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練見夏雲傑這麼厲害,就沒叫他再練車,直接叫他坐在副駕駛位上,指導趙雅晴練習開車,而他自己則下車也不知道跟誰去打電話了。
對於趙雅晴而言,傑哥親自指點她開車,自然是很榮幸的事情,心情真是既激動又緊張,當然練車肯定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還別說,夏雲傑雖然是第一天當教練,但他的話似乎帶著某種魔力,能讓人漸漸地心平氣和,神智清醒,趙雅晴經過最初階段的激動和緊張之後,後面竟然也越開越順,一個小時之後,竟然接連做了幾個倒樁項目沒有出錯,把陳教練看得又忍不住指著張炎和丁雲訓道:“你們看看人家一個女孩子比你們還晚學一天,開得都比你們好了。現在你們給我去開,好好開,別再出錯了。”
於是教練車又換成了張炎和丁雲來開。
張炎和丁雲一早上被刺激得不小,一上車自然卯足了勁想把車子開好。可偏生越是這樣,他們越沒辦法穩住心態。一開兩開卻是失誤不斷,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陳教練給氣得直罵。
他越罵,兩人失誤越多。直到中午邊,這兩個傢伙都還不能把倒樁這個項目完整無誤地做下來,把陳教練給氣得連脾氣都沒了,直接把張炎給叫到後車位去,然後對夏雲傑說道:“小夏,你上車,開車去附近慶明路的老蔡飯店吃飯。”
國內考駕照,除了要倒樁、場考,還需要路考,路考就是上公路開車。陳教練有個習慣,一般學員在場地練得差不多,就開始嘗試著借吃中午飯這段小路途讓學員上路開車。這樣不知不覺中,等學員場地練完,他們也有了一定的上路經驗,到時練習上路項目就容易多了。
當然像夏雲傑才第一天練習開車就上路,這對於陳教練還是第一次。
“陳教練,夏雲傑才第一天練習開車,現在就讓他上路,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見陳教練竟然叫夏雲傑開車去飯店,張炎和丁雲面色不禁有些難看道。
“危險什麼,我還管著剎車呢!再說了,你以為小夏跟你們一樣嗎?他就是一個天生會開車的人。”陳教練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說完便對夏雲傑道:“開吧,記得換檔時一定要踩離合器!”
“明白。”夏雲傑冷靜地回道,心裡微微有一絲激動。畢竟長這麼大,以前只是看著別人在馬路上開車,現在卻是自己上路開車。
至於什麼危險之類的話,夏雲傑卻是壓根連想都沒去想。
開玩笑,他可是地巫三鼎的高手,就算是讓他開飛機,也絕不可能失事,更何況僅僅只是一輛汽車而已。
說完,夏雲傑便很果斷麻利地將左腳離合快速抬到半聯動點,右腳油門輕踏,轉速到1200-1500左右,同時左腳繼續慢松離合,右腳同步繼續給油……
沒幾下,等車子開出場地上路時,已經穩穩加速到了三檔,把張炎和丁雲嚇得臉色都發白了,這可是新手啊!不過陳教練就不一樣,臉上全是震驚的表情。
若不是認為夏雲傑真沒必要騙他,他真的不敢相信夏雲傑這是第一天上駕校學開車。
老蔡飯店是個小飯店,是陳教練定點吃飯的地方。
這年頭,國內的汽車教練還是比較牛的。不少學員為了討好他,為了能儘快拿到駕照,有些會動心思的人少不得要送點菸酒,日常的工作餐就更不消說,基本上都是學員合夥請的。所以一般汽車教練都會找個定點的飯店,如此一來不僅白吃白喝,每個月飯店還會返回一些回扣給他們。
這也算是教練的一些灰色收入,小外快。
不過這一行都是這樣,陳教練自然也不能落俗。不過他在教練中口碑還算不錯,從不主動向學員索要菸酒紅包之類的東西,教的也算是比較盡心盡責,教的水平也挺高,是慶通駕校的金牌教練,每年學員的通過率是最高的。
因為早上表現得太挫,張炎和丁雲心裡都有點發虛,就想討好一番陳教練,再加上也想在夏雲傑和趙雅晴面前顯擺一二,所以菜就專挑好的點。
夏雲傑現在好歹也是月薪兩萬的高薪階層,當然無所謂這點平攤的錢,至於趙雅晴就更不消說了,今天傑哥在,自然要點好一點的菜餚,虧待了誰也不能虧待了傑哥啊!
