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三日晴,地無三里平,人無三兩銀”此句諺語乃是形容貴州之‘天時、地利’皆缺,致使人轉貧。
尤其貴州之多雨,更是聞名古今中外,此情此景,對於目前正在乾旱的台灣而言,可真令人羨慕哩!
貴州之人雖然欠缺‘天時’及‘地利’可是,他們吃苦耐勞,他們窮得挺有志氣,他們窮得認命及安份守己。
打開‘中國近代史’,貴州也先後出了不少的人才及豪傑,他們也替國家出了不少力,立了不少功哩!
咱們言歸正傳吧!
在貴州西南方有一個黃果樹鎮,該鎮因為有一個全國最大的黃果樹瀑布而得以享受挺高的知名度。
在黃果樹鎮郊有一大片黃楊木樹林,該片樹林長得密密麻麻,又到處凹凸不平,平日一向罕有人出入。
時值二月,遠處的江南已經細雨霏霏,黃果樹鎮今天卻未曾下雨,不過,靖蜓到處飛,顯然即將要下雨啦!
此時,正有一位少年在林中深處之溪中捕魚,他的雙手一抓網,立即叫道:
“哇操!好重,手氣挺不錯哩!”
少年拉網上岸,果見大小魚兒在網中躍跳不已。
立聽遠處傳來一陣‘咪奧’叫聲,只見三百餘隻五花八色的大小描兒邊叫邊迅速飛躍而來。
少年叫道:“別急,我得把小魚放回去。”
説着,他已經蹲在網邊。
只見他迅速的抓起大魚,便拋向遠處。
羣描立即爭食不已!
他迅速的拋光六十餘條大魚,便將三十餘條小魚放入水中。
不久,他又兜網入水捕魚。
此溪之水來目黃果樹瀑布,溪中到處是魚,所以,他一收網,便又拖了一大網的魚兒上岸。
羣貓立即歡呼奔來。
他迅速的擲出大魚,便又入溪捕魚。
他又來回捕了六次魚,大小描兒便統統有獎的享受大餐,甚至已有三十餘隻老大級的大貓已經吃飽的步返林中。
他一瞧天色,立即忖道:“哇操!這場雨一定不小,我得去瞧瞧那些貓頭是不是掉下來了哩!”
他順手一撈網,便又撈了二十餘條大魚。
他抓起那網魚,便行向在前方遠處的木屋。
那間木屋建於密林之小山丘頂,別看它建築簡陋,卻兼容納涼、排水、觀光等多項用途哩!
他將魚羣放入屋後之大缸內,便入屋內取巾捂住口鼻,然後再行向左側六十餘丈處之那片密林。
只見那片密林之三十五株黃楊木之樹幹上各懸掛一隻死貓,貓屍上長滿白蛆及沾滿綠頭金蠅。
蛆羣聳動及蠅羣爬動吸食之情景,配上屍水及惡臭,令人聞之頭暈及瞧之汗毛跳曼波,哇操!有夠嘔心。
此情此景就似台灣地區早期之‘死貓吊樹頭,死狗放水流’,不過,台灣人可不是草率將死描吊上樹頭。
通常,先以紅線穿妥‘金古錢’綁上貓頸,當懸上樹幹之後,必須焚香‘祝它早日超生’,再將香插在頸旁。
如今這位少年可沒有如此正經八百,他只是以草繩繞過描頸,再綁上樹幹,根本沒有附上紙錢或者線香。
只見他在遠處連連大口呼吸三次,又勒緊鼻口之毛巾,便快步行過每一具貓屍及瞥視貓頸。
終於,他發現一具貓屍之腦瓜子已經向前勾,他歪頭一瞧,立即將放在貓屍下方的大碗略為調整位置。
他剛起身,便瞧見右前方第六株樹上之死貓腦瓜子及身體分別下墜,他急忙快步奔去了。
他一瞄那隻樹前之大碗,一見它接不住貓頭,他暗叫句:“夭壽!”立即以‘滑壘’的姿勢衝去。
‘砰!’一聲,他趴滑到樹前,左手一接,正好接上那個貓首,卻見上面尚有一大堆白蛆,他立即欲嘔。
他將貓首放人碗中,便匆匆跑向遠處。
他一跑近溪旁,立即摘下毛巾及深呼吸。
他忍了良久,終於忍住嘔意。
他便趴在溪旁漱口。
不久,他以毛巾捂妥鼻口,立即又去瞧貓首。
他逛了一圈,方始端着那個大碗返回屋後。
厚後有個小屋,屋內有兩個小爐,爐上分別有一個小鍋,他將貓首放在鍋內,立見羣蛆仍然貪吃着。
他覺得一陣噁心,立即到水缸旁漱口。
他邊洗毛巾邊道:“哇操!若非為了銀子,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死貓味道,這些臭蛆為何死不光呢?”
