愧的道:「葛少俠,老朽爺孫先前在金陵蒙你解圍,方才又對你無禮,理該老朽作東才對!」

    「哇操!好!你作東,我付錢,走吧!」

    說完,立即朝前馳去。

    斐宗賢呵呵一笑,身子一閃,立即與他並肩馳去。

    沈德年及沈綵鳳亦隨後跟去。

    倏見一道纖細的身影自一株樹後閃出,只見她略一猶豫,立即隨後跟去。

    葛來疾馳半個盞茶時間之後,果見右側路邊有一棟茅房,房前以長竹豎起一個長杆,杆上掛著六個點燈籠。

    雖然時值黑夜,燈籠之火又未點燃,以葛來的功力,仍可清晰的看見六個燈籠分別寫著「擱再來餃子店」。

    「哇操!擱再來,不就是葛來嗎?喂!郭巴,你家老大來了,快打開中門,擺設香案焚香迎接啦!」

    一聲驚呼:「大仔!」

    一位魁梧少年疾自店中掠出。

    葛來哈哈一笑,上前緊握他的雙掌,道:「哇操!郭巴,你壯得好似一頭牛哩!

    媽的!

    你一天到底吃幾碗公呀?」

    郭巴滋牙咧嘴道:「大仔,輕……輕點!疼死我啦!」

    葛來哈哈一笑,一見到郭川夫婦驚喜的奔了出來,他立即上前行禮道:「大叔、大嬸,你們金安!」

    郭川激動的道:「阿來,果真是你,怎麼易容啦!」

    「哇操!男人真命苦,心事啥郎知,大叔、大嬸,我幫你們介紹一下,他是酒國之王斐宗賢斐老,他是崑崙老人沈老前輩,她是沈姑娘!」

    郭川夫婦「啊!」了一聲,急忙跪伏在地道:「郭川夫婦及小犬郭巴參見二位前輩……」

    「呵呵!免禮,起來吧!郭川,你是東都老人郭穎郭老弟之子吧?」

    「正是!先父在世之時,一直推崇二位前輩,想不到能夠有幸在今晚睹見龍顏,快請入小店坐吧!」

    說完,立即側身肅客。

    葛來入內之後,一見窄小的廳中擺著六張竹桌及二十四張竹椅,他立即將竹桌湊在一起道:「大叔,有酒嗎?」

    「有!不過,是白乾哩!」

    「哇操!有就好!快拿出來吧!」

    郭川三人立即分別切削滷味及取酒。

    半晌之後七人圍坐在桌旁,只見郭巴替各人斟了一杯酒之後,道:「大仔,你可知道我等這天等多久啦?」

    「哇操!黑白講!你如果專心的等,一定會茶不思,飯不食,睡難安,怎會壯得一隻小犢呢!大叔,對不對?」

    眾人不由鬨然大笑!

    郭巴滿臉通紅,道:「我不管啦!我先乾為敬啦!」

    說完,端起酒一飲而盡。

    「哇操!白乾的後勁挺強哩!別太沖啦!」

    說完,亦含笑乾了一杯。

    郭川夫婦舉起酒,只聽郭川道:「阿來,若非有你,大叔二人的屍骨已寒,也不會有今日的小康局面,謹以此杯酒為敬!」

    說完,雙雙一飲而盡。

    「哇操!傷腦筋,你們怎麼不去找酒國之王呢?」

    苦笑聲中,亦一飲而盡。

    斐宗賢呵呵一笑,道:「阿來,想不到你積了這麼多的陰德,乾一杯吧,」「哇操!又來啦!我今晚非垮不可!」

    「呵呵!你如果垮,老夫也只好跳進泗水河自盡啦!」

    眾人立即哈哈一笑!

    斐宗賢又斟了一杯酒,朝沈德年道:「沈老弟,您上回在金陵受辱,老哥我為了瞧阿來表演,坐視不救,謹以此杯酒致歉!」

    「唉!老弟,你幹嘛如此的客氣呢?我當時也懷疑你的身份,可是為了尋找單于忠那畜牲,便忍了下來。」

    「阿來,談到主題啦!你為何要易容成單于忠呢?」

    葛來倏地起身,在外疾繞一圈,道:「哇操!怪啦!我好似覺得有人在偷聽,怎麼未見人影呢?」

    郭川立即沉聲道:「巴兒,出去瞧□吧!」

    郭巴頷頷首,立即走出店外。

    「哇操!斐老、沈老,你們聽過「鬼手巧醫」向長榮這個人嗎?」

    沈德年恨恨的道:「就是他把那畜牲帶壞的!」

    「哇操!原來如此!單于忠真可憐,不但被那老鬼欺騙入幫,最後還遭他的毒害,而且連臉皮也被剝下哩!」

    眾人不由神色大變!

