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見勢不妙,只能選擇遁去——他很想跟蛇王和蛇後拼一下,也相信不至於輸掉性命,但是人家有小弟,他沒有!
在退入翼蛇領地之後,他還嘗試著殺了兩條翼蛇。
對他來說,殺翼蛇的收穫並不高,試探出自己的隱身術和斂息術的上限,才是最重要的。
非常悲催的是,翼蛇的眼睛極好,又有聲波感應的能力,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他被一大群翼蛇追殺了足足二十里。
“你會飛也就行了,還能噴毒……這讓人怎麼活啊?”陳太忠終於逃了出來,看著鏽跡斑斑的長刀,真是欲哭無淚。
長刀是制式的中階下品,也就是說,遊仙四級拿著這玩意兒,也算是很有範兒了,可是這番蛇谷之行,一把長刀基本上就報廢了。
蛇谷這幫玩意兒,不但有鱗,關鍵是還能噴毒液,好好的一把刀,就成這個樣子了。
陳太忠心裡,真的是心疼死了,一個蛇膽不過六十靈,他殺了八條風蛇,取了七個蛇膽,滿打滿算四百二十靈,而這一把刀廢掉,就是兩百靈沒有了。
這麼些天的出生入死,只賺了兩百多靈,真是有點……不經濟。
他收拾一下心情,找一塊空地,拎出個鍋來,又弄個液化氣罐出來,搞幾條排骨剁吧剁吧,扔到鍋裡飛水。
排骨是雷霆鹿的肋骨,這些天裡,那頭野豬已經被他肢解著烤來吃了——豬肉油大,烤著吃香,鹿排就是燉著吃。
他雖然打了一些野物,大多是自己吃了,並沒有賣錢,畢竟荒獸身體裡所蘊含的能量,是一般食物不能補充的。
吃飽喝足之後,他又簡單地休息了一下,不過野地裡的靈氣,終究是不能跟城市裡相比,他一邊打坐一邊決定:等手頭寬鬆了,要買個聚靈陣來用。
聚靈陣是陣法,要驅動還得有靈石,隨身能攜帶聚靈陣的主兒,那都不是一般的有錢,就像地球上的富戶,出去遊玩還想休息得好,那得買輛房車——汽油自然是自備的。
陳太忠也知道,自己想買個聚靈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他也不氣餒——下界飛昇的人,也可以有自己的夢想。
大約是凌晨四五點鐘的模樣,他就結束了打坐,打算在中午時分趕回青石城。
交了任務之後,可以買點東西,然後接著修煉,他的目標很單純。
但是他走了一個來小時,猛地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登時就站住了腳,警惕地四下看一看,然後緩緩地將腰間的長刀掣了出來。
“嘿,這小子還真是有點門道,”一聲輕笑響起,前方的大樹後,繞出了兩人,都是勁裝打扮,其中一個虯髯大漢的肩頭,扛著一支三米的長槍。
只看兵器,就可以猜出,此人是格鬥高手。
虯髯漢子大喇喇地扛著槍,一邊走一邊發話,“打劫,小子,識相的就乖乖交出身上的東西,大爺我心情一好,就能饒你不死。”
陳太忠的臉色,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攔路的這倆,起碼也是中階遊仙,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緩緩發問,“以大欺小……很光榮嗎?”
“誰讓你孤身出來呢?”另一個傢伙在遠處笑了起來,他赤手空拳,笑得非常開心,“遊仙三級就敢來這裡,還是一個人……你這是找著讓人搶。”
“遊仙三級,手上就有中階下品的長刀,”虯髯大漢眼睛一眯,不無自得地發話,“讓我猜一猜……你的懷裡,一定有儲物袋,對吧?”
“我是青石周家的,”陳太忠沉著臉,將長刀攥得更緊了,手背上青筋畢露,他咬牙切齒地發問,“你們確定……要承受周家的怒火?”
“周家?”虯髯漢子聞言,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又側頭看一眼同伴,猶豫一下才點點頭,“既然是周家人,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接住我三招,我就不搶你了。”
說到這裡,他肩頭一動,長槍的槍尖騰地躍起,接著手腕一抖,長槍槍柄重重地向地上一頓,“你先出招……來吧!”
與此同時,陳太忠卻是身子一側,不見作勢,就奇快地躥進了旁邊的叢林裡。
“奪”地一聲輕響,一支長箭插在他剛剛離去的地方,大半截箭桿都沒入了土中,只剩下外面不足半尺長的箭尾,在劇烈地顫動著。
“這就叫讓我三招?”陳太忠的聲音,在叢林中響起,他用極大的嗓門嚷嚷著,“無恥的人見得多了,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小子,你完了,準備承擔周家報復的怒火吧。”
“大哥,”虯髯漢子愕然扭頭,看向另一個漢子,“咱們怎麼辦?”
