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本源的交易,就此告一段落,林真人帶著雷之本源,志得意滿地悄然離開。
若說來的時候,他的低調有點做作的感覺的話,走的時候,他的低調可是心甘情願貨真價實,他甚至讓浩然派的靈舟,將自己送到了萬里之外。
浩然派駐地內,純良讓陳太忠把自己送進通天塔裡,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打算消化掉那塊火之本源了。
陳太忠看著諸多的陰雷化石,也陷入了幸福的煩惱中:該製成幾甌的本源呢?
按林秀琣的說法,一塊玉核裡,蘊含的本源越多越好,超過一甌之後,是要乘以三的。
但是市場的不確定性,也就體現在這裡了,一甌的本源,都很少有人買得起,兩甌三甌的本源,就更少有人買得起了。
東西再好,賣不出去,頂什麼用?
陳太忠考慮了好一陣,最後才決定,除了手上剩下的兩個一甌本源,我再做一個兩甌本源,一個三甌本源好了。
兩個本源做好,他手上的雷化石又減少了二十七塊,只剩下了不足兩百四十塊。
做三甌本源的時候,他有點辛苦,同時抽取十六塊雷化石的本源,給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擔,受的暗傷不小,幾乎跟前一陣去中州差不多了。
所以他又不得不抽出七八天來恢復,同時下定決心,不能再抽取本源了,哥們兒現在最多就是做出四甌的本源,那樣的話。得將養半個月。將養時間長了。不能很好地應對突發事件。
而且陰雷化石在手,他也不心慌,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再做好了。
不過,在恢復的時候,他驚喜地發現,因為大規模地吞吐靈氣,這個境界……似乎又快到提升的瓶頸了?
安心地將暗傷養好。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不成想入目就是純良的苦臉——原本是一張豬臉,現在都快變成馬臉了。
“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陳太忠笑眯眯地跟它打個招呼,“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吸收不了本源,”純良的心情明顯很糟糕,沒心思跟他犯貧。
頓了一頓之後,它的兩隻小前蹄,沒命地敲打著地面,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堂堂的神獸。竟然吸收不了凡火本源……太忠,我想打架!”
“這倒好,”陳太忠聞言笑了起來,“我正說要去打架,不過……要低調。”
“沒問題,”純良後腿一蹬,直接竄上了他的肩頭,咬牙切齒地發話,“我還想殺人……能滿足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看情況吧,”陳太忠含含糊糊地回答,他一向不支持獸修殺人,哪怕是神獸,但是這次,他是真的打算大殺一通的。
沒錯,手邊的諸般事了,他打算跟青罡門好好地算一算舊賬了。
以前在風黃界的衝突,那就不說了,吳真人冒犯他,被他斬殺,也不說了,只說他的集市在浩然派的地盤開得好好的,青罡門派人來搗亂,這就是他無法容忍的。
陳某人的臉,可不是那麼好打的。
他和純良歇息了一日,又花了十來天的時間,在周遭巡視一遍。
因為陳真人最近頻頻地出現在浩然派地盤周邊,這裡的治安有了極大的起色,很多前來的修者,都主動地收起了一些狂態,就連上宗和官府的修者,也不敢輕易地在這裡惹事。
巡視一圈之後,他和純良大大咧咧地回到逍遙宮,一進大門就宣佈閉關修煉。
第二天的時候,一人一豬已經悄悄地遁出了五千裡外,陳太忠取出一艘小靈舟,慢悠悠地向青罡門的地盤飛去。
事實證明,現在的幽冥界也沒有多麼安全,這艘毫無保護的小靈舟,在飛行的途中,遭遇到了一小股流浪的異族,還遇到了三撥人族修者。
其中有兩撥,陳太忠是遠遠地就避開了,但是還有一撥,他們避開的時候,對方竟然追了過來,卻是當地官府核查身份的。
陳太忠並不想暴露身份,但是這兩名天仙和兩名靈仙組成的小隊,實在有點欺人太甚,見到陳太忠遞來的兩塊上品靈石,並不甘心,一定要核查他的身份。
不想被核查也行,但是我們有四個人,兩塊上靈怎麼夠分?來二十上靈吧。
陳太忠當然不會給,因為他很清楚,他已經給得不少了,須知現在靈石的購買力在增強,此刻幽冥界的兩塊上靈,抵得上當年風黃界的五塊上靈。
五塊上靈換取不盤查身份,怎麼都夠了——手指頭縫裡漏一漏,算多大的事?
