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瑜門出於政治正確的考慮,拒絕了風親王府的建議.
鑑寶閣則是由派了人來,細細琢磨這裡陰雷化石的成因——在知識儲備方面,鑑寶閣一向極為重視,得不到多少雷化石,把成因考據清楚,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藍瑜門留了十餘名修者下來,跟著鑑寶閣的人考證,大部隊即將返回的時候,有人問一句:我們打算去找血旗公討要弟子,順便討回損失的雷化石……你們兩邊,誰去?
同樣的借力打力,同樣的利益共享,他們原封不動地把問題推了回來。
但是收穫的結果,卻絕對不一樣。
鑑寶閣表示說,我們可以派人旁觀,問一問他們從哪裡挖到的礦石,也謹慎支持你們討要弟子的行為,至於說雷化石……你們若是能要到,我們按“合理的價格”收購三分之一。
要不說這商人最是無恥,他們不想捲入其中,卻還想獲得利潤,就擺出一副“我旁觀也是支持你”的樣子,也不怕對方不答應。
風親王府的人考慮了好一陣,終於點點頭——那行吧,就一起去,咱先把比例商量好……
按說血旗公也是官府體系的,鑑寶閣和風親王府這麼做,有點不地道,政治上也不正確。
然而事實上,並不是這樣,原因很簡單:血旗公是立朝七大公之一,早該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了,對英家不客氣,真談不上政治不正確!
接下來就是一出好戲上演。這三家找到英家的駐地。折騰得雞飛狗跳。血旗公這邊,一口咬定沒有得到哪怕一塊雷化石,說我立朝大公被人如此欺負——還有宗門體系的人,我們冤枉啊!
這官司直接打到了風黃界,隔著位面傳遞信息,可見有多熱鬧了。
官府還有一些人,是支持血旗公的,左相這邊見狀。也跳出來為血旗公抱不平——反正能噁心皇族的事,他們一定會去做的。
站在皇族角度細說的話,這就是把立朝元勳往左相那邊推,但是皇族也不是特別在乎,立朝元勳的影響,到了現在,已經幾近於無了,官府和皇族不方便出面,旁人出面卻是無妨的。
不過,任由親王府如此欺凌血旗公。也是不好的,總難免被外人嚼穀。
隨著這官司的影響越來越大。不少人就紛紛注意到:原來陳太忠還得了那麼多的雷化石?
反正放出風聲的人,是沒存了什麼好好心眼的,而引動的覬覦的眼光,起碼有三位數——再多也沒有了,夠資格知道雷化石的,本來也就不多。
不過陳太忠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他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人。
正經是消息傳開之後不久,北域爆發了一場搶礦戰鬥,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那是一個大型秘銀礦,起碼價值數百萬極靈,虎修跑到人族的地盤上,對著礦主大喇喇地表示,要收兩成的保護費。
礦主表面上答應了,暗地裡調派人手,屢次襲擊收保護費的虎修。
終於有一天,虎修也埋伏了接應的人手,同偷襲者展開了大戰,雙方戰鬥的時間雖然短暫,但是規模一點都不小,參戰的最少有十名玉仙和大妖。
人族修者一方,損失慘重,五名玉仙負傷,其中有三人傷勢極為嚴重,更有一人被廢了修為,虎族方面的損失不詳。
傳言裡說,虎族本來是處於劣勢的,但是戰鬥到關鍵時候,陳太忠出現了,短短的時間內,給人族修者造成了巨大的殺傷。
至於純良所起的作用,就被大家華麗地無視了——麒麟的存在,本來也就是個禁忌話題。
反正這一戰,讓陳太忠頭上“人奸”的光環,越發地耀眼了,沒有人會指出,修為被廢掉的玉仙,用的是血沙侯家的功法。
所以多數人族修者,對陳真人的印象,變得糟糕了一些。
更有修者心恨北域官府的不作為——陳太忠都囂張成這樣了,你們也不知道管一管?
北域官府就當沒聽到這些了,難道他們能跟別人解釋,說殺傷的都是左相的人?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說是沒辦法說的。
對皇族來說,陳太忠幫虎修殺人族,是不好的,丫本身還是宗門體系內的人,但是左相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皇族的統治地位,相較這萬世的江山,有些小事,就不值得計較了。
他們甚至希望,陳太忠繼續對左相保持這強大的壓力——反正惡名你背,實利我享。
當然,這樣的心願,也是說不出口的。
這一戰過後,在靠近西疆的邊界處,左相的人馬開始全面收縮,以防招來陳太忠更狠的打擊。
他們在決定打這一戰的時候,就調查過了,知道陳太忠還遠在中州,並且沒有使用任何傳送陣——以他們的消息渠道,打聽到這些東西,真的是一點都不難。
陳太忠不在的話,教訓一下虎修,還真不是什麼問題。
然而,他們還真是被慣性思維坑了,陳太忠憑什麼就趕不過來呢?
