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各種鐵屑的巨大氣浪迎面吹過,我僅來的及豎起雙臂抱頭並夾緊腿儘量縮小受彈面積,護住了臉面,前胸和下身,任其它身體各部份被無情鐵雨洗禮了一番。雖然我竭力調集氣息繃緊肌肉,即使我練有硬氣功,血肉之軀在鋼鐵面前仍是脆弱了些。
等我放下雙手的時候,全身上下扎滿了一層“零碎”。由於著彈點是在零件堆的另一面,巨大的金屬軸承阻攔了大量的衝擊波,所幸我們只是被透過來的汽浪掀起的零件擊傷。即使如此也讓我想起了一年前在前南斯拉夫和反步兵地雷親密接觸的經驗,那一次夢魘差點將我的“小弟弟”削飛,直接導致我現在一聽到強爆炸聲便有尿急的感覺。就像現在一樣!
看著裸露在外的小臂上密密麻麻扎滿的小鏍絲釘,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傷勢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嚴重,但因為沒有防彈作戰服的保護,其它身體部位多多少少也受了不少傷。
“屠夫!屠夫!”我四下張望,希望查看一下屠夫情況如何。
“嗯!在這呢!”屠夫在腳邊呻吟起來,我低頭一看,發現他的情況可不樂觀,一根金屬雨刷扎穿了他的大腿側面,將褲子撐起一個小帳篷。
“別動!讓我看看傷勢!別擔心!沒那麼壞!!沒關係!可算讓我看到你受傷了!”我只來的及撕開他的褲腿查看了一眼傷情,注意力便被急驟的的彈雨聲打斷。不過耳朵卻沒有忽略屠夫的那一串不堪入耳的“問候”!
“沒那麼壞?嗯?你可真會安慰人!”身後的陰影掀開條縫,那張小臉伸出來向屠夫腿上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屠夫一把將肉中的鐵條連皮帶肉拽了出來,嚇的吐了吐舌頭扔給我一個小瓶說道:“噴上去!止血,止痛的!”
說完一縮腦袋又消失在光學迷彩中,如果不細看還以為她憑空消失了呢。
看了看手中貼著口氣清新圖標的噴霧桶,我看了一眼屠夫問道:“這東西能用不?!”
“用了再說!”屠夫一邊觀察敵情一邊掐住傷口上方的血脈降低出血。扭頭看到我還在憂鬱,伸手給了我一巴掌,咬著牙罵道:“HI!老子疼著呢!發什麼癔症呀!”
“有什麼毛病可不要怪我!”我看他痛的雙眼充血,沒奈之下只好拿起手裡的口氣清新劑對著傷口按下了噴嘴,頓時一頓淡淡的草葉的氣味伴著噴出的液體漂散到空中。清新的味道讓人精神一振,使人本能的就認為這東西沒有什麼危險性。
別看這女人瘋瘋傻傻的,手裡的東西倒是好東西,效果立竿見影,作用很像QUIKCLOT止血粉,能快速的使血液脫水,導致血小板加倍凝固。不過那東西是乾粉狀的有那樣的效果並不奇怪,這種液體也能起到這樣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議。而且從屠夫舒展的眉頭可以看出,這東西的止痛作用也是不容質疑的。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美軍幹什麼還進行QUIKCLOT的實驗。當時那東西的持續時效比較有限,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替代品,我們早就不想再繼續使用了。
快慢機為我們拖出來的時間只夠給屠夫上了上藥,等我準備照料一下自己的時候,坐在地上的屠夫已經拖著傷腿繞過了不斷被炸的飛散的廢棄零件堆。趴在一堆破輪胎後面利用手裡M4A1單薄火車,希望為我爭取一些治傷的時間。
像止血劑這種好東西,軍人最需要了,到了手裡當然就不會放過了。顧不得精挑細拔我快速撥拉掉身上的零碎胡亂噴了幾下藥後,便偷偷的藏進了口袋。
“HONEY?”我衝著背後的黑影大叫道:
“什麼事?”那張白痴的小臉又出現在“半空中”,瞪著雙眼看著我。
“快跑!你個笨蛋!我們就是來救你的!快跑!”我指著圍牆上被火箭筒炸出的豁口叫道:“你不走,我也沒有辦法撤!出門路對面的超市門口有一輛灰色的家用三廂旅行車,開著快走!”
