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聽到這話,氣得笑了起來,他抬手一指對方。
“你們昧了東易名的石棍,還欺上門來,現在說我不好好說話?小子你實在太張揚了!”
“混蛋!”那中階真人脾氣再好,也無法忍受一個高階天仙稱呼自己為小子,眉心一道白光打了出來,“冒犯上位者……死!”
陳太忠一抬手,放出一根石柱,只聽得嗵的一聲大響,硬生生地擋住了對方的一擊。
原來這真人也是修心劍的,眉心的一柄飛劍,奇快無比威力驚人,卻不成想,被陳太忠直接接了下來。
那石柱猛地一顫,不遠處的利盛壇也慘叫一聲,“混蛋,我的三才柱!”
他的三才柱被東易名搶了去,一直就想著弄回來,不成想方嘯欽的三才柱被交換了回來,東易名對他是理都不理。
利盛壇想要再煉製一根三才柱,卻是不容易。
須知這三才柱是用於小型戰陣搏殺,是真意宗真人的標準配置,只要悟真,就能從宗內得到大部分的材料,自己再蒐集一點,就可以煉製了。
若是所有材料全部自備,那難度就不是高了一點半點,比如說,用來整合石柱的罡砂,就是走遍風黃界都買不到,只有真意宗才有的戰略性物資。
此物出產自九天罡風中,真意宗也是越用越少,現在的這點存量,還是上一任飛昇大能隨手採下的,珍稀程度可見一斑。
若是不用罡砂,倒也有替代品。但效果總不如罡砂來得好。利盛壇已經祭煉了一根三才柱。再祭煉一根還不如原來的,這不是有病嗎?
他倒也能通過完成宗門任務,來獲得罡砂,不過這種任務比較罕見,也不是一個初階真人輕易能完成的,所以他打的主意就是:回頭託人向東易名贖回。
怎奈,此前他一直不怎麼有時間,待他有了時間。東易名卻是去了中州,一走就是兩年多,近一年多更是音信皆無,眼瞅著位面大戰臨近,他也急得火燒火燎。
這次他來浩然派,也是有這樣的私心,才主動請纓的。
待見到自己的三才柱被陳太忠拿出,硬生生扛了一記飛劍,他是要多心疼有多心疼了。
“三才柱?”發出飛劍的中階真人也是一愣。
這一擊,他是出了全力了。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而對方竟然用宗中的三才柱抵擋——這損失的是自家的戰力啊。
他若再來兩記。應該可以重創無人操控的三才柱,但是……合適嗎?
陳太忠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一晃,抬手一刀無意斬向對方,“你也吃我一刀!”
這一刀無意,看起來跟他以往使用的一樣,但是小刀君若在的話,應該能看出來,他的無意一招,不僅僅是圓滿了,更是帶了一絲空間的屬性。
這要拜他修成了萬里閒庭,此術法原本就帶有空間屬性,他這隨隨便便一邁步,卻不是縮地踏雲,而是萬里閒庭,只不過他不欲其他人看穿,所以就只挪移了幾十米。
這種短短的距離,就算是浩然派裡最精通步法的南忘留,也看不出他用的不是縮地踏雲。
然而,這帶了空間屬性的術法,作用在無意一刀上,影響得刀法出現了一絲變異,這一點陳太忠已經試驗過多次,深知威力也不一樣。
而他現在,已經晉階九級天仙,此種情況下的一刀,斬殺中階真人也毫無疑問。
不過,真意宗終究是雄霸西疆的巨無霸,派中子弟戰力超群不說,眼力也是一等一的,那中階真人在瞬間就覺出了不妥——這一刀竟然帶給了他巨大的威脅感!
我去,這陳太忠的刀法,比東易名還要狠,這位馬上做出了判斷,他不敢小看,身子一晃就飄出老遠,然後直接掣出一朵玉蓮,迎了上去。
這玉蓮是他的防身利器,他身上唯一的中階靈寶,防禦力雖然一般,但卻可防禦多種攻擊手段,比較全面的靈寶。
陳太忠的攻擊轉瞬即至,只一刀,就斬得那靈寶一聲哀鳴,明顯是受損了。
我去!這位終於知道,自己是撞正什麼樣的大板了,再來兩刀,這靈寶都不好修了,於是他抬手收回靈寶,身子沒命地遠遁而去,“豎子……敢壞我靈寶?”
陳太忠的眉頭微微揚了一下,沉聲發話,“你再罵人,我不但壞你靈寶,還敢壞你性命……有種你試一試!”
那中階真人還真不敢再喊了。
陳太忠也不理他,轉頭看向利盛壇,笑眯眯地發問,“你就是偷襲東易名的利盛壇?”
