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門護法董明遠麾下,有四大得力助手,人稱“鳳棲桐葉”。
鳳後來成為董明遠的妻子,棲和桐至今在為董護法效力,而葉則是玉葉吳纖纖。
四大助手裡,吳纖纖只排在最後,但她卻是董明遠夫婦最信得過的人,三十餘年前消失不見,據說是轉入幕後了。
她消失的時候,是三級天仙,也跟不上董護法的修為了,所謂天才就是這樣,不但進境快得令你的對手絕望,連你身邊人都跟不上你的步伐。
小女孩兒一喊出“吳嬸”,郭奴心又認出了兩枚玉質的柳葉刀,哪裡還猜不到對方的來歷?一時間他只嚇得魂飛魄散。
鳳棲桐葉四人,當初跟著董明遠,可是打出偌大的名頭,其他三人不必表,只說玉葉吳纖纖,一手柳葉刀陰損狠辣,殺人不見血,手上的人命太多了。
別說此女可能已經晉階中階天仙,就算是初階天仙,郭奴心也沒膽子跟對方搏命——哪怕他勝了吳纖纖,只要留不下她,滅不了所有的活口,他必然會遭到來自董明遠勢力的報復。
他本來已經分化了身影,認出她來之後,又沒命地倒飛出三百餘米,祭出一個盾牌擋在前方。
吳纖纖的“玉葉”並不是白稱的,劃破兩道虛影,對著他的真身就追了過去,然後兩聲輕響,又穿過了盾牌。
不過這個時候,柳葉刀的勢頭已盡,郭奴心伸出胖胖的指頭。輕彈兩下。將刀彈飛。嘴裡大聲嚷嚷著,“吳前輩且住,在下並無冒犯之心!我與董護法同是玉屏門人!”
同門不得相殘,這個規矩,在這最緊要的關頭,救了他一命。
吳纖纖一抬手,召回兩枚玉葉,緩緩地降落在地上。淡淡地說一句,“敢再對小姐動手,就算你是玉屏門中人,照樣殺無赦!”
下一刻,她收斂精氣神,又回到了那個人獸無害的中年僕婦的樣子。
直到此刻,諸多李家子弟才知道,這嬌滴滴的小女娃,竟然是董明遠的愛女,於是興奮地嘀嘀咕咕。至於那些外聘的高手,根本就傻眼了——怪不得這小姑娘口氣這麼大。
郭奴心愣了好一陣。才回過神來,他捂著儲物袋愣了好一陣,才拿出一個物事來,走上前笑眯眯地遞過去,“董小姐,剛才失禮了,這是個傀儡娃娃,會說會笑會走,還可以自爆……可殺中階靈仙,送給你玩。”
“我不是小孩子,”小美女臉一沉,擺手拒絕,“聽說你會不少雙修功法?”
“小姐!”“小倩!”吳纖纖和李董氏鐵青著臉,齊齊大喊一聲。
“我自有分寸,”小美女胖胖的下巴微微一揚,得意洋洋地發話,“把那些功法都毀了。”
“那些功法……毀了?”郭奴心眨巴一下眼睛,愕然發話,他實在搞不清楚,對方是要毀掉那些傳承玉簡,還是要……廢了我相關的功夫?
“你不想毀就算了,”小美女看他的樣子,估計自己又說錯話了,於是手指頭勾一勾,“我被你嚇到了,來兩塊極品靈石壓驚……這個你不會沒有吧?”
“有有,”郭奴心忙不迭摸出兩塊極品靈石遞過去。
“我姑姑也受到驚嚇了,”小美女又衝李董氏努一努嘴,“還受傷了。”
“一塊極品靈石,”郭奴心很乾脆地又遞過一塊極品靈石過去——董明遠的女兒,和董明遠的姐姐,這待遇絕對是不一樣的。
小美女得意了,斜睥他一眼,“那這個白晶礦怎麼分啊?”
“這個嘛……”這時候,郭奴心就不能再讓了,要不然他白來了,於是他斜睥吳嬸一眼,“要看吳前輩的意思了。”
“你別看我,我只負責保護小姐,”吳纖纖淡淡地一擺手,“其他時候,我概不出手。”
看護好小姐,就是她的唯一職責,至於說對付那兩家,她一旦出手,也算是大欺小,她可沒有郭奴心那麼厚的臉皮——就算她臉皮夠厚,董明遠還丟不起那人呢。
不過,看護好小姐,基本上李墨白這一支,就在她的保護之下了,誰要遇到危險,往小倩身邊一躲,那就沒人敢惹。
郭奴心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心裡暗暗地嘀咕一句:董家也真夠不要臉的,打架的事兒我來,你們坐吃好處,什麼玩意兒。
他卻是忘了想,若不是他來,李家還是打算這麼迎戰,沒人考慮吳纖纖存在的因素——最多就是事不可為的時候,有她在,事情不會發展到最糟糕的一步。
所以他看一眼李墨卿,“還是五五分,你有意見嗎?”