“什麼牌子的車?”小妮子看了一眼曳光彈飛舞的圍牆缺口嚥了口唾沫,扭頭來了這麼一句,聽的我一下子沒轉過彎愣住了,腦袋中翻前思後的想了片刻也沒想出結果。不自覺的念道:“偷的時候沒注意呀!”
直到被不知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後腰才醒轉過,這哪裡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這小妮子真沒救了!
背後一陣子彈嵌入橡膠的聲音,回頭一看屠夫被對方強大的火力壓的根本抬不起頭,如果不是顧忌有狙擊手,對方早就衝過來了。顧不得眼前另類的天才少女,扔一下句:“給你半分鐘,不走就等著被分屍吧!”趕緊衝到屠夫身邊舉起槍不敢露頭,先掃射一陣壓壓對方的火力。對方的子彈從我手背上飛過帶起的風吹的我手毛髮癢,連帶著心裡面也毛毛的光想把手縮回來。好不容易忍住心中的恐懼射完彈匣中的子彈,迫不及待的抽回槍衝著屠夫叫道:“彈藥不多!你快走!我擋一會!”
“我怎麼走!你借我條腿!?”屠夫從輪胎縫中射倒一個準備扔手雷的傢伙,那個倒黴鬼手裡的手雷幫我們解決了幾個躲在無法觸及的角落裡打冷槍的傢伙,令我倆的壓力稍稍減少些。
“我揹你走!”背後突然傳來鯊魚熟悉的聲音。我一扭頭正好對上鯊魚滿是油汙的臉,嚇了我一跳。
他的話音剛落從背後不遠處的重型起重機和屋頂突然響起細微的破空聲,數挺班用機槍無聲無息地將彈雨灑向正逼近狼人和大熊的毒販。槍口沒有火焰沒有槍聲,甚至沒有曳光彈做彈道參照,這種特別的手法很明顯是滲透作戰部隊的專利。
“算算時間,你們也他媽的該來了!”屠夫打光最後一個彈匣,扔掉手裡的M4拔出手槍對著被打的摸不著頭腦的毒販追擊兩槍打倒一名抬頭張望的機槍手。
“我身上有傷架不動他,你把他們兩個弄走吧!”我接過鯊魚手裡HK23,將手裡UMP45遞給他。
“兩個?哪兩個?還有誰?”鯊魚貓著腰四下打量一下奇怪的問。
“那兒還有一個傢伙!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忘了!?”我一邊開槍沒有回頭信手一指HONEY躲藏的角落說道。
“噢!對了,天才的朋友!”鯊魚向陰影中看了一眼後又問道:“可是那裡什麼也沒有呀!”
“她有光學變色迷彩,看仔細點!”我換下打光的兩百發軟彈袋,從屁股後面摸出另一個彈袋,拉開拉鍊抽出彈鏈壓進槍膛,把彈袋別在槍機匣下面的卡筍上。拉好槍機顧不上應付鯊魚接二連三的問題,架好槍一陣掃射把衝出來的毒販又壓回了過道中。
“她有沒有光學迷彩我都看的很仔細,這裡什麼也沒有!”鯊魚聲音聽起來有些距離和惱怒,我不得不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可把我嚇了一跳,原來鯊魚就站在HONEY原本躲的陰影中。我看了一眼屠夫,他衝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我們三個心中同時冒出個念頭,完了!這下了可砸了鍋了。那小妮子肯定嚇的慌不擇路跑丟了,這我們回去可怎麼和天才交待。
“不管她!你先把屠夫揹出去!跑一個是一個!”我快刀斬亂麻,當下拿定主意說道。
“OK!你堅持一下,我一會就回來!”鯊魚很乾脆的將屠夫扛在肩上向圍牆炸出豁口跑去,頓裡引來一陣密集的掃射,嚇的鯊魚立刻撲倒在地,把肩上的屠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離這麼遠我都能聽到屠夫的悶哼聲。
不過來不及關心別人了,因為我面前不遠處的輪胎被榴彈炮炸冒了煙,嗆的我睜不開眼,只好在抱著機槍冒險衝到了小路對面,躲到了幾臺發動機後面。剛重新架好槍,我就看到了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的場面,一大袋錫紙包裹的海洛因被一團模糊的陰影託著浮在空中向我漂了過來。
這個畫面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連對面的毒販都停手噔大眼看傻了。一時間槍聲稀疏、驚歎不絕。頭頂上的起重機上傳來先鋒私語聲:“真他媽見鬼了!”