他看著氣勢洶洶,其實並不是主事的人,事實上,他都不是戰力最強的,只不過是相貌威風,一般時候,是他站出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他們劫道的殺手鐧之一,是背後放箭的那傢伙,大漢一開始說那麼多,根本就是為弓手創造條件,那槍柄最後的一頓,是動手的信號,嘴裡卻還說要比試三招。
不成想,對面的三、級遊仙警覺異常,直接躥向路邊。
“還能怎麼辦?”做大哥的嘆口氣,然後手一揮,“搜,周家的人……堅決不能留活口!”
“周家這麼大的家族,年輕一代裡,還有這種經驗豐富的好手?”虯髯漢子還是有點錯愕,他接觸過的家族子弟不少,普遍警惕性不高。
這很好理解,家族就是他們的後盾,誰想動他們,都要掂量一下後果。
在他的印象裡,只有那些沒根腳的小人物,才會對風吹草動異常敏感。
“這可能是周家重點培養的子弟,”做大哥的沉聲發話,他的臉色很難看,“要是留不下這傢伙,咱們只能儘快逃命了。”
他倆在這裡說話,那射箭的弓手,卻是沒有現身出來。
做為遠程打擊力量,沒露面的自然更有威懾力,這個無需多言。
陳太忠跌跌撞撞跑出好遠,才長出一口氣——多虧他氣道出身,對氣機的異常極其敏感,才能感覺到身後的殺氣。
尤其是在弓箭離弦的那一剎那,身後的殺氣濃郁到有若實質一般。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跑路了。
驚魂初定之後,他心裡泛起了不盡的怒火。
虯髯漢子這一干人不僅僅是要搶劫,他們是要殺人!
搶劫這種事兒,陳太忠其實看得很開的,在青石城附近,他已經被同一撥人搶過兩次了,一次既遂,一次未遂。
他也很生氣被搶劫,但是終究沒有上升到出離憤怒的高度,原因很簡單,他是低階遊仙,能力似乎不足以保護自己的財產,別人來強搶,他若是不想拼命,就只能認命。
但是這一次就不同了,他非常清楚,背後射來的那支箭,是要奪他性命的。
殺人可恕,情理難容,你們這麼不講究,就別怪哥們兒也不講究了。
所以他歇息一下之後,隱身術和斂息術全上,又悄然摸了回去。
他在逃竄之前,已經鎖定了弓手的大概位置——這個人在最後一刻,爆發的殺氣實在太強了,他不能隨手丟個神識過去,但是記住這股氣息,總還不是問題。
陳太忠不知道自己的傳承來自於哪裡,但是斂息術和隱身術卻是極為管用,九級的烈焰龜都不能發現他的存在,瞞過眼前這些人,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他盯的是那弓手,弓手是個身材矮小的傢伙,一身綠衣,腳步極為輕盈,在叢林間行進,沒有發出半點的響聲。
陳太忠悄沒聲地摸上去,一抬手捂住對方的嘴巴,下一刻,長刀就劃破了此人的喉嚨。
弓手沒命地掙動一下,然後竭力扭頭看過來,那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睫毛極長,不過眼角有一道極長的燒傷,破壞了幾分觀感。
合著這弓手,還是個女人。
“戰場上……沒有女士優先,”陳太忠咧一下嘴,將屍體輕輕地放倒,他原本就是心腸極硬的人,更別說,這女人想殺他在先。
接著他悄然隱去,身後屍體的喉管中,還在“嘶嘶”地冒著鮮血。
接下來,就是對付那赤手空拳的大哥了,此人的境界,陳太忠是絲毫不知情,所以他小心地將長刀收起,摸出了長劍——這劍倒還沒有受損,殺傷力要大一些。
大哥在叢林裡搜索,卻還依舊是兩手空空,陳太忠瞅準機會,長劍帶著風聲斬下。
“哈,等你很久了,”那人輕笑一聲,手腕一翻,多了一個小小的玲瓏寶塔出來。
緊接著,寶塔上冒出一道赤色光芒,將他全身籠罩在內,還有一道白光,徑自向偷襲者斬去。
這一瞬間,陳太忠面臨一個選擇——是退,還是進?
孰料,進和退根本不是他所能主宰的,就在他身子一閃,避讓那道白光之際,那白光一拐彎,居然跟著追了過來——原來是條雪白的小蛇。
總不可能是五級荒獸吧?陳太忠一抬手,說時遲那時快,劍使刀招,狠狠地劈了過去。
不過就在兩者相撞的一剎那,他認出了小白蛇的來歷——三、級荒獸吐香蛇!(有事,更得早了,不過推薦票還是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