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當了田明理的秘書已經兩年多了,他自然知道這位田書記的脾氣,工作時間絕對是鐵面無私,絕對不準私事打擾。現在田明理要高升到市裡當副書記、副市長,那更是位高權重,小張自然希望在田明理臨走的時候把他放到下面的鄉鎮當個鎮長或者書記。所以,小張最近更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工作。
現在於越秀的電話一下子讓小張陷入了兩難境地,不過最後小張還是決定破例一回。
於是,小張心裡惴惴地敲響了田明理辦公室的門,心裡想著下面估計得挨批評。
“書記,家裡於大姐的電話。”小張進了辦公室在田明理的身邊小聲地說道:“聽於大姐的聲音,似乎是出什麼事了。”
“好的。”田明理雖然對小張打斷他和陳旭的談話很不滿意,可是聽了小張的解釋又擔心是不是家裡真有什麼事。
“書記,那我就先回去了?”陳旭一看田明理要接家裡的電話,於是站起來說道。
田明理則是搖了搖手讓他坐下,陳旭心裡一陣感動,心道書記沒把自己當外人啊,而是真正的自己的人。
“喂?什麼事啊?都打到縣委來?”田明理沒好氣地對電話那頭的于越秀說道。
田明理聽著電話,一聲不語,臉色不斷地變化,最後變得鐵青,他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陳旭。陳旭心裡一跳,心裡一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幾分鐘後,田明理臉色鐵青地掛斷了電話,冷冷地看著陳旭,忽然猛地站了起來對陳旭吼道:“你這個局長到底是怎麼幹的?還能不能幹啊?”
陳旭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冷汗不住地往下流,現在他害怕的不是自己挨批評,而是自己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要是知道什麼事情還能對症下藥,可是這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什麼事,那怎麼辦。不過他知道既然書記還對自己發火,那麼看來還是拿自己當自己人的。
於是,陳旭只能不住地說道:“對不起,書記,我的工作沒幹好。”
田明理看著陳旭的樣子,心中的怒火也慢慢地平息下來,然後說出一句話險些把陳旭嚇癱了:“我兒子剛才在沂水公園旁邊被綁架了。”
“什麼?書記,我……我的……工作沒做好。”
陳旭聽了田明理這句話就感覺,這大熱的三伏天心裡不斷地往上鑽著寒氣,背後和臉上的冷汗不住地淌著。
“現在你儘快安全地將人救回來。”田明理冷冷地說道:“一共四個綁匪,向家裡索要10萬塊,當時我女兒也和我兒子在一起,他騙過綁匪讓她回來通知家裡準備錢才被放回來的。”
“書記,請放心,我馬上就去處理。”陳旭聽完田明理的話,趕緊立下軍令狀道。
陳旭出了田明理的辦公室,不斷地擦著頭上的冷汗,心裡不斷地罵著這幾個綁匪真是該死,居然敢綁架縣委書記的兒子——真是找死啊。
來到公安局之後,陳旭馬上召集刑警隊成立專案組,自己親自任組長,爭取儘快將人安全地解救出來。
這邊公安局幾乎全員集合在辦這件局長親自掛帥的大案,而另一邊于越秀已經帶著田筱璐到了蘇家。
蘇振邦和馮穎正坐在樹蔭下乘涼,看見於越秀帶著田筱璐急急忙忙地趕來,還有些好奇。當於越秀說完第一句話,馮穎就直接昏死過去,蘇振邦也愣在原地十幾秒鐘。
家裡人好不容易將馮穎給弄清醒過來,她醒過來就是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蘇振邦……我……我告訴你,小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跟你過了。”馮穎指著蘇振邦哭喊道。
蘇振邦看著妻子的樣子,再想著兒子現在還在綁匪手裡,心裡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可是此時他卻冷靜的可怕。
沒多會,蘇仲平和石毓秀就急急忙忙趕回來了,聽完于越秀的描述之下,石毓秀也心疼地不斷地掉眼淚。蘇仲平來了之後不久蘇仲文也趕了回來,不久文昭林兩人也跑了過來。
“不就是十萬塊錢麼?我們給不就行了。”蘇仲文著急地說道。
“要是錢給了,小雨就能安全回來,別說十萬,再多錢也拿啊。”蘇芸說道。
“振邦呢?”蘇仲平問了田筱璐幾個問題之後,向大家問道。
“剛才走了,不知道上哪去了?可能是籌錢去了。”二奶奶說道。
“小穎還有大家現在也不要太過擔心,小璐剛才說只有四個人,而且當時小雨還特別要求這四個人先放小璐回來。我想他應該想自己對付這四個傢伙,憑他的功夫應該沒問題。”好長時間不說話的葉雲修忽然開口道。
“老哥,你說的是真的?小雨的功夫能打得過四個成年人?”蘇仲平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只要那四個人不是個個都是高手,那就基本上沒問題。”葉雲修是知道蘇辰雨的實力的,於是篤定地說道。
“師父,你說的是真的?”馮穎聽了葉雲修的話,好像黑暗中的人突然抓住了一線光明。
“當然是真的。”葉雲修又一次肯定地回答道。
葉雲修的話彷彿暫時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大家都不再像之前那樣擔心了。過了一會,蘇仲平又趕緊回派出所了,雖然知道蘇辰雨暫時沒事,可是那也得儘快地把他救出來。
