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衞隊長接過令箭,恭敬地道:“是,總督大人。”説完,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老爺,您先別生氣,身體要緊,您放心吧,府裏有那麼多護衞,總能抓到那個膽大的賊人的。”説話的,是一名衣着華麗的老婦,她,正是總督提爾豪斯的原配妻子,也就是當初將丫頭帶離尼諾城的總督夫人。
提爾豪斯恨恨地道:“反了,真是反了,我戎馬一生,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賊人,等抓到他,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提羅和蓉蓉剛剛**過後,兩人肢體糾纏地躺在大牀上,撫摩着蓉蓉嫩滑的肌膚,提羅一陣迷醉,論牀上的功夫,蓉蓉可要比提芙雅強得多了,他那充滿誘惑的媚是提芙雅根本無法相比的。蓉蓉理了理頭上有些散亂的金色長髮,嬌聲道:“阿羅,你可不要忘記答應我的話啊!”
提羅討好地道:“放心吧,明天一早就跟奶奶説去,奶奶最疼我了,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反正提芙雅那賤人也不過是她老人家收養回來的一個寵物而已。蓉蓉,你剛才真瘋狂啊!我都快被你榨乾了。”
蓉蓉向提羅拋出一個媚眼,嘻嘻笑道:“是麼?鬧了半天,你不過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才一次就幹了,人家還想要呢。”
提羅嘿嘿笑道:“我的功夫怎麼樣難道你還不瞭解麼?蓉蓉,你知道男人最想聽女人説的是哪句話麼?:”
蓉蓉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哦,是哪句話呢?”
提羅在蓉蓉豐滿的胸脯上抓了一把,低聲道:“我告訴你,男人最想聽女人説的,就是我要。”
蓉蓉捶了提羅一下,道:“討厭啦!那這麼説,男人最不想聽女人説的,應該就是我還要了。人家現在就還要,來嘛!”
提羅看着蓉蓉嬌慵的樣子,頓時淫心大動,猛地撲了上去,就在提羅要再戰第二回合的時候,外面騷亂的聲音將他從慾火中驚醒。似乎有人在喊着,“有刺客,抓刺客啊!”從蓉蓉身上爬了起來,
提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光芒,喃喃地道:“刺客,哪裏來的刺客?”
蓉蓉坐了起來,勾住提羅的脖子,膩聲道:“管他呢,你們總督府裏高手那麼多,還怕個小小的刺客麼?更何況還有你這位北方劍聖的高徒在,怕什麼?來吧。”説着,封住了提羅的雙唇。兩人滾倒在牀鋪之下,提羅慾火再熾,摟緊蓉蓉的嬌軀,正要破關而入之時,砰的一聲,房門突然炸成了片片碎森林,帶着勁風向牀上二人襲來。提羅畢竟是北方劍聖的記名辮子,雖然沉浸於慾火之中,但警覺性還是有的。百忙之中一拉身旁的被子火屬性鬥氣催動其中,向飛來的碎木擋去,在他想來,就算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再強,也不可能突破自己剛柔相濟的防禦。但是,事實並不象他想的那麼簡單,除了一些過於幼小的碎木被擋住以外,大部分碎木竟然穿透了他的防禦,將被子釘成了蜂窩一般。提羅和蓉蓉**的身上頓時多處被碎木扎傷,碎木的氣勁在扎到他們身上時已衰,但還是入體三分,頓時疼得提羅和蓉蓉慘呼出聲。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房門處,森冷的殺機瞬間籠罩了提羅和蓉蓉,在户外月光的照射下,這突如其來的黑暗顯得那麼詭異。
提羅運氣於身,將碎森震出體外,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拉過一件衣服罩在自己身上,色厲內荏地大吼道:“什麼人?”
