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香蛇的戰鬥能力一般,但是它吐出的毒液,帶著濃烈的香氣,為廣大女修所喜愛,經過無數人的努力,部分吐香蛇已經被馴化為家養荒獸。
而這蛇還有一樁異處,就是善於追蹤,它吐出的蛇涎,哪怕有一絲一毫被人沾上,它隔著幾十裡都聞得見。
這些都是陳太忠所買的書上寫明的,不過針對下界飛昇上來的他而言,書裡介紹的荒獸靈植太多了,一時沒對上號。
待認出是這個玩意兒,他硬生生地收回了一半的力氣,由於事發倉促,光力道的反噬,就讓他胸口一陣煩悶,好懸沒吐出口血來。
經過這幾天的狩獵,他大致已經知道了,自己全力出刀的話,四級荒獸是扛不住的,至於說五級荒獸……他還沒有遇到過。
對方放出吐香蛇,顯然是要不死不休地追殺他,恰好,陳某人也有這個打算——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受到的鳥氣實在太多了,必須要發洩一下了。
所以他打算先“示敵以弱”,留下這條小蛇,好讓對方能追得上他。
饒是陳太忠留了一半的手,那小白蛇也他一劍劈得倒射而回,掉在地上,直接暈厥了。
不過,他有他的算計,對方也不是傻子,就在他正要飛遁之際,那大哥藉著吐香蛇的糾纏,已經騰出手來,凌空丟出一張物事。
小小的物事在瞬間就變作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他厲喝一聲,“捕!”
陳太忠登時就被大網罩住,這時他還想跑,但是很顯然,這是徒勞的。
他拿著劍瘋狂地劈砍大網,卻一點效果都沒有,連摔了兩個跟頭之後,他自己就把自己纏住了。
那位大哥走上前來,隔著大網虛點幾下,封了他的丹田和百匯等穴竅,冷笑著發話,“紅塵天羅連靈仙都捉得住,捉你這麼個小人物,你該感到榮幸。”
“我真要是靈仙,恐怕你跑得比雷霆鹿還快吧?”陳太忠在羅網中哈哈大笑。
“小子你這是一心求死嗎?”這位倒也不生氣,而是撤去羅網,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力大無比,陳太忠的身子直接被踢得飛了起來,重重地撞上二十米外的一棵大樹,鮮血登時就從他的口中湧了出來。
“哈哈,”陳太忠放聲大笑,眼中滿是嘲諷之色,不斷咳出的血液,將他雪白的牙齒染得猩紅,“孫子,就這點兒勁嗎?不夠給爺撓癢癢。”
“小子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痛快死去的,”這位冷笑著回答。
“那是,你這點勁兒,滿足不了你的伴侶,還得求我幫忙,”陳太忠繼續大聲笑著。
“真尼瑪欠揍,”做大哥的火了,上前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拳拳著肉,每一記都兇狠無比。
“咳咳,”陳太忠被打得不住地咳血,可偏偏地,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不屑,嘴裡的陰損話也不斷,“怪不得你的伴侶紅杏出牆,原來你這麼軟綿綿的……真的沒用啊,哈哈。”
他篤定對方不會馬上殺掉自己,些許的皮肉之苦,他還是受得了的。
尤其微妙的是,對方的勁道侵入體內,他發現,自己的經脈不但能承受,還能將勁氣疏導向被封的穴竅,也就是說,對方是在幫他衝擊關竅。
這種情況下,還能嘴上佔便宜,何樂而不為?
這位大哥卻是不知道,自己拳打腳踢是在幫對方的忙,事實上,當他看到對方只能將自己的吐香蛇擊昏,就確定了這廝只是三、級遊仙巔峰。
以他七級遊仙的境界,不需要多在意這個小人物。
不過,他也沒有無休止地折磨此人,飛起一腳,將對方的嘴唇踢得血花四濺,他就停止了毆打,只是冷冷地一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痛快。”
周家在青石城,是三鼎之一,擁有三個靈仙,其中周家的老祖周德震,據說已經是靈仙中階了,擁有匪夷所思的手段。
他打劫的時候,真沒想到,還能遇上落單的周氏族人,他們這個小團伙做這種買賣不是第一次了,非常的心狠手辣,手上的亡魂足有七八條。
只看他們這一色的遊仙中階以上,對上游仙三、級的人物,都要採用偷襲的手段,就知道其心性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次遇到周家人,也是照殺不誤,否則一旦傳出去,那可不得了。
但是在殺人之前,必須要先搞清楚周家的追蹤手段,風黃界的各家族,都有自己的秘術,臨死之人,很可能為追蹤者提供線索。
再說了,周家做為擁有三靈仙的家族,肯定也有一些秘藏或者其他什麼,既然捉住一個周家人,總要榨乾其價值才對。
所以這大哥只是一貓腰,冷笑著從對方懷裡摸出個儲物袋,看到袋口繡著一個小小的“周”字,他禁不住冷笑一聲,“這儲物袋你正經掛在腰上,我們還未必敢算計你,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真是傻x一個。”
勞資敢掛的話,早就掛了,陳太忠心裡在滴血,臉上卻是一副不屑的樣子,“怕了吧?”
