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門弟子聞言,登時火冒三丈,“楚惜刀,你莫要欺人太甚!”
“有毛病,”楚惜刀白他一眼,“玄冰是藍翔派產業,我自跟東上人商量,關你青罡門何事?”
“冰洞確實是藍翔的,但是該賣給誰,他們說了不算,”天罡門弟子冷笑一聲,又看一眼彭堂主,“是這樣吧?”
彭堂主臉一沉,左手一搭右臂,右臂用力向上一舉,然後又狠狠擊一下左胸,大聲發話,“白駝尚在,怎容魑魅魍魎橫行?”
這卻是白駝門的一句有典故的話,連動作都是有典故的。
“扁毛畜生,也學人說話?”楚惜刀的臉刷地就拉了下來,“你嘴裡的魑魅魍魎是指誰?”
彭堂主這話,其實是暗指藍翔,上門尚在,你們就別想拿主意。
然而話說得含沙射影,南忘留就不好計較,不管怎麼說,藍翔都是白駝的下派,有些忌諱要注意,不能讓人抓了把柄去。
楚惜刀原本沒必要強出頭的,但是她死活看彭堂主不順眼,而且對方想買斷玄冰,也會對無鋒門造成影響,於是主動出來架樑子。
但是想架樑子的人,並不僅僅是她,一個聲音下一刻響起,“誰接話就是指誰了。”
說話的是青罡門那八級天仙,他幸災樂禍地笑著,旁邊幾個弟子也跟著鬨堂大笑。
對方雖然是大名鼎鼎的小刀君,但是現在是在白駝門的下派內,再加上青罡門弟子。兩門對一門。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他們少算了一個人,算錯了力量對比。
“滾出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陳太忠,冷哼一聲,抬手一指青罡門弟子,似笑非笑地發話,“藍翔不歡迎你們這種雜碎!”
“你說什麼?”那八級天仙臉一沉,陰森森地看著他。“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陳太忠不理他,而是看向南忘留,面無表情地發話,“南執掌,有些人不懂為客之道,咱們的忍讓,他們只當做軟弱!”
他這就是要出手了,向一派的執掌通報一聲。
“唔,”南忘留點點頭。“東客卿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我支持你。儘管放手去幹吧。
他倆這番話,直氣得青罡門弟子口鼻生煙,小小下派,竟敢如此猖狂?
對東易名其人,他們還是聽說過的,但饒是別人再怎麼說,看在青罡門弟子眼中,也不過是個小派的客卿而已,再厲害能厲害到哪兒去?成就真人了嗎?
在稱門宗派弟子看來,下派之人真沒什麼可忌憚的,藍翔雖然不是青罡門的下派,但他們是跟著白駝的外事堂副堂主來的。
“螻蟻,你找死!”那青罡的天仙陰森森一笑,抬手就是一道白光打了出去。
這白光的速度奇快,根本不容人反應,就擊中了陳太忠。
陳太忠先是一愣,然後身子陡然向後飛了出去,直接撞開大殿大門,飛到了院子中央,才踉蹌倒退幾步,勉強站穩了身形。
“你……”他抬手一捂胸口,噗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然後才呆呆地看著青罡門的弟子,一臉的不可置信地,“你居然動手打人?”
“不敬上位者,殺無赦!”濃眉大眼的天仙陰森森一笑,抬手又是一道白光打出,“小小客卿,也敢猖狂?”
陳太忠這次反應很快,身子一閃躲了過去,臉拉得老長,“這次可是你先動手的!”
“我先動手又如何?”八級天仙傲然發話,嘴角噙著一絲不屑,心說這東易名好大的名頭,其實也不過爾爾罷了,“你可以還手啊。”
他沒注意到的是,南忘留已經攥著留影石,追到了近前。
她有點擔心彭堂主多事,又看他一眼,不成想小刀君抱著黑色的太玄刀,似笑非笑地盯著彭堂主,看樣子是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這樣做就對了,南執掌心裡長出一口氣,她看得出來,小刀君對青罡門人,也有一絲絲的忌憚,而藍翔這邊,包括陳太忠在內,對上白駝門人總有點束手束腳的感覺。
現在有楚惜刀阻截彭堂主,這場架就好打多了,青罡門那幾個人,若是打群架的話,或者能贏得了小刀君,但是絕對奈何不了能生擒玉仙的陳太忠。
可惜的是,青罡門四人,根本沒注意到這兩女的反應,有人還大喊一聲,“杭師兄好漂亮的一手‘掌中青雷’!”
“跪下,我饒你不死!”那杭師兄呲牙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如若不然,要你生死兩難!”