阿呆看着面前這對**的男女,胸中的殺機呼之欲出,他並不想太快結束提羅的生命,否則,剛才些碎森就足以要了他和蓉蓉的命。阿呆要讓提羅受到就有的懲罰,眯起眼睛,他淡淡地道:“我是死神,來收取你罪惡靈魂的死神。”
提羅心中一驚,將因為不斷哭喊的蓉蓉擋在身後,紅色的鬥氣透體而出,他終於看清了阿呆的容貌,吃驚地道:“是你。”
阿呆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我。”
提羅飄身而起,落在牀前,恨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小子,我找你很久了,沒想到你今天竟然送上門來。去死吧。”當初在杜魯城他受辱於阿呆,一直懷恨在心,將阿呆的事告訴了組成骷髏傭兵團的幾位師兄,並派人處到尋找着阿呆的下落,可是卻一直沒有得到阿呆的消息,驟然見到這羞辱過自己的人,心中殺機頓時大盛,驟然一拳向阿呆轟去。空氣中頓時灼熱起來,一團暗紅色的光芒直奔阿哥胸口。但是,在憤怒中他卻忘記了。自己曾經是面前這個木訥青年的手下敗將。
阿哥隨後一揮,銀光一閃,提羅全力攻出的火系鬥氣頓時被化解於無形之中,“提羅,你放心吧,我會成全你的。”身體宛如滑行一般驟然前移,閃爍着銀色光芒的晶瑩利刃驟然向提羅斬來。在這剎那間,提羅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消失了似的,身體竟然失去了移動的能力,心中大駭之下,拼命地將鬥氣催動到極限,試圖抵擋阿呆的攻擊。但是,達到第六變的銀色固態能量刃即使是劍聖級別的高手也不敢輕接,更何況是他了。光芒一閃而逝,提羅只覺得自己左肩一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體內噴出似的。麻木和冰冷的感覺迅速地消失了,無可比擬的劇烈疼痛刺激着提羅的神經,“啊——”,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起,提羅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左臂已經離體而去了。
阿呆飄身到提羅和蓉蓉身前,銀光電閃。迅速地封住了兩人的經脈,在生生鬥氣的作用下,提羅左肩噴灑鮮血的作品頓時止住了血流。在對方滔天的殺氣中,提羅怯懦了,顫抖地説道:“別,別殺我,別殺我。我不報復你了。”
阿呆全身散發着如同數九寒天的森冷氣息,一個字一個字地説道:“可——我——卻——要——找——你——報——復——”
提羅強忍着一陣又一陣的鑽心疼痛,臉上的肌肉不斷地痙攣着,喃喃地道:“可是,可是我並沒有得罪你啊!”
阿呆嘴角處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點頭道:“是,你是沒得罪我,但是你得罪了另外一個人,你還記得丫頭麼?”
“丫頭?”提羅心中一顫,他當然知道提芙雅在來到總督府之前的名字叫丫頭,喃喃地道:“你,你説的是提芙雅。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阿呆冷笑一聲,“我是什麼人?我就是丫頭的未婚夫阿呆,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吧。我還有一個外號,就是死神。你追丫頭我不怪你,你和她在一起我也不怪你。但是,你這個禽獸都對丫頭做了什麼,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
提羅聽着阿呆的放在,頓時懂懂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武技深不可測的木訥青年就是丫頭念念不忘的人,看着阿哥眼中濃重的殺機,他明白,面前這個青年來此的目的就是取自己的性命,生死攸關之際,他怕了,恐懼感不斷侵襲着他的心,聲音顫抖地道“我,我知道錯了,是我對不起提芙雅。我已經知道錯了,你,你別殺我,我保證,保證以後會對她好的。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你總不忍心看着芙雅的孩子沒有爸爸吧。饒了我吧,我,啊——”慘呼聲中,提羅的右臂在銀色光芒過處跌落在地。
