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夕陽的餘輝灑落在東海大學的校園裡,金光點點。
因為考試到來而沉寂的校園變得熱鬧了起來,校園路上隨處可見一個寢室傾巢而出準備聚餐的學生,可以預見的是,他們今晚將會大吃大喝大玩一晚上,然後明天各回各家,各找備媽;也能看到緊張過後,情意綿綿,相互依偎的情侶,可以預見的是,因為考試壓力積攢的腎腺素和激情會在這個夜晚徹底釋放……假期。
這是絕大部分學生最喜歡聽到的兩個字。
對於學生們而言,無論過去的考試考得好與壞,總歸都過去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好好地享受期待已久的假期生活。
東海大學校園門口,人聲鼎沸,周圍停滿了檔次不一的汽車。
和許許多多的學校一樣,東海大學也有女生被包的現象。
或許是陳帆那輛掛有一串6的賓利實在太過眨眼和威武的緣故,那些開車前來迎接包養妹紙的人們沒敢將車停到賓利旁邊,而是躲得遠遠的。
坐在賓利轎車裡,傷勢未愈的陳帆,叼著一支蘇煙,看著攘攘熙熙的人群,表情平靜,目光復雜。
如今的他,雖然名義上還是東海大學的學生,但基本上已經脫離了學生生活一一他非但很少去上課,就連考試都沒有參加。
當然,即便陳帆不參加考試,畢業證、學位證之類的東西部不會少:而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意義。
在陳帆的注視中,一身青春打扮的蘇珊,帶著五大三粗的虞玄和文弱的周文從校園裡走出,徑直朝著賓利走來。
看到三人,陳帆主動下車,立刻引得周圍的學生側目,目光中充滿了崇拜和羨慕。
面對那些羨慕的目光,陳帆沒有像一些暴發戶一樣昂起頭,用一種藐視眾生的目光對視,也沒有微笑著點頭示意,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蘇珊三人慢步走來。
“陳帆,傷好點沒?”見到陳帆,虞玄率先將目光投向陳帆的胳膊,滿臉關心地問道。
“沒事,再過些日子就好了。”陳帆搖了搖頭,然後問道:“你們兩個考得怎麼樣?”
“還好。”
虞玄和周文兩人不約而同地回答。
自從陳帆的真實身份曝光之後,雖然蕭楓、虞玄、周文三人對陳帆的態度並未發生改變,可是暗地裡都在努力提高自己,其中蕭楓拼了命地追趕陳帆的步伐,而虞玄和周文兩人都深知自己無論是起點還是其他條件都足巨離陳帆太遠,沒有奢望去追趕陳帆,只是不想今後依仗和陳帆的關係混飯吃。
畢竟一旦他們淪落到依靠陳帆混飯吃的地步,他們和陳帆的關係就會變質。
“小鴿子剛才打來電話,他和瑩瑩已經抵達地方了,而蕭楓考完試就去復旦接曹薇了,說是讓我們直接過去,不用等他,他接到曹薇就過去。”蘇珊將書本隨意地丟進賓利轎車裡,微笑著說。
聽到蘇珊的話,陳帆笑了笑:“那我們直接過去吧,免得讓小戈和瑩瑩等得太久。”
話音落下,陳帆帶著三人上車,掛有一串6車牌的賓利在周圍許許多多學生羨慕的目光中緩緩離去,前後負責保駕七戶航的奔馳轎車形影不離。
農家樂。
這三個字已經成為當今社會一個眾所皆知的地方。
它是新興的旅遊休閒形式,是農民向城市現代人提供的一種迴歸自然從而獲得身心放鬆、愉悅精神的休閒旅遊方式。
一般來說,農家樂的業主利用當地的農產品進行加工,滿足客人的需要,成本較低,因此消費就不高。而且農家樂周圍一般都是美麗的自然或田園風光,可以滿足舒緩現代人的精神,受到很多城市年輕人的歡迎。
一個學期即將結束,陳帆本打算昨天邀請蕭楓等人一起吃飯,好好聚一下,不過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如願,於是蘇珊便策劃安排眾人今天到郊區一家農家樂遊玩,當是分別前的聚餐。
一個小時後,陳帆驅車抵達蘇珊早已打電話訂好的農家樂,名字很土叫“桃花源”,不過風景宜人,遊人不少。
如同蘇珊所說,楚戈帶著劉瑩瑩提前抵達。兩人本來依偎著站在田間,望著夕陽,說著情話,愕然看到陳帆的汽車抵達,劉瑩瑩第一時間掙脫楚戈的懷抱,臉上閃過一縷紅暈。
楚戈知道劉瑩瑩是個內向、害羞的女孩,而且對陳帆極為尊重,為此對於劉瑩瑩的舉動,倒也沒有在意,而是嘿嘿一笑,然後率先朝著陳帆迎了上去。
“師傅,多日不見,十分想念,來,抱一個!”眼看陳帆下車,楚戈一如既往地露出嘻嘻哈哈的笑容,張開雙臂,朝著陳帆撲去。
蘇珊杏眼一瞪:“小鴿子,我看你是兩天不打,房上揭瓦,沒看到你陳哥身上有傷嗎?