    斐宗賢沉聲道:「阿來,是誰下令向長榮如此做的?」

    葛來豈敢說是莫愁姐妹,立即低聲道:「「血手尊者」阿剎利!」

    「啊!是那個該死的淫僧呀!他為何要如此做?」

    「阿剎利及快活幫副幫主華自芳-直在明爭暗鬥,他此舉之意,乃是要我得到幫主之義女顧玉媚。」

    「顧玉媚?挺陌生的哩!」

    「她是快活幫剽幫主之孫女,一身武功已入化境,已被內定為快活幫幫主的接班人,挺不好惹哩!」

    「喔!想不到快活幫中,還有這種好手!阿來,你能否勝她?」

    「哇操!我前些日子還和她較過勁,險些死在「蝕肝蛇」的嘴下哩!」

    說至此,繼續將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

    斐宗賢倏然呵呵一笑,道:「看來老夫去年留下姓華的一條命,並沒有錯哩!」

    「哇操!斐老,你曾饒過那傢伙一命呀!」

    「不錯!老夫當時由他的武功瞧出是「逍遙三俠」之傳人,由於老夫甚欽佩「逍遙三俠」的為人,便饒他一命!」

    「哇操!斐老,你可知道那傢伙不但害死他的師叔,更霸佔其師弟之妻,然後又始亂終棄,進而將她逼死嗎?」

    「什麼?會有如此狼子心性之人嗎?」

    「不錯!只要時機成熟,我會安排證人與你們見面的!」

    「不必啦!老夫信得過你,不過,阿來,你可知道那傢伙越狠毒,對快活幫的威脅越大嗎?」

    「哇操!我知道!我也正在設法擴大那傢伙與那淫僧的矛盾,摩擦及裂痕,進而瓦解快活幫!」

    「呵呵!阿來,你隻身入虎穴,幹此轟轟烈烈之事,夠令人佩服,乾!」

    「哇操!別把我捧得那麼高,我會頭暈的,乾!」

    「阿來,你怎會來此呢?」

    「哇操!井倩如為了擴充勢力,要把山東這批馬賊吸收入幫,我和那淫僧奉命來辦這件工作!」

    「呵呵!你把時間留下來喝酒吧!」

    「哇操!怎麼回事?難道是你把他們擺平了!」

    「呵呵!是一位神秘老者先下手,我只是路過該地,捧捧場宰了五十餘人而已,真不過癮!」

    「哇操!全部宰光啦!」

    「差不多了吧?可惜,汙了泗河之水,不知要害多少人沒有水可喝哩!看來只好改喝酒啦!」

    「哈哈!真爽!斐老,你知道那名老者的來歷嗎?」

    「這……那人的武功很難,下手又狠,老夫倒瞧不出其來歷哩!」

    倏聽一聲:「我知道!」

    眾人抬頭一見是一位臉色臘黃的書生和笑嘻嘻的郭巴走了進來,一怔之餘,立聽葛來叫道:「哇操!郭巴這人是誰呀?」

    「大仔,你答應要請客,我才說!」

    「哇操!沒問題!南北口味,中西食譜,吃香的,喝辣的,外帶現場秀,美女溫酒,整套招待,行了吧!」

    「我才不要哩!我只要吃你做的「紅燒獅子頭」及「香酥鴨」!」

    「可以,隨時招待,可以說了吧?」

    倏見那人朝郭川夫婦盈盈一禮,聲音突轉嬌脆道:「這些年來偏勞大哥及大嫂照顯來兒啦!」

    郭川驚喜的起身道:「娥妹,真的是你呀?想煞愚兄夫婦矣!」

    葛來聞言,倏遭雷殛,整個的傻了!

