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雙方人員眾多又一場擁擠的戰場上,再好的身手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大。褚博頂到最前面時間不長,身上便掛了彩,衣服上被劃開數條口子。又打了一會,褚博見對方的抵抗依然強硬,己方難以推進,只好無奈地退下去。
雙方激戰了半個鐘頭的時間,文東會這邊不僅毫無進展,反而人員的傷亡較大,謝文東見狀,令疲憊不堪的手下兄弟們暫時退下,同時又安排人手將受傷的兄弟送往醫院,休息了一個鐘頭的時間,文東會這邊再次動猛攻,雙方的激戰又隨之宣告開始。
南洪門現在已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只能死抗到底,根本無路可退,絕境的壓力激出南洪門幫眾最大的潛能和鬥志,頂在前方的人員即使身中數刀依然能繼續戰鬥,反過來看,文東會那邊的意志沒有像南洪門這麼強烈。
在前作戰的兄弟們傷一批,撤一批,文東會的人力開始暴露出不足,觀戰的謝文東明白,現在自己這邊苦。南洪門那邊更苦,此時比拼的就是耐力。誰能多堅持一分鐘。誰的勝算就能多一分。
人手不足,無法對南洪門造成足夠的壓力,會使對方得到喘息之機,謝文東問身邊的孟旬道:“我們現在還有沒有人手了?”
孟旬搖頭,說道:“能用上的我們都已經用上了,在需要人力,只能從昆明那邊抽調。”
謝文東搖頭,道:“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得用,”說這話,他眼珠一轉,疑問道:“我們不是還有一批兄弟留在對方的城西據點嗎?”他說的沒錯,文東會確實還有一批人員埋伏在南洪門的城西據點,那是為了預防據點裡的人員增援南洪門堂口而特意設下的埋伏,如果在文東會進攻堂口時,他們敢出去增援,那些文東會的伏兵即可以對其展開伏擊,也可以趁機攻佔城西據點,消滅這個埋在自己身後的釘子。
聽完他的話,孟旬暗暗咧嘴,擔憂得說道:“東哥,如果把那批兄弟抽調過來,對方據點裡的人若乘機從我們背後殺來。我們可就要面臨腹背受敵的險境了。”
這個道理謝文東當然明白,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他琢磨了片刻,問道:“老劉,南洪門的城西據點有動靜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毫無反應”
謝文東點下頭,幽幽說道:"我們進攻南洪門的堂口這麼久了,對方竟然毫無反映,看起來是心存顧慮,不敢出來,既然對方不出來,我們把那麼多兄弟安插在據點附近也屬浪費,不如調過來繼續強壓堂口。"
孟甸低頭沉思,過了半晌,方小心翼翼地說道:"或許,這樣也可行!"只是風險太大!他在心裡又默默補充了一句。
見他表示贊同,謝文東不再猶豫,當即給埋伏在城西據點附近的兄弟打去電話,讓其立刻趕到自己這邊增援。他是老大,他的命令誰敢不聽,接到他的電話之後,據點那邊的文東會人員沒敢耽擱,立即向南洪門堂口這邊趕來。
謝文東的做法是很冒險,但富貴險中求這句話令謝文東嘗過不少甜頭,這一回他打算再冒次險,一旦賭贏了,他不僅能順利拿下曲靖,還可以一舉擒下6寇。
當這批文東會的生力軍趕到之後,文東會對南洪門堂口的進攻立刻又充滿了活力,攻勢變得更加兇狠,這時候,堂口內的南洪門守衛開始有些抵擋不住。看著前方一步步向南洪門堂口推進的兄弟,謝文東喜上眉梢,只要把南洪門的堂口拿下,對方在曲靖的其他勢力根本不值一提。
正在他暗暗慶幸自己的冒險又再次成功時,他身邊劉波的電話響了,後者接起來一聽,臉色頓變。
謝文東在旁看得清楚,眼中的喜色消失,眉頭微皺,只看劉波的表情,他便已將電話的內容猜出個大概。等劉波放下電話之後,謝文東目視著前方的戰場,幽幽問道:"老劉,是據點裡的南洪門人員從我們背後殺過來了吧?!"
劉波枯澀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的!東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謝文東心中暗歎口氣。看著前方的兄弟節節勝利,可偏偏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南洪門的人員從自己身後殺出,還能怎麼辦?謝文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仗打不了了,讓前面的兄弟們撤退吧!"雖然這個結果很難讓人接受,但也確實沒有其他的良策,若是再耽擱下去,等南洪門的援軍殺到,與堂口的敵人聯合一處,那時己方想撤都撤不下去了。
很快,撤退的命令傳達到前方,以姜森、褚博為的實戰人員不明白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帶領各自的兄弟退了下來。見到謝文東之後,拼的渾身是血的姜森和褚博二人異口同聲得問道:“東哥,南洪門的堂口眼看就頂不住了。怎麼這個時候要我們撤退?”
