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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911

    就在我們為是否斷續拷問下去猶豫不絕的時候,扳機臉色難看的推門走了進來。手裏提着個大塑料袋子,裏面飄出的濃濃血腥味和凸現在袋壁上的人臉告訴所有人這裏面是人頭,還不此一顆。

    “那不會是人頭吧?”坐在人羣中的HONEY指着扳機手裏的袋子小聲問身旁的REDBACK。不過她也是明知故問,所以REDBACK懶得答理她,只是聳聳肩做勢不知。

    “你們問完了的話,我還有事要問他們!”扳機伸手從袋中掏出一顆血糊糊的人頭,從桌上抄起一瓶酒倒在臉上洗淨五官,提到三個人眼前晃動起來。

    “見過這個人嗎?”扳機鋒利的眼神在三人臉上掃過。看到三個人沒有任何反應,便隨手把人頭扔在地上的澡盆裏,又從袋中掏出一顆腦袋,洗淨後在三人眼前過了一遍,看到三人仍沒有反應便又扔到盆中,掏出第三顆洗淨後在三人面前晃着。這一次三個人雖然面上仍沒有表情,但眼球上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縮小了。

    “OK!”扳機把剩下的一顆人頭和袋子扔在了臉盆裏,把手中的腦袋放在茶几上,點着根煙不急不徐的吞煙吐霧起來。

    也許是桌上的人頭和自己項上腦袋有太多的相似,看着面前放着的球體總讓人產生一種想伸手撫摸的衝動。最後快刀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把那死鬼的腦袋轉了個個,把臉轉過來對着大家,細細端詳起來。

    這是一個女人的腦袋,臉色仍未發灰,看起來死的時間不長,矯好的肌膚和麪貌顯示她很會保養,臉上的淡妝經過血跡和酒精的沖刷仍未褪去。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麼掛了,挺可惜的!剛想到這裏就聽到公子哥傳來的“嘖!嘖!”嘆惜之聲,看來同是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感。

    “看起來你們和這個女人是認識的。我去查一些和我們有關的事情,卻發現我的目標被人搶先了一步。”公子哥指着盆中的人頭説道:“你們的手伸的可夠長的,軍需處都摸的門兒清。説吧!為什麼要殺掉給我們提供軍火的人?”

    原本平視的三顆腦袋在聽到了扳機的問話後,不約而同的扭到了一邊不再看他。

    “不説?”扳機從也慧眼視人的挑上了那個壯漢,撕開了醫生剛給他包起來的繃帶用刀尖挑斷縫合好的線頭,頓時粘糊糊的血漿順着手腕流了出來。

    “做為間諜和用刑高手,你們應該知道血液占人體比重是7%左右,像你這種肌肉型的應該是8%,也就是80ml/kg,按你的體重應該有8公升的血.你也知道流出三分之一才會死。不過死亡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我會讓你好好體會體會的!”扳手慢條斯理的向這個男人解釋着自已在做什麼,一邊驗清他的血型將一袋O型血給他紮在另一支沒有受傷的手上。一邊放血一邊輸血的法子,並不是很快的辦法,但只要嘗試過大量失血的人都知道那種半不死不活的痛苦,大量失血帶來的冰冷和絕望感能將人的靈魂凍碎,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長,扳機人工加長了這種痛苦的時限,想到面前這名壯漢將要體驗的痛苦,我不由自由的打了冷顫。

    “隊長!其它兩個人我就沒有什麼用了!”扳機扭過頭對隊長説道:“我去調查軍火問題的時候,發現給我提供武器的軍需官已經被人幹掉了。好不容摸到了點線索,可惜沒有抓到活口。既然他們瞭解底細,就留一個讓我來問個究竟吧。”

    “不行!天亮之後不管招沒招,我都要把人帶走。我已經通知過負責此事的聯邦調查局了,天亮我們便要用了們三人來交換政府的特赦令,一個都不能少。”隊長看了一下表,離天亮只有一個小時了。

    扳機也看了看錶又看了看背後正冷靜的打量自己流血的手腕的壯漢,為難的説道:“這種受過特訓的人,不用大刑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問出什麼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隊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顯示屏上的密碼轉身走向外屋,不過在門關上時仍不忘回頭叮囑道:“天亮的時候,我要看到的是一整塊的活人!”

