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青才少爺,是否見過此人?”一個外衛拿出一張畫像來。
“咦?”單婉見到畫像上的人,禁不住驚訝地出聲。
“你這女修見過此人?”兩個外衛齊齊地逼了過來,面色有點不善。
“就憑你倆,也要問我的伴當?”周青才登時就惱了,擺出了周家子弟的架勢——我雖然是旁系,也是主家的人,你們是外人。
一個外衛有點惱了,卻被另一個拽了一把,這位笑眯眯地回答,“青才少爺,五少爺都出來抓這人了,要不……您跟五少爺說去?”
“你說的是青袞哥?”周青才的臉色有點泛青了,周家的三大天才,誰人不知?
不多時,他們三人就被帶到了周青袞的面前。
週五少爺平日裡也算和善,但是今天卻有點氣急敗壞,“青才你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快點說,此事非常要緊。”
“就在前面的草叢裡,打了個照面,”周青才也不肯多說,兩個五級遊仙,被一個四級的打得盡釋前嫌,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還有話沒說,接著說,”周青袞卻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的年紀、身份和境界,都遠超這個族弟,所以說話毫不遮掩。
“我想撈點外財來的,這人武力超群,周勇都不是對手,”周青才悻悻地撇一撇嘴巴。
周家雖然團結得很緊,但嫡系和旁系之間,總是有些若有若無的距離,他能點出對方很厲害,這就是為周家著想了,總不能自揭旁系的傷疤,讓嫡系恥笑。
“嘿,你們這些……”周青袞搖搖頭,硬生生將“旁系”兩字嚥進肚裡,他是要爭周家未來家主的人,對周氏旁系族人,也不能太過刻薄。
對方戰力超群,他何嘗不知道?守衛南門的三個四級遊仙,均是一招被擊飛。
所以他也懶得再細問,無非是旁系那些恃強凌弱的事,今天撞上了鐵板,於是他下巴微微一揚,“陳太忠尚未走遠,追上前去。”
一干人發出一聲喊,向著前方衝去,周青才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輕聲嘀咕一句,“這廝又做了什麼事,居然惹得老五帶人來捉?”
倒是單婉心細,輕聲問一句,“青才哥哥,你才跟他揭過樑子,他不會認為你出爾反爾吧?”
“這是五哥跟他的事兒,於我何干?”周青才冷哼一聲,想一想之後,又補充一句,“一個四級遊仙,被老五盯上,那是死定了。”
“青才少爺,咱們還是先回城吧,”關鍵時刻,周勇也出聲了,“老爺吩咐過,嫡系那邊的事兒太亂了,咱們旁系儘量少摻乎。”
三人就此轉身離去,卻沒想到,就是因為他們三人的抽身,給周家帶來了幾近於滅頂的災難……
陳太忠跟周青才約定之後,倒也沒認為,對方一定會就此罷手——一個儲物袋並不是什麼大事,但人家若是認為關礙到周家的面子了,沒準就還會計較。
修仙界的家族和宗門弟子,就是這麼不講理。
惹不起,咱躲得起,陳太忠正想試驗一下聚靈陣,他花費了十幾個小時,來到了那三個劫匪的埋骨之所,佈下了聚靈陣修煉。
這裡人煙罕至,比較隱秘。
不愧是價值一萬五千靈石的陣法,靈氣的濃郁程度,還遠超一天五靈的客棧標準房,他修煉了整整一夜,做為陣基的八塊下品靈石,基本上沒什麼損耗。
聚靈陣就是這樣的特性,主要吸取的是遊離的仙靈之氣,上品靈石做陣眼,而下品靈石則是用來驅動整個陣法,帶動仙氣主動投向上品靈石,自身的損耗很小。
光從損耗講,用聚靈陣修煉,遠遠比住客棧划算。
但是聚靈陣的投資,太過巨大,尤其糟糕的是——這玩意兒的耐久,只能保證一年。
均攤下來的話,成本有點不划算,確切地來說,不是一般的不划算。
所以這刻在陣盤上的聚靈陣,真是奢侈品。
可正是因為這個因素,陳太忠就有點明白,為什麼高階防禦陣法,比聚靈陣還要便宜——在野外還追求修煉的,只能是大戶人家的子弟。
對這些人來說,防禦什麼的,那都是小兒科了,這些人不會考慮生存問題。
陳太忠不是個多事之人,感覺到自己買的這套聚靈陣不是假貨,他就進入了修煉中——能供三個高階遊仙修煉的聚靈陣,也能滿足他的修煉需求。
約莫十來天之後,他覺得自己修煉到了四級巔峰,馬上就能晉級五級了。
四級晉級五級,還是在中階遊仙範圍內,但是陳太忠自家知道自家事——他晉級的響動,比一般人大得多,這裡可以修煉,升級的話,不是好場所。