“只是意氣之爭,算不得偷襲,”利真人淡淡地搖搖頭,他已經反應過來了,此人是陳太忠,不是東易名,三才柱在此人手上,他討要起來會容易很多,那就完全沒必要強硬下去。
“你真夠無恥的,”陳太忠搖搖頭,“我也不管你和東易名的糾紛,我就問你一句,剛才我壓制了修為了沒有?”
“你……”利盛壇哪裡會想到,對方會問這樣的問題?他猶豫一下,方始一橫心,“你確實壓制修為了,壓到了中階天仙的境界。”
“利真人你!”那馮姓中階天仙服用了丸藥,正在搬運氣息療傷,聞言禁不住張開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明明沒有壓制修為!”
利真人淡淡地看他一眼,心說傻叉,爭這一口閒氣,有意義嗎?“陳上人確實壓制修為了,就像此前你也壓制了修為一樣。”
馮姓天仙登時無語了,剛才他是仗著強勢,肆無忌憚地欺負浩然派弟子,現在風水輪流轉,人家強勢了,就來欺負自己了。
他是想明白了,但是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少不得狠狠地瞪陳太忠一眼,咬牙切齒地發話,“閣下的大恩大德,三寶馮家記住了!”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來了?”陳太忠身子一晃,就逼到利盛壇面前,抬手一刀斬去,“給我滾開!”
利真人也真的識趣,麻利地一閃,就退出去老遠。
陳太忠抬手放出一條縛靈索,將那馮姓天仙捆起,然後又一招手,將人吸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發話,“螻蟻,你剛才說什麼?”
這位的臉色有點發白,不知道是受傷的緣故,還是被嚇的,但是他驕縱慣了,此刻兀自嘴硬,雖然……他的底氣不是很足,“三寶馮家,不會放過你的。”
“嘿,陳某人多年不出,看來江湖中已經沒有了我的傳說啊,”陳太忠哈哈大笑,眼中卻是沒有半點笑意,“三寶馮家是吧?我宣佈……那就是第二個巧器門了!”
說完之後,他反手一記耳光,直接將此人扇得飛向浩然派一方,“這螻蟻身上的儲物袋,就當給浩然派賠罪了!”
一言既出,大家都驚呆了,第二個……巧器門?
那馮姓天仙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威脅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登時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我這是……為家族惹禍了嗎?
陳太忠還是靈仙的時候,就辣手毀了巧器門,三寶馮家雖然很強,但是……也才四個真人,哪裡強得過巧器門?
“陳太忠,”這時,已經遁到遠處的利真人高叫著,“馮師侄可是沒有斬殺你朋友,你這麼做……不公平!有話可以慢慢說!”
“剝光了,吊到山門上,”陳太忠淡淡地發話,然後輕笑一聲,“那行,我給三寶馮家一個面子,三天之內,來給浩然派一個交待……沒有交待,別怪我不客氣!”
他倆在這裡喊話,早有浩然派弟子將馮姓天仙接住,然後下了禁制,將此人的儲物袋也沒收了,還有人藉機偷偷地來兩下陰的——這廝剛才欺人太甚了。
陳太忠說完之後,抬手一指那高階天仙,“來,我給你個公平交戰的機會……你不會只敢大欺小吧?”
利真人再次出聲,“陳上人你這又是何苦……”
“滾,要不然我把你也留下,”陳太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看向那高階天仙,“你不是會用神通嗎?很牛叉啊,來啊。”
那高階天仙臉上青紅白紫變幻半天,直接噴出一口血來,化虹而去,“豎子,須饒你不過,你且等著。”
“哦,是嗎?”陳太忠一聽這話,就想施展出萬里閒庭——血遁很牛逼嗎?
不過,終究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想暴露了底牌,只是冷冷一哼,“欺負了我氣修弟子,真的跑得了嗎?”
然後他看向利真人,“九陽石棍,還回來,否則浩然弟子,拒絕出征!”
利盛壇猶豫一下,方始發話,“這話,應該東易名跟我們說吧?”
“東上人回浩然宗了,”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全權委託我辦理此事,在商定中,你們只有權租借一年,沒說他一定要在場,現在一年已過,還回來!”
“回浩然宗了?”利真人登時倒吸一口涼氣,心裡真的是驚駭莫名——浩然宗還存在?
他雖然是真人了,但是地位還是比較低,不知道三宗已經開始懷疑,東易名是浩然宗傳人,宗中知情的郝無忌,也沒將這消息散佈出去。
事實上,此次扣押九陽石棍,並沒有獲得郝真人的認同,只是一幫跳樑小醜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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