提羅一提孩子還好,他一提孩子,阿呆險些按捺不住立刻就殺了他,攥緊的雙拳劈啦作響,阿呆森冷地説道“孩子,你還有臉跟我提孩子。那天你痛打丫頭之後,她的孩子早已經沒有了。你想好好對丫頭麼?那你就應該去地府陪她,丫頭已經死了,我和你之間的仇恨是永遠不可能化解的。提羅,你這個禽獸,今天我就要把你施加在丫頭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還給你。”一把抓起提羅的胸襟,阿呆將他重重地擲在地上。提羅臉色蒼白,全身不斷地痙攣着,他知道,今天阿呆怎麼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淒厲地大喊道:“你,你殺了我也別想活,我爺爺是雲母行省的總督,你逃不出行省的,爺爺一定會殺了你。”
阿呆蹲到提羅身旁,微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會怕那個總督爺爺麼?坦白告訴你,殺了你以後,他將是我下一個目標,如果不是他們的縱容,丫頭也不會被你這個畜生害死,你認命吧。”信手揀起一塊木頭,他一點一點地刺入了提羅的大腿肌肉中,那參差不齊的木頭將提羅的肌肉逐漸捻成了肉泥,提羅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深夜裏聽上去異常恐怖。
密集的腳步聲在總督府內響起,作為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斯座下第一勇將的易達一接到總督的令箭,就火速璉人趕了過來。對於他來説,沒有什麼比提爾豪斯安全更重要的事了。
看着總督府內一片狼籍的景象,易達抓住一名總督府的護衞,急問道:“殺手呢、那殺手逃了沒有,總督大人有沒有事?”他是提爾豪斯一手提拔起來的,對提爾豪斯的中心是任何人無法相比的,否則也不會被提爾豪斯任命為掌管雲母城外三萬大軍的統帥了。
那護衞似乎有些痴呆了,指着不遠處一個房間喃喃道:“慘叫,好恐怖的慘叫,好恐怖…”
易達皺了皺眉,他發現手中這個衞兵已經變成了一個白痴,那似乎是驚嚇過度造成的結果。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右手一揮,沉聲道:“跟我來。”帶着手下親衞快速朝那間房子奔去。還沒到房門口,易達聞到了一股沉重的血腥味,心中一驚,抽出自己護身的長劍衝了過去,他帶來的親衞頓時分成兩組,一組將房間圍了起來,另一組跟也一起向房門走去。當易達走到房門前,看到裏面的景象時,
饒是他久經沙場,還是不禁打了個寒戰,眼眸中流露出恐懼的神色。他看到的,是一名全身包裹在鱗甲中的青年人。他正蹲在地上,用什麼東西在戳着一個人,啊!那躺在地上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了四肢,全身血肉模糊。就連耳朵和鼻子都變成了一團爛肉,看着如此恐怖的情景,易達勉強抑制住心中的驚慌,大喝道:“住手,大膽賊人,竟然敢做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那全身包裹在鱗甲中的青年緩緩抬頭,他那變成紅色的眼眸中完全被殺機所籠罩了,冰冷的沒有絲毫生氣的聲音響起,喪盡天良麼?這個詞用在這個畜生身上最合適不過。手一揮,地上的人又是一下抽搐,在折磨中,地上那人已經完全陷入了昏迷狀態。除了還有一口氣以外,他已經和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這個屍體就是害死丫頭提芙雅的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斯之孫提羅。而斬掉他四肢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正是阿呆。
阿呆緩緩地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看着已經不成人形的提羅,冷冷地道:“你受的痛苦還太少,便宜你了,下地獄地接受煎熬吧。”右手猛地一揮,銀色的光芒暴閃,易達根本沒有任何阻擋的機會,地面上的提羅已經化為了一灘血肉。
