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大掌櫃的奢華,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值得楚惜刀感嘆?
就拿這個能抵擋無意刀法的白紗靈寶來說,能擋得住刀意的攻擊,同時卻不能抵擋束氣成雷——這是靈寶的缺陷,可是唯其有缺陷,威力才會大。
這麼說吧,十全十美的防器,是不存在的,就算存在,抵禦攻擊的效果不會很強,這就跟地球上的公司一樣,小而精的公司常見,大而全的公司真的很難見到。
白紗靈寶接不下束氣成雷?這不要緊,有他身上的靈寶服裝做後盾,這一層防禦並不僅僅防雷,但是能防住就夠了。
若說大掌櫃展示出的是戰鬥的奢華,東易名展示出的,則是強悍的攻擊力。
兩人的交手,外人都看到了眼裡,不是當事人,感覺不出陳太忠的攻擊到底有多麼強悍,但就算是外人,也能感受到那靈氣的劇烈波動,以及一往無前的氣勢。
符上人自認,自己若是跟東上人對戰,恐怕根本堅持不到第三棍。
大家在感嘆大掌櫃戰鬥的奢華,殊不知,大掌櫃也是在暗暗地叫苦,他渾身上下靈寶奇多,但是催動靈寶接戰,也是要靈氣的。
眾人看他,是一一接下了東易名的攻擊,其中苦楚,卻是隻有他知曉,面對對方的攻擊,他根本抽不出手去還擊!
就像他剛才的音攻神通,現下都不好施展,因為神通是要消耗靈氣的,而他靈氣消耗劇烈。只能丟出一個玉環來攻敵。聊勝於無。
這廝果真難纏!大掌櫃見靈氣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消耗。而靈寶輕雲紗已然有了破損的跡象,少不得一抬手,戰舟內又飛出四名天仙來。
他對東易名已經做了充分的瞭解,別人看他是寶物纏身、戰鬥奢華,殊不知,他身上的靈寶,都是針對東易名而裝備的。
如若不然,就算他是鑑寶閣的大掌櫃。就算他靈寶奇多,也總有個該用什麼,不該用什麼的問題。
現在他已經發現,東上人的攻擊力名不虛傳,自己準備充分,也未必抵擋得住,少不得就要召出四名護衛,與此前的兩名天仙,組成**戰陣。
對於這一點,旁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血靈派的燕上人冷笑一聲,“你鑑寶閣若是不要臉。大欺小之外,還要用戰陣,就不要怪我橫插一手了!”
血靈派和鑑寶閣的關係,一向不怎麼好——事實上,跟血靈派交好的勢力,就沒多少。
魔修轉化來的門派,在風黃界很是受人歧視,地位跟以前的藍翔差不多,用地球界的話來說,就是非主流。
而這鑑寶閣做的是商業,最擅長低買高賣,血靈派的弟子因為非主流的身份,往日裡不知道吃了多少虧,眼下見到這一幕,真是不盡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他這麼一帶頭,又有人出聲了,卻是無鋒門的小刀君,“若想打群架,算我楚惜刀一個!”
鑑寶閣是個商業集團,獨立於官府和宗派之外,但是就淵源上來說,他們跟官府走得更近一些——皇族可不就是官府最巔峰的統治者?
當然,這並不代表鑑寶閣跟地方官府關係就融洽,地方上也是要利益的,不過不管怎麼說,鑑寶閣跟宗派的關係,總是要遠一點。
楚惜刀出聲是很正常的,而且這種道義正確的事情,別人也會出聲,雪峰觀的西門上人眉頭一皺,“閣下如此行事,當真不把我宗派弟子放在眼裡?”
“此中恩怨,別有說法,”那大掌櫃還真夠惡毒的,他細細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大聲發話,“藍翔極可能暗中算計我鑑寶閣,諸位還是旁觀的好。”
這是硬生生要搞成雙方的恩怨,而不是鑑寶閣針對宗派這個團體——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可別亂摻乎。
“枉你身為真人,竟然信口雌黃,”南忘留聞言,氣得破口大罵,“我派若是沒有算計你鑑寶閣,你可敢自刎謝罪?”
大掌櫃並不予回答,無意跟她有什麼口舌之爭——逼迫我自刎?還想啥呢。
“饒你說破大天來,也容不得你如此無恥對待宗派弟子,”燕上人冷笑一聲,“大欺小也就算了,現場沒有真人給藍翔做主,不過你若是還想多欺少,休怪我們看不過去!”
這話說得極為漂亮,他是看到大掌櫃無奈東易名何,所以表示,我們可以不出手,但是你的戰陣若是出動,我們就不出手都不行了。
有這個眼力的,不止他一個人,旁人聞言,也紛紛附和。
大掌櫃見狀,還真的傻眼了,他此來藍翔興師問罪,並不是沒有做準備的,他的靈寶眾多搭配得當,又有六個天仙近衛,如此奢華的陣容,怎麼可能打不過東易名?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參與大會的宗派弟子,會團結起來,同仇敵愾地對付他,一時間他真有點想不通:我鑑寶閣的人緣,有這麼差嗎?