蘇振邦離開家之後,確實是到蘇寧電器商場和銀行去拿錢去了,可是他最重要地是著急他的一幫老戰友們。這些戰友們一聽蘇辰雨居然被綁架之後,自然是憤怒不已,居然有人敢對他們“下手”。於是,蘇振邦的這群當年在部隊上的偵查戰鬥高手紛紛外出,目的當然是尋找線索。
與此同時,古城公安局的“專案組”和城關鎮派出所的兩波公安都在不斷地找人,特別是沂水附近的居民區、廢棄民房都成了排查重點。當然還有不斷地走訪附近的群眾百姓,希望可以發現有價值的信息,最好是有人看見四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孩的組合。
古城縣的老百姓看到街上走來走去的公安和不斷跑來跑去的警車,不禁心裡暗道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要不然這些公安怎麼都上街了。
不同於公安們的撒網式、地毯般的查找,蘇振邦和他的戰友們則是運用部隊的偵查和追蹤的方法,不斷地搜索、分析、處理著有用的信息。
在所有人都在忙著找蘇辰雨的時候,這廝現在正在縣郊的一座廢棄倉庫裡悠閒地啃著西瓜,而他面前歪七扭八地躺著四個人。
這四人躺在地上不斷地哼哼著,看著蘇辰雨吃著原本該他們享受的西瓜,再想想腿上插著的匕首,心裡一陣悲哀升起。
四個綁匪在放走田筱璐之後,就趕緊轉移到這個廢棄的倉庫,他們覺得蘇辰雨這個小屁孩根本掀不起什麼大浪,也就沒綁著他。可是就是這個小小的失誤直接讓他們陷入了萬劫不復,正在他們吃著西瓜暢想著拿到錢之後的生活時,蘇辰雨動了。
很顯然,這幾個人只不過是街頭的小混混罷了,哪裡學過什麼真正的功夫,所以在蘇辰雨這個“練家子”面前他們的結局也就註定了兩個字——悲劇。
蘇辰雨倒是沒怎麼為難他們,不過對於那個想打田筱璐主意的矮個子青年,他倒是特別“照顧”了一下,特別是關鍵部位的襠部被他的雙腳狠狠地“照顧”了一下。至於其他三個人,蘇辰雨倒是沒怎麼對他們出手,畢竟人家綁匪也是靠“技術”吃飯的,只不過顯然這幾位是剛入行的小菜鳥。
“幾位,謝謝你們的西瓜了,現在我要走了。”蘇辰雨放下手中的瓜皮說道:“幾位要是能爬,最好趕緊爬走,不然的話等我回去之後就要報警了啊。”
說完之後,蘇辰雨就大搖大擺地走了,只留下四個人在地上哭喊著往外爬。
天已經黑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要知道時間越長,對在綁匪手裡的蘇辰雨越不利。公安局長陳旭在公安局裡對著刑警隊下了死命令,必須在天亮之前將人營救出來,否則他第一個帶頭辭職。蘇仲平和他的幾個“徒弟”還在沂水邊不斷地尋摸著線索,蘇振邦和戰友們也在不斷地偵察著。
蘇家的氣氛有些沉重,馮穎還在不斷地流著眼淚一言不發,身邊的于越秀也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安慰著她,田筱璐目光呆滯地看著外面的夜幕。
就連田明理也來了,在不斷地抽著煙,家裡的其他人也都不說話在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好消息的出現。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的時候,蘇辰雨大搖大擺地進了家門。
“媽,爸,怎麼都不在家麼?”蘇辰雨在院子裡大喊道。
屋子裡的馮穎第一個聽到蘇辰雨的喊聲,猛地站起來跑出去,就看見月光下的蘇辰雨在不停地嘀咕著。馮穎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去一把將蘇辰雨抱在懷裡,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嘴裡不斷說道:“我的好兒子,你可回來,你不知道你要有什麼事我可怎麼活啊。”
緊隨其後的其他人也都圍了上來,于越秀也上去抱著蘇辰雨,嘴裡不斷地說著“感謝上天”的話。田筱璐看著完好歸來的蘇辰雨,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含情脈脈的眼神似乎再也不願離開他半刻。
蘇辰雨安撫好馮穎和于越秀兩位媽媽,然後對田明理說道:“那四個綁匪現在就在縣郊的友誼倉庫,幾個人都已經受傷了,估計跑不了多遠。”
“好的,我知道,我這就讓人把他們抓回來。”
田明理說完之後,馬上指示秘書小張通知陳旭去將綁匪抓獲歸案。
“二爺爺,姑父,你還得去通知我爺爺和爸爸他們一聲。”蘇辰雨知道現在蘇仲文和蘇振邦肯定在外面尋找他。
“行,我這就去。”蘇仲文和文昭林說完就趕緊跑了出去。
其實,蘇辰雨不知道在他走後不久,蘇振邦和他的戰友們已經找到友誼倉庫,而且已經將正在向外面爬的四個人全都給抓住了。蘇振邦看著四個的樣子,在簡單的詢問之後,他就知道蘇辰雨肯定已經安全回家了,這個時候他才放下心來。
就在這些老戰友要出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四個人的時候,蘇仲平帶著幾個“徒弟”和公安局的刑警們也都衝了進來。這樣一來蘇振邦就不好再公然出手了,只能將他們移交給公安局的同志們,也算便宜他們了。
不過即使逃過這一“劫”,估計這四個的下場也不會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