大牀上,全身**的蓉蓉早已經被嚇傻了,她目光呆滯,除了顫抖以外,再也做不出其他反應。當初,她爺爺杜魯行省總督菲蓋特特別叮囑她,讓她不要和提羅來往,但她就不聽,叛逆的思想和對異性的渴望促使她勾引了提羅,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和提羅在一起會惹上阿呆這樣的殺星,看着提羅被阿呆折磨至死。
易達見對方在自己面前竟然還殺人,頓時怒吼一聲,手中的長劍帶着黃色的鬥氣驟然向阿呆劈來,由於久經戰陣,他劈出的長劍帶着一股肅殺之氣。
阿呆雖然心中充滿恨意,但提羅的死已經緩解了他不少的殺機,腦中清明瞭許多,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一掌將易達震退,飄身到大牀上,衝蓉蓉道:“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我就給你個痛快吧》”銀光一閃,在澎湃的鬥氣中,蓉蓉的胸膛完全塌陷了下去,她為自己的淫蕩和叛逆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易達見對方在自己面前依然連殺兩人,頓時目眥欲裂,手中長劍瘋狂地向阿呆劈去,和他同來的親衞也從兩旁圍了上去。
阿呆淡淡地道:“殺你們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再見吧。”在銀色光芒的包裹中,所有攻擊都於無形之中,阿呆沖天而起,將屋頂震出一個大窟窿,飄身出了充滿血腥氣味的房間。
“追,快追,務必要把這個殺人惡魔抓到。”易達憤怒的呼喊聲響起,但是,他們真的能抓到阿呆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阿呆出了提羅的房間,夜風帶來的陣陣涼意使他的頭腦清醒了許多。喃喃地道:”丫頭,你的仇我已經替你報了一半,我現在就去收取那兩個縱容提羅那禽獸之人的性命。“他並不知道雲母總督提爾豪斯在幹什麼地方,高飛在空中的他發現,整個總督府內到處都佈滿了官兵,他身上穿着黑色的巨靈蛇甲,在夜色的掩護下,這些追捕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阿呆高飛而起,直衝入百米高空,向下方俯視着。他知道,只要官兵聚集最多的地方,必然就是總督所在。果然,當他的目光流轉到總督府深處的一片空地時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一身華服的提爾豪斯正和自己的妻子站在院子裏,不斷呵斥,指揮着官兵,從他的氣度上,阿呆輕易地分辨出這就是掌管雲母一省的總督大人。冷笑一聲,阿呆並沒有衝下去。他雙手一錯,一柄用銀色生生變鬥氣凝結而成的標槍出現在他手中。
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銀色光芒引起了下方官兵們的注意,他們剛想仔細地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卻發現那銀色的光芒驟然大亮。如同閃電般激射而下。銀光在快要接近總督府之時突然分成了兩道,帶着無比強大的澎湃能量,直取總督提爾豪斯和他的夫人。
提爾豪斯是武將出身,功力渾厚,突如其來的壓力頓時讓他心中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他看到的,是死神的微笑。匆忙催動出的護體鬥氣如同瓦罐落地般地破碎了,銀色的光芒準確地從他心臟部位一透而過,提爾豪斯只覺得胸前一涼,自己的生命力飛速地流逝着,他那富態的身體轟然倒地在,在他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最後一眼,看到的是同時倒地的妻子。在提爾豪斯和他夫人耳邊同時響起一個聲音,”縱容孫子做惡,死有餘辜。”
箭矢如飛蝗一般破空而起,攢射空中的阿呆。但是,阿呆那黑色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了。