    “YESSIR!”扳機喪氣的行了個軍禮,知道自己能問出個結果的可能性太小了。

    “沒有關係!扳機,剛才那些人的反應足夠明你和這個軍需官沒有關係,大家都是明眼人這些證據足夠了!”騎士滿臉疲憊的走過來,拍拍扳機的肩頭安慰他道。

    “我想,我還是去給他們加點冰,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扳機看了我一眼,握了握騎士的手向他笑了笑,然後繞過他走向已經開始發冷的那名壯漢。

    看着三個人被分開後,只剩下那名大漢一個人顫抖着在生命線上掙扎,大家都對這種文明的審訊方式失去了興趣開始逐漸離場。當我看到扳機開始給輸入此人的體內的血漿冰冷的時候,也失去了興趣。

    端着酒走出審訊的房間,留下津津有問的研究扳機審訊手法的HONEY和REDBACK.出了門正好碰到了收線的隊長,看他滿臉的笑容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有什麼好消息分享嗎?”我坐進沙發把腳架在咖啡桌上,對着隊長晃動腳尖。心裏充滿了得意,因為我能猜出隊長得到了什麼好消息,而這一切功勞來自我抓住的這三個傢伙。這多少讓我有點飄飄然。

    “沒什麼!只是特赦令已經批下來了!”隊長搶過我手裏的酒瓶把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一飲而盡,用衣袖蹭幹小鬍子上的酒滴高興的説:“他們很興奮,一會兒就來接人,我們可以在自己指定的地方領取赦免令。”

    “聽着怎麼這麼像應付劫機者似的。”我覺的美國政府給的條件很優待,但語氣很鄙視。

    “管他呢!能不得罪當權的政府就不要得罪。

    傭兵的生存守則!”隊長拍了我腦袋一下,把手裏的空瓶子扔給我:“我要去讓扳機下手輕點,這些傢伙可是我們的護身符。死一個都是大損失!”

    看着隊長興奮的推門走進隔壁,我覺的自己有點向敵人求饒的戰俘一樣,隊長表現的越高興,我越覺的窩囊。他高興一小部分是為了可以避開與當權者敵對,更多的是為了不用和自己的祖國開戰。我能理解但無法感同身受,必經美國是他的祖國不是我的。

    正當我起身想找間沒人的屋子打個盹,放鬆一下神經時。隊長又拉開門冒出個腦袋説道:“天亮了你和我一起去,這是你的功勞,應由你親手接過赦免令。”

    “OK!”謙虛對西方人不適用,還不如直截了當點好。

    等我被隊長腳大皮靴踹起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到了客廳發現大夥都不知哪去了,只有REDBACK摟着HONEY躺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兩個金髮碧眼、細皮嫩肉的美女衣衫不整、姿勢曖昧的倒在成堆的酒瓶和沾血刑具中間,兩張天使般的面貌倒映在刃尖的血珠上,絕對是一幅頹美、殘酷的後現代主義畫作。

    看着空空如也的審訊室,看來那三個人早已經被接走了。看着屋中間放着的澡盆中那超出正常人全身血量的液體。我真不願去想像那傢伙承受了多少痛苦,面臨死亡時精神如同繃直的鋼絲,不知道那傢伙的鋼絲有沒有繃斷。如果有!我們肯定收穫頗豐。