抱你妹啊抱。”
“師孃,我沒妹。”楚戈哼哼道。
耳畔響起師孃兩個字,蘇珊像是被點到死穴,又羞又怒,模樣煞是可愛。
“那就抱瑩瑩。”
周文習慣性地扶了一下眼鏡,一針見血。
劉瑩瑩聞言,臉色驟紅,而包括陳帆在內,眾人不禁被逗笑了。
隨後,在楚戈的熱情領路下,一行人進入農家樂裡的一間靠近田園和小河的小院子。
院子裡種著一棵老槐樹,看上去年代已久,幾間房子也是上了年代的,給人一種懷舊的氣息。
和所有農家樂一樣,房間裡各種娛樂設施應有盡有。
由於蕭楓還沒來的緣故,進入房間後,眾人並沒有急著用餐,而是在楚戈的提議下,玩起了近幾年比較流行的殺人遊戲。
當夕陽最後一縷陽光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蕭楓帶著曹薇抵達農家樂。
和往日一樣,曹薇依然一身普通的打扮,臉上沒有化妝,給人的感覺不驚豔,卻足夠耐看。
“陳帆,謝謝你。”
見到陳帆,曹薇那張安靜的臉上湧現出一種叫做感激的情緒,忍不住開口,語氣真誠。
陳帆笑了笑:“蕭楓是我兄弟。”
一句話,讓曹薇沉默,而一旁的蕭楓則是身子微微一顫,心中卻暖烘烘的。
“好了,人到齊了,不玩了,吃飯……吃飯!”蘇珊見狀,連忙閃身出來圓場,隨後又指著楚戈,道:“小鴿子,下次我再跟你玩殺人遊戲我就是豬!你大爺的,每次都不閉眼睛,你以為姐姐我看不到么?”
“師孃,我的好師孃,我錨了還不行麼?”楚戈一臉可憐狀,表情豐富多彩,像極了某位著名的笑星。
哈哈……一時間,包括陳帆在內,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尷尬的氣氛也蕩然無存。
或許是解開心中疙瘩的緣故,相比於上一次聚會,氣氛要融洽得多,不過曹薇一如既往的安靜,話不多。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中途接到電話的虞玄突然走到陳帆身旁,俯身,小聲道:“小帆,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跟你說。“陳帆微微一怔,然後笑了笑道:“你們繼續,我跟虞玄出去方便一下。”
餐廳裡,楚戈、蘇珊、蕭楓三人斗酒鬥得正起勁,根本沒有察覺到異常,尤其是蘇珊揮了揮手,道:“死呆子,.J、鴿子划拳技漸長,我輸了二十四杯了,你快去快回,回來幫我喝酒……”
陳帆哭笑不得,心中卻暗暗詫異虞玄叫自己出去的目的。
因為……在他的記憶中,虞玄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做什麼事都不會藏著掖著。
出了房間,陳帆帶著虞玄來到院子外的田邊。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夜幕下的田間沒有城市的燈紅酒綠,卻有著鄉下獨有的寧靜,空氣也格外的清新。
“虞玄,怎麼了?”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陳帆問道。
虞玄面色複雜,道:”陳帆,你應該知道,一般而言,練武之人不但精通國術,而且對治癒外傷很有研究。”
陳帆點了點頭。
在他的記憶中,曾經教他國術,給他打下武學基礎的王師傅,就是很厲害的外科醫生,對跌打損傷很有研究。
“我爺爺對外傷很精通。前幾天,我得知你受傷的消息後,就打電話到村子裡,讓我爺爺讓人將祖傳的藥物郵寄過來給你治療胳膊的傷。”虞玄正色道:“不過……剛才我爺爺打來電話說,有人去找他要這種藥,而且……是幫你要的。”
“哦?”陳帆一愣,隨後心中一動:“難道是納蘭永軻?”
“嗯。”
虞玄點了點頭,又道:“本來,我爺爺是打算委託村子裡的人,讓人將藥物郵寄過來。
不過……我爺爺從納蘭永軻那裡得知你的身份後,說是想見見你,一來是感謝你上次救我的事情,再者,我爺爺說,他和你家老太爺認識。”
和老太爺認識?!
聽到虞玄的話,陳帆倒是愣了。
納蘭永軻去找虞玄的爺爺給他要藥,他倒是能夠接受,畢竟他成功救出了納蘭香香,而且讓納蘭永軻通過那個平臺結識了許多國內的商界大鱷。
至於……虞玄的爺爺和陳家老太爺認識,這讓陳帆十分震驚!
畢竟,陳老太爺可是共和國最後一位去世的開國元老。
震驚之餘,陳帆略一思索,便又釋然了。
因為……根據虞玄所說,虞老爺子屬於晚婚晚育,如今年齡也很大了,而且曾經也參加過軍隊,殺過鬼子,認識自己老太爺倒也有可能。
想到此處,陳帆點頭,道:“明天我和你一起走,我先回燕京看一下爸媽,然後就跟你去東北見你爺爺。”
“好!”
聽到陳帆的話,虞玄頗為興奮,笑道:
“我當初給我爺爺說,你如何如何厲害,我爺爺不信,說是花拳繡腿,這次去讓他好好開開眼界。”
陳帆笑了笑,沒有吭聲。
隨後,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便轉身回到院子。
與此同時。
一架從日本東京起飛的飛機準時降落在大連機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