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郝巖書記的官比邢局長大了好幾級。
郝巖書記這一聲令下,邢局長在嚇得滿頭大汗的同時,根本不敢有半點拖延,聞言馬上回道:“是,我這就命令他們放人並馬上調查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有調查結果馬上彙報與我。”郝巖書記聞言語氣嚴肅地叮囑了一句,然後才掛了電話。
沒辦法,省委書記還等著這邊的調查結果呢!
見郝巖書記掛了電話,邢局長下意識地抹了把額頭的冷汗,然後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邢局長差點魂都沒被嚇得飛起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手下此時竟然還在用槍指著夏雲傑三人。
“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我讓你們拔槍了嗎?我讓你們拔槍了嗎?還不快給我把槍收起來!”邢局長急忙拉下臉,指著那幫他帶過來的警察一一訓斥過去。
警察們個個面色相覷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邢局長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是剛才他還跟韓小龍說對犯罪分子要繩之以法,嚴懲不貸的嗎?不是剛才他還滿臉怒氣指著那小夥子罵的嗎?怎麼轉眼間卻罵他們為什麼拔槍了呢?
“沒聽懂我的話嗎?還不把槍收起來!”邢局長見警察們個個面色相覷地對視,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槍收起來,不禁急得滿頭大汗。
乖乖,這可是市委書記親自打電話下命令要他放的人啊!可想而知,眼前這人在市委書記郝岩心中是何等重要,說不定就是他什麼比較近的親戚朋友!自己現在竟然帶人過來用槍指著他們,可想而知,如果不盡快挽回局面,不平息他們的怒氣,這要是等他們一怒之下,把今天自己帶人拿槍指著他們的事情告到市委書記那邊,那他這個局長還能繼續當下去嗎?
可憐的邢局長還不知道,其實真正打電話命令這件事的是省委書記黃培浩。否則現在他就不是急得滿頭大汗了,估計兩腿都要發抖發軟了。
省委書記,放在過去那可是封疆大吏啊!更別說這位黃培浩書記還是來自那個如日中天的黃家,論分量可不是一般省委書記可以相比的。
邢局長再次這麼一怒喝,警察們終於算是明白過來了,頭兒並沒有在賣藥,而是真要讓他們收槍。於是警察們個個把槍收了起來,然後將目光投向邢局長,看看頭兒下一步究竟有什麼指示。
不過等待他們的並不是邢局長的下一步指示,而是邢局長讓他們目瞪口呆的驚人之舉。
只見邢局長直接推開一個擋住他去路的警察,然後健步如飛地朝夏明鵬夫婦走去,一走近,也不管夏明鵬願意不願意,馬上便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聲情並茂地道:“夏老哥,是我這個局長沒當好,讓您受累受委屈了!”
夏明鵬雖然早已經料到是自己兒子那個電話起了作用,但看著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邢局長,還是有點傻眼的感覺,一時間被邢局長緊緊握著手,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夏雲傑也有點看傻眼的感覺,他是知道如今有些人臉面很厚,變臉就跟玩似的,但還真沒見過像邢局長這樣變臉如此迅速的人。
不過邢局長這番前倨後恭的快速變化卻只讓夏雲傑覺得他更醜陋可惡,所以沒等他爸反應過來,已經上前直接把邢局長的手拿開,然後對他父母親說道:“爸媽,我們走吧。這件事你們不用管,我會替你們出這口氣的。”
見自己如此不顧局長的身份,刻意地卑躬屈膝,但夏雲傑卻根本不領情,邢局長不禁愣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站住!”正當邢局長愣在原地,表情變幻不定,夏雲傑陪著他父母親不急不緩地往外走時,韓小龍突然臉色極為難看地叫道。
緊接著,韓小龍又走到邢局長身邊,神色不快地道:“邢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走,難道我的人就這樣被白白打,我的店就這樣白白被砸掉嗎?”
見自己那邊還沒能平息夏雲傑他們的怒氣,這邊韓小龍竟然還跳出來添亂,邢志恨不得一腳把韓小龍給踹倒,真想罵他是個白痴。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他會這麼卑躬屈膝嗎?難道他就願意作賤自己嗎?
不過邢志卻知道韓小龍身後也有不小的背景,否則以他這種坑蒙拐騙的經營方式,又如何能長期不倒?當然他邢志平時也沒少收好處,充當了這種不正當經營的保護傘。所以雖然恨不得一腳把韓小龍踹倒,但最終邢志還是壓下心裡頭的怒火,低聲為難道:“我也不想啊,但剛才郝巖書記打來了電話,你說,我還能怎麼辦?”
“郝巖書記?”韓小龍聞言不禁嚇了一跳,目透震驚之色。
“嗯,所以韓總,這件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沒辦法幫。還有這件事恐怕你還得稍微幫忙給個解釋,否則郝書記那邊我還沒辦法交差。”邢志點點頭,說道。
顯然在韓小龍的心頭郝巖書記的分量也是很重的,他也不敢跟郝巖書記明著做對,所以聞言臉色不禁變得格外的難看。
好一會兒,韓小龍的臉色才漸漸轉好,衝邢志點點頭道:“既然是郝巖書記的人,那這件事就這樣吧。”
說完韓小龍目光轉向了夏雲傑三人,臉上浮起了一絲微笑,衝夏明鵬夫婦抱拳道:“不好意思大叔大嬸,之前不知道你們認識郝巖書記,所以難免有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誤會解除?”夏雲傑冷冷一笑,道:“韓總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韓小龍聞言臉色微變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夏先生這次給韓某一個面子如何?以後你們如果到港澳遊玩,一切費用都算我的。而且楊奇夫先生的大名你應該聽說過吧,實不相瞞,他就是我們的幕後老大,楊先生不僅跟郝巖書記有幾分交情,就連北京那邊都有不小的人脈。”
“是啊,都是自己人,夏先生不如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邢局長跟著勸道。
“這件事要算了也不難,只要你們答應我下面這些條件。”夏雲傑冷冷道。
韓小龍和邢局長聞言臉色再次微變,但郝巖書記的來頭實在有些大,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道:“什麼條件你說。”
“把店關了,你自斷一臂,還有你邢局長,林所長自己主動寫辭職信,並把這些年你們收的好處上繳,這件事我可以考慮就這樣算了。”夏雲傑說道。
“小子,別逼人太甚,雖然你認識郝巖書記,但東珠市也不是郝巖一個人說了算的!”韓小龍沒想到夏雲傑竟然提出這等苛刻的條件,不禁勃然變色道,而邢局長和林所長也同樣臉色大變,向夏雲傑投去憤怒的目光。
他們為何對夏雲傑如此一讓再讓,不就是怕郝巖書記責怪下來保不住頭上的烏紗帽嗎?如今夏雲傑要他們自己主動辭職,還要把這些年收的錢上繳,這跟郝巖書記拿掉他們的烏紗帽有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