    要想從鋪滿雜物的房間走出去,而不驚動一個游擊戰高手比登天還難,何況她在我推門出來時便已經有所覺,所以開向曼哈頓的車上多了兩個半睡半醒的女人。

    早晨的陽光像情人的撫摸掠過每個人的肌膚,淡淡的温癢激起心頭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坐在車內看着一夜未眠的扳機紅着眼整理着手頭的資料,看樣子那個壯漢精神鋼絲沒有撐到政府人員接走他們。

    在聖彼德教堂和世貿中心的一家古樸餐廳前下車,打量了一下這間餐廳外面俗氣的黑棕色木板牆和周圍的環境。這是隊長的一箇舊相識開的,地處紐約最黃金地帶,卻只有兩層的小餐廳這一地段確實少見。等我們走進去才發現,這實在不是一個很高雅的餐廳,至少在我來看這和哈林區的咖啡館差不了多少。

    不少衣着粗糙的上班族在這裏吃着廉價的早餐,更多的則是勿勿的拿上一份三明治便衝出了大門。這是一個時間勝過黃金的都市,這是一些時間勝過黃金的掘金者。

    “羅傑!”我們正走向二樓時,一個大肚子從櫃枱後面伸出圓滾滾的腦袋叫道:“剛才來了幾個金主,包下了二樓!”

    “什麼?”隊長瞪着大眼吃驚的看着這個傢伙:“我不是説過,我要在包下二樓談點事情嗎?”

    “他們付的是現金!我給你留了個小桌子在角落裏。”肥佬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説完便縮回了腦袋,舉止語氣都説明他只是通知隊長一下。

    “你朋友?”我站在隊長身後笑問。

    “對!我朋友!”隊長無奈的搖搖頭,一幅交友不慎的樣子。

    “沒關係,至少他給我們留了個位置。”我看到隊長調整手錶,裏面顯示出其它隊員的位置。從密度上看這些傢伙沒喝多也沒打盹,而是跑到這裏埋伏起來了。

    等我上了二樓就明白為什麼隊長會挑這個房間了,餐廳二樓雖然仍不上檔次,但很有特色的便是黑色單面玻璃構成的圍牆和屋頂。坐在這裏可以90度的仰望高聳入雲的世貿中心。而民用的單面玻璃根本沒有辦法阻擋軍用的光譜分析瞄準具,不管誰使用這些瞄具,我們都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了眾人面前。

    而當我們剛踏上二樓的地板,數只粗壯的大手便伸到了我們面前,八個頭帶白巾的黑衣大漢攔住了大家的去路。

    “這裏已經被我們包下了,請你們去別處吧!”其中一個最高最壯的大漢操着熟練的英語對我説道。

    “是嗎?可是我的朋友就坐在那裏等着我呢!”隊長指着角落裏等着我們的叫克萊森·施密斯的白宮幕僚長和查理·本特上校,他們兩們沒有穿軍裝都很隨意套了件夾克像個平常上班族一樣坐在那裏品着咖啡看着報紙。

    “那也不行!我們允許兩個人呆在這層樓已經是最大容忍限度了,你們人太多了不能上了!”大漢向我們身後張望了一下,確定只有我們六人後向不遠圍坐在東南角的一大桌人看了眼回頭頗為不講理説道。

    “你……”身後的REDBACK要不是被我拉着早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了。這女人如果沒有睡好的話,脾氣臭的像變質的鹹雞蛋一樣。

    小巴克仍穿着超誇張的大襠褲和棒球衫一步三搖的湊到前面對着幾個大漢晃着大禿腦袋叫道:“紐約什麼時候他媽的改交易市場了,一羣他媽的賣油的牛B什麼,找操是不是?”