連續用了兩次哥里期之願的瞬間轉移,阿呆來到了丫頭的房門外。到這裏搜尋的官兵只覺得全身一震,就已經全部被阿呆的生生變鬥氣封住了經脈昏倒在地。
總督府發生了這麼大的,小環在房間中自然聽到了。但她並沒有出去。此時,因為提芙雅的死,她的身心完全陷入了悲痛之中,早已經顧不得其他了。阿呆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她一跳,聞到阿呆身上的血腥味,小環全身一顫,喃喃地道:“你,你這是……”
阿呆通紅的眼眸已經變回了黑色,淡淡地道:“丫頭的仇我已經報了。既然她待你如姐妹,你也跟我走吧,我會為你安排。”説完,不等小環反抗,飛身而起,一手抄起用被子包裹着的丫頭屍體,另一手將小環夾在腋下,在小環的驚呼聲中,閃身出了房間,就那麼帶着兩個人高飛而起。
為了不給雲母行省的士兵們攻擊機會,阿呆將體內的生生真氣催動到極限,全身帶起一道銀色的尾焰。如炮彈般衝入高空。
升起的銀光被士兵們發現了,但是,那色光光芒飛行得實在太快,士兵們的鋼箭根本就無法追上那虛無縹緲的身影,轉瞬間銀色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視線之內,他們也只能虛空放出幾箭,徒呼奈何了。
易達蹲在死去的提爾豪斯身旁,全身微微地顫抖着,這個殺手的實力之強,他根本不敢想像。總督死了,堂堂一省的總督大人竟然死了,易達此時心中充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大喝道:“來人。”
“是,將軍大人。”周圍帶着頹廢和恐懼的士兵們恭敬地應答着。
易達眼中寒光電閃,沉聲道:“從現在開始,封鎖整個總督府,沒有我的將令,任何人不許出入。同時,嚴守總督大人遇刺的消息,若透露出半點風聲,讓你們全都人頭落地。”
“謹遵將軍之令。”聽着手下們恭謹的聲音,易達深吸口氣,平復着內心的激盪。總督被殺這是多大的事啊!這個消息一定不能傳揚到雲母行省的平民耳中,否則,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造成行省的騷亂。現在一切都只能等待上面定奪了。哎,看剛才那殺手的身手,恐怕真的只有天金帝國第一高手北方劍聖他老人家有必勝的把握了,這樣的殺手,自己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的好。人畢竟是有私心的,他也不例外,畢竟生命是最富貴的。
阿呆帶着丫頭的屍體和小環飛快地朝雲母城外飛去,直到看不見雲母城高大的城牆,他才落了下來,落在一片鬱鬱葱葱的密林之中。
小環剛才在空中已經昏厥了,畢竟,對一個普通人來説,從地面飛起來的刺激實在太大,再加上因為丫頭的死而產生的強烈悲痛,以及阿呆速度驚人的情況下,撲面而來的凜冽寒風中暈了過去。
阿呆將小環和丫頭放在地上,輕輕一嘆,將丫頭的上半身連同被子一起摟入懷中,輕輕撫摩着她有些枯澀的秀髮,不禁有些痴了。想起之前小環的話,淚水簌簌而下,經過一晚的殺戮,他心中的悲傷已經散發了許多。但是,丫頭就這麼死了,他心中對重遇的期待也隨之破滅了。“丫頭,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沒有來早點找你。才會讓你死去的。丫頭,丫頭,你睜開眼睛看看你阿呆哥哥啊!你不是很想我麼?我現在就在你身旁,醒醒吧,我一定會你為妻的。丫頭,可憐的丫頭啊!”阿呆伏在她身上放聲痛哭,因為和玄月之間產生的誤會和丫頭之死,阿哥的心,痛得彷彿就要破裂了似的。
全身不斷地痙攣着。一晚的精神極度緊張再加上不久前不斷的消耗,即使以他強悍的幾何也堅持不住了。噴出一口心血,就那麼抱着丫頭的屍體昏倒在地,全身不停地抽搐着。如果換做普通人,驟然遭到這麼大的變故,很有可能會精神崩潰。但阿呆的精神力非常強大,在最危急的時刻選擇了昏厥,以此來逃避崩潰的危機。
陽光再次普照大地,刺目的光線和身體上逐漸傳來的温暖讓小環從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蜷縮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小環緩緩睜開眼睛。經過半宿的休息,她的精神好了一些,但因為被夜露所浸,全
