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現在來證實一下,劉豐華是撞客,而不是什麼精神分裂症”郝文明看著我和孫胖子說道。
易副主任倒是講過辨別撞客的方法,好像是要扒開眼皮,觀察瞳孔什麼的,可惜我記得不太清了。
孫胖子就更不用提了。講到撞客那會,這貨睡得像死豬一樣。口水流到褲襠裡都沒有發覺。睡醒後,看到溼漉漉的褲襠愣了半天,還好意思問我尿失禁算不算前列腺炎的徵兆。
指望不上這胖子,就得自己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水簾洞裡的乾屍,老子幹掉的都不止一打了,還在乎這麼一個癱在椅子上的撞客?
我深吸了口氣,走到劉豐華的眼前。他還是低著頭,一副呆滯的表情。迎著他的眼神看去,,這傢伙眼睛微閉,看不出來眼仁有什麼不妥。不過就這麼瞅著,他好像也沒什麼殺傷力。
趁這當口,我小心翼翼的伸手向劉豐華的眼睛摸去。冷不丁聽見身後那個胖貨壓低了聲音說道:“辣子,你小心點,別再讓他咬著。”
大爺的!閉上你的烏鴉嘴。我心中怒罵,又不敢罵出聲來。讓他這麼一說,我開始真有點緊張起來。
還好劉豐華沒有什麼異常。我顫顫巍巍地扒開了他的眼皮。這是什麼!!!雖然我就加了提防,可還是被他眼皮裡的東西嚇了一跳。
眼皮裡的東西已經不能算是瞳孔了。看上去更像一個白色的蠟球,有個米粒大小疑似眼仁的東西鑲在‘蠟球’中央。這還不算,兩隻‘蠟球’在眼眶裡滴溜溜亂轉,看得我倒抽一口涼氣。
這和在水簾洞裡遭遇乾屍的感覺不一樣,雖然緊張,但還不至於驚慌失措。一句話,老子背後有人!怎麼說身後也站著兩位主任,再怎麼看他倆也不像吃乾飯的。
說到兩位主任,我回頭望了一眼,想聽聽他倆的意見。沒想到,我這一眼看去,那兩隻老狐狸竟然沒了蹤影。後面只有那個胖子還在不錯眼珠的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心裡有點沒底了,對著這個吃貨大吼道:“他倆人呢?”孫胖子沒有聽懂,先是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過來。他站的地方光線最好,一眼就看見兩個主任已經出了這間玻璃訓練室,歐陽偏左正在上鎖。
這胖子不愧是幹過無間道的,對於危險的嗅覺最為靈敏。看出不對,他幾步跑到房門的位置:“歐陽主任,你先開一下門,我要去撒尿。快點,我憋不住了”
歐陽偏左沒等說話,郝文明先冷笑了一下:“你在裡面尿吧,一會我找人打掃。”看著孫胖子臉上已經急得開始抽搐的表情,郝文明又說道:“不是我說,你要是真憋不住,尿在裡面也沒關係。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那麼幹,就算你洩了陽氣。一般的邪祟對這個最為敏感。刺激了這個撞客,一發不可收拾,可別怨我沒提醒”
我也顧不得什麼眼珠和蠟球了,直接竄到孫胖子的前面,隔著玻璃門板對那倆貨說道:“兩位主任,這算什麼?你們把這事說清楚!”
郝文明冷眼看著我,慢悠悠說道:“我剛才都說是實戰了,是你們警覺性太差。這次的主要考核項目,就是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在撞客的身邊堅持二十分鐘,如果你們有本事把他解決了更好。不是我說,看看你們後面”郝文明指著我們身後說道。
不用他說,我已經感到不對勁了,劉豐華的方向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還夾雜著有人自言自語的聲音,說話的聲音很碎,完全聽不懂是在說什麼。
不會這麼兇吧?在水簾洞裡好歹我還有支突擊步槍,在這裡有什麼?嗯,有一個二百六十多斤的胖子....
“辣子...”二百多斤的胖子在後面直捅我的後腰。不用想都知道為什麼,我來不及理向後看了。走為上策,一道玻璃門而已,打不開還撞不爛嗎?