等那一大包海洛因漂到近前,突然陰影一晃,一個滿頭亂髮、戴著眼鏡的小腦袋露在了空中。路過我身旁時邊向前漂嘴裡邊唸唸有詞:“東西到手了!快跑!快跑!”雖然看到這一“異象”,我便知道是她,可是看到她突然露出的腦袋還是禁不住心頭一跳。
“是個人!打死她!”突然一聲字正腔圓的英語傳來,我扭頭一看一名穿著蛇皮西裝的中年男子,劈手奪過身邊手下的M4步槍架到臉前正準備擊殺HONEY。我到沒想一定要救下這個女孩子,但是本能的摳動了扳機,一個三發點射正好打在他手裡的M4步槍和右鎖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月光下反著銀彩的血漿隨著穿體而出的彈頭從背後飛濺而出。
那人應聲倒地引起了一陣恐慌,數人跑到近前將他拖出了我的視線。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閉上的眼在被拖進肓區時睜開看了我一眼然後又閉上了。那眼神充滿了怨毒,雖然我肯定這個可視度下,他應該看不清我長什麼樣子,可是還是忍不住背後冒了點冷汗。
“GHOUL(食屍鬼)!撤!”先鋒從我頭底上向下喊道。我抬頭一看他跪在起重機上扛著個**AW83mm火箭筒正準備發射。我下意識一應了一聲習慣性的替他掩護性掃射一番,伸左手便去端槍管準備撤退。可是手剛一觸到槍管隔熱護託,指肚無意中摳進了散熱孔內。燒的冒煙的槍管立刻將我無名指灼的皮開肉綻。
“操!操!操!!”我不禁夾住槍托瘋狂的甩動左手,希望將鑽心的疼痛甩出體外。不禁奇怪今天這槍怎麼這麼燙。以往因為槍管都是用的天才特製的鋼材,打上一萬發也不會發熱,所以經常忽略這個常識性的問題。今天被這麼一燙才意識到手裡的槍不是狼群專用的。隨之而來的一個念頭突然讓我剛落下的冷汗又竄上了後背。
“先鋒!你們不會是要打毒氣彈吧!”我衝著頭上大叫起來。
“對呀!”先鋒已經打開了保險準備發射了,被我問的摸不著頭腦。
“不能打!毒氣彈被調包了!那裡面是VX毒氣!大家都會中毒的,叫他們別打!”我突然想起我們用的武器大部分是從扳機的渠道搞到的,我們發射的失能性毒氣便被換成了VX毒氣。現在這麼近的距離發射毒氣,大家又沒有事先準備,一發炮彈在空中引爆在場的一個也別想活了。
“毒氣攻擊取消!”先鋒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刻放下了火箭彈,按著喉頭的無線電高聲喊叫起來。話音還沒落就聽得一聲槍響,先鋒一聲悶哼從十幾米高的起重機架上直墜而下。
我正好站在起重機的斜下方,看著先鋒摔下來,來不及細想拋下槍便向他落下的方向奔去,可是事發突然,等我拔腿的時候,先鋒已經落到一半,眼看是來不及接住他了。我只好飛身跳起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將他打橫踹飛數米遠,轉著圈摔到了地上。我也重重的拍在了地上,在鋼鐵廠摔傷的背部這一下又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水泥路面上,疼的我捂著腰弓起肚皮直叫喚。不過還好這一腳是踢上了,幫先鋒卸掉了從十幾米高處摔下的重力,不然他掉到地面上非摔成肉餅不可。雖然現在身上疼的發麻,心裡還是比較高興的。
“你怎麼樣?”先鋒捂著胸口一腐一拐的走了過來。他比我先爬起來倒是令我挺意外的,看來這一槍並沒有打在要害上。
“死不了!”我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被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剛站好一發火箭彈便帶著灰煙在不遠處的小道中爆開了。沒想到還是有人沒聽到先鋒的話發射了毒氣彈。
“快跑!”我摟著先鋒顧不上背痛和地上的武器,甩開腿向圍牆外跑去,邊跑邊從口袋中掏出在鋼鐵廠吃剩下的氯解磷藥片吞下肚,一邊將阿托品注射器握在手中,並在跑動的同時幫先鋒將急救包從揹包裡拽了出來。
我們兩個不要命的衝出圍牆,正好碰上拐過頭來找我的鯊魚,我拽住他的領子衝麥克風叫道:“毒氣彈裡是VX毒氣。快跑!急救袋裡有阿托品!自已救自己了兄弟們!”