收起聚靈陣,他也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將那玲瓏小塔和紅塵天羅祭練一番。
不祭練則已,一旦操作了,他才感覺到,這兩件東西,還真不普通。
因為沒有朋友和伴當,他不能實驗這兩件法器,也就不能確定其威力,但是那玲瓏小塔,他用一半的仙氣,也勉強是才能祭起,耗盡全身的仙氣,也只是維持五六分鐘。
那紅塵天羅就更古怪了,他用十分之一的仙氣,就可以輕鬆祭起,但是他使出百分之百的仙氣,那張網還是那個樣子——威力是否變大了許多,他真不知道。
總是要找個人試試手才好。
陳太忠想一想,找人不容易,倒不如去找荒獸。
不遠處的蛇谷,就是個試手的好地方,不過那裡的蛇是群居的,而且那麼多蛇噴吐的毒液,讓人防不勝防,尤其是,他想測試一下單體殺傷力。
要說那烈焰龜倒是個不錯的目標,可是陳某人雖然自信,也沒到了狂妄的地步,那可是九級荒獸,上次一口氣就把他吹得飛了起來。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赤色谷地,比較合適練手,如果那兩隻鐵甲虎還在,就是再好不過的目標了——他對自己丟掉的那條鹿腿,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而且那裡離青石城較遠,地面開闊,便於他晉階。
陳太忠是個想到就做的性子,他收起聚靈陣盤,依著自己的記憶,在樹林裡穿梭著,衝著赤色谷地行去。
路上他也遇到了一些冒險者小隊,不過他的神識較為強悍,通常在雙方照面之前,他就加快身形,迂迴著避開了。
也有那些經驗豐富的遊仙,發現了他的存在,雙方的神識接觸一下,就刻意保持彼此的距離——這荒郊野外的,誰都不缺警覺性。
樹林比較影響行動,兩天後的傍晚,陳太忠才來到赤色谷地,由於天色已晚,他也沒去河邊埋伏,而是放出須彌戒裡的銅火鍋,又丟幾塊木炭進去,自顧自地做起飯來。
這次吃飯,沒有人前來打攪,吃完他又習慣性地打坐練氣,不成想修煉一陣之後,渾身的仙靈之氣逐漸變得不穩定,感覺有些失去控制。
這是要衝關五級了!陳太忠趕緊放棄了修煉,他還想用四級的實力,撼一下那兩隻鐵甲虎——就算打不過,脫身絕對沒問題。
脫身之後,他擇地晉階五級,再回來找這倆畜牲的麻煩。
仙界還真是好地方啊,不用聚靈陣,野外都能升級,陳太忠心裡感慨,鑽進一堆草叢裡,施展斂息術之後,沉沉睡去。
這一夜,是他飛昇以來,睡得最沉的一覺。
他在這些天裡,除了做任務,就是修煉,難得好好地歇一歇——睡眠對仙人來說,並不是很重要,但是他的精神很疲憊。
陳太忠是被一場雨喚醒的,就在天色即將放亮之際,居然窸窸窣窣地下起了小雨。
他起身之後,也懶得撐雨傘,就那麼和衣站在草叢裡,不多時,雨水將他渾身打得透溼,甚至隱約能看到,他的胸前,有兩個微微凸起的小包。
這當然是那兩個搶來的儲物袋——想歪的人面壁去。
對原野上的荒獸來說,下雨不下雨沒什麼區別,陳太忠也是一樣,這雨水能讓他更好地融入自然中,不被人輕易地發現。
雷霆鹿也不受這雨的影響,在雨地裡悠然地散步,半天之內,先後出現了四五個鹿群,最大的一群能有二十餘隻,因為下雨的緣故,它們倒是沒有再去河邊喝水。
陳太忠並沒有埋伏在河邊,他此來原本就不是為了獵鹿,對於這些鹿群,他也興趣不大。
他只是想等那兩隻鐵甲虎打獵成功,再上前挑釁,順便搶奪獵物。
不成想,他等了足足一個上午,都沒有看到那兩隻虎。
雨下得綿綿密密,一副永無止境的樣子,陳太忠覺得身上有點涼意,摸出一瓶飛天茅臺,一塊烤好的冷鹿肉,蹲在雨地裡吃喝起來。
吃到半中間,他猛地停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將吃食收起來,然後冷笑一聲,“出來吧,鬼鬼祟祟的,是要幹什麼?”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人包圍了,前後左右一共五人,神識都不是很強。
擱在平時,他能提前發現,但是此刻正在下雨,他又刻意地融於雨中,收斂了氣勢——就算那兩隻鐵甲虎看到他,也不會覺得他有多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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