我一咬牙,後退了一步,猛的跳起來,全身的力量都用在胳膊肘上,向玻璃門撞去。
結果和我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嘭!”的一聲,我被玻璃門反彈到地上,這是什麼玻璃?竟然絲毫無損,連條劃痕都沒有。反倒是我撞到了胳膊肘上的麻筋,又麻又疼。
“辣子!”孫胖子的聲音已經尖利了起來。我回頭看去。劉豐華已經站了起來,和剛才已經完全不同,那個暴躁的影子已經和他的身體重疊了,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劉豐華的表情沒了原本呆滯的摸樣。變得一臉的獰笑,嘴裡還時不時的吐幾口黃綠色的液體,正慢慢的向我和孫胖子走來。
“沒事!”我和自己打氣:“他走不快,這裡空間不小(差不多一百三十多米),和他磨下去,二十分鐘很快就過了”
我話說的早了點,劉豐華的步法越走越快,看起來這幅皮囊已經被那個影子適應了,沒幾步就已經向這邊衝過來了。
“分開跑!”我大叫一聲,和孫胖子向兩個方向跑去。劉豐華愣了一下,不過他馬上找了目標,朝我後面奔襲過來。
劉豐華的敏捷出乎我的意料。早知道我就把裝備帶來了,就算沒搶沒子彈,有根甩棍也是好的。
我已經能聞到身後劉豐華身上的那股腥臭的惡氣,他的雙手差不多也已經觸碰到了我的衣服。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我的腳習慣性的向左邁了一步,劉豐華一把沒抓住,竟然讓我從他的旁邊閃了過去。他轉過身又向我抓來,我只是繼續剛才的步法,和劉豐華在八卦圖裡繞起了圓圈。我和他只差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可這個撞客怎麼都抓不住我。最後,不情不願的放棄了我,轉身向孫胖子走去。
嗯?這是被電過了三個月的特訓成果!值了!我反應過來,對孫胖子大喊道“按八卦圖跑!”。孫胖子的情形和我差不多,劉豐華明明在他身邊可就是碰不著他。
不過劉豐華也不是白給,附在他身上的惡鬼看起來智商也不低。他竟然把孫胖子向我的方向逼來。到了距離我五、六米遠的地方。他突然放棄了孫胖子,重新把目標變成了我。
一招鮮吃遍天。我繼續著剛才的步法,劉豐華還是奈何我不得。當我換位到四十二時,才發覺孫胖子已經離我很近,這貨正站在四十三的位置上。
你大爺的!你離我這麼近幹嘛。再想躲閃已經來不起了,眼睜睜和孫胖子撞在了一起。劉豐華一手一個,掐著脖子將我們倆提了起來。
“他...要...幹...什...麼?”這幾個字是從孫胖子的嘴裡擠出來的,他臉色已經變成了醬紫。雖然看不見我自己的臉色,也知道和他差不多:“你..怎...麼...不...去問...他?”
郝文明和歐陽偏左還沒有進來的意思,難道我今天要交待在這兒了?當初在老家的‘高人’給我算過命,不是說我能活八十六的嗎?想到那個二把刀的‘高人’時,腦子裡突然閃出以前閒聊時他說過的一句話,童男子的舌尖鮮血至陽,是邪祟的剋星...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咬破了舌尖,攢了一大口血,對著劉豐華的臉噴了出去。鮮血濺到他臉上的一霎那,明顯的感到劉豐華手上的力道減弱了很多,而且能感到他有微微顫抖的趨勢。
童子血有用!再來一口!我第二口血緊跟著就噴上了。劉豐華哀嚎一聲,鬆開了我和胖子,雙手捂住了臉,渾身不停的劇烈顫抖。雖然他的外表沒有什麼變化,我還是看出了在他身體中,那個暴虐的影子已經開始冒起了白煙,就像是被潑了硫酸一樣。
“呀,辣子,你吐血了,你怎麼他了?”孫胖子被掐蒙了,沒看出狀況。
我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一便歹折區(一邊待著去)”他奶奶的,舌頭劇痛,話都說不清楚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在水簾洞裡就看出你是掃把星附體,哈雷彗星轉世。要不是你,我也用不著咬舌頭噴血了,想到這,舌頭疼得更厲害了。
“不錯嘛,讓你們倆堅持二十分鐘,想不到你們不到十分鐘就解決了。不是我說,誰叫你用童子眉破邪的?”郝文明和歐陽偏左溜溜達達的走了進來。
歐陽偏左走到劉豐華的身邊,扒開他的眼皮看了幾眼:“他莫事咧,送給二室處理一下,再養幾天就好咧,”
我心裡在問候他倆的家人,臉上努力不帶出來:“兩位主任,我和大聖的考核算是過了吧?”
“別那麼咬牙切齒的,新人都要過這一關。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倆嗎?你們吃不了虧的。”郝文明這話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剛才我在拼命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他和歐陽偏左正在嗑瓜子。
郝文明看我和孫胖子臉色不善,才終於說到了主題:“好了,從今天起,辣子你和孫大聖就是我們民調局正式的調查員了。從明天開始,可以參與一室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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