鯊魚也被我的話嚇了一跳。慌忙回頭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跑去,打開後備箱翻出急救包中的阿托品握在手中。VX毒氣在所瞭解它的人心中,不光是武器那麼簡單,而是意味著滅絕。
大家衝進車內將所有的窗口密封好,將急救藥物分發給車上的其它人後倉皇的逃離了廢車廠。
坐在車內手握阿托品注射器,全神貫注的體察身上任何細小的不適感,根本沒有心去駕駛,好在已經是深夜,路上空空蕩蕩的不怕撞上什麼人。最初的幾分鐘,因為身上都多多少少掛點傷,幾次都誤把傷痛認為是化學中毒,差點大驚小怪的給自己紮上阿托品。直到二十分鐘後過了反應時間,還沒有任何人有中毒症狀,大家才鬆了一口氣,到是把邊上的HONEY看的納悶了半天。
大家疑神疑鬼、心驚膽顫的逃到了事先約定的集合地點-一座因瘋牛病廢棄的牛肉加工廠。
我們到達的時候,REDBACK和刺客他們已經先一步撤到了這裡,其它兄弟也陸陸續續的聚集了過來。隊長和騎士已經預見到會有大量傷患,早讓牧師、醫生和天才準備了足夠的醫療設備等著大家。
“刑天!你跑的夠快的?又沒有狗追你!”大熊和狼人從外面進來,一下車就衝著我大笑起來。看他們也混身血跡就知道他們兩個也吃了不少苦,等看到混身一塵不染的快慢機,我才發覺原來和火力手相比,狙擊手還算得上一個比較輕閒的活兒。
“我還以為那又是VX毒氣,所以我趕緊跑了!”求生是最原始的本能,我一點也不羞愧。
“當然不是!我又不傻!”惡魔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從衣領中撿出幾片鐵屑後不耐煩的將身上的衣服都脫掉晃了晃,掉了一地的鐵鏽片,從他背後的擦傷可以看出這些東西在裡面的時間不短了。
“屠夫!今天你的運氣可是背到頭了!”醫生一邊說一邊給屠夫料理傷口。等看到我脫掉身服嵌滿全身的鐵屑才吹了聲口哨說:“看來還有人比你更背!”
肩膀上一疼,我扭頭一看是REDBACK從我肉裡生生拽出一根鏍釘,對我揚了揚用口型對我無聲的說道:“報應!”氣的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REDBACK這種歐美女孩怎麼也這麼善妒。
等到大家到齊時,醫生才剛將我皮膚內碎鐵屑全挑了出來。這時候我才發現幾乎80%的兄弟們都掛了彩。以狼群的實力,偷襲還偷成這樣可以說是失敗到頭了。
“有陣亡的嗎?”隊長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了直接詢問最關心的事。
“沒有!但……”醫生褪掉沾滿血汙的醫用手套,側過身讓出視線,隊長看到KID躺在原本是分割肉用的桌案上面無血色的昏迷著。
“怎樣?”隊長皺著眉頭查看了一下KID的傷勢,身上併除小臂有一外槍彈擦傷並沒有其它明顯的傷口,看樣子昏迷不醒應該是內傷造成的。
“他被車子撞倒碰到了腦袋,顱內有淤血,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清醒。”醫生拿出便攜式X光機照出的圖片指給隊長看,擔憂的說道:“現在是最佳的治療時間,等到淤血凝固後效果就會倍減。但我在這裡沒有辦法做開顱手術!”