    只見那人朝雙頰一陣搓揉,立即現出一張絕色嬌顏,文士巾一卸,滿頭秀髮立即深垂在肩後。

    只見她朝斐宗賢諸人盈盈一禮道:「武林罪女井仙娥參見二位前輩!」

    說完,立即低頭不語。

    斐宗賢神色一沉,道:「武林罪女?難道你就是隱在愛花塔中,一手造成世紀大屠殺的那位美女嗎?」

    「正是!」

    斐宗賢神色一厲,倏然仰頭長笑!

    沈德年緩緩的站起身子,威態畢露的盯著仙娥。

    郭川忙道:「二位前輩,請聽晚輩一言。」

    斐宗賢收住厲笑,沉聲道:「說!」

    「不錯!她正是那位雙手沾滿血腥的塔中美女,可是,她事後悔恨交加,不但放了入塔之史公子,而且還脫離了快活幫。」

    「哼!她悔恨,她放了史公子,她脫離快活幫,這樣就能彌補那近千條人命嗎?

    那些人是當時的武林精英呀!」

    「可是,她是被井倩如逼迫的呀!」

    「井倩如目前在泰山,她可以殺死井倩如以略贖其罪呀!」

    「可是,井倩如是史公子之生母,而她與史公子在塔中結過一段緣,甚至生下一個孩子,就是阿來呀!」

    眾人不由啊了一聲。

    葛來神色大變,身子一晃!

    郭川沉聲道:「阿來,你的右足心是不是有一粒黃豆大小的紅痣?」

    「是……是的!」

    「娥妹,請脫去右靴。」

    仙娥緩緩的脫去右靴,將足心一揚,赫然亦有一粒紅痣。

    葛來匆匆的脫下右靴,將兩顆痣一比,居然雷同,他在「啊!」了一聲之後,立即痛苦的靠在牆上。

    郭川續道:「當年,先父及愚夫婦在洛陽開一家客棧以避仇,想不到仍然被強仇發現,竟遭對方及二十餘名神秘黑衣人圍攻。先父不幸身亡,愚夫婦正在臨危之際,住在客棧中之娥妹不顧大腹便便,行動不適出手解圍。

    由於讓強敵逃去,愚夫婦匆匆的掩埋先父屍體之後,便與娥妹逃到金陵,她也在那時分娩。

    她由於運功斃敵及奔波趕路,險些難產,在略加調養之後,她將來兒託給愚夫婦,便飄然離去。」

    「哇操!那我怎會與那個老酒鬼住在一起呢?」

    「那傢伙在娥妹離去之時,正好喝得醉薰薰的路過雜貨店,他一見到你,一時心喜,便威脅要洩露那件秘密。

    為了避免鄰居起疑,愚夫婦只好接受他的威脅將你送給他,可是,我每夜必去瞧你一遍哩!」

    葛來聽至此,突然走到仙娥的面前,雙膝一跪喚句:「娘」之後,熱淚立即似雨水般簌簌直流。

    仙娥咽聲喚句:「來兒」立即將他扶起。

    母子二人立即抱頭痛哭。

    葛來原本以為自己是那個酒鬼拾來的棄兒,因此,自幼即養我一種吊兒啷噹,遇事不在乎的態度。

    想不到自己會是昔年風頭最健愛花塔美女之子,悲喜交集之下,他破天荒的放聲大哭了。

    哭泣之中,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哇操!斐老及沈老尚對娘有敵意哩!我該如何擺平這件事呢?」

    他立即繼續大哭,暗中卻絞盡腦汁思忖個萬全之策。

    倏聽「咚!」的一聲,郭巴已經跪在斐宗賢身前,一本正經的道:「老前輩,求您饒了井阿姨,否則,殺了我吧!」

    斐宗賢正在騎虎難下,突見他來這招,立即道:「娃兒,你幹嘛替她求情,你可知道她的罪孽多深嗎?」

    「我聽過,不過,井阿姨是被逼迫的,她在這些年來,一直默默的做善事,而且監視快活幫的行動,她已有悔改之心,不能死!」

    仙娥牽起郭巴,苦笑道:「是非自有公決,俟快活幫瓦解之時,我自會束手就縛,聽憑處置,郭巴,你別管大人的事!」

    「可是,你是冤枉的呀!」

    「哇操!有理!娘是冤枉的,斐老、沈老,您們都是老江湖了,家母困於養育之恩及幫規,只能算從犯,罪不致死,對不對?」

    「這……老夫無法做主,沈老弟,你呢?」

    「小弟沒有意見,嚴格說起來,小弟管教不嚴,致使單于忠被誘入幫,助紂為虐,小弟也難辭其咎!」

    「哇操!沈老,人已死了,不提也罷,斐老,你既然無法做主,你乾脆就別管此事,屆時再由我去對付有意見之人!」

    「你要蠻幹呀?」

    「哇操!先禮後兵,我不相信各大門派皆沒有犯錯之人,他們若敢追究娘之罪,我就追究各大門派之敗類。」

    仙娥忙道:「來兒,別衝動!」

    「哇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我會先尊重他們,萬一他們做得太絕了,我會比他們更絕!」

