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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思念一直在

    一次寢室另一個女孩安桉張羅四個室友一起吃飯,喝了不少酒的安桉抓著徐尚秀的手問:“秀秀,你說實話,你是什麼來頭?”

    來頭?

    徐尚秀的來頭?

    徐尚秀能算得上“來頭”的背景,只因她認識邊學道。

    不僅僅“認識”那麼簡單。

    從2002年在東森大學食堂樓梯上第一次相遇到2008年,已經6年了……

    6年來,邊學道一直以不同方式“環繞”在徐尚秀身邊,關心她,保護她,不曾走遠。

    如果這僅僅算“認識”,那什麼樣的感情才算得上是愛情?

    可是,一想到“愛情”這兩個字,徐尚秀就覺得壓力好大。準確地說,壓力不是來自“愛情”,而是來自於愛情對面那個人——邊學道。

    走在校園裡,看見校園情侶們肩並肩甜蜜走過身邊,徐尚秀心動過,嚮往過。

    哪個少男不鍾情?

    哪個少女不懷春?

    問題是,儘管一直是被動一方,可徐尚秀的眼光還是不知不覺被邊學道“調教”高了。

    這不怪徐尚秀。

    天底下的年輕女人,不論換成誰,讓她像徐尚秀這樣,被一個邊學道這樣的“億萬富豪”+“國民男神”如此痴纏苦守,如此貼心牽掛,誰能無動於衷?

    被邊學道這樣的男人追求過,誰還能看得上大學校園裡那些未經社會淬鍊眼高手低的男學生?

    到四山後,先後有好幾個男碩士、男博士隱晦地跟徐尚秀表露過好感。

    看著對面或矜持或火熱的眼神,徐尚秀沒看到真心,只看到了男人想要征服美麗女人的生理**。

    這就是差別。

    大一時的徐尚秀可能還分不清男人眼裡的“愛”和“欲”。

    四年後,當她讀到大四時,心智更加成熟的徐尚秀已經能清楚辨別出每一個靠攏過來的男人心裡揣著什麼樣的心思和目的。

    幾年裡,所有試圖靠近的男學生,無論他們什麼出身,什麼樣貌,什麼性格,徐尚秀那雙洞察人心的眼睛,都能捕捉到他們眼神和表情裡最隱秘的東西——他們追求她,有的是喜歡她美麗的容貌,有的是垂涎她誘人的身體,有的是因為寂寞難耐想找個伴兒,有的是覺得拿下徐尚秀肯定能讓身邊同學佩服自己魅力無敵。

    也是在讀到大四後,再面對邊學道時,徐尚秀讀懂了邊學道眼睛裡那平靜卻濃烈,無法偽裝的愛戀和珍惜。

    不只愛戀和珍惜……

    在邊學道眼睛裡,徐尚秀至少讀出了七種情緒——愛戀、珍惜、感激、歉疚、懷念、狂熱……還有親情!

