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直接聘我為供奉?
陳太忠有點不高興,就算同為氣修一脈,你也不能這麼自來熟吧?
然而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理論上說,客卿只是打手,供奉的身份才超然,但是換個角度講,供奉太顯眼了,萬一他被戳穿身份,藍翔派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就像楚惜刀一開始想請他做無鋒門的供奉,可是得知他的身份之後,就再沒有提及此事,很顯然,小刀君也擔心一旦出事,門中會為難。
見他沉默,南執掌主動解釋原因,“客卿不入名冊,保證閣下來去自由,不存在毀約一事,於你於我都方便……可惜你不想做執掌。”
“明白,”陳太忠點點頭,“反正有人欺負你們,我就是個靠山了,對吧?”
“那也得你願意出手,我不會強迫你的,”南忘留笑著回答,“而且門中一些功法,是不得給外人看的,你是客卿,就勉強看得。”
“我不會白看你的功法的,”陳太忠可不是個愛佔便宜的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
“比如說……拿縮地踏雲的步法來換?”南執掌斜睥他一眼。
“我還以為你會說束氣成雷,”陳太忠看她一眼,“這裡沒茶,回去再聊?”
“好吧,”南執掌破空而起,一個黑臉膛大漢緊隨其後,肩頭還趴著一隻白色的圓球。
“陳太忠,你的束氣成雷很有一套啊,”純良在他耳邊輕聲嘀咕。“能教一教我嗎?”
陳太忠不理他。然後。他就覺得肩頭溼漉漉的,側頭一看,合著這傢伙的口水都滴下來了,打溼了他的肩頭,“教一教我嘛,這麼拉風的神通,絕對關係到我未來的性福。”
陳太忠瞪他一眼,“你不知道人獸大防嗎?”
“屁的人獸大防。上古時期,麒麟可是氣修的戰鬥夥伴,”小白豬氣得抬起一隻豬蹄,狠狠地晃著,“是戰鬥夥伴,你就是這麼對待的?”
“你就忽悠吧,”陳太忠不帶理他,這小麒麟雖然年紀不大,鬼點子卻多,“我現在都在懷疑。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哪有你這麼難看的麒麟?”
“我都說了,我在長身體。”純良最聽不得別人說他難看,“我媽都說了,我特別帥,知道嗎?特別帥!你不見人族那麼多女修都喜歡我……對了,那個南執掌不是處女了。”
“你整天琢磨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陳太忠聽到這話,真是哭笑不得。
“易姐可還是處女……處狐,”小白豬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你若是娶了她,好處不少,那是天狐一族,你上了九重天,也能吃得開。”
按照地球上的說法,狐狸應該是沒有處女膜的吧?所有哺乳動物都沒有,那是人族特有的!陳太忠的腦中,居然冒出了這個念頭。
我這想的都是什麼啊,下一刻,他就將這個念頭丟到了腦後,“神通,你們獸修修煉不了,哪怕你是神獸的幼崽妖獸,就像你的噴火天賦,我也修煉不了。”
“錯了,咱倆若是共生……”小白豬說到一半,抬起豬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過了好半天,眼看就到到地方了,它才說一句,“束氣成雷神通,我改一下就能用,束氣成火而已,很拉風的。”
陳太忠沒再理他,落地進了小院,招待南執掌坐下,兩人重新換過茶水,閒聊了起來。
“束氣成雷神通,我派中有收藏,”南執掌接續剛才的話題,“不過,至今無人修成。”
“沒有修雷引?”陳太忠信口發問——若是如此,他倒不介意把酒伯的醉風雷留下。
“雷引……算多大事?”南執掌很隨意地回答,她終究是一派執掌,藍翔派就算再落魄,也是個門派,對陳太忠來說很難的事情,對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一邊說,她一邊伸出右掌,她的手纖細而骨感,手指極長,掌心有一團小小的電弧,在輕輕地跳動,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
緩緩收回手去,她輕嘆一聲,“束氣成雷,非上古氣修,在天仙階段是修不成的。”
陳太忠眉頭微皺,嘿然不語。
“正經是縮地踏雲,派中沒有收藏,”南執掌一邊拿眼角的餘光看他,一邊小心地發話,“這門小神通,普通修者都可以習練,只不過特別耗費靈氣,現在的氣修修煉這個身法,再合適不過,派中若能有此術,打不過也逃得了。”
陳太忠還是不言語,好半天之後,才問一句,“現在的氣修,和上古氣修,究竟有什麼不同?”
