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煉氣士驚呼,這艘樓船乃是水寨中有數的魂兵,是水塗氏來往各大氏族的座駕,經過歷代水塗氏長老的打磨,堅固無比!
這艘樓船,甚至在戰事爆發時用來當成戰艦使用,擋下不知多少魂兵和神通的攻擊,至今未損,此刻竟然被一刀切成兩半!
三人急忙收回各自魂兵,失聲道:“這口刀的威力驚人,不要硬碰……”
鍾嶽身形騰空而起,龍尾掃過,將一位煉氣士拍飛,人在半空吐血不止,隨即又是一拳轟去,打在那位水塗氏煉氣士的胸口!
其他兩位煉氣士連忙轉身便逃,卻見那頭龍驤馭雷橫空,閃電般追上兩人,一爪一個,將兩人拍飛。
三聲脆響傳來,只見這三位煉氣士撞向水塗氏的水寨,一頭扎入水寨的木牆上,被碎木頭扎得渾身是血,只露兩隻腳在外面。
他們三人不敢動用魂兵,與鍾嶽近戰搏殺的話,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三位煉氣士滿臉都是木頭渣子,紮在臉上的肌肉之中,一人氣急敗壞的叫道:“催動河伯,催動河伯!”
水寨中,水塗氏的弟子連忙跪拜禱祝,向那水寨中央的河伯膜拜,只見那河伯越來越大,周身瀰漫一道道圖騰紋,圖騰紋越發清晰可見,水寨周圍頓時捲起巨大的漩渦,漩渦捲動,一頭頭水龍在水中游弋,恐怖猙獰,竟然化作了實質,如同真正的水中龍王一般!
鍾嶽急忙停下腳步,遙望那尊河伯,感覺到水寨中一股股心悸的氣息傳來。
水塗氏的圖騰河伯,乃是這個大氏族上萬年的膜拜禱祝,煉就的圖靈,強大無匹,彷彿一尊真正的神靈一般坐鎮在水寨之中!
其氣息厚重無比,甚至讓渭水的河水一漲再漲,甚至連空中也開始下起瓢潑大雨,天空頓時黑暗下來,電閃雷鳴,映照得那尊水神身軀倍加龐大!
以鍾嶽現在的實力衝撞水寨,絕對會被打得連渣都不剩下半點!
那尊河伯在水寨之中行走,怒吼不絕,來去快如閃電,但是卻始終不曾跨出水寨半步。
“十大氏族果然名不虛傳,有這河伯坐鎮保護族人,等閒的煉氣士入侵都會死無葬身之地!唯有那等妖族巨擘般的強者,才能攻入水寨吧?”
鍾嶽不由讚歎,只有那些經過萬千年積累的大氏族,才能擁有這等強橫的圖騰,像他出身的氏族鐘山氏,別說圖騰圖靈,就算一個煉氣士也沒有出現過。
“好像這尊河伯不能離開水寨?”
他看了一眼,準備離開。他雖然與天象老母不死不休,但與這些水塗氏的族人卻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因為水塗氏煉氣士曾經試圖將自己捉住這才小小的出手教訓一番。
“快去請長老降服妖孽!一定不要放過這頭龍驤!”
三位煉氣士各自脫身,一人站在高空之上,聲色俱厲道:“這頭龍驤居然敢折辱我們,請長老將它擒來,我要狠狠的抽它,將它馴服,讓這畜生知道我的厲害!”
水寨中立刻有一片大水橫空,幾個水塗氏族人站在大水上向外衝去,準備衝往劍門山去請水子安長老前來。
這幾人並非是煉氣士,而是曾經的上院弟子,沒有在十六歲之前感悟到靈成為煉氣士,因此返回部落,成為守護部落的主力。
鍾嶽原本打算離開,聽到這話不禁停下腳步,冷哼一聲,腳下雷霆爆發,騰空追向前去劍門山求援的水塗氏弟子。
下一刻,那幾個水塗氏弟子從空中被打落下來,噗噗幾聲插在河岸邊的灘塗上,只剩下腦袋露在外面。
水寨中又有人飛出,過了不久,水塗氏水寨邊的灘塗上多出一排腦袋,諸多水塗氏弟子被栽進土裡,一個個心驚膽戰的看著那頭在半空中飛舞不斷將自己的兄弟姐妹擒下的龍驤,不敢動彈。
有人剛剛試圖逃脫,便見空中一道雷霆劈落,劈在灘塗上,頓時灘塗上所有水塗氏弟子都被電得裡嫩外焦,頭髮根根綻起。
其他人見狀,老老實實,不敢有任何異動。
“禽獸!”
三位鎮守大寨的水塗氏煉氣士大怒,三人立刻對視一眼,一位煉氣士低聲道:“我從上空佯作飛往劍門山,你們從水下走。這孽畜的智商不高,一定發覺不了。我來將他纏住,你們請來長老,只要長老到了,想怎麼炮製它便可以怎麼炮製它!”
其他兩位煉氣士點頭,兩人當即跳入水中,從水下向水寨外游去。而那位煉氣士則騰空飛起,叫道:“孽畜,你來追我啊!”
