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太忠三人,洪家的送親隊伍中,還是有不少人感興趣的。
他們在意的不是兩個美女,而是那個面色蠟黃的中階天仙,在風黃界裡,中階天仙已經是了不得的存在了,根本不是一般人平時能接觸到的。
不過陳太忠沒有跟他們接觸的興趣,因為根本沒什麼共同的話題,甚至別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就貿貿然上來搭訕,這讓他覺得有點無趣——你們能不那麼無聊嗎?
所以走了兩天之後,旁人也就知道了,這三人不太好溝通,也就沒什麼人再來自找沒趣。
第三天中午,送親的隊伍正走在路上,就看著天色越來越暗,感覺要下雨了,帶隊的人趕緊吩咐大家,咱們走快一點,爭取能在下雨之前,走出山去。
然而,就在眼瞅著要走出這片丘陵的時候,隊伍一轉彎,前方道路中央,猛地出現四個人。
這四人中,有兩個大漢,一個少年,還有一個豔婦,四人也不看路上的來人,圍坐在一張桌子旁,居然是在那裡……打麻將!
麻將現在有這麼流行了?陳太忠看到這四人之後,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
洪家的人登時就是臉色一變,四人公然在道路中間玩耍,將送親的隊伍視如無物,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是特地找事的。
四人的修為很快也確定了,一色的初階天仙,而送親的隊伍裡,除了兩個中階天仙。還有四個初階天仙。基本上可以碾壓對手。
然而。賬不是這麼算的,對方四個天仙,足以給這支隊伍造成巨大的損失,而此番洪家是送親的,一旦紅事變成白事,那可就太掃興了。
更別說,現身的雖然只有四人,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埋伏?
於是隊伍遠遠地就停下了。洪家的一名天仙走上前,面無表情地打個招呼,“幾位朋友,天雷洪家嫁女兒,路過此地,還望行個方便!”
那四位根本理都不待理他,少年抬手打出一張牌,赫然是個二條,冷冷地發話,“長劍!”
在風黃界。麻將也有了本地獨特的稱呼,二條原本就像一柄長劍。所以就被這麼叫,而另一個漢子抬手起一張牌,然後又打出一張來,卻是個七筒。
他輕笑一聲,“二郎的長劍沒人要,我這寶刀應該也是平張吧?”
洪家的天仙見對方出言無忌,臉微微一沉,“幾位有何需求,不妨示下,原本是我洪家大喜的日子……我們也不願意耽誤了吉時。”
聽到這話,那豔婦才抬起頭來,輕笑一聲,“你洪家的嘉賓裡,有人與我有怨……把人留下,我便不攔你們了。”
“哦?”洪家天仙的眉頭一揚,淡淡地發問,“不知是哪位嘉賓?”
豔婦一抬手,指向一人,沉聲發話,“計可乘,你還不乖乖過來受死?”
洪家一聽是找計可乘的,心裡就鬆了一口氣,真要說起來,計上人只是洪家的半個嘉賓,此人同時還接了護送任務。
來人既然是針對計可乘的,又是四個天仙,準備得很充分,洪家就不好貿然架這個樑子——他們今天的首要大事,是嫁女,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而且,計上人自家的恩怨,又何必拖洪家下水呢?須知計上人並沒有託庇於洪家,洪家沒有幫其扛下強敵的義務。
然而不管怎麼說,現在計上人是送親隊伍的一員,於是洪家的天仙沉聲回答,“這位上人,這是我洪家喜慶的事,能否給洪家一個面子……你們的恩怨,過了今日再說行嗎?”
豔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哼一聲,“我若要強留呢?洪家打算架樑子嗎?”
洪家的天仙臉色一沉,好半天才微微頷首,“看來我洪家面子不夠大,那就算了。”
聽起來,他是要放棄保護計可乘了,但是毫無疑問,洪家也恨上這四個人了——今天不方便發作,咱們來日方長!
那豔婦也聽出這怨氣了,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來:我還怕你不成?
他們在這兒說話,計可乘可是納悶了,於是走上前,衝著那豔婦一抱拳,“閣下何人?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
“我看不慣你東市對西市的打壓,”豔婦穩穩地坐在那裡,淡淡地發話,“就要打個不平,今天你就留下吧。”
“西市?”計可乘訝然地一揚眉毛,“沒有搞錯吧,西市怎麼會有你這號人?”