不久,他晾妥毛巾,立即入屋引燃灶火。
火勢一旺,他望着那些尚在描首蠕動的羣蛆道:“媽的!你們既然如此喜愛它,你們就和它一起‘去’吧!”
他立即以鐵鉗挾描首入鍋。
鍋中已温,羣蛆奔逃剎那,立即嗝屁。
鍋中迅即飄出一陣惡臭味。
他匆匆綁上另外一條毛巾,便取剷剷動貓首。
惡臭味加上貓首那些尚未爛光之肉,此景此物若換上任何人,一定會似逃難般當場落荒而逃。
可是,這位少年卻揮鏟將貓首鏟得在鍋中連連滾動,左手只是偶而揮揮鼻子湧來之臭煙味道。
不久,羣蛆及貓肉已經消失。
貓首也變成黑球,兩粒貓眼亦被熱氣‘驅逐出境’,少年卻仍然熟練的鏟動貓眼及貓頭。
良久之後,他以鏟敲破貓首及貓眼,繼續的翻鏟着。
他又鏟敲半個時辰,貓首終於被鏟炒成碎塊,他蓋上鍋蓋,抽出餘燼,便似逃難般一口氣奔向溪旁。
他一奔到溪旁,立即脱去衣、褲、靴及毛巾。
他一入溪,立即遊向深處。
他知道自己全身薰滿惡臭,所以,他一有機會,便泡入溪中洗澡,通常,他每天至少要洗三次澡哩!
他一見烏雲密佈,便匆匆沖洗着。
不久,他上岸匆匆拭乾身,便沖洗衣、褲、靴及毛巾。
倏見閃電一亮,接着雷聲隆隆而響。
他擰乾衣褲,一套上身,便匆匆奔向木屋。
他一入屋,便匆匆換上乾衣褲及將濕衣褲晾在屋內。
他籲口氣,立即以乾毛巾拭發。
又是一陣雷聲,大雨已經傾盆而下,他籲口氣,道:“哇操!好大的一場雨,這下子不大好玩啦!”
他關上窗,便匆匆步向鄰房。
鄰房之中,擺六張櫃子及兩張桌子,他逐一瞧過屋中之每個角落,方始鬆口氣道:“哇操!沒漏水,好險。”
他又瞧過六個櫃中之二百餘個水瓶,方始放心的返房歇息。
此時,位於黃果樹瀑布源泉右側之山頭卻挺立着兩名青年,天上之雷電及大雨似乎影響不了他們。
他們任由大雨衝身,雙眼一直緊盯着對方。
他們的衣衫全濕,臉上更是雨水滴流,可是,他們的雙手仍然分別持劍及握拳,根本無暇拂去雨水。
良久之後,右側青年沉聲道:“師弟,算了吧!”
左側青年冷哼一聲,喝道:“你接任莊主,又可以擁有師妹,你當然滿意啦!
可是,你有替我設想過嗎?”
“恩師遺命,愚兄豈敢違背呢?”
“住口,老頭子臨終昏庸之言,豈可置信。”
“不!虧師臨終前甚為清醒,何況,師母及師妹皆同意此事,甚盼你協助愚兄發揚九盤派。”
“住口,石永晉,你我同時進入師門,我魯添勇樣樣不輸你,對外拼鬥時,我更是奮勇向前,那似你畏畏縮縮呢?”
“師弟神勇,眾所皆知,可是,師弟遇事太過於躁進,若能謀定而後動,恩師或許會選中你。”
“住口,我才下似你之老奸哩!石永晉,今日之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咱們就各憑本事定生死吧!”
‘刷!’一聲,利劍震斷雨線疾攻而上。
右側青年暗暗一嘆,便迎劍拆招。
此兩人分別名叫石永晉及魯添勇,他們皆是九盤派掌門人施天龍之徒弟,石永晉乃是師兄。
九盤派矗立於黃果樹瀑布西方‘九盤江’之江畔。
該派雖然只有八十餘人,實力卻頗為堅強。
因為,施天龍祖產甚豐,一套‘九盤劍法’更獨創一格,加上他擇徒甚嚴,督練又緊,所以,他的兩位弟子皆甚為了得。
十年前,他開始擴大擇挑二代弟子,而且範圍包括雲貴地區,當時,他一共挑選三百人施予嚴格訓練。
去年初,施家之世仇‘雙尊會’開始前來侵襲,雙方經過八度交鋒,終於在去年底作個徹底的了斷。
這一役,雙尊會徹底的垮掉啦!