    “啊!”他話還沒講完幾個大漢怪叫着就要衝過來,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比我還高的大鬍子,揮動如錘的拳頭一記側勾拳便砸向巴克的耳根。巴克還沒有動手,我就覺的頭頂上一陣風動,REDBACK早就醖釀了好久的倒槌腿終於派上用場了。別看她個子和這個大漢着了十公分,但這小妮子的彈跳力很驚人,蹦起來半米高左腿如鞭輪圓了,由上至下貫在大漢的鼻樑上,藏了鋼板的軍靴後跟加上離心力,如同鐵錘一樣將那人直接由前衝砸成了倒飛。血花飛濺中所有人都剎住了身子,看着兩百多斤的大漢飛出一米多遠重重的摔在桌椅中,將地板砸的顫三顫。

    “踢不死你丫小樣的!”REDBACK從我這裏學的具有中國特色的狠話終於派上了用場。

    “踢不死小丫挺的!”我糾正她的錯誤,REDBACK是個很謙恭的學生,馬上又重複了一遍,語氣囂張極了。

    幾個大漢起初是被REDBACK這個纖細的小女人有這麼大力量給驚到了,等到她第二次叫囂的時候已經都恢復過來了,必竟都不是一般人紛紛叫嚷着衝了上來,遠處*近那桌主人的保鏢已經排成人牆將幾位年青人擋在我們視線外,手插進了西裝中看樣子身上都帶着傢伙。

    “別浪費時間!”隊長不耐煩的低聲下了命令。

    隊長聲音還沒落,我和巴克、扳機便一人兩個將衝上來的保鏢撂倒在地。觸手的肉感告訴我們這些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武者,雖然健身也能將肌肉練起來,但和軍事磨練逼出來的體質是不同的。首當其衝的便是抗擊打能力的不同,這些人身上傳來的如同岩石般的堅強質感是千錘百煉才鍛造出來的。如果是普通人根本打不動他們,可惜他們碰到的是我們這些連岩石都能砸碎的破壞者。

    看着倒滿地的呻呤者,隊長很滿意的拍拍我們的肩頭笑着欲跨過失敗者走向我們的座位。剛一抬腳我便看到兩道閃光從那排保鏢身後撲來,來不及細想我便拔出了手槍本能的向着銀光飛動的軌跡上開了兩槍。

    “當!當!”兩聲細響,兩把細長的軍用飛刀被我擊歪了準頭紮在了離我們不遠的地板上,藍汪汪的鋒刃上冒着熱氣的缺口散出淡淡的腥味。

    刀身煨了毒!我皺了皺眉頭。使用這個鋒刃超長、質量輕飄的飛刀本來就很考驗投手的功力,再煨上毒更加大了投擲難度,什麼人喜歡使用如此損人不利已的暗器。想到這裏我不禁向刀子飛來的方向張望了一眼,看到的是一雙隱在高高人牆後的細長眯眯眼,半閉的單眼皮中閃動着攝人的冷光。由於被前面身體壯碩的保鏢阻着,他的臉我看不細緻,不過從膚色可以看出應該是個黃種人。

    由於我拔了槍,原本就早有戒備的保鏢們,也紛份拔出了傢伙。清一色的MP5K短沖人手一把,看看我們大家手裏的小手槍,即使我們每人有兩把也被他們從火力上壓制住了。我這個恨呀,今天出門怎麼沒多帶點武器,裝上兩顆手雷也好呀。

    “放下槍!”

    “**!你先放下槍!”

    “放下槍!你們沒有贏的希望!”

    “有本事你開槍呀!”

    “……我數三聲……”兩幫人端着槍伸長脖子對叫起來。不同的是我們一邊叫一邊向可以躲藏的掩體*近,這羣保鏢因為有職責在身只有看着我們藏好卻不能挪動分豪。等我按着HONEY的腦袋躲到最近的柱子後面後,我剛開始的沮喪頓時煙消雲散。

    這羣人畢竟仍只是普通軍人或普通特戰隊,因為他們犯了所有好保鏢都不會犯的毛病-遲疑!如果換成我們,從第一聲槍響我們便會將眼前所有非已方人員打成蜂窩。給敵人喘息的時間便是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兩羣人隔着一幾張咖啡桌斷續叫囂着,只是這時候兩羣人臉上的神色已經掉了個個兒,狼羣的大夥都開始面帶笑容,而那排保鏢個個如同吃了黃蓮似的欲哭無淚。

