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天身影穩穩落下,瀟灑自然,目光在腳尖觸地的瞬間鎖定姚飛可,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說道:“姚大師,一招已過,你輸了。”
姚飛可身體保持前傾的趨勢,卻是僵在了半空之中。
就在聶天剛剛一步踏出的瞬間,他就知道,被耍了。
“姚大師輸了?”所有人齊齊一愣,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剛才聶天的一劍,氣勢很大,卻沒有半點力量,也就是在地面激起一層塵土而已,絲毫沒能撼動姚飛可的五行靈陣。
之所以會是這樣,那是因為聶天故意為之。
他就是要製造出強悍的氣勢,但卻在氣勢到達的瞬間,及時收斂。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攻破五階護體靈陣,那乾脆就不去打姚飛可的主意,直接向前走一步,來到圈子的中心不就行了。
誰讓姚飛可傻不愣登地站在原地不動呢?
兩人約定好,一招定身負,誰若出了這個圈子,或者距離圈子邊緣比較近,便是輸!
聶天此刻站在圈子的中心位置,當然立於不敗之地。
這一次,姚飛可是徹徹底底徹頭徹尾被聶天耍了一次。
但是他又說不出什麼,因為規矩是他定的。聶天只是在他的規矩之內戲弄了他。
“快看!聶天站在圈子的中心,那豈不是說姚大師距離圈子邊緣更近!”數秒鐘之後,有人反應過來,尖叫一聲。
“原來是這樣!”其他人紛紛明白過來,錯愕的目光落在聶天身上,這傢伙太狡猾了,抓住了姚飛可話中的漏洞,輕而易舉贏得賭戰。
姚飛可兩隻拳頭攥得咯咯響,臉色鐵青發紫,雙目都變得赤紅,像一隻將要暴怒的蠻獸,卻找不到發洩的對象。
原本立於不敗之地的人是他,只要他能上前一步,必然能霸佔中心位置,可惜的是,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讓聶天鑽了空子。
聶天此人,真是可恨可氣可可殺,又可怕!
“姚大師,你可是靈陣師公會的人,三千小世界的第三靈陣師,該不會想耍賴吧?”聶天望著老臉顫抖的姚飛可,眉頭一挑,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
這番話,正是剛才姚飛可所說,此時由聶天再強調一遍,顯得極度嘲諷。
姚飛可身軀猛然一顫,瞳孔驟然擴大,抬眼看著聶天,一字一句道:“我姚飛可,輸得起!”
憤怒的聲音落下,姚飛可手中出現一階卷軸,在空中展開,包裹全身的五行靈陣迅速凝聚,化作一道符文,湧進靈陣卷軸之中。
“聶天,五行靈陣卷軸,是你的了!”姚飛可將靈陣卷軸扔給聶天,憤然轉身,幾乎是咆哮著吼出來:“告辭!”
聶天接過靈陣卷軸,神識感知一下,確認無誤,趕緊收起來,然後抬頭看著姚飛可的顫抖的背影,高聲一笑:“姚大師,願賭服輸真君子,令人佩服。慢點走,小心跌倒,不送了。”
“師伯!救我啊!”看到姚飛可離開,翁浩軒嚎啕一聲,快要哭成了淚人兒。
聶天輕鬆贏得一個五階靈陣,壓下興奮的心情,目光轉向翁浩軒,指著宴席上的幾個啜泣的女孩,冷漠開口:“翁浩軒,我把她們寄放在軒王府,你就是這麼對她們的嗎?你說說,我該怎麼對你?”
冰冷的聲音傳進翁浩軒耳中,令他身體一顫,嚇得顫抖不止,不敢說話。
“不說話是嗎?”聶天嘴角出現冷冽的笑容,肅殺的目光看向宴會之上的其他人,冷漠道:“你們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們的太子殿下?”
感受到冰寒刺骨的殺意,所有人眼中顫抖,紛紛低頭。
這些公卿貴族,剛才還在奉承翁浩軒,此刻卻一個個成了悶頭葫蘆,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
“說話!誰不說話,一個字,死!”聶天沉沉怒吼,這些達官大老爺,平時不是耀武揚威人五人六的嗎?關鍵時刻,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冷冰冰的殺意蔓延開來,所有人心頭一顫,馬上有人站起來,大聲喊道:“殺,太子該殺!”
“對,太子該殺!”
“聶天城主,太子無道,出爾反爾,罪該萬死,必須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人群一下變得活躍起來,紛紛開口,生怕聶天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看到人群激憤,翁浩軒神情幾乎變得瘋癲,因為就在剛才,這些人還拼命的奉承他,而此時,卻恨不得他去死。
人心,真是惡毒!
聶天冷冽的目光一掃而過,最終落在翁浩軒身上,平靜說道:“太子殿下,你都聽到了,你請來的這些人,他們都覺得你該殺。這麼看來,你是真的該死!”
“你們,你們,狼心狗肺!”翁浩軒如夢初醒,猛然站起來,指著廳上眾人怒罵。
這些人此刻再也不懼,紛紛指著翁浩軒罵回去,整個大廳演變成一場罵戰。
“安靜!”這個時候,聶天霸道的聲音響起,震懾全場,冷冷說道:“翁浩軒,你現在知道,你的這個太子,做得有多失敗了嗎?關鍵的時刻,竟然沒有一個人為你說話。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悲可笑嗎?”
“啊!”滾滾的聲音落下,翁浩軒看著面前全都是在辱罵自己的人,竟是承受不住,一下陷入癲狂,痛苦的大吼出來。
“哼!就讓我來幫你解脫悲劇的人生吧!”聶天漠然開口,霸道而冰冷。
“唰!”一道劍意襲殺而過,果斷決絕,毫不留情,空中一道血光飈射,翁浩軒癲狂的身影隨之倒地。
死了!
大楚帝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就這麼死了,死得悲慘而淒涼。
翁浩軒,當了一天的太子,便一命嗚呼。
在來太子府之前,聶天就說過,翁浩軒的太子生涯,到頭了。
他說到做到,不僅終結了翁浩軒的太子生涯,還終結了他的命。
人群看著翁浩軒的身影倒地,某一時刻,眼神變得痴迷,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堂堂的大楚太子,居然被人在太子府殺掉,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聶天目光在大廳之上掃過,當他沒看到一個熟悉的少女面孔,眼中的怒意就上升一分,到了最後,眼中的怒意已是演變了成凌冽的殺意!
“他,還要幹什麼?”眾人察覺透進靈魂的冰冷,心頭莫名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