陳真人接到同心牌的傳信之後,甩掉了自己護送的浩然派弟子,日夜兼程地趕了過去,砍瓜切菜一般地打了半柱香的功夫,二話不說轉身走人。
當然,他認出了血沙侯家的功法,本來想斬殺那廝的,但是好死不死的是,正好有一隻虎修擋路,尾巴化作一條鋼鞭,正在狠狠砸下,擋住了他的刀路。
所以他將人廢掉,就離開了——那條鋼鞭似的尾巴提醒他,他在幫獸修對付人族。
不管這裡面涉及了多少利益糾葛,他終是不習慣幫著獸修殺人族——可以打敗,但不能殺。
血沙侯鄭家的仇怨,他早晚要去報,但是這個節骨眼上殺人,他過不了心裡那道坎。
接上浩然派的弟子,他繼續前進,不過因為這一場趕路,吃了一些回氣丸,他的身體裡,又出現一些暗傷。
穿過虎修的地盤,來到浩然派駐地之後,董毅和皇甫都趕來彙報,地盤裡有點不穩。
集市裡出現了一些詭異的苗頭,浩然派開的幾個礦場,近期也有人張頭張腦。
說來說去,還是陳真人失蹤得有點久了,就有人生出了點小心思——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中,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太多人抱有鋌而走險的心思。
浩然派的第三批援兵趕到,極大地鼓舞了派中弟子的士氣,多少人前來幽冥界搏命,根本就沒想著能回去,沒想著能再見到熟識的同門。
當天晚些時候,浩然派大營裡,成了歡樂的海洋,所有不當值的弟子都出關了,盛情接待新來的同門。
說句實話,浩然派第一批第二批殘存的弟子,精氣神還真趕不上第三批,他們見到了太多同門的隕落——三分之二的弟子,已經埋骨幽冥界。
而這第三批送來的弟子,又都是鐵血堂的精銳,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不過,瞭解到同門師兄弟的遭遇之後,第三批弟子也沉默了,大多數人心裡想的是——遠征幽冥界,真不是開玩笑,想要求個轟轟烈烈的死,都很不容易。
大多數弟子,是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幽冥界的某個角落了,
功勞?不知道!戰績?不知道!死得有多壯烈?還是不知道!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默默地死去,可怕的是沒人知道你的事蹟!
面對精氣神都不如自己的前兩批修者,鐵血堂的弟子,難得地沉默了。
前兩批弟子也不在意這些,他們更關心的是,風黃界熟識的同門,現在還好嗎?咱浩然派的山門,守得是不是很難?
聽說汙魂位面的那些汙魂,很不容易對付呢。
這是遊子對家鄉的思念,這是戰士對故土的牽掛!
大家熱烈交流的時候,陳太忠沒有參與,他去集市上轉了一趟,然後又去浩然派的各個礦點走一趟——兩個多月不見,就又多了兩個礦點?
總之,陳太忠的冒頭,讓浩然派和臨近北域的地區,再度地平靜了下來:不管有多少私下的算計,陳真人回來了,一切都可以休矣!
陳太忠現在,就有這麼大的名氣,事實上,當他破開了大雄之罩,破除了官府的五行陣之後,他就穩穩地坐實了真仙之下無敵手的名頭——起碼在目前的幽冥界,是這樣的。
接下來的日子,鐵血堂的弟子開始接手各個礦點的保衛和監督。
這時,浩然派的弟子數量上來了,同時加大了巡查力度,更有弟子能抽出時間去探礦。
甚至有弟子,還跟那些異族奴隸一樣,自行開採一些礦石,來賺取靈石和宗門的貢獻點——鐵血堂的弟子,戰鬥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們一直在風黃界,窮得也太久了。
幽冥界的富庶,實在大出他們的想像,這種情況下,他們恨不得賺取每一塊可以賺的靈石,所以也就顧不得考慮身段了。
弟子們如此頻繁地出動,耗費的靈氣是海量的,這時候就看出七掌櫃的誠意了——一座小塔,就坐落在浩然派的駐地中。
當聽說這是一座洞府,集市上都有一些修者趕來,遠遠地參觀一下小塔,甚至還有人找到董毅,說希望花費靈石,進去修煉體會一下。
(更新到,召喚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