尤其令他鬱悶的是,首先站出來的反對的,就有雪峰觀和無鋒門這兩個稱門的宗派,再加上藍翔的上門白駝,這就是三門了。
再往遠看,還有清風谷弟子的服飾,面對這種情況,他就算想不要臉出動戰兵,也得要考慮後果。
鑑寶閣的西疆分部,了不得也就是兩個稱門宗派那麼強,而且還分佈得很零散,真要激起公憤,吃不消別人的惦記。
但是不出戰兵的話,他這就……打不過了啊。
陳太忠第五棍下去之後,終於將那白紗打破,然後長笑一聲,衝著對方又是狠狠一棍打去,“還有防禦靈寶嗎?”
還有!真的還有,大掌櫃袖子一抖,一座玉屏風迎風而漲,正正地迎上了棍子。
“咦?”陳太忠驚訝地喊了一聲,他可沒想到,對方這白紗破去,竟然沒有口吐鮮血?——這廝的靈寶沒有祭煉?
“不愧是鑑寶閣啊,”清風谷的弟子長嘆一聲,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聲音卻極大,“如此奢華的戰鬥風格……分神祭煉靈寶,不怕損毀,我輩只能豔羨了!”
原來是分神祭煉?陳太忠眼珠一轉,這種祭煉靈寶的法子,他在玉簡上看到過,大致來說,就是分出一縷神念,附著在靈寶上,不用精血祭煉,而那縷神念是相對獨立的,祭出靈寶之後,只須靈氣和氣血支持即可,無須神識控制。
看到這個說法的時候,陳太忠還嘗試,自己用小神識是否可以祭起寶器,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多次試驗也沒有成功,不得不放棄了。
事實上,這樣祭煉出的靈寶或者寶器,運用起來並不是特別地得心應手,據說這樣的靈寶溫養下去,會生出靈智來,相當於修者的分身,但是跟主神識又不是完全統一的。
總之,如此祭煉的靈寶,操作不太靈活,也只有那些靈寶眾多的修者,又有祭煉的法門,才會選擇這樣的手段,怪不得大家都在感嘆,鑑寶閣修者戰鬥的華麗。
陳太忠不知道對方的祭煉手段,也就罷了,知道之後,他當然就有了新的應對手段,於是他身子一晃,轉移到大掌櫃的側後方,狠狠地一棍砸下。
大掌櫃這一刻,是恨死那個提醒的修者了,東易名跟他硬拼的話,他雖然也苦惱,可還能支持一段時間,若人家仗著身法遊鬥,他就更頭疼了——身法比不過。
說實話,鑑寶閣從來不以戰鬥手段見長,除了各個分部的大閣主,是修習了皇族功法,戰鬥力較強,其他人的戰鬥水平,也就是跟同級家族修者持平,比之宗派弟子要差一些。
所以才會拿各種寶物,增強戰鬥力。
不是每個鑑寶閣的修者,都有很多寶物的,大多數時候,他們只是從閣中借來寶物使用,使用完之後,還得歸還。
大掌櫃算是個身家豐厚的了,但是一件靈寶破損,還是令他有點心痛,至於現在拿出來的玉屏風,只是他身處這個位置,有權調用,一旦離開大掌櫃的位子,是要交還的。
不過,傳言中的分神祭煉,也沒有那麼顢頇不堪,慢是慢一點,可是對於東易名從側旁攻來的一棍,他身子一晃,直接躥到了玉屏風的另一側,又擋住了這一棍。
“嘿,”陳太忠氣得笑了,你這運用防禦靈寶,也用出了花樣啊,繞著靈寶跑?
他身子又是一躥,就在大掌櫃再次繞著靈寶遁開的時候,他從須彌戒裡掏出一件物事,捏做粉末,抬手向玉屏風打去,然後身子又是一躥。
“用毒嗎?無恥小輩!”大掌櫃冷笑一聲,大聲發話,他當然知道,東易名的施毒手段也很高超,但是他還真的不怕……有準備的。
見到對方再次欺近,他還想繞著跑的時候,猛地一滯,因為在一瞬間,他感應不到那塊玉屏風了。
兩人爭鬥異常激烈,兔起鶻落之間,根本沒時間拿眼盯著玉屏風,憑著心中的感應,他就能準確知道那靈寶的所在。
可是這一刻,他竟然感應不到靈寶了,大掌櫃一時大驚,身形猛地暴退,這是發生了什麼?
陳太忠冷笑一聲,也不上前追擊,而是躥到那玉屏風前,袖子一抖,直接將那玉屏風收了起來。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大掌櫃直嚇得臉色蒼白,沒命地向後退去,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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