不過,施天龍因為負傷過重,拖延到昨天中午,吩咐妥遺囑之後,便了無牽掛的離開人間啦!
想不到,他的次徒魯添勇在名譽及美人雙失之下,他雖然獲取一萬兩的銀子,可是,他根本不甘心。
所以,他私下和石永晉單挑。
石永晉苦勸無效,只好迎戰。
他們的招式相同,修為也差不多,一時難以分出高低。
雷神及電神似乎甚為憤怒這種‘窩裏反’的行為,所以,雷聲隆隆,閃電閃掃不己,大雨更是傾盆而下。
山頭的地方原本凹凸不平,此時又被大雨沖刷,岩石甚滑,兩人的招式不由大受影響了。
可是,魯添勇恨意正濃,殺機更深,他一再逼攻,石永晉為了自保,只好全力的出招及拆招。
又過了盞茶時間,倏聽一陣轟隆雷聲響於二人的頭頂,石永晉倏見一道閃電疾劃而下,他忙喊道:“小心!”
他失神之下,頓覺右一肩一疼。
他原本欲閃避,此時被利劍剌過右臂,他疼得悶哼一聲,魯添勇的左掌己經疾拍向他的心口。
他駭得急忙揮掌迎出。
‘砰!’一聲,兩人的左掌已經迎上。
閃電一閃,正中魯添勇的頭頂。
他慘叫一聲,當場‘嗝屁’。
石永晉全身皆濕,左掌又貼上魯添勇的左掌,閃電透臂而入,他的心口頓時一陣劇疼哩!
他慘叫一聲,當場‘嗝屁’。
兩人身形一倒,便墜向山下。
由於魯添勇臨終執劍刺中石永晉,加上兩人的在掌互貼,因此,兩人便雙雙對對的墜落山下昀溪中。
溪水已漲,兩具屍體便滾流而下。
雷電雙神似乎因為泄怒而漸歇,雨勢已漸少。
兩具屍體隨溪而流,終於卡在兩塊大石之間。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雨勢已停,那位少年迫不及待的到鄰房巡視,他一見沒有滴水入屋,不由鬆口氣。
他立即啓門行向密林。
他一入林,便覺得那此惡臭味已經被衝得清潔溜溜,不過,他並未現喜色,因為,他在擔心那些描屍。
他匆匆前往一瞧,只見那些描屍仍然懸在樹上,他不由大喜道:“哇操!好險,‘獅公彬仔’沒説錯,所幸我綁得甚牢。”
他一一瞧過貓屍,只見貓首皆在,他不由樂道:“哇操!好險,如果掉一個描首,我就掉了一兩銀子哩!”
他又加強的綁牢麻繩,方始行向溪旁。
他袒心羣魚被沖走,所以,他得去瞧瞧。
那知,他尚未走到溪旁,使瞧見右前方有兩人停在大石前,他怔了一下,立即快步跑過去瞧瞧。
他一走到溪旁,便見石永晉二人雙眼緊閉及滿臉的焦黑,他不知他們是誰?亦不知他們死於雷劈,不由一怔!
溪水不停的湧衝過他們的瞼上,可是,他們一直閉眼不語,他瞧了良久,突然想到此兩人會不會‘嗝屁’啦?
他仔細一瞧,嚇得立即退開。
此時,他才發現其中一人持劍,另外一人的右臂被劍剌入,他嚇得心兒狂跳,立即又跳出老遠。
良久之後,他心生不忍的忖道:“聽説江中有大魚會吃人,他們若流入江中,可就麻煩了哩!”
於是,他奔入溪中拖起雙屍。
他一直將屍體拖到溪旁三丈遠處,方始瞧着他們。
由於石永晉二人死前剎那間皆是大駭,所以,他們的遺容甚為獰厲,所以,少年駭得立即退開。
他左思右想甚久,方始匆匆返房。
他由榻下掘出一個布包,他取出兩錠銀子,便奔向山下。
半個時辰之後,他喘呼呼的停在鎮寧城外的一排茅屋前,他連連呼吸一陣子,方始喚道:“惡哥!惡哥!”
茅屋一開,一位秀麗婦人應道:“誰呀?”
“大嬸,我是郝運呀!惡哥在不在?”
“在,小運,你進來吧!”
