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早就知道這小子本事大,只要回來了,身上一定有數不清的寶貝,那簡直就是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寶貝都斂到自己賊窩裡的性子啊……”黃泉海上,一個巨大的行宮浮於海邊那座巨大的黑色山峰之上,前觀道氣氤氳的太上道遺址,後觀一片蒼茫無限的歸墟幽深密林,端得是氣勢不凡,而此時這座大殿之中,大鵬邪王正蹲在地上觀察著那座青銅大鼎,一邊看,一邊唏噓不已:“但我也沒想到他會將這玩意兒扛回來啊……”
“你知道這是啥?”
大鵬邪王一邊唏噓,一邊轉頭問身邊的師南沙,這位御獸氏的年青氏主如今已成了大鵬邪王的左膀右臂,四部部首之一,聽到了老邪的問話,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大鵬邪王嘆道:“你生在歸墟,還未出去過,自然不曉得,此鼎在神州可也是鼎鼎大名,雖然不是什麼法寶,卻勝似法寶,乃是神州北域修行界的象徵啊,一直有傳說,此鼎鎮壓了神州北域修行界的氣運,你看到這些香火沒有,經年不散,萬古長燃,應當便與那冥冥之中難以顯化的氣運有關,而這材質,並無術法禁制,卻萬年不朽不爛,這是何等的……”
“對我們有什麼用呢?”
奉天氏紫道人也在一邊研究,同時自語道:“老夫倒是聽說過,吾奉天氏先祖便是出自神州奉天道門,不過今天看了這方大鼎,雖然聽起來不錯。但用處不怎麼大啊……”
“用處不怎麼大?”
大鵬邪王站起了身來。冷笑一聲。道:“那就看你怎麼用他了,若是用他來禦敵,除了搬起來砸人估計別的用處不大,若是砸碎了煉器,就憑這材質,恐怕超神階法寶都煉得出來,而若是利用它所代表的特殊意義的話,嘿嘿。此鼎之於神州北域,便像玉璽之於皇室正統,有了它在手,老夫敢說,便是整個神州北域都能被我們把玩於掌心之中,你可相信?”
“掌御神州北域?”
奉天氏紫道人以及御獸氏師南沙聽了之後,同時微怔,旋及狂喜:“終於要出去了麼?”
大鵬邪王沉下了臉來,低聲一笑,道:“外面如此熱鬧。可不是要出去了麼?這一次,小王八蛋帶回來的靈精可足有幾萬兩啊。夠我們出去幾十人的了……”他說著,目光卻又微冷了下來,目光沉沉掃過幾部部主,冷聲道:“我知道你們大都已經在金丹大乘境界卡了很久,如今離開了此域,恐怕不日就要化出元嬰,只是提前打聲招呼,不論你們在外面還有沒有氏部宗門,但既然上了太上名冊,那便是太上道弟子,便是歸墟之人,而墟主……”
他頓了一頓,吐氣開聲:“……只有一個,就在裡面躺著呢!”
秦天氏紫道人、御獸氏師南沙,以及如今的拜月氏新氏主玲瓏、恨天氏新氏主恨天寧,同時心中一凜,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可是完全知曉了大鵬邪王的手段,見他在有意的敲打自己,便急忙同時躬身,謹慎道:“謹尊邪尊法旨,既為太上道弟子,自然別無二意!”
“如此甚好,老夫不會奴役你們,那小王八蛋也不是作威作福的性子,而且太上道曾經是何等地位你們心裡也清楚,如今既然有了出世的機會,必稟承天地大運,可謂前途不可限量,我們這位墟主就不用說了,他的手段你們領教過,當年他是築基,都能將你們玩弄於股掌,現如今他已是金丹修為,更斬了神州北域元嬰之下第一人,堪稱絕世奇才,老夫早已認定,斷絕萬載的仙路若能接續,那一縷仙機必然在他身上,能否把握仙機,就看你們自己了!”
大鵬邪王一番話,既有震懾,又給了諸氏部希望,卻是將大局定下來了。
諸氏部聽了此言,也自有一番斟酌,而後紛紛表明心跡。
大鵬邪王便不再廢話,直言:“都退去吧,墟主以及他帶來的幾位小友,都在閉關療傷,近日所需的靈藥不可斷絕,你們也不必在這裡候著,且先回去,按我的計議,譴人離開歸墟打探消息,以作定奪,一個月後,便在此地舉行大宴,到時候皆來這裡拜會便是了!”
“謹尊邪尊法旨!”