事實上陳太忠心裡清楚,自己被當成肥羊了,就算他能聽從對方的話,拿出二十塊上靈來,對方會做的,未必是放他,他們更可能翻臉無情,繼續調查身份——能拿出二十上靈來遮掩身份的人,顯然會有更大的價值。
所以他就毫不猶豫地使出掌控,直接將四人都擒了。
這四位這才知道,自己撞正大板了,馬上出聲哀求,不過陳太忠既然出手,才不會半途而廢,直接給四人下了奴印——跟我去辦點事,表現好的話,我或者會考慮解除奴印。
四人這次是真急了,一名天仙直接開口威脅:你乖乖地放走我們,這事就算了,須知我們可是官府的巡查修者,你這是在挑釁官府,你懂嗎?
陳太忠為了防人認出自己,戴了一副面具,但是當四人看到靈舟裡的純良時,齊齊閉嘴了,然後就挨個地倒吸涼氣:我們竟然惹上了陳太忠?
散修之怒代表真意宗,跟官府在第七場的一戰,讓他迅速地成為西疆最耀眼的修者,純良的形象,也不脛而走。
看到這白色小豬,四人終於知道,眼前的面具人是何人了。
這時候,就沒誰敢口出威嚇之詞了,大家只顧著求饒,陳太忠就當沒聽見,只是冷冷地發話,“既然知道我是誰,想必也知道我的脾氣,把活兒幹漂亮了,給自己爭取點好條件。”
“可是我們不知道該幹什麼,”一個天仙很委屈地表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太忠一個神識擊得暈了過去。
“混蛋,我說話的時候,也是你能插嘴的?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接下來,他就做出了佈置,這四個人,兩個靈仙坐進靈舟裡操控,兩名天仙在一旁護衛,大家的目標是——青罡門!
有了兩名天仙開路,走起來就順當多了,遇到小股勢力的時候,對方見到靈舟有兩名天仙護衛,多半是不敢上來找碴的。
遇到修者的盤查,四人的官府身份也是真的,所以一路行來並無多少事。
花了差不多二十天的時間,陳太忠慢悠悠地來到了青罡門,找個地方停了下來。
青罡門的地盤,比浩然派大得多得多,雖然他們弟子也多,但是根本看顧不過來。
陳太忠選了處三丈方圓、半人深的小坑,這裡位於兩個土坡之間,藏人是很輕鬆的。
他將四人攆出來,“去打聽消息去,我要青罡門一切的消息……有膽子你們就跑。”
這四位哪裡敢跑?被散修之怒下了奴印,人家心意一動,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事實上,在一路前來的路上,這四人就猜測,陳太忠去青罡門要做什麼,然後就有個天仙想起:陳太忠似乎是將吳真人斬殺了,似乎還……奪了該門的逍遙宮?
殺人奪寶之後,此人不但不知道收斂,反而是打到上青罡門了,這也太過分了一點吧?
要不說這散修之怒的膽子,跟他的修為一樣,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腹誹歸腹誹,這四位商量一下,決定豁出去了,拿回點成績來。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他們是官府體系的修者,本來跟宗門體系就不對盤,此刻能給宗門內添點噁心,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反倒是有些興高采烈。
甚至有人琢磨著,在這一次衝突中,我們表現得好得話,回了官府裡這麼一說,沒準還能得到點獎賞——反正宗門是越亂越好。
就這麼各懷心思,四人前去查探了,陳太忠卻是坐在小坑旁,耐心地等候。
自打去了一趟中州之後,他對馭下的方式,有了新的理解——查找線索什麼的,沒必要親身出去,那麼多手下,本來就是拿來用的。
而這四人的效率也不低,他們天仙和靈仙搭配,分作兩組,不到三天,就發現了一處礦點。
陳太忠並不著急出手,而是要他們繼續探查,探查了半個月之後,純良嫌這四人效率低下,自行出去查探了——憋了這麼多天,它心中的煩躁不減反增。
二十天眨眼過去,一共弄明瞭六個礦點,以及一處戒備森嚴的地方——那裡應該也是礦,而且是個不小的礦。
純良再次建議出手,陳太忠總覺得只對礦點出手,有點小家子氣。
正好,四個被下了奴印的修者,建議去青罡門的駐地走一趟,探聽一點消息,純良正好也想去那不知名的礦點看一下,到底是什麼礦。
陳太忠暗暗拿定主意,待他們打探消息回來,哥們兒就該出手了!
(更新到,雙倍月票期間,召喚保底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