身有些僵硬。隨着清醒的神志,小環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不禁四下看去。發現在自己身旁不遠處,阿呆正抱着丫頭的屍體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小環心中一驚,趕忙跑到他們身邊。
丫頭的屍體已經變得冰冷僵硬了,清白色的面龐看上去是那麼的憔悴,看着和自己情同姐妹的小姐再也不會醒過來,小環悲由心一,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了,晶瑩的淚珠不斷地跌落,跌落在阿呆和丫頭的身上。
在小環那冰涼的淚水刺激下,阿呆漸漸從昏迷中甦醒過來,體內的經脈一陣絞痛。他書生同,自己原本通暢的經脈竟然有多處鬱結,體內的生生真氣也不是那麼順暢了。小環的哭泣聲在耳中響起,
阿呆緊了緊懷中丫頭的屍體緩緩坐了起來。
小環看着阿呆一身黑色的鱗甲,不禁有些害怕,向後縮了縮身體,喃喃地道:“先生,您,您醒了。”
阿呆小心地將丫頭平放在地面上,衝小環道:“不要叫我先生了,叫我阿呆吧。如果你願意,也以叫我阿呆大哥。”沒等小環回答,他轉身丫頭,深吸一口樹木中清爽的空氣,神志似乎清醒了很多。他昨晚已經哭泣得沒有淚水了,那些發泄並不能減弱他內心的悲傷,喃喃地道:“丫頭,你好好安息吧,害你的人阿呆哥都替你殺了,阿呆哥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身邊的。我會像帶着冰一樣帶着你,永遠陪伴着你,讓你看着我,感受着我的温度,或許,當我料理完全部牽掛的事,就會隨你們而去,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充斥在天地間的火元素啊!請賜予我燃燒的力量,以我這名,借汝之力,出現吧,灼熱的火焰。”騰騰火焰出現在阿呆手上,火苗的顏色由青轉藍,再由藍轉紫,阿呆雙手一揮,白色的生生真氣透體而出,將丫頭的嬌軀包裹起來,在意念的控制中緩緩將她的嬌軀託了起來,在那白色光芒的包裹下漂浮在半空之中,阿呆痴痴地看着丫頭漂浮而起的嬌軀,柔聲道:“去吧丫頭,去天國吧。願你的靈魂能夠得到永生,我們來世一定能夠再相遇的。”掌心的紫色火焰飄飛而出,落在丫頭身上。紫炎的温度奇高,火焰的光芒幾乎瞬間包裹了丫頭的嬌軀,小環嚇了一跳,衝到阿呆身旁,抓住他的衣服失聲首:“你,你要幹什麼?不,不要啊!小姐——”小環不斷地呼喊着,用力的拉拽着阿呆的身體,試圖讓那紫色的火焰停下來,可是,以她微小的力量,又怎麼能振動阿呆呢?
阿呆淡淡地説道:“我要讓丫頭永遠永遠都跟在我身邊。”他眼中寒芒一閃,生生鬥氣中的火勢驟然增大,丫頭的嬌軀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鴻飛冥冥,頃刻間化為了一堆灰燼,不理會一旁小環的哭喊,阿呆控制着生生真氣緩緩內收,在白色光芒構成的結界中,骨灰漸漸凝結,就象當初冰那樣,凝結成拳頭大小的一團。
阿呆將丫頭的骨灰團抓在手中,冷冷地瞪了小環一眼,道:“不要打擾我。”説着,飄身而起,
落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仔細地凝神着手中的骨灰,阿呆的眼睛再次濕潤了。丫頭,那個小時候軟弱的女孩兒,那個和自己同吃一塊幹饅頭的女孩兒,那個要成為自己未婚妻的女孩兒,那個自己心中第一個比饅頭重要的女孩兒已經變成了這一團骨灰。阿呆抬起右手,幻化出一柄銀色的小刀,回想着以前的種種,回想着丫頭臨死時幽怨而悔恨的眼神,銀色的鋒刃輕輕地動了起來,鋒刃不斷地阿呆靈活的五指間跳動着,在那如同鬼斧神工的雕刻中,,他的心完全沉浸在對丫頭的回憶之中。
小環在樹下愣愣地看着阿呆,心中一片空虛,提芙雅可以説是她唯一的寄託,現在這個寄託完全消失了,她感覺自己彷彿已經失去了一切,世間的一切對自己再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