謝文東心裡更是煩亂,只是隨意得擺擺手,說道:“不要問那麼多了,待著兄弟們先撤離此處再說!”
文東會撤退,原本龜縮在堂口裡死守的南洪門人員反而衝殺出來,在文東會的**後面開始追擊掩殺。見到這般場景,文東會眾人無不大怒,還沒等他們向謝文東去請戰,這時候,斜刺裡又殺出一波南洪門幫眾,這批人,正是城西據點裡趕過來的援軍。
側面有敵人,背後還有敵人,這仗文東會徹底打亂了。謝文東倒是臨危不亂,當機立斷,留下格桑等小批文東會的精銳兄弟斷後,大隊人馬則向己方攻佔的據點裡面退。
由格桑斷後,這是最佳的選擇。格桑勇猛,也適合與大批的敵人作戰,他帶領數十名文東會的精銳人員堵在大街上,南洪門那邊的數百之眾竟然死活衝不過去。抵擋了十分鐘後,格桑接到謝文東的電話,讓他立刻撤回來,格桑這才帶領一干兄弟,邊打邊退,回到己方據點。
這一場爭鬥由一開始的攻堅戰轉變成了追擊戰。雙方誰都不是贏家,皆都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在據點裡穩住陣腳之後,謝文東清點下己方的人數,基本已折損過半,現在大多躺在醫院裡。
這仗打得令人窩火,眾人皆是臉色陰沉,一個個垂頭不語。
謝文東環視眾人,撲哧一聲笑了,嘆道:“6寇很聰明啊,竟然能算到我們在他們的據點附近埋伏了伏兵。當我們把埋伏的兄弟抽調過來時,他又能抓住機會,讓據點那邊的人員趕過來支援,從我們背後進攻。6寇的頭腦固然不簡單,想來這也和南洪門遍佈在曲靖的眼線離不開關係!”
眾人紛紛嘆息,看著笑呵呵的謝文東,不知道他現在還怎麼能笑得出來。
南洪門的堂口和據點都安排了眾多的人力,呈犄角之勢,互相呼應,攻擊一處,另一邊就來增援,而文東會現在的人力又無力對兩處地方同時動進攻,這仗把以謝文東為的眾人都給難住了。
姜森說道:“東哥,我看還是應該從東北抽調更多的兄弟過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抽調兄弟是一定的,只是這段時間裡,南洪門的人力可能也會增加。爭鬥拖得越久就越不利。”說著話,他垂下頭來,眼珠亂轉,考慮用什麼辦法能使己方勝。
問題的關鍵在6寇身上,只要6寇一完蛋,南洪門的新奇和鬥志也就徹底垮了,可是6寇憋在堂口裡,怎麼才能之他於死地呢?謝文東思前想後,想破了難帶也沒有想起個合適的辦法。他仰起頭來,喃喃說道:“怎樣才能除掉6寇呢?”
重任呢聞言,相互看看,誰都沒有說話。6寇是南洪門在雲南的負責人,有事南洪門八大天王之,身邊的保鏢隨從眾多,現在又龜縮在南洪門的堂口,想殺他,那簡直太難了。即使是以暗殺見長的姜森和褚博都雙雙搖頭,表示不太可能。
這時候,劉波突然開口說道:“東哥,我倒是聽說一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處。”
“哦?”謝文東精神一振,問道:“什麼消息,說來聽聽。”
劉波說道:“我聽說,6寇的身體並不怎麼好,好像有舊傷在身,還沒有完全痊癒,自到雲南之後,身體更差。如果真是這樣,我想他肯定會有去醫院的時候,只要我們能抓住機會,就有肯呢個將其幹掉。”
聞言,謝文東眼睛一亮,是啊,上次張居風的暗算確實把離開傷的很重,差點連命都沒了,本來他還覺得奇怪,6寇怎麼這麼快就痊癒了,原來他是帶傷來雲南的。這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南洪門和己方的幾場關鍵之戰都沒有看到6寇的身影了。想著,他不放心地追問道:“老劉,這消息準確嗎?”
劉波搖搖頭,說道:“消息是從被我們抓到的南洪門小弟嘴裡知道的,至於準不準確,我也無法確定。”(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