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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看演唱會

我仰頭看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怎麼忽然問起這個,準備接受他的話堵在嘴裏説不出來,我不喜歡他生氣的樣子,不喜歡他用這樣的語氣問我,我使勁的攪着自己的手指,低下眼皮,咬着自己的嘴唇,然後倔強的抬頭看他:“我説過,我最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了,你要是沒有耐心就算了。”

顧墨涬看着我,苦笑了下:“男男,你就會對着我耍賴。説一句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我生氣的推他:“你才在耍賴,明明是我問你為什麼生氣,你忽然就問我喜不喜歡你,我怎麼知道,我怎麼回答啊?我喜歡你,喜歡你可以了吧?這樣回答你就高興了?你高興的話我説一百遍喜歡你,愛死你了,不能沒有你,你要聽嗎?要聽我就説啊!”

他瞪着我,使勁的瞪,似乎已經被我惹的火到不行了,他忽然點頭:“好,你説啊!説一百遍啊,説一百遍喜歡我!”

我愣了下,然後舔舔嘴唇,張張嘴,過了好一會,還是沒説出來,最後我看着顧墨涬一臉執拗又有點期待的眼神,惱羞成怒的大吼:“我……我説個P啊!做夢吧你。”

然後轉身狂奔,我聽到顧墨涬在我身後直跺腳:“看吧,看吧,説你耍賴你還不承認,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人。”

我停住站在離他二十米的地方,憤怒的轉頭吼:“是啊,是啊,我就是這種人,你不要喜歡不就好了。”

路邊的行人都被我的吼聲嚇的一愣,然後好奇的看着我和顧墨涬,顧墨涬氣的衝過來抓我,我轉頭就跑。

跑了半天,看看後面,顧墨涬這個笨蛋居然沒追上來,我氣憤的跺腳,笨蛋笨蛋!正當我罵到第100句笨蛋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我一看是華弟的號碼,打開手機,華弟可愛的聲音問:“姐姐,你在那呢?”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説:“我在前面,你在哪?”

“我在你對面啊。”我抬頭張望了一會兒,看見華弟穿着我給他新買的乳白色大衣,他朝我招手,我掛了電話,朝他跑去,甚至忘了我還在生氣。

來到他身邊,疑惑的左右張望了下問:“你哥呢?”

“哥被你氣死啦。”

“我才被他氣死了呢。”

林華笑的可愛:“姐,我要是哥哥也會被你氣死的。”

我好笑的看他,使勁的點了下他的腦袋:“小P孩,你懂什麼?”

林華不服氣的挺挺胸膛説:“誰説我不懂,我就懂,我知道哥哥氣什麼。”

“哦?”我一把攬過他,懶懶的用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好奇的問:“生氣什麼。”

“我滴女朋友,大姨媽來了都會和我説呦,每次她告訴我,我都會去給她倒開水,還給她買巧克力。”林華説着説着臉上又出現甜蜜夢幻的表情。

我嗤笑:“哦?看不出來你還這麼體貼啊?那怎麼到現在連小手都沒牽到啊?”

“……要你管。”林華臉噌一下的紅了,抬手打了我肩膀兩下:“你啊,就是你!連住院都不和哥説,出院也不讓他去接,他説的話你老當耳邊風,他當然生氣啦!”

我心裏猛的漏了一拍,我真的沒這麼想過啊,住院的時候是媽媽送我們去的,當時都已經昏迷了,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詛咒她們是紫紫通知的,我當時也想過通知顧墨涬,但是一想到他都去上班了,而且自己也沒什麼,馬上都能出院了,就沒通知他了,難道這樣做不對?出院的時候,我全身都舒服的很,有手有腳的,為什麼一定要人接啊?

我不服氣的説:“可是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啊!”

“才不是呢。”林華搖着他的爆炸頭説:“姐姐,你説人生能有多少大的了的事呢?生病住院已經算是大事了,姐姐你啊!根本就不會談戀愛啊!要是別的女孩早就撒嬌撒八百遍了!”

我眨眨眼,放開林華,站直身子,沉默的看着路邊的廣告燈,心裏有些糾結,也許我和別的人不一樣吧,我真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思維很簡單,我喜歡他,但是我不喜歡依賴他,不喜歡一點小病小痛就像是小説裏的女主角一樣,弄的和快死了一樣哭着找他,更不喜歡他像是小説裏的男主角一樣,我一有什麼小病小痛就丟下工作什麼的跑來找我,但是他好像不是這麼希望的。

“姐姐~!姐姐!”林華忽然興奮的拉着發呆的我指着公交車站牌的廣告燈對我叫:“周杰倫啊!”