一眾氏主皆領旨而去,恨天寧卻留了下來,似乎是想提前見一見方行,大鵬邪王卻極不耐煩,揮揮手讓她也離去了,而後匆匆回去了大殿後面,為那些小輩準備療傷藥物。
這一次封禪山闖陣,南瞻小輩受傷皆是不淺,在來到了這歸墟大殿之後,都匆匆忙忙閉關療傷,偏偏諸修修為不同,受傷程度也不同,需要的靈藥自然也不同,不過好在,歸墟之內,本來就木植繁盛,靈藥極多,再加上當初方行從玄域帶來的靈藥,也已經在大鵬邪王的指揮下移植到了歸墟,如今已經生根發芽,存活了一批,可以採集使用了,倒也不缺。
不過,饒是在這種情況下,南瞻諸小輩的療傷進展也耗費了不少時間,速度最快的是大金烏,在洞府裡憋了三天,便忍不住出來了,仗著自己是歸墟之主把兄弟的身份到處閒逛,作威作福,而在十天時,厲嬰出關,十五天後,韓英也出了關,受傷最重的厲紅衣與王瓊,卻一個閉關整月,一個闖關月半才出關,還不是全好,只是壓勉強制住了傷勢而已。
這其中,倒是方行,幾乎不曾閉關,終日裡只是遊蕩。
而在這段時間裡,方行則盡了地主之誼,每有人出關,便帶著他們在歸墟之內轉悠,好在如今的歸墟在太上道統有了傳人之後,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混亂,而是井井有條,來回之間,速度也快了不少,危險更是減少了很多,方行以歸墟之主的身份,帶著他們觀太上遺址,看兇獸,又看黃泉海以及大鵬邪王精心打造的仙草仙果園等等,把眾人羨的不清。
在他們這些人心裡,方行只是一個到處劫掠的小土匪,到了哪裡哪裡就亂,每次他都攪出了亂局之後自己滿載而歸,但如今一見這歸墟景象,才發現他在這南海秘地裡,赫然搞出了一個生機勃勃的秘地裡,資源之豐,高手之多,簡直連神州諸宗都比不上,所差者,或許只是元嬰境以上的高人坐鎮而已,而大鵬邪王再加上歸墟內的大陣,足以彌補這一點。
驚羨之餘,也不得不承認,這小魔頭已經遠遠把自己甩開了。
這其中,收穫最大的,倒是韓英,也是在得知了歸墟之內有奉天氏一脈之後,韓英專程前去拜會了一次,一番訪談,才赫然發現,韓英在神州所拜入的奉天一道,竟然與奉天氏乃是同根同源,雙方功訣互相印證,卻使得韓英得了不少好處,修為進境極為不凡。
而方行得知了這一點之後,也將奉天老祖留下來的法劍送給了他,算是物歸原主了。
一個月後,大鵬邪王派了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手回來了,卻得知,如今的神州北域已經亂作了一團,鎮壓氣運的封禪大鼎遺失了,卻驚動了整個人神州,不知多少人在瘋狂的尋找方行的下落,而妖地與海族則趁機聯絡了一些亟需進入北域佔一處道統的海上仙門,一拍即合之下,同時入駐神州,紛紛佔據了仙山靈脈建立自己的道統,焦頭爛額的北域宗門無暇他顧。
而大鵬邪王野心勃勃,則與眾氏部氏主商議,決議與妖地、海族聯手,趁機在神州北域建立太上道統,以免將來那場眾口相傳的天地大劫到來時歸墟沒有準備,對於此事,當大鵬邪王來與方行商議時,方行只是擺了擺手,讓他自己處理就好,自己實在是沒心情管。
因著王瓊傷勢恢復超出了眾修意料,這一場歸墟大宴,卻推延到了他們迴歸歸墟的一個半月之後才得以開啟,各氏主首領人物,皆誠心誠意,備了厚禮前來正式拜見墟主,便在那登仙台上,明月如燈,眾修開懷暢飲,聊些神州窘事,說些未來宏圖,不盛開懷。
“匪老大,打從今日起,我厲嬰算是服了你啦……”
酒宴中,厲嬰打著酒嗝,提著酒樽過來,要與方行不醉不歸。
“哈哈,你以前不服我嗎?”
方行哪裡是個怕酒的,立刻提了一個更大的酒罈子要灌挺這鬼娃子。
冷不防厲紅衣走了過來,一腳踢開厲嬰,向方行舉杯,道:“方師弟,這一杯我敬你!”
“姐,你傷還沒好吶!”
厲嬰揉著屁股走了回來,卻被厲紅衣瞪了一眼,不敢說話了。
“我也來,敬你一杯!”
傲氣無邊的王瓊也過來了,面無笑容,端起了酒杯。
“不枉當初結拜一場!”
韓英也提著酒罈子過來了。
“呱呱,拼酒麼,大金爺怕過誰?……不過匪爺啊,能讓我當個二總管不?”
自然也少不了大金烏,抱著酒罈子擠了進來,呱呱亂叫。
一行五人,舉杯痛飲,明月證心,周圍各氏部修士大聲叫好,氣氛濃烈。
一場大宴,足足進行了三天,第三天凌晨時,諸修皆已醉倒,宴上狼藉一片。
惟有方行不曾醉倒,滿目蕭索,大金烏也醉熏熏的,睡眼惺忪守在他身邊。
“送我離開這裡吧,六子!”
方行忽然低聲開口,聲音顯得有些頹敗蕭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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