東西兩個集市競爭得很激烈,他對西市有些什麼高手,以及能請到什麼樣得人,還是一清二楚的,首先這豔婦他就沒見過,其次,能請到四個天仙出手的主兒,絕對不會簡單了。
西市若是能請到這樣人,早就平滅了東市。
“看不慣而已,”豔婦微微一笑,風情萬種。
“那我留下好了,”計可乘乾脆地做出了決定,四名初階天仙聯手,他是絕對討不了好的,但是也未嘗就不能逃脫,只要是修者,都有三分血性。
當著這麼多人,他也不能服軟。
然後,他看一眼洪家的車隊,“他們可以走了嗎?”
“那當然可以走了,”豔婦笑一笑,卻是沒有站起身子的意思,更別提讓路了。
這時,四人中的一個漢子出聲了,他笑嘻嘻地發話,“著急走什麼呢?洪家嫁女,這是大喜事兒啊,我們既然遇到了,總要沾沾喜氣吧?”
這時,洪家人也感覺出來了,這四位絕對不僅僅是針對計可乘來的——如此做派,分明是在一步步地試探洪家的底線。
這是早晚要動手的節奏。
然而,對方既然敢這麼做,必然是有所仗恃的,洪家的天仙心中警惕,但卻還有點僥倖的心思,於是一擺手,“給四位上人送上禮儀!”
洪家在路上,也遇到過其他攔路賀喜的,丟些下品靈石出去即可,沾點喜慶嘛。
天仙攔路賀喜,這就實在太沒品了,負責禮儀的靈仙直接端上來十二枚靈晶——這樣程度的禮儀,根本不是沾喜慶,等同於交過路費了。
發話的漢子倒是不嫌少,笑眯眯地收起了靈晶,也不見他跟其他人分。
另一個漢子見狀,也笑眯眯地發話,“這點靈晶,洪家就有點摳門了……聽說洪家這次陪嫁,還有一萬枚雷晶?”
今天的事兒不能善了啦!洪家的天仙聽到這話,終於確定了這一點,於是臉一沉,“此為道聽途說,洪家族中,也沒有這許多的雷晶。”
“沒有嗎?我卻是不信,”那漢子笑眯眯地發話。
“那你待如何,”洪家天仙的臉,越發地黑了。
“讓我們驗看一下,”漢子慢吞吞地回答,“若是沒有雷晶,我們轉身就走。”
你們可能轉身就走嗎?洪家的天仙心裡太明白了,而且翻看嫁妝一事,過於辱人,他根本不可能答應,洪家也丟不起這人。
沿途誇富,是洪家自願的,但是被人強行檢查,那就是天大的恥辱。
對方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是警惕,所以只能淡淡地回答,“洪家的嫁妝都明擺在那裡,哪裡有雷晶?”
“說不定在儲物袋裡呢,”漢子哈地笑一聲。
“真要逼我洪家動手?”洪家的天仙面色鐵青,他實在不能忍了。
“是你洪家待人不誠啊,”這漢子的歪理還是蠻多的。
“看來只能做上一場了,”洪家的天仙輕嘆一口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退也沒用了,“幾場論勝負?”
“我這人最不愛佔人便宜了,”漢子哈地笑一聲,“既然你們人多,咱們就混戰吧!”
話音剛落,他手裡就多出一柄長刀來,惡狠狠地斬向面前的洪家天仙。
洪家這邊見狀,也早就準備好了,四個初階天仙齊齊地撲了過來,跟對方戰做一團,剩下的兩個中階天仙,則是自動一頭一尾守護著車隊。
誰都沒想著,送親能遇到如此場面,不過既然接了任務,也只能先打過再說,不過原先說的十枚靈晶的報酬,應該是要漲價了。
戰了一陣之後,洪家的四個天仙漸漸地呈不支之狀,關鍵是對方陣營中的豔婦和少年戰力太強,直將兩個對手殺得全無還手之力。
但是,洪家的天仙反而鬆了一口氣,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攻擊的話,只能說面前這四個天仙腦子進水了——我家還有倆中階天仙沒動呢。
又打一陣,那豔婦一劍差點將計可乘開膛破肚,然後隨手一掌,直打得他口吐鮮血倒飛出兩丈多去。
“請王上人出手,”洪家的天仙大喝一聲,“滅除此宵小!”
王姓上人,是中階天仙之一,五級天仙,不過此人囊中羞澀,屬於送親專業戶,撐場面的,目的只是賺點靈石——四五天的時間,賺三十靈晶,又沒啥風險,還是很划得來的。
他聞言就有點猶豫,最後還是心一橫,“須再加三十靈晶……儲物袋也得歸我!”
加靈晶什麼的,真的好商量,儲物袋更是不消說,洪家的天仙很乾脆地答應,“沒問題,若是能擒下這四人,加五十靈晶!”
“姓王的你想死嗎?”戰鬥中的少年厲喝一聲,“三十年前的黑風嶺……要我抖出你往日的舊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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