“什麼周杰倫?”我好奇的看廣告燈,上面寫着‘12月22日,周杰倫,潘瑋柏,王心凌,劉若英……等大牌雲集S市。晚上8點30分XX體育館,大型晚會等你來!’

“哇!今天幾號?”我轉頭問林華。

他大聲回答:“22號!”

我掏出手機一看,現在還沒到8點,再看看林華一臉興奮又嚮往的表情,摸摸口袋大概還有200塊,應該夠買兩張門票錢。

我摸摸他的腦袋,輕笑:“走,姐姐請你看演唱會去。”

“真的嗎?真的可以去嗎?”林華眼睛叮的一下亮了起來,笑容特可愛的拉着我問。

我寵愛的摸摸他的腦袋笑着點頭。

然後我們倆一起坐車到了體育館,這個時間正規途徑的門票早就賣完了,但是我知道體育館門口一定有不少賣黃牛票的,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票源問題。果然沒找兩圈就碰到一個賣黃牛票的,賣票的是一個小夥子,帶着鴨舌帽,帽檐壓的低低的,揹着一個單肩包,一看就像是從事不法勾當的。

我老練的問:“帥哥,多少錢一張票啊?”

小夥子語氣堅定的回:“1000。”

靠!這麼貴!!我就兩百塊啊,我轉頭看了眼華弟渴望的眼神,直直身體,拉拉衣袖開始還價:“帥哥,太貴了,讓我一點啦。”

“1000塊一張,不二價。”

我開始彪土話:“別搞笑了,以前體育館的晚會統一價50,你當我不知道啊。”

小夥子彪土話:“以前那都是什麼人啊,今天晚上週杰倫來了!周杰倫!你懂不?”

“懂,周杰倫來了也不能這麼貴啊,讓一點啦。”我擺出最最可愛的笑容,開始用美色誘惑他。

“1000,你要買就買,不買就拉倒。”

“貴啦,貴啦,100塊好不好?”

他好笑的看我,語氣有些嘲諷:“100?你有多少100的票全拿來,你500賣給我,好不好?”説完不再理睬我直接走了。

我拉拉耳朵,對着他的背影比了箇中指,長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着林華説:“姐姐錢不夠耶。”

林華眨眨眼,然後開始掏口袋,他的褲子很多口袋,他從左邊掏到右邊,從上邊掏到下邊,掏出一張錢給我一張,掏出一張錢給我一張,過了好一會才抬頭,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説:“沒有了。”

我咬唇,特感動的抱他:“華弟,你真是可愛死了!”

然後我數了數,居然有700多,汗,一個小鬼都比我有錢,我不活了不活了!!

最後我們以987塊錢在小販手中買到一張票,票價上面明惶惶的印着600一張,真黑啊,早知道我也排隊買票,然後倒賣了!多好的生意啊!

但是,只有一張票怎麼辦呢?林華死也不肯一個人進去看,我當然也不可能一個人進去啦。我看着一層層往上的檢票口,一個大膽的注意油然而生。

我望着華弟親切的笑,他怕怕的退後一步,我抓住他,兩手搭着他的肩膀:“華弟,想看周杰倫不?”

他點頭。

“想和姐姐一起看周杰倫不?”

他繼續點頭。

“姐姐的話你相信不?”

他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唔~怎麼能這麼可愛!

“那~如果姐姐有辦法可以讓我們兩個都進去看,你會按照姐姐説的去做對不?”

純潔的小白兔點頭啊,點頭~!我摸摸鼻子有些罪惡的內疚~!但是,為了看人家的偶像潘瑋柏~咱就小小的犧牲下弟弟冒次險吧。

我和林華鬼祟的躲在一邊,看着人流一羣羣的從我們面前走過,往驗票口走去,根據我的觀察體育館分為東、西、南、北四個門,每個門有三個驗票口,一層層往上,前面兩個驗票口只是看票,並不撕票,最後一個驗票口才撕票,於是我選擇了人最多的東門進去,我讓林華先上去,然後把票丟下來,我再上去,如此很順利的過了兩個關口,到了最關鍵的關口林華看了眼站在門口驗票的兩個門神,不安的問我:“姐~這樣真的行嗎?”