倒是陳教練有點過意不去,擺擺手道:“就五個人沒必要點這麼多,而且這裡飯菜量都比較足的,點多了也浪費。”
說著拿過老闆手中的菜單,讓他把什麼黑魚二吃,基圍蝦給去掉。
雖然只是個很尋常的舉動,不過夏雲傑看了對這個陳教練倒是產生了不少好感。
大家都是小百姓,要想陳教練做個出淤泥而不染,做個不收煙,不吃白食之類的清廉教練,這個要求顯然還是稍微高了一點。但陳教練能知道幫學員省錢,說明他的本性還是不錯的。無非大環境如此,他也是跟著隨波逐流罷了。
“對了,丁雲,上次我好像聽你說你老婆是教育局的人。因為我和我老婆都是外來戶口,孩子已經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但卻遲遲上不了青竹小區裡的公立幼兒園,你看有沒有辦法讓你老婆幫幫忙?”飯吃到一半,陳教練難得地露出一絲為難尷尬之色地看著丁雲求道。
“這件事啊,難度比較大。一般情況下,公立幼兒園的生源是按區域分的,分三等。孩子的戶口隨父母親的戶口在該生源區,這算一等生源,幼兒園是必須接收的;第二種情況是孩子的戶口隨爺爺奶奶或者外公外婆的落戶在該生源區,這算是第二等生源,在幼兒園還有名額的情況下,是可以進幼兒園就讀的。第三種情況就是陳教練你這種情況,孩子和父母親戶口都是外地的,但租住在生源地,這算是第三等生源。只有在幼兒園優先滿足了前面兩種家庭的孩子之後,才能輪到你們。陳教練你現在租住的青竹小區,雖然是個老小區,幼兒園面積也不如新辦的公立幼兒園大,但因為辦學歷史悠久,師資力量比較雄厚,設施也比較齊全,是我們市的一所甲等公立幼兒園,口碑很不錯,所以名額一直都比較緊張。”見陳教練求自己,丁雲頗為得意地緩緩解釋道,表面上卻露出一絲為難之色。
“這個我知道,所以我這才想請你問問你老婆看,有沒有辦法打聲招呼。媽的,這所學校名額之所以緊張,其實主要還是不少附近不屬於青竹幼兒園生源的小區的一些家長,通過關係硬塞進來導致的。害得我們這些真正租住在這裡的外來人,本來可以上卻上不了。”陳教練有些鬱悶道。
“這樣啊,那我給我老婆打個電話試試看。”說著丁雲便拿著電話起身離開了位置,出去打電話。
不過很快丁雲就折返回來,面露無奈之色地搖搖頭道:“不好意思陳教練,我老婆跟青竹幼兒園的領導也不熟悉,這件事幫不上忙。”
實際上,丁雲根本就沒跟他老婆談這件事,無非敷衍陳教練而已,要不然他也不用特意出去打電話。
這也難怪丁雲,無非就學個車,表面上他對陳教練比較尊重,實際上等真拿到了駕照以他的性格才懶得鳥他呢,更別說還幫他託關係找人了。
陳教練無非也是走投無路才求上丁雲的,其實他也心知肚明,自己這個教練無非也就在教他們的時候威風一把,等他們真正學出來,又有幾個人還會記得他?
“呵呵,那就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吧。”陳教練有些失落道。
“陳教練,小夏挺能的,他說不定有辦法,對不,小夏?”見陳教練一臉失落,張炎突然想起之前夏雲傑跟趙雅晴說話時那牛逼哄哄的語氣,心中不禁一動,面帶戲虐之色說道。
陳教練看了一眼夏雲傑,見他穿著什麼的普普通通,年紀也不過才二十來歲,又哪有什麼人脈可言,笑著擺擺手道:“算了,我再想想辦法,真不行就把她送回老家,讓她奶奶幫忙帶著。”
夏雲傑其實也並不怎麼喜歡找關係,但聽說陳教練要把女兒送回老家,想起了最近報到比較多的留守兒童,不禁起了一絲惻隱之心,笑道:“我還真有朋友跟教育局的人認識的,這樣,我打個電話問問看。孩子還是跟在父母親旁邊生活好一點。”
說著夏雲傑便拿出手機,見夏雲傑拿出來的只是一個手機中早已經淘汰的“戰鬥機”,陳教練自然是對他不抱什麼大希望,而張炎和丁雲則是用看笑話的目光盯著夏雲傑看,只有趙雅晴美目生輝地望著夏雲傑,充滿了狂熱和崇拜。
她對夏雲傑的狂熱和崇拜,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那神秘的身份,神奇的本事,更因為他這樣的大人物從來不會用別樣的目光看她們這樣的女人!
小孩子上幼兒園不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夏雲傑自然不需要為了這麼件小事情找上馮正誠,他想了想便給馮正誠的秘書劉佳輝撥去了電話。