    如果徐尚秀是個遲鈍的女人,略過這些,她一樣能幸福。

    可徐尚秀是個聰明敏感的女人,當她真正讀懂邊學道眼睛裡那些情緒後,她越發害怕。

    其實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可她就是害怕。

    害怕就想逃,所以她考來了四山。

    後來她發現,自己走到哪,邊學道就追到哪,根本逃不掉。

    再後來,她幾次夢見邊學道。

    在夢裡,兩人相愛結髮,有兒有女,一生優渥富足,無病無災,攜手幾十年,恩愛到白頭,活到80歲,兩人同一天安然離世,中間只隔了6小時。

    一場夢,一世人。

    徐尚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而且還做了幾次。

    她知道的是,邊學道已經偷偷溜進了她心裡,趕都趕不走。

    …………………

    除了兩個女保鏢,徐尚秀僅餘的女室友叫安桉。

    平安的安,桉樹的桉。

    安桉是四山人,家在本省南衝市。安桉爸爸是商人,經營兩個中等規模的工廠,安桉媽媽是南衝市第一醫院的外科主任醫師。

    這樣的家境,從經濟實力到社會地位,都是社會中堅階層,所以安桉想都沒想,就選了1500元一年的宿舍。

    安桉是四山人,可是她的身高一點不像四山人,一個女生,長到了1米72,比北江姑娘徐尚秀還高一點。

    唯一美中不足是安桉膚色黑,比丁克棟女朋友“黑珍珠”還要黑。

    研一時,安桉父母從南衝來蜀都走親戚,請安桉的室友吃飯,結果大家發現,安桉父母都很白。

    如果不是安桉的五官糅合了她父母的不同特點,就連徐尚秀幾乎都要聯想到“隔壁老王”了。

    安桉的父母很開朗,安桉媽媽更是在吃飯的時候主動提起了安桉的膚色,說她是隔代遺傳,因為安桉的姥爺和幾個舅舅膚色都偏黑。

    聽媽媽說起這個,安桉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自誇說現在流行黑美人,多少人花錢出去曬都曬不出來呢!

    可是說實話,安桉的樣貌真算不上是美人。她的五官,單拿出來看都還不錯,可是湊在一起,卻沒體現出“相加之和”的效果。

    當然了,安桉不是“第一眼美女”,看第二眼也馬馬虎虎,等看到第三眼時,就能發現她的魅力了。首先安桉牙齒特別白,其次安桉眼仁特別大,其三安桉特別愛笑。

    不知道是誰說的,說愛笑的姑娘運氣都不會特別差。

    據安桉自己說,從小到大,她的運氣一直不錯,好幾次都是以為沒戲了,結果好事在最後關頭落在了她頭上。

    去年年底今年年初,也有人找到過安桉,說想出錢,讓安桉搬出寢室。

    對方給出的價碼從5000元漲到2萬元,安桉都沒答應。

    結果,沒多久,她的兩個室友相繼搬走了。

    安桉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她心眼一點不少。

    最開始她以為徐尚秀跟她一樣“沒有被金錢擊倒”,可是幾次試探後,她發現給錢讓自己搬走的人好像沒聯繫徐尚秀。

    再後來,搬進來兩個女人。

    安桉私下打聽,發現這兩個新室友好像根本就不是本校的研究生。

    這個發現讓安桉很意外,也很不安。

    學校宿舍管理是有章程的,不可能阿貓阿狗隨隨便便就住進來。

    問題來了,這兩個不像學生的新室友是幹什麼的?

    兩個月觀察下來,安桉發現一件事,兩個新室友的“焦點”全在徐尚秀身上,幾乎是徐尚秀在哪,這兩人就在哪。

    安桉爸爸經商,見多識廣,在家裡說起過他認識的幾個老闆因為跟人有財務糾紛,花錢請人當保鏢的事。

    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只要思路方向對了,發現秘密就不是什麼難事。

    自從聯想到“保鏢”這個詞,安桉越看兩個新室友越像保鏢。

    從作息,到穿戴,到形體眼神,到言談舉止,等等等等,好多細節,越看越像。

    這個發現,對安桉來說,幾乎無異於發現了外星人。

    社會上的老闆僱幾個身高體壯的撐場面可以理解,一個在校女學生哪裡用得著保鏢?

    《流星花園》裡F4那麼DIAO炸天,也沒見上學帶貼身護衛啊!

    如果這兩個新室友真的是保鏢,女保鏢,混進學校宿舍貼身保護徐尚秀的女保鏢……

    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那徐尚秀是誰?

    自己這個雲淡風輕、人淡如菊的室友是誰?

    …………………

    夜裡11點25分。

    一輛貼著特別通行證的黑色奧迪A8駛進四山大學校園。

    A8一路開到13號研究生公寓樓下。

    11點30分,宿舍樓熄燈,只有水房、走廊和自習室的燈還是亮的。

    坐在A8後座的邊學道放下半截車窗,副駕駛位的劉毅松告訴他哪扇窗戶是徐尚秀住的寢室。

    坐在車裡看著那扇黑乎乎的窗戶,邊學道足足看了30分鐘。

    他不想驚動她,可是他想她。

    見與不見,思念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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