“是!謝謝大嬸。”
郝運一入屋,便見一位少年低頭跪在壁前,壁上懸掛着兩個牌位,顯然,那位少年在面壁思過啦!
郝運見狀,立即低下頭。
婦人冷冷的道:“先起來吧!”
少年低聲應是,方始起身。
他一起來,身子便一晃。
顯然,他挨跪甚久,雙腿已經麻木啦!
郝運急忙上前扶住他道:“惡哥,小心,你…………”
那位少年頗為英俊,可惜,額頭綁着紗布哩!
少年低頭道:“郝運,什麼事?”
“我…………我想請你幫我拿個主意。”
少年立即望向婦人。
婦人望着郝運,和聲問道:“小運,發生什麼事啦?”
“大媽,你先收下這兩錠銀子。”
説着,他已捧上銀子。
“不行,小運,我已經收了你的十五兩銀子啦!”
郝運下跪道:“大嬸,若非惡哥救我,我早已被簫家莊丁打死,若非你鼓勵,我早就跳江自殺啦!”
“唉!苦命的孩子,你這十兩銀子不知費了多少的心力,忍了多少的惡臭去喂貓、吊貓、拾貓首,我能收嗎?”
“大嬸,我尚有二百二十兩,你收下吧!”
婦人望向少年,叱道:“孽子,你瞧見沒有?你比小運大一歲,他如此勤快,你卻動輒打架,你是人嗎?”
少年立即低頭下跪。
郝運道:“大嬸,求你別責罵惡哥,他不是喜歡打架,他是打抱不平,而且,每次都是對方先動手呀!”
“小運,打架就是不對。”
“是!”
“小運,我今日收下這十兩銀子,日後必會奉還。”
“免啦!免啦!”
“起來吧!發生什麼事?”
“我方才在溪中拖出兩個屍體。”
“啊!快去報官呀!”
“我………我擔心又會遇上簫家的人。”
“這…………不惡,你陪小運去報官,不許生事,速去速回。”
少年如釋重負的立即拉着郝運向外奔去。
“惡哥,誰扁了你?”
“凸目張,他今天一大早就在市場收規費及打人,我和娘去買肉,我趁娘去送衣衫,我便去扁他。”
“惡哥扁得了他嗎?他壯得似一頭牛哩!”
“中看不中吃啦!我先遊鬥,再踹他的‘老二’,當場將他踹得捂着‘老二’倒地求饒,哼!不夠看啦!”
“惡哥神勇,不過,你怎會掛彩呢?”
“還不是凸目張的哼哈二將不要瞼的傑作,不過,我也扁了他們數拳,夠他們受的啦!”
郝運關心的問道:“惡哥,他們會不會來找麻煩呢?”
“哈哈!安啦!條子們己請他們去吃飯啦!”
“他們被關啦?”
“是呀!”
“三個人統統關啦?”
“是呀!聽説至少要關一年啦!”
“哇操!惡哥真的造福萬民呀!”
“哈哈!小卡司啦!走!先去瞧瞧那兩個人。”
“好呀!”
兩人便聯袂奔向山上。
午後時分,兩人已經奔近屍體,即見一位灰衣人在屍旁回頭望向他們,郝運立即喊道:“大叔,你來得正好。”
少年立即喊道:“大叔,你好!”
灰衣人年約四旬,相貌普通,他略一點頭問道:“郝運,是不是你將這兩具屍體由溪中拖上來的?”
“是的!我方才瞧見他們卡在大石前,便過去拖起他們,大叔,你看他們還拿劍哩!你認識他們嗎?”
“他們是九盤派的人。”
少年叫道:“九盤江旁的九盤派呀?”
“正是,小夥子,你想不想發財?”
“你要我跟你去挖死人墳呀?”
“不是,你瞧。”
只見他朝魯添勇的懷中一掏,便掏出一張銀票。
少年乍見銀票金額,立即雙目一瞪及雙唇連抖。
郝運湊前一瞧,叫道:“一………一萬兩銀子,天呀!驚死人喔!一萬兩銀子可以鋪平這一帶了吧?”
灰衣人點頭道:“小夥子,只要你埋屍,我及郝運皆不會説出去,這一萬兩銀子便是你的啦!”
“我………我……”
“收下吧!”
“不!我不能收,該交給他的家人。”
灰衣人哈哈一笑,便將銀票放回魯添勇的懷中。
少年問道:“大叔方才在試探我吧?”
“哈哈!不錯,你已經過關啦!”
“大叔肯再授我一招啦?”
“不!九盤派的人會教你。”
“天呀!真的呀?聽説九盤派的人皆很罩哩!”
