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天天5分鐘”的萬賞!
……
“讓我抄佛經?”
方醒接旨後簡直是不敢相信。
來傳旨的居然是梁中,這很有趣,非常有趣。
梁中板著臉道:“陛下的旨意,你不抄試試?”
方醒苦著臉道:“老梁,這是咋回事?我可沒犯事啊!”
梁中的頭不動,眼珠子左右晃動了一下,喝道:“少嗦!接了旨意就老老實實地抄,薰陶一下你那滿肚子的戾氣和煞氣!”
方醒馬上就肅然道:“是了,果然還是陛下關心我,這殺戮過多,據說有陰魂附身,時間長了就會生成各種煞氣,什麼桃花煞,鴛鴦煞……”
“噗!”
跟著梁中來的兩個太監聽到這個都笑噴了,梁中回身道:“興和伯的臉面也是你等能折辱的?出去!”
兩個太監不敢反駁,悻悻的出去了。
“我說興和伯,你就消停些吧,咱家都差點兒被你帶累了!”
梁中吐著苦水:“本來是家事,可你這麼一折騰,差點就弄成了國事,嚇死咱家了你可知道?虧得太孫府抓到的是趙王的人,不然咱家可就得去見太祖高皇帝了!”
方醒笑道:“不過是虛驚一場罷了,我當時弄錯了,以為是那個啥……後來那傢伙吐實了,才知道是趙王的人,哎!誤解了太子殿下,我馬上去請罪。”
梁中點頭道:“這才是臣子的模樣,趕緊去吧,順便去借幾本佛經。”
……
方醒一路到了太子宮中,進去後,在殿外折斷了一根樹枝,摸出一根繩子綁在背上,就進去了。
梁中的眼皮子狂跳著,回身警告道:“此事若是傳出去,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那幾個太監渾身冷汗的點頭,知道這事兒要爆出去,朱棣那邊的反應難測。
朱高熾端坐上面,面沉如水。
太子妃在屏風後面拼命的拖著婉婉,捂著她的嘴。
等看到方醒進來,衣服也不脫,就揹著一根連分叉都沒有的樹枝進來時,朱高熾鼻子都差點兒氣歪了。
“你來何事?”
朱高熾的聲音冷冰冰的,方醒趕緊請罪道:“臣昨日出言無狀,有罪。”
氣氛凝滯,朱高熾慢悠悠的喝茶,方醒躬身不動。
“嗚嗚嗚!”
方醒覺得腰不大舒服,聽到這個聲音後,不禁就探頭探腦的往後面看。
“咳咳!”
朱高熾看到這廝居然還敢亂瞟,就乾咳道:“你所犯何事啊?”
方醒哦了一聲,才不好意思的道:“殿下,臣做事莽撞,居然頂撞了殿下,萬死。”
朱高熾板著臉道:“你不學無術!”
方醒垂首道:“是,臣不學無術。”
“不識好歹!”
“是,臣不識好歹!”
“可知錯了?”
“臣知錯。”
“你不知錯!”
“臣,呃……”
朱高熾的暴喝嚇了方醒一跳,他抬頭,看到朱高熾滿面鐵青,身體一顫一顫的,手上拿著點心盤子,作勢欲扔。
朱高熾最後還是忍住了,沒向他老子學習,起身道:“你跟本宮來。”
兩個太監過去扶起朱高熾,方醒乖乖的跟在後面,從前門出去。
方醒臨出門前回頭,正好看到婉婉掙扎著衝出來,就伸出食指在嘴唇中間豎著。
婉婉被一個嬤嬤拉著,看到方醒揹著根樹枝,嘴巴一癟,眼睛就紅了。
方醒咧嘴一笑,然後擺擺手,就跟著出去了。
婉婉想追出去,卻被嬤嬤拉住了,太子妃氣喘吁吁的過來道:“好了,興和伯只是和你父親出去談話,又不是去上刑場!”
婉婉回頭道:“母親,父親肯定罵他了!”
轟!
太子妃一下就懵了,呆呆的看著婉婉。
……
這裡周圍空曠不見人,梁中跟在後面,不時四處梭巡。
“君臣父子哪有你想的那般簡單,你就憑著好惡行事,比漢王還莽撞,堪稱是國朝一奇!”
朱高熾的聲音很平穩,這是一個閱歷了無數波瀾的太子,他所經受的磨礪一般人還真是趕不上。
方醒跟在後面,覺得朱高熾太過城府,父子之間有必要弄的相互戒備嗎?而且朱棣還在呢!
“偌大的大明,你以為是方家莊嗎?衝動而去,興盡而回,遊俠兒般的人,如何當得起重任?”
“不分青紅皂白,一意孤行。”
朱高熾突然回身,問道:“本宮且問你,你是誰的人?”
方醒笑了笑:“臣是大明的人。”
朱高熾定定的看著他,良久道:“罷了,記住你的話,回去吧。”
方醒拱手道:“臣只知大明,為此鞠躬盡瘁,在所不辭。”
朱高熾點點頭道:“皇家不同於普通人家,你要知曉,免得以後犯錯。”
“臣知道了,多謝殿下提點。”
方醒走了,朱高熾站在原地,突然說道:“你說,興和伯與瞻基是什麼關係?”
“殿下,老奴以為是亦師亦友吧,還有些兄長的看顧,否則興和伯不會得罪那麼多人。”
朱高熾點點頭,喃喃自語道:“本宮的興和伯在哪呢?”
……
方醒一路回家,才想起沒要佛經,就讓小刀出去買幾本回來。
張淑慧已經回家了,看到方醒無礙,就侍候他換掉外衣。
“咦!夫君,背後破了。”
方醒不在意的道:“剛在牆邊蹭到了,這家的布料不好,下次換一家買。”
張淑慧把衣服丟在一邊,疑惑道:“他家的布料在京城首屈一指啊!難道是這一批出問題了?那妾身明日就去找麻煩。”
方醒無所謂的道:“去吧去吧,在咱們家的身上賺了那麼多錢,是該找找麻煩。”
那家布莊在北平比較高端,客人都是富貴人家,一年賺到的錢讓方醒都眼紅,所以他樂於見到張淑慧去找麻煩。
至於那家布莊敢不敢反駁,方醒根本就不擔心。
……
外間開始時傳言是方醒和太子對上了,然後神轉折的又變成了趙王。
方醒只是抄佛經,朱高燧卻要禁足一個月。
這樣的興和伯讓人生畏啊!
方醒到家,而朱瞻基後腳就去了太子宮中,直到晚飯後才出來,據說還喝了酒,笑了一路。
這是解開誤會了?
那麼趙王呢?
趙王府大門緊閉,採買的人都從後門走,根本不露面。
而就在這說不清的氣氛中,大明第一批被解除軍戶戶籍的將士馬上就要出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