李族長已經硬著頭皮,讓李墨白頂了一次了,不能再沒擔當了,於是硬著頭皮回答,“郭老祖既然這麼說,那就這麼定下來了,明天一戰,還是要多仰仗郭老祖了。”
尼瑪,有我在,你們都不用出手了,郭奴心心裡這個鬱悶,也就不用提了,他想一想,又說一句,“你們若採出水屬性玉晶,除了自用的,不得賣向市場,必須市價賣給我。”
合著他此來,不是衝著白晶礦產生的利潤來的,他是衝著屬性玉晶來的。
這才合理嘛,李家也反應過來了,對天仙來說,這個白晶礦固然意味著不小的財富,但是能讓天仙放下架子,悍然參與進來,定然要有別的緣故。
“好說,”李墨卿笑著點點頭,這只是個姿態而已,李家真採出水屬性玉晶,採出多少,郭奴心可能完全知情嗎?
反正真有收穫了,沒多有少地賣給郭家一點就是了,李家真沒太大需要的話,多賣出去點也無所謂,不過,這就要看開採的後期,還會發生什麼變故了。
總之,這個承諾不但是個姿態,也是個活話。
郭奴心也明白這一點,所以雖然是五五分了,他心裡依舊不是很舒服。
李家的三支不好動,嚴格說,只要是李家人就不好動,於是他抬眼看一眼營地,乾笑一聲,“墨卿老祖……李家這次,邀來不少好手啊。”
“當不得老祖,”李墨卿訕訕地回答,他也知道對方心裡氣兒不順,不過眼下大局已定,雖然己方有個吳纖纖,他也不想無事生非——吳纖纖總有走的時候。
“呀,還有兩個高階靈仙?”郭奴心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目標,於是笑眯眯地發話,“手有點癢,來切磋一下?”
“這個用不著了吧?”李墨卿訕笑著回答,“您是天仙,他倆肯定不是對手。”
就算腦子裡全是漿糊的人,也知道郭家老祖是要找人洩憤。
“我會控制力道的,”郭奴心白他一眼,也不多說,直接衝著察鑄央招一下手,“來,小子,八級靈仙了,上人我指點你兩招。”
察鑄央哪裡敢出去交手?天仙之下皆為螻蟻,這話不是白說的,只衝一邊能飛一邊不能飛,這仗就沒法打,他只能苦笑著一拱手,“郭上人,在下自知不敵,就不獻醜了。”
“就這麼點膽子?”郭奴心臉一沉,“我好心指點你,你居然如此不給我面子?”
“上人的面子,在下真的承受不起,”察鑄央一拱手,轉身就走,心裡卻是在暗暗嘆氣,直到走遠了,才輕聲嘀咕一句,“欺人太甚!”
好死不死的,被他神識擊傷的張兄,就在他身邊不遠,聞言冷笑一聲,“原來你也知道欺人太甚四個字啊?”
“你!”察鑄央怒視他一眼,一口氣堵在胸口沒出勻,差點憋成內傷。
郭奴心連點兩個靈仙,那倆靈仙根本不迎戰,他一時間就更氣了,然後他猛地就想起一件事來:似乎有人擊傷了祁羽?
這件事他原本就打算拿來做文章的,只不過他剛才出手,沒把握好分寸,把董家得罪得太狠了,一時沒辦法拿這番因果說事。
現在他就可以提了,於是他掃一眼營地內的人,臉一沉,細聲細氣地發話,“那些沒膽鬼也就算了……打了我郭家的人,還擊傷祁羽的那位好漢,該給我個交待吧?”
此刻陳太忠也在看熱鬧,因為他也很好奇,天仙出手是什麼樣子的,他只戰過一個三級天仙,劣勢很明顯,打得也不是很痛快。
聞聽郭家老祖點名叫陣,他就是微微一愣。
李家知道這番因果的人,還真是不多,當時天下著雨,又是在莊外發生的事情,也就是三支和個別高層知道——李墨白為了主持此事,小心地雪藏著這匹黑馬。
見到李家弟子沒什麼反應,郭奴心越發地惱了,“你不是說,我郭某人在場,你也不放在眼裡嗎?吹牛的時候有膽子,現在……膽子還給師孃了?”
“實在不好意思,”一個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你這麼女裡女氣地說話,口音太重,剛才沒聽明白,而且,你稍微等一下……”
人群嘩地讓開,露出一個面具人來,面具人旁邊,是一個蒙面女人。
陳太忠笑著衝郭奴心點點頭,扭頭看向李墨白,“我有點疑惑……幹掉這傢伙的話,斬獲怎麼算呢?”
李墨白兩眼向天上一翻:我說陳前輩,玩笑是這麼開的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