我拍拍他有些緊張的小臉説:“放心吧,一定行。”

林華還是有些不安:“要是被抓到怎麼辦?”

我繼續慫恿他:“沒事,你未成年,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林華舔舔嘴唇,摸了摸口袋裏的票,深呼一口氣,然後看着我視死如歸的説:“姐!我去了!”

其實我自己也有些緊張,心裏砰砰直跳,我用出汗的手心拍拍他的肩膀:“嗯,加油。”

林華轉身走在前面,然後忽然加速,乘着兩個檢票員驗票的時候飛奔的往體育館裏面衝,兩個檢票員都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跑去抓他,林華跑了十幾米才被抓住,而我就趁他們拉扯的這個時機快速溜了進去,林華被檢票員拉着往外走,他一邊走,一邊向後看,當我和他眼神相遇的時候,他的臉上閃亮出一種光彩,他臉上帶着極力壓抑的開心,我們的計劃算是成功了,等他被趕出去只要換一個門,再憑票進來就可以了,計劃果然很順利呢。

我有些得意想:每個人心裏都有一種想要冒險,想要尋求刺激的心理,而我已經完全把逃票看做是一次冒險了。

不過那兩個檢票員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還抓着林華啊,我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們那邊,只見一個檢票員用手指着林華不知道在説什麼,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林華低着頭,好像是在承認錯誤,那個檢票員越説越起勁,居然揚手在林華的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我怒了,衝過去一把推開檢票員,兇着臉朝他吼:“你幹什麼打我弟弟!”

檢票員用手指着林華説:“你弟弟啊,小小年紀不學好,逃票啊?你們家怎麼教育他的啊?”

我拍開他的手,仰着臉紅着眼瞪他:“怎麼教育要你管?你憑什麼打他?”

檢票員否認道:“我什麼時候打他了?啊?哪個看到了?我就是查票的,你票呢?”

我靠,想不承認?沒門:“我看到了!你為什麼打我弟弟?”

檢票員好像感覺到什麼,緊得逼問我:“我問你的票呢?”

我無視他的問話,理直氣壯的説:“你不説清楚不行今天跟你沒完。”

“你的票?不會姐弟倆都逃票的吧?”他已經斷定我也是逃票的了。

“我剛從裏面出來,我票檢過了!”

“票根呢?”

“在我朋友那裏。”

我和檢票員吵的不可開交,好多人都看着我們,檢票員最後蠻橫的説:“沒票就滾,窮人跑這來幹什麼?”

我氣的直蹦,他算是踩到我痛處了,林華也火了他掏出口袋裏的票丟給檢票員:“誰説我沒票?看看看!給你看!”

檢票員看着手裏的票臉都黑了:“你有票怎麼不拿出來?你這不是破壞公共次序嗎?你們也不要説什麼了,跟我去辦公室。”

就在我和林華快要瘋掉,差點被帶走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抱歉,我是這孩子的監護人。”

我和林華一起回頭,只見顧墨涬穿着黑色的風衣站在我們身後,嘴角噙着淡雅的微笑,一副一看就很可靠的樣子。林華一看見立刻兩眼飽含淚水的撲過去:“哥~~!”

靠!我也好想撲過去,我也很委屈啊。顧墨涬疼愛的揉揉林華的頭髮,然後走過來,路過我的時候用眼神瞪了我一眼,意思是:你等着,回頭收拾你。

然後我和林華兩個人站在離顧墨涬不遠的地方看着他和檢票員交涉,他時而點頭,時而輕笑,時而皺眉,每個表情都顯得那麼認真,檢票員一開始還很生氣,但後來似乎很享受有這麼一個帥氣的年輕小夥子如此尊重認真的聽他説話,他把我們的惡劣事蹟大講特講了一番後,大聲的問:“你説,你家的弟弟妹妹是不是該教育教育,特別是那個女孩,做錯事還兇得很,簡直可以吃人了!”