鍾嶽兩隻龍爪抱肩,冷笑不已。
那煉氣士見此情形,心頭一跳,暗道一聲不妙,然後便見鍾嶽縱身跳入水中,過了片刻,河面嘩啦一聲破開,只見那頭龍驤將一位從水下逃脫的煉氣士打得半死,擒到岸上,也栽種在岸邊的灘塗上。
“還好逃脫了一人……”
那位煉氣士剛剛想到這裡,突然只見那龍驤兩隻腳踩著水面快速奔行,閃電般踏河而去,過了不久,這頭龍驤又踏河而來,手中拎著另一位煉氣士。
而那人則被打得鼻青臉腫,沒有掙扎的力氣。
“他們被擒沒關係,我趁機溜走,前去搬救兵!”
水寨上空的那位煉氣士一念及此,立刻悄然而去,剛剛飛出十多里地,只聽身後雷霆交加,轟轟隆隆響聲不斷,急忙回頭看去,只見那頭龍驤像個人一樣兩條腿踩著雷霆,向自己衝撞而來,手中還拎著一口大刀!
沒過多久,鍾嶽將這位煉氣士打得像死蛇一樣,拎著走到河邊,也栽種下去。
水塗氏水寨中一片大亂,不少漁舟破浪而去,卻是水塗氏弟子趁著他去擒拿那煉氣士,連忙乘舟而去,前往最近的雷湖氏去請煉氣士出馬,降服妖孽。
“雷湖氏是十大氏族的第六,排名在水塗氏之上,恐怕會有不少高手坐鎮在雷湖中……”
鍾嶽心念一動,掀起一片水浪,將河邊種著的水塗氏弟子和煉氣士澆了一遍,隨即只見半空中驚雷霹靂不斷落下,將這些水塗氏弟子和煉氣士劈得焦黑一片,頭頂冒著青煙,只有喘息的力氣沒有動彈的力氣。
“吼吼!”
龍驤大笑,歡快的兩條後腿奔騰而去,而河岸上的水塗氏弟子和煉氣士一個個又驚又怒,在灘塗中掙扎不得,無力脫身,一個個心中暗暗叫苦:“糟了,糟了,若是被雷湖氏的混蛋看到了,我水塗氏便會變成大荒的笑柄了……”
“雷湖氏都是大嘴巴,我們水塗氏被一頭龍驤打成這樣,一定很快便會傳遍大荒,被所有人知道,會被那些傢伙嘲笑幾十年的……”
過了不久,雷湖氏的大船從上游駛來,船上站著六七位雷湖氏的煉氣士,而在大船上空,則是雷電交加,隱約有一尊雷公虛影站在雷雲之中,手持鑿和錘,氣勢如虹,遠遠便聽得一位煉氣士中氣十足的叫道:“那頭龍驤何在……哎呀,幾位師兄,你們這是怎麼了?是在種人頭嗎?”
大船上,傳來一陣陣鬨然大笑,而在灘塗上水塗氏的煉氣士和弟子恨不得把頭也埋進土裡。
過了片刻,雷湖氏煉氣士將眾人搭救出來,這些雷湖氏煉氣士都是虯髯壯漢,滿臉絡腮鬍子,強壯得如同一座座小鐵塔。
一位雷湖氏煉氣士笑眯眯道:“諸位師兄居然被一頭龍驤將你們殺得落花流水,這件有趣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告訴有虞氏、田風氏和其他氏族的兄弟?”
水塗氏煉氣士臉色鐵青,一人冷哼道:“若非我水寨的河伯要鎮守氏族,沒有長老調動便無法離開水寨,我們豈能會被它堵了寨子?”
“你們還被龍驤堵了寨子?”
幾位雷湖氏煉氣士笑得更開心了,對視一眼,笑道:“這個消息更火爆了,可以讓我們開心許多年!”
“我還擔心遇到其他氏族的師兄無話可說,現在看來有的聊了!”
水塗氏煉氣士氣結,怒道:“去請長老來,一定要將那頭龍驤擒住,碎屍萬段!雷湖氏的師兄,有沒有興趣一起追擊?等到追到那廝,請你們吃龍驤肉!”
幾位雷湖氏煉氣士搖頭,一人勸道:“龍驤乃是瑞獸,出現在水塗氏領地便是祥瑞降臨,其他部落氏族,巴不得遇到這種好事,你們不去供奉也就算了,何必去捉人家?再說龍驤雖然將你們打了一頓,也沒有要你們性命,算是饒了你們一命,已經是開恩了。你們再去殺它,更要讓人恥笑了。”
“話雖是這個道理,但這口氣怎麼咽得下?”
水塗氏煉氣士當即前往劍門,去請水子安和其他水塗氏的強者,而在此時,鍾嶽早已經走遠,一日一夜之間便奔行出三千餘里,翻山越嶺,腳步不停,也感覺不到任何疲倦。
他的體魄本身便遠超常人,化作龍驤後更是強大,隨著日夜觀想,鍾嶽體內積鬱的獸神精氣也在不斷減少。
又過了六七日,他終於走到大荒的邊陲,而他體內多餘的獸神精氣也被煉得七七八八,再過幾天就會變回人的形態。
大荒中猛獸極多,其中不乏有極為強大的物種,但是龍驤乃是龍種、瑞獸,這一路上倒也沒有猛獸膽敢尋他晦氣。
“再過半日時間,便可以走出大荒了。”
鍾嶽心中難掩激動,這還是他第一次走出大荒,去看外面的世界!
“大荒外,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族?其他種族又都長的是什麼樣子……外面的世界,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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