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原本是打算一個人離開的,但是李曉柳表示,願意隨行侍奉東上人,還說以您現在的身份,孤身出行有點不合適。
不過陳太忠想一想,最終還是拒絕了,他也挺好面子和身份,可是隨身帶個小靈仙,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萬一遇到個什麼事,保護身邊人也是很麻煩的。
所以最後,他只是帶走了純良——他倆搭檔,遇上真人也不怕。
才出了藍翔派,陳太忠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細細感受一下,卻是須彌戒裡,散放出一種怪異的氣機來。
他將神識探入須彌戒,細細感受一下,才發現是那塊藏經閣的玉磚,跟某種氣息遙遙地呼應著。
他降落到路邊,拿出玉磚來,打開天目術,細細地觀看和感受,才發現這東西對著隆山方向,遙遙地生出一絲感應。
“嘿,這東西有點名堂,”這時,純良也發現了這一點,“隆山那邊,應該有人能感知到它,好像隔著儲物袋都擋不住。”
“不信小世界擋不住它,”陳太忠放出通天塔來,直接鑽進去,將玉磚放在大玉石上。
大玉石上,原本是堆滿了殘磚碎瓦,現在都已經被清理掉了,陳太忠將玉磚放下,想一想,覺得不著急琢磨這個東西,回頭有機會再說吧。
用了三天時間,他來到了無鋒門山門,雖然離開數年,守門的靈仙卻還認識他,見狀也不多說。驗過玉牌之後放行。
陳太忠來到赤磷島。驚訝地發現。賭場雖然還在運轉著,但是鎮場子的人,已經不是他留下的天仙,而是四五個無鋒門的內門弟子。
見到他回來,那些內門弟子先是露出一絲訝異,然後就很隨意地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
陳太忠這就有點納悶了,心說這些小傢伙真是沒禮貌。於是一指某個內門弟子,“老吳呢?”
“那邊,”這弟子是個九級靈仙,衝某個方向指一指。
那裡是靠近他居所的地方,老吳在這裡建了一個小院,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陳太忠一眼看去,發現他比幾年前老多了,不過此人兩百多歲,也只能一年比一年老。
“老吳,怎麼不在賭場待著?”陳太忠出聲招呼一句。“還有……看場子的天仙呢?”
“嘿,別提了。天仙都讓小主人拿出去做人情了,”老吳苦笑一聲,站起身來,“那場子現在,也是內門接手,幫忙管理了,我就沒事了……”
不得不說,於海河是個豪爽之人,比他老爸豪爽多了,典型的二代性格。
東易名一離開就是很久,就有內門的師兄弟,看上了小於的豪爽性格,出去完任務什麼的,時不時就跟於師弟借個上人用一用。
於海河很喜歡交朋友,別人一求他,他就應承下來,結果他身邊跟著的天仙分身乏術,他就將主意打到了看場子的兩個天仙身上。
那倆天仙也不好不答應,而且幫一般的內門弟子做任務,也沒多大的風險,於是時不時就離開賭場,出門去了,就當散心。
所以賭場裡,那倆天仙時不時就不見了,不過赤磷賭場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等閒也沒人敢來搗亂。
後來陳太忠答應楚惜刀,將賭場的利潤上交一半,內門就派了幾個弟子來維護秩序,其實也算是監督收入。
久而久之,這賭場就是內門弟子說了算,吳伯還有心記一記賬,不成想那些弟子嫌他聒噪,直接攆著他養老去了,還說這赤磷島本來就是無鋒門的,哪裡輪得到你這外人指手畫腳?
吳伯有點不甘心,就跟於海河說,你不能一直用那些天仙啊,得有兩個幫著鎮場子——他的意思,就是要監督那些內門弟子。
但是小於覺得,都是內門的師兄弟,有什麼可監督的呢?而且好多師兄師姐跟我借天仙,我三個都不夠用,哪裡有時間看場子?
說到這裡,老吳很是有點痛心疾首,“現在每天的收入,越來越少……這幫傢伙,手腳不乾淨!”
“嘖,”陳太忠聽得咂巴一下嘴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小於這傻樣,比他老爸可是差得太多了。”
“小主人還是年輕,喜歡交朋友,”老吳不愧是個忠僕,並不怎麼說小於的壞話,“他看不清人心的險惡,那些跟他借天仙的,都是利用他呢,有幾個真把他當朋友?”
陳太忠聽得,越發地無語了,好半天才問一句,“這些內門弟子在場子裡瞎折騰,你不跟楚惜刀說一句?”