顧墨涬聽到這狠狠的瞪我一眼,然後低下頭輕聲説着什麼,周圍很吵我沒怎麼聽清楚,最後就見那個很兇的檢票員不知聽顧墨涬説了什麼,被他哄的高高興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以為然的冷哼,小聲和林華説:“看吧,你哥從小到大最拿手的就是:哄人開心,是人是鬼是神仙都吃他這套。”

林華抓抓他的爆炸頭很認真的看着我説:“姐,那你是不是從小到大最拿手的就是:和人吵架,而且吵不贏。”

我白他一眼,舉舉拳頭説:“錯了,我從小到大最拿手的就是:吵不贏就打。”

林華看了我一眼,然後遠目,無語。

那邊顧墨涬掏出兩張演唱會的票遞給檢票員,檢票員撕了票後開開心心的把我們送進體育館,走前還摸摸林華的腦袋,很慈祥的説:“不疼吧,叔叔剛才錯了啊,不該打你,可你以後可要學好,不能學壞孩子,知道嗎?”

林華很乖巧的點點頭,然後看了我很久後,對着顧墨涬説:“哥哥,以後我能不聽姐姐話嗎?”

顧墨涬摸摸他的腦袋,感慨的説:“小華,你終於覺悟了。”

我伸手偷偷扭顧墨涬的手臂,反正我講不過他,我也不是君子,我動手,我動手!顧墨涬的笑容有些僵硬,他拉開我的手,然後緊緊握住,輕笑着對林華説:“走吧,哥哥帶你去看演唱會。”

我嘟着嘴不樂意的看他,為什麼不對我説?為什麼不對我笑?我不干我不幹!我吃醋了!

我們三個人一起進了體育館,現場湧進了將近萬名歌迷,將整座體育館擠得滿滿的,越往裏面走越覺得艱難,看的出來有很多是從外地趕來的狂熱追星族,他們拿着偶像的海報,熒光棒,早已按耐不住的叫着,大家臉上都透着一股興奮勁。

我們的位子還不錯,是第二層的第一排,並且是正前方,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舞台。林華坐在我左邊,他剛坐下來就開始不停的敲打手中的熒光棒,他説這樣多敲敲,棒子會亮一點,我將自己的棒子也交給林華一塊敲亮點。

顧墨涬坐在我右邊,他正淡淡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淡然的表情和現場熱鬧沸騰的場合格格不入,坐在他右邊的年輕女孩,一開始舞動着熒光棒興奮的喊着什麼,但是當她無意間轉眼看到顧墨涬後,硬生生的把自己臉上狂熱的表情壓抑下來,侷促的坐在位置上裝淑女,眼睛時不時偷看顧墨涬。

我也看了眼顧墨涬,他從剛才開始就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樣子,難道他還在生氣?我用右手抓了抓有些癢的鼻子,然後咳嗽兩聲,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我又東磨西蹭了一會,還是沒引起他注意,再偷瞟他一眼,唔~他不理我我全身都難受,就像有無數只跳蚤在身上跳來跳去一樣,我東抓抓西抓抓,忍了半天,最後終於忍不住拉拉他的袖子靠到他耳邊用神秘兮兮的語調説:“喂喂,有美女在偷看你。”

顧墨涬轉頭看我,他微眯了下眼,看不出情緒,然後順着我指的方向看去,正好抓住那個女孩偷看他的眼神,他挑了挑好看的劍眉,對她友好的微微一笑,那個女孩瞬間滿臉通紅,傻乎乎的望着他的笑容,一副我被電到了的傻鳥樣。

我靠!這傢伙當着我的面到處放電?這個男人要教育,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就在這時,舞台上的燈光變淡,煙火從上方飛流而下,就像是一個煙花做的瀑布,觀眾們和着煙火的聲音興奮的叫開了。晚會正式開始,這次請來的明星幾乎都是大牌,唱的歌也是大家熟悉的歌,只見台上在唱,台下也在唱。

周杰倫上場的時候體育館的尖叫聲幾乎能把屋頂掀掉,他唱了兩首慢歌一首快歌,當他唱到‘快使用雙節棍’的時候全場幾萬人一起‘哼哼哈嘿!’,那氣氛炒的不要太熱。

一層的觀眾離舞台最近,不時有女孩子抱着鮮花往台上衝,一有人衝上去,全場幾萬人一起嫉妒的喊:“把她拉下去!把她拉下去。”然後就見警衞抓住跑到一半的女孩把她連拖帶拉的扯下去。然而像這樣狂熱的歌迷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拉下去一個又衝上來一個,有的腹死胎中,有的衝到一半,有一個衝到台上鮮花成功,還無恥的抱着周杰倫不撒手。

全場歌迷憤怒了,嫉妒了,兩眼冒火的狂喊:“把她拉下去!把她拉下去!”