“做都做了,怕個球毛,”一個聲音字遠處傳來,卻是那虯髯漢子走了過來,他一臉的期盼,“大哥,儲物袋裡有啥?”
兩人的神識探入儲物袋,待發現裡面只有少許的荒獸材料,一些荒獸屍體,靈石只有少少的幾十塊之後,禁不住勃然大怒,“我艹……居然是這樣的窮鬼!”
“我又不是你們這種散修,”陳太忠的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一副優越感爆棚的樣子,“爺手裡還有靈器呢,不過……我總不可能帶在身上。”
自打他發現,搶劫儲物袋並不能發家致富,他就仔細地考慮過這一現象,到最後他確定,錯非不得已,一般仙人真的不會把財富全部裝進隨身攜帶的儲物袋。
越是有身份的,就越是這樣——隨身攜帶的,夠用就行了,丟了也不會很心疼。
這就像在地球的中國京城,那些只求一搏的北漂,可能把全部家當穿戴在身上——或者錢夾裡還有所有的透支卡。
但是真正的土豪出來應酬或辦事,不會把幾十個房產證裝在身上,太沒必要了,錢夠用就行了,帶得多了,反而是招賊。
“靈器?”兩個賊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所謂靈器,是靈仙才能驅動的法器,有那些比較向下兼容的靈器,遊仙也能用,不過想要驅動這些靈器,遊仙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高階遊仙驅動這些靈器,可能只是損失些精血,但是中階遊仙想驅動,那就要以生命值——確切地說,是要以壽元為代價。
低階遊仙想要驅動的話,大約靈器尚未完全驅動,該遊仙的壽元就已透支幹淨。
驅動靈器的代價,實在太大了,低階遊仙將靈器藏在家族中,也是很正常的,處置不當害人害己——那是小孩持金於鬧市。
“傻了吧,饞了吧?”陳太忠繼續哈哈大笑,“我的靈器,你們永遠不要指望了……你們還是專心等著周家的報復吧。”
“我去尼瑪的,”虯髯漢子走上前,對著他的頭部就是狠狠的一腳,那力道足以讓任何三、級遊仙當場昏迷。
但是陳太忠還就偏偏扛住了,他晃一晃腦袋,怔怔地發話,“小子,你等著我周家的追魂血殺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瞳孔開始放大,五六秒鐘之後,他暈了過去。
“大哥,追魂血殺,這是啥玩意兒?”虯髯大漢一側頭,呆呆地發問。
“血引之類的追殺吧,”做大哥的也不是很拿得準,猶豫著回答。
血引之術,算是仇殺報復裡的一個大類,就是將死之人,將自己的精血寄身於兇手,為緝兇者指明方向。
“切,他有沒有這本事,還是兩說呢,”虯髯大漢不屑地哼一聲,血引這玩意兒,不是誰都能玩得起的。
“所以說,活得簡單,也是一種福氣啊,”大哥苦笑一聲搖搖頭,為自己兄弟的簡單智商而苦惱——血引是不常見,但是周家的人,未必就不會這個。
“怎麼不見二姐?”虯髯漢子不再糾結於此。
“聯繫一下,”大哥點點頭,“咱兄弟共進退的。”
但是沒過多久,這倆就意識到,兄弟們不能共進退了——做為弓手的老二,掛了!
“我艹,這誰幹的?”看到弓手蜷著身子倒在樹林裡,喉管被割開,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嘴巴還微張著,似乎想再吸一口氣的樣子,身為大哥的某人不淡定了。
“肯定是這貨,”虯髯大漢狠狠地踢一腳身邊的陳太忠,並不因為此人昏迷而腳下留情,“老大,這附近還能有誰?”
“輕一點,這個人,咱們還有用,”老大不耐煩地哼一聲。
“可是二姐沒了啊,”虯髯大漢高聲叫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自家的老大。
“先找個隱秘的地方再說,”大哥陰著臉回答,“這片不算安全……老二總要入土吧?”
虯髯漢子輕嘆一聲,俯下身子扛起了弓手的屍體,老大則是拖著陳太忠的一隻腳,兩人一前一後,窸窸窣窣地鑽進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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