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尊純陰咒靈,掃把星靈體應該是咒靈體,是遠古時期的先民詛咒強敵,對着掃把星膜拜,久而久之讓掃把星中誕生了靈,擁有強大的詛咒能力。
因為是詛咒,所以是純陰之靈。
而掃把星只是祖星的稱謂,在三千六道界中,它的公認名字是咒星!
咒星的星曜爆發,曜靈若是落入生靈體內,這個生靈便是咒靈體!
咒靈體集眾生的詛咒而生,帶着無邊的晦氣和詛咒之力,可以説是掃把星,晦氣深重,所過之處,晦氣黴運籠罩四方。
只是咒靈體數量更加稀少,比日曜靈體、月曜靈體和五行靈體都要稀少,可以説是曠世難覓,關於這種靈體的修煉法門,如何激發咒靈,如何覺醒先天咒靈,都很少有這方面的記載。
白滄海對自己的咒靈體也是一知半解,不過鍾嶽借他純陽之氣煉化陰神,這些年來他對陰神中的各種圖騰紋揣摩領悟,倒也可以發揮出陰神的幾分威能。
這尊蛇形的陰神一口晦氣噴在那獄界強者的臉上,那尊獄界強者頓時黴運蓋頂,朵朵桃花瘴氣環繞周身,只見他眼斜嘴歪,兩隻眼睛時而化作鬥雞眼,時而眼珠一上一下,時而陀螺般瘋狂轉動,怎麼看都是倒黴到家的樣子。
鍾嶽看了一眼,心中悚然。
君思邪和丘妗兒也是嚇了一跳,二女心有餘悸,暗道一聲兇險。
“小白師兄居然這麼兇殘。幸好我們與他離開祖星的這幾年,他沒有掃把星發作……”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之所以沒有被白滄海的晦氣黴運影響。並非是白滄海的烏鴉嘴沒有發作,而是白滄海在煉化體內陰靈陰神時,藉助的是鍾嶽的一道純陽之氣,他陰神完全煉化,也將這道純陽之氣煉成純陽之神,一尊陽龍。
純陽之神與純陰之神的屬性相反,咒靈帶來黴運和晦氣。而純陽之神帶來的便是好運和氣運。
這尊陽龍他已經還給鍾嶽,就在鍾嶽的體內,變成鍾嶽修為的一部分。
這尊陽龍恰恰可以剋制他的黴運和晦氣。所以眾人才沒有黴運透頂。
不過隨着白滄海的修為越來越強,陽龍能否壓得住他的黴運和晦氣,這就很難説了。
突然,鍾嶽神情微動。道:“又來了一個。”
遠處地面不斷隆起。地面浮現出扇形的背鰭,向這邊呼嘯而來,彷彿地底有一頭猙獰怪魚在泥土和山石中游來!
轟隆——
大地裂開,一尊獄界煉氣士破土而出,魚背龜身,銅鈴大眼,目光掃過鍾嶽等人,明明看到鍾嶽有三人。卻還不退反進,突然化作一頭魔魚。縱身躍起,張開大口向鍾嶽三人撲咬下來!
魔魚滿口利齒,寒寒生光,鋒利至極,甚至可以從他的口腔中看到肚子裏的腸胃心臟,都是一座座可怕的魔陣!
顯然,這位獄界煉氣士走的路徑非同尋常,乃是以自身為武器,將心肝脾肺腎大腸小腸膀胱三焦膽胃等五臟六腑,煉成了魔陣,若是被他吞下,便會陷入一個又一個魔陣之中,被他消化。
“通神境的魔道煉氣士,妗兒你來處理!”
鍾嶽和君思邪齊齊閃身,將丘妗兒晾在原地,丘妗兒脆聲叱吒,手掌一翻,只見一株小樹苗出現在玉手之中,小樹苗飛速生長,眨眼間便長成萬丈大樹,神光繚繞,異彩紛呈。
那魔魚一口咬住大樹,想要連人帶樹一起吞下,不過那株樹實在太大,而且還在不斷生長,撐住他的嘴巴,讓他無法咬下。
魔魚用力一咬,只聽咔嚓一聲,魔樹的樹冠被生生咬下,魔魚向地面墜落,打算鑽入大地之中游走。
卻在此時,丘妗兒手持樹身用力一抖,只見那樹冠與樹身之間竟然也有青藤相連,那獄界魔魚被她抖起,甩向半空。
神女釣鯊!
丘妗兒將獄界魔魚叼起,那魔魚掙扎不休,張口想要將樹冠吐出,樹冠卻化作金劍氣紮根在他的咽喉中,讓他無法掙脱。
丘妗兒腳尖抬起,落地,地底頓時傳來轟隆隆的響聲,各種劍陣擺佈在地底,又有一座座劍碑劍林噗噗拔地而起,環繞四周方圓數百里。
遠遠看去,劍林劍碑形如一個大木盆。
丘妗兒用力一抖,將那獄界煉氣士甩入木盆之中,各種劍氣頓時在這個數百里大小的木盆中爆發,將那獄界煉氣士淹沒!
“師姐,又來了一個。”
鍾嶽突然神情微動,笑道:“實力很強,已經達到通神境巔峯的水準!”