我嗓子都快喊啞了,還是拼命的跟着大家一起喊:“把她拉下去!把她拉下去。”

等周杰倫唱完我累的大口大口的喘氣,在轉頭看四周的觀眾,幾乎和我一樣,好像我們才是在台上那個又唱又跳的人似的。

其實説句實話,我並不是杰倫迷,但是在那種氣氛下我興奮的除了尖叫還是尖叫,而且還有幾萬人陪着你一起叫,就會覺得越叫越有勁,越有勁越叫,像是要將平時壓抑的情緒全吼出來一樣,至於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迷,早就忘記了。

然後咱發現,一場演唱會看下來真是身心舒暢啊!怪不得好多人喜歡到現場看明星唱歌,其實除了要看明星外,最享受的應該是這種幾萬人一起HIGH到極點的興奮。

晚會結束後,我們三個一起站在路邊掏口袋,上衣,褲子,包包,掏來掏去三個人一共只剩四塊錢,其中三塊是顧墨涬的,一塊是林華的。最後我們不得不走路回家,果然,窮是會傳染的!

寬闊的馬路上行人已經很少了,路邊的路燈將黑夜點亮,回家的路上我和林華一邊走一邊不停的説着演唱會里的明星,就連顧墨涬也有些興奮的和我們討論着,我們説王心凌的個子好嬌小,説潘瑋柏的頭好大,説周杰倫的雙節棍耍的好酷……

顧墨涬早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我的氣,他眼角帶笑,唇角高高揚起,側耳聽着我和林華的對話,不時的哈哈大笑。

我快步衝到前面,倒退着走,歪頭看着顧墨涬含笑凝望我的樣子,我也眯起眼睛對着他嘿嘿的傻笑。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到,一陣天旋地轉猛的向後仰倒,我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回去,然後重重的撞在顧墨涬的懷裏,高高的鼻樑被撞的生疼,直往外冒着酸意,我抬眼看他,他正低頭看着我,我可以確定他在對我放電。我承認我被他的眼神電到了,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大腦就像死機了一樣,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的眼睛,變的無法動彈,保持一個仰望的姿態,連帶着我的呼吸也變得呆滯和遲鈍,只有那個叫心臟的地方在瘋狂的跳動着,悸動着,顫抖着。

從那一刻開始,我知道一個事情,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我而言,是一個無法逃脱的誘惑,不過我絕對不認輸,咱的大腦開始噼啦噼啦的重啓,他誘惑我我也誘惑他,他放電我也放電,我歪着頭不停地從不同的角度開始眨眼睛。我眨我眨我眨眨眨。

就在我自以為顧墨涬被我電到的時候,林華忽然湊過大大的腦袋看着我問:“姐,你是眼睛抽筋了還是脖子抽筋了?”

顧墨涬嗤的一笑,我嘴角僵硬,惱羞成怒的讓他放開我,我要去教育弟弟。顧墨涬哈哈的笑着不放手,過了一會兒,我聽見顧墨涬説:“男男,我聽見你的心跳聲了。”然後他慢慢放開我,雙手把我大衣的領子豎起來,慢慢的彎下腰嘴唇靠在我的右耳邊輕聲説:“而且……跳的好快。”

我聽他這麼一説臉又轟的一下發燙,心跳的更快了。

他低頭輕笑一下,就像是聽到我的心跳加快了一樣。然後他直起上身牽着我的手慢慢往前走。我低着頭,沒有掙開,其實也不想掙開,腳下不閒的踢着路面上的小石頭,顧墨涬側着臉,看着我笑,我被他看到不好意思,轉頭看着路面上的汽車。

又走過了兩個街口,我輕聲問:“你不生氣了?”

顧墨涬輕笑:“和你生氣,那我還不得氣死。”

我低着頭,看了眼那隻和他相握的手,手很熱,熱的在寒冷的冬天冒汗,手心有些濕濕的,就不知道是他的汗還是我的。我輕咬下嘴唇,輕聲説:“那這次算我錯了,下次我要是生病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

他看向我,然後露出我最愛看的笑容,使勁的緊了緊我的手説好。

夜晚,星星閃耀,夜風寒冷,路途遙遠,我們走了四個多小時才從體育館走回家,我累的只想説——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大啊。

然而有喜歡的人陪伴的路途即使再遙遠,走的再累,身上再窮,也可以走的很開心。嘿,不信你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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