    “都把槍給我放下!”餐廳老闆的聲音從樓梯外傳來,他和兩個超級大胖子,穿着防彈衣端着百發彈鼓的M4衝了上來。最後的一個還抱着12發的轉輪榴彈發射器,他們一上來便成了火力最強大的一方,我們兩邊的傢伙都不敢先動手了。

    “別衝動!”由於衝突發生的過快,克萊森·施密斯和查理·本特放下咖啡衝過來時,兩幫人馬已經亮出了傢伙,長短十幾條傢伙嚇的他們兩個先保全自己躲了起來。等到餐廳老闆和他的肥佬軍團衝上來後,他們看情況得到了控制,才從桌下面伸出手叫了起來。

    “別開火!”隊長伸手壓下了我的槍口,因為他看到了遠處那桌年青人們站了起來。

    “怎麼了?”我們已經得到了遠處埋伏的狙擊手的確認,只要一接火用不了兩秒就可以把整個二層的生命體送上西天。

    “那幾個都是中東的王室和貴族。”隊長對着無線電講了兩句話便收起槍走了出來。

    “哈辛王子!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隊長看樣子和其中一個小個子的中東貴族認識。

    “羅傑隊長!好久不見!”哈辛王子很惱怒的瞪了一眼仍躺在地上無法起身的保鏢,伸手示意其它保鏢放下槍後對着隊長笑道。

    “致上所有的敬意!抱歉打擾你們的早茶,我們並不知道這些人是你的保鏢。”隊長表現的很謙恭,我們幾個也沒有辦法,只好跟着放下槍對那個年青人行禮。

    “我接受你的道歉!”哈辛王子像所有王室成員一樣,具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我討厭這種不平等的歧視,不管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做為誠意的表示,你屬下的一切損失都由我來補償。你可以把帳單寄給我們!”隊長畢竟是老狐狸,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既然是誤會,那就沒有關係!”哈辛王子笑了笑走回自己的位置,從人牆讓出的縫隙中,我看到了那個扔飛刀的黃種人,他個子不高,長的很東方化,扁平的五官,低矮的鼻樑,下嘴線被一道疤痕垂直切開。他站在桌了旁另一個東方人身後,那個男人方臉大眼,四十上下,衣着考究,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僱主。桌旁其它人都三十歲上下,穿着昂貴的西裝戴着阿拉頭巾,沒有起身坐在那裏有恃無恐的看着我們。

    “他們是誰?”我對中東的瞭解不多,畢竟和他們的合作比較少。

    “人很雜,有沙特的王室,有中東的富商和貴族。但都不是黑道的!”隊長壓低聲音説道。

    “有錢人?”我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羣。奇怪極了,這羣世界上最富有的人,聚到這個破舊的小餐廳幹什麼?這裏沒有魚子醬也沒有松露,可不是他們喜歡來的地方。

    “不管他們!辦自己的事要緊。”隊長帶着大家坐到克萊森·施密斯和查理·本特面前,不再談論剛才虎頭蛇尾的意外衝突。

    克萊森和查理很爽快,沒有費話直接掏出了特赦令遞了過來。隊長示意我接下,當那張簽着美國總統大名的薄紙握在手中的時候,我頗有些不以為然。一張薄紙能代表什麼?難道沒了這張紙我就死定了?不過既然隊長這麼看重,少點麻煩總比多點強。

    既然沒有什麼重要的儀式,克萊森和查理給了我們這張紙便走了,我們幾個沒有吃早飯的人叫了杯咖啡坐下準備心娛快的享受一頓。當巨大的爆炸聲傳來的時候,我知道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一架美國767航班帶着巨大噪音衝進高聳的世貿北樓時,巨大的爆炸聲震天動地。當時所有人都仰着腦袋傻在了那裏,當雪花般的紙片夾雜着無數磚石碎片從天而降後,我們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當飛機在樓上炸響時餐廳中靜極了,這種安靜持續了十多分鐘,直到第二架小型飛機再一次帶着呼嘯聲一頭扎進了世貿南樓。

    這是有預謀的襲擊!當我意識到這一點時,腦中閃過的唯一的念頭便是:還真有比我們膽大的!