君思邪心念微動,元神秘境中一口琴瑟飛出,笑道:“這張琴瑟好久沒有動用了,我當年曾經説過要讓它不遜於十兇兵,卻險些將它荒廢了。我不負卿,卿不負我。”
鍾嶽微微一怔:“我不負卿,卿不負我?是對琴説的,還是……”
那位獄界煉氣士即將來到,突然只聽錚錚幾聲琴音,連忙躲避,只見大地突然裂開,如同被無形的劍氣切過。
琴音斷斷續續傳來,無形劍氣越來越密集,圍繞那尊獄界煉氣士團團飛舞,上下切割。
那位獄界煉氣士卻也強悍,張口怒吼、長嘯,以音破音,不過君思邪的琴音劍氣與眾不同,不單純是音波神通,其中更有劍氣。
那位獄界煉氣士頓時吃了個虧,被不知多少道無形劍氣切中肉身,鮮血淋漓,幾乎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
“原來躲在這裏,還是個女子!”
那位獄界煉氣士抬頭看去,看到君思邪坐在半空中,琴瑟橫在膝上。撫琴彈奏,不由眼中兇光大作,縱身而起。探手向腦後光輪抓去。
嗤,一口口魔刀從他元神秘境中飛出,只見那獄界煉氣士腋下一條條手臂翻飛,將三十六口魔刀抓住,向君思邪斬下!
君思邪抓起五十根琴絃,用力以繃,琴絃崩斷。足足一百道劍絲向那獄界煉氣士交錯刺來。
刀光劍氣在半空中劇烈碰撞,突然一百道劍絲一觸即收,落在琴上。君思邪豎起琴瑟重重一撥,琴音大作,向那獄界煉氣士衝擊而去!
那獄界煉氣士三十六口神刀上下翻飛,刀幕成牆。六面刀牆護住他的四面八方。
琴音更急更促。而那刀牆也在不斷分裂,六面化作十四面,十四面化作三十八面,不斷疊加,刀法之精湛,甚至讓鍾嶽也自嘆弗如。
“這個煉氣士,在刀法上有着過人之處,論刀法防禦。我不如他!”
鍾嶽剛剛想到這裏,卻見君思邪將琴瑟推起。重重撞擊在刀陣之上,琴端將刀陣撞穿。
唰——
五十根琴絃豎起,斬下,將那位獄界煉氣士切成五十一份!
鍾嶽面色一僵,薪火早就在他的識海中跳了起來,叫道:“你看,你看,我早説了吧?耍刀的都是傻大粗!現在這個耍刀的就被君丫頭宰了!”
鍾嶽訥訥道:“薪火,我的刀與他的刀不大一樣……”
薪火想到他的刀的形態,醒悟過來,點頭道:“你不是耍刀,你是耍賴!”
説話之間,丘妗兒和白滄海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丘妗兒將自己的劍氣發揮到極致,將那位獄界強者葬身在劍域盆地之中。
她的劍域盆地一成,對手就是小魚蝦,只有被宰割煉化的份兒。
而白滄海就有些勝之不武了,那位獄界煉氣士與他打的時候,根本不在狀態,眼珠子走馬一般亂轉,甚至逃走時眼珠子也不知在看什麼,一頭栽進一座大山裏,被追殺上來的白滄海擊殺。
不過相比來説,還是君思邪的本事更強,她的對手也強,但還是她第一個結束戰鬥。
白滄海和丘妗兒的表現也是各有亮點,白滄海雖弱,但是怪招多,一不留神便會中招。
丘妗兒則勝在根基無比穩固紮實,而且她還有餘力,只是不喜歡冒險,而是步步為營,然後收網。
她在木矅星的月亮上另有際遇,進入至尊榜上的一位存在的洞府,得到不少好處,這件事她已經告訴了鍾嶽。
鍾嶽盤算片刻,比較三人的優缺點,心中有了主意,笑道:“咱們繼續,對手還有很多。”
下一戰,鍾嶽為白滄海選了一位主修音波神通的強者,魔音貫腦,音波在腦中化作各種神魔殺伐而至,打得白滄海連連吐血。
他為丘妗兒選的對手則是以靈敏見長的獄界強者,那人背生千翼,來去如電,近身便是千翼劈殺,一觸便走,讓丘妗兒無法步步為營。
而君思邪,鍾嶽則選了一尊半神級的存在做她的對手。
這一戰,三人辛苦萬分,各自險況百出,險些被對手擊殺,不得不催發潛能和智慧,打得艱難無比,苦戰良久這才勝出,將對手格殺。
“師姐,白兄,妗兒,你們各有所長,但也各有所短,遇到被你們剋制的對手還好説,不過你碰到的對手,豈能每個都恰巧被你剋制?”
鍾嶽笑道:“戰鬥是最佳的修煉,只打那些你們能剋制的,談不上修煉。”
君思邪、丘妗兒和白滄海點頭不已。
三人各自跏趺而坐,服下神藥療傷。
鍾嶽突然心中微動,站起身來,向遠處看去,只見一座座山巒背後,龍吟虎嘯,一尊尊頂天立地的巨獸巨神探手搬山,竟然將諸多大山一一連根拔起,扔了出去。
“好神通!”
鍾嶽動容,這些巨獸、巨神並非是實體,而是神通顯化!
然後他看到一位器宇軒昂的華服少年邁步走來,龍行虎步,氣派非凡。
鍾嶽肅然,開口道:“鐘山氏鍾嶽。”
那少年停下腳步,聲音厚重,壓得空氣嗡嗡作響:“石雲太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