“兩點,”南執掌伸出兩根手指,晶瑩修長卻又骨感十足,“第一,缺根本主修功法,其實這還不是主要的,一些殘本也能修煉,關鍵是第二點……上古氣修入修難,現在天地靈材不多了,混沌分開日久,機緣難尋。”
入修難可是個大問題,遊仙一級都進不去,跨不進修者的門檻,還談什麼登仙證真?
“哦,”陳太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你主修什麼功法?”南執掌順勢問一句。
“童子功,”陳太忠淡淡地回答,見她眼神異樣,才哼一聲,“證真之際可破功。”
證真便是成就玄仙,那時他就能為所欲為了。
“怪不得,”南執掌一捂嘴,輕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陳太忠眼睛一瞪,“童子功戰力超群,玉仙之下我沒有對手。”
“那是,”南執掌捂著嘴,忙不迭地點頭,狀若恭順,但是她兩隻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那麼她此刻的心情,不難猜出。
下一刻,她面容一整,“不知閣下,修習的是哪種童子功?”
“鐵檔童子功,”陳太忠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信口胡說八道——你管我修行的什麼?
事實上,他修習的,是混元童子功,不過這種事情,他犯得著跟別人說嗎?
“哦,”南執掌點點頭,心裡有點淡淡的遺憾——你若修行的,是上古失傳的混元童子功,那就好了。
不過這種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她倒也不在意,已經有了一個上古氣修的修者,還要奢求什麼呢?“那就這麼說定了,縮地踏雲小神通?”
“你想得倒美!”陳太忠狠狠地瞪她一眼,“先看你藏書閣有什麼書和功法吧。”
他其實已經有心,把縮地踏雲的身法留下了,這門功法是從青石城周家搶來的,他不需要多珍惜,給不給看心情。
而這身法實用性極強,上古氣修可以練,普通修者也可以練——只是靈氣耗費得多一點。
那麼現在的氣修,自然也能練,耗費的靈氣,當在上古氣修和普通修者中間。
然而,這就很難得了,一套好的身法,在戰鬥或者逃逸時,是極其有用的,關乎的不止是勝負,更是生死。
當初刀疤也練過這種身法,雖然她最終沒有逃過巧器門的毒手,但那是修為相差太大了,她往日在戰鬥中使用出來,效果也極佳,須知她只是普通修者。
那麼,藍翔派的氣修學會這種身法,會極大地增強存活率,意義很重大。
不過陳太忠不打算慣南執掌毛病,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像個冤大頭,所以就嘴上說,要看藍翔派的藏書,視情況而定。
就算藍翔派真的沒什麼有價值的藏書,等到離開之時,他也可以留下這套身法,算是一份心意,但是,這心意是他主動給的,不是被別人忽悠出來的。
對他來說,這一點很重要。
“藍翔派願意重金求取,”南執掌一拱手,她對自家的藏書,也沒太大的信心——派裡上古氣修的東西不少,但是很多絕妙的功法,還真沒有。
藍翔就是個小派,真要有好東西,也早被人搶去了,甚至連反抗都不敢有。
只看東上人此次前來,派裡的反應,就可以知道門派的處境——人家直接要看天目術,藍翔派敢不給嗎?
了不得就是戰戰兢兢地提出:我們要交換。
“你跟我說重金?”陳太忠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算了,你還是把觀看上古氣修書庫的禁制牌,拿給我吧。”
可是南執掌一心要獲得這身法,想一想之後回答,“你曾經說過,天目術可以交換你的功法……我就換這個了。”
這樣……也好,陳太忠覺得能接受,不過他還是要搖搖頭,沒別的意思,他只是想證明,自己不是那麼好騙的,“我身為藍翔派客卿,有資格看功法的……你可是說了,你有,別現在告訴我,說沒有。”
“天目術是大長老的私人貢獻,”南執掌忝為一派執掌,她要是想找理由,真的不要太輕鬆,她捂著嘴輕笑,“得經過他允許,你才能看。”
“那就換吧,”陳太忠很隨意地一擺手,他真不在乎這點小事,既然爭取過了,表明他不是個冤大頭,這就夠了,“不過你不要讓我發現,你在騙我,否則你會發現,自己錯過了很多。”
難得的,他不是用威脅的口氣說的,因為他確實打算給藍翔派留下一些東西,同為氣修一脈嘛——前提是,對方得識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