    斐宗賢沉思半晌之後,道:「阿來,你有沒有見過史公子!」

    「有呀!我這身武功就是他所傳授,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和你搶著殺那批馬賊之人,鐵定是他!」

    「什麼?他會有那麼駭人的武功啦!」

    「不錯!斐老,你仔細的盤算一下吧!以家父、家母及在下的武功,如果要招待任何一個門派,誰能襠得住?」

    「這………你威脅老夫?」

    「哇操!狗急跳牆而已!你如果覺得不夠刺激,以我這個快活幫護法,只要死心塌地的效忠該幫,誰能擋得住?」

    眾人不由神色大變。

    仙娥忙道:「來兒,不可亂來!」

    「哇操!我只是分析利害得失而已,斐老,依你看,有那些幫派會有意見?」

    「少林和那批叫化子!」

    「哇操!簡單!娘,你是不是把那尊玉觀音還給少林啦?」

    「不錯!我放在大雄寶殿案前,他們如今應該已經發現!」

    「斐老,你也知道那尊玉觀音乃是當今皇上所御賜,家母如果將它送回大內,少林會不會嗝屁?」

    「這………」

    「哇操!別這個那個啦!這就是家母有贖罪之心,你如果有機會周見那位明凡大師,就問他一個問題吧!」

    「什麼問題?」

    「他在臨危之際,為何會沒事?」

    「這………是你救了他嗎?」

    「不錯!他當時被一群少女以美色及媚藥誘得幾乎完蛋哩!」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回山,就自動面壁哩!」

    「至於那群化子幫,家父與斗酒神丐乃是結義之交,在下願意再捐出五十萬兩黃金賠償他們!」

    「什麼?五十萬兩黃金?」

    「不錯!歡迎你隨時到金陵正記銀樓去詢問我有沒有那麼多錢?」

    「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黃金?」

    「哇操!不能說,反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麻煩你若有機會代我向那群叫化子轉達我的心意,他們若嫌少,還可商量!」

    「夠了,他們若得了那批黃金,就變成金錢幫啦!」

    說完,呵呵一笑!

    他這一笑,現場的氣氛立即轉為輕鬆,郭巴更是纏著葛來一直詢問他為何會那麼有錢啦!

    葛來信口胡扯,蓋得他一怔一怔的,頻頻叫贊不已!