    盯着世貿大樓上兩個碩大的黑洞,我心中泛起一陣陣的惡寒。2001年9月11日,星期二早上9點5分,我見證了新世紀最大恐怖襲擊,也是美國本土所遭受的最嚴重襲擊。

    街上行人絕望的哭叫聲從打開的窗口傳來,我看了一眼遠處的中東人,他們沒有任何驚訝,看着無數混身着火的人從100多層的高樓上跳下來,就像看一部引人入勝的災難電影一樣平靜。

    隊長從驚訝中醒來便大叫一聲,帶着大家衝下了餐廳,想要衝進大樓救人,但出了餐廳的門就發現這種想法是多麼天真,紐約寬闊的街道上被逃難的人羣擠的水泄不通。無數的警車和消防車根本擠不到雙子樓跟前,消防員只好步行像不要命的工蟻一樣衝進熊熊燃燒的雙子樓,一批批灰頭土臉的受害者尖叫着、痛哭着在消防隊員的攙扶下逃了出來。我們衝到百米外便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悲劇發生在22:03,在無數消防員衝進大樓,更多的工作人員還沒撤出時,美國紐約世界貿易中心南樓倒塌了。上萬噸的樓體碎塊帶着移山倒海之勢崩塌而下,將無數來不及逃生的人吞噬在萬丈煙塵之中。

    天崩地裂般的巨響過後,我們被大地傳來的震顫動掀倒在地,剛爬起來百米高的灰塵夾雜着呼嘯的石屑便撲面而來。我只來的及掀起衣服蓋住REDBACK和HONEY的腦袋,無數細小的碎屑撲打在結實的衣料上,撲撲的響聲中背後傳來如同被子彈擊中似的巨痛。刺鼻的水泥味嗆的我們不停的咳嗽,眼剛睜開一條縫灰塵便擠了進來,磨的眼珠痠痛流淚不能視物。我們幾個這時再也沒有了英勇救人的念頭,紛紛閉着眼慌不擇路的想要摸回去。在如此巨大的不可抗力下,人類的任何抵抗都是那麼渺小和徒勞。

    等過了二十分煙塵稍散我們才勉強睜開眼,一眼望去,原本高聳入雲的雙子樓現在只剩下冒着煙的北樓孤零零的樹立在灰濛濛的天空下。

    看着北樓牆本不斷擴大的裂縫,我們知道它也逃脱不了倒塌的命運。但我們和無數呆立在街頭的人們一樣,心中雖然仍有前往救人的衝動,四肢使不一點力氣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更多走投無路的人羣像紙玩具一樣從高聳入雲的北樓跳下。

    等到第二棟大樓在二十分鐘後崩塌後,致命的濃煙和粉塵再次四處瀰漫,嚴嚴實實地遮蔽了曼哈頓的天空。成千上萬的人尖叫着從我們身後跑過,這些慌忙逃命的人從頭到腳粘滿灰白色的粉塵,那樣子看上去就象鬼一樣。

    我們灰頭土臉的愣在那裏,直到數輛豪化轎車在警車的引導下,拉着刺耳的警笛停在我們身邊,才把我們從失神中喚醒。扭頭望去發現,那羣中東貴族在大量黑衣人的保護下平靜的鑽進了防彈轎車內,在經過我們身旁時這羣人中傳來一句低語:“我早就通知過他們,不出預料!還是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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