“我哪有跟楚長老說話的機會?小於倒是有,但是他沒興趣說,”老吳苦笑一聲,一臉的無奈,“可能上人你不知道,在這裡看場子,已經是內門弟子的任務了,貢獻點不高,但是申請任務的人不少。”
陳太忠一聽這話,臉就沉了下來,“也就是說,我這裡是大家公認的肥差了?”
“這應該是無鋒門的授意,”老吳雖然不管事了,但是天天在島上轉悠,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上人你約好了交一半的利潤,但是我聽說,他們能多扣一點利潤的話,可以抽水。”
陳太忠本來火氣就不小了,聽到這話,火氣越發地大了,“真的假的,有證人嗎?”
“肯定是真的,”老吳很乾脆地點點頭,然後眉頭一皺,“但是,咱也別指望證人出來作證……他們還要在無鋒門做人呢。”
陳太忠一聽,真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不是個在乎錢財的,事實上,他連功法都不是很在乎,像無名刀法,他就教給南忘留前兩式了,真正自信的人,信的是自身的實力,不在乎這點小東西。
然而,錢財事小,面子事大,別人都把他這裡當做一塊肥肉,肆無忌憚地前來搶食,他若是再能繼續忍下去,少不了要戴個“膽小怕事”的帽子。
於是他想也不想,一轉身就走出去,來到賭場,一指那幾個內門弟子,“你們幾個,既然不玩,給我離開這裡!”
幾個內門弟子訝異地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好半天之後,才有人發話,“東上人,我們是領了門中任務來的。”
“我沒有讓誰在這兒發任務,”陳太忠黑著臉回答,“滾!”
“東上人,這裡是門中之地,我們是來監督收入的,”一個弟子壯著膽子回答。
“都給我滾,”陳太忠手一揮,直接將幾人捲起,扔了出去,“下次再來,我就要以大欺小了……什麼玩意兒!”
扔出這幾人,他也不看他們的狼狽樣,而是衝著站在遠處的老吳一招手,“來,我的場子,你負責起來,誰敢再攆你,你跟我說。”
賭場裡玩的人不少,猛然間見到這麼一出,甚至連賭博的心思都停了,紛紛張頭張腦地看熱鬧。
“我擦,東上人回來了,”有人驚歎一聲,“這可是有熱鬧看了。”
也有人是後期來的,根本不認識陳太忠,“敢在無鋒門,對內門弟子動手?”
“別人不敢,他可是敢,”有人在一邊低聲發話,“他都敢衝著戰堂堂主艾茲簡動手,而且……艾堂主還沒討了好!”
“莫非此人就是……藍翔的東易名客卿?”也有頭腦清醒的人,已經做出了聯想。
“可是在無鋒門裡,對做任務的弟子動手,這也太過分了吧?”也有人考慮到了此事的性質,“艾茲簡之上,還有真人呢!”
有那深諳內幕的,就微微一笑,“這個事兒啊,說不得……水很深的。”
老吳倒是很快進入了狀態,衝著四處作了一個揖,笑眯眯地發話,“各位上人大人,只管玩,一點小事而已……驚擾大家了。”
“老吳,我看驚擾大家的事情,還在後面呢,”有人笑著回答,這一聽就是老玩家,居然還認識老吳。
麻煩比想象中還要來得快一點,不到一個小時,四五道人影從遠方電射而來,打頭的是一個面白無鬚的七級天仙,他站在空中,沉著臉發問,“東易名何在?”
“你眼瘸了?”陳太忠揹著手,站在地上冷冷發問。
“是你打傷我內門弟子?”那七級天仙臉一沉,死死地盯著他。
“他們擅入我的私人地方,”陳太忠臉上泛起一絲笑容來,“被我攆走……這不是活該嗎?”
“他們是執行內門任務來的,”七級天仙的臉色,越發地不好看了。
“我不知道有什麼任務,”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我只知道,他們擅入我的地方。”
七級靈仙真的是有動手的衝動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恐怕不是東易名的對手,所以要先佔據大義,“他們是來監督赤磷島收入的,赤磷島的收入,一半要歸門內,東易名你不知道?”
“我呸,你真夠不要臉的,”陳太忠臉一沉,大聲嚷嚷了起來,“調查收入要這麼多人嗎?調查收入為什麼我的人被攆走了?調查收入就是收入越來越少?”
在島上玩的,可不止是無鋒門的人,這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一旦傳出去,無鋒門的臉上也掛不住。
(二月最後三小時了,誰還有月票嗎?凌晨慣例有加更,預定三月保底月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