“不錯,我僱車,你隨車送屍去九盤派,只要你表明心意,他們一定肯教你,不過……
…………“”怎樣?“
“令堂肯答應嗎?”
少年那張瞼立即變成苦瓜瞼。
灰衣人含笑道:“小夥子,九盤派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他們宰了雙尊會那批壞人哩!”
“近赤者紅,近墨者黑,你懂嗎?”
少年雙目倏一亮,喜道:“我只要向家母表示要去九盤派學做好人,她便會同意,是嗎?”
“哈哈孺子可教也!”
“謝謝大叔的指點。”
“走,我陪你去見令堂吧!”
説着,他已挾起兩具屍體。
“大叔,我來幫忙吧!”
“免,郝運,我又帶來三瓶水,別忘了馬上調妥。”
説着,他已大步行去。
少年欣然的跟去之後,郝運也欣然奔向木屋。
那少年姓蕭,名叫不惡,乃是郝運的恩人,更是郝運的偶像,簫不惡能拜名師,郝運當然替他高興啦!
他奔入小木屋,便見灶前放着三個竹筒及一錠銀子,他欣喜的藏妥銀子,立即掀起鍋蓋。
惡臭味又再度飄出,心情愉快的他卻亳無所覺的將鍋中之碎骨盛人一個小石臼之中。
他便蹲在小木屋外仔細的磨細那些碎骨。
半個時辰之後,他端着骨粉及二個竹筒步入鄰房。
他將骨粉放入一個大缽中,立即目櫃中取出一包骨粉。
他將那包骨粉放入大缽中,便拿起一個竹筒。
他拔起竹筒口之布團,便倒出澄清之水。
他又自另外一個竹筒倒出澄清之水,便開始調拌那些骨粉,沒多久,骨粉已經成為糊狀。
他將第三個竹筒中之澄清水倒入缽中,繼續調拌着。
黃昏時分,缽中之糊已經調勻,他蓋妥缽蓋,方始離房。
他剛準備進入廚房炊飯,卻見桌上已經擺着一隻烤雞,他不由叫道:“哇操!
難怪會有香味,真贊!”
只見雞旁放着一張字條道:“蕭母已應允其子赴九盤派練武,放心的吃一頓,別忘了‘用功’。”
他欣喜的揉破字條,便拋入灶中。
他洗洗手,便欣然啃嚼雞肉。
別看他長得斯文清秀,食量卻甚大,吃相更恐怖,沒多久,他已經將那隻雞啃得清潔溜溜啦!
他在四周散步不久,便返房脱靴及坐上木牀。
他雙腿一盤,吸口氣,便雙目微眯的運功。
半個時辰之後,他吐口氣,全身輕鬆的寬衣躺下。
沒多久,他已經呼呼大睡。
倏見灰影一閃,灰衣人已經閃入鄰房。
只見他掀開缽蓋,雙目倏亮的盯視缽中之糊。
他滿意的點點頭,便挑出一匙糊放入碗中。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便倒出六粒金色小丸。
他捏碎小丸,便摻入糊中。
他以右手食指調拌不久,糊已成為一個龍眼大小之藥丸,他滿意一笑,便步至郝運的榻前。
他朝郝運的‘黑甜穴’一拂,便將藥丸塞入郝運的口中。
他輕拂郝運的小喉結,藥丸已滑入郝運的腹內。
他另外取出一個小褐瓶,將六粒黑色小九灌入郝運的口中,再輕拂郝連的小喉結及渡藥丸入腹。
立見郝運的腹中一陣‘咕嚕’連響。
灰衣人滿意的立即坐在榻沿。
不久,郝運的全身已經淌出汗水,灰衣人一起身,雙掌便似飛般拍按着郝連的胸腹部各大穴道。
良久之後,郝運的‘後門’‘卜!’的一聲,房中便飄出異味,灰衣人吸口氣,喜道:“差不多啦!伐髓將成功啦!”
他拍開郝運的‘黑甜穴’,便欣然離去。
辰初時分,郝運正在溪中捕魚喂羣貓,突見遠處飛來六人,他怔得立即睢着那六人飛着。
那六人乃是由一位秀麗婦人及一位明眸貝齒,貌似芙蓉的少女所率領,另外四人則是英姿青年。
少女朝郝運一指,便向婦人低語。
婦人略一頷首,便掠向郝運。
郝運方才多看少女一眼,此時一見她們六人一起飛來,他以為她們要來教訓他,他立即緊張的低下頭。
羣貓尚未吃過癮,立即爭吵的咪奧連叫。
婦人停在三丈外,道:“小哥兒是否郝運?”