雷系術法?楚惜刀聽得一怔,少不得側頭看一眼,她知道陳太忠也會雷系的神通,但是會雷系神通,不代表能承受得了雷系術法的攻擊。
南忘留的嘴角,卻是微微上翹著——對著會束氣成雷神通的氣修使用雷系術法,青罡門的修者,還真是瞎了眼。
她沒有修成束氣成雷,但是修煉這神通須得先修雷引,要引雷入體,這一點她是知道的。
“讓我跪,就憑你個雜碎?”陳太忠冷笑著一抬手,抹去口鼻間的鮮血,“趕快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你不客氣一個給我們看看啊,”一個青罡門的中階天仙輕佻著笑著。
“不跪是吧?看我打折你的雙腿,”杭師兄獰笑一聲,抬手掣出一根短棍,在空中祭起,狠狠地砸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他面前的人影就不知了去向,他情知不好,身形向斜後方暴退,抖手又打出一片青芒。
然而這一切,都太晚了,下一刻,他只覺得一股奇大的威脅籠罩住了自己,於是果斷地捏碎了指上一枚黃色的戒指,嘴裡大聲喊著,“住手,我有話說!師弟們佈陣!”
陳太忠才不管他,直接抬手一刀,狠狠地斬在他的身上,只見一道黃芒閃過,那杭師兄被他一刀斬得飛出去了十餘米。
剩下三個青罡門的弟子見勢不妙,迅速靠攏到一起,卻見那黑臉大漢嘴巴一張,一道白芒吐出,“躺下!”
一聲既出,三個人登時栽倒在地。
杭師兄使出了保命的手段,終於逃過了這一刀,但也被打得口吐鮮血。
“住手!”彭堂主見勢不妙,就要躥上前,只見黑芒一閃,楚惜刀手中的太玄刀直奔他而來,“畜生,吃我一刀!”
她喊這一聲畜生,要是擱在地球界,絕對算是人身攻擊了,甚至還要落個“歧視”之類的名頭,但是在風黃界卻很正常——哪怕很多人並不知道她出身于飛雲楚家。
這種情況太常見了,很少有人為鵬人出頭,獸修和人族,本來就關係緊張。
當然,對彭堂主來說,這就是**裸的侮辱了。
不過此刻的他可顧不得計較,見小刀君一刀斬來,他只嚇得渾身汗毛直豎,身子向斜側方一轉,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躲過了這一刀。
這是鵬修的身法,他從小在鵬族長大,無師自通地學會了這個身法。
與此同時,陳太忠搶上前去,一腳將那杭師兄踩在地上,彎腰去摘他的儲物袋,同時獰笑著發話,“小子,有本事繼續狂啊。”
“暗箭傷人,無恥,”杭師兄破口大罵。
“我當然是無恥的,”陳太忠笑了起來,然後腳上用力,“我不但暗箭傷人,還去別人門派的根基裡耀武揚威,我是自取其辱啊,”
一邊說著,他一邊給對方下了禁制,然後走到另三個青罡門弟子面前,同樣地下了禁制,取走了儲物袋。
當然,這並不算完,他輕笑一聲,接著發話,“讓我想一想,你剛才說什麼來著?要讓我下跪求饒,好吧,那就你們四個……在藍翔的山門口,跪上十天。”
這時,那三個青罡門弟子也醒轉了過來,聞言有人怒喝,“閣下一定要與我青罡門為敵了?”
“你一定要與我藍翔為敵的時候,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陳太忠走上前,一抬手就是十幾個正反耳光,一邊抽一邊笑,“還真以為自己是號人物了,我呸,什麼玩意兒。”
“南執掌,給青罡門留點體面,”彭堂主又出聲了,不過他害怕再對上楚惜刀,只能站得遠遠的發話,“人家本來也是想買你的玄冰,不是要搶。”
“不是要搶嗎?”南忘留笑一笑,“在我藍翔派內,對本派客卿突然動手,當我藍翔全派都是死人不成?”
這話就是不肯罷休的意思,她又佔在理上,彭堂主不是口舌便給之輩,竟然無言以對。
“你若敢讓我們跪在藍翔門口,青罡門上下,與藍翔不死不休!”杭師兄大聲發話,“你若不信,就儘管動手!”
“何須不死不休?”楚惜刀冷冷一笑,“你不想跪,那也好說,我正好要往清風谷一行,通知雪峰觀的朋友來領人就是了。”
陳太忠心裡正有點不高興,小刀君你怎麼能替我做主處理人?不過聽到最後一句,他的不高興,登時被疑惑代替。
真意宗下七門派,四門兩觀一谷,雪峰觀就是其中之一。
按說青罡門和雪峰觀,是兩家不同的稱門宗派,這是個什麼說法?
“雪峰觀?”杭師兄聽到這話,登時倒吸一口涼氣,臉色也變得一團死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