    突聽斐宗賢道:「阿來,咱們來談個條件,如何?」

    「好呀!」

    「阿來,只要你除去那名淫僧,老夫替你跑腿講情,如何?」

    「好呀!不過,你為何特別欣賞他呢?」

    「這淫僧皮堅肉硬,力大無窮,老夫曾吃過他的虧,你就替我修理他吧!」

    「哇操!沒問題!你明天就可以來驗屍啦!」

    「阿來,這可不是開玩笑哩!」

    「哇操!安啦!我有辦法治他!來!喝酒!喝酒!」

    眾人心情一喜,粉粉暢懷飲酒。

    郭川夫婦另外下了數碗麵,郭巴又將窖中之酒悉數搬出,這一餐足足的用了兩個多時辰。

    葛來打個酒呃道:「娘,各位,我該回去見見那未淫僧了,斐老,你明日午前到泗水旁來驗屍吧!」

    說完,站起身子含笑離去。

    翌日辰已之交,風和日麗,泗水的水仍然在流,水色雖然已由殷紅轉為澄清,但是,空氣中仍然飄散出血腥味道。

    葛來及阿剎利站在河邊一塊大石上面,默默的瞧著六名差爺正在指揮三十餘名民夫埋葬那些屍體。

    「哇操!是誰在和咱們搶生意呢?」

    「一掌見生死,行兇之人個個皆是超級好手,當今武林怎有這種高手呢?」

    葛來暗贊他的眼光銳利,沉聲問道:「大師,咱們該怎麼辦?」

    「返幫實話實話吧!」

    「哇操!咱們實在太沒面子啦!回去以後,一定會讓姓華的笑破肚皮!」

    「哼!說不定,他巳經死在少林的羅漢陣中啦!」

    「哇操!少林會攻擊本幫嗎?」

    「正是,少林早已下帖欲索回玉觀音,幫主為了要借刀殺人,便把咱們支開,準備逼華自芳與少林?哩!」

    「哇操!高招!大師,幫主待你不錯哩!」

    「呵呵!佛爺是開幫元老,一向倍受幫主禮遇!」

    「哇操!在下雖然入幫時間甚短,卻也有這種感覺,因此,在下一直奇怪怎會讓姓華的幹上副幫主呢?」

    「哼!該怪姓顧的太不爭氣,若非他死掉,讓那傢伙搶到了那尊玉觀音,佛爺豈會失去副幫主的寶座呢?」

    「哇操!別嘔氣啦!反正那傢伙也活不久了,咱們走吧!」

    阿剎利頷頷首,立即飄下大石。

    兩人前行三里餘,正欲穿過一處密林踏上官道之際,突聽一聲冷哼,接著一位面色臘黃的中年書生走了出來。

    「哇操!娘怎會來此呢?是了!她一定要幫我除去淫僧。」

    他一見阿剎利停了下來,立即停在他的左後方。

    來人正是井仙娥,母子情深,她豈捨得讓葛來隻身涉險,因此,她立即趕到此地接應葛來的行動。

    井仙娥凝立在阿剎利身前丈餘外,沉聲道:「沙哇尼加,久違啦!」

    「沙哇尼加」乃是阿剎利的別名,一向罕有人知,因此,他在聞言之後,神色立變,喝道:「你是誰?」

    井仙娥冷哼一聲,左掌直立似刀,右掌食中二指一併作勢欲戮。

    阿剎利神色再變,陡然向後暴退!

    葛來一見仙娥那招式除了包括如意指法以外,居然另有怪招,他仔細瞧一眼之後,立即緩緩的後退著。

    井仙娥冷哼一聲,未見作勢,立即滑到阿剎利身前五尺處,右掌一戮,左掌一削,空氣中立即一陣銳嘯。

    阿剎利向右暴閃,右掌一揮,一道紅光疾劈向井仙娥。

    井仙娥左掌朝掌勁中心一戮,「波!」

    一聲,那團紅光似遭火藥炸開般迅速的向外濺散。

    阿剎利神色一變,身子一閃,雙掌連揮,如山的紅光疾罩向仙娥。

    井仙娥似彩蝶飛翔般,輕靈的在紅光圈中飄閃,右掌疾戮之中,紅光隨著「波!」

    之聲不停的濺散著。

    施展「血手印」掌力甚為耗力,阿剎利在拼鬥盞茶時間之後,額上立即見汗,身手也逐漸遲滯下來了。

    井仙娥雖然佔了上風,可是並不輕鬆,鼻息亦漸濁了。

    葛來在旁目睹這種絕頂高手之拼鬥,瞧得神馳目眩暗贊仙娥指法及身法之妙,倒也獲益匪淺。

    他又等了半晌之後,確定阿剎利已逐漸不支了,立即喝聲「大師,別慌!」

    身子疾閃向阿剎利的左側。

    阿剎利一聽葛來要上前接應,心中一寬,一邊向後暴退,一邊揮袖擦汗,腋下立即現出破綻。

    葛來右掌倏戳,指力疾湧向阿剎利的左腋下,「啊!」的一聲慘叫之中,阿剎利已經踉蹌連退。

    「砰!」一聲,他的右肩又結結實實的被井仙娥劈了一掌,疼得他「哎唷!」

    一叫,立即轉身欲逃。

    葛來早已站在他的身後,就在他轉身之際,右掌一戮,阿剎利慾避不及,下身立即中了一指。

    「啊!」的一聲慘叫,他立即摔倒在地。

    葛來及井仙娥出指連戮,「拍!」聲中,他的身上重穴相繼中了三指,立即血光迸現,當場氣絕。

    井仙娥一掌劈碎他的腦袋,噓了一口氣,道:「來兒,你先走吧!讓我毀去這具屍體吧!」

    說完,立即取出「化骨粉」——

    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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