“是………是的!我……我………”
“我們來自九盤派,蕭不惡介紹我們來見你。”
“哇操!原來是你們,你們好!”
説着,他已連連作揖!
婦人點頭道:“可否指點你昨天抱起那兩具屍體之處?”
郝運朝右側遠處溪中一指,道:“他們卡在那兩塊大石前。”
“謝謝!我們先去瞧瞧,再來面謝。”
説着,她們已疾掠而去。
郝運羨慕的忖道:“惡哥若學會飛,我一定要請他教我,我若會飛,那就可以省不少的時間哩!”
他想至此,心中不由一樂。
卻聽一陣貓叫,他一抬頭,立即瞧見羣貓因為爭食而在‘打混仗’,他立即喊道:“媽的!打什麼打?”
羣貓倏地分開及低頭低叫着。
郝運罵道:“媽的!你們打什麼打,我天天捕魚給你們吃,今天有些事,你們就爭什麼?打什麼?”
羣貓便低頭不敢吭聲。
郝連喊道:“你們下回若再如此胡來,我就餓你們三天。”
説着,他又張網入溪捕魚喂貓。
那位少女自從聽見郝運的喝聲內容之後,她便留下來瞧着他及貓羣,此時,更是瞧見他將小魚拋入溪中。
婦人及四位青年掠到大石前,仔細打量岸上之拖痕,然後再注視溪流,研判石永晉二人如何流至此處。
不久,她們已沿溪行向瀑布。
少女一見她們行近,立即會合而去。
郝運正在溪中捕魚,她們六人一行近,他友善的點點頭,婦人亦點點頭再繼續沿溪行去郝連喂妥貓,便去瞧貓首。
不久,他便瞧見兩個貓首掉在碗中,他立即端着它們奔回小木屋,再迅速的引燃柴火哩!
由於昨大那場大雨沖走大部份的蛆兒,那兩個貓首更是隻有二十餘隻小蛆,他的嘔意立即大減。
鍋一熱,他便將兩個貓首放入鍋中鏟首。
此時,那婦人已經率先掠上山頭,她稍朝現場一瞧,便由劍風掃在石上及些許痕印研判石永晉二人在此較技。
她又仔細的搜尋不久,終於確定目己的判斷。
她嘆口氣,道:“他們冒雨在此較技,再一起墜溪,而且死前必是遭到雷劈,因為,昨天的雷電太急啦!”
少女鳳眼一紅,立即低下頭。
婦人道:“咱們謝過郝運,便回去辦喪事吧!”
説着,她已小心的掠向山下。
山石甚滑,她們小心躍掠不久,便已抵達溪旁。
她們便掠向小木屋。
他們一接近小木屋,便被異味阻住腳步。
她們由敞開的木窗瞧見郝運以巾捂住鼻口的揮鏟,她們不由好奇他究竟在鏟些什麼東西?
婦人一揮手,一名青年便疾掠而去。
不久,青年已在門前問道:“兄弟,你在鏟什麼?”
“貓首,味道很臭,你別過來。”
“貓首?貓的頭嗎?”
“是呀!”
“你為何要炒貓首呢?”
“配藥。”
“貓首能夠配藥呀?”
“不錯!”
“這………誰教你的呢?”
“獅公彬,就是那位專門替死人建墓或檢骨之人,他在咱們貴州,甚至雲南成都也很有名哩!”
“獅公彬?”
倏聽婦人接道:“呂彬嗎?”
“對,別人都叫他獅公彬,他也會收驚、畫符、作法哩!”
婦人一見郝運邊説話邊揮鏟,她立即道:“小哥兒,謝謝你拖出那兩具屍體,區區心意,請笑納。”
説着,她已將兩錠金元寶放在身旁之石上。
“哇操!免啦!免啦!”
“應該的,謝謝!”
‘刷!’一聲,她已率先掠去。
少女及兩位青年便默默跟去。
她們一掠近懸吊描屍之處,她們雖然覺得詭異及不妥,可是,她們急於辦喪事,便迅速離去。
郝運乍見那兩錠金元寶,心中一樂,立即沒覺得異臭,他不由哼歌扭腰愉快的敲鏟貓首。
他一直將貓首炒成骨碎,方始覆上鍋蓋。
他奔去拿起金元寶,不由大喜。
他握着它們,親着它們。
他樂極啦!