“公子哥那裡也沒有醫療器具!美國的臨時基地太遠來不及了,身上的槍傷去醫院會把警察引來。”隊長頗為頭痛的揉著眉頭,最後咬咬牙拿定主意說道:“先送醫院把人救了再說!”
“先生們!我能提供一個治療的地點,你們需要嗎?”一個略帶怯弱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HONEY,抱著一大包的海洛因站在人群有些害怕的看著圍在身邊的大漢們。
“當然!我親愛的小天使!”天才剛才就在人群中尋覓了半天,這會兒看到HONEY出現高興的跑到近前把她摟在了懷裡。
“鬆開我!天才。你有狐臭我受不了!”HONEY不客氣的頂開天才的擁抱說道:“我和我哥的臨時實驗室離這裡不遠,那裡有醫療設備可以做開顱手術。我願意提供給你們進行手術,做為你們冒險去幫我的報酬,雖然我並不需要!”
HONEY的話讓我氣不打一處來,老子為了去救你差點被一堆鏍絲釘死在破福特車上。竟然只換來一句:雖然我並不需要!如果不是心中仍有好男不和女斗的傳統思想,我早就一把掐住她脖子摔死她了。
“太感謝了!”隊長和醫生馬上接受了她的幫助,找了車子將KID送往HONEY給出的地址。正渴睡的時候塞過來一個枕頭,誰不要?
“隊長!我們被跟蹤!而且不少目標知道我們要去襲擊他們,有人通風報信!”TATTOO和衝擊他們等送走了醫生和KID後,將從武器和車輛上拆除的追蹤器和所遇情況向隊長做了簡報。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同樣一身傷痕的扳機身上,毫無疑問這一切都和他脫不了關係。
“不是我!”扳機是聰明人當然理解現在的情況意味著什麼。
“那這個你怎麼解釋?你是哪個部門派來的?中央情報局?聯邦調查局?國家安全局?還是美國內務部?”我將口袋裡VX毒氣彈的外殼大力摔到扳機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是把我們大家推上了絕路!”
僱傭兵是世界上最沒有道德標準和紀律約束的軍隊,即使我們使用各種卑鄙的手法去暗殺和綁架,但卻從不敢碰觸大規模殺傷性毒氣和核能武器這些會引起世界公憤、招來滅頂之災的武器。而在美國的土地上使用生化武器,這個罪名可不是我們一支傭軍隊伍能扛的起的。
“武器是我搞的,但關於毒氣,我絕對不知道這件事!我發誓!”扳機看著隊長掏出手槍上了膛放到桌子上,他知道申辯根本沒有辦法說服大家,只好將判斷權交給了隊長。在僱傭軍中動用私型簡直再正常不過了,而一個團隊中失去其它人的信任則是最嚴重的罪行。
隊長看了一眼桌上的USP.45一眼,又回頭看了眼大家眼中的敵意嘆了口氣。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邊上臉色陰沉的騎士身上,扳機是他的愛將,現在出了問題雖然是隊長做主,可是還是要顧慮一下他的感受。騎士看著桌上的手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後閉上眼轉過身不再看扳機,表示一切由隊長作主,現在他也只能這樣。
隊長拿起手槍掂了掂,一按退匣機抽出彈夾看了看扔在桌上,然後一抽套筒將已頂上膛的子彈從拋殼口退了出來,並利索的一伸手抓住了仍在半空的子彈。然後立起槍身查看了一眼套筒內的撞針等部件後,又將手裡的子彈塞回了槍膛閉鎖好,扳開擊錘然後遞給了扳機。
“證明自己的清白吧!孩子!”隊長的聲音充滿了悲傷。讓大家不禁想起了和扳機一起衝鋒陷陣的歲月,我心中不禁思量起這樣對待一位戰友是否有些過份,雖然我不喜歡他。
扳機接過手槍頂住太陽穴對大家說道:“和大夥一起出生入死是我最美好的時光!”
說完毫不猶豫的摳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