不久,他奔人溪中,愉快的洗澡。
昨天那場大雨並沒有將溪水衝黃多少,他愉快的洗淨身子,衣衫及毛巾,方始奔回房中。
他換上幹衫,便晾濕衣衫。
不久,他將兩錠金元寶朝袋中一放,便奔向蕭家。
今天,他奔得比往昔快,他不知灰衣中暗中賜藥及行功,他只是認為自己心情愉快之故。
他一奔近蕭家,便見婦人正在小廳中縫衣,他立即喊道:“大嬸,我來啦我方才遇上九盤派的人啦!”
婦人放下針衫,便含笑道:“小運,坐呀!”
郝運一入廳,便取出那兩錠金元寶道:“九盤派的人為了答謝我拖起那兩具屍體,送我這兩個大元寶哩!”
説着,他便欲將元寶放在桌上。
婦人忙道:“小運,你留着吧!”
“我用不上呀!”
“我也用不上,以往,我因為不惡常鬧事傷人,我為了賠錢,我才收你的銀子,今後,我用不上呀!”
“這…………你也要吃飯呀!”
“謝謝!我替人裁縫衫褲,足夠維生,你也該多存些錢,再過不久,你自己也該成家啦!”
“我………我…………還早哩!”
“玉環最近有沒有去找你?”
郝運低頭道:“我不讓她來找我,我也不會去找她。”
“不!你一定要娶她,否則,你和她皆會後悔一輩子。”
“公子喜歡她呀!”
“那小子成不了器,你別怕他的莊丁,你只要存夠了錢,你就可以接出玉環母女,必要時,我去作媒。”
“不,大嬸別惹蕭家,他們財多,人又多,又兇呀!”
“別怕,還有官方在,甚至天理還在。”
“大嬸,咱們別提此事,你知道惡哥已經留在九盤派吧?”
“知道,方才有四人來訪,她們會照顧他。”
“他們有沒有説惡哥多久可以回來。”
“大約在今年底吧?他即將開始練武哩!小運,你留下來吃飯吧!”説着,她立即欲起身。
“謝謝!大嬸,我還有些事,你收下一錠元寶,好嗎?”
“不行,你帶回去吧!”
“好吧!大嬸,我走啦!”
“別忙得忘了吃飯及歇息。”
郝運道句:“我知道!”立即奔去。
沒多久,他已經返回屋後。
他由缸中捉出二條大魚,立即殺魚除鱗。
不久,他已愉快的烤魚及嚐鮮。
他吃完兩條大魚,便進入鄰房掀起缽蓋。
他自櫃中取出二個褐瓶,小心的裝妥缽中之糊物。
他將二瓶蓋妥,便放回櫃中。
他洗淨大缽,方始返房運功及歇息。
日子安靜的過了一個月,郝運已經將那二十餘個描首完全加工完畢,他開始期待‘獅公彬’送來‘陰陽水’。
這天上午,他正在捕魚喂貓,果見灰衣人提着一個大麻袋行來,他欣然擲出大魚道:“大叔,你好久沒來啦!”
“我去貴陽,你先送這袋竹筒回去吧!”
説着,他放下大袋及取出一個小布包。
郝運心知小布包裝着銀子,他欣然接過,立即奔去。
灰衣人朝貓羣一瞧,便微微一笑。
他拿起一個掌心大小的石子,五指一握,石子已成碎粒。
他立即屈指連連彈出石粒。
悲叫聲中,一隻只大貓紛紛中彈死去。
剎那間,便有五十隻大貓死去。
羣貓駭呼的逃向遠處。
灰衣人籲口氣,便至溪旁洗手。
沒多久,郝連提着空袋奔來,他乍見那些死描,他未待吩咐,立即以袋上前裝着那些死貓。
“大叔,我去吊描啦!”
“好!”
郝運扛起那袋死貓,便前往密林一一吊在樹上。
灰衣人進入鄰房,立即啓櫃瞧着一瓶瓶之糊。
不久,他滿意一笑,便去瞧着五個大缽中之碎骨粉。
他滿意一笑,方始下山。
晌午時分,郝運已經吊妥那五十隻死貓,他入溪沐浴之後,立即到屋後烤吃一條大魚哩!
他解決‘民生問題’之後,立即進入鄰房變勻骨粉。
灰衣人方才一共帶來六十五個竹桶,他便熟練的以桶中之水調勻一缽缽的細骨粉。
他足足忙了一個時辰,方始調勻所有的骨粉,他將剩下的六個竹筒放人地下坑內,方始到屋後洗淨手瞼。
他返房掘出那些銀子及金元寶,欣喜的瞧着。
良久之後,他好似聽見步聲,立即埋妥銀子及元寶。
只聽:“郝運,吃雞吧!”
他欣然喚句:“大叔!”立即步向小廳。
只見灰衣人坐在桌旁,桌上擺着一壺酒及一隻大烤雞,他欣然就座,立即撕咬着烤雞了。
灰衣人則執壺愉快飲着。
夜色便在愉快氣氛中籠罩大地,灰衣人拿着酒壺道:“趁早歇息,明日還要幹活的哩!”
“謝謝大叔。”
灰衣人離去之後,郝運將雞骨埋在屋後之地下,他一洗淨手瞼,立即愉快的在屋前及屋後散步着。
良久之後,他方始返房運功及入眠。
戌初時分,他正在酣睡,灰衣人已入內製住他的‘黑甜穴’,再進入鄰房挑出一些骨糊。
他先後捏碎六粒黑色小丸,便調入骨糊內。
他挑捻不久,骨糊已經成為藥丸,他愉快的入房將藥丸送入郝運的腹中,又再入鄰房了。
他又跳出一些骨糊,便取出一個臘丸。
他捏破臘丸,便挑出一粒碧綠大丸。
他捏碎大丸混入骨糊,便開始捻揉着。
不久,他已捻出一個大藥丸,他愉快的自言自語道:“此粒仙丹一定可以培育一位武林怪傑,嘿嘿!”
他來到郝運身旁,便將藥丸渡入郝運的腹中,然後,他緩緩的以雙掌按揉郝運的全身各大穴道。
一個時辰之後,他的額頭已經現汗。
郝運汗出如雨,卻有股股清香隨汗透出哩!
灰衣人收掌拭汗,愉快的瞧着郝運那張瑩亮的臉兒。
良久之後,他拍開郝運的‘黑甜穴’,方始到鄰房運功。
寅初時分,他愉快的離去啦!
天一亮,郝運一起來,便覺全身粘乎乎的,他一見被褥有不少的污跡,他立即拿被褥晾曬在屋後木棍上。
他奔到溪中,立即脱衣沐浴。
浴後,他洗淨衣褲,便奔返屋中。
他穿上乾淨衣褲,方始去晾濕衣褲。
接着,他捉魚烤吃着。
他祭過‘五臟廟’,方始前往捕魚喂貓。
羣貓似乎已經忘了五十個同伴挨宰之事,它們貪婪的爭食着,郝運則迅速供應大魚讓它們吃個過癮。
不久,他愉快的到密林巡視那五十隻死貓。
他一返屋,便見灰衣人坐在桌旁喝酒,桌上另有一大包的滷肉及米飯,他不由欣然道謝。
他已經甚久沒有吃飯,立即大開‘吃戒’。
灰衣人似乎在欣賞妙戲般愉快的品酒及瞧着。
郝運和他甚熟,所以,郝運肆無忌憚的大吃特吃,一直將那些滷味及那些飯吃光,方始喔了一聲。
灰衣人含笑問道:“很爽吧?”
“很爽,真爽,實在爽。”
“出去走走吧!”
郝運便跟着他向外行去。
灰衣人一直走到黃果樹瀑布前,他突然道句:“別動!別叫!”便彈身疾掠向瀑布。
郝運想不到他會飛,不由啊了一聲。
他剛捂住口,灰衣人已經朝瀑布水面一踩,接着便施展‘白鶴沖天’身法疾射而上了哩!
灰衣人沿途踩水而上,剎那間便已站在山頂之石上,郝運仰頭而瞧,卻不敢相信的猛揉雙眼。
不久,灰衣人一彈身,便疾掠向山下。
只見他施展三次‘鷂鷹翻身’,便掠回他方才站立之處,郝運瞧瞧他,立即又望向山頂。
灰衣人含笑道:“想學此技嗎?”
“想!想!大叔,教教我,好嗎?”
“好!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行!即使有一百個條件,我也答應。”
“胡説,君子寡諾,別胡開‘空頭支票’,我若叫你死,你真的肯自行了斷嗎?
所以,別胡扯!”
“是!是!”
“我的兩個條件是,第一,我授技之事,別告訴任何人。”
“是!打死我,我也不説。”
“第二、在練習期間,除非面臨生死關頭,否則,不準在外人面前炫露武功,因為,我最討厭這種人。”
“是!”
“即使肅不惡日後回來向你炫技,你也不準炫。”
“是!”
“練武很苦,你要忍耐,懂嗎?”
“懂!”
“走!我告